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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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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專業對口的情況下, 召喚陣很好找,尤其還是我自己的,朝著咒力濃郁的地方走就可以,只是會有不長眼的家夥擋路。

松開手, 被我捏住後頸的男人倒地, 擡腳踢了踢,讓他滾得遠一點, 不要擋到門。

拉開門, 屋內沒有燈, 手腳被綁住的女人擡起頭, 灰暗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淚水流了下來,我嘆了口氣小聲地說:“活祭這種東西又不是每個都適用, 比起人, 還不如給我供上零食和游戲卡帶,還有金山。”

“記下來, 下次給他說我不要活祭, 把我的喜好詳細給他通知到。”

【……】

給女人松綁, 她胡亂擦著眼淚依偎在我身上,“他們還抓了其他人,有個人身上還有炸彈。”

“嗯, 我知道了。”安慰了幾句,我讓她出去找警衛人員, 半蹲下來, 我摸著地上的凹槽, 放下布包,抽出村雨, 反手在手心劃開一道口子。

果然還是要自己補全自己的召喚陣更快。

鮮血流入凹槽,四周的物品懸浮,那些記錄著奇怪文字的羊皮紙和書籍,被咒力一寸寸撚滅成粉狀,地面開裂,黑影中游動的虛影和藤蔓似乎迫不及待的要鉆出來。

“不可以。”

警告了它們一聲,我低頭看著黑影神色一動,將裝在系統背包的魔法書扔進黑影,又將出口開在天花板。

擡起頭,魔法書從天花板上的黑影中出現,穩穩落在手心。

短距離傳送可以。

我提起門口被我弄暈的男人,伸手打了幾巴掌。

【宿主要做什麽?】

我悠悠回答,“我不需要信徒,這種不穩定因素不應該存在,而且他們長得不怎麽好看。”

【所以……】

“所以我打算打到他們不信神,提到真神和救主腦子裏想到的只有我的巴掌和拳頭。”

被打成豬頭的男人幽幽轉醒,眼神茫然身體下意識瑟縮著,我友好地問:“你知道自己想召喚的是誰嗎。”

男人的神情頓時激動起來,“偉大的黑暗之主,遺落之地的怪物之母,這位小姐,你要了解一下我們的真神和救主嗎——嗷!”

他懵懵捂住臉:“為什麽要打我?”

我冷下臉,“再問一句,你信的是誰。”

“……偉大的黑暗之主,遺落之地的怪物母親,嗷!”

一巴掌下去,我甩了下手,居高臨下瞥著他,“繼續說。”

男人咬牙:“侮辱吾等母親的人,地獄之火會點燃你的靈魂——別打了!”

收回手,我慢吞吞地問:“你的願望,我看看,上司和同事太傻叉所以辭職決定去毀滅世界了,想從我這裏獲得改變現實的力量……算了,你沒救了,我現在就將你人道毀滅。”

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幾拳下去,男人終於倔強不了,頂著豬頭臉哭的撕心裂肺,“我不信了,不信了,真的!”

“哦,那你信什麽?”

“黑暗之主,怪物之母……痛。”男人條件反射,又得到了一個巴掌。

“信什麽?”

男人嗚咽著,“信警察,警察在哪裏,我要找警察,這裏有學生打人啊!”

放開他甩了下手,男人趕緊後退,瑟縮在角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門外腳步聲傳來,安室先生露出半張臉,“真咲,解決了嗎……他怎麽回事?”

“只是教他什麽該信,什麽不該信。”

我拿出項圈扣在他的脖子上,拽著鏈子的一端遞給安室透,“這樣會容易控制一點,解決。”

安室透低頭一看,“這是狗鏈吧。”

我神色平靜:“怎麽,不能用嗎,爬過來。”

畢竟當信徒,是要將身體和靈魂都奉獻給我的。

我拽了下,男人嗚咽著過來,膝蓋一軟直接啪嘰跪了下來,手不小心抓住我的小腿。

“主,主人……”

腳踩著他的頭,我眼神冷漠:“別隨便碰我。”

“是,主人!”

“……”金發男人眼神漂移了一瞬,唇邊的笑容有些勉強,“女孩子不能……算了,真咲你開心就好。”

“下一個要調.教的壞孩子……”在安室透的目光下,我改了措辭,“下一個蠢貨在哪裏。”

安室透:“……”

金發男人伸手捏住我的臉,語氣帶著苦惱,“之前的真咲還是一個有些沈默寡言的孩子,你到底經歷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樣不好嗎。”我睜著眼睛看他。

“……很好,就是容易激發一些不得了的屬性。”

他捏著我的臉朝著一邊扭去,“別看他,交給我就行了,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

“我知道了。”

還好這個世界的信徒都只是紙上談兵,如果信徒還要分等級,那逆世界的那兩波已經是滿級,而這些小蝦米……

我移開眼。

沒有賜與力量的信徒都是紙糊的,一戳就破,紅日和至暗的狂信徒或多或少都有他們信仰的真神給予的能力,最常見的就是治愈和不死。

至於我……我只會給他們一拳頭,別什麽都瞎信,問過本人了沒有。

五個方位的召喚陣,全激活咒力回歸,大概就能打破回去。

點著人頭,我手按在村雨上,“還差一個。”

被抓過來當童工的柯南睜著半月眼,“動私刑應該是不允許的吧,你就這麽看著。”

四個豬頭淚眼婆娑看過來。

每個人都安排了項圈的我半蹲下來解釋,“因為咒術師都是法外狂徒,而且他們的身體和靈魂某種程度上是我的。”

“真咲。”

安室透又無奈喊了我一句,並且避開柯南的目光。

我站起來查找著僅存的那個信徒,“齋藤鷹……是誰。”

“那個醫生。”

安室透對我說:“你的刀剛開始在他的手裏,他的說辭是怕你醒來情緒激動傷害別人,所以拿走了。”

閉上眼睛搜索著他的位置,兩三秒後我推開門,“大概知道他在哪裏了,我去解決。”

“對了,不要跟上來。”

我轉過身,輕飄飄道:“可能會發生一些很不妙的事,不過不用擔心,我能保證人是活著的,還有,安室先生,敲詐的那些錢就用來戰損賠償吧。”

說完向著第五個召喚陣走去,走廊很深,拐角處放著自動販賣機,我停下腳步,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好拉開門,看到我時竟然笑著張開手臂,“現在的你很美麗。”

黑影在腳下張牙舞爪,空氣似乎被影響的發生扭曲,我微微偏頭,玻璃剎那間破碎,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醫生的臉。

不光只是玻璃,整座樓發生著搖晃。

有點不妙了。

我想著,手抓過一邊的自動販賣機,“砰”的一聲,無法控制的咒力將販賣機攪得粉碎,重重摔向醫生。

醫生的四肢被金屬嵌進墻壁,整個走廊一片狼藉,連墻壁都產生細微的裂痕。

門被打開,地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像人山一樣堆在一起,他們有的是手臂消失了半截,有的是一只腿,一個耳朵。

還有一只眼睛。

閉著眼,臉色蒼白,猶如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怪不得。

我想著,怪不得突然間身體湧入了很多力量。

“比起他們,你確實更像是一個信徒。”

我說道。

信奉它們,與它們最近的信徒和那些能被輕易打醒的人不一樣,信徒的靈魂都已經被影響的扭曲,遇到的那些狂信徒,無一例外都是不在乎人類的死活,眼裏只有他們的主,虐殺人類並不會讓他們產生快感,因為那是必須要做的前提條件。

所以我才說,我不喜歡信徒。

“我不需要你。”

醫生睜著流血的左眼,臉上盛滿了傷心,“可你救了我,你將我從它們的嘴裏救出來,讓我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主人,你要拋棄我嗎。”

“只要你願意,越來越多的人會信仰你,你會變得強大,且無所畏懼。”

“不需要。”

我說道,“我想做的事情,我自己來做,不需要你們,也不需要他。”

“你需要。”

醫生發出古怪的叫聲,我瞬間來到他的眼前,掐住他的脖子,他瞳孔中探出細長的黑色肢體,眼神也變得無神。

都說了,人類就不要聽和看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容易變異啊。

突然迸發的力氣讓他掙脫開我的桎梏,整個人從窗戶跳了下去,十幾層樓的高度,不過呼吸間墜落,鮮血瞬間從身體溢出。

然後——

尖叫聲四起。

但本應該死透的醫生手動了下,他前面是安室先生帶過來的那兩個少女,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們互相抓著對方的手臂,驚愕的望著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醫生。

我伸出手,虛空中輕輕一捏。

醫生的身體僵硬住,扭曲的四肢脫下身上的衣服,將自己的頭整個包住,轉過身朝著護著人群,組織秩序的安室先生走去,撲通一聲跪地,嚇得人群都不知道做出什麽反應,互相看著。

我閉上眼靠著墻,黑影將房間裏醫生血祭的無辜人群籠罩,用回來的積分修覆好他們的身體,短距離的將還在這棟樓的人傳送到無人的沙灘上,再由醫生口中,告訴安室先生他做了什麽,具體的地點在哪裏。

最後還是把他改造了,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讓變異了的醫生亂啃人啊。

會嚇到人的。

也會讓這個正常的世界不正常起來,說不定會出現世界第八大不可思議。

那要帶回去嗎。

身上還穿的泳裝,手臂空蕩蕩,我伸出手,指縫間看到安室先生投過來的目光,準確的落在我身上,沒有想象中的害怕,有的只有擔憂。

……算了。

我嘆了口氣。

不帶回去了,就讓他保護安室先生吧,戰鬥力低了點,做個肉盾還是可以的。

天花板掉落著石塊,暴動的咒力將周圍的一切卷碎,大樓轟然倒塌。

不知道等了多久,被埋在下面懶得動,我動了動腦袋,扒開石塊折斷擋住自己的鋼筋,手剛伸出去,迎面看到彎著腰搜人的安室透。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

我默默的找個石頭重新躺下去,蓋住,聲音很平靜,“安室先生,說吧,我要賠多少錢,放心,我撐得住。”

下一秒——“你知道哪裏有金礦嗎,我去給你開采。”

石塊被挪開,天色變黑,但男人的金發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火光?

我看過去,遠處燃著篝火,載歌載舞。

不是,剛經歷有人死去,有人跳樓,大樓還塌了,現在還能篝火下跳舞。

“你們真的樂觀的要死。”

我喃喃自語。

“本來晚上打算開宴會,現在變成篝火晚會了。”

男人的聲音被海風吹碎,被海風掀起的衣角上翻,露出一截勁窄的腰腹,他微微彎下腰,大臂繃緊的肌肉線條漂亮,覆滿無盡的力量感。

他握住我的手腕,輕松將我拎起來,抱著,又放在石頭上。

“不生氣嗎。”

身上的傷早就在咒力的循環下痊愈,我擡頭飛快看了一眼,語氣平平問著。

“為什麽生氣?”

“我毀了你的假期,讓你只能在睡袋裏睡一晚上。”

安室先生似乎短促笑了下。

“確實應該生氣,不過我也野外席地睡過,這種條件並不艱苦,而且還有很多人一起。”

確實,篝火那裏已經開始唱歌了。

“不過去嗎。”

“你消失了,柯南他們很擔心。”

我“嗯”了一聲,仿佛沒聽到一樣說,“那個醫生,安室先生你留在身邊吧,他現在已經沒有自我意識了,當他是被我控制的人偶就好了,遇到危險了讓他上。”

手帕擦臉的動作一頓,安室透嘆了口氣,捏住我的臉,“輕松說出這種話還真是讓人無法適應。”

“咒術師本來就是犯規的存在,安室先生你不是早就見識過了。”

我撇了撇嘴,光明正大從黑影中取出那本魔法書,放到男人手中,晃了下腿說道:“這個給你,只要有這本書,我就能過來你這裏。”

“隨時。”

已經變長了很多黑發落在手臂上,我擡起又落下,漫不經心地說,“我還是很喜歡安室先生的。”

“……”

他目光集中在我臉上,半晌,接過魔法書想要翻閱,被我一巴掌蓋住,目光認真:“等我離開後再看,現在不許看。”

“好。”他靜了靜,又說:“除了召喚你,還能做什麽。”

“寫在紙上就能和我聊天,或者按照上面的召喚陣畫下來,把物品放上去就可以傳送過來,我只開發了這兩個功能。”

“是嗎。”安室透若有所思點頭,“我大概知道要怎麽使用它了。”

捧著臉,我安靜看著月亮,黑暗中燃起的火光占據了視線的所有,手突然被抓住,金發男人拉著我朝著火光處走。

我跟著走了幾步,停下來朝著相反的地方走,成功帶的安室先生踉蹌了兩步,場面有些好笑。

“不能過去。”

我踢了踢沙子,給他解釋,“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核彈,很危險,過個十分鐘我就會離開了。”

不同世界有不同世界的規則,就像外神也只能將碎片扔過來,不能親自過來一樣。

“十分鐘也夠留下一個開心的回憶了。”金發男人偏過頭看著我,眼睛含著笑,光是看著都讓人舒適安心,“真咲,能困住你的東西,除了擁抱,也可以是愛。”

“……”

我看著他,倏地扭頭捂住嘴。

“有點想笑。”

“不許笑。”他掀起眼皮,眼睛裏的神色有些恐怖。

金發男人面無表情地說:“當然,也可以是繩子和鎖鏈,但是這兩個東西如果有人對你做,真咲,你一定要毫不客氣的天誅他,會這樣做的人毫無疑問是人渣啊。”

“聽到了嗎,真咲。”

他一字一句道,“男人,都是惡劣透頂的大野狼。”

“嗯嗯。”

我敷衍點了點頭,任由他拉著我去人群中,篝火映入眼簾,耳邊是安室先生有些嘮叨的話,不合時宜地想著。

果然是治愈系的吧。

*

身上圍著毯子,我擡腳踏過那道看不到的薄膜,身後的喧囂瞬間消失,周圍的場景也發生變化,耳邊也只有海風和浪花的聲音。

擡眼望去,坐在長椅的黑衣男人安靜支著下巴,黑暗下的發絲像雪一樣白得晃眼,他隨手將手裏的餌料扔在地上,盤旋在天空的鴿子密密麻麻的落下來。

我將村雨扔進逆世界,朝著長椅走去。

一屁股坐下,我晃著身體啪嘰一下頭枕在男人的膝蓋上,動了動胳膊,讓毯子將自己整個包裹住。

久到我以為枕著的是個木頭人,睜開眼,一雙熠熠生輝的藍眼睛沒什麽感情的盯著我。

心臟差點漏了一拍。

很嚇人的。

“這是誰啊。”男人語調懶散的拉長,“怎麽會有陌生人隨便過來要膝枕啊,小心我報警。”

“……哦,那我起來。”

頭剛一擡,就被手壓住,白發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起來,“不許,躺著。”

“生氣了嗎。”我問著。

“沒有呢,不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成為留守老師了而已,有什麽可生氣的。”

我點著頭應付,“不生氣就好,生氣的話會老的快。”

“……”

我的臉被兩只手左右捏著,他少年意氣的呲了呲牙,眼神透著壓迫感,“再過八百年你家老師也是青春靚麗一枝花。”

“好好好,五條一枝花老師。”

“頭怎麽回事。”

“被車撞了,破了。”

“手臂和腿呢。”

“樓弄塌了,蹭到的。”

“經歷很豐富嘛小同學。”

“還好還好。”

“撞你的和讓你弄塌樓的人呢。”

他又問,“老師的手突然有點癢。”

“安靜一點,五條老師。”我語氣冷靜地說:“要不現在就和我打一架,要不就安靜下來讓我閉著眼睛休息一下,選哪個。”

“火氣很大嘛,我選第三個。”

“那就接下來三天我決定不理你了。”

“……這是在撒嬌嗎?”他貓貓歪頭。

我看了白發男人一眼,坐起來一拳捶到他的腹部,不遠處的樹木和長椅霎那間變成碎屑。

“好兇啊。”白發男人站起來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嗓音輕快道,“差點半個身體都要碎掉了。”

“要是別人,現在已經在地府投胎轉世了。”

“是啊。”

我說道:“所以讓我開心一點吧,老師,忍好久了。”

“我不會停的。”頭發被揉亂,他湊到我耳邊笑著說:“撐得久一點,別哭啊。”

這就是安室先生說的很惡劣的那種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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