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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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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逆世界的生物是無條件受到我控制, 想的什麽,以往的記憶,都能夠看到。

羂索的本體已經被扔進逆世界,沒有一切不幸的開端, 解除這些詛咒並不會很難。

醫院裏, 沈睡的黑發少女迷茫睜開雙眼,額頭上的印記消失, 我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下, 確認沒出什麽問題, “老師, 好了。”

“呦,津美紀。”

“五條先生……?”

解釋就交給五條老師,已經通知惠他們了, 我走出病房來到洗手間, 水撲在臉上清醒了些,手指點在眼下的青黑, 心裏嘆了口氣, 想著回去後買點眼霜用用, 消消黑眼圈。

“你看起來很累啊。”身側響起聲音,我擡起頭看到換上常服,正靠在墻上抽煙的散發丸子頭男人, 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只能看到略顯戲謔的笑容, “所做的一切, 簡直就像是救世主。”

我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你很閑嗎。”

“哈哈, 大概,回到高專差不多就會面臨一些爛橘子的陰謀論, 說不定我又會被處以死刑。”他揚起玩味的弧度,聲音帶著嘲諷,“救世主的話會怎麽做。”

果然不管是哪個世界,我都不喜歡他,我轉過身離開,扔下一句:“你又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性格,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出於私心罷了,咒術界的救世主不是我,應該說是五條老師才對。”

“……你對悟的濾鏡是有多厚?”

“咒術界不能失去五條悟,猶如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側過頭我瞥到他指尖夾著的煙,淡淡說道:“把煙掐滅,抽煙對身體不好,記得戒煙。”

男人隨性笑了下,但下一秒他楞住,手自發的動起來主動撚滅火星,還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扔進垃圾桶,我也扔出來一個黑色的咒靈球。

“這個應該對你們很有用處,算是你的奶媽技能。”我擡手抵著下唇做出保密的動作,“我不喜歡控制人類,你也不喜歡被控制,但是沒辦法,這是覆活的代價,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麽,這麽不喜歡高層那你和五條老師一起把他們趕下來自己上去當,不要讓一個還在念書的小女孩操心。”

“聽話一點。”

聽著他突然的笑聲,我收回視線隱約聽到伏黑惠“笨蛋老姐”的聲音,沒有選擇進病房,而是看了眼轉身離開,穿過走廊,椅子上正坐著身穿高專校服的虎杖悠仁。

他擡起頭看到我,眼睛亮了起來,“是你啊。”

“野薔薇呢。”

“說是伏黑的姐姐剛醒來買點能吃的東西。”

“他告訴你們了?”

“來的路上說了,那家夥總是神神秘秘的,我們也是突然才知道他有一個姐姐。”

我深深地看著他,越看越皺眉,“我真的沒有在哪裏見過你嗎。”

粉發少年:“……我的記憶力還是挺好的,如果見過肯定能認出來,也可能是那個啦,世界上有三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的都市傳說。”

他的話啟發到了我,說不定我莫名在意感覺到熟悉的人,只是同位體呢。

“不進去看看嗎。”

“現在應該插不進去,真好呢伏黑那家夥,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姐姐。”

我想起羂索記憶裏有關他的部分,似乎是有兄弟姐妹,都被收押在高專的忌庫中:"你也可以有一個溫柔善良的,不過不是歐內醬,是歐尼醬,好像也不是人的樣子。"

“……啊?”

虎杖悠仁豆豆眼,“其實我也不是很羨慕,不用逗我開心的。”

“沒有在逗你。”

我拿出手機給五條悟發消息,解釋這些東西由我自己來不太合適,剛發出去,白發男人抄著兜從病房走出來,看到我們擡手打招呼。

虎杖悠仁忍不住開口:“五條老師,你的心情很好嘛。”

“哈哈這麽明顯嗎。”

“超級!”

“你們在說什麽啊,讓我也加入進去。”

“咒胎九相圖。”我打斷虎杖悠仁的話,對五條悟說,“回去前感覺還是一起解決比較好,羂索以前有具身體是加茂憲倫。”

加茂家的汙點,研究咒靈與人類結合的邪惡咒術師,咒胎九相圖的創造者,這些是咒術師基本都知道的常識,不過看粉發少年撓著後腦勺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五條悟沒說過這些,對咒術界的認知還處於小白的狀態,如果不是我經常借圖書館的書,和夜晚五條老師訓練,估計也是什麽都不知道。

看了眼虎杖悠仁,我猶豫了下還是說出:“而他上一個身體的名字叫香織,全名是……”

“虎杖香織。”

五條悟唇邊翹起的弧度抹平,垂著眼看著我們,我繼續說道:“老師,先去忌庫,對於咒術界來說他們是不可多得的戰力,而且……”

我翻看著羂索的記憶,千年的記憶太多,也不敢貿然的全部吸收,憑著感覺翻看有關加茂憲倫和香織阿姨那段時期的記憶,“在他的記憶中,咒胎九相圖中的脹相是最接近人類,也是愛護弟弟的大哥。”

看向疑似大腦停止運轉的粉發少年,我停頓了下,冷靜地說:“總而言之,他純愛弟弟,有虎杖同學在,他會毫無疑問的站在我們這一邊。”

“……先回高專吧。”五條老師走過來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將掉色大腦風暴的粉發少年拍醒,“回神了悠仁。”

虎杖悠仁頂著臉上的紅印顫顫巍巍擡手,“老師,我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故事哈哈哈。”

“很遺憾。”五條悟悠悠一笑,“是真的。”



需要做的事情大概都差不多,受肉體依舊用的是小熊玩偶,除了本體是小熊外沒有絲毫的問題,咒胎九相圖,擁有自我意識能夠接受受肉的也只有三個,三只小熊暈暈乎乎地從沈睡的狀態下蘇醒,其中稍微大點的小熊警惕將其他兩只護在身後。

被解釋來龍去脈,自閉蹲在地上的粉頭發少年盯著卡哇伊的小熊,心情從“沒有見過的媽媽內裏是個男人還生下了我”的恍惚中走出來,伸手戳了下小熊,“哥哥?”

三只小熊齊刷刷楞住,然後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一般從小熊變成人形形態要我來轉換,小熊之間也有著屬於自己的語言系統,不難學……實在學不會就去找惠做翻譯,他是在逃公主,有關於小動物的語言天賦很高。”

我解釋著,伸出手戳到最前面的大哥,看著他軟趴趴摔倒,後面兩只小熊急得滿頭冒汗兇惡的瞪著我,默默打了個響指,召喚出在逆世界浪的沒邊的死神小熊。

叉著腰蹭了蹭我的死神小熊飛到他們面前嘀咕傳授經驗,時不時冒出幾句“嗷嗚”,四只小熊圍著圈連連點頭,年長的那只小熊還嚴肅地撐著下巴。

虎杖悠仁喃喃自語:“真咲,真的嗎,我的哥哥這麽可愛的嗎,有點犯規了。”

“啊抱歉,叫順口了。”

“沒關系。”我並不在意稱呼的問題,伸出手,死神小熊自然地抓住我的手蹭了下飛到我的肩膀上坐下,“這種形態的他們不會死,最多是本體受傷,練習針線活就可以,哪裏打空了就塞點棉花,火的話也不用怕,是防火防水材質的。”

受肉成功的小熊,只要是屬於逆世界的生物,不管多遠的空間都能夠召喚出來,我深刻懷疑自己愛穿越其他世界的體質就是因為逆世界,說不定後期控制得當,能夠隨意穿越時空。

“哦對了。”我想起一個很嚴肅的事情,拍著虎杖悠仁的肩膀,“你介意暫時再養一只小熊嗎,他可能比較喜歡你身體裏面另外一個存在,嗯,就是宿儺。”

“很好滿足,只需要宿儺和他打架就可以。”

粉發少年臉上咧開一張嘴,低沈地聲音響起,“女人,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聽到這句話,我眨了下眼很淡然地說:“要不你再聞聞,結果很驚喜的,是你的老熟人呢。”

對詛咒之王的印象不深,看了裏梅的記憶幾乎都是宿儺揍咒術師,揍咒靈,興趣不多,明顯的是進食能夠獲得快感,猶如現代裏的粉絲,巨無細的列出宿儺的喜好和討厭的東西。

很煩。

“餵,小子,換我出來。”

虎杖悠仁抱怨:“都說了不要欺負女孩子。”

“你們眼睛瞎了嗎。”臉上的嘴嘖了一聲,宿儺說著:“你就算了,那邊的也看不出來,這家夥全身上下都是非人類的氣息。”

五條悟嚴肅點頭,“你說得對,但是真咲就算是外星生物也沒關系。”

我“呵”了一聲,“你也是從頭到腳都是當奴隸的料啊。”

這話落下,虎杖悠仁頓時緊張起來,“等等,這話不能說吧,宿儺很危險的。”

“你有哥哥,你怕什麽。”三只小熊認真地聽著死神小熊傳授知識,虎杖悠仁看過去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軟化下來,一副被治愈到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不是哥哥也沒關系。”

“你叫什麽。”

“森谷真咲。”

宿儺笑了聲,聲音透著冰冷的殺意,“出去之後,第二個殺得就是你。”

我並不在意他的叫囂,相反對數字很在意,“第一個是誰。”

宿儺充滿惡意的嗓音說道:“五條悟啊。”

我:“……”

臉上有些挑釁地表情收斂,我無表情的盯著虎杖悠仁,似是喃喃自語,“仔細一想好像雪山那裏看到過一些,雖然有點記不清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是你啊。”

本來想著差不多就算了,口頭上說一兩句的。

地面一寸寸龜裂掉落,巖漿和藤蔓張牙舞爪翻滾著,我控制著範圍,但扭曲的咒力還是影響到了天空,天色變成極致的黑暗,湖水,森林,和高專的建築猶如湖面的倒影般占據著天空,煙霧從黑影中升起,逐漸出現人類的身影,白色短發的少年低著頭半跪在我的面前,靜默著。

“你覺得主仆團聚怎麽樣,裏梅。”

白發的少年緊咬著嘴反抗著身體的本能,“求……您。”

“我要聽的不是這句話。”

眼前的人影混亂模糊,視線所及看到的人變成了黑色的怪物,這種時候我還在想著,果然吸收太多咒靈,很容易失控的。

失控也沒什麽吧,反正有兩個五條老師,能夠控制住失控的我。

——“冷靜一下,真咲。”

眼睛被一雙手遮住,來人帶著我輕松躲開攻擊,視野中的詭異消失,取而代之是五條老師游刃有餘間的瘋言瘋語。

“差一點你就要惹哭她了,後果很嚴重的,比如劈掉你的頭怎麽樣。”

“不過你還挺在意你的小手下,很可惜,他現在是真咲的所有物。”

“不打了嗎……哦,原來是想要殺掉你的小手下啊,真狠呢,這麽多年的感情就這樣錯付了。”

宿儺忍無可忍:“你的話太多了。”

“可我還沒說完哎。”

五條老師攬著我的肩膀一腳踹開,藍色的瞳孔覆上冰冷的寒意,“不要欺負她啊,我說。”

恢覆正常,我默默扒拉開眼睛上的手,擡頭看了眼自己弄出的動靜,整個東京差不多都被我投影出來,要是真砸下來了,後果真的很嚴重。

“其實被欺負的應該是他才對……老師,輕一點,這是虎杖同學的身體,弄壞了怎麽辦。”

五條老師低下頭看著我,“真咲。”

“嗯?”

“閉嘴。”

“……哦。”

餘光一瞥看到穿著睡衣的陌生棕發男性,他正用一種生無可戀的眼神註視著五條老師,甚至拖鞋還只穿了一只,整個人透露出無處安放的尷尬。

雖然不認識,不過看到了他手裏的十年後火箭炮。

我打了個手勢示意趕緊送我們回去,他楞了下點了下頭,粉色的煙霧升騰,熟悉的空間扭曲感傳來,迷迷糊糊踩到實地,晃了下腦袋正想著怎麽應付五條老師,一扭頭整個人楞住了。

……等等,我那麽大的五條老師呢。

大腦突兀響起尖銳的轟鳴,我腳下一頓,刺耳的喇叭聲近在咫尺,“轟”的一聲,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用咒力護住內臟,我迷茫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血,摁住被撞的稀巴爛的車頭,想了想說:“是taxi嗎,知不知道咒術高專在哪?”

粉發男人冷靜地看著我:“比起這個,你應該先去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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