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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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案
朱元乾眉毛高高挑起，眼睛微微瞇著看向楚琰和佟九。
“朱元乾……”佟九眼中燃燒著怒火，雙拳緊握，青筋畢露。他跨步擡手，邁向朱元乾。
“沖動解決不了問題。”楚琰側手攔下佟九。
“可咱辛苦那麽多天，卻被他朱元乾使詐反勝。我佟九不甘心，也替少夫人您不值。”佟九負氣說道。
楚琰走上前去，深深一揖，語氣平和且不帶一絲嫉妒或怨恨，“恭賀朱老板此局獲勝。”
朱元乾身體微微一頓，臉上隨即又浮上喜色，“胡夫人，這保險經營權乃朱某囊中之物，何苦浪費時間與我競爭。”
其他參與競標的經營權的商賈，搖頭嘆氣，默默地退出公堂。
“未至終局，勝負未定。”楚琰表情從容，盡顯氣度。
即便已經竭盡全力地把銷售業績做上去，眼看著勝利在望，卻不敵競爭對手突如其來的大單。
雖心有不甘，卻輸得心服口服。大單定乾坤，也是常見的事兒。這個教訓，楚琰此生難忘。
站在不遠處的榮銘晟，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由衷地對楚琰產生敬佩之情，“胡夫人巾幗不讓須眉，商才卓絕，氣度超然。”
楚琰淡然一笑。
齊煊起身，走向楚琰、朱元乾和榮銘晟三人面前，“如今，其他競標者已退出評選，三位決定繼續競標？
楚琰和榮銘晟默默點頭。
“經營權乃朱某的囊中之物，兩位仍願陪跑？”朱元乾表情輕浮，一副不屑的表情。
“好，本官宣布二輪評選的內容是，請三家各策劃一份災後重建險的保障內容。諸位撰寫策書，需貼合烙城賑災情況。一個月後，本官親自驗收各位的策書。”
三人拱手作揖，恭送齊煊。
齊煊走向內堂，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楚琰一眼。只見她雙目凝視遠方，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迷茫與思索。
朱元乾隨白頭太監從內堂走出來，“有勞章公公走這一趟了，煩請稟告魏大人，保險經營權朱某志在必得。”
“嗯嗯，魏大人果然沒看錯人。”白頭太監拱手朝上，“齊煊呈奏陛下，懇請在烙城開放保險經營權，聖上對此事尤為關切。此事事關重大，汝等務必竭盡全力，替魏大人將保險經營權爭取到手。”
朱元乾畢恭畢敬地垂眸拱手拜揖，“一定一定，可眼下還得魏大人多多關照才行。”
章公公低聲說道，“下一輪，魏大人已安排了樞密院的大儒協助你制定策案，必保無虞。”
榮銘晟和楚琰並肩從內堂走出來，章公公噤了聲。
章公公看向榮銘晟，兩人隔空相視一笑，輕輕點頭致意，尊重中帶著一絲疏離。
朱元乾斜睨了眼楚琰，盡顯輕蔑與不屑。而後他收回視線，身體微微前傾，恭敬地朝章公公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
兩人相談甚歡，逐漸走遠。
楚琰聽不真切，只聽到大儒？協助策案？
心中隱隱不安。
評判災後重建險策案的優劣較為主觀，不似業績對比，可以以數據直觀呈現。
況且，朱元乾有幕後推手，她又如此才能有勝算。
連日暴雨過後，泥地上的水窪因馬車的碾壓而泛起陣陣漣漪，泥點肆意飛揚。
大水褪去，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腐敗的氣息。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和被沖毀的田地。泥濘的道路上散落著各種雜物，樹木被連根拔起，景象淒慘。
村口，一群衣衫襤褸的災民正蜷縮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孩子們光著腳，在泥濘中蹣跚前行，眼中充滿了茫然與恐懼。
楚琰下馬車，管家遞給她一袋幹糧，朝孩子們走去，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一個身影，動作迅速，一把抓走她手中的幹糧。楚琰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拽得失去平衡，就在她即將摔倒的一瞬間，一只有力的臂彎緊緊扶緊了她。
“謝……謝謝齊”楚琰的聲音因驚恐而帶著點顫抖，她的臉頰因緊張和羞澀泛起了紅暈。
站穩後，試圖從陸言溫的懷抱中掙脫，但齊煊卻並未立即松手，探究地眼神看著她，仿佛在確認她是否真的無恙。
楚琰站穩，不自覺地往後挪了兩步，兩人拉開距離。
“咳……”齊煊輕咳一聲，手收回身側，“胡夫人，災後重建險之策案可曾備妥？如何有閑暇在此游玩？”
楚琰輕輕福身，垂眸，把額前的一縷鬢發捋向耳後，“大人有所不知，民婦這是在市場調研，如若不深入體察災區疾苦，方能設計出貼合民情的險種。”
齊煊聞言，讚賞地點了點頭，見楚琰的眼神看向旁邊一群被餓得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神中透著無盡的饑餓與無助的孤兒。
他們緊緊挨在一起，彼此依偎取暖，因爭搶著僅有的一點點幹糧而打得遍體鱗傷，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
楚琰不禁擰眉，咬唇，眼中滿是憐惜與唏噓。
齊煊在她身後，“大災無情，這樣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他們失去了家園，還有父母親人，且年紀尚小，也無以為計……”
楚琰扭頭，“官府就不能給收容他們？”
“災民眾多，官府也有心無力，只能開棚施粥……可每天都還是會有災民餓死、病死……”齊煊囁嚅道。
天災人禍、生靈塗炭。
“這些小孩要是也能有保障就好了，也不至於餓死……”楚琰不忍惋惜。
楚琰凝思片刻，忽而雙眸一亮，顯然是想到一個妙策，“齊大人，民婦有一策，讓這些孩子都能有所保障。”
身側的齊煊見狀，眼中掠過一絲好奇，目光灼灼地望向她，“胡夫人，是何良策？”
“先保後付。”楚琰眨了眨眼，齊煊心中疑惑更甚。
“誰交保費？”
楚琰伸出拇指指向那群面黃肌瘦的孩子，“他們給自己交保費。胡家願出資為這幫災民修建收容所，供他們吃喝，給他們治病，教他們立身之本。待他們能自力更生，再向我胡家補交保費。”
齊煊聞得楚琰之策，面上拂過驚喜之色，旋即斂去。
……
絲竹管弦聲不絕於耳，舞姬婀娜多姿，輕紗曼舞，猶如仙境。
酒香彌漫，微醺的章公公側臥貴妃椅上，臉上泛著紅暈，胸襟的衣領被扯開，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膚。輕紗薄衣、溫香軟玉的美人纏繞身邊，舞姿翩躚。
朱元乾微微躬身，頭顱低垂，手握玉壺，替章公公倒酒，恰似忠心耿耿的侍衛侍奉著章公公。
下人神色緊張，匆匆而來，輕聲啟稟：“老爺，眼線來報，胡家少夫人已想好了災後重建險的策案內容，且得到齊大人的器重。”
朱元乾握緊桌角的手微微發白，身體坐直，“什麽策案內容？”
“胡家要修建災民收容所，收納因受災而流離失所的災民，給他們供吃供住，還傳授他們一技之長。待災民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再給胡家補交保費。說……說是什麽先保後付……”
朱元乾一聽，拍案而起，“這不是賠錢的生意嗎？誰幹？”
章公公放下酒杯，抿嘴而笑，“朝廷正為不知如何安置數萬災民而一籌莫展，她這招倒是高明，足以博得朝廷的重視。”
“這就是在糟蹋白花花的銀兩啊！”
章公公起身，走到他身側，輕拍他的肩膀，“別人求也求不來這種糟蹋銀兩的機會呢！這是在魏大人跟前表現的大好機會，你看著辦！”
朱元乾嘴角微微抽搐，深邃的眼眸中，卻藏著無盡的隱忍與克制。
……
米粥的香氣漸漸在空中彌散。
四面八方的災民，吞咽著口水，眼巴巴地朝鍋中滾燙的米粥蹣跚而來，躊躇駐足。
楚琰攪動著鍋裏的糙米粥，擡頭莞爾，“大家排好隊，今天的米湯管夠。”
漸漸圍過來的災民眼裏閃爍著光，慢慢地圍攏過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步步靠近那鍋香氣四溢的糙米粥。
齊煊站在不遠處，看向粥棚的視線帶著一絲溫柔與欣賞。
粥棚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往前擠。楚琰呼喊著維持秩序，“別擠，先分給小孩。”
災民們聞聲更兇猛地往前擠，站在前排的幾個小孩眼看著就要被後面的人擠進粥鍋，楚琰眼明手快地把小孩擋在鍋前。
“啊……”楚琰尖叫一聲，她的手被灼痛，皮膚如晨曦初染般變得嫣紅，觸之則有熾熱之感。
齊煊立馬朝楚琰跑過來，把楚琰一把拉過來，護在身後。
粥棚外等著分粥的人愈發焦躁，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彼此推搡，爭先恐後。
此時，簡陋的粥棚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棚頂的茅草接連散落。
“立刻疏散災民。”齊煊一聲吼，旋即拉著楚琰往外跑。
災民們四散奔逃，無奈粥棚已經擠滿了人，逃出去時已發生了相互踩踏的情形。
尖叫聲、哭喊聲如浪濤般襲來，愈發讓人不知所措。
外頭的官兵奮力扒開前面的人群，先行疏散。
梁柱顫抖搖晃。
楚琰驚恐之下，擡頭，眼看著巨大的木梁從他倆頭頂傾壓而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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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乾眉毛高高挑起，眼睛微微瞇著看向楚琰和佟九。
“朱元乾……”佟九眼中燃燒著怒火，雙拳緊握，青筋畢露。他跨步擡手，邁向朱元乾。
“沖動解決不了問題。”楚琰側手攔下佟九。
“可咱辛苦那麽多天，卻被他朱元乾使詐反勝。我佟九不甘心，也替少夫人您不值。”佟九負氣說道。
楚琰走上前去，深深一揖，語氣平和且不帶一絲嫉妒或怨恨，“恭賀朱老板此局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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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終局，勝負未定。”楚琰表情從容，盡顯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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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心有不甘，卻輸得心服口服。大單定乾坤，也是常見的事兒。這個教訓，楚琰此生難忘。
站在不遠處的榮銘晟，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由衷地對楚琰產生敬佩之情，“胡夫人巾幗不讓須眉，商才卓絕，氣度超然。”
楚琰淡然一笑。
齊煊起身，走向楚琰、朱元乾和榮銘晟三人面前，“如今，其他競標者已退出評選，三位決定繼續競標？
楚琰和榮銘晟默默點頭。
“經營權乃朱某的囊中之物，兩位仍願陪跑？”朱元乾表情輕浮，一副不屑的表情。
“好，本官宣布二輪評選的內容是，請三家各策劃一份災後重建險的保障內容。諸位撰寫策書，需貼合烙城賑災情況。一個月後，本官親自驗收各位的策書。”
三人拱手作揖，恭送齊煊。
齊煊走向內堂，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楚琰一眼。只見她雙目凝視遠方，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迷茫與思索。
朱元乾隨白頭太監從內堂走出來，“有勞章公公走這一趟了，煩請稟告魏大人，保險經營權朱某志在必得。”
“嗯嗯，魏大人果然沒看錯人。”白頭太監拱手朝上，“齊煊呈奏陛下，懇請在烙城開放保險經營權，聖上對此事尤為關切。此事事關重大，汝等務必竭盡全力，替魏大人將保險經營權爭取到手。”
朱元乾畢恭畢敬地垂眸拱手拜揖，“一定一定，可眼下還得魏大人多多關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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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銘晟和楚琰並肩從內堂走出來，章公公噤了聲。
章公公看向榮銘晟，兩人隔空相視一笑，輕輕點頭致意，尊重中帶著一絲疏離。
朱元乾斜睨了眼楚琰，盡顯輕蔑與不屑。而後他收回視線，身體微微前傾，恭敬地朝章公公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
兩人相談甚歡，逐漸走遠。
楚琰聽不真切，只聽到大儒？協助策案？
心中隱隱不安。
評判災後重建險策案的優劣較為主觀，不似業績對比，可以以數據直觀呈現。
況且，朱元乾有幕後推手，她又如此才能有勝算。
連日暴雨過後，泥地上的水窪因馬車的碾壓而泛起陣陣漣漪，泥點肆意飛揚。
大水褪去，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腐敗的氣息。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和被沖毀的田地。泥濘的道路上散落著各種雜物，樹木被連根拔起，景象淒慘。
村口，一群衣衫襤褸的災民正蜷縮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孩子們光著腳，在泥濘中蹣跚前行，眼中充滿了茫然與恐懼。
楚琰下馬車，管家遞給她一袋幹糧，朝孩子們走去，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一個身影，動作迅速，一把抓走她手中的幹糧。楚琰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拽得失去平衡，就在她即將摔倒的一瞬間，一只有力的臂彎緊緊扶緊了她。
“謝……謝謝齊”楚琰的聲音因驚恐而帶著點顫抖，她的臉頰因緊張和羞澀泛起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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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站穩，不自覺地往後挪了兩步，兩人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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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煊聞言，讚賞地點了點頭，見楚琰的眼神看向旁邊一群被餓得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神中透著無盡的饑餓與無助的孤兒。
他們緊緊挨在一起，彼此依偎取暖，因爭搶著僅有的一點點幹糧而打得遍體鱗傷，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
楚琰不禁擰眉，咬唇，眼中滿是憐惜與唏噓。
齊煊在她身後，“大災無情，這樣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他們失去了家園，還有父母親人，且年紀尚小，也無以為計……”
楚琰扭頭，“官府就不能給收容他們？”
“災民眾多，官府也有心無力，只能開棚施粥……可每天都還是會有災民餓死、病死……”齊煊囁嚅道。
天災人禍、生靈塗炭。
“這些小孩要是也能有保障就好了，也不至於餓死……”楚琰不忍惋惜。
楚琰凝思片刻，忽而雙眸一亮，顯然是想到一個妙策，“齊大人，民婦有一策，讓這些孩子都能有所保障。”
身側的齊煊見狀，眼中掠過一絲好奇，目光灼灼地望向她，“胡夫人，是何良策？”
“先保後付。”楚琰眨了眨眼，齊煊心中疑惑更甚。
“誰交保費？”
楚琰伸出拇指指向那群面黃肌瘦的孩子，“他們給自己交保費。胡家願出資為這幫災民修建收容所，供他們吃喝，給他們治病，教他們立身之本。待他們能自力更生，再向我胡家補交保費。”
齊煊聞得楚琰之策，面上拂過驚喜之色，旋即斂去。
……
絲竹管弦聲不絕於耳，舞姬婀娜多姿，輕紗曼舞，猶如仙境。
酒香彌漫，微醺的章公公側臥貴妃椅上，臉上泛著紅暈，胸襟的衣領被扯開，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膚。輕紗薄衣、溫香軟玉的美人纏繞身邊，舞姿翩躚。
朱元乾微微躬身，頭顱低垂，手握玉壺，替章公公倒酒，恰似忠心耿耿的侍衛侍奉著章公公。
下人神色緊張，匆匆而來，輕聲啟稟：“老爺，眼線來報，胡家少夫人已想好了災後重建險的策案內容，且得到齊大人的器重。”
朱元乾握緊桌角的手微微發白，身體坐直，“什麽策案內容？”
“胡家要修建災民收容所，收納因受災而流離失所的災民，給他們供吃供住，還傳授他們一技之長。待災民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再給胡家補交保費。說……說是什麽先保後付……”
朱元乾一聽，拍案而起，“這不是賠錢的生意嗎？誰幹？”
章公公放下酒杯，抿嘴而笑，“朝廷正為不知如何安置數萬災民而一籌莫展，她這招倒是高明，足以博得朝廷的重視。”
“這就是在糟蹋白花花的銀兩啊！”
章公公起身，走到他身側，輕拍他的肩膀，“別人求也求不來這種糟蹋銀兩的機會呢！這是在魏大人跟前表現的大好機會，你看著辦！”
朱元乾嘴角微微抽搐，深邃的眼眸中，卻藏著無盡的隱忍與克制。
……
米粥的香氣漸漸在空中彌散。
四面八方的災民，吞咽著口水，眼巴巴地朝鍋中滾燙的米粥蹣跚而來，躊躇駐足。
楚琰攪動著鍋裏的糙米粥，擡頭莞爾，“大家排好隊，今天的米湯管夠。”
漸漸圍過來的災民眼裏閃爍著光，慢慢地圍攏過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步步靠近那鍋香氣四溢的糙米粥。
齊煊站在不遠處，看向粥棚的視線帶著一絲溫柔與欣賞。
粥棚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往前擠。楚琰呼喊著維持秩序，“別擠，先分給小孩。”
災民們聞聲更兇猛地往前擠，站在前排的幾個小孩眼看著就要被後面的人擠進粥鍋，楚琰眼明手快地把小孩擋在鍋前。
“啊……”楚琰尖叫一聲，她的手被灼痛，皮膚如晨曦初染般變得嫣紅，觸之則有熾熱之感。
齊煊立馬朝楚琰跑過來，把楚琰一把拉過來，護在身後。
粥棚外等著分粥的人愈發焦躁，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彼此推搡，爭先恐後。
此時，簡陋的粥棚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棚頂的茅草接連散落。
“立刻疏散災民。”齊煊一聲吼，旋即拉著楚琰往外跑。
災民們四散奔逃，無奈粥棚已經擠滿了人，逃出去時已發生了相互踩踏的情形。
尖叫聲、哭喊聲如浪濤般襲來，愈發讓人不知所措。
外頭的官兵奮力扒開前面的人群，先行疏散。
梁柱顫抖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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