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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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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蔣朝朝即覺得自己是被向野哄好了,也覺得自己是被自己給哄好了。

他覺得能引誘向野喊寶寶的自己,簡直不要太棒。

用許恒志的話來說的話就是,蔣朝朝你出息了。

蔣朝朝太出息了,他現在雙腿都翹在沙發的靠背上,如果條件允許,他或許整個人都要翹上天。

而他嘴裏是這麽回向野的:“聽到了,知道了,好的,哥哥。”

向野問:“喜歡我叫你寶寶?”

蔣朝朝老臉一紅,還是被向野的直白創傷:“你猜咯。”

向野笑了笑,不猜是,也不猜不是,他只喊名字:“蔣朝朝。”

接著道:“你好難琢磨。”

蔣朝朝很輕地哼了聲:“當然,一眼看清有什麽意思。”

向野:“那你想讓我怎麽樣呢?”

“想讓你……”蔣朝朝拍拍抱枕:“研究我,剖析我,惦記我,沈迷我。”

向野:“我不正在嗎,寶寶。”

突然又寶寶攻擊,蔣朝朝除了傻笑,不會思考了。

“你正在,哦,”蔣朝朝找回自己想要說的:“那就繼續了解我吧。”

向野:“會的,在努力。”

從前蔣朝朝總聽別人說暧昧,說它是個很上頭的東西,最能牽扯情緒了,很容易陷進去,無法自拔。

蔣朝朝那時不懂,即使那個人拿了實例給蔣朝朝看,蔣朝朝也不明白地翻白眼。

什麽東西啊,就這?

現在你呢蔣朝朝,你就這?

你這會兒你的兩邊嘴角好似被向野扯著,只要人家稍稍一勾就笑得跟花兒似的。

然後再傲嬌地說一句:“好好了解,我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向野那邊重覆了這句話,再道:“多深?”

蔣朝朝知道向野不是那個意思的。

但是蔣朝朝臉紅了。

“額,”蔣朝朝語氣訥住了:“我也不知道啊,你探探唄。”

蔣朝朝這句話自然是在好好表達,但是說出口之後,好像有點不對勁。

好死不死,那頭的向野還沈默了片刻。

“蔣朝朝。”向野的聲音帶著無奈的笑聲。

蔣朝朝瞬間熱得要命:“啊?”

“你……”向野難得的有些開不了口,緩緩只道:“我有點暈。”

蔣朝朝抿了抿唇:“怎怎麽了?”

向野:“沒事,你澡洗了嗎?”

蔣朝朝:“還沒。”

向野:“去洗澡吧,不早了,明天早起呢。”

蔣朝朝先“哦”了聲,再道:“好,”接著問:“你呢?”

那邊又出現了電腦的聲音。

“我把策劃書看完。”向野說。

有人很聽話地去洗澡了。

而有人。

向野滑動鼠標,明明眼珠子已經看到下一頁了,但眨眨眼,又滑了回去。

電腦屏幕上都是中文,可怎麽好好的就,看不懂了。

第二天蔣朝朝和章新平是下午的飛機。

雖然這幾天蔣朝朝覺得自己沒幹什麽,但章新平說這次蔣朝朝來幫了他很大的忙,效率翻倍,縮短了好幾天,還誇蔣朝朝是神人。

因為四天就完成了工作是事實,蔣朝朝自然就接受了這個誇獎,讓章新平回去請他吃飯,他會帶上向野的那種。

能和兩個帥哥吃飯章新平當然非常願意,再者這幾天他每天都喝向野點的東西,不是奶茶就是咖啡,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全班同學也是被我當上了。”章新平這麽評價。

蔣朝朝搖頭非也非也:“不一樣哦。”

章新平:“怎麽說呢蔣老師?”

蔣朝朝:“這叫愛屋及烏。”

章新平大笑一聲:“蔣朝朝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被你酸死。”

蔣朝朝拍拍章新平的肩膀:“日子還長,酸早了。”

章新平笑道:“我真服了你現在。”

章新平又問:“和帥哥談戀愛什麽感覺?”

蔣朝朝改正他:“沒有哦,還沒談。”

“好好,那,”章新平也改正:“和大帥哥拉扯什麽感覺?”

蔣朝朝抿嘴一個享受的表情:“別太爽,”不過下一秒蔣朝朝就委屈上了:“又帥又會,很難頂啊。”

章新平好奇:“怎麽個會?你們發展到什麽階段了?”

蔣朝朝正想分享點什麽,聽這話馬上覺得不對勁:“你想什麽呢?”

章新平哈哈笑起來,反問蔣朝朝:“你想什麽呢?我哪有想什麽?”

蔣朝朝噎了一下:“我也沒想什麽。”

章新平更笑了:“你果真嗎?你看起來可不是沒想什麽的樣子,”他說這又問蔣朝朝:“不搞純愛了?”

蔣朝朝反駁:“誰搞純愛了?誰?”

話音落,昨晚的什麽深不可測,什麽探探之類的好詞佳句,一下子閃進蔣朝朝的腦子裏。

更別說章新平這時還說了句:“確實啊,兩個帥哥挺帶感。”

章新平說得很隱晦,你帶什麽思想去想這句話,那麽這句話就是什麽思想。

可怕的是蔣朝朝現在很歪,很歪很歪。

周二下午四點,他們準時落地A市,半小時後,他們在門口看到了百忙之中來接他們的向野。

明明只有幾天沒見,蔣朝朝覺得向野的頭發好像長長了許多。

向野的發色是棕黑色的,從蔣朝朝認識向野到現在,頭發們都處於一個自由長大沒有處理的狀態。

當初在向野家的酒櫃挑酒時,蔣朝朝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靠近向野的發絲。

比蔣朝朝的要硬一些,酒櫃的燈下它們映射著不一樣的亮度,看起來很順很好摸。

或許當時蔣朝朝的腦袋昏昏有那麽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被向野的某幾根發尾靠近,它們撥弄了蔣朝朝臉頰,有絨絨的觸感。

今天這些長長了些的頭發遮住了向野的眉毛,向野的眉毛有些鋒利,這麽被遮了之後,今天這個穿著灰色風衣帶了那麽一點笑容站在人群的男人,乍一看讓人感覺有許多的溫柔。

於是表面不茍言笑的蔣朝朝,其實在心底。

啊啊好喜歡好喜歡。

哥哥哥哥!

“你好啊。”

走到向野面前,蔣朝朝首先就是這一句。

向野十分配合,還伸出右手:“你好。”

蔣朝朝見狀也伸出右手,不過他只是意思地拍了拍向野的手心,就把手擡了起來。

在向野不明其意的表情下,蔣朝朝看著向野的頭發說:“給我摸一下。”

顯然聽到這句話的向野,是有些驚訝的。

但他還是低下了頭。

蔣朝朝一路上因為骨子裏刻出來的矜持,在摸到向野頭發的那刻全然消失不見,他由心地露出了笑臉。

蔣朝朝沒有摸過任何人的頭,但他被向野摸過幾次,所以他這次也只是學著向野摸他的那樣,輕輕揉一揉,再拍一拍。

很迅速的一次行動,或許還不到兩秒就結束了。

蔣朝朝把手收回來,只不過因為心底的意猶未盡,他想了想,又說了句:“再摸一下。”

向野非常由著蔣朝朝,於是這麽的,一只在半空中停下的手,和一個已經直起身又再次低下的頭,又再次相遇。

第二次的觸摸,蔣朝朝作出評價:“很好摸。”

向野笑得有些無奈:“謝謝你。”

蔣朝朝把手收回來:“不客氣。”

身邊的章新平安靜等待,也好奇地用餘光瞥一眼,再瞥一眼。

明明是一個這麽素的動作,可章新平怎麽就覺得這麽甜呢,甚至心底還萌生了一點他媽的我想談戀愛了的念頭。

向野很自然地就接過蔣朝朝的行李,他順手也要接章新平的,被章新平連招“不用不要我自己來謝謝”給打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章新平面對向野時心裏還蠻杵的,雖然也不知道在杵什麽。

向野的車就停在外面,秋天的白天已經逐漸縮短,快五點的太陽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把行李放好後備箱,三個人就一起上了車。

等蔣朝朝把副駕的安全帶系好,他才發現他的手機裏有一條三分鐘前的消息。

來自此刻身邊啟動車的這個人,只三個字。

XY:「蔣朝朝」

蔣朝朝已經有點摸清向野的習慣了,那麽這個人是會在什麽情況下,連名帶姓喊蔣朝朝的呢。

三分鐘前,某人的頭發被rua了。

蔣朝朝點擊屏幕劈裏啪啦回覆了一條。

蔣朝朝:「怎麽呢哥哥」

蔣朝朝發完收起手機目視前方,餘光裏,他看見向野拿出手機點擊了屏幕。

也看到向野稍稍低了些頭,掩下了一點笑意。

下一秒,兩人突然的同時轉頭,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們又立刻把視線分開。

蔣朝朝不看前方了,他把手撐著,往車窗外看。

嘿嘿。

嘻嘻。

向野將他們送到工作室就離開了。

工作室耽誤了許多時間,所以再次見面已經是三個多小時後,今晚章新平兌現他請客的諾言,請兩人吃火鍋。

這頓飯因為場上的能說會道的只有章新平一人,所以吃得相對安靜了些,甚至整場下來聊天的主要對象是章新平和向野。

連酒都沒有喝,非常平和非常朋友的一頓飯。

吃完飯向野繼續貼心得將章新平送回家,然後就。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啦!

折騰得有些晚,從章新平家的街道出來,時間顯示23點05。

一個很尷尬的,不早了,但也不算太晚的時間。

車盲目開著,不是蔣朝朝家的方向。

第一個紅綠燈。

第二個紅綠燈。

十分鐘過去了。

在車載裏一首歌結束,下首歌剛響起的那一秒,蔣朝朝抿了抿唇,也偷偷瞥向野。

沒想到就在這時,向野很輕地嘆了一聲。

蔣朝朝立馬收回視線,也聽向野道:“找什麽借口呢。”

蔣朝朝還在心虛呢,所以情緒根本藏不住,聽懂了之後噗的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向野聽到蔣朝朝的笑聲,也笑了。

邊笑嘴裏邊說:“你就笑我吧。”

蔣朝朝收斂一些:“某人不是很會嗎?”

向野:“想說酒已經在我家了,但是好像有點目的太明顯。”

蔣朝朝當然問了:“向先生什麽目的?”

向野:“無非一些,想多和某人待在一起的目的。”

蔣朝朝:“那某人就,考慮考慮吧。”

說是考慮,蔣朝朝能看不出來嗎?向野的車已經往他印象裏的,某條路開了。

然後非常重合的,仿佛時間倒流,車的路線從那晚掉頭的地方開始,延續了下去。

十幾分鐘後,車在一個小區的地下室停下。

同時,向野問:“考慮好了嗎?”

蔣朝朝勾起一點笑容:“現在才問?”

向野:“現在才問。”

蔣朝朝沒有回答是否考慮好的問題,他下車了。

向野也不再追問,他也下車了。

蔣朝朝不知道方向,下車之後在車邊等向野過來。

地下室安靜的氣息很濃烈,蔣朝朝看著向野從車那邊走過來,在車滴滴鎖住的瞬間,向野揮了一下他的手,牽住了蔣朝朝的。

很突然,也很自然。

蔣朝朝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人已經被向野帶走好幾步了。

沒多久向野就把蔣朝朝帶到最近的那個電梯口,電梯正好在負一樓,兩人一起進去。

好安靜。

向野的手比蔣朝朝的暖一些,也大一些。

剛才在外面走路,或許身體一直動作著,蔣朝朝還沒多大感覺,這會兒靜止下來,蔣朝朝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搖擺。

左搖搖,右搖搖。

當務之急,是要控制住自己的嘴臉。

你看向野就很淡定,蔣朝朝你要是先笑出來你就完蛋了!

你會被向野笑死!

搖擺又平穩地到了向野家,打開門,入眼是棕白色為主調的現代風,很舒服的風格,看起來也很新,想來不常住。

門口放了許多袋子,看起來是只過來放下這些就離開了。

向野給蔣朝朝拿了拖鞋,讓他隨意一些,就將這些袋子拎了進去。

等到向野離開視線,蔣朝朝忙活了起來。

昨天他就定了蛋糕,他的那個畫的制作也十分懂事的在今天到了。

他的計劃裏,向野今晚會邀請他來這兒。

當然如果沒這回事,那就沒那回事。

看吧,這不是來了。

蔣朝朝聯系已經通好氣的蔣知言,同時打開跑腿軟件,填下了剛剛偷記下的地址,讓蔣知言把蛋糕和快遞裝好,一會兒給上門的跑腿。

一分鐘後。

蔣知言:【照片】

蔣知言:「哥,阿姨說今天給你拿了兩個快遞,要拿哪個啊?」

蔣知言:「這兩個快遞一樣大誒,都是同一家店發來的」

蔣朝朝點看照片看了眼,想著或許是店家發重覆了:「都拿過來吧」

蔣知言:「好的」

蔣朝朝:「謝謝」

蔣知言:「不客氣噠」

搞定這些僅僅花了五分鐘,蔣朝朝開心地收起手機,踩著輕快的步伐到廚房。

向野迎面而來要去客廳,蔣朝朝就繼續踩著輕快的步伐跟著去客廳。

“去陽臺。”向野說。

蔣朝朝道:“好。”

蔣朝朝於是又跟著向野往外走。

時間已經走到23點53分了,可惜的是蔣朝朝的跑腿還在路上,預計還要15分鐘。

陽臺很寬敞,視野也很棒,往眼望去是A市的大江,還有兩座這會兒正變換著燈光的大廈。

向野把陽臺燈開了起來,地上一圈,天花板幾盞,暖黃色調的光瞬間將視線延展開來。

透明的欄桿邊上靠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有個架子,擺了黑白兩個形態怪異的藝術擺件。

“在這兒喝?”蔣朝朝問。

向野:“嗯。”

蔣朝朝點頭同意:“好舒服的地方。”

向野:“喜歡常來。”

蔣朝朝歪頭看向野。

物色好地方,向野就要往裏走。

蔣朝朝當然不讓,他抓住了向野的袖子。

向野的步伐其實不急也不快,蔣朝朝這個小動作足夠將向野拉住,但他還是不知足地再握住向野的手。

停下來的向野先低頭看蔣朝朝的手,再擡頭對上蔣朝朝的視線。

“怎麽了?”向野問。

蔣朝朝對著向野嘿嘿了聲。

別看他現在好好站著,他超緊張的。

緊張到能感受到手指尖心臟的跳動。

“嗯?”向野大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笑著又問了一遍。

蔣朝朝抿抿唇,問向野:“幾點了?”

向野被蔣朝朝握住的這只手正好是戴著表的手,所以他很自然地就將手擡了起來。

也一起蔣朝朝的手也帶了起來。

“十二點。”向野說了個大概。

蔣朝朝搖頭:“不不,我要具體的。”

要具體的。

向野再看手表,給蔣朝朝一個具體的:“差十二秒十二點,是這樣嗎?”

蔣朝朝這下點頭了。

點頭過後,蔣朝朝把向野的手拉了過去,看著上面的秒針倒數。

“十,九,八,七。”

媽呀,心跳要跳出來了。

蔣朝朝緩緩緩一口氣,擡起頭。

對上向野的視線,看著向野道:“三,二,一。”

“你,”蔣朝朝眼睛彎彎的:“生日快樂。”

說完蔣朝朝一鼓作氣,往前邁一小步,擡頭,歪腦袋,錯開鼻尖,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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