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洋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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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洋桔梗
白依依的病情惡化的很嚴重, 陳江洲沒有待到這個學期結束就匆匆忙忙要出國了。
他來找李楠星臨別時，金城又是一場大雪。
李楠星下樓時就看見陳江洲站在白雪皚皚的大樹底下，手中捧著一大束鮮花。
滿地的白與他的黑色沖鋒衣形成對比色。
“送給我的？”李楠星摘下保暖手套想接過來，陳江洲制止了她摘手套的動作, “等一下你手會凍傷的。”
李楠星看著他自己被凍的通紅的手, 欲言又止。
花是洋桔梗——那是陳江洲跑遍了金城整個花店才找到的洋桔梗, 很難想象怎麽冷的天氣，他是怎麽找到的開的這麽熱烈的洋桔梗。
一大捧淡白綠色洋桔梗，散發出淡淡的芳香，在風中輕輕搖曳。
李楠星知道他要出國了, 很多想要說出口的話堵在喉嚨說不出來, 一雙明亮的杏眼仰頭看著他，眼神有不舍。
陳江洲伸手撫摸著她戴著灰色針織帽子的腦袋，把她擁入懷中，中間的洋桔梗被兩個人擠壓著，本來開的很好的花束變得不成樣子。
“等一下花不好看了。”李楠星說。
陳江洲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腦袋上，說：“不用管它。”
李楠星知道他晚上就要踏上美國的飛機了，她也不想說什麽傷感的話語, 就這樣在雪地裏互相擁抱取暖。
李楠星：“我以為你至少會過完年再走的。”
“依依的病情突然惡化了。”陳江洲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 計劃趕不上變化。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李楠星又說：“這輩子沒有機會和你再一決高下了。”
“我早就是你的手下敗將了。”陳江洲不以為意, 輕輕地開口。
李楠星低頭看著中間被壓得可憐兮兮的花束, 問：“為什麽是洋桔梗呢？”
“……”陳江洲頓了一下，而後不急不緩地說：“你搜一下花語就知道了。”
“為什麽要我去搜？你直接告訴我不行嗎？”李楠星悶悶道。
陳江洲難得臉紅，跳過了話題, 從兜裏拿出一部手機出來, 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機，前不久李楠星看電視時還看到過它的廣告。
陳江洲像似怕她不能接受別人的給予, 連忙說：“有手機了，你上網搜題解答也會方便許多。”當然更方便的肯定是和遠在大洋彼岸的他聯系。
李楠星問：“這款手機多少錢？”她可以接受，但她不能免費的接受。
陳江洲聲音低沈：“一塊錢。”
“嗯？”李楠星不解的擡頭看著他：“什麽意思？”
“現在你給我一塊錢，後面的賬給我存個利息，至於利息現在是多少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陳江洲嗓音帶著點哄小孩子的味道。
李楠星沒有細細追究，來日方長，她想以後有的是機會償還他。
最後分別的時候，李楠星連一塊錢也沒有付，笑嘻嘻道：“一塊錢也存上利息吧。”
陳江洲自然不會計較。
分別沒有肉麻的情話，沒有眼淚。因為他們知道，未來還有很多見面的日子，所以他們是笑著揮手告別的，在這漫天飛雪裏。
李楠星眼中看著陳江洲高挑修長的身影慢慢遠去……
她捧著洋桔梗回家的時候，發現還有些花苞沒開，於是便找了一個簡易花瓶插了進去，放在客廳桌子上，希望開花。
而開了花的的洋桔梗被她用剪刀剪下來，找了一本她最喜歡的書——《傲慢與偏見》，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來，放進書頁夾著。
這樣香味就可以永久收藏了。
老李頭宣布陳江洲出國的時候，全班都很震驚，除了李楠星只是淡淡的看著一旁空蕩蕩的座位時有些落寞。
老李頭多餘的廢話也沒說什麽，只是感嘆，自己班上又少了一個競爭青北大學的好苗子。
“誒，楠星，你知道為什麽陳江洲要出國嗎？”下課後，彭瑩瑩就轉過頭來八卦的詢問。
“不知道。”李楠星裝模作樣的回答道。
全班同學也嘰嘰喳喳討論了起來，全班只有李楠星一個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其他人都在猜測。
“真的是奇怪，按理說也應該是成績不好的人出國混學歷啊，他成績那麽好還出國幹嘛？國外的飯比較香嗎？家裏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彭瑩瑩繼續憤憤不平地說：“真的是太不仗義了！出國了也不打聲招呼，就這樣走掉了，還把我們當朋友嗎？”
李楠星：“你覺得他是我們朋友？”
彭瑩瑩：“當然啦！”緊接著道：“好了，現在不是朋友了，我彭瑩瑩沒這樣狼心狗肺的朋友！”
正巧童陽揚這個時候走過來，彭瑩瑩說：“現在你的競爭對手走了，可以放心大膽的追了。”
“……”童陽揚無語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誤會要解除。”
他剛剛想說，一看彭瑩瑩已經被另外一群女同學的八卦吸引過去了，童陽揚覺得他恐怕到畢業了也無法將誤會解除了。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個星期，大家也漸漸適應陳江洲不在了，李楠星也適應了。
她收不到關於陳江洲其他的信息，因為那個手機她就沒有開機過。
彭瑩瑩每天還是嘰裏呱啦的說著各種事情，就是不好好學習。李楠星也把這段時間落下的知識點補上了，成績一直很穩定上升中。
在學習之中，李楠星很少想起陳江洲。
這一天課間，班上幾名女生圍在一起突然討論了起來。
原來是辦公室裏有一大捧洋桔梗，女同學都在八卦是哪位女老師的追求者送的。
“我猜是英語老師，全校老師裏面就數她最好看了！”
“同意同意！”
“送洋桔梗真的好浪漫啊！如果以後哪個男的送我，我立馬同意！”
洋桔梗？這不是陳江洲送的花嗎？
李楠星不動聲色的靠近八卦中心。
家裏有開花店的同學科普道：“洋桔梗它還有一個名字叫無刺玫瑰，我害怕玫瑰會刺傷你的手，而它不會。它的花語也很浪漫，是永恒不變的愛，代表永恒不變的愛只給你。”
這位同學一說出口，女同學們紛紛尖叫：“這也太浪漫了！”
“永恒不變的愛……”李楠星口中念念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客廳上的洋桔梗花苞被李楠星養的很好，過了一個星期已經開花了，淡淡的清香圍繞著屋子。
看著它們，李楠星想起了花語，也想起了陳江洲。
她t第一次打開了那個手機，然後登錄了社交賬號。她一上線，就是源源不斷的消息提示音，裏面最多的就是陳江洲。
這一個星期裏，他發了很多消息，即使沒有回應他也在發。
他從一開始的，在忙嗎？你在做什麽？到後面他開始匯報自己的行程。
比如每天吃了什麽，幹了什麽，去了哪裏，遇到了怎麽樣的人。
剛剛翻完這一個星期的內容，又一條新消息過來了。
他說：今天我們找了美國最好的醫院安頓好了依依，醫生在制定手術方案，希望一切順利。
李楠星回：【一切都會順利的。】
那邊似乎是沒預料到會有回應，發了一條：【你今天怎麽在線了？】
李楠星純心逗人：【不希望我在線嗎？】
陳江洲：【沒有，很開心，很高興。】
李楠星：【手機今天開機了。】
陳江洲：【以後每天都開機，可以嗎？】
李楠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回的是:【家裏的洋桔梗開了。】
陳江洲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看著這條消息，無聲的笑了。
.
李楠星期末成績考的很好，考試完後緊接著就是寒假，然後就是過年。
2013年的除夕，李楠星唯一感覺與以往不一樣的是，她心中有了另外一個牽掛，就是陳江洲。
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那樣不太親密也不陌生的聯系，不間斷。
除夕那天，彭瑩瑩拉著她出來逛街還有吃東西。
李楠星脖子上戴著的那條紅色圍巾，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看上去整個人都很溫柔大方。
逛完街，他們隨便找了一家火鍋店。火鍋在滋滋冒著熱氣，李楠星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一旁。
彭瑩瑩瞧見了說，自己也該買條圍巾了，然後順勢的就問她，這條圍巾是在哪買的。
李楠星說：“忘記了。”而後又補充道：“陳江洲買的。”
“什麽！”彭瑩瑩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他給你買圍巾幹嘛？什麽時候送的啊？不會是他出國那段時間吧？那不是聖誕節期間嗎？你知道聖誕節送圍巾是什麽意思嗎？”
李楠星是真不懂聖誕節送圍巾是什麽意思，問：“什麽意思啊？”
彭瑩瑩：“一種含蓄的告白手段呀！”
李楠星表示了解了點點頭，搖手示意彭瑩瑩湊過來，把她和陳江洲之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大瓜的彭瑩瑩，吃驚的捂住嘴巴，“我靠，不是吧，我們班金童玉女要在一起了。”
李楠星糾正道：“還沒有在一起。”
“遲早的事情。”彭瑩瑩有一種朋友脫單了，自己單身的悲憤。不過同時也很開心，也感嘆道：“原來陳江洲是真的喜歡你呀。”
“很明顯嗎？”李楠星問。
彭瑩瑩說：“有時候挺明顯的。”
李楠星靜靜地吃東西，回想細節。
吃完飯後，她們便分開了。
李楠星一個人在路上漫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陳江洲的家門口。
院子裏冷冷清清的，完全沒有過年的氣氛。
“嘎吱——”一聲。
大門打開了，方姨從裏面走出來。她看見了李楠星，很驚喜的喊她過去。
李楠星走過去了，疑惑道：“方姨你沒有去美國嗎？”
方姨笑著說：“我去美國幹嘛？他們那邊有保姆照顧，我年紀大了，跟過去身體受不了。”
“今天不是除夕嗎？剛才收到消息說，小洲可能會回來，我就想著這裏太久沒住人了，也該好好打掃一下了。”
“陳江洲說要回來？”李楠星擰眉，她沒有收到消息，她轉念一想可能是某人給的驚喜。
“是呀！很突然，你不知道嗎？”方姨沒什麽壞心眼，給陳江洲找補道：“可能是忙忘了。”
“沒事沒事。”李楠星猜不到陳江洲葫蘆裏要賣什麽藥，看著方姨忙上忙下的，主動說：“方姨，我來幫你。”
兩個人忙前忙後，就這樣忙到了晚上六點，才打掃完整棟房子。
回家之後，李楠星陪著王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年夜飯，看著王媽精神越來越好，李楠星也輕松了很多。她希望王媽的身體一直這樣健康下去，看著她上大學，看著她結婚。
她的新年願望很樸實，希望自己考上心儀的大學，希望家人平平安安，希望自己幸福。
在這一方小小的屋子裏，簡單而溫馨。
李楠星吃完飯看著手機還沒有某人的動靜，先發制人的給陳江洲發了一條消息：【除夕快樂！】
那邊回覆的很快：【除夕快樂】
她迷迷糊糊的等著其他消息，等著等著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最後還是被樓下突然響起的煙花和鞭炮聲音吵醒的，她一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八點了。
再過兩分鐘就是大年初一了。
窗外的煙花響個不停，炸開在空中絢爛多彩，李楠星卻無心觀賞。
過了兩分鐘，手機系統提示她有一條新消息。
陳江洲：【李楠星，生日快樂。】
正好卡點在零點零分，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怎麽知道我生日？
李楠星心中一驚，猜想到了什麽。
她急忙打開窗子望樓下看去，陳江洲風塵仆仆的站在那，像一座孤傲堅定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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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白與他的黑色沖鋒衣形成對比色。
“送給我的？”李楠星摘下保暖手套想接過來，陳江洲制止了她摘手套的動作, “等一下你手會凍傷的。”
李楠星看著他自己被凍的通紅的手,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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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捧淡白綠色洋桔梗，散發出淡淡的芳香，在風中輕輕搖曳。
李楠星知道他要出國了, 很多想要說出口的話堵在喉嚨說不出來, 一雙明亮的杏眼仰頭看著他，眼神有不舍。
陳江洲伸手撫摸著她戴著灰色針織帽子的腦袋，把她擁入懷中，中間的洋桔梗被兩個人擠壓著，本來開的很好的花束變得不成樣子。
“等一下花不好看了。”李楠星說。
陳江洲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腦袋上，說：“不用管它。”
李楠星知道他晚上就要踏上美國的飛機了，她也不想說什麽傷感的話語, 就這樣在雪地裏互相擁抱取暖。
李楠星：“我以為你至少會過完年再走的。”
“依依的病情突然惡化了。”陳江洲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 計劃趕不上變化。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李楠星又說：“這輩子沒有機會和你再一決高下了。”
“我早就是你的手下敗將了。”陳江洲不以為意, 輕輕地開口。
李楠星低頭看著中間被壓得可憐兮兮的花束, 問：“為什麽是洋桔梗呢？”
“……”陳江洲頓了一下，而後不急不緩地說：“你搜一下花語就知道了。”
“為什麽要我去搜？你直接告訴我不行嗎？”李楠星悶悶道。
陳江洲難得臉紅，跳過了話題, 從兜裏拿出一部手機出來, 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機，前不久李楠星看電視時還看到過它的廣告。
陳江洲像似怕她不能接受別人的給予, 連忙說：“有手機了，你上網搜題解答也會方便許多。”當然更方便的肯定是和遠在大洋彼岸的他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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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洲聲音低沈：“一塊錢。”
“嗯？”李楠星不解的擡頭看著他：“什麽意思？”
“現在你給我一塊錢，後面的賬給我存個利息，至於利息現在是多少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陳江洲嗓音帶著點哄小孩子的味道。
李楠星沒有細細追究，來日方長，她想以後有的是機會償還他。
最後分別的時候，李楠星連一塊錢也沒有付，笑嘻嘻道：“一塊錢也存上利息吧。”
陳江洲自然不會計較。
分別沒有肉麻的情話，沒有眼淚。因為他們知道，未來還有很多見面的日子，所以他們是笑著揮手告別的，在這漫天飛雪裏。
李楠星眼中看著陳江洲高挑修長的身影慢慢遠去……
她捧著洋桔梗回家的時候，發現還有些花苞沒開，於是便找了一個簡易花瓶插了進去，放在客廳桌子上，希望開花。
而開了花的的洋桔梗被她用剪刀剪下來，找了一本她最喜歡的書——《傲慢與偏見》，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來，放進書頁夾著。
這樣香味就可以永久收藏了。
老李頭宣布陳江洲出國的時候，全班都很震驚，除了李楠星只是淡淡的看著一旁空蕩蕩的座位時有些落寞。
老李頭多餘的廢話也沒說什麽，只是感嘆，自己班上又少了一個競爭青北大學的好苗子。
“誒，楠星，你知道為什麽陳江洲要出國嗎？”下課後，彭瑩瑩就轉過頭來八卦的詢問。
“不知道。”李楠星裝模作樣的回答道。
全班同學也嘰嘰喳喳討論了起來，全班只有李楠星一個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其他人都在猜測。
“真的是奇怪，按理說也應該是成績不好的人出國混學歷啊，他成績那麽好還出國幹嘛？國外的飯比較香嗎？家裏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彭瑩瑩繼續憤憤不平地說：“真的是太不仗義了！出國了也不打聲招呼，就這樣走掉了，還把我們當朋友嗎？”
李楠星：“你覺得他是我們朋友？”
彭瑩瑩：“當然啦！”緊接著道：“好了，現在不是朋友了，我彭瑩瑩沒這樣狼心狗肺的朋友！”
正巧童陽揚這個時候走過來，彭瑩瑩說：“現在你的競爭對手走了，可以放心大膽的追了。”
“……”童陽揚無語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誤會要解除。”
他剛剛想說，一看彭瑩瑩已經被另外一群女同學的八卦吸引過去了，童陽揚覺得他恐怕到畢業了也無法將誤會解除了。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個星期，大家也漸漸適應陳江洲不在了，李楠星也適應了。
她收不到關於陳江洲其他的信息，因為那個手機她就沒有開機過。
彭瑩瑩每天還是嘰裏呱啦的說著各種事情，就是不好好學習。李楠星也把這段時間落下的知識點補上了，成績一直很穩定上升中。
在學習之中，李楠星很少想起陳江洲。
這一天課間，班上幾名女生圍在一起突然討論了起來。
原來是辦公室裏有一大捧洋桔梗，女同學都在八卦是哪位女老師的追求者送的。
“我猜是英語老師，全校老師裏面就數她最好看了！”
“同意同意！”
“送洋桔梗真的好浪漫啊！如果以後哪個男的送我，我立馬同意！”
洋桔梗？這不是陳江洲送的花嗎？
李楠星不動聲色的靠近八卦中心。
家裏有開花店的同學科普道：“洋桔梗它還有一個名字叫無刺玫瑰，我害怕玫瑰會刺傷你的手，而它不會。它的花語也很浪漫，是永恒不變的愛，代表永恒不變的愛只給你。”
這位同學一說出口，女同學們紛紛尖叫：“這也太浪漫了！”
“永恒不變的愛……”李楠星口中念念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客廳上的洋桔梗花苞被李楠星養的很好，過了一個星期已經開花了，淡淡的清香圍繞著屋子。
看著它們，李楠星想起了花語，也想起了陳江洲。
她t第一次打開了那個手機，然後登錄了社交賬號。她一上線，就是源源不斷的消息提示音，裏面最多的就是陳江洲。
這一個星期裏，他發了很多消息，即使沒有回應他也在發。
他從一開始的，在忙嗎？你在做什麽？到後面他開始匯報自己的行程。
比如每天吃了什麽，幹了什麽，去了哪裏，遇到了怎麽樣的人。
剛剛翻完這一個星期的內容，又一條新消息過來了。
他說：今天我們找了美國最好的醫院安頓好了依依，醫生在制定手術方案，希望一切順利。
李楠星回：【一切都會順利的。】
那邊似乎是沒預料到會有回應，發了一條：【你今天怎麽在線了？】
李楠星純心逗人：【不希望我在線嗎？】
陳江洲：【沒有，很開心，很高興。】
李楠星：【手機今天開機了。】
陳江洲：【以後每天都開機，可以嗎？】
李楠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回的是:【家裏的洋桔梗開了。】
陳江洲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看著這條消息，無聲的笑了。
.
李楠星期末成績考的很好，考試完後緊接著就是寒假，然後就是過年。
2013年的除夕，李楠星唯一感覺與以往不一樣的是，她心中有了另外一個牽掛，就是陳江洲。
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那樣不太親密也不陌生的聯系，不間斷。
除夕那天，彭瑩瑩拉著她出來逛街還有吃東西。
李楠星脖子上戴著的那條紅色圍巾，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看上去整個人都很溫柔大方。
逛完街，他們隨便找了一家火鍋店。火鍋在滋滋冒著熱氣，李楠星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一旁。
彭瑩瑩瞧見了說，自己也該買條圍巾了，然後順勢的就問她，這條圍巾是在哪買的。
李楠星說：“忘記了。”而後又補充道：“陳江洲買的。”
“什麽！”彭瑩瑩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他給你買圍巾幹嘛？什麽時候送的啊？不會是他出國那段時間吧？那不是聖誕節期間嗎？你知道聖誕節送圍巾是什麽意思嗎？”
李楠星是真不懂聖誕節送圍巾是什麽意思，問：“什麽意思啊？”
彭瑩瑩：“一種含蓄的告白手段呀！”
李楠星表示了解了點點頭，搖手示意彭瑩瑩湊過來，把她和陳江洲之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完大瓜的彭瑩瑩，吃驚的捂住嘴巴，“我靠，不是吧，我們班金童玉女要在一起了。”
李楠星糾正道：“還沒有在一起。”
“遲早的事情。”彭瑩瑩有一種朋友脫單了，自己單身的悲憤。不過同時也很開心，也感嘆道：“原來陳江洲是真的喜歡你呀。”
“很明顯嗎？”李楠星問。
彭瑩瑩說：“有時候挺明顯的。”
李楠星靜靜地吃東西，回想細節。
吃完飯後，她們便分開了。
李楠星一個人在路上漫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陳江洲的家門口。
院子裏冷冷清清的，完全沒有過年的氣氛。
“嘎吱——”一聲。
大門打開了，方姨從裏面走出來。她看見了李楠星，很驚喜的喊她過去。
李楠星走過去了，疑惑道：“方姨你沒有去美國嗎？”
方姨笑著說：“我去美國幹嘛？他們那邊有保姆照顧，我年紀大了，跟過去身體受不了。”
“今天不是除夕嗎？剛才收到消息說，小洲可能會回來，我就想著這裏太久沒住人了，也該好好打掃一下了。”
“陳江洲說要回來？”李楠星擰眉，她沒有收到消息，她轉念一想可能是某人給的驚喜。
“是呀！很突然，你不知道嗎？”方姨沒什麽壞心眼，給陳江洲找補道：“可能是忙忘了。”
“沒事沒事。”李楠星猜不到陳江洲葫蘆裏要賣什麽藥，看著方姨忙上忙下的，主動說：“方姨，我來幫你。”
兩個人忙前忙後，就這樣忙到了晚上六點，才打掃完整棟房子。
回家之後，李楠星陪著王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年夜飯，看著王媽精神越來越好，李楠星也輕松了很多。她希望王媽的身體一直這樣健康下去，看著她上大學，看著她結婚。
她的新年願望很樸實，希望自己考上心儀的大學，希望家人平平安安，希望自己幸福。
在這一方小小的屋子裏，簡單而溫馨。
李楠星吃完飯看著手機還沒有某人的動靜，先發制人的給陳江洲發了一條消息：【除夕快樂！】
那邊回覆的很快：【除夕快樂】
她迷迷糊糊的等著其他消息，等著等著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最後還是被樓下突然響起的煙花和鞭炮聲音吵醒的，她一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八點了。
再過兩分鐘就是大年初一了。
窗外的煙花響個不停，炸開在空中絢爛多彩，李楠星卻無心觀賞。
過了兩分鐘，手機系統提示她有一條新消息。
陳江洲：【李楠星，生日快樂。】
正好卡點在零點零分，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怎麽知道我生日？
李楠星心中一驚，猜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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