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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晨烏 昏黃的暗室中, 燈光映在她脆弱的臉上,指腹感受到那湧起的脈搏,不斷跳動,他盯著她的發顫的表情, 手中力道緩緩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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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晨烏  昏黃的暗室中, 燈光映在她脆弱的臉上,指腹感受到那湧起的脈搏,不斷跳動,他盯著她的發顫的表情, 手中力道緩緩放松。

他都這樣對她了, 她為何不跑, 為何不用鳶印, 還在等待什麽。

“覃桉,你可看清楚了, 我現在是個什麽模樣。我是如何對你的。”

她的眼眶微紅,但看向他的眼神卻平淡如水,像是在審視一個物件。

她越是不言語,越是不表達,萬岐就越是惱火, 慌張。

她就該罵他, 反抗他,就該逃跑, 遠離他。

為何拿這種無端的眼神註視他。

“你這是什麽眼神,憐憫?”

半晌, 覃桉仍舊沒有回答,只是看向他。

“說話, 覃桉。”

這聲音像是從喉中擠出,尾端還無名的發顫。

沈默在低壓的空氣中蔓延, 她無言的回應輕而易舉的擊碎了他最後一道防線。

她已經一個字也不願說了。

萬岐抿著唇, 掐著她的手在顫抖, 他該說什麽,她才會理理他。

他要怎麽說, 她才願意跟他說話。

“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從這離開,如何。”

他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暗室中被悄悄放緩,覃桉抵著桌檐,她泛白的臉映在他的腦海中。

布料的磨蹭聲傳進耳中,他的眼珠轉動,視線僵硬的落在撐著桌檐的手上。

他看著那纖細的手擡起,懸在空中,腳也隨之顫了兩下。

他的背脊隨著那動作而僵硬。

她想走?

不,不能。

萬岐眼睫微顫,心中堤壩轟然潰爛。他聲音有些發抖,自顧自說著。

“覃桉,我反悔了,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將人拽上床榻。

那蹙起的眉峰壓著一雙漆黑的眼眸,眼尾逐漸泛紅。

陰影籠罩住她的身軀,方才境界的壓制猛地收回。

壓制消失的那刻,覃桉大口呼氣,在還未適應時,摁著她雙腕的人忽的傾下身子,一口咬在她頸側。

熾熱的呼吸撲在鎖骨處,舌尖觸碰,牙關磨著頸肉,沒有前兆的一下刺入。

接著只聽撕拉一聲,衣裙下擺被猛力撕開,露出一截雪瓷般的腿。

她不願說話,那就逼她說話。

他太知道怎麽激怒她了。

果然,覃桉遭不住了,她壓著怒意,從喉中擠出兩個字。

“萬岐!”

直至被壓在榻上,覃桉雖怕,但始終都認為萬岐不會真的會傷她,當牙關刺入頸側,溫熱的血液流出時,她才猛然清醒。

瘋子。

他方才那麽掐她,壓她,她都只字不言,由他擺布發洩。可如今,他竟扯她的衣服,還咬她,簡直不可理喻。

惱怒蓋住了懼意和心疼。

她擰著眉,二指輕揮,萬岐的胸口驟然猛縮,整個身子洩力沈下。

他仍舊沒松口,將頭埋在頸窩處,準備再咬出一個血印。

“松口。”

她的指尖加重了力道,鳶印灼燒隔著布料,由他的胸膛甚至燙到她的肌膚。

“松口。”

胸口的灼燒牽動心脈,他額間冒出冷汗,青筋止不住抽搐。

她跟他說話了。

萬岐沒有停下手中動作,又是撕拉一聲,裙擺被徑直撕開。被遮住的肌膚突然暴露在空氣中,覃桉不經抖了兩下。

一股難以言語的怒意蔓延,似是破罐子破摔,覃桉也不怕了。

她雙手蓄力靈炁凝於拳中,攥住他頸側的領口,猛地一撕,露出白皙的鎖骨。

許是她的動作太過果斷,又或是那撕扯衣服的聲音過於刺耳,萬岐一時楞住了,他擡起頭,唇角帶著她的血,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錯愕。

覃桉蹙著眉,彎彎的眉眼瞇起,似笑非笑的咬牙切齒道。

“就許你撕我衣服,不許我撕你的?我進你密室在先,看了你的東西,便由著你掐我,扯我,壓我。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有脾氣。”

覃桉盯著他的臉,伸手扯掉自己的外衣,接著直接去撕他的衣服。

許是發生的過於倉促,萬岐撐著手臂呆呆的看向她。

當外衣被扯掉時,他才意識到,她說的是真的。

他沒想真的做什麽,他只是想讓她出聲,回答他的話語,他只是想讓她說話,哪怕是打他罵他,而不是沈默相對。

覃桉此時惱了。

她微揚著嘴角,細眉低壓,由於睜大了眼睛,杏眸的眼珠全然露出,黑白分明,顯得有些瘋癲駭人。

她一腳踹在他的腹部,直接橫跨在他腰間,本是貼緊身軀的衣物被徑直撕開,露出貼身的裏衣。

萬岐身子一僵,兩手攥住她的手腕,低聲呵斥。

“覃桉,停手。”

覃桉聽到這話時,笑容明亮卻藏不住戾氣,她俯下身子,靈炁蔓延壓制他的氣息,一字一句道。

“憑,什,麽。”

她坐他的腰間,嘴中低喃。

萬岐許是沒有防備,忽的身子一緊,澄黃的法鏈繞上他的手腕,徑直將人往後一拉拴在榻檐上。

“你覺得這破鏈子能拴住我?”

覃桉沒有答話,她的手撐在他胸前,冷眼掃過他的面容。

他的雙手舉過頭頂被捆在榻檐上,眉眼低垂,幾縷烏發落在鎖骨間,微白的薄唇上還映著她的血漬。

他蓄力掙一下,只是那一下,方才撫平的眉梢,瞬間蹙起。

“束魂鎖,你竟拿束魂鎖栓我。”

覃桉扯開他的衣領,冷聲道。

“是的,有本事你掙開。”

覃桉半耷著眼皮,直接撕掉他的外衣,伸手扒向那玄色的腰封。

“等等!不可。”

“慌了?你扒我衣服時,怎麽沒想到我是何感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你有本事扯下面的衣服。”

“我就扯上面的,你能奈我何?”

她只手散開他當的腰封,身下的人開始反抗,地面傳來窸窣的聲響,黑蛛從暗處蔓延。

覃桉沒回頭,回頭便輸了,黑蛛確實能要人性命,但她不信萬岐真會殺她。

手記上寫的清清楚楚,他舍不得。

腰封散開,紺色的衣袍瞬間松垮。

萬岐撕了她的衣裙,她就撕他的上衣,以牙還牙。

她兩手一扒開,直接撕開他的裏衣,讓他的肌膚毫無餘地的暴露在空氣中,就像她那般,毫無防備。

當衣服被扯開時,萬岐別過頭,合上了眼。

地面那一片稀疏的黑蛛逐漸後退,緩緩隱入角落。

他這次真是,毫無保留的被人看完了。

名為自尊的防線被一擊破碎,盡管仍舊身著衣物,可對他來說與裸露相差無幾,無所謂了。

“看吧,隨你看。滿意了?”

覃桉坐在他跨間,垂眸看向他的身軀。

白皙的皮膚因裸露,羞赧的緋紅從脖頸向鎖骨蔓延直至胸脯。

鳶印此刻紅的發燙,她的指腹放在印記上,幾息後,紅印褪去又歸為淺淺的金色。

她吸了口氣,指腹一路向下。

堅實的腹部隨著她的動作而顫栗,萬岐悶哼一聲,耳根漲紅,將頭埋的更低了。

錯亂的疤痕集中在腹部一處,她使勁的摁向那疤痕,怒意更甚。

“半月前弄的?”

這回輪到萬岐不答話了,他就那麽閉著眼,一聲不吭。

若是分散開來,覃桉還能覺得是執行任務時傷的,但都集中在一處,從這刀勢的走向來看,手法相似。

她想到那手記上的話語,那個他虛弱的夜晚,又看向這錯亂的疤痕。這傷口的來歷一時就了然於心。

她曾經也想如此行徑,但都被恐懼逼退了去,萬岐下手如此很絕,真是,她真是不知說什麽好。

她撫摸著那疤痕,俯下身子,唇與傷疤相貼,在他的腹部落下一吻。

萬岐顫了一下,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在擡頭的那刻,二人對視,他有種奇怪的動容。

都看到那些話了,怎麽不逃。現在還在安慰自己。

他怎麽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任憑她怎麽做,他好像在情緒過後,也只能接受。

萬岐的眼眶泛紅,聲音幾乎沙啞,帶了些哽咽。

“覃桉,我真是,敗給你了。”

萬岐註視著她的雙眸,又將頭埋了回去。

二人都沒有說話,沈默又是一陣沈默。

不知過了多久,沈悶的聲音在暗室中回蕩,幽幽的傳入耳中。

“奇怪嗎?我。”

“奇怪。但如果你再傷我,我不會手下留情,你有你的厲害,我也有我的厲害。”

她盯著那被縫的錯亂的疤痕,使勁的扣了一下,平淡中藏著怒氣。

“下次讓我縫,我縫屍的手法可比你縫的要好,至少不醜。”

“當真醜?”

“嗯,再來一刀我就不喜歡了。”

覃桉忽的想到什麽,回過頭看向那柄劍,想給他個教訓,裝模作樣的給他腹部來一刀。告訴他,再添新傷,她就真的不要他了。

她下了床,徑直拔出那柄長劍,裝模做樣的提劍朝他走去。

萬岐聽到那熟悉的出鞘聲,面色一怔。

她怎麽能拔出的。

他看著覃桉提著他的劍。

它的劍鋒冷冽,玄鐵的劍身劃出一道霜雪,晨烏許久未出鞘,此時一出更是寒意逼人,感覺整個屋子的氣壓都低個三分。

覃桉掂量著這把輕薄的晨烏,沖著他的腹部比劃了兩下。

“你做什麽。”

“給你添新傷。”

“你不是說再添新傷就不喜歡我了…...”

覃桉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冷冷的回道。

“對。”

“不成,別,你別捅我。”

冰涼的劍貼上他的腹部,覃桉抿著唇,輕輕的用劍身拍了拍。

“怕麽?”

“.....”

萬岐看著她的表情,心覺她的動作和神態都像極了自己,很欠,想揍人。

“怕,覃少俠放過我。”

覃桉漾起笑容,毫不客氣的在他腹部的劃了個口子。

她可是記得,他是怎麽掐她的,怎麽壓她的。境界壓制,在過陣子,她也要反他一頭。

劍剛出鞘,利刃初開,自是鋒利無比。

那口子不大,只是皮外傷算是給他個教訓。

鮮血染劍,抹上劍身。忽的微光泛起,覃桉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她有些詫異。

視線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站在榻旁。

那少年雙手交疊,身著碧色衣擺偶有霧青顯現,腰間掛著柳字玉佩,衣袖微寬,烏發被赤色的玉冠高高豎起,甩在身後。

他睜開雙眸,柳眉下壓著一雙寒雪,直直的望向覃桉。

少年的聲音清淡幹脆夾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喜悅。

“川兒。”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一變,又重新審視了二人。

只見那女子衣衫不整坐在男子跨間,身下的男子被法鏈捆綁在榻檐,半身敞露,堅實的腹部裸露,最重要的是,那柄晨烏被女子拿著,順手貼在他的腹上。

“他,他是誰?”

“誰讓你們這般用劍的。”

“你們…簡直不知羞恥。”

覃桉:“........”

萬岐撐起頭,有些艱難的看向那少年,在見到他的容貌時,兩眼一閉。

他的劍靈為何長成自己幼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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