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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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我在乎
“紀星澤！你聽沒聽見！”
“紀星澤！”
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讓他的意識慢慢聚攏，嗡鳴聲從耳邊消退，各種聲音逐漸清晰起來，門外幾個人用滅火器開始滅火，床前的火逐漸變小，覃遇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跑進去。
紀星澤看著他的方向。
這種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一束光照射進來，躲在黑暗中的膽小鬼被照亮，溫暖又令人向往。
紀星澤笑起來，還想再信最後一次，朝那個靠近的人影輕聲說：“咳......你怎麽來得這麽晚......我有點看不清你。”
“現在看清了。”
覃遇不顧面前的火，已經站在床邊了，趕緊把已經燒到腿邊的床單用濕毛巾撲滅，小腿有一塊已經出血了。
“我帶你出去，沒事了，沒事了。”直到眼前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還有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紀星澤把抱著小腿的手松開，緩緩地伸過去。
試探著觸碰到手指又停頓著猶豫，覃遇用力一抓將人拉到懷裏抱出了房間。
紀星澤有些無力的靠在這個懷抱裏，感受到了名為緊張的情緒，這大概就是他想在一個人身上得到的東西。
又是這種快速的心跳聲，沖擊著胸腔，砰——砰砰——
這次聽清了，不僅是覃遇，還有他自己的。
房間的火徹底被熄滅，但覃遇仍然驚魂未定，不是因為別的，全部都是因為紀星澤。
紀星澤臉都被煙熏黑了，整個人還是像剛剛的姿勢抱腿縮在床頭，出來之後就沒說過話。
找藥箱返回，覃遇進門就看到這一幕，著火的時候紀星澤在想些什麽，他有太多面了，囂張、悲觀、病態，每種狀態都能讓覃遇感到難過。
不知道具體經歷過什麽，但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覃遇呼出口氣試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隨後才走過去坐到他旁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紀星澤這時候反應有點呆，有種發瘋後的無力感，就看著他沒動。
“腿受傷了，我幫你上藥。”覃遇輕聲說。
紀星澤後知後覺把腿搭上去，不會承認有種做壞事之後的窘迫感，覃遇拉住腳踝很小心的給他塗藥。
這期間一直埋頭塗藥一言不發，倒是讓紀星澤心裏有點不適應，甚至憋悶。本能的想要說點什麽，“其實沒有那麽嚴重，不疼。”
這話顯然沒起到正面作用，紀星澤從剛才起一直沒說話，覃遇也才聽到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不疼？紀星澤，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塗藥的動作一頓，抓著腳踝的手有些用力，情緒崩塌，聲音逐漸變得急促帶著顫抖，“要是萬一發現的晚一點，或者火再大一點，你想沒想過......”
還真想過。
不過那時候想得都是直接死了算了，沒想到覃遇又趕過來了，沒打算放棄反而對他伸出手。
覃遇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紀星澤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終於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毫不掩飾的關心與心疼，他眼裏多了層水汽，是因為緊張自己吧。
“謝謝。”紀星澤說。
覃遇偏頭躲開他的手，用這種動作暗示他在生氣，“我要的不是謝謝。”
處理好腿上的傷口後，又確認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只是腳那部分比較嚴重，覃遇拿了一條用溫水浸濕給他擦臉，盡量保持心平氣和，但是眉頭緊鎖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帶著事故發生後擔心的質問，神情嚴肅，“你剛剛在想什麽，我叫你沒聽見嗎？”
他擦臉的動作還有剛剛的語氣和平時相比有很大區別，紀星澤側過臉躲了一下，擡眼看著他，“你好兇啊。”
“......”這一句覃遇就拿他沒辦法了，根本沒辦法狠心說他。
這算什麽，這人是不是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是發生這種事情，也能表現的這麽輕松，越是這樣覃遇就越生氣。
覃遇捏住他的下巴，繼續擦臉，“別動，跟去挖煤了一樣，還有你聽到你的動靜了嗎，難不難受。”
他生氣的時候好像語速都變快了，滿臉怨氣的還替自己擦臉，真挺可愛的。
紀星澤臉上還帶著笑，皺眉清了清嗓子，這種時候還裝無所謂跟他打趣，“我現在這樣不性感嗎？”
“......你覺得呢。”覃遇板著臉反問。
話音剛落，就連王院長也來了，滿臉擔憂的查看紀星澤的情況，問他怎麽樣。
紀星澤說：“我沒事。”
“先別說話了。”王院長滿臉擔憂，也是忍不住操心，“你看看這孩子嗓子被熏成什麽樣了，等會兒去醫院看看吧。”
隨後又問覃遇為什麽起火，其實滅火後覃遇去看過，就是想弄清楚到底為什麽會著火，回答說：“應該是風扇年頭久了，電路老化。”
王院長：“早就提醒你要換要換的，幸好你朋友沒什麽事，不然怎麽辦啊。”
覃遇低著頭，王院長也沒繼續說什麽，臨走前還讓他把人照顧好。
紀星澤問：“你的房間怎麽樣？”
“沒事。”覃遇全然不在乎自己什麽東西被燒了，“沒有其他的損失，就是房間裏的東西燒的差不多，不過沒什麽值錢的。”
覃遇還很執著剛剛的問題，“所以你還沒回答我，我剛剛叫你的時候為什麽沒反應。”
何止是沒反應，他和站在樓頂隨時準備下跳想要輕生的人有什麽區別。
“想到了以前的事。”下一秒就聽到紀星澤淡淡的說：“那時候我想幹脆死了算了，也沒人在乎。”
覃遇頓時就急了，雙手用力捏成拳頭，幾秒鐘後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呼吸急促又激動，“紀星澤，別再說什麽沒人在乎這種話了，不管是蝴蝶還是你，我在乎，我特麽在乎死了。”
從來沒體會到這種感覺，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他的情緒，緊張又不安，紀星澤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有信心去握住另外一個人的手。
“只是在乎嗎？”紀星澤突然想再次試探。
“不是。”覃遇在面對他的時候輸的很徹底，低聲說：“不只是在乎，我喜歡你，別再這樣嚇我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計劃，覃遇苦笑一聲：“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間正式表白的，從一束花一件禮物開始，我很早就說過了，等我想明白是不是喜歡之後我就追你。”
“但今天真的嚇到我了。”覃遇根本沒辦法回憶當時的畫面，“我就看你抱著腿坐在中間，被火包圍著，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覃遇說著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臟疼，疼得特厲害。”
他眼裏好像又變得水潤起來，那天得知陽陽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紀星澤擡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我還沒說完呢，我現在不想了。”
覃遇盯著他的眼睛確認。
隨後用力把人擁入懷裏，緊緊抱住，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又悶又啞：“別騙我。”
第一次感受到所謂的擁抱的力量，安全感席卷全身。但缺乏安全感的好像又不止他一個，紀星澤拍著他的腰，反倒安慰他，“嗯。”
小冬得知這個消息趕緊跑過來，覃遇這才把人松開，低著頭不想讓小鬼看到自己哭過。
“哥你沒事吧。”小冬跟覃遇很像，開始左瞧又看，想要知道人受沒受傷，紀星澤被他的動作弄的癢，“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聽到他的聲音，小冬眼睛有點發紅皺眉說：“嗓子咋變這樣了啊，我給你倒點水，現在應該多喝水。”
“你哥給我倒過了。”紀星澤揚揚下巴，讓他看對面的桌子，小冬把水端過來看他喝了幾口。
這才把註意力放到旁邊的覃遇身上，“哥你幹嘛呢。”
覃遇低著頭，小冬也低下去，把腦袋側著搭在床邊仰頭看他哥的臉，眼眶紅紅的。
覃遇又朝另一側偏頭，小冬追過去看，滿臉稀奇，“哥，我說你們剛剛抱著幹嘛，你是不是......”
說話停頓的位置怪嚇人的，這種事情跟小孩怎麽說，不過小冬琢磨了一下，繼續說：“你是不是用他衣服偷偷擦眼淚來著，多大人了羞不羞啊，你看我都沒擦。”
“......”
紀星澤有時候真的不想笑，但是控制不住。
覃遇埋怨的看他一眼，紀星澤抿嘴忍了一下，視線一瞟看到了小冬撅著屁股還在盯著他哥看，又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紀星澤的傷口經過簡單的處理後，覃遇又不放心去醫院檢查，因為嗓子的問題開藥，其他的沒什麽大礙。
覃遇晚上暫時搬到了紀星澤家，至於房間過幾天裝修打掃一下還能住。
因為腿受傷的緣故，就算車停到院子裏，離大門只有幾步之遙覃遇也還是要抱著他，紀星澤就覺得大驚小怪，但是也沒說出來。
開門後覃遇很小心的把人發到沙發上，“喝水嗎？”
“嗯。”紀星澤點頭，“想喝點涼的。”
當然是不可以，被覃遇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去燒點熱水，你就坐在這，有什麽事叫我。”
紀星澤動了動右腿，只是有點疼但是根本不耽誤走路，慢慢的起身踉蹌扶著樓梯把手想上樓，這一幕剛好被從廚房出來的覃遇看到，臉色又黑了幾度，快步都過去把人攔腰抱起來。
“剛說的話你就忘了？”
“......”紀星澤看他的表情有點難看，只是開口說：“只是想換件衣服，太臟了。”
覃遇無奈，“我抱你上去。”
還是第一次進他的臥室，房間很大，但是特別空，純灰色的床單看上去就很壓抑，在這樣的房間也不怪他睡不好覺。
“我去幫你拿件睡衣，哪件，都可以嗎？”覃遇根本不想讓他多走一步路，打開衣櫃，紀星澤就在後邊指揮，“要那套灰色的，穿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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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星澤！”
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讓他的意識慢慢聚攏，嗡鳴聲從耳邊消退，各種聲音逐漸清晰起來，門外幾個人用滅火器開始滅火，床前的火逐漸變小，覃遇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跑進去。
紀星澤看著他的方向。
這種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一束光照射進來，躲在黑暗中的膽小鬼被照亮，溫暖又令人向往。
紀星澤笑起來，還想再信最後一次，朝那個靠近的人影輕聲說：“咳......你怎麽來得這麽晚......我有點看不清你。”
“現在看清了。”
覃遇不顧面前的火，已經站在床邊了，趕緊把已經燒到腿邊的床單用濕毛巾撲滅，小腿有一塊已經出血了。
“我帶你出去，沒事了，沒事了。”直到眼前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還有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紀星澤把抱著小腿的手松開，緩緩地伸過去。
試探著觸碰到手指又停頓著猶豫，覃遇用力一抓將人拉到懷裏抱出了房間。
紀星澤有些無力的靠在這個懷抱裏，感受到了名為緊張的情緒，這大概就是他想在一個人身上得到的東西。
又是這種快速的心跳聲，沖擊著胸腔，砰——砰砰——
這次聽清了，不僅是覃遇，還有他自己的。
房間的火徹底被熄滅，但覃遇仍然驚魂未定，不是因為別的，全部都是因為紀星澤。
紀星澤臉都被煙熏黑了，整個人還是像剛剛的姿勢抱腿縮在床頭，出來之後就沒說過話。
找藥箱返回，覃遇進門就看到這一幕，著火的時候紀星澤在想些什麽，他有太多面了，囂張、悲觀、病態，每種狀態都能讓覃遇感到難過。
不知道具體經歷過什麽，但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覃遇呼出口氣試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隨後才走過去坐到他旁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紀星澤這時候反應有點呆，有種發瘋後的無力感，就看著他沒動。
“腿受傷了，我幫你上藥。”覃遇輕聲說。
紀星澤後知後覺把腿搭上去，不會承認有種做壞事之後的窘迫感，覃遇拉住腳踝很小心的給他塗藥。
這期間一直埋頭塗藥一言不發，倒是讓紀星澤心裏有點不適應，甚至憋悶。本能的想要說點什麽，“其實沒有那麽嚴重，不疼。”
這話顯然沒起到正面作用，紀星澤從剛才起一直沒說話，覃遇也才聽到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不疼？紀星澤，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塗藥的動作一頓，抓著腳踝的手有些用力，情緒崩塌，聲音逐漸變得急促帶著顫抖，“要是萬一發現的晚一點，或者火再大一點，你想沒想過......”
還真想過。
不過那時候想得都是直接死了算了，沒想到覃遇又趕過來了，沒打算放棄反而對他伸出手。
覃遇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紀星澤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終於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毫不掩飾的關心與心疼，他眼裏多了層水汽，是因為緊張自己吧。
“謝謝。”紀星澤說。
覃遇偏頭躲開他的手，用這種動作暗示他在生氣，“我要的不是謝謝。”
處理好腿上的傷口後，又確認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只是腳那部分比較嚴重，覃遇拿了一條用溫水浸濕給他擦臉，盡量保持心平氣和，但是眉頭緊鎖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帶著事故發生後擔心的質問，神情嚴肅，“你剛剛在想什麽，我叫你沒聽見嗎？”
他擦臉的動作還有剛剛的語氣和平時相比有很大區別，紀星澤側過臉躲了一下，擡眼看著他，“你好兇啊。”
“......”這一句覃遇就拿他沒辦法了，根本沒辦法狠心說他。
這算什麽，這人是不是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是發生這種事情，也能表現的這麽輕松，越是這樣覃遇就越生氣。
覃遇捏住他的下巴，繼續擦臉，“別動，跟去挖煤了一樣，還有你聽到你的動靜了嗎，難不難受。”
他生氣的時候好像語速都變快了，滿臉怨氣的還替自己擦臉，真挺可愛的。
紀星澤臉上還帶著笑，皺眉清了清嗓子，這種時候還裝無所謂跟他打趣，“我現在這樣不性感嗎？”
“......你覺得呢。”覃遇板著臉反問。
話音剛落，就連王院長也來了，滿臉擔憂的查看紀星澤的情況，問他怎麽樣。
紀星澤說：“我沒事。”
“先別說話了。”王院長滿臉擔憂，也是忍不住操心，“你看看這孩子嗓子被熏成什麽樣了，等會兒去醫院看看吧。”
隨後又問覃遇為什麽起火，其實滅火後覃遇去看過，就是想弄清楚到底為什麽會著火，回答說：“應該是風扇年頭久了，電路老化。”
王院長：“早就提醒你要換要換的，幸好你朋友沒什麽事，不然怎麽辦啊。”
覃遇低著頭，王院長也沒繼續說什麽，臨走前還讓他把人照顧好。
紀星澤問：“你的房間怎麽樣？”
“沒事。”覃遇全然不在乎自己什麽東西被燒了，“沒有其他的損失，就是房間裏的東西燒的差不多，不過沒什麽值錢的。”
覃遇還很執著剛剛的問題，“所以你還沒回答我，我剛剛叫你的時候為什麽沒反應。”
何止是沒反應，他和站在樓頂隨時準備下跳想要輕生的人有什麽區別。
“想到了以前的事。”下一秒就聽到紀星澤淡淡的說：“那時候我想幹脆死了算了，也沒人在乎。”
覃遇頓時就急了，雙手用力捏成拳頭，幾秒鐘後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呼吸急促又激動，“紀星澤，別再說什麽沒人在乎這種話了，不管是蝴蝶還是你，我在乎，我特麽在乎死了。”
從來沒體會到這種感覺，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他的情緒，緊張又不安，紀星澤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有信心去握住另外一個人的手。
“只是在乎嗎？”紀星澤突然想再次試探。
“不是。”覃遇在面對他的時候輸的很徹底，低聲說：“不只是在乎，我喜歡你，別再這樣嚇我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計劃，覃遇苦笑一聲：“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間正式表白的，從一束花一件禮物開始，我很早就說過了，等我想明白是不是喜歡之後我就追你。”
“但今天真的嚇到我了。”覃遇根本沒辦法回憶當時的畫面，“我就看你抱著腿坐在中間，被火包圍著，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覃遇說著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臟疼，疼得特厲害。”
他眼裏好像又變得水潤起來，那天得知陽陽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紀星澤擡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我還沒說完呢，我現在不想了。”
覃遇盯著他的眼睛確認。
隨後用力把人擁入懷裏，緊緊抱住，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又悶又啞：“別騙我。”
第一次感受到所謂的擁抱的力量，安全感席卷全身。但缺乏安全感的好像又不止他一個，紀星澤拍著他的腰，反倒安慰他，“嗯。”
小冬得知這個消息趕緊跑過來，覃遇這才把人松開，低著頭不想讓小鬼看到自己哭過。
“哥你沒事吧。”小冬跟覃遇很像，開始左瞧又看，想要知道人受沒受傷，紀星澤被他的動作弄的癢，“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聽到他的聲音，小冬眼睛有點發紅皺眉說：“嗓子咋變這樣了啊，我給你倒點水，現在應該多喝水。”
“你哥給我倒過了。”紀星澤揚揚下巴，讓他看對面的桌子，小冬把水端過來看他喝了幾口。
這才把註意力放到旁邊的覃遇身上，“哥你幹嘛呢。”
覃遇低著頭，小冬也低下去，把腦袋側著搭在床邊仰頭看他哥的臉，眼眶紅紅的。
覃遇又朝另一側偏頭，小冬追過去看，滿臉稀奇，“哥，我說你們剛剛抱著幹嘛，你是不是......”
說話停頓的位置怪嚇人的，這種事情跟小孩怎麽說，不過小冬琢磨了一下，繼續說：“你是不是用他衣服偷偷擦眼淚來著，多大人了羞不羞啊，你看我都沒擦。”
“......”
紀星澤有時候真的不想笑，但是控制不住。
覃遇埋怨的看他一眼，紀星澤抿嘴忍了一下，視線一瞟看到了小冬撅著屁股還在盯著他哥看，又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紀星澤的傷口經過簡單的處理後，覃遇又不放心去醫院檢查，因為嗓子的問題開藥，其他的沒什麽大礙。
覃遇晚上暫時搬到了紀星澤家，至於房間過幾天裝修打掃一下還能住。
因為腿受傷的緣故，就算車停到院子裏，離大門只有幾步之遙覃遇也還是要抱著他，紀星澤就覺得大驚小怪，但是也沒說出來。
開門後覃遇很小心的把人發到沙發上，“喝水嗎？”
“嗯。”紀星澤點頭，“想喝點涼的。”
當然是不可以，被覃遇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去燒點熱水，你就坐在這，有什麽事叫我。”
紀星澤動了動右腿，只是有點疼但是根本不耽誤走路，慢慢的起身踉蹌扶著樓梯把手想上樓，這一幕剛好被從廚房出來的覃遇看到，臉色又黑了幾度，快步都過去把人攔腰抱起來。
“剛說的話你就忘了？”
“......”紀星澤看他的表情有點難看，只是開口說：“只是想換件衣服，太臟了。”
覃遇無奈，“我抱你上去。”
還是第一次進他的臥室，房間很大，但是特別空，純灰色的床單看上去就很壓抑，在這樣的房間也不怪他睡不好覺。
“我去幫你拿件睡衣，哪件，都可以嗎？”覃遇根本不想讓他多走一步路，打開衣櫃，紀星澤就在後邊指揮，“要那套灰色的，穿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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