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重生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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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不講得更直白一點，直接告訴我你想讓我知道的呢？”謝夷則凝聲道。
“想讓你知道的？”電話那頭，溫嵐嬉皮笑臉：“哥，你在開玩笑嗎？我以為你明白我打心裏就不希望星盛好，最好是破產關門的那種。”
謝夷則聞言後，輕嘖了一聲。說老實話，他並不驚訝於溫嵐的想法，並且還覺著情有可原。
原來，溫嵐是謝夷則母親與保鏢偷情的產物。
謝夷則比她大五歲，以至於溫嵐出生的時候，謝夷則已經到了記事的年紀，便記住了母親在溫嵐出生後，為了愛情和保鏢私奔。
“我小的時候過得很苦。”溫嵐適時開口，不無嘲諷道：“但說老實話，謝叔對我還不錯，給吃給穿，甚至還送我出國留學。”
說老實話，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帶綠帽子，並心甘情願給前妻養私生女，謝夷則的父親也不例外。所以溫嵐的童年不算特別溫馨，不被重視是時常發生的事情，加之她這個人天性又比較脆弱敏感，從才會說話便有了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處處提防、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那句話、做錯那件事惹得謝父不開心。
謝夷則記憶中，父親是個很愛惜羽翼的人，撫養溫嵐，一定程度也是為了保全臉面。
他雖然從未對溫嵐紅過臉，也從罵過她、打過她，但同樣也從未理會過她。謝夷則也是從很小便出國讀書了，十餘年中很少回家，所以他不知道有很長一段時間，溫嵐在謝家都是透明的存在。
謝夷則沈一度懷疑，這種極度壓抑的環境使溫嵐患上了精神分裂癥。
實話實說，謝夷則在得知溫嵐患病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心懷愧疚，這會這種愧疚感覺積累到了最高潮，他吟片刻，表示理解：“我知道你恨我、恨謝家，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都是情有可原的。”
“怨恨嗎？”電話那頭，溫嵐笑了，否認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我從來不恨你，我怨恨的只有謝叔，或許你會覺著我不可理喻，謝叔對我明明已經仁至義盡，小的時候撫養我，後來我犯病了，他甚至還擔憂我的未來，恐懼你以後不管我，特意留了份遺產給我。”
“有的時候，我也在質問自己我為什麽會如此狼子野心，對他懷恨在心，甚至連帶他窮極一生奮鬥來的星盛也恨之入骨。”
溫嵐自嘲地笑了笑，自從擁有了未來的記憶，她的忍耐力越來越差，換作以前，她想即便是到死，可能也做不到將自己所思所想，全部展露出來。
謝夷則深谙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他沒有考慮安慰的話語，直截了當問：“所以，阿嵐，你的選擇是什麽，是站在我這一邊還是與我對立相持？”
“哥，選擇權其實在你的手中。”
謝夷則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細微的敲擊聲，是溫嵐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她很焦躁，毋庸置疑，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即便療養院環境再好，也難以忍受。
那邊，療養院到了統一熄燈的時間，謝夷則在電話中聽到了鈴聲，一如被捏住嗓子高歌之人，聲音尖細銳利，直擊鼓膜，刺得他腦仁疼，沒過幾秒鐘，便有巨大的敲門聲響起，邊拍門邊有人道：“溫小姐，該熄燈了！”
溫嵐敲桌子的頻率越提越快，從最開始的手指輕點到用手掌拍打，聲響越來越大。
嘭嘭巨響中，她竭盡全力保持冷靜，蠱惑道：“哥，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你現在走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分叉口，往左走等待你的便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而往右走你便能一帆風順功成名就，我擁有的這串鑰匙可以指引你做出更好的選擇。”
“我……”
“哥，你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溫嵐截斷。
她也不多言將話直接拋給謝夷則,任由他選擇。
這份急躁卻讓謝夷則讀出來了更多的潛在信息。
他沒有直接回覆。
西北的冬日總是幹燥而又寒冷，尤其一下雪，朔風便如同刀子般，割在臉上如同割肉，揉了揉被凍到發麻的臉頰，略微沈吟，道:“阿嵐，你太迫切，比起選擇，是不是我晚去一天，你就會遇到麻煩”
謝夷則的判斷準確的驚人。
那廂，溫嵐在意圖被察覺到後並沒有特別驚慌，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能完瞞過對方。
稍作思索後，她決定透露部分原因，“說實話，那段記也於我而言不堪回首且痛苦萬分，但哥，你既然問起，那我就不得不撕開傷口。”說著話，她聳肩，不無苦澀道:“我眾多記憶中，有這麽一段，明天下午三點這家療養院將起火，而我雖然死裏逃生，但全身大面積被燒傷。”
聞言，謝夷則沈吟一聲，這一天他接受了太多的說法，大腦有些超負荷。
沈默中，他稍作思考，梳理了遍自己在這一整天接受到的所有信息，毋庸置疑，每個人都持有一套自己的故事，其中不乏相互矛盾的地方，但無一例外，都以他的死亡宣告故事結束。
謝夷則腹誹：“或許，即便是溫嵐為我提供了兩個全新的故事，我的結局也如同被詛咒了般是以死亡收場，哪怕是在我一帆風順、功成名就的故事中，等待我的也是死亡。”
這般想著，他便冷靜了很多。
“哥，這家療養院想要辦理出院的話，需要家屬到場。”久久得不到謝夷則的回覆，溫嵐略顯急躁地開口解釋。
雖然她擁有的那些記憶來自另外一個人，並不能完全算作自己的，但被烈焰灼傷的疼痛感卻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又通過記憶傳遞給了她,過多的恐懼讓一切陰謀和算計都失去了色彩，溫嵐虛張聲勢地威脅道:“哥，話已至此，我今天如果見不到你的面的話，我可能會真恨你一輩子。”
經這一提醒，謝夷則回過了神。
如溫嵐所言，他們是血脈至親，在不知道真相前，謝夷則可以推脫拒絕，但當事實血淋淋地擺在面前，即便很大程度上是虛假的，他也只能看成事實著手處理。
他長嘆道:“再給我半個小時，我把手邊的事情簡單處理一下，便趕過去。”
聞言，溫嵐緊繃著的心弦松懈了下來，欣喜答應。
說是處理，公司那邊的問題謝夷則-時半會也解決不了。既然溫嵐知道更詳細的信息，磨刀不誤砍柴工，何不和她交談後在做計劃。
如此想著，目前的麻煩剩下的就只有元熹了。
提起元熹，他突然想起此趟的目的。
嘆息一聲，掀開門簾，謝夷則矮身進了門。
從寒冷的室外甫一進入溫暖的室內，被熱氣一撩撥，謝夷則打了個激靈。待繚繞的霧氣散盡，視線重新恢覆清明，破舊且積滿汙垢的狹小空間印入眼簾，因為地當中擺了兩排貨櫃，便使得本就不富裕的空間越加狹窄壓抑。
正對門是櫃臺。很有年代感的玻璃櫃斑駁不堪，其上鑲嵌著的玻璃脫落的差不多了，剩下烏漆墨黑的木質框架，與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店主很相配，都像極了從老照片中走出來的古董。
“你好，請問是在這裏兌換現金嗎？”
謝夷則人尚未走到櫃臺前，便開口朗聲道。
室內的客人並不止謝夷則一個人，在他之前，還有個年輕人正面朝裏，背對著謝夷則站在櫃臺前。
那年輕人正在泡泡面，聽見謝夷則的聲音後，他倒熱水的手頓了下，比老店主速度更快回首。
蠻秀氣漂亮的面孔因驚訝而稍稍扭曲。
毋庸置疑，這個年輕人長得很漂亮，如同尚未打磨的璞玉，即便灰頭土臉、邋裏邋遢，也難掩其漂亮的本質。饒是見過眾多美人的謝夷則也在第一眼見到他時，被剝奪走了目光。
欣賞了他至少三瞄鐘，才驚覺到自己的失禮，忙不疊移開目光後，謝夷則不無好奇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這倒不是搭訕，而是由衷的反問。
原來自從謝夷則進門起，他那雙靈動的眸子就從未離開謝夷則的臉。
想念、驚訝、錯愕，各種各樣的神色從他那雙會說話的眸子中呼之欲出。
“不……不……不認識……”
年輕人搖頭否認。
顯而易見，他慌亂了起來，泡了一半的面都沒來得及拿，便疾步離開，仿佛身後有惡犬追他，腳步舞動飛快，一晃眼人便消失在了謝夷則的視線中。
倒是商店老板，上半身探出門，扯著嗓子喊道：“季白，你面沒拿！”
但空蕩蕩的路上寂靜一片，季白宛若突然間失聰了般，裝作什麽都聽不見，低著頭只顧趕路。
“季白？”
這廂，謝夷則默念著這個名字。
“今早，那個自稱重生了的粉絲，似乎就是為了一個叫季白的人出頭？”他思忖：“這個季白是不是就是粉絲口中的那人？”
謝夷則越想越覺著有可能，首先季姓本身就是個很罕見的姓氏，更何況同名同姓，其次，剛才那季白的反應很有問題，明眼人瞅著都像是認識他的樣子，弄不好這季白也是個擁有以後記憶的主兒。
謝夷則又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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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不講得更直白一點，直接告訴我你想讓我知道的呢？”謝夷則凝聲道。
“想讓你知道的？”電話那頭，溫嵐嬉皮笑臉：“哥，你在開玩笑嗎？我以為你明白我打心裏就不希望星盛好，最好是破產關門的那種。”
謝夷則聞言後，輕嘖了一聲。說老實話，他並不驚訝於溫嵐的想法，並且還覺著情有可原。
原來，溫嵐是謝夷則母親與保鏢偷情的產物。
謝夷則比她大五歲，以至於溫嵐出生的時候，謝夷則已經到了記事的年紀，便記住了母親在溫嵐出生後，為了愛情和保鏢私奔。
“我小的時候過得很苦。”溫嵐適時開口，不無嘲諷道：“但說老實話，謝叔對我還不錯，給吃給穿，甚至還送我出國留學。”
說老實話，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帶綠帽子，並心甘情願給前妻養私生女，謝夷則的父親也不例外。所以溫嵐的童年不算特別溫馨，不被重視是時常發生的事情，加之她這個人天性又比較脆弱敏感，從才會說話便有了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處處提防、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那句話、做錯那件事惹得謝父不開心。
謝夷則記憶中，父親是個很愛惜羽翼的人，撫養溫嵐，一定程度也是為了保全臉面。
他雖然從未對溫嵐紅過臉，也從罵過她、打過她，但同樣也從未理會過她。謝夷則也是從很小便出國讀書了，十餘年中很少回家，所以他不知道有很長一段時間，溫嵐在謝家都是透明的存在。
謝夷則沈一度懷疑，這種極度壓抑的環境使溫嵐患上了精神分裂癥。
實話實說，謝夷則在得知溫嵐患病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心懷愧疚，這會這種愧疚感覺積累到了最高潮，他吟片刻，表示理解：“我知道你恨我、恨謝家，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都是情有可原的。”
“怨恨嗎？”電話那頭，溫嵐笑了，否認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我從來不恨你，我怨恨的只有謝叔，或許你會覺著我不可理喻，謝叔對我明明已經仁至義盡，小的時候撫養我，後來我犯病了，他甚至還擔憂我的未來，恐懼你以後不管我，特意留了份遺產給我。”
“有的時候，我也在質問自己我為什麽會如此狼子野心，對他懷恨在心，甚至連帶他窮極一生奮鬥來的星盛也恨之入骨。”
溫嵐自嘲地笑了笑，自從擁有了未來的記憶，她的忍耐力越來越差，換作以前，她想即便是到死，可能也做不到將自己所思所想，全部展露出來。
謝夷則深谙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他沒有考慮安慰的話語，直截了當問：“所以，阿嵐，你的選擇是什麽，是站在我這一邊還是與我對立相持？”
“哥，選擇權其實在你的手中。”
謝夷則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細微的敲擊聲，是溫嵐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她很焦躁，毋庸置疑，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即便療養院環境再好，也難以忍受。
那邊，療養院到了統一熄燈的時間，謝夷則在電話中聽到了鈴聲，一如被捏住嗓子高歌之人，聲音尖細銳利，直擊鼓膜，刺得他腦仁疼，沒過幾秒鐘，便有巨大的敲門聲響起，邊拍門邊有人道：“溫小姐，該熄燈了！”
溫嵐敲桌子的頻率越提越快，從最開始的手指輕點到用手掌拍打，聲響越來越大。
嘭嘭巨響中，她竭盡全力保持冷靜，蠱惑道：“哥，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你現在走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分叉口，往左走等待你的便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而往右走你便能一帆風順功成名就，我擁有的這串鑰匙可以指引你做出更好的選擇。”
“我……”
“哥，你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溫嵐截斷。
她也不多言將話直接拋給謝夷則,任由他選擇。
這份急躁卻讓謝夷則讀出來了更多的潛在信息。
他沒有直接回覆。
西北的冬日總是幹燥而又寒冷，尤其一下雪，朔風便如同刀子般，割在臉上如同割肉，揉了揉被凍到發麻的臉頰，略微沈吟，道:“阿嵐，你太迫切，比起選擇，是不是我晚去一天，你就會遇到麻煩”
謝夷則的判斷準確的驚人。
那廂，溫嵐在意圖被察覺到後並沒有特別驚慌，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能完瞞過對方。
稍作思索後，她決定透露部分原因，“說實話，那段記也於我而言不堪回首且痛苦萬分，但哥，你既然問起，那我就不得不撕開傷口。”說著話，她聳肩，不無苦澀道:“我眾多記憶中，有這麽一段，明天下午三點這家療養院將起火，而我雖然死裏逃生，但全身大面積被燒傷。”
聞言，謝夷則沈吟一聲，這一天他接受了太多的說法，大腦有些超負荷。
沈默中，他稍作思考，梳理了遍自己在這一整天接受到的所有信息，毋庸置疑，每個人都持有一套自己的故事，其中不乏相互矛盾的地方，但無一例外，都以他的死亡宣告故事結束。
謝夷則腹誹：“或許，即便是溫嵐為我提供了兩個全新的故事，我的結局也如同被詛咒了般是以死亡收場，哪怕是在我一帆風順、功成名就的故事中，等待我的也是死亡。”
這般想著，他便冷靜了很多。
“哥，這家療養院想要辦理出院的話，需要家屬到場。”久久得不到謝夷則的回覆，溫嵐略顯急躁地開口解釋。
雖然她擁有的那些記憶來自另外一個人，並不能完全算作自己的，但被烈焰灼傷的疼痛感卻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又通過記憶傳遞給了她,過多的恐懼讓一切陰謀和算計都失去了色彩，溫嵐虛張聲勢地威脅道:“哥，話已至此，我今天如果見不到你的面的話，我可能會真恨你一輩子。”
經這一提醒，謝夷則回過了神。
如溫嵐所言，他們是血脈至親，在不知道真相前，謝夷則可以推脫拒絕，但當事實血淋淋地擺在面前，即便很大程度上是虛假的，他也只能看成事實著手處理。
他長嘆道:“再給我半個小時，我把手邊的事情簡單處理一下，便趕過去。”
聞言，溫嵐緊繃著的心弦松懈了下來，欣喜答應。
說是處理，公司那邊的問題謝夷則-時半會也解決不了。既然溫嵐知道更詳細的信息，磨刀不誤砍柴工，何不和她交談後在做計劃。
如此想著，目前的麻煩剩下的就只有元熹了。
提起元熹，他突然想起此趟的目的。
嘆息一聲，掀開門簾，謝夷則矮身進了門。
從寒冷的室外甫一進入溫暖的室內，被熱氣一撩撥，謝夷則打了個激靈。待繚繞的霧氣散盡，視線重新恢覆清明，破舊且積滿汙垢的狹小空間印入眼簾，因為地當中擺了兩排貨櫃，便使得本就不富裕的空間越加狹窄壓抑。
正對門是櫃臺。很有年代感的玻璃櫃斑駁不堪，其上鑲嵌著的玻璃脫落的差不多了，剩下烏漆墨黑的木質框架，與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店主很相配，都像極了從老照片中走出來的古董。
“你好，請問是在這裏兌換現金嗎？”
謝夷則人尚未走到櫃臺前，便開口朗聲道。
室內的客人並不止謝夷則一個人，在他之前，還有個年輕人正面朝裏，背對著謝夷則站在櫃臺前。
那年輕人正在泡泡面，聽見謝夷則的聲音後，他倒熱水的手頓了下，比老店主速度更快回首。
蠻秀氣漂亮的面孔因驚訝而稍稍扭曲。
毋庸置疑，這個年輕人長得很漂亮，如同尚未打磨的璞玉，即便灰頭土臉、邋裏邋遢，也難掩其漂亮的本質。饒是見過眾多美人的謝夷則也在第一眼見到他時，被剝奪走了目光。
欣賞了他至少三瞄鐘，才驚覺到自己的失禮，忙不疊移開目光後，謝夷則不無好奇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這倒不是搭訕，而是由衷的反問。
原來自從謝夷則進門起，他那雙靈動的眸子就從未離開謝夷則的臉。
想念、驚訝、錯愕，各種各樣的神色從他那雙會說話的眸子中呼之欲出。
“不……不……不認識……”
年輕人搖頭否認。
顯而易見，他慌亂了起來，泡了一半的面都沒來得及拿，便疾步離開，仿佛身後有惡犬追他，腳步舞動飛快，一晃眼人便消失在了謝夷則的視線中。
倒是商店老板，上半身探出門，扯著嗓子喊道：“季白，你面沒拿！”
但空蕩蕩的路上寂靜一片，季白宛若突然間失聰了般，裝作什麽都聽不見，低著頭只顧趕路。
“季白？”
這廂，謝夷則默念著這個名字。
“今早，那個自稱重生了的粉絲，似乎就是為了一個叫季白的人出頭？”他思忖：“這個季白是不是就是粉絲口中的那人？”
謝夷則越想越覺著有可能，首先季姓本身就是個很罕見的姓氏，更何況同名同姓，其次，剛才那季白的反應很有問題，明眼人瞅著都像是認識他的樣子，弄不好這季白也是個擁有以後記憶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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