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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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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1 章

慕小閑在空中輕點幾步,躍上枝頭,回首越過層層枝葉,望向地面上的紅臉怪人,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嘴角亦勾起一絲戲謔的笑,神態頗有幾分乖張。仿佛在說,你奈何不了我。

紅臉怪人擡頭與她對視,面具下的神情漸漸凝重。

那懸在高枝上的人影,氣息仿佛換了一個人。不,不能稱之為人,是野獸的氣息。可她檢查過慕小閑的身體,她原本的身體就是個凡人,怎麽可能是妖?

慕小閑看準時機,俯沖而下,速度之快猶如一記閃電,降臨在紅臉怪人近前時突然消失,空留一片飄零的落葉,不見人影。

紅臉怪人卻未展現一絲慌張,低聲嗤笑道:“雕蟲小技。”

紅臉怪人腳下卷起一陣飛旋氣流,突然也憑空消失在原地。躲在樹後張望的狒狒探出頭來,瞪大了眼睛,兩個活生生的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光線一暗,似乎有什麽東西遮住了頭頂的陽光。

狒狒擡起頭,就見一襲紅衣迎著日頭,鉗住了懸在半空中的慕小閑的腳踝。原本行進的路線被打斷,失了偷襲的機會,慕小閑眼中劃過一絲狠戾,那條落入紅臉怪人手中的腿煩躁地蹬了蹬。

腳踝一松,慕小閑立刻向前飛去,卻落入了紅臉怪人的圈套。

紅臉怪人伺機而動,手在空中一撈,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慕小閑的身體拉得更近,繼而一掌劈在她的後頸。

原是想將她一掌劈暈,沒想到她非但沒暈,鈍痛之下眼中燃起了高亢的火焰。

她嘶吼一聲,再回頭時,怒氣更甚,近來消瘦的小臉兩側隱隱約約浮現出三道紅痕。再仔細觀察時,她的面相似乎都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你......”紅臉怪人猶豫的瞬間,慕小閑突然反撲,掌上帶風,尖利的指甲削去了紅臉怪人一縷長發。

紅臉怪人的面具忽然脫落,她不得已放開慕小閑的腳踝,在面具落下之前又重新戴回臉上。

方才慕小閑攻擊時,她的指甲變得更加尖利,餘光處似乎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其他人或許不清楚,紅臉怪人卻知道那是青丘狐族獸化的前兆。

青丘狐族?會是誰?

慕小閑再次狂躁地沖她襲來,眼中的瞳孔已有擴散的跡象。

紅臉怪人不再與她糾纏,飛快地繞到她身後,指尖一點,強勁的仙力灌入她的身體。慕小閑不停掙紮,燥意漸漸被壓制,眼中逐漸恢覆清明,疑惑地看向四周。

狒狒與慕小閑的目光對視,向後縮了一下,猶豫道:“小閑?”

“發生什麽了?”慕小閑看了看狒狒,又註意到身後的紅臉怪人,疑惑道:“我怎麽在這裏?”

兩人自空中降落,狒狒從樹後跑出來:“嚇死我了,慕小閑你剛才像瘋了一樣薅我頭發!”

慕小閑看著狒狒露出一塊光禿禿的頭皮,尷尬道:“真的是我做的嗎?”話音未落,突然腹部一股煩躁的氣息沖上頭頂,她踉蹌一步,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這是怎麽了?難道練功走火入魔了?

紅臉怪人鉗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肩臂上打通了幾個穴位,將亂竄的氣息引向正確的方向。

“靜心調息,找到這股氣息的源頭。”

慕小閑點點頭,立刻盤坐下來調息,不多時,紊亂的氣息逐漸消散。

慕小閑睜開眼睛,疑惑地望著紅臉怪人:“為什麽我會失去神志?”約莫是她對紅臉怪人的不信任,讓她不禁懷疑紅臉怪人讓她修煉的仙術有問題。

“你操之過急,身體承受不住,所以亂了心智。你原本的身體和凡人無異,若是操之過急走火入魔,小心爆體而亡。我雖然答應你助你修煉靈丹,但沒說保你性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珍惜,誰也幫不了你。”紅臉怪人深沈地看著她,眼底的覆雜不知在想什麽。

慕小閑目光晦暗,真的是她太著急了嗎?

肩上一沈,紅臉怪人的手搭上她,語氣緩和了許多:“慢慢來,你進步得很快,三年一定能夠修成靈丹。”

慕小閑的疑慮並未消退,眼中依然帶著幾分防備。

紅臉怪人嘆了口氣:“我這兩天新想了一招法術,陪我練練。”

自那日後,不知是不是慕小閑的錯覺,紅臉怪人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譬如她居然親自烤了只雞留給慕小閑,美名其餘給她壓壓驚。慕小閑不知她為何轉了性,但送上門的雞不能不要,於是和狒狒大快朵頤。

一日慕小閑起夜,一睜眼突然看到紅臉怪人近在咫尺,嚇得驚叫一聲。問紅臉怪人為什麽大晚上在她床邊,紅臉怪人在她的追問下說,是怕她又做噩夢。

慕小閑半信半疑,紅臉怪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不過她確實再也沒有做過噩夢。沒做噩夢,但也沒進入過神境,再也沒見過晏離。

慕小閑日常陪紅臉怪人練習她發明的奇奇怪怪的仙術,例如,仙人攔路、隔山打牛、漫步流星、浴火烤雞......

“仙人攔路” 可謂是仙人攔路打劫,指哪兒打哪兒,攔住對方去路。慕小閑擡腳多次被打斷,根本無法落地,只能用單腳跳在林中亂竄。

“隔山打牛” 寓意是相隔數裏,依舊能夠打中隔壁山中的雞。問紅臉怪人為什麽要騷擾隔壁山的雞,她望著一望無際翠綠的山頭,沈默許久說此山更無雞。

“漫步流星” 將仙力化作繁星般散點,形成天羅地網,將敵人包圍在其中。陪練小閑頂著鍋蓋在“流星”中四處逃竄,最終鍋蓋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浴火烤雞”名如其術,純屬一門野外生火的技藝。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慕小閑一度以為她遇到了騙子!

直到三年後的某夜,寂靜山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躺下熟睡的狒狒掙紮起來,就見一襲紅衣從眼前略過,直沖山林中而去。

山林中回蕩著慕小閑狂躁的笑聲,融融月色下,清瘦的身影迎風而立。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漫出的肅殺之氣。紅臉怪人悄悄靠近,以為她又失了神志,立刻一擊仙力打出,卻被她輕而易舉地躲過。

紅臉怪人暗道不好,又欺身而上,卻在靠近時發現慕小閑的眼中劃過一絲清明又狡黠的笑意。兩人雙掌在空中一擊,夜空中迸射出一陣亮光。

紅臉怪人倒退幾步,停下腳步:“你......”

慕小閑笑道:“你可能看出我有什麽變化?”

紅臉怪人將她上下打量幾圈,忽而上手探向她的經脈,一團氤氳的白氣包裹住慕小閑的身體,幾招過後,她的眼中也溢出了欣喜之色:“你煉成靈丹了?”

慕小閑點點頭。雖然不及當年阿箏的靈丹,但只要她再加把勁兒,日積月累一定能恢覆當年的狀態。

慕小閑依照約定離開,狒狒卻執意留下跟著紅臉怪人繼續修行。

臨別,紅臉怪人問她,你不是天界之人,可否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紅臉怪人雖然性子古怪,但三年相處,慕小閑與她已無隔閡,於是將自己身上些許過往告訴了她。

紅臉怪人聽完深吸幾口氣,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並沒有長篇大論,而是說:“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慕小閑和狒狒惜別,遺憾地說:“答應要將你送回花神山,卻把你留在了這裏,等一切都結束了......”

狒狒打斷她:“小閑,別煽情了不適合你。等我修煉得更厲害,我就能自己回花神山了。”

慕小閑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胳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等著看你修煉的成果。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偷懶,你可是花神山最後一只小猴子,要為花神山爭口氣。”

狒狒:“我才不會偷懶!”

慕小閑擺了擺手,她相信狒狒一定能做到。

她越走越遠,昂首挺胸迎著山間第一縷晨光,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命運。狒狒望著慕小閑離開的身影,堅定地說:“姨姨,小閑會成功的。”

紅臉怪人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此地在青丘與魔域邊境,慕小閑一直向西走,便入了魔域境內。

魔域邊境就像一片荒漠,風沙呼嘯,寸草不生。荒涼、遼闊,不知盡頭。渾濁、沈重,天地一色。

慕小閑頂著日頭走了很長時間,腳下的流沙隨著她的行動軌跡不斷變化。有時遠遠看見一座沙堆,等到靠近時卻變作了一個巨坑。她一路走來,未見到一絲生氣,好像這種無常變換,吞噬了一切生靈。

在遠遠看到一片綠洲與城墻時,她還以為出現了海市蜃樓。

城門前重兵把守,幾名魁梧的侍衛手持刀槍筆直地站在城門兩側。

零零星星的人車向城門口匯聚,入境的數量不多,但幾名侍衛卻檢查得很仔細,將來的人看了又看,還反反覆覆地翻著他們的行囊。

慕小閑排在了隊伍的末端,前面是一輛寬大的馬車,四面鑲金絲綢包裹,車軲轆有半人高,一轉吱吱呀呀地響。她躲在馬車後悄悄觀察,隨著隊伍向前挪移。

前面還剩五六人時,突然城門大開,一個身著紫色錦衣、長發玉冠的人帶著幾名侍衛從門內走出。鮮紅的唇色襯得他膚色慘白,眼神帶著危險的氣息向隊伍看來。

慕小閑趕緊縮回馬車後面,將自己從頭到腳遮擋起來。

蘭淵?他早不來晚不來,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出城?慕小閑心裏惶恐,立刻想要逃跑,但是四周並無遮擋之物,如果冒然離開,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最近有異常嗎?”她垂著頭,聽到蘭淵陰柔的聲音。

“回主上,沒有異常。”侍衛回應。

蘭淵沈默了半晌,幽幽地說:“她會去哪裏......”

“如果看到了和那個女人相似的人,立刻告訴我。”蘭淵沈聲道。

“是!”

蘭淵轉身向城門內走去,突然腳步一頓,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狹長的眼睛向隊伍掃去。

在蘭淵回頭的瞬間,慕小閑從另一側翻進了那座馬車內。

馬車一沈,慕小閑安穩落地。

誰料馬車上居然塞滿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她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神態各異,見慕小閑突然闖進來,也沒有什麽反應。

慕小閑來不及搞清楚這到底是輛什麽車,就聽到車廂外響起蘭淵的聲音:“車裏裝的是什麽?”

對啊,她也想知道車裏裝的都是什麽人。

“殿下,車裏都是鸞喜閣新找來的女人。”車夫答道。

門簾被冷白的指尖掀起一角,車外的光線擠了進來,照亮了車廂一角。門邊的姑娘向內擠了擠,身子向內側過去,撇開頭,似乎不想見到外面的人。

車夫突然道:“殿下,您知道的,東家不喜歡讓人看見新來的姑娘的容貌。”

慕小閑頭頂轟的一聲,她居然躲進了個賊車!

門簾懸在半空,蘭淵陰冷的目光暗暗在車廂內掃了一眼,須臾,那只冷白的手緩緩抽離。

“謝殿下!”車夫連連道謝。

車軲轆一轉,馬車與蘭淵擦肩而過。

一束探究的目光好似追隨著馬車進入城內,直到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消失,慕小閑才松了口氣。她偷偷趴在車廂的窗邊,將簾子掀開一角向外眺望。

街上一片興隆景象,錯落有致的樓宇在道旁兩側排開,熙熙攘攘的人群身著簡潔質樸的服飾在其間穿行。

與她想象中的魔域大不相同。她竟然產生了一絲錯覺,以為回到了人間。

街上人流太多,馬車走走停停,如果她冒然從車廂內跳出,恐怕會引起慌亂。慕小閑按兵不動等待時機,馬車卻突然駛入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未幾,穿過一道後門,駛入了一座建築內。

簾子陡然被掀開,強烈的光線闖了進來,伴隨著一陣奇異的香氣。

“下來!”車夫喊道。

慕小閑暗道不好,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機,如今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

車上的人一字排開,慕小閑這才發現其中不光是姑娘,還有幾位身段頗為曼妙的男子。

車夫點了幾遍人數,有些納悶怎麽多了一位,正在這時,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從樓上憑欄處探出頭來,嬌聲道:“可是新來的人到了?”

車夫一見她,喜上眉梢:“柳夫人,都到齊了。您下來驗驗貨。”

不多時,這位柳夫人從樓閣走出,她一身鮮艷的華服,裙裳上的牡丹花瓣在搖晃中恍若隨風綻放。錦繡披帛隨著她的走動左右搖擺,發上點綴了三只精雕細琢的冰透翡翠簪,一看就價值不菲,手中慢搖的雕花木扇,根根細致精巧,難得一見。

柳夫人從她們面前慢步走過,艷麗的眼眸看似不經意地掃過一個又一個人,唇邊始終凝著一絲淺笑,卻看不出情緒,直到走到最後一個時,腳步慢了半拍。

她收起手中的折扇,用扇骨虛點了一圈,對車夫道:“這次新來的質量不錯,一定能在花魁大賽中爭得一席。不,我一定要打敗紅宵苑,拔得頭籌。”

車夫頷首:“柳夫人獨具慧眼,搜羅來的新人都是一等一的絕色,一定能在花魁大賽奪得第一。”

柳夫人被逗樂了,笑道:“去領你的傭金。”

車夫再三道謝。

柳夫人對身邊的小侍說:“去給他們梳妝打扮一番,看看成色。”

慕小閑混在一群姑娘中,跟著那名小侍走進另一座樓閣,十幾位新人三三兩兩一組被分配到了不同的房間。最後剩下慕小閑落單,小侍將她引去了一間偏僻的房內,對她恭敬道:“姑娘長途跋涉一定累壞了,先泡個熱水浴放松一下。我這就去給您拿換洗的衣物。”

房間陳設很新,輕紗曼攏,雕花香爐燃起一縷香煙,帶著淡淡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房裏放置了一個盛了熱水的木桶,水上漂浮著新鮮的花瓣。不像是進了敘情館,倒是像進了按摩房。

慕小閑本想等小侍退下後,就伺機逃走,但一走進房內居然感覺還不錯。

她褪去身上的衣物,踏入水中,熱氣撲面而來,卷走了她一身的塵土和疲憊。她輕輕閉上眼,倚靠在桶邊小憩。

半晌,長發被人輕輕挽起,慕小閑立刻讓身體沒入水中,眨眼之間她轉到另一側,警惕地看著來人。

柳夫人的紅唇邊依舊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叫什麽名字?”

慕小閑沒有回答。

“算了,不論你之前叫什麽名字,現在你的名字是紫荊。”

來了來了,失足少女淪落聲色場所第一幕經典橋段,被冠以一種植物的名字。慕小閑是不是得感謝柳夫人還算有點文化,沒有給她起一個春蘭夏荷秋菊冬梅的名字。

“這個名字你可喜歡?”柳夫人問。

慕小閑委實不明白自己究竟應該是什麽態度,隨隨便便給人改名字實在太奇怪了。

柳夫人見她沈默不語,眼中劃過一絲精光,纖纖玉指搭在木桶邊緣,手指在水面帶過,輕撫上慕小閑的臉,紅唇微啟:“你該不會想逃跑吧?”

慕小閑將自己的臉從她的手上挪開:“柳夫人覺得呢?”

柳夫人抖出一張手絹,擦了擦指尖的水:“這閣的人哪一個不是在外混不下去才進來的,你要是現在逃出去,想混口飯吃都難。”

來了來了,失足少女淪落聲色場所第二幕經典橋段威逼利誘,讓人放棄逃生的欲望。

慕小閑趴在木桶邊緣,故作天真道:“我看外面可繁華了,難道還容不下我一個女子?”

柳夫人在桌邊的木凳坐下,嘆道:“都是表象。魔域受天庭欺壓多年,若不是殿下,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呢?”

慕小閑心裏更加疑惑,魔域幹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麽還有臉說受天庭欺壓?天庭就算對魔族有諸多限制,那是欺壓嗎?人家那是替天行道,正義之光!

“這樣的世道,能來鸞喜閣都是有福分的,閣裏不會虧待你們,就安安心心在這裏住下。鸞喜閣的看守很嚴,沒有人能逃得出去。我們東家不喜歡拋頭露面,若是鸞喜閣的姑娘在出臺前不小心被外面的人看見了容貌,絕不會有好下場。” 柳夫人帶著幾分威脅看向慕小閑。

“不看臉怎麽做生意?”慕小閑問道,他們做的皮肉生意怎麽可能不露臉。

柳夫人眼神一轉,輕笑道: “你不懂,越是看不見容貌就越讓人好奇,很多人吃這一套。”

“我知道你擔憂什麽。這一批新人裏你的容貌最好,只要你乖乖聽話,鸞喜閣定然不會虧待你。若是你能在花魁大賽拔得頭籌,你要想走,我也不會阻攔。”

慕小閑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區區一個敘情館看管再嚴也攔不住她,但敘情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倒是能獲得各路信息。

這次她單槍匹馬闖入魔域,就是為了獲得關於魔族更多的信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初來乍到,與其在外面亂撞,不如留上幾天看看情況。

“花魁大賽是什麽?”慕小閑問。

柳夫人見慕小閑態度有所轉變,站起身走到她跟前,道:“花魁大賽是魔域所有敘情館之間的一場比賽,每間敘情館會派自己最貌美最有才的姑娘參加,在報名的人中挑選十五名參賽者,經過層層篩選比拼,最終通過百姓投票決出一名花魁,進入魔宮為殿下表演。”

慕小閑抓住了重點:“進宮為殿下表演?”

柳夫人點點頭,眼中泛著點點星光:“這可是無上的榮耀。況且殿下多年來枕邊無人,或許能留下做侍人也說不定。”

慕小閑心裏罵道,蘭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活該魔域發展不起來。

柳夫人看她面色不好,誤以為她是有所顧忌,安慰道:“你什麽都不用擔心,只要好好休養,等到登臺那一日在大家面前晃一圈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給我們打點。”

慕小閑心裏一驚,原來還有暗箱操作!不得了,魔域真是不得了的地方。

“不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拋頭露面嗎?”

“姑娘們都是帶著面紗上場的,面紗下若隱若現的美,最是勾人心弦。”柳夫人解釋道。

慕小閑假意答應,心想逃跑的機會多的是。她青丘之主怎麽可能來魔域選花魁,還進宮給魔域之主表演?什麽亂七八糟的。要是讓晏離知道了,非打斷她的腿。

柳夫人給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還分配給她一名小侍貼身服務。慕小閑每日在後院東看看西瞧瞧,小侍便守在她身邊,每當她不經意地靠近後門時,柳夫人便踏著閑庭信步走來:“紫荊,你想出去看看嗎?”

慕小閑半晌才想起來她是在叫自己,呵呵道:“這裏有好吃好喝的,我為什麽要出去?”

柳夫人笑道:“紫荊是個知趣兒的,你的福氣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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