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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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柳暗
下午沈毓淮開車, 錢正遙的朋友在城郊開了一個藝術家居展，他帶著陳頌宜一起過去。
這個展開了四五天，主題很樸素, 什麽家呀、溫馨呀, 也不是他們小圈子的活動, 面向大眾開放，吸引的觀展人範圍很廣泛，從沈毓淮這樣的, 到普通學生，有單身的, 也有家庭同行的。
會場在城郊，占地面的很大，整體以敦煌色系中的碧山調為主，輔以竹子的意象, 又在當中融進溫潤柔和的米黃乳白，燈帶柔光, 越是往裏面走，越是被一種自然而然的柔軟包裹住。
陳頌宜走進去, 心也跟著軟了軟。
她看上了一張單人沙發, 拽了拽沈毓淮的手：“我覺得Kelly喜歡這個。”
沈毓淮盯著她笑, 捏著她的手指尖把玩：“她喜歡還是你喜歡？”
陳頌宜一樂：“我喜歡。”
他低頭，眉眼掛上痞氣的笑：“就是有點小，不方便。”
“不方便什麽？”
陳頌宜擡頭, 看見他笑而不語，突然明白了, 臉“唰”一下紅了，拍他一掌：“去你的。”
家居展看了一半, 遇到了沈毓淮的熟人。
“毓淮。”
出聲的是一個穿粉白色長裙的女人，看起來沒比陳頌宜大幾歲，身後跟著的保姆懷裏抱著個牙牙學語的小姑娘，鼻子和嘴巴都很像她。
“湜也姐。”
沈毓淮打完這聲招呼，還沒來得及介紹陳頌宜，邊上走來一個穿著煙灰色西裝的男人，從保姆懷裏接過小丫頭，看看陳頌宜，又對著沈毓淮笑了笑：“不介紹一下？”
沈毓淮同陳頌宜十指相扣，向面前人介紹：“這位是雲客科技的總經理陳頌宜，我女朋友。”
被沈毓淮稱為“湜也姐”的女人率先伸出手，陳頌宜立刻同她握手，聽著沈毓淮介紹。
宋湜也是港城千帆集團的董事長，這幾年朝大陸擴展市場，千帆集團以造船業和航運發家，這兩年更加關註醫療和科技產業。
穿煙灰色西裝的男人名叫祝京南，北京人，君望地產現任執行董事，是宋湜也的丈夫。
沈毓淮看上去跟祝京南交情頗深，不必他明說，陳頌宜已經看出來他今天的意圖。沈毓淮特地介紹她和他做生意的朋友見面，方便雲客日後開拓合作夥伴。
他在為她鋪路。
寒暄之後，祝京南抱在懷裏的小丫頭環住父親的脖子，撒嬌說：“爸爸，肚肚餓餓。”
祝京南失笑，回頭跟沈毓淮和陳頌宜說：“不如一起吃頓飯，這附近有一家粵菜樓。”
沈毓淮偏頭跟陳頌宜說：“正宗粵菜大廚。”
她笑一笑，說好。
沈毓淮全程拉著她的手，能夠感受到陳頌宜有一點緊張，她緊張的倒不是因為這是沈毓淮的朋友，畢竟從前也見過別的朋友，只是這樣大體量的資源置換局面，她尚沒有充足的應對經驗。
陳頌宜這幾年在職場上磨練，本來就伶牙俐齒的人更是練就一身能說會道的好本領，她並不畏懼飯局交往，只是不習慣。
“別緊張，只是朋友間吃頓飯。”他低聲哄她。
陳頌宜點頭。
月星樓是祝京南前幾年投的一家粵菜餐廳，開在偏僻的地段似乎並不為盈利，只是個人興趣。
祝京南的女兒很喜歡陳頌宜，從兒童座椅裏伸出半截身子，主動向她介紹自己的名字，兩歲多一點的小丫頭已經口齒伶俐，並不認生：“阿姨，我叫祝頌，叫我頌頌就可以了。”
陳頌宜覺得跟小丫頭很有緣分，名字裏有一個字是一樣的。
沈毓淮佯裝皺眉，把興致勃勃的小丫頭按回椅子上，怕她摔了：“為什麽叫阿姨？”
祝頌看他，認認真真解釋：“因為你是沈叔叔。”
宋湜也望著女兒笑了笑，主動跟陳頌宜說：“我平時一直在香港，而且說隔行如隔山，對內地的科技企業了解並不多。幾個月前聽過雲客的一場融資會，我個人很感興趣。”
她雖是香港人，卻聽不出來口音，國語說得很純正。
陳頌宜打開了話匣子，漸漸輕松下來，宋湜也是個健談的人，同時也是個優秀的傾聽者，她提出科技行業的相關疑惑，陳頌宜則竭盡所能同她解釋，兩人交談過程中，無形之中形成一道結界，將兩個男人和一個小孩分隔開來。
祝京南長居北京，偶爾到南方出差視察，沈毓淮跟霍朗行總是在君望的會所見面，時不時會碰見祝京南。
這兩個男人插不進去兩三句話，轉頭跟小丫頭講話，祝頌身上隱隱可見北京姑娘的特質，講話有種不符合年紀的老成，把她爸爸和沈毓淮逗得直笑。
沈毓淮的目光時不時投向陳頌宜，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明媚柔和。
祝京南問他：“打算結婚？”
他垂頭，兀自勾了勾唇角，笑容竟能看出幾分失意：“看她意思。”
他又問：“你和湜也姐呢？”
祝京南聳肩，表示就那樣。
一時間，他們兩個有點像難兄難弟。
祝頌兩只小胳膊一邊攀上一個人的脖子，問：“你們講什麽？”
沈毓淮逗她：“講你學粵語的時候一通亂講。”
這話把小丫頭氣著了，整個人快要撲到沈毓淮身上，這個動t作吸引了兩位正在交談的女士的註意，宋湜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神情嚴肅：“祝頌！”
小姑娘很怕她媽媽，老老實實地坐回位子上，眼睛一下子盈滿眼淚。
沈毓淮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用手帕給她擦眼淚，陳頌宜看到這樣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
沈毓淮喜歡小孩子，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小朋友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服務員先送上冰激淩甜品哄哄她，她一下就咧開嘴笑，只是不忘偷偷跟邊上兩個人說：“媽咪只讓我吃一點點。”
祝京南跟她解釋：“因為媽咪怕你拉肚子。”
服務員過來上菜，才終於打破了陳頌宜和宋湜也跟其他人的結界。
月星樓的幾位主廚分別從廣州和香港來，做法正宗口味地道。
幾個人裏只有宋湜也喝酒，陳頌宜便打算陪她一起喝一點，沈毓淮掃了她一眼，並沒有攔。她對自己的身體和用藥情況有數，陳頌宜在他面前藏不住情緒，他能看出來她今天很開心。
她從上大學開始就熱愛機器人，哪怕是人人懼於說出理想受人恥笑的時候，她也能不卑不亢地說一句，她熱愛這個行業。
酒過三巡，陳頌宜臉頰微微泛紅，在沈毓淮按住她的手之前，她自己先把酒杯放了下來。
她看向沈毓淮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層霧，意識倒還很清醒。
飯局裏有個愛說話的小朋友能夠很好地活躍氣氛，哪怕這個小朋友每次說幾句總要看一眼宋湜也的臉色。
一頓飯吃完臨近黃昏，祝頌有點困了，祝京南抱著她就先跟宋湜也一起回家。
他們倆在展館邊上的景觀公園散步，陳頌宜吹著風醒酒，心裏被血液和酒精捂得暖融融的。
她在飯局上就能看出祝京南和宋湜也貌合神離，現在才問沈毓淮：“他們看起來感情不太好，是嗎？”
沈毓淮握著她的手，陪她慢慢踱步：“嗯，聽京南哥說，分居一年多。”
陳頌宜驚訝：“這麽久呀。”
她頓了頓步子，轉過身，把被他握住的手抽出來，捧著他的兩側臉頰，神情認真又嚴肅地看著他。
公園裏的垂絲海棠開花了，幾片花瓣飄飄搖搖落到她的發絲上掛住。
“沈毓淮，謝謝你。”她這樣誠懇地同他道謝，眼中寫滿執著。
“你幫了我這麽多，也教會我這麽多，我真覺得，有你在我身邊是一件特別特別好的事情。”
沈毓淮在這一刻，格外相信酒後吐真言，但他又有點惶恐，擔心這後面出現一個“但是”的轉折，陳頌宜每天跟他嘻嘻哈哈的，很少這麽認真跟他說話。
她總是要謝他，好像他們之間很生疏似的。
他擔心過了頭，陳頌宜只是被酒意支配了語言系統。
她仰頭，親了親他的唇畔，兀自傻樂起來。
陳頌宜微醺的時候真可愛，他這樣想。
“哥哥，我們回家吧，我想睡覺。”
“和誰睡覺？”
陳頌宜雙眼已經閉上了，嘿嘿一笑，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覆又睜開眼睛，瞳孔裏一股子的澄澈：“和哥哥。”
沈毓淮把人抱回車裏。
陳頌宜把說話不算話發揮到極致，回到家倒頭就睡，全然不顧剛才撩撥他心火時膽大包天的話。
沈毓淮把人拉起來：“依依，說話不算數。”
她故意的。
陳頌宜坐起來，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很無辜地看著他：“我怎麽啦？”
他的手覆上來，陳頌宜聽見裂帛之聲，徹底清醒了，忍耐著在他肩膀上落一個牙印。
他低低地笑，簡直比酒精還引人醉：“太輕了。”
陳頌宜很快見識到了什麽是力量感。
他有時候扮演狐貍精的角色，把她的欲/望勾起來，又不立刻滿足，慢慢悠悠的動作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喜歡看她予求予取時滿臉通紅卻又奔放的模樣。
她報覆性地又咬他，這次重了一點，得到沈毓淮的認可：“很棒，就是這樣。”
陳頌宜簡直討厭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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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毓淮開車, 錢正遙的朋友在城郊開了一個藝術家居展，他帶著陳頌宜一起過去。
這個展開了四五天，主題很樸素, 什麽家呀、溫馨呀, 也不是他們小圈子的活動, 面向大眾開放，吸引的觀展人範圍很廣泛，從沈毓淮這樣的, 到普通學生，有單身的, 也有家庭同行的。
會場在城郊，占地面的很大，整體以敦煌色系中的碧山調為主，輔以竹子的意象, 又在當中融進溫潤柔和的米黃乳白，燈帶柔光, 越是往裏面走，越是被一種自然而然的柔軟包裹住。
陳頌宜走進去, 心也跟著軟了軟。
她看上了一張單人沙發, 拽了拽沈毓淮的手：“我覺得Kelly喜歡這個。”
沈毓淮盯著她笑, 捏著她的手指尖把玩：“她喜歡還是你喜歡？”
陳頌宜一樂：“我喜歡。”
他低頭，眉眼掛上痞氣的笑：“就是有點小，不方便。”
“不方便什麽？”
陳頌宜擡頭, 看見他笑而不語，突然明白了, 臉“唰”一下紅了，拍他一掌：“去你的。”
家居展看了一半, 遇到了沈毓淮的熟人。
“毓淮。”
出聲的是一個穿粉白色長裙的女人，看起來沒比陳頌宜大幾歲，身後跟著的保姆懷裏抱著個牙牙學語的小姑娘，鼻子和嘴巴都很像她。
“湜也姐。”
沈毓淮打完這聲招呼，還沒來得及介紹陳頌宜，邊上走來一個穿著煙灰色西裝的男人，從保姆懷裏接過小丫頭，看看陳頌宜，又對著沈毓淮笑了笑：“不介紹一下？”
沈毓淮同陳頌宜十指相扣，向面前人介紹：“這位是雲客科技的總經理陳頌宜，我女朋友。”
被沈毓淮稱為“湜也姐”的女人率先伸出手，陳頌宜立刻同她握手，聽著沈毓淮介紹。
宋湜也是港城千帆集團的董事長，這幾年朝大陸擴展市場，千帆集團以造船業和航運發家，這兩年更加關註醫療和科技產業。
穿煙灰色西裝的男人名叫祝京南，北京人，君望地產現任執行董事，是宋湜也的丈夫。
沈毓淮看上去跟祝京南交情頗深，不必他明說，陳頌宜已經看出來他今天的意圖。沈毓淮特地介紹她和他做生意的朋友見面，方便雲客日後開拓合作夥伴。
他在為她鋪路。
寒暄之後，祝京南抱在懷裏的小丫頭環住父親的脖子，撒嬌說：“爸爸，肚肚餓餓。”
祝京南失笑，回頭跟沈毓淮和陳頌宜說：“不如一起吃頓飯，這附近有一家粵菜樓。”
沈毓淮偏頭跟陳頌宜說：“正宗粵菜大廚。”
她笑一笑，說好。
沈毓淮全程拉著她的手，能夠感受到陳頌宜有一點緊張，她緊張的倒不是因為這是沈毓淮的朋友，畢竟從前也見過別的朋友，只是這樣大體量的資源置換局面，她尚沒有充足的應對經驗。
陳頌宜這幾年在職場上磨練，本來就伶牙俐齒的人更是練就一身能說會道的好本領，她並不畏懼飯局交往，只是不習慣。
“別緊張，只是朋友間吃頓飯。”他低聲哄她。
陳頌宜點頭。
月星樓是祝京南前幾年投的一家粵菜餐廳，開在偏僻的地段似乎並不為盈利，只是個人興趣。
祝京南的女兒很喜歡陳頌宜，從兒童座椅裏伸出半截身子，主動向她介紹自己的名字，兩歲多一點的小丫頭已經口齒伶俐，並不認生：“阿姨，我叫祝頌，叫我頌頌就可以了。”
陳頌宜覺得跟小丫頭很有緣分，名字裏有一個字是一樣的。
沈毓淮佯裝皺眉，把興致勃勃的小丫頭按回椅子上，怕她摔了：“為什麽叫阿姨？”
祝頌看他，認認真真解釋：“因為你是沈叔叔。”
宋湜也望著女兒笑了笑，主動跟陳頌宜說：“我平時一直在香港，而且說隔行如隔山，對內地的科技企業了解並不多。幾個月前聽過雲客的一場融資會，我個人很感興趣。”
她雖是香港人，卻聽不出來口音，國語說得很純正。
陳頌宜打開了話匣子，漸漸輕松下來，宋湜也是個健談的人，同時也是個優秀的傾聽者，她提出科技行業的相關疑惑，陳頌宜則竭盡所能同她解釋，兩人交談過程中，無形之中形成一道結界，將兩個男人和一個小孩分隔開來。
祝京南長居北京，偶爾到南方出差視察，沈毓淮跟霍朗行總是在君望的會所見面，時不時會碰見祝京南。
這兩個男人插不進去兩三句話，轉頭跟小丫頭講話，祝頌身上隱隱可見北京姑娘的特質，講話有種不符合年紀的老成，把她爸爸和沈毓淮逗得直笑。
沈毓淮的目光時不時投向陳頌宜，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明媚柔和。
祝京南問他：“打算結婚？”
他垂頭，兀自勾了勾唇角，笑容竟能看出幾分失意：“看她意思。”
他又問：“你和湜也姐呢？”
祝京南聳肩，表示就那樣。
一時間，他們兩個有點像難兄難弟。
祝頌兩只小胳膊一邊攀上一個人的脖子，問：“你們講什麽？”
沈毓淮逗她：“講你學粵語的時候一通亂講。”
這話把小丫頭氣著了，整個人快要撲到沈毓淮身上，這個動t作吸引了兩位正在交談的女士的註意，宋湜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神情嚴肅：“祝頌！”
小姑娘很怕她媽媽，老老實實地坐回位子上，眼睛一下子盈滿眼淚。
沈毓淮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用手帕給她擦眼淚，陳頌宜看到這樣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
沈毓淮喜歡小孩子，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小朋友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服務員先送上冰激淩甜品哄哄她，她一下就咧開嘴笑，只是不忘偷偷跟邊上兩個人說：“媽咪只讓我吃一點點。”
祝京南跟她解釋：“因為媽咪怕你拉肚子。”
服務員過來上菜，才終於打破了陳頌宜和宋湜也跟其他人的結界。
月星樓的幾位主廚分別從廣州和香港來，做法正宗口味地道。
幾個人裏只有宋湜也喝酒，陳頌宜便打算陪她一起喝一點，沈毓淮掃了她一眼，並沒有攔。她對自己的身體和用藥情況有數，陳頌宜在他面前藏不住情緒，他能看出來她今天很開心。
她從上大學開始就熱愛機器人，哪怕是人人懼於說出理想受人恥笑的時候，她也能不卑不亢地說一句，她熱愛這個行業。
酒過三巡，陳頌宜臉頰微微泛紅，在沈毓淮按住她的手之前，她自己先把酒杯放了下來。
她看向沈毓淮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層霧，意識倒還很清醒。
飯局裏有個愛說話的小朋友能夠很好地活躍氣氛，哪怕這個小朋友每次說幾句總要看一眼宋湜也的臉色。
一頓飯吃完臨近黃昏，祝頌有點困了，祝京南抱著她就先跟宋湜也一起回家。
他們倆在展館邊上的景觀公園散步，陳頌宜吹著風醒酒，心裏被血液和酒精捂得暖融融的。
她在飯局上就能看出祝京南和宋湜也貌合神離，現在才問沈毓淮：“他們看起來感情不太好，是嗎？”
沈毓淮握著她的手，陪她慢慢踱步：“嗯，聽京南哥說，分居一年多。”
陳頌宜驚訝：“這麽久呀。”
她頓了頓步子，轉過身，把被他握住的手抽出來，捧著他的兩側臉頰，神情認真又嚴肅地看著他。
公園裏的垂絲海棠開花了，幾片花瓣飄飄搖搖落到她的發絲上掛住。
“沈毓淮，謝謝你。”她這樣誠懇地同他道謝，眼中寫滿執著。
“你幫了我這麽多，也教會我這麽多，我真覺得，有你在我身邊是一件特別特別好的事情。”
沈毓淮在這一刻，格外相信酒後吐真言，但他又有點惶恐，擔心這後面出現一個“但是”的轉折，陳頌宜每天跟他嘻嘻哈哈的，很少這麽認真跟他說話。
她總是要謝他，好像他們之間很生疏似的。
他擔心過了頭，陳頌宜只是被酒意支配了語言系統。
她仰頭，親了親他的唇畔，兀自傻樂起來。
陳頌宜微醺的時候真可愛，他這樣想。
“哥哥，我們回家吧，我想睡覺。”
“和誰睡覺？”
陳頌宜雙眼已經閉上了，嘿嘿一笑，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覆又睜開眼睛，瞳孔裏一股子的澄澈：“和哥哥。”
沈毓淮把人抱回車裏。
陳頌宜把說話不算話發揮到極致，回到家倒頭就睡，全然不顧剛才撩撥他心火時膽大包天的話。
沈毓淮把人拉起來：“依依，說話不算數。”
她故意的。
陳頌宜坐起來，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很無辜地看著他：“我怎麽啦？”
他的手覆上來，陳頌宜聽見裂帛之聲，徹底清醒了，忍耐著在他肩膀上落一個牙印。
他低低地笑，簡直比酒精還引人醉：“太輕了。”
陳頌宜很快見識到了什麽是力量感。
他有時候扮演狐貍精的角色，把她的欲/望勾起來，又不立刻滿足，慢慢悠悠的動作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喜歡看她予求予取時滿臉通紅卻又奔放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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