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弄死他一定很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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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弄死他一定很簡單吧
只是覃遇閉著眼睛，又背對著池壁並沒有發現異常，在水下聽覺尤為不敏銳，保持著當初教過自己的姿勢，在練習憋氣。
從進來到現在怎麽也超過兩分鐘，覃遇應該要起來了。
沒有戴泳帽，如同海草一般飄蕩在水中，這麽看起來，頭發長了不少。
紀星澤心裏湧起的想法促使他緩緩朝水下的人伸出手。
起初只是停在覃遇頭頂上方的半空中，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他特別好奇楚斯然當時是什麽感覺，用力把自己按進浴缸中，她心裏會想什麽，會很爽嗎？
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就這麽用手把覃遇死死按下去究竟是什麽感覺。
心裏想著也這麽做了，手指觸碰到水面產生興奮的顫抖，紀星澤眼疾手快地用力按下去，覃遇被嚇了一跳掙紮起來，原本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也因為驚嚇開始嗆水。
這裏是深水區，尤其是水中沒有力量支撐，動作受限更不好反抗。
覃遇勉強一手扒住岸邊，終於有了施力點用力掙出水面，水花四處濺落，嘴巴剛處於水面上方，拼命地大口呼吸，咳嗽著問：“......誰......唔。”
這個字尾音還沒說完，就又被用力按進水中，尾音被淹沒在水中化為氣泡。
一種興奮感在心裏慢慢攀升，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當時楚斯然把自己往水裏按的時候，強烈的快感是他沒有體會過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手下無助地掙紮，而他變成了輕易掌控生死的高位者。
這種時候如果想要弄死他一定很簡單吧。
紀星澤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結合頭頂一處白色小燈直射在臉上，因為光影作用使他的臉發生變形，很可怕。
覃遇掙紮的幅度慢慢變小，一只手死死抓住紀星澤的手腕，連著外套一起，紀星澤更加用力，直到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慢慢下沈。
當時自己是什麽感覺來著，冰冷的水流灌入鼻腔，瞬間產生酸澀感，因為無法呼吸下意識張開嘴。水流由此湧進喉嚨，沖破器官，肺部這時有種撕裂感，無法呼吸又不能掙脫開，這種窒息感逐漸將人包裹起來，在絕望中慢慢下沈。
這感覺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直勾勾地註視著水下掙紮的覃遇，現在這樣才對，這才是傳說中的感同身受啊，不是說要了解全部嗎，那就好好感受吧。
他越掙紮，紀星澤就覺得越興奮。
如果再堅持得久一點，覃遇就會死了吧，死在自己手裏，他如果知道是自己做的，當時在墓園說過的不後悔還作不作數？
身後某處突然發出東西掉落的聲響。
誰在那？紀星澤猛然回神看向身後，並沒發現其他異常，回過來頭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覃遇已經慢慢不再掙紮了，他要死了嗎？
不對，他不能死。
紀星澤立刻松開手，跑出游泳館，暫時離開。
“咳，咳咳——”
泳池內，一陣強烈的咳嗽聲響起。
覃遇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將計就計得沒再繼續反抗，事實上他也確實沒力氣了，逐漸下沈，直到那只手離開終於睜開眼睛脫水而出，渾身無力的使出全部力氣爬上岸。
只是那人早已不見蹤影，也是，誰做壞事之後還會乖乖的出現在原地，覃遇仰躺在泳池邊，臉色蒼白大口喘息著，嗓子火燒一樣疼。
游泳館又恢覆平靜，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練游泳的人就沒有不嗆水的，覃遇開始正規訓練的時候沒少嗆水，一般都是幾秒鐘，最長的十幾秒，但是像今天被按在水下超過一分鐘，原來這種窒息的感覺這麽難受。
閉眼還在琢磨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情，突然一股涼意襲來，心有餘悸猛然睜開眼，用力抓住一只來歷不明的手。
後知後覺才看清是紀星澤，放松了身體，手勁兒逐漸放松，拉著他的手腕一起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什麽時候來的？”
紀星澤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心跳非常快，很顯然是因為剛剛遭遇過那些事情，神情中都有種恍惚感，甚至有點害怕。
“就剛剛啊。”紀星澤明知故問：“你怎麽了，反應這麽大？心跳也很快。”
覃遇明顯摸到了對方的袖口是濕的，恍惚地停頓幾秒才說：“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嚇我一跳。”
“這也怪我。”紀星澤裝作無事發生，對答如流，“是你再想別的事情吧。”
覃遇見到他還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依舊是躺著看他蹲在自己面前，“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
“我去給小冬送零食。”紀星澤擡手捋了一下擋在他眼前的頭發，繼續說：“看到你房間沒開燈，小冬說你在這兒訓練，還抱怨你沒空陪他玩。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就想著過來看看，給你打過電話，沒接。”
覃遇嗓子有點疼，清了清嗓子，“手機在更衣室呢。”
“我猜到了。”
“少給小冬買零食。”覃遇還有心思說其他的，一天幾乎都在操心，“你看他這段時間胖了多少了，真成小胖墩了，這以後還怎麽找女朋友。”
現在他們的分工完全像是嚴父慈母，紀星澤忍不住笑起來：“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小孩嘛，吃點零食沒什麽。”
覃遇又何嘗不是這樣想，但抵不過小冬貪吃管不住嘴，有些無奈地嘆氣，“以前我都夠慣著他了，現在又多出個你，完了這下真管不了了。”
紀星澤等來等去都沒等到覃遇先開口說剛才的事情，他是根本就沒打算說嗎。
不說的話還怎麽能感覺到剛剛的趣味性，沒辦法紀星澤再次詢問：“你剛才到底怎麽了，臉色這麽白，不會真是被我嚇的吧？”
“確實是嚇到了，不過不是因為你。”肺部嗆水，覃遇跟他說話的時候忍了半天，現在終於忍不住又咳嗽起來，“我在練憋氣，有人按住我的頭，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掙紮在那種時候沒有用，我還以為我差點就要死了。”
“什麽？”紀星澤裝作十分震驚的樣子，捧著他的臉，“你覺得會是誰？”
覃遇垂下眼皮看著貼在臉邊袖口，還有未幹的水跡，突然沒心沒肺地說：“不知道啊，可能就是誰在開玩笑吧。”
“對了。”覃遇問∶“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紀星澤搖搖頭。
“我猜應該不會有下次了，算了。”覃遇也沒在繼續糾結。
一種即將被發現的興奮感陡然消失，紀星澤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回答，明明根本就沒做任何掩飾，濕掉的外套沒脫掉依舊保持原樣，袖口因為當時覃遇抓住的時候濕了大片，只要他稍微朝那想一下，就會發現是自己做的。
就算發現不發現都不會影響什麽，紀星澤佯裝擔心，皺眉說：“就這麽算了？如果這也算是開玩笑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你不怕死嗎？”紀星澤問。
覃遇沈默著沒回答這個問題，眼神略有深意地移開，隨後讓紀星澤拉他一把。
紀星澤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等著覃遇把手搭上來，然後用力一拉，覃遇勉強站起來，然後順勢懶懶地朝他身上一靠，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怕啊，還好，不然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快讓我抱抱。”
說話的時候腦袋還在肩膀蹭了蹭，頭發還帶著點水蹭到了脖頸上。
很癢，紀星澤睫毛輕顫，雙手僵在身體兩側。
其實想過覃遇發現他做的這些事情之後會發生的各種反應，但是就是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不僅是怕自己死了，而且還怕再也見不到自己。
這樣的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覃遇抱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直起身，看了看紀星澤的衣服，上面多了些不規則的濕痕，低頭悶聲笑起來，“完了，你衣服被我弄濕了。”
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他大概能懂當時自己受傷覃遇生氣的點了，因為他現在也有點生氣，盡管覃遇現在這樣是自己造成的，但他沒什麽不在意自己呢。
紀星澤淡淡說：“沒事，一件衣服而已。”
隨後覃遇去更衣室換衣服，紀星澤坐在泳池邊的等著，空無一人，時間都好像靜止了，可他的心好像也沒辦法平靜。
過了大約幾分鐘，覃遇換好衣服出來，遠遠地叫了他一聲，紀星澤回頭看過去，臉上的蒼白似乎消退了不少，又恢覆了平常笑容，真的就像什麽都沒發生。
“走吧，回去吧。”
紀星澤起身跟著他朝出口走，覃遇剛想拿摩托車鑰匙，紀星澤攔住他，“別騎摩托車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求之不得。”覃遇也沒客氣，收起車鑰匙，嬉皮笑臉，“我還沒坐過你開的車呢。”
就勉強跟他當一次司機吧，看在他今天差點就被淹死的面子上。
車內放著輕緩的純音樂，覃遇今天難得話很少，只是靜靜地靠在副駕駛位上，他想自己應該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想了很多，突然有了點眉目，比如第一次教紀星澤練習憋氣的時候。
當時把手搭在紀星澤的腦袋上，他反應很強烈，這不就是今天自己的反應嗎。
越想就越不舒服，他身上藏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大概清楚了紀星澤說‘會讓你了解的’這一句話的途徑，如果是這種方式了解他也願意接受。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車輛停了下來，覃遇擡頭一看是紅燈，紀星澤開口，“這首歌我很喜歡聽，能放松心情。”
“確實。”覃遇靠著椅背側頭看著他，又閉上眼睛把聽歌時腦海中想象的畫面覆述出來，“你知道那種動漫電影裏的森林小木屋嗎，外側木板有一半是支出來的，頂部還有屋檐遮擋，夏天的時候可以躺在那。感受著太陽在不同時間段從身上一點點地掃過，旁邊擺著西瓜和風扇，身邊還躺著喜歡的人，或許還可以有一只貓，一條狗，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幸福又自在。”
“之所以是動漫就是因為它太美好了。”紀星澤從來不喜歡這種不切實際又美麗的童話，“根本就不現實，現實就是很糟糕。”
“也別這麽悲觀，現實生活中也有美好的事情。”覃遇直戳他的內心，說：“因為對美好的事情抱有期待，但難免總會落空，所以就想幹脆全盤否定，我說的對吧。”
他又懂了。
“前面的儲物格裏有蒸汽眼罩。”紀星澤切斷他即將要繼續的話題，剛才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紀星澤聽他的描述都有點心動了，果然他腦袋裏都是些美好的事物，現在完全是施害者給予受害者隨口安慰，“今天一定嚇壞了吧，別想那麽多。”
紅燈轉綠，紀星澤放下手剎，車輛啟動拐入左側路口。
又轉移話題，覃遇搖搖頭說：“我沒想那麽多，只是運氣很好，發現了一些我以前忽略掉的東西。”
話裏有話，不過並不想問他發現了什麽被忽略掉的東西，紀星澤問：“覃遇，你以前運氣好嗎？”
“挺好的吧。”覃遇開始說一些自己運氣好的事情，“小時候出去玩撿到過好幾次錢，七歲那年在游泳館偶然間被教練選中，選擇了游泳這條路，在游泳隊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拿了幾次冠軍，還能陪著小冬一起長大，當然還有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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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覃遇閉著眼睛，又背對著池壁並沒有發現異常，在水下聽覺尤為不敏銳，保持著當初教過自己的姿勢，在練習憋氣。
從進來到現在怎麽也超過兩分鐘，覃遇應該要起來了。
沒有戴泳帽，如同海草一般飄蕩在水中，這麽看起來，頭發長了不少。
紀星澤心裏湧起的想法促使他緩緩朝水下的人伸出手。
起初只是停在覃遇頭頂上方的半空中，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他特別好奇楚斯然當時是什麽感覺，用力把自己按進浴缸中，她心裏會想什麽，會很爽嗎？
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就這麽用手把覃遇死死按下去究竟是什麽感覺。
心裏想著也這麽做了，手指觸碰到水面產生興奮的顫抖，紀星澤眼疾手快地用力按下去，覃遇被嚇了一跳掙紮起來，原本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也因為驚嚇開始嗆水。
這裏是深水區，尤其是水中沒有力量支撐，動作受限更不好反抗。
覃遇勉強一手扒住岸邊，終於有了施力點用力掙出水面，水花四處濺落，嘴巴剛處於水面上方，拼命地大口呼吸，咳嗽著問：“......誰......唔。”
這個字尾音還沒說完，就又被用力按進水中，尾音被淹沒在水中化為氣泡。
一種興奮感在心裏慢慢攀升，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當時楚斯然把自己往水裏按的時候，強烈的快感是他沒有體會過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手下無助地掙紮，而他變成了輕易掌控生死的高位者。
這種時候如果想要弄死他一定很簡單吧。
紀星澤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結合頭頂一處白色小燈直射在臉上，因為光影作用使他的臉發生變形，很可怕。
覃遇掙紮的幅度慢慢變小，一只手死死抓住紀星澤的手腕，連著外套一起，紀星澤更加用力，直到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慢慢下沈。
當時自己是什麽感覺來著，冰冷的水流灌入鼻腔，瞬間產生酸澀感，因為無法呼吸下意識張開嘴。水流由此湧進喉嚨，沖破器官，肺部這時有種撕裂感，無法呼吸又不能掙脫開，這種窒息感逐漸將人包裹起來，在絕望中慢慢下沈。
這感覺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直勾勾地註視著水下掙紮的覃遇，現在這樣才對，這才是傳說中的感同身受啊，不是說要了解全部嗎，那就好好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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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堅持得久一點，覃遇就會死了吧，死在自己手裏，他如果知道是自己做的，當時在墓園說過的不後悔還作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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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那？紀星澤猛然回神看向身後，並沒發現其他異常，回過來頭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覃遇已經慢慢不再掙紮了，他要死了嗎？
不對，他不能死。
紀星澤立刻松開手，跑出游泳館，暫時離開。
“咳，咳咳——”
泳池內，一陣強烈的咳嗽聲響起。
覃遇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將計就計得沒再繼續反抗，事實上他也確實沒力氣了，逐漸下沈，直到那只手離開終於睜開眼睛脫水而出，渾身無力的使出全部力氣爬上岸。
只是那人早已不見蹤影，也是，誰做壞事之後還會乖乖的出現在原地，覃遇仰躺在泳池邊，臉色蒼白大口喘息著，嗓子火燒一樣疼。
游泳館又恢覆平靜，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練游泳的人就沒有不嗆水的，覃遇開始正規訓練的時候沒少嗆水，一般都是幾秒鐘，最長的十幾秒，但是像今天被按在水下超過一分鐘，原來這種窒息的感覺這麽難受。
閉眼還在琢磨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情，突然一股涼意襲來，心有餘悸猛然睜開眼，用力抓住一只來歷不明的手。
後知後覺才看清是紀星澤，放松了身體，手勁兒逐漸放松，拉著他的手腕一起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什麽時候來的？”
紀星澤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心跳非常快，很顯然是因為剛剛遭遇過那些事情，神情中都有種恍惚感，甚至有點害怕。
“就剛剛啊。”紀星澤明知故問：“你怎麽了，反應這麽大？心跳也很快。”
覃遇明顯摸到了對方的袖口是濕的，恍惚地停頓幾秒才說：“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嚇我一跳。”
“這也怪我。”紀星澤裝作無事發生，對答如流，“是你再想別的事情吧。”
覃遇見到他還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依舊是躺著看他蹲在自己面前，“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
“我去給小冬送零食。”紀星澤擡手捋了一下擋在他眼前的頭發，繼續說：“看到你房間沒開燈，小冬說你在這兒訓練，還抱怨你沒空陪他玩。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就想著過來看看，給你打過電話，沒接。”
覃遇嗓子有點疼，清了清嗓子，“手機在更衣室呢。”
“我猜到了。”
“少給小冬買零食。”覃遇還有心思說其他的，一天幾乎都在操心，“你看他這段時間胖了多少了，真成小胖墩了，這以後還怎麽找女朋友。”
現在他們的分工完全像是嚴父慈母，紀星澤忍不住笑起來：“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小孩嘛，吃點零食沒什麽。”
覃遇又何嘗不是這樣想，但抵不過小冬貪吃管不住嘴，有些無奈地嘆氣，“以前我都夠慣著他了，現在又多出個你，完了這下真管不了了。”
紀星澤等來等去都沒等到覃遇先開口說剛才的事情，他是根本就沒打算說嗎。
不說的話還怎麽能感覺到剛剛的趣味性，沒辦法紀星澤再次詢問：“你剛才到底怎麽了，臉色這麽白，不會真是被我嚇的吧？”
“確實是嚇到了，不過不是因為你。”肺部嗆水，覃遇跟他說話的時候忍了半天，現在終於忍不住又咳嗽起來，“我在練憋氣，有人按住我的頭，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掙紮在那種時候沒有用，我還以為我差點就要死了。”
“什麽？”紀星澤裝作十分震驚的樣子，捧著他的臉，“你覺得會是誰？”
覃遇垂下眼皮看著貼在臉邊袖口，還有未幹的水跡，突然沒心沒肺地說：“不知道啊，可能就是誰在開玩笑吧。”
“對了。”覃遇問∶“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紀星澤搖搖頭。
“我猜應該不會有下次了，算了。”覃遇也沒在繼續糾結。
一種即將被發現的興奮感陡然消失，紀星澤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回答，明明根本就沒做任何掩飾，濕掉的外套沒脫掉依舊保持原樣，袖口因為當時覃遇抓住的時候濕了大片，只要他稍微朝那想一下，就會發現是自己做的。
就算發現不發現都不會影響什麽，紀星澤佯裝擔心，皺眉說：“就這麽算了？如果這也算是開玩笑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你不怕死嗎？”紀星澤問。
覃遇沈默著沒回答這個問題，眼神略有深意地移開，隨後讓紀星澤拉他一把。
紀星澤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等著覃遇把手搭上來，然後用力一拉，覃遇勉強站起來，然後順勢懶懶地朝他身上一靠，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怕啊，還好，不然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快讓我抱抱。”
說話的時候腦袋還在肩膀蹭了蹭，頭發還帶著點水蹭到了脖頸上。
很癢，紀星澤睫毛輕顫，雙手僵在身體兩側。
其實想過覃遇發現他做的這些事情之後會發生的各種反應，但是就是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不僅是怕自己死了，而且還怕再也見不到自己。
這樣的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覃遇抱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直起身，看了看紀星澤的衣服，上面多了些不規則的濕痕，低頭悶聲笑起來，“完了，你衣服被我弄濕了。”
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他大概能懂當時自己受傷覃遇生氣的點了，因為他現在也有點生氣，盡管覃遇現在這樣是自己造成的，但他沒什麽不在意自己呢。
紀星澤淡淡說：“沒事，一件衣服而已。”
隨後覃遇去更衣室換衣服，紀星澤坐在泳池邊的等著，空無一人，時間都好像靜止了，可他的心好像也沒辦法平靜。
過了大約幾分鐘，覃遇換好衣服出來，遠遠地叫了他一聲，紀星澤回頭看過去，臉上的蒼白似乎消退了不少，又恢覆了平常笑容，真的就像什麽都沒發生。
“走吧，回去吧。”
紀星澤起身跟著他朝出口走，覃遇剛想拿摩托車鑰匙，紀星澤攔住他，“別騎摩托車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求之不得。”覃遇也沒客氣，收起車鑰匙，嬉皮笑臉，“我還沒坐過你開的車呢。”
就勉強跟他當一次司機吧，看在他今天差點就被淹死的面子上。
車內放著輕緩的純音樂，覃遇今天難得話很少，只是靜靜地靠在副駕駛位上，他想自己應該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想了很多，突然有了點眉目，比如第一次教紀星澤練習憋氣的時候。
當時把手搭在紀星澤的腦袋上，他反應很強烈，這不就是今天自己的反應嗎。
越想就越不舒服，他身上藏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大概清楚了紀星澤說‘會讓你了解的’這一句話的途徑，如果是這種方式了解他也願意接受。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車輛停了下來，覃遇擡頭一看是紅燈，紀星澤開口，“這首歌我很喜歡聽，能放松心情。”
“確實。”覃遇靠著椅背側頭看著他，又閉上眼睛把聽歌時腦海中想象的畫面覆述出來，“你知道那種動漫電影裏的森林小木屋嗎，外側木板有一半是支出來的，頂部還有屋檐遮擋，夏天的時候可以躺在那。感受著太陽在不同時間段從身上一點點地掃過，旁邊擺著西瓜和風扇，身邊還躺著喜歡的人，或許還可以有一只貓，一條狗，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幸福又自在。”
“之所以是動漫就是因為它太美好了。”紀星澤從來不喜歡這種不切實際又美麗的童話，“根本就不現實，現實就是很糟糕。”
“也別這麽悲觀，現實生活中也有美好的事情。”覃遇直戳他的內心，說：“因為對美好的事情抱有期待，但難免總會落空，所以就想幹脆全盤否定，我說的對吧。”
他又懂了。
“前面的儲物格裏有蒸汽眼罩。”紀星澤切斷他即將要繼續的話題，剛才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紀星澤聽他的描述都有點心動了，果然他腦袋裏都是些美好的事物，現在完全是施害者給予受害者隨口安慰，“今天一定嚇壞了吧，別想那麽多。”
紅燈轉綠，紀星澤放下手剎，車輛啟動拐入左側路口。
又轉移話題，覃遇搖搖頭說：“我沒想那麽多，只是運氣很好，發現了一些我以前忽略掉的東西。”
話裏有話，不過並不想問他發現了什麽被忽略掉的東西，紀星澤問：“覃遇，你以前運氣好嗎？”
“挺好的吧。”覃遇開始說一些自己運氣好的事情，“小時候出去玩撿到過好幾次錢，七歲那年在游泳館偶然間被教練選中，選擇了游泳這條路，在游泳隊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拿了幾次冠軍，還能陪著小冬一起長大，當然還有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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