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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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這這這, 胡大夫，病人在這呢！”看熱鬧的路人對於花白胡子的胡大夫顯然是認識的，很快給他指引道。
齊滄拱手道, “胡大夫, 請……”
胡大夫對於賣蛇膽的漢子有些印象, 他看了一眼齊滄，而後走到板車細細打量起來
“這不會是你從哪裏找回來的黃綠吧？”
李狗剩見人看得像模像樣，突然慌亂起來, 口出惡言道。
李狗剩妻子：現在換丈夫還來得及嗎？！
被這麽一詆毀, 胡大夫自然一萬個不情願，他自認不是什麽大善人大神醫, 但該有的醫德還是有的。
他一揮袖，怒氣沖沖道：“豈有此理，老夫堂堂正正，若是不信, 大可以請別的大夫來看！”
“可不就是, 胡大夫那可是好大夫, 萬春堂的藥很是公道, 附近人盡皆知，怎麽這人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該不會根本不在鎮上看病吧？這是哪裏人？”
圍觀的眾人不約而同想到, 只要去過萬春堂，或者在鎮上往來的人，不應該會不認識胡大夫啊！
齊滄勾了嘴角，勸慰道：“胡大夫莫氣, 這裏誰人不信您胡大夫的醫術呢，再說了, 今日是我請您來便是想要看下這老漢到底得了什麽病？他這兒子說是吃了鹵肉腹瀉不止……麻煩您了。”
“對啊對啊，胡大夫先看看吧。”
經由中年漢子錯漏百出的表演後，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夫妻二人就是來訛人的了！
李狗剩妻子猛地磕頭，額頭磕在夯實的土地上，突起的石子將額頭刺得頭破血流：“對不住對不住……我……”
姜明念朝著旁邊的婦人請求幫忙擒住她，李狗剩妻子被雙雙抓住胳膊，整個人直接架起來動憚不得，李狗剩望著妻子，“你們！”
“這位嫂子，有什麽事還是等大夫診斷過後再說吧。”
胡大夫不再理會周邊的動靜，蹙著眉開始望聞問切起來，偶爾用手指按了按老漢的四肢。
最後說道：“唇色發紫，四肢僵硬全身顫抖，無明顯外傷，臟腑受損，像是誤食毒蘑菇中毒了，且中毒已經超過三天……無藥石可醫。”
說到最後，胡大夫搖搖頭，若是剛中毒的時候就送來醫治，臟腑就不會出現這麽大的問題，眼下再想醫治已經是別無他法了。
“什麽！超過三天，不是說三天吃的嗎？”
“這麽明顯你都沒看出來？這不明擺著是中毒了然後來訛人嗎？”
李狗剩癱在地上，他不是沒想過會失敗，只不過被到手的糧食沖昏的頭腦。
他們三人其實就是從北方流竄過來的流民，老年漢子也不是他爹，其實只是同村的老鄉，只不過他們可沒有齊滄等人的好運氣，數次死裏逃生後，到了這溪河鎮三十來人的隊伍只剩下六人。
到了這溪河鎮後，他們很快被富戶收為佃戶，本以為能活下去就不錯了，沒想到轉頭就聽說原來現在的流民只要在縣裏登記在冊，不僅能順利落戶，還能有百來斤的糧食，外加五畝荒地。
一想到原本有一條康莊大道在面前，就因為一時被蒙蔽而簽了契約，另外三人沖動之下想要找富戶理論。
最後的結果便是直接被亂棍打死，而他們仨也被打了一頓丟出去。
老漢就是因為在山裏找野菜誤食了毒蘑菇出事的，他們夫妻二人本想將人找個地方埋起來，而後采集多一些野菜野果，去縣裏看能不能找個活路。
也就是在這是，一個胖子找到他們，出五十斤糧食讓他們來這裏訛人。
訛完後不管成沒成功，都會再給他們五十斤糧食。
那可是五十斤糧食啊，只要拿到手，他們就有了活路，去縣裏也不算難事了。
李狗剩淚如雨下地傾訴起來，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不止，萬萬沒想到他們這般可憐。
“太慘了，難怪他們答應下來呢……”、
“是我我也只能答應，能活下來讓我做什麽都行。”
“你這話說的，難道人齊老板他們就活該被騙了不成？！”
大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間分成兩派差點吵起來。
板車上的老漢手指顫顫巍巍，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地哀求道：“……對不、住了，原諒、原諒……”
激動間竟一時喘不上起來，眼看著就要昏過去。齊滄趕緊道：“那人是誰？有沒有特征之類的？”
齊滄不願就這麽原諒他們，誰又過得容易呢，總不能因為過得艱難就能隨意誣陷他們吧。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他揪著不放，眼睜睜看著老漢死在這裏，他們的名聲也會因此受損，對店裏的生意有很大的打擊。
因此齊滄幹脆不理會這倆個小嘍啰，直指幕後指使——對面食中味的老板。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們就將這事與對面的李胖子聯系起來，眼下不過走走流程罷了，看看有沒有證據罷了，若是有認證物證，就能將其拿下了。
李狗剩聞言思索片刻，又搖搖頭：“他是晚上過來的，包裹得很嚴實，只不過比我要矮上半個頭，且身材有些圓，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眼睛不大，聲音是這裏的口音，衣服雖然是舊衣裳，但明顯是很好的布料。對了，他的還帶著一個指環，指環這裏還有缺角。”
李狗剩妻子很快補充道，補充的內容非常有指向性。
指環，齊滄想了想，發現自己對於李老板手上戴沒戴指環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姜明念輕輕蹙眉，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這李老板有戴過，在哪裏來著？！
但人群中顯然也有人覺得很眼熟，說道：“我覺得這指環好像見誰戴過，誰來著？！！”
“誰啊！”旁邊的人雙眼放光，萬萬沒想到來吃個辣鹵還能見到這麽峰回路轉的事情來，回去她可得跟七大姑八大姨好好說道說道。
“明明剛剛還想到！就在嘴邊了……”但是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
姜明念靈光一閃，突然抓到了尾巴，早些時日他去對面趙記糧店買糧的時候，“食中味”的李老板就曾出現過說些酸言酸語，那時候他好像就帶著這麽一個指環。
確定他確實有這麽一個指環後，姜明念與齊滄對視一眼，齊滄稍作引導：“胖子……難道有人嫉妒我們的生意？”
那人大喊一聲，指著對面說道：“我見過對面的李老板有這麽一個指環！而且他身形也相似！”
“真的嗎？那還不去找他！”還沒等齊滄發話，旁邊的人就迫不及待了。
大家一擁而上，轉向對面的食中味去。
……
申明亭。
申明亭是溪河鎮裏長張貼上級公告以及處理鎮裏百姓各種民事糾紛的地方，比如誰家的雞被偷了，誰家的狗咬人，又或者在路上打起來等等可以調和的問題都必須經過申明亭。
若是有什麽大事或者人命案子，才會通過申明亭轉向縣衙。
若是無功名就想直接告到縣衙去，那當事人得先挨上十板子再說。
裏長一般由鎮上住戶合力推舉出來的德高望重的公直老人，一般最低也得五十歲了才能擔任，趙裏長今年五十有五，是個精神矍鑠、頗受敬重的老人，往日裏處理民事糾紛頗為公允。
他坐在長桌前沈吟片刻，總算是理清楚面前雙方的糾紛了，“也就是說，食中味老板李成祥見對面奇跡辣鹵生意火爆，指使李狗剩夫妻二人構陷起來……人證也在，李成祥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李成祥跪在底下：“裏長我冤枉啊，我都不認識他們，說不定是他們與這倆夫妻合謀設計想除掉我！他們見我手上的指環有特征，故意讓他們這麽說的！再說了，那指環我前些日子就已經摔壞了，哪裏還能戴著它出去見人。”
好一個倒打一耙，你還別說，這麽說倒也說得通。
畢竟這指環確實在齊滄他們抓人的時候，被李成祥先一步砸碎了。
只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李成祥不過是嘴硬，堅決不承認罷了，卻也無可奈何，因著這物證……說是物證，其實已經不管用了。
齊滄：“裏長，想必這幾日肯定有人見過他戴這指環吧……只要去他店裏找一下廚師、夥計，一問便知，再不濟還有熟客……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若是沒有，我奇跡辣鹵從溪河鎮退出！”
此話一出，門口圍起來的人議論紛紛，有的熟客顯然為他們揪心，生怕真的不開了。
“齊老板，我們信得過你的為人！”
“就是啊，不要為了這小人說出這種賭氣的話，他家生意都沒有，哪裏需要你去嫉妒他家啊，擺明就是他設局陷害你們，你可不要上他的當啊！”
趙裏長的眼皮耷拉一半，但裏頭銳利的目光直盯著齊滄，見他面不改色，內心倒是有幾分感嘆，他揮一揮手：“去把店裏的人帶過來。”
靜候片刻，廚師周達就跪在堂下，他瑟縮著身體。
李成祥低垂頭，露出一抹笑容，這周達一家都被他捏在手裏，他們老的老，病的病，若是沒了他這份營生，肯定活不下去。
周達掃了一眼人群中的姜明念，支支吾吾道：“指環……我親、親眼看到老、李成祥摔的……就在他們進門之前沒多久……”
李成祥原本平和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他怒不可遏：“你！周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忘了是誰在危難的時候供你們吃喝了嗎？沒有我，你們一家子早就死了！你現在這樣報答我！”
周達低著頭，“……那、那也沒有張口說瞎話的道理。”
趙裏長一拍桌子：“住嘴！這裏不是你威脅人的地方，好了，現在事情很清晰，況且人證物證俱在，李成祥就罰你賠奇跡辣鹵齊老板五十兩銀子，若是不遵從，我會上報給縣衙。”
李成祥呆立在原地，腦海裏只有三個字：“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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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 胡大夫，病人在這呢！”看熱鬧的路人對於花白胡子的胡大夫顯然是認識的，很快給他指引道。
齊滄拱手道, “胡大夫, 請……”
胡大夫對於賣蛇膽的漢子有些印象, 他看了一眼齊滄，而後走到板車細細打量起來
“這不會是你從哪裏找回來的黃綠吧？”
李狗剩見人看得像模像樣，突然慌亂起來, 口出惡言道。
李狗剩妻子：現在換丈夫還來得及嗎？！
被這麽一詆毀, 胡大夫自然一萬個不情願，他自認不是什麽大善人大神醫, 但該有的醫德還是有的。
他一揮袖，怒氣沖沖道：“豈有此理，老夫堂堂正正，若是不信, 大可以請別的大夫來看！”
“可不就是, 胡大夫那可是好大夫, 萬春堂的藥很是公道, 附近人盡皆知，怎麽這人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該不會根本不在鎮上看病吧？這是哪裏人？”
圍觀的眾人不約而同想到, 只要去過萬春堂，或者在鎮上往來的人，不應該會不認識胡大夫啊！
齊滄勾了嘴角，勸慰道：“胡大夫莫氣, 這裏誰人不信您胡大夫的醫術呢，再說了, 今日是我請您來便是想要看下這老漢到底得了什麽病？他這兒子說是吃了鹵肉腹瀉不止……麻煩您了。”
“對啊對啊，胡大夫先看看吧。”
經由中年漢子錯漏百出的表演後，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夫妻二人就是來訛人的了！
李狗剩妻子猛地磕頭，額頭磕在夯實的土地上，突起的石子將額頭刺得頭破血流：“對不住對不住……我……”
姜明念朝著旁邊的婦人請求幫忙擒住她，李狗剩妻子被雙雙抓住胳膊，整個人直接架起來動憚不得，李狗剩望著妻子，“你們！”
“這位嫂子，有什麽事還是等大夫診斷過後再說吧。”
胡大夫不再理會周邊的動靜，蹙著眉開始望聞問切起來，偶爾用手指按了按老漢的四肢。
最後說道：“唇色發紫，四肢僵硬全身顫抖，無明顯外傷，臟腑受損，像是誤食毒蘑菇中毒了，且中毒已經超過三天……無藥石可醫。”
說到最後，胡大夫搖搖頭，若是剛中毒的時候就送來醫治，臟腑就不會出現這麽大的問題，眼下再想醫治已經是別無他法了。
“什麽！超過三天，不是說三天吃的嗎？”
“這麽明顯你都沒看出來？這不明擺著是中毒了然後來訛人嗎？”
李狗剩癱在地上，他不是沒想過會失敗，只不過被到手的糧食沖昏的頭腦。
他們三人其實就是從北方流竄過來的流民，老年漢子也不是他爹，其實只是同村的老鄉，只不過他們可沒有齊滄等人的好運氣，數次死裏逃生後，到了這溪河鎮三十來人的隊伍只剩下六人。
到了這溪河鎮後，他們很快被富戶收為佃戶，本以為能活下去就不錯了，沒想到轉頭就聽說原來現在的流民只要在縣裏登記在冊，不僅能順利落戶，還能有百來斤的糧食，外加五畝荒地。
一想到原本有一條康莊大道在面前，就因為一時被蒙蔽而簽了契約，另外三人沖動之下想要找富戶理論。
最後的結果便是直接被亂棍打死，而他們仨也被打了一頓丟出去。
老漢就是因為在山裏找野菜誤食了毒蘑菇出事的，他們夫妻二人本想將人找個地方埋起來，而後采集多一些野菜野果，去縣裏看能不能找個活路。
也就是在這是，一個胖子找到他們，出五十斤糧食讓他們來這裏訛人。
訛完後不管成沒成功，都會再給他們五十斤糧食。
那可是五十斤糧食啊，只要拿到手，他們就有了活路，去縣裏也不算難事了。
李狗剩淚如雨下地傾訴起來，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不止，萬萬沒想到他們這般可憐。
“太慘了，難怪他們答應下來呢……”、
“是我我也只能答應，能活下來讓我做什麽都行。”
“你這話說的，難道人齊老板他們就活該被騙了不成？！”
大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間分成兩派差點吵起來。
板車上的老漢手指顫顫巍巍，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地哀求道：“……對不、住了，原諒、原諒……”
激動間竟一時喘不上起來，眼看著就要昏過去。齊滄趕緊道：“那人是誰？有沒有特征之類的？”
齊滄不願就這麽原諒他們，誰又過得容易呢，總不能因為過得艱難就能隨意誣陷他們吧。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他揪著不放，眼睜睜看著老漢死在這裏，他們的名聲也會因此受損，對店裏的生意有很大的打擊。
因此齊滄幹脆不理會這倆個小嘍啰，直指幕後指使——對面食中味的老板。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們就將這事與對面的李胖子聯系起來，眼下不過走走流程罷了，看看有沒有證據罷了，若是有認證物證，就能將其拿下了。
李狗剩聞言思索片刻，又搖搖頭：“他是晚上過來的，包裹得很嚴實，只不過比我要矮上半個頭，且身材有些圓，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眼睛不大，聲音是這裏的口音，衣服雖然是舊衣裳，但明顯是很好的布料。對了，他的還帶著一個指環，指環這裏還有缺角。”
李狗剩妻子很快補充道，補充的內容非常有指向性。
指環，齊滄想了想，發現自己對於李老板手上戴沒戴指環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姜明念輕輕蹙眉，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這李老板有戴過，在哪裏來著？！
但人群中顯然也有人覺得很眼熟，說道：“我覺得這指環好像見誰戴過，誰來著？！！”
“誰啊！”旁邊的人雙眼放光，萬萬沒想到來吃個辣鹵還能見到這麽峰回路轉的事情來，回去她可得跟七大姑八大姨好好說道說道。
“明明剛剛還想到！就在嘴邊了……”但是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
姜明念靈光一閃，突然抓到了尾巴，早些時日他去對面趙記糧店買糧的時候，“食中味”的李老板就曾出現過說些酸言酸語，那時候他好像就帶著這麽一個指環。
確定他確實有這麽一個指環後，姜明念與齊滄對視一眼，齊滄稍作引導：“胖子……難道有人嫉妒我們的生意？”
那人大喊一聲，指著對面說道：“我見過對面的李老板有這麽一個指環！而且他身形也相似！”
“真的嗎？那還不去找他！”還沒等齊滄發話，旁邊的人就迫不及待了。
大家一擁而上，轉向對面的食中味去。
……
申明亭。
申明亭是溪河鎮裏長張貼上級公告以及處理鎮裏百姓各種民事糾紛的地方，比如誰家的雞被偷了，誰家的狗咬人，又或者在路上打起來等等可以調和的問題都必須經過申明亭。
若是有什麽大事或者人命案子，才會通過申明亭轉向縣衙。
若是無功名就想直接告到縣衙去，那當事人得先挨上十板子再說。
裏長一般由鎮上住戶合力推舉出來的德高望重的公直老人，一般最低也得五十歲了才能擔任，趙裏長今年五十有五，是個精神矍鑠、頗受敬重的老人，往日裏處理民事糾紛頗為公允。
他坐在長桌前沈吟片刻，總算是理清楚面前雙方的糾紛了，“也就是說，食中味老板李成祥見對面奇跡辣鹵生意火爆，指使李狗剩夫妻二人構陷起來……人證也在，李成祥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李成祥跪在底下：“裏長我冤枉啊，我都不認識他們，說不定是他們與這倆夫妻合謀設計想除掉我！他們見我手上的指環有特征，故意讓他們這麽說的！再說了，那指環我前些日子就已經摔壞了，哪裏還能戴著它出去見人。”
好一個倒打一耙，你還別說，這麽說倒也說得通。
畢竟這指環確實在齊滄他們抓人的時候，被李成祥先一步砸碎了。
只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李成祥不過是嘴硬，堅決不承認罷了，卻也無可奈何，因著這物證……說是物證，其實已經不管用了。
齊滄：“裏長，想必這幾日肯定有人見過他戴這指環吧……只要去他店裏找一下廚師、夥計，一問便知，再不濟還有熟客……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若是沒有，我奇跡辣鹵從溪河鎮退出！”
此話一出，門口圍起來的人議論紛紛，有的熟客顯然為他們揪心，生怕真的不開了。
“齊老板，我們信得過你的為人！”
“就是啊，不要為了這小人說出這種賭氣的話，他家生意都沒有，哪裏需要你去嫉妒他家啊，擺明就是他設局陷害你們，你可不要上他的當啊！”
趙裏長的眼皮耷拉一半，但裏頭銳利的目光直盯著齊滄，見他面不改色，內心倒是有幾分感嘆，他揮一揮手：“去把店裏的人帶過來。”
靜候片刻，廚師周達就跪在堂下，他瑟縮著身體。
李成祥低垂頭，露出一抹笑容，這周達一家都被他捏在手裏，他們老的老，病的病，若是沒了他這份營生，肯定活不下去。
周達掃了一眼人群中的姜明念，支支吾吾道：“指環……我親、親眼看到老、李成祥摔的……就在他們進門之前沒多久……”
李成祥原本平和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他怒不可遏：“你！周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忘了是誰在危難的時候供你們吃喝了嗎？沒有我，你們一家子早就死了！你現在這樣報答我！”
周達低著頭，“……那、那也沒有張口說瞎話的道理。”
趙裏長一拍桌子：“住嘴！這裏不是你威脅人的地方，好了，現在事情很清晰，況且人證物證俱在，李成祥就罰你賠奇跡辣鹵齊老板五十兩銀子，若是不遵從，我會上報給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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