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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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雨幕
白檀遲遲不說話，若屹也沒催，就隔著電話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很久，若屹才道：“白檀，你要知道，你從來不欠我什麽。”
“沒有誰對不起誰這一說。”
“我只想讓你做你喜歡做的事，讓你開心，讓你高興，可我卻是很久沒見過你笑了。”
“你不需要覺得愧疚，因為你永遠是白檀，只要你是白檀，就是我愛的人，這一點，就算山崩地裂，就算水漫金山，都不會改變分毫。”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白檀的胸膛好痛，像被針紮刀割，淚水模糊了雙眼，瞳孔渙散，他對著手機喇叭說：“阿屹，我想和你，長廂廝守。”
他不敢等回覆，直接掛了電話。
埋頭冷靜了一會，手機叮咚一聲，若屹回了他一個字：好
·
第二天，尹琛和白檀面對面坐在客廳的桌子上，面前兩份轉讓書，尹琛沒有絲毫猶豫的把指紋摁了上去，還簽了自己的名字。
白檀心口落定，“謝謝。”
尹琛把東西整理好，“尹肆，你真會拿捏人。”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任何事情。”
“……”
他合上筆帽，“你借的那些貸款，我都幫你還上了。”
白檀一驚，擡起眼睫：“不用…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真是瘋了，”尹琛輕輕敲打著桌子，“那些錢你知道還不上的後果嗎，你會被人斷胳膊斷腿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麽，但是尹肆，你別拿自己開玩笑。”
白檀的眉骨生的極佳，沒表情的樣子眼神都在放光，他唇色慘白：“……我心裏有數，你別再管了。”
·
項目組成立了兩天，十二個人每天來的早走的晚，每天都在會議室待上十多個小時，就為了跟若氏搶標。
白檀沒怎麽管，全是林生在帶。
因為這個招標，必不能讓尹氏拿下。
尹東元這兩天都在公司，白檀沒辦法下手，在若屹結婚的前一天，他才在淩晨登機，去了上海。
簡直就是水到渠成。
白檀看著召姿寄來的婚禮邀請函，差點沒忍住撕碎。
銀行八點開門，白檀七點戴上墨鏡，拿了把傘，開車去了萬鴻集團旗下的銀行。
車慢慢停在了臺階下，車門打開，雨幕中一個挺拔的身影撐開一把黑傘，長腿胯下了車。
雨水沖刷著，旁邊的行人都極度狼狽，急匆匆的在行路上穿梭。
白檀不急不緩，傲然屹立，人群似乎成了背景板。
他擡起腕表，頭歪了歪。
“3。”
“2。”
“1。”
銀行門哢嗒一聲，在白檀話落音後，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保安把門從裏面打開。
漸漸地走上臺階，白檀把傘合上放在傘架，上面沾染的雨水淅淅瀝瀝往下滴答，他摘下墨鏡，神情淡漠。
這種光華的氣質，引起了經理的註意。
她急忙踩著高跟過去：“尹總，你怎麽來了？”
白檀的眉目在燈光下清晰，他微微擡起眼睫，一字一頓：“我要，開，萬鴻的，保險櫃。”
經理惶恐的瞪大眼睛：“尹總，這需要董事長的權限。”
白檀眉頭一皺，似乎是不太滿意她的說法。
經理有點害怕，手攥著工裝：“尹尹尹…總，這是規矩。”
“規矩也是人定的。”
白檀拿起自己的包，捏出一份文件，遞給了她。“我現在，讓你打開。”
經理接過來，看著上面的信息資料，心臟低低顫抖。
尹肆所持萬鴻股份49%。
尹東元所持萬鴻股份48%。
“！”
她的腦子突然沖進去一句話。
萬鴻要更新換代了。
女經理把手上的文件雙手還給白檀，頷首後，示意保安關門。
“尹總，您跟我來。”
白檀插著兜往裏面進。
女經理虹膜識別打開了鋼鋁門，白檀身後跟著兩個拿著槍支的保安，走過長長一條路，終於見到了尹氏的命脈。
最後一道門一經打開，滿屋子的金條映入白檀眼簾。
他震驚了一瞬，當著別人的面卻不好顯現出來，白檀學著尹琛富家公子的浪蕩樣，輕佻的拿起架子上一條特別重的金條。
然後隨意一甩，讓本來擺放整齊的金字塔塌陷。
“沒意思，我想看的，”白檀偏過頭看著女經理，“不是這些。”
女經理吞了吞口水，白檀的威懾力太強了，簡直就是董事長2.0。
她伸著手往前指，“尹總，前面…..”
白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似乎沒有聚焦點，他懶散的往前走，在一張白色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個小號的保險箱。
找到了。
就是這個。
他的眼睛冰冷孤傲，手從口袋裏伸出來，慢慢摸上光滑的保險櫃，蹭過密碼盤。
“密碼，是什麽？”
女經理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她囁嚅道：“尹總，這我真的不知情，密碼是董事長設的，應該只有尹家直系親屬知道。”
言下之意，“你都不知道，還問我？”
白檀表情嚴肅，手指蠢蠢欲試。
女經理在他下手前提醒道：“尹總，裏面是機密文檔，異常重要，如果密碼輸入錯三次，整個銀行會響起報警器，尹董的手機也會收到信息。”
白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這個女經理太聰明了，她能看出來白檀是偷偷摸摸來的，一定不想讓尹東元知情。
耽誤這一會，已經快十一點了。
得抓緊時間，必須要在十二點之前趕到婚禮現場。
白檀嘴唇翕動：“出去。”
“？”
女經理警惕的看著白檀。
白檀怒色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密碼？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抱歉。”女經理頷首，帶著兩名保安出去了。
她走後，白檀身子虛脫，汗珠一滴滴往下掉。
累，裝的太累了。
尹東元日覆一日這樣裝，真的不嫌累嗎。
三次機會。
必須得在三次內輸對密碼。
尹東元會設什麽密碼？
以人的慣性去思考，大部分人會用重要的日子做密碼。
在尹東元眼裏，什麽東西最重要？
他自己。
一個如此自私的人，想到的當然應該是自己。
白檀伸出手，在密碼盤上輸入了尹東元的生日。
保險櫃的燈紅了一瞬，沒有任何反應。
錯的。
白檀瞬間有點緊張了，不是他的生日？
那能是什麽。
他的指尖輕顫，還有什麽是重要的？！
兒子嗎。
尹崇和尹琛是雙胞胎，在同一天出生。
他就只有這兩個正妻的兒子，會不會…..
白檀咬著牙，摁了尹琛的生日。
又是熟悉的紅光。
“……”
糟了。
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輸入錯誤，把警察招來還好說，要是引起了尹東元的註意，他就完蛋了。
白檀沈下心想了半天，手腕上的表時針分針秒針疊在了一起，十二點了。
若屹的婚禮要開始了。
他再想不出密碼，若屹就要開始拜堂了。
“……”
白檀臉色僵硬蒼白，緊張到全身都在顫。
他把想了半天的密碼一點點輸入上去，在按確定的時候閉上了雙眼。
想象中的報警聲沒有響起，白檀倏地睜開眼睛，保險櫃顯示綠色燈光，小門滴答一聲，開了。
“！！”
白檀呼出一口氣，把保險櫃裏黑色硬盤拿出來塞進包裏，手心全是冷汗，襯衫都被殷濕了。
關上保險櫃的門，白檀在原地緩了將近三分鐘，緊張的情緒才被緩下來，他保持表情平穩，走了出去。
女經理在外面守著，把白檀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尹總，您拿了什麽東西嗎。”
“我拿自己家的東西，還得跟你匯報？”
白檀戴上墨鏡，拿起傘，重新進入雨幕。
尹東元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在乎的東西。
萬鴻。
保險櫃的密碼是，萬鴻成立的第一天。
·
大鐘敲響十二點的鐘聲，臺子下賓客坐的滿滿當當，召姿穿著一件一字肩婚紗，頭戴皇冠，面容精美。
穿過花門，她站在了若屹身旁。
司儀花枝招展，熟練的說著婚禮上每一句臺詞。
若屹從頭到尾都在看著門口。
白檀沒來。
“新郎官？新郎官？！”
召姿碰了碰若屹的肩膀：“交換戒指了。”
若屹不管不問，不給旁邊舉著戒指的禮儀小姐眼神，“再等等。”
召姿嘆口氣，門口的禮花在風中淩亂，被雨水打濕四處歪倒，花瓣散落了一地，看起來很可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場幾千個人，一起在等著誰。
司儀被這氛圍搞得尷尬的想死，身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他決定按照流程，直接進行下一步。
他示意禮儀小姐下臺，走到召姿旁邊，“召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面前這個男人，不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都一生一世忠於他，尊敬他，陪伴他。”
召姿的嘴還沒張開，酒店門外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那聲音宛如利刃沖進世間萬物，直射進每個人的耳朵。
“等等。”
若屹心一顫。
白檀的聲音比人先到，他一腳踹開擋路的花，把傘扔掉，手插口袋，穿著一身黑西裝，一步，一步，跨進花門。
紅毯上的花瓣纏在白檀的褲腿上，每走一步都帶來一陣清香。
他站定在若屹臉前，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不-同-意。”
白檀推開召姿，他早就想這麽做了，司儀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抓住新郎官的領帶，直接親了上去。
纏綿的吻流連在唇邊，酥麻的電流感激過全身血液，全場的人沸騰起來。
若良平在下面的酒桌上坐著，哼哧笑了一聲。
白檀親完推開若屹，從司儀手裏搶過話筒，淡淡的掃視著召姿，聲音在酒店大堂的喇叭裏傳到各個角落：“召小姐。”
“我和若屹，相識七年，戀愛四年。互相貪戀對方，一天不見就抓耳撓腮，剛剛只是能讓大家看到的，私下不能看的事情，我們倆幹的多了。”
“他喜歡我，我也是。”
“你今天只要說個我願意，我敢打包票，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
召姿嘴角抽搐，她摘下頭上這個重死人的皇冠，隨手扔到紅地毯上。
“媽的，累死老娘了，終於可以吃飯了。”
白檀：“？”
召姿大大咧咧的拽著婚紗跳下臺子，她坐到若良平身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豬蹄就開始啃。
“……？”
白檀這才驚奇的發現，整個宴會的賓客都非常的陌生，直系親屬桌甚至就只坐了若良平一個人，若屹結婚這麽大的事，靚姨不來？若寒不來？
他詫異的看向若屹，發現對方在用一種極度癡迷的眼神盯著他。
“若屹，這什麽情況？”
若屹眼含淚花，抱住了白檀。
“為什麽要來鬧婚禮？不是分手了嗎。”
“……”
白檀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召姿對旁邊瞪著眼的賓客吆喝道：“大家都吃吧，不用管他倆。”
賓客開始發了瘋的殘卷著飯菜，喇叭裏背景音樂到點自動播放，若屹牽住白檀的手，在臺子上，在若良平面前，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堵上了白檀的唇。
白檀呼吸燥亂，起伏不定。
若屹騙他結了一場婚。
他低頭看若屹的手，上面帶著年少時買的對戒。
原來若屹沒有扔掉。
“婚禮是假的，但我想娶你的決心，是真的。”
“……”
若良平輕輕咳了一聲，“你倆要當著一群群眾演員的面飆戲嗎？跟我過來。”
召姿吃的嘴邊一圈油，嗚嗚囔囔的說：“你說你們倆個大男人怎麽那麽矯情，有什麽話說開不就好了，非要搞這麽一出，是吧若叔叔。”
若良平略嫌棄的看了一眼召姿，走了。
“尹少爺，你幸好是來了，你要是不來，若屹得把整個婚禮現場都給炸了。”
“……”
若屹拉住白檀的手，跟他一起踏出花門，跟上了若良平的步子。
進到包間，白檀還是覺得不切實際：“若董…婚禮是假的？可確實登上報紙了啊，到底是什麽情況。”
若屹道：“確切的說，只有兩份報紙，一份在尹琛手裏，一份在尹東元手裏。”
“？”
“……你一直在玩我？”
“他要是不這麽做，”若良平問，“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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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讓你做你喜歡做的事，讓你開心，讓你高興，可我卻是很久沒見過你笑了。”
“你不需要覺得愧疚，因為你永遠是白檀，只要你是白檀，就是我愛的人，這一點，就算山崩地裂，就算水漫金山，都不會改變分毫。”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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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琛把東西整理好，“尹肆，你真會拿捏人。”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任何事情。”
“……”
他合上筆帽，“你借的那些貸款，我都幫你還上了。”
白檀一驚，擡起眼睫：“不用…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真是瘋了，”尹琛輕輕敲打著桌子，“那些錢你知道還不上的後果嗎，你會被人斷胳膊斷腿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麽，但是尹肆，你別拿自己開玩笑。”
白檀的眉骨生的極佳，沒表情的樣子眼神都在放光，他唇色慘白：“……我心裏有數，你別再管了。”
·
項目組成立了兩天，十二個人每天來的早走的晚，每天都在會議室待上十多個小時，就為了跟若氏搶標。
白檀沒怎麽管，全是林生在帶。
因為這個招標，必不能讓尹氏拿下。
尹東元這兩天都在公司，白檀沒辦法下手，在若屹結婚的前一天，他才在淩晨登機，去了上海。
簡直就是水到渠成。
白檀看著召姿寄來的婚禮邀請函，差點沒忍住撕碎。
銀行八點開門，白檀七點戴上墨鏡，拿了把傘，開車去了萬鴻集團旗下的銀行。
車慢慢停在了臺階下，車門打開，雨幕中一個挺拔的身影撐開一把黑傘，長腿胯下了車。
雨水沖刷著，旁邊的行人都極度狼狽，急匆匆的在行路上穿梭。
白檀不急不緩，傲然屹立，人群似乎成了背景板。
他擡起腕表，頭歪了歪。
“3。”
“2。”
“1。”
銀行門哢嗒一聲，在白檀話落音後，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保安把門從裏面打開。
漸漸地走上臺階，白檀把傘合上放在傘架，上面沾染的雨水淅淅瀝瀝往下滴答，他摘下墨鏡，神情淡漠。
這種光華的氣質，引起了經理的註意。
她急忙踩著高跟過去：“尹總，你怎麽來了？”
白檀的眉目在燈光下清晰，他微微擡起眼睫，一字一頓：“我要，開，萬鴻的，保險櫃。”
經理惶恐的瞪大眼睛：“尹總，這需要董事長的權限。”
白檀眉頭一皺，似乎是不太滿意她的說法。
經理有點害怕，手攥著工裝：“尹尹尹…總，這是規矩。”
“規矩也是人定的。”
白檀拿起自己的包，捏出一份文件，遞給了她。“我現在，讓你打開。”
經理接過來，看著上面的信息資料，心臟低低顫抖。
尹肆所持萬鴻股份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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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腦子突然沖進去一句話。
萬鴻要更新換代了。
女經理把手上的文件雙手還給白檀，頷首後，示意保安關門。
“尹總，您跟我來。”
白檀插著兜往裏面進。
女經理虹膜識別打開了鋼鋁門，白檀身後跟著兩個拿著槍支的保安，走過長長一條路，終於見到了尹氏的命脈。
最後一道門一經打開，滿屋子的金條映入白檀眼簾。
他震驚了一瞬，當著別人的面卻不好顯現出來，白檀學著尹琛富家公子的浪蕩樣，輕佻的拿起架子上一條特別重的金條。
然後隨意一甩，讓本來擺放整齊的金字塔塌陷。
“沒意思，我想看的，”白檀偏過頭看著女經理，“不是這些。”
女經理吞了吞口水，白檀的威懾力太強了，簡直就是董事長2.0。
她伸著手往前指，“尹總，前面…..”
白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似乎沒有聚焦點，他懶散的往前走，在一張白色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個小號的保險箱。
找到了。
就是這個。
他的眼睛冰冷孤傲，手從口袋裏伸出來，慢慢摸上光滑的保險櫃，蹭過密碼盤。
“密碼，是什麽？”
女經理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她囁嚅道：“尹總，這我真的不知情，密碼是董事長設的，應該只有尹家直系親屬知道。”
言下之意，“你都不知道，還問我？”
白檀表情嚴肅，手指蠢蠢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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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這個女經理太聰明了，她能看出來白檀是偷偷摸摸來的，一定不想讓尹東元知情。
耽誤這一會，已經快十一點了。
得抓緊時間，必須要在十二點之前趕到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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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經理警惕的看著白檀。
白檀怒色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密碼？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抱歉。”女經理頷首，帶著兩名保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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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裝的太累了。
尹東元日覆一日這樣裝，真的不嫌累嗎。
三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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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東元會設什麽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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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東元眼裏，什麽東西最重要？
他自己。
一個如此自私的人，想到的當然應該是自己。
白檀伸出手，在密碼盤上輸入了尹東元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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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瞬間有點緊張了，不是他的生日？
那能是什麽。
他的指尖輕顫，還有什麽是重要的？！
兒子嗎。
尹崇和尹琛是雙胞胎，在同一天出生。
他就只有這兩個正妻的兒子，會不會…..
白檀咬著牙，摁了尹琛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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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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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輸入錯誤，把警察招來還好說，要是引起了尹東元的註意，他就完蛋了。
白檀沈下心想了半天，手腕上的表時針分針秒針疊在了一起，十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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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想不出密碼，若屹就要開始拜堂了。
“……”
白檀臉色僵硬蒼白，緊張到全身都在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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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呼出一口氣，把保險櫃裏黑色硬盤拿出來塞進包裏，手心全是冷汗，襯衫都被殷濕了。
關上保險櫃的門，白檀在原地緩了將近三分鐘，緊張的情緒才被緩下來，他保持表情平穩，走了出去。
女經理在外面守著，把白檀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尹總，您拿了什麽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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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東元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在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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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鐘敲響十二點的鐘聲，臺子下賓客坐的滿滿當當，召姿穿著一件一字肩婚紗，頭戴皇冠，面容精美。
穿過花門，她站在了若屹身旁。
司儀花枝招展，熟練的說著婚禮上每一句臺詞。
若屹從頭到尾都在看著門口。
白檀沒來。
“新郎官？新郎官？！”
召姿碰了碰若屹的肩膀：“交換戒指了。”
若屹不管不問，不給旁邊舉著戒指的禮儀小姐眼神，“再等等。”
召姿嘆口氣，門口的禮花在風中淩亂，被雨水打濕四處歪倒，花瓣散落了一地，看起來很可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場幾千個人，一起在等著誰。
司儀被這氛圍搞得尷尬的想死，身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他決定按照流程，直接進行下一步。
他示意禮儀小姐下臺，走到召姿旁邊，“召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面前這個男人，不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都一生一世忠於他，尊敬他，陪伴他。”
召姿的嘴還沒張開，酒店門外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那聲音宛如利刃沖進世間萬物，直射進每個人的耳朵。
“等等。”
若屹心一顫。
白檀的聲音比人先到，他一腳踹開擋路的花，把傘扔掉，手插口袋，穿著一身黑西裝，一步，一步，跨進花門。
紅毯上的花瓣纏在白檀的褲腿上，每走一步都帶來一陣清香。
他站定在若屹臉前，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不-同-意。”
白檀推開召姿，他早就想這麽做了，司儀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抓住新郎官的領帶，直接親了上去。
纏綿的吻流連在唇邊，酥麻的電流感激過全身血液，全場的人沸騰起來。
若良平在下面的酒桌上坐著，哼哧笑了一聲。
白檀親完推開若屹，從司儀手裏搶過話筒，淡淡的掃視著召姿，聲音在酒店大堂的喇叭裏傳到各個角落：“召小姐。”
“我和若屹，相識七年，戀愛四年。互相貪戀對方，一天不見就抓耳撓腮，剛剛只是能讓大家看到的，私下不能看的事情，我們倆幹的多了。”
“他喜歡我，我也是。”
“你今天只要說個我願意，我敢打包票，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
召姿嘴角抽搐，她摘下頭上這個重死人的皇冠，隨手扔到紅地毯上。
“媽的，累死老娘了，終於可以吃飯了。”
白檀：“？”
召姿大大咧咧的拽著婚紗跳下臺子，她坐到若良平身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豬蹄就開始啃。
“……？”
白檀這才驚奇的發現，整個宴會的賓客都非常的陌生，直系親屬桌甚至就只坐了若良平一個人，若屹結婚這麽大的事，靚姨不來？若寒不來？
他詫異的看向若屹，發現對方在用一種極度癡迷的眼神盯著他。
“若屹，這什麽情況？”
若屹眼含淚花，抱住了白檀。
“為什麽要來鬧婚禮？不是分手了嗎。”
“……”
白檀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召姿對旁邊瞪著眼的賓客吆喝道：“大家都吃吧，不用管他倆。”
賓客開始發了瘋的殘卷著飯菜，喇叭裏背景音樂到點自動播放，若屹牽住白檀的手，在臺子上，在若良平面前，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堵上了白檀的唇。
白檀呼吸燥亂，起伏不定。
若屹騙他結了一場婚。
他低頭看若屹的手，上面帶著年少時買的對戒。
原來若屹沒有扔掉。
“婚禮是假的，但我想娶你的決心，是真的。”
“……”
若良平輕輕咳了一聲，“你倆要當著一群群眾演員的面飆戲嗎？跟我過來。”
召姿吃的嘴邊一圈油，嗚嗚囔囔的說：“你說你們倆個大男人怎麽那麽矯情，有什麽話說開不就好了，非要搞這麽一出，是吧若叔叔。”
若良平略嫌棄的看了一眼召姿，走了。
“尹少爺，你幸好是來了，你要是不來，若屹得把整個婚禮現場都給炸了。”
“……”
若屹拉住白檀的手，跟他一起踏出花門，跟上了若良平的步子。
進到包間，白檀還是覺得不切實際：“若董…婚禮是假的？可確實登上報紙了啊，到底是什麽情況。”
若屹道：“確切的說，只有兩份報紙，一份在尹琛手裏，一份在尹東元手裏。”
“？”
“……你一直在玩我？”
“他要是不這麽做，”若良平問，“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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