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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青梅不敵天降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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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青梅不敵天降57

午夜十一點鐘的江都市, 夏風柔和。

趙小沫穿著熟悉的黑色短裙,與白俊賢一起站在本色夜店門前。

相比於這個城市的其他區域,這裏永遠熱鬧得好像另一個世界。燈紅酒綠, 豪車雲集,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 用他們充滿活力與誘惑的軀體,為紙醉金迷的夜色增添了無數遐想的空間。

霓虹燈閃爍, 將夜色也染上幾分迷離與夢幻,每一道光束都像是神秘的筆觸, 在講述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渴望。

這是白書賢第一次看到趙小沫做這種打扮。

與平日裏清純樸素的學生裝不同,今晚的她換了裙子,也化了妝。

相比於寬大的校服, 黑色短裙質地更輕薄,剪裁也更貼身。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她纖瘦勻稱的身形, 兩只胳膊和大長腿都露了出來,光潔細膩的皮膚,讓人瞟上一眼便忍不住眼暈。

她的臉看起來也與往日不同。

雖然只簡單塗了的口紅和眼影,但帶來的變化卻是巨大的。隨著趙小沫容貌的日益變化,即使只是這樣簡單的妝點,也讓她顯得艷光四射。

就像是一副清新雋秀的水彩畫, 突然變得濃墨重彩起來。搭配上披散在肩頭的長發, 顯得成熟的同時, 女性特質也更加鮮明。

白書賢幾乎不敢擡頭看她的臉, 身體的燥熱一直沒有降下來過,肌肉更是崩得很緊。

“你以前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嗎?”趙小沫誤會了他的異常, 以為是緊張。

“那你曾經來過?”白書賢試探著反問。

短暫的相處,讓他已經開始窺探到這個女孩的另一面, 特別是與張俊明的對話,令人刮目相看,並不是只是他印象中的膽怯與懦弱。

“哈,哈哈……”趙小沫有些莫名心虛的尷尬笑笑,她強裝鎮定的轉過頭,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擡腳向入口處走,卻被一陣女人的尖叫與喧嘩吸引了視線。

魚龍混雜的夜店門口經常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爭端。

酒精的催化,躁動的欲|望,年輕的男女們在這裏釋放天性,當然,也有獸性。

再加上一些性|欲上頭的男人、爭風吃醋的女人、如黑暗中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裏隨時隨地想要作惡的小人……

所有的一切,都讓這裏成為一個覆雜而危險的舞臺。

但這次明顯不同。

不是男人之間醉醺醺的激情打鬥,也不是女人之間的謾罵撕扯,而是一對情緒失控的母女。

——這樣的爭端更多的會發生在學校門口的網吧,而不是充斥著成年人自由荷爾蒙的夜店。

年輕的男女三三兩兩的圍著,或竊竊私語,或指指點點。

而人群最中央,穿著一身米黃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正拉著自己年輕女兒的手,幾乎是在哀求。

“晴晴,聽媽媽的話,跟我回家。我們今晚就回鹽州!”

鹽州,是江都市下屬的一個縣級市,也是李晴晴的家鄉。

趙小沫沒見過李晴晴,所以也就不知道,這個被人群圍在最中央的女孩,就是他們正在找的解謎人之一。

此時,李晴晴正死死皺著眉,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掙脫中年女人的手。

今晚她穿著一件黑色吊帶,下身是只到襠部的牛仔短褲,短小的布料,幾乎遮不住半邊屁股。

雖說要穿衣自由,但這種打扮若是出現在商場裏,大街上,還是有些出格。但在這裏很正常,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幾乎都是這樣的打扮,極盡清涼的同時,盡情展示著自己姣好玲瓏的身材,還有那遍布全身的、個性十足的刺青紋身。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嘻哈喧鬧聲更大。像沒斷奶的小孩子一樣被母親追到夜店,這樣的事對於每一個追求自由的年輕男女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感受到周圍眾人的嘲諷與恥笑,李晴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

她的臉上畫著濃重的妝——那是為了遮擋被祁烈毆打造成的淤青。長長的假睫毛,讓眼妝顯得有些誇張,如今,她的臉上再沒有曾經的羞怯和不自在,即使穿著這樣暴露的衣服,也顯得十分自如。

此時,她望著中年女人的眼裏寫滿了厭煩與不耐,最開始的恐懼與驚慌,似乎都變成了原來越難以抑制的惱羞成怒。

“你怎麽追到這裏來了!媽,我說了,我已經長大了,成年了!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李晴晴用力掙開中年女人的手。

“晴晴,我是你媽,我怎麽能不管你!”

“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啊……”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無力的垂下雙手,最終還是聳動著肩膀,失落而絕望的哭了起來。

她是李晴晴的媽媽,原本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學校導員打來的電話,從電話中才得知自己女兒最近經常逃課,時常夜不歸宿,最終被學校處於警告處分的事。

可憐的老母親大驚失色,第一時間跟單位請了假,坐高鐵從鹽州趕來江都。

只是到了學校才發現,李晴晴已經有好多天沒來上學了。電話打不通,室友也不知她的去向,已經失聯好幾天了。

李晴晴母親心急如焚,又是急著報警,又是在學校到處走訪打聽,還聯系了自己在江都的老同學幫忙,費勁口舌,好不容易才探聽到女兒的行蹤。

於是她顧不上休息,匆匆忙忙來夜店門前蹲守,終於在今天晚上成功等到自己的女兒。

說實話,在見到李晴晴第一眼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認出這是自己的孩子。

大抵在每一位母親的心裏,孩子無論多大,都是記憶力那個需要呵護,純真無邪的小寶貝。

但眼前的李晴晴,妝容濃重,穿著暴露。與自己曾經那個紮著馬尾辮,穿著校服,笑容燦爛,乖巧貼心的女兒判若兩人。

夜店閃爍的霓虹燈映照在她塗著厚粉,略有些疲憊的臉上,也讓母親的心臟猛地抽緊,如遭雷劈。

她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有幾秒鐘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她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女兒穿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直到她要進入夜店大門,才反應過來,沖上前,死死拉住她的手。

“晴晴,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現在這身,是什麽打扮!”

“爸媽辛苦工作供你讀書,你就是這麽做的?”

“逃課?化妝?夜不歸宿?你怎麽能這樣自甘墮落!”

母親又急又怒,而李晴晴的表情,卻隨著她的指責,從恐懼逐漸變得麻木,最後定格成憤怒。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

她冷笑一聲,甩開母親的手。

“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是成年人了,難道,你還想像以前一樣管著我嗎?”

李晴晴家是非常典型的小康家庭,父母都是國企員工,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至少吃喝不愁。

兩個人結婚多年只要了只有李晴晴一個女兒,對她自然上心,家教嚴格,學習抓得也緊。

李晴晴從小都是循規蹈矩的長大,偶爾也會感到壓抑,渴望自由。但無論如何,誰也想不到,她有一天竟會叛逆成這個樣子!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不知是震驚還是憤怒,母親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我從小就是t這麽教導你的嗎?”

李晴晴的媽媽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因為一直上班,身上並沒有尋常家庭婦女的臃腫,齊耳短發,米黃色連衣裙,看起來十分幹練。

可此時,這個在公司裏一向精明能幹的女人,臉上只有無盡的脆弱和無助。

“晴晴,跟媽媽回家!天大的事,有媽陪著你!”

不知不覺,她的語氣已經帶上哀求。

人到中年,經歷不少,也見過很多。朋友的的孩子不是沒有叛逆的,有的厭學,有的得了抑郁癥,有的書讀到一半,就死活不肯再去。

她深吸口氣,努力在女兒面前保持鎮定:“晴晴,你要是不想上學,我們就先休學。你要是心理抑郁,我們就先去治病!去海市,去京城,去找最好的心理醫生!”

“我沒病!”李晴晴捂著耳朵尖叫。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的心裏承受能力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沒辦法面對母親,沒辦法面對一地狼藉的爛攤子,沒法面對她的指責,更沒法面對她的關心與哀求。

她要怎麽說?怎麽告訴她?她心目中乖巧可愛的女兒竟然是這樣的爛人,欠網貸,去夜店陪酒,現在,竟然還染上毒|癮!

她已經上癮了,她回不去了!

她的人生已經毀掉了!

眼淚簌簌流了出來,嘴角卻掛起怪異的微笑,這樣的矛盾讓李晴晴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語氣不知是嘲諷還是惡意。

“媽,別管我了!求你別管我了!”

“你知道嗎?我早就受夠了,受夠你喋喋不休的叨嘮!早上幾點起床,晚上幾點睡覺,中午吃什麽……我為什麽要向你們說這些?我已經19歲了!我讀大學了,成年了,我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

“哈哈哈哈~”她淒然慘笑起來,拎起手中的包,明明是嘲諷的表情,不知為何卻帶著濃濃上的苦澀:“你們天天說著愛我,可是你們真的了解我嗎?你們知道我喜歡什麽嗎?”

“我喜歡奢侈品,我喜歡錢!”

“看,看到這只包了嗎?一只就要2萬塊,”又擡起自己的腳,手指指著那雙黑色的高跟皮鞋,“而這雙鞋,一雙就要9千多。”

“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我為什麽要去讀書?讀書有什麽用,就算畢業了,像你一樣,一個月的工資甚至都買不起這雙鞋!”

“李晴晴!”

女孩的話無疑讓女人極為受傷,她眼含熱淚的望著叛逆的女兒,眼睛裏有震驚,有不解,也有無助,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一向乖巧聽話的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就這樣手足無措的楞了許久,大城市絢爛的霓虹在夜空中閃爍,五彩斑斕的光芒映照在她布滿淚痕的臉上,卻無法溫暖她此刻冰冷的心。

高樓大廈的窗戶裏透出點點燈火,每一盞燈都像是一個溫馨的家,而她卻站在這個繁華世界的邊緣,與女兒之間的隔閡仿佛比這些摩天大樓還要高聳。

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始終沒有放棄工作的職場女性,李晴晴的媽媽向來是體面的,甚至頗為自得,覺得自己人生順遂,將工作和家庭兼顧得很好。

但所有的美好,都在這一刻破碎了。

她總覺得母親就該是堅強的,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很少在女兒面前哭,可這一刻,卻哭得泣不成聲。

“好,晴晴,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上前一步,擡起雙臂,將衣著單薄的女兒抱在懷裏。

“所以你原諒我好嗎?以後我不會那麽嚴格的管你,會給你自由。你喜歡奢侈品對嗎,只要是能力範圍內的,媽媽和你一起攢錢,我們一起做計劃,一起努力買,好嗎?”

米黃色的連衣裙,質感輕柔,溫暖的體溫,柔軟的懷抱,還有那記憶深處暖洋洋的味道,那是屬於母親獨有的味道。

如果母愛有顏色,那一定是藍色,如大海般包容的藍色;如果母愛會發光,那一定是燭火般的瑩光,不如太陽那樣刺眼,卻溫潤的燃燒著,一心一意,專心致志的照亮自己的孩子。

她們擁抱了很久,無條件的愛,最親密無間的距離,李晴晴卻像是在受著淩遲般的酷刑。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順著臉頰一路流淌到母親身上,打濕她身上那件溫暖的米黃色連衣裙。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哭,就像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是一個多麽墮落,多麽骯臟的人。

李晴晴不知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她清楚,她已經回不了頭。

“你走開!不,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用力推開母親的肩膀,就像再也無法面對般,踉蹌著逃走。

“晴晴!”

母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沒有一位母親會主動放棄自己的孩子,她來不及擦淚,跌跌撞撞的追去。

漆黑的夜被城市的燈光照亮,風靜靜的吹,萬物都在靜靜生長。無序又灑脫的空氣中,酒精與香水的味道混雜。

趙小沫緩緩吐出口氣,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面,讓她的心情異常沈重。

隨著主人公的離去,周圍的人群也慢慢散開。歡聲笑語,嘻嘻哈哈的笑鬧,每個人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這樣的悲歡離合只是一個小插曲,什麽都沒有改變。

“我們進去吧。”白書賢似乎感受出她的低落,手掌輕輕扶在她的肩膀。

男人向來厭惡與他人接觸,只有眼前的女孩是唯一的例外。

趙小沫沒有回答,率先走上前。伴隨著銅質雕花大門的開啟,她也再次踏入這個紙醉金迷的,醉生夢死的,另一個世界。

……

熟悉的昏暗燈光,熟悉的耀眼彩燈。五顏六色燈光迷離而閃耀,五彩斑斕的光影在每個人臉上跳躍。全方位的巨大音箱流淌出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最中央的舞池中,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的節湊瘋狂扭動身體。

趙小沫上次來這裏是與封婪一起。

那是個見多識廣的成熟男人,對這裏很熟悉——至少在趙小沫眼裏是這樣的。

他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總是游刃有餘,用漫不經心的態度,便體貼的為她處理好一切,解決所有未知的麻煩。

但顯然,此時的白書賢還不具備這樣的特質。他雖然聰明,在工作上很有天賦,但還是個剛剛成年的青澀男人,從未接觸過女人,更從沒來過這樣的場合。

事實上,從進入那扇大門的那刻起,他的身體就瞬間繃緊。這裏的環境讓他很不適應,甚至可以說是折磨。

無論是空氣中混雜著酒精和各種廉價香水的味道,還是人與人之間過於接近的距離,都讓他感到極為不適,整個人如一只滿心抗拒,卻不得不淋滿水的、炸毛的貓。

“你沒事吧?”

白書賢的僵硬是那樣明顯,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趙小沫都能感受到。她轉過頭,因為嘈雜的音樂,不得不湊到他的耳邊才能對話。

女孩靠過來的同時,溫潤又甜蜜的味道也跟著撲面而來。在這充斥著汙穢與喧囂的環境中,便如同天降甘霖。看著趙小沫那張因為化妝而顯得格外精致嫵媚的臉,白書賢幾乎無法抑制差點溢出口的一聲呻|吟,幸好此時燈光昏暗,才讓人無法註意他那瞬間漲紅的臉。

“我們去裏面。”

事實上,對於這樣的情景,趙小沫同樣缺少經驗。張俊明只說讓她來這裏找答案,可這所夜店這麽大,這麽混亂,她沒有頭緒,就只能遵循記憶,在人群中艱難的帶著白書賢去到她曾經坐過的卡座。

“抱歉,小姐,這個座位已經有人預約了。”

上次與封婪一起來時,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封婪提前安排好,所以趙小沫也就不知道,這些看似隨意分布的座位,竟然也是要提前預訂的。

服務生彬彬有禮的躬身說道,在看清趙小沫臉龐的一刻,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驚艷。

這其實相當稀奇的感受。

他已經在這裏工作很久了,每天與這些濃妝艷抹的俊男美女打交道,本以為已經心如止水,誰曾想還會有這樣怦然心動的時刻?

那盈盈如水的眼,清冷中透著嬌弱嫵媚的氣質,瞬間令人眼前一亮,繼而便是完全的驚艷。

服務生的眼神幾乎立刻變了,從單純的客氣恭敬到真心實意的殷勤討好:“小姐,今晚卡座都已經被坐滿了。但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為您安排貴賓區。”

“貴賓區?”

趙小沫與白書賢對視一眼,點點頭,跟隨服務生的指引起身,向著正對著舞池的最中央的幾個座位走去。

這裏的t人果然不多,相比於普通卡座,沙發材質沒什麽變化,只是距離舞池更近,擡起頭便可以清晰的看到舞臺上赤裸著上身的男性舞者,腹肌清晰的紋理。

趙小沫只是打量周圍環境時隨意瞟了一眼,就被白書賢捕捉到,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沈。

在這個充斥著自由激情與荷爾蒙的場所,趙小沫的出現就如同輝月當空,皎潔而奪目。除了那個大膽的侍者,一路走來,不知多少男人的眼神被染上驚艷。

只是女孩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獨特的吸引力,有種美而不自知的天真。而這種天真,讓白書賢既頭疼,又忍不住更深切的著迷。

他一面用冰冷的眼神和強大的氣場呵退那些不自量力的覬覦者,一面小心的將女孩護在身前,阻擋那些蠢蠢欲動的小人。

而她,則始終保持著這樣一種既純真又懵懂的姿態,如一株纖長柔弱的花枝,靠在自己身側,好像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就好比現在,她就如此不設防的緊貼在自己身旁。

難道她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已經超出了男女安全距離的範疇?又或者,她忘了自己也是個男人?

在趙小沫面前,白書賢總是不自覺的胡思亂想,她的一舉一動都令他牽腸掛肚。他一面覺得她傻傻的需要自己保護,一面又總是能發現她隱藏在膽怯外表下聰慧勇敢的另一面……哦,這真是矛盾!

但就是這份矛盾,又總是在加深他淪陷的程度。

白書賢垂著頭,無師自通般的用手臂虛虛環著她的肩,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就聽她仰起頭,對他說:

“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向這裏的服務生打聽祁烈的事。”

這其實是個好辦法,如果祁烈真的經常來這裏,以他出眾的長相和狂妄的作風,服務生一定對印象深刻。

但白書賢根本聽不到她的話,在趙小沫甜蜜的氣息下,他的整個腦子都成了一團混沌的漿糊。

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距離,女孩眨著眼的樣子,就像是索吻一般。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說話時口中呼出的熱氣,暖暖甜甜,讓他幾乎抑制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那敏|感的身體幾乎立時就軟了,喘息變得粗重。

不過趙小沫顯然沒有註意到這些,她快速靠近又快速離開,就像是一只無意識玩弄人心的精怪。

她沈吟片刻,想要擡手喚來侍者—— 方才那個服務生就不錯,態度熱絡,熱情周到,或許可以從他口中套得一些情報。

只是還沒等她擡起手臂,隔壁卡座的喧嘩便引起了她的註意——

“滾!你這個臭婊|子!”

伴隨著一聲粗嘎的喝罵聲,一個穿著粉色吊帶,黑色包臀裙,留著一頭長發的女生被粗暴的推倒,踉蹌著摔倒在卡座之間的過道上。

“對不起,張總,您別生氣~”

她一瘸一拐的起身,還在軟著聲音道歉。

只可惜那男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滾滾滾!’一面怒喝,一面擺手,就像是驅趕野貓一樣毫不留情的趕走她。女人耷拉著肩膀,無可奈何只能起身離開。

在轉身的瞬間,趙小沫看到她的臉。

熟悉的五官,哪怕妝容濃重,但因為印象深刻,所以還是一眼認出。

“……是你?”

趙小沫遲疑擡了擡手,引起對方註意的同時,招呼她到自己的卡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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