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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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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吻

指骨僅剩皮肉粘連,男人吃痛的悲鳴不絕於耳。對上齊煊的狠戾而淡漠的眼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呑,躲閃著看來眼不遠處的婢女。

“把她們統統逮回去。”魏舒寧有些慌張,從人群後過來,她身邊的官兵已經把鬧事的工人全部拘起來,“這些人竟敢光天化日下鬧事,通通收進監牢聽候發落。”

“慢著。”楚琰與楊琦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楊琦上前,對齊煊和魏舒寧福了福身,“這說開了,也是我簪花工場的事情,又沒有弄傷其他百姓,還請交由民婦自行處理。”

楊琦瞥了眼幾個鬧事的工人接著說道,“忽而沒了工作,他們有些情緒乃人之常情,可因這點兒事就被收了監,未免過了……”

“楊老板,你的簪花工坊一向訂單不絕,何故突然遣散工人?”面對齊煊的提問,楊琦瞥了眼魏舒寧,訴說著個中緣由。

齊煊審視的眼神看上魏舒寧,被她刻意回避。

“原來是你這個天殺的,把咱賴以為生的營計都給毀了,管你是天王老子,咱幾個跟你拼了。”幾個工人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手中的棍子向魏舒寧回去,棍端在她鼻尖劃過,婢女擋在她身前。

魏舒寧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紅唇微張,發出一聲驚叫,雙眸因為恐懼而瞪大的,整個人像被定住一般。她的臉色由白轉紅,顯現出一種被冒犯後的羞惱,而後猛地一跺腳,怒吼道,“大膽刁民,敢襲擊本小姐,拖回魏府,聽候發落。”

“慢著,這不是處罰幾個工人就能解決的問題。”楚琰站上前來,“俗話說,花無百日紅,工場商號生意好壞都沒有定數。若生意不好,減省人力也無可厚非,遣散的工人怎麽辦呢?”

楚琰思索片刻,與齊煊異口同聲道,“制定保險險種來防範遣散風險。”

話畢,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一旁的魏舒寧眉頭緊緊蹙起,嘴角微微下撇,眸色中一片寒意。表面維持冷靜與端莊,但心中的怒意卻如烈焰般燃燒。

“對哦,既然可以通過惠民險來幫大家避免病痛風險,何不用保險來轉嫁遣散風險?”楊琦附和道,“民婦原本意欲給遣散的工人些許補貼。畢竟但凡能再覓得生計,生活亦無憂矣。若有此類可轉嫁遣散風險的保險,不僅能解商號的銀錢壓力,亦能保證工人們在重新覓得工作之前的生計,兩全其美。”

魏舒寧的眼神一直流連在齊煊身上,“殿下,舒寧亦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齊煊摸了摸下巴,微微點頭,“嗯……”轉頭看向楚琰,“楚琰,速到縣衙籌謀新的險種。楊老板,好生處理遣散事宜,都散了吧!”

楚琰應聲上前,被他攙著上了馬車。魏舒寧心中一緊,眼中閃過一絲酸楚,帶著幾分幽怨和不甘。她微微咬住下唇,試圖壓抑內心的波瀾,她的驕傲與教養不但那雙眸子卻流露出深深的失落與不甘,手緊握在袖中,指尖幾乎掐進掌心。

陽光透過窗柩撒入內堂。楚琰和齊煊正圍繞新推出的遣散險進行激烈的討論。楚琰身穿一襲碧色的紗衣,目光專註而堅定,手中持書卷,詳細地陳述著遣散險的條款和實施細則。

“太子殿下,這遣散險旨在保障烙成百姓失去工作後的生活,避免他們流離失所,重返社會無所依靠。”楚琰聲音低沈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信服。

太子齊煊結果眉宇間透出一絲英氣和睿智。他淡定地聽著楚琰的陳述,時不時點頭表示認同,但也提出了一些疑問:“楚琰,本官思慮,若遣散險全面推廣,民眾購此保後,便不思勞作,坐享其成,豈不適得其反?”

站在一旁的魏舒寧忍不住插話道,“遣散險實乃縱容百姓,不思進取,懶惰成風,實非朝廷所樂見也。”

楚琰微微一笑,顯然對這些問題早有準備:“殿下,遣散險設有嚴密審核與監督機制,非自主辭工的百姓,皆不得獲賠。只有因商號或工場緣故而被辭退的工人,方可領取遣散險賠付。而且,此險之賠付按月結算,依工齡與繳費情況核定賠付金額。”

齊煊微微點頭,讚賞地看著楚琰:“如此甚好,既能保障工人利益,又防範懶惰之風,確是周全之策。”

魏舒寧站在一旁,幾次欲言又止,但兩人討論得如火如荼,竟全然未曾註意到她的存在。她在堂內顯得有些突兀,內心既失落又無所適從,一直未能踏入這場討論。

魏舒寧抿唇,走上前,試圖在這場討論中表現自己:“殿下,我覺得這遣散險的實施還需要更多的宣傳和推廣,尤其是在邊疆地區,讓更多的百姓了解這個政策。”

齊煊微微皺眉,目光中透出一絲不耐:“魏小姐,宣傳固然重要,但眼下我們討論的是政策的落實細節,而非宣傳策略。”

魏舒寧臉色微紅,明顯感到自己的插話不合時宜,但她不甘心就這樣退場,繼續說:“可是,如果沒有有效的宣傳,即使再好的政策也無法發揮作用……”

她的話還未說完,楚琰已經接過話頭:“魏小姐說的有道理,但宣傳的問題可以留到下一階段再做詳細規劃。眼下,落實保障細節才是重中之重。”

魏舒寧被兩人接連的回應弄得無所適從,只能尷尬地站在一旁,盡量讓自己不顯得太突兀。她本想在齊煊面前表現自己,贏得他的讚賞,沒想到卻幫不上忙,反而顯得與他們的討論格格不入。

討論中,楚琰和齊煊逐漸達成共識,而魏舒寧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心中滿是失落和懊悔。見他倆討論得熱烈,終究覺得自己無從插入其中,顯得多餘。於是,她悄然離開內堂,步伐輕盈卻透著一絲失落。

關上了內堂的門,她迎面遇上紅燭。紅燭身著素雅侍女服,手中捧著一盆新摘的花草,正欲入內。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魏舒寧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相顧無言,卻在那一瞬間心領神會。魏舒寧輕輕點頭,紅燭微微頷首,便各自繼續前行。

楚琰從縣衙緩步走出,初夏陽光灑在她身上,映出一派英姿颯爽。她眉宇間透著一股堅定與從容,剛走出門口,便見魏舒寧迎面而來。

魏舒寧一襲華貴紫色長裙,面容姣好,眼中卻閃爍著冷意與挑釁。她微揚下巴,帶著一絲不屑,開口道:“楚琰,你該知道太子殿下是我未來的夫君,你最好別再僭越,讓人知道你這寡婦勾搭上太子殿下,對他的名聲不好。”

楚琰冷眼相對,毫不退讓,語氣淡然卻鋒利:“魏舒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楚琰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任何人的汙蔑。現如今誰勾搭誰,你還沒搞明白吧!”

魏舒寧臉一沈,聲音帶著刺意:“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世家寡婦,哪有資格與我爭?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太子殿下?”

楚琰眼神堅毅,毫不示弱地回道:“品行端正,心懷天下者,皆可為太子之伴。而那些心術不正、口出惡言之人,恐怕才真正配不上。”

魏舒寧氣得臉色發白,雙手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她想發作,卻礙於周圍眾人的目光,不得不強行壓制怒火,維持閨秀應有的儀態。她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狠狠盯著楚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楚琰則冷靜地迎上她的目光,毫無畏懼,仿佛勝者已定。

魏舒寧心中憤恨,卻無法再多言一句,楚琰心中波瀾不驚,靜靜地與她對峙。

正巧,齊煊從內堂走出,見到這一幕,微微皺起眉頭。

魏舒寧見狀,立刻嬌滴滴地向齊煊走去,嗚咽道:“太子殿下,楚老板她……她實在是欺人太甚,您要替舒寧做主啊。”

楚琰見此情景,心中一動,她快步上前,一把拽過齊煊身前的流蘇,毫不猶豫地當眾吻住他。齊煊一時楞住,眼中閃過驚訝與覆雜的情緒。

魏舒寧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憤恨和不甘。她的楚楚可憐瞬間化為無力的表演,只得強忍著怒意,維持著表面的冷靜。

楚琰松開齊煊,目光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堅定且鏗鏘有力:“太子殿下,我配得上你麽?”

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或驚訝的神情,而魏舒寧則咬緊牙關,憤恨地看著這一切,齊煊與楚琰的目光交匯,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二人。

齊煊的臉紅得更甚,避開眾人的目光,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他微微咽了咽口水,試圖平覆自己的心情。當他再次擡頭時,眼神中已不再只是尷尬和羞澀,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愉悅和欣喜。

齊煊緩過神來,望著楚琰那雙堅定而深情的眼睛,心中波動難平。他沈默片刻,隨即露出一抹笑意,伸手輕輕撫上楚琰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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