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修仙文之一網打盡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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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修仙文之一網打盡28
心臟猛地沈了下去。
楚越下意識運起靈氣想要閃身到女孩身邊, 但身體已經被吸入巨大的金色光球。
一陣天旋地轉，天地已經換了副場景。
神秘的淺紫色天空，一望無垠的荒漠, 一條銀色的河流如絲帶般蜿蜒貫穿其中，四周巨石林立, 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大師兄？”
“文源？羽風！”
方才一起進入秘境的弟子，竟然全部消失不見。荒涼的天地間, 無比寂靜，仿佛只剩下楚越一個人。
怎麽會這樣？
心中不詳的預感更深。
元古秘境不是一個新晉出世的秘境, 早在幾百年前便已經被發現，甚至就連楚越本人，也曾入境探索過。
只是上次秘境現世, 楚越記得明明不是這樣的。
既沒有這片淺紫色的天空，也沒有一望無垠的荒漠, 進入秘境後也沒有和同隊的弟子分開……
所以，到底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難道，是那個突然現世的妖族秘寶？
楚越尚在凝神思索，銀白色的水潭中突然躍出一只水怪，長長一條，銀光閃閃的向著他迅疾攻來。
“不好！”
水怪速度極快, 婉若游龍, 眨眼間便已經近到眼前, 沖著楚越張開血盆大口。
楚越向後一躍, 飛速後退，才躲開它的攻擊。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從它口中噴湧出來, 這樣可怖的威壓，至少是金丹期！
更可怕的是, 幾乎瞬間，周遭的一切都開始改變，河流變了方向，巨石轉換方位，一望無垠的荒漠也像是被打翻的沙盤，地勢起伏，變幻不休。
“這是陣法，還是幻境？”
楚越浮在半空，望著這堪稱詭譎的場面，驚疑不定。
身後的水怪再次襲來，不得已，他只能掏出承影劍迎戰。
一時之間，風起雲湧，飛沙走石，巨獸的咆哮聲不斷。
但楚越到底是真經百戰的劍修，雖敵不過淩寒遠，對付這金丹期的水怪還是綽綽有餘。
不過須臾，張牙舞爪的水怪便已經被斬於劍下，但楚越的面色卻沒有絲毫輕松。
他仰頭望著那片迤邐又神秘的淡紫色天空，心中的不安反而越來越深。
……
“姜堰仙君，天衍宗的弟子們入境了。”
趙小沫站在人群最外圍，看著各門派弟子按照順序逐漸踏入那旋轉著的金色漩渦。
“叫我姜堰。”
低沈的有些克制的聲音。
趙小沫驚愕轉頭，然後就撞進男人那雙被淺紫色天空映襯得有些深沈的眼。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著令狐師弟一起叫我姜堰師兄。”
女孩的目光如此澄凈，姜堰的心臟猛地跳動兩下，有些慌亂的轉開頭。
有一瞬間，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十分卑劣，甚至有些無法面對純潔美好的女孩。
她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嗎？
他不是那個可以救她於水火的勇士，眼睜睜看著她被不喜歡的男人禁錮，除了虛偽的憐惜，心底甚至生出對那個男人的無限羨慕。
“你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明明身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姜堰卻覺得世界好像只剩下他與趙小沫兩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與她離得這樣近。
沒有令狐顏，沒有雲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只有他，單獨的對話。
她溫順的站在自己身邊，淡淡的馨香，溫順的表情。她乖巧的依靠著他，聽從他的安排，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令人……上癮。
血液在血管中沸騰，姜堰強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異樣，就看著身側的女孩露出一抹輕笑。
清澈的眼睛，仿佛會說話，眉眼彎彎，就像是倒懸的弦月。
姜堰一時有些癡了，直到感受到女孩眼中的驚訝，才一下子回過神，臉卻徹底紅了。
“姜堰師兄！令狐長老有事找你！”
人群中，一個紫靈峰的內門弟子用力分開人流擠了過來，滿頭大汗的對著姜堰行禮。
而他的出現，也終於打破了這份微妙的尷尬。
“小沫姑娘，那你隨我一起過去……”
姜堰張口，想要趙小沫跟他一起去見令狐玄霄，就見面前的女孩輕輕搖了搖頭。
“我在這等你。”
雖然已經在紫靈峰住了許久，但趙小沫與令狐玄霄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其實她的身份一直都很尷尬，對令狐顏的父親更是又敬又怕。
趙小沫心裏其實很清楚，令狐玄霄不喜歡自己。
是啊，誰會喜歡這樣一個迷惑了自己兒子的狐貍精呢？
更遑論，她還是一個身份最低賤的凡人雜役。
不三不四的女人，無名無分的住在紫靈峰，就像是一個哄男人開心的——玩物。
這才是大多數人對她的看法吧……
趙小沫自嘲一笑，笑容有點苦澀，也讓姜堰心中一瞬間刺痛。
見她堅持，姜堰沒有強求。他一向是個長袖善舞的聰明人，想要對一個女人體貼，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長柏，你在這裏守著小沫姑娘，務必保護好她的安全。”
“是！”
姜堰十分善解人意的對她笑笑，又吩咐了那名來傳信的內門弟子，然後才去t向令狐長老覆命。
而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的一瞬，趙小沫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冰涼。
輕撫著小白狐的手掌僵住，有那麽一瞬，她只感到汗毛直立，如墜冰窟。
“你有感到什麽異常嗎？”
趙小沫心臟跳得很快，問那個被安排來保護她的，名叫長柏的內門弟子。
“什麽異常？”
長柏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孩，長相也老實，聽到她的問話，眨著一雙有些天真的眼睛四處張望。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趙小沫皺眉。
這裏的人都以為她是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卻沒人知道她也會仙法。
她舉目望向四周，伴隨著各派弟子進入秘境，破曉峰頂的人已經少了很多。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也為了阻攔有人心生惡念殺人奪寶，天衍宗特意派了令狐長老和蒼流長老坐鎮，這兩位可都是元嬰期的大能，有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能有什麽危險呢？
趙小沫暗笑是自己想多了。
卻不知，無形中，
一道飽含惡意的窺視，正死死的盯著她。
……
“額……小沫姑娘，”從剛才開始，長柏便一直在偷偷瞄趙小沫。
男孩有些臉紅，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你懷裏抱著的狐貍是靈寵嗎？長得很可愛。”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羞澀中混雜著驚艷的目光便多了許多。
隨著越來越多的男人對她產生好感，她的相貌也在一日日的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從醜女，到美女，待遇自然大為不同，但趙小沫並沒有感到自豪，或是受寵若驚，反倒只覺得有些諷刺，有些厭煩。
“嗯。”趙小沫住在紫靈峰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見過長柏，因此對他並不陌生，偶爾也會說上兩句話。
“你想摸摸嗎？”
話音未落，就見原本還一派慵懶的白狐忽然睜開那雙碧綠如玉的眼睛，對著長柏兇狠的亮出獠牙。
“額……還是算了吧。”長柏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肩膀。
他長得本來就矮，在這個修仙者人人鼻孔朝天的世界，難得沒有一點架子，無害得就像是現代社會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也是因為這份難得的純良，讓趙小沫對他印象不錯，也多了些耐心。
又過了一會，長柏又問：“小沫姑娘，我們可以往前走一點，去峰頂看看嗎？”
他臉上有幾分羞赧，似乎不太好意思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去過秘境探險，所以有點好奇。”
事實上，趙小沫也好奇。
那巨大的金色光球正以一種十分玄妙的姿態漂浮在半空，離得很遠，便可以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斷溢出的濃郁靈氣。
從萬年前的仙魔大戰起，九州大陸的靈氣便日漸枯竭。
為什麽這些秘境中靈氣會如此濃郁？
趙小沫曾經聽令狐顏講過，這些秘境大多是上古時期仙人留下傳承，或是仙人大能的儲物袋，或是神器幻化而成，既然是這樣，又為何會忽然混入一個妖族秘寶？
她一面思忖，一面不知不覺跟著長柏走到最前方，從這個角度看去，巨大的金色光球就像墜落的太陽一樣震撼。
“小沫姑娘，你看，天空真美。”
趙小沫仰頭，在金色光球的映襯下，淡紫色的天空夢幻又不失深邃，伴隨著絲帶般的流雲，點點繁星，仿佛一副令人心馳神往的畫卷。
“長柏，我們要不要……”
話還未說完，身側的男孩突卻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涼，力氣卻很大，趙小沫楞了一下，才想起掙脫，就見一向純良老實的男孩臉上忽而露出一抹怪笑。
“你……！”
趙小沫驚怒。
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一輕，雙腳已經飄飄然離開地面。
一片清涼的靈氣如醍醐灌頂般籠遍全身，眼前的破曉峰也跟著變得扭曲。
……
“525！”
趙小沫在心中大聲呼喚著系統的名字，天旋地轉中，身體突然急速下墜，周遭的景色也變得完全陌生。
525：“小沫，這裏是元古秘境。方才那個長柏將你推入了秘境當中。”
趙小沫在空中快速運起仙法，泛著水氣的淡藍色靈光閃過，總算止住了下墜的勢頭。
舉目望向四方，到處是灰黃的荒漠，高大的土丘，形狀各異的點綴著兩顆枯木。
偶爾一陣風沙掠過，卷起層層細沙，模糊了遠處的視線。天空與外面一樣，都是神秘的淺紫色，卻沒有太陽，也沒有星辰，只有無盡的蒼茫與孤寂。
趙小沫：“我為什麽會進入元古秘境？那個長柏又有什麽目的？”
她操縱著靈氣，慢慢落到一個高處的土丘上。
525卻沒有辦法給她答案，劇情早已偏離了劇本，眼下發生的一切也完全沒有在故事中出現過。
525：“小心！左側的土丘後有妖獸！”
系統的話音未落，從左側土丘後倏然冒出一只巨大的花鹿，身軀龐大，如小山般聳立，周身覆蓋著土黃色的皮毛，與無邊無際的荒漠融為一體。
原本趙小沫以為是枯木的兩棵樹竟然是他的兩只角，巨大的身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閃著幽暗光芒的雙眼望向趙小沫所在的方向，繼而突然加速，向著她急速沖來。
“竟然是金丹期的妖獸！”
自從開始修煉碧海潮生訣，趙小沫就算是正式踏上仙途，對於修仙界的各種知識自然也有些了解。
眼下的這只花鹿看似只是溫順的食草動物，但妖獸又哪裏有食草與食肉的區別？
這可是有金丹期修為的大妖，根本不是現在的她可以對抗的。
趙小沫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跑。
但那花鹿的速度更快，眨眼間便移到她身後。
眼看著鋒利如刀的鹿角便要戳中她的後背，關鍵時刻，她咬著牙向身側一躍，徑直從陡峭的土丘上滾落下來，總算是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好快的速度。”
這還是趙小沫修煉以來第一次參與戰鬥，便如此刺激。
方才發生的一切只在須臾，幾乎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就已經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
525：“你現在該怎麽辦？這妖獸已經是金丹後期，你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識海裏，525急得不行。
525：“不然我現在就帶你穿越到下一個世界吧！”
雖然開啟穿越需要的能量還差了一些，但他若拼著系統損壞，耗盡儲能，還是可以進行一次短距離穿越的。
“525，你忘了嗎，我說過，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讓你陷入休眠，你也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可以用自己冒險。”
女孩聲音柔弱，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也讓525瞬間陷入沈默。
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系統，甚至算不上一個正經的生命體，卻在這一刻仿佛突然生出心臟，開始有了人類的感覺。
有無數算法和指令堆砌而成的數據流裏，莫名的情愫湧動，碰撞，交織，就像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趙小沫卻像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給了525怎麽樣的震撼，她緊張的喘息著，一面警覺的環視四周。
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土丘，一望無際的荒漠，就連一點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她背靠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妖獸花鹿已經沖著她的方向再次俯沖過來，翹起的鹿角突然飛射出千萬把鋒利的風刃，從四面八方向著她襲來。
“糟糕！”
趙小沫馬上運轉靈氣，使出水遁術抵抗。
但她畢竟只有煉氣期修為，水遁根本不堪一擊，搖搖欲墜著就要被擊破。
525：“小沫，你右側有一片湖！”
系統飛快的探測了一圈周圍的地形，焦急的匯報。
趙小沫沒有任何猶豫，將靈氣運轉到極致，化作一道流光，徑直躍入湖中。
……
清涼的湖水從四面八方湧來，轉眼便將女孩徹底淹沒。
曾經的趙小沫是不會游泳的，她的家在北方偏僻的小城，那裏沒有大海，家裏也沒有錢送她去游泳館學習。
小時候的她也曾看著電視，滿臉艷羨，幻想自己是一條美麗的人魚……
但現在，她身姿輕盈，如游魚般暢快的穿梭在清澈的湖水中，纖細的手臂搖曳，水波蕩漾，就好像她也成了這片湖水的一部分。
“唔……”
心跳的很快，趙小沫沒有停頓，飛快運轉仙法，凝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將自己縮入其中。
水球沈在湖底，與四面八方的湖水融為一體，隔絕了空氣，也隔絕了所有氣息。
金丹期的妖獸殺氣騰騰的沖到湖邊，卻找不t到趙小沫的蹤跡。
它不甘心的四處嗅聞一番，但女孩就像是突然消失了，半點味道都未留下。
趙小沫：“525，它走了嗎？”
又過了許久，趙小沫才在腦中小心翼翼的問道。
525：“已經走了。”
趙小沫卻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又在水下安安穩穩的躲了一會，直到水球中所有氧氣耗盡，才悄悄探出水面。
四周還是一樣的無邊荒漠，淡紫色天空一點風都沒有，就好像一副被抽幹了的真空，十分不真實。
525：“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到處一個人都沒有，又是在不熟悉的秘境，就連一向無所不知的525也有些茫然。
趙小沫癱在河邊想了一會，“還是要想辦法與天衍宗的弟子會和。”
這裏是危機重重的秘境，她的修為太低，實在危險。
這次能脫困是僥幸，但可不是次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離開秘境的方法，想要離開這裏，就一定要找到其他人。
525：“令狐顏，楚越和雲彌都在秘境之中，只要找到他們，你就安全了。”
525可以探測一定範圍內的地形，有了他幫忙，的確可以規避不少危險。
趙小沫揮揮手，一陣淡藍色的靈光閃過，原本濕漉漉的長裙又變得光潔如新。
她今日穿得是一件銀白色的長裙，名為皎月幻靈裙，也是令狐顏精心為她準備的禮物。
層層疊疊的裙擺，就像是傾灑的月光，清新高雅，靈動又飄逸，但是的確很不利於行動。
趙小沫皺了皺眉，還是狠下心將巨大的裙擺撕下來一大片，曳地長裙少了尾巴，總算輕便不少。
多出來的布料她也沒扔，而是撕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做成記號綁在沿途，既是為了防止自己迷路，也是為了讓經過這裏的人可以發現她的蹤跡。
525：“你就不怕那個使壞的長柏先找到你嗎？”
525有些擔心，劇情偏離了太多，這個長柏只是原劇情裏的路人甲，在不知對方目的的時候，的確會讓人忍不住擔憂。
525的顧慮趙小沫自然也有，只是， “如今我們身陷囹圄，很難做到盡善盡美，也只能盡力權衡利弊。”
長柏畢竟是人，相比於那些動輒金丹期的可怕妖獸來說，畢竟還有商量的餘地。
況且她沒有出秘境的方法，不想被困死在這裏，就必須找到其他人。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光禿禿的荒地。
趙小沫按照525 的指引，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兇惡妖獸的領地，艱難的在荒漠上跋涉。
殊不知，百裏之外的地方，也正在發生一場騷亂。
……
“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啊，元古秘境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妖獸？我之前也曾進入過這個秘境，當時明明不是這樣！”
再次斬殺了一條金丹期修為的風牙豹，眾弟子們都筋疲力盡，忍不住議論紛紛，抱怨出聲。
“大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梨若也有些擔憂，眼下的情況明顯不對，那片不詳的淺紫色從秘境外一直蔓延到秘境內，四處都透著一股詭異。
“還聯系不上楚越嗎？”雲彌舉目望向四方，到處是無邊無際的荒漠，荒涼中又帶著一絲腐朽。沒有風，沒有雲，連空氣都仿佛凝固般，沒有一絲生氣。
梨若嘆了口氣，“從進入秘境的瞬間，所有通訊符就都用不了了。”
“入境時，我看到三師兄似乎發現了什麽，使用了仙法，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們才會降落在不同的位置。”
梨若皺著眉分析，心中也浮現出幾絲憂慮。
這元古秘境裏不知為何出現許多妖獸，修為又高，攻擊力又強，連續的高強度戰鬥讓不少弟子受了輕傷，也有人開始忍不住打起退堂鼓。
“大師兄，這秘境明顯有古怪，不如我們還是先退出，向長老稟明情況吧？”
林澤一的肩膀在方才的戰鬥中被鋒牙豹所傷，現在還在滴滴答答流著血，難免心生退意。
“哼，誰害怕了就自己出去，我是一定不會退出的。”
令狐顏驕矜的冷哼一聲，他答應了趙小沫要為她取得萬年血靈芝，就絕不會放棄。
“大師兄？”
林澤一不敢與令狐顏爭辯，只將期待的目光望向身前的雲彌。
雲彌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大家都知道，秘境退出後就無法再次進入。而元古秘境每隔六十年才會開放一次。”
“這次的秘境的確與之前大不相同，除了萬年血靈芝外，還有傳說中的妖族秘寶。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危機往往伴隨著更大的機遇。”
他這話說得很明白，秘境之所以發生改變，只怕就是因為這最新出世的妖族秘寶。
“但是，我不會逼迫任何人。現在，有誰想退出，可以馬上捏碎腰間的令牌離開，而不用怕被責怪。其他人則隨我們繼續向前探索。”
雲彌的話說完，場面陷入一片短暫的寂靜。
在場的各位都是修仙者，進入秘境本就是為了冒險獲得好處，誰還沒一點野心呢？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遇到危險就退縮，只怕也很難走得長遠。
“大師兄，我是不會放棄的。我要繼續向前！”梨若挺直了胸膛，率先回答。
除了漂亮的長相，她的性格本就堅毅勇敢，自然不會退縮。
“我……我也不想放棄……”
有了梨若的話，文源和羽風也紛紛表態，就連方才提出建議的林澤一都沈默了，沒有再說話。
“好，既然大家都不想退出，那我們就繼續向前探索。”
雲彌說：“既然大家已經做出決定，那自當全力以赴。”
“前方的道路或許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作為天衍宗的弟子，我們當時刻謹記宗門訓誡，互相扶持，共同進退！”
白衣男子孑然而立，筆挺的脊背就像是林間青竹，堅韌而挺拔，讓人忍不住信服。
“是！”
在場的眾弟子們齊聲答道，重新堅定了信心。
人群背後，令狐顏瞇著眼睛望著人群中的雲彌。
即使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偽君子在很多時候的確很有可取之處。
哼。
他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看似溫潤和煦，卻無人敢小覷。
這就是蒼穹峰的大師兄啊，也是整個天衍宗的大師兄。
令人心悅誠服，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
無邊無際的荒漠中，趙小沫已經不知自己向前走了多久。
有525幫忙，倒是可以順利避開那些危險的妖獸，不過也不得不不停繞彎，效率大打折扣。
突然，525遲疑道：“小沫，你的左前方似乎有人……”
“有人？！”
原本已經滿臉麻木的趙小沫驀然瞪大了眼睛。
“是天衍宗的人嗎？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們認識嗎？是什麽修為？”
在這個荒無人煙的秘境，相比於恐懼，更可怕的是寂寞。
而超脫於這兩者的，則是一個人寂寞的面對恐懼。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對心理防線的摧殘。
沒有變化的風景，彌漫著死氣的空間，沒有太陽，完全沒有任何途徑可以感受到時間流逝……
聽到有同伴，趙小沫終於興奮起來，飛速運轉靈力向著左前方的土丘飛掠而去。
不過她倒也知道留個心眼，沒有冒然向前，而是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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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猛地沈了下去。
楚越下意識運起靈氣想要閃身到女孩身邊, 但身體已經被吸入巨大的金色光球。
一陣天旋地轉，天地已經換了副場景。
神秘的淺紫色天空，一望無垠的荒漠, 一條銀色的河流如絲帶般蜿蜒貫穿其中，四周巨石林立, 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大師兄？”
“文源？羽風！”
方才一起進入秘境的弟子，竟然全部消失不見。荒涼的天地間, 無比寂靜，仿佛只剩下楚越一個人。
怎麽會這樣？
心中不詳的預感更深。
元古秘境不是一個新晉出世的秘境, 早在幾百年前便已經被發現，甚至就連楚越本人，也曾入境探索過。
只是上次秘境現世, 楚越記得明明不是這樣的。
既沒有這片淺紫色的天空，也沒有一望無垠的荒漠, 進入秘境後也沒有和同隊的弟子分開……
所以，到底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難道，是那個突然現世的妖族秘寶？
楚越尚在凝神思索，銀白色的水潭中突然躍出一只水怪，長長一條，銀光閃閃的向著他迅疾攻來。
“不好！”
水怪速度極快, 婉若游龍, 眨眼間便已經近到眼前, 沖著楚越張開血盆大口。
楚越向後一躍, 飛速後退，才躲開它的攻擊。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從它口中噴湧出來, 這樣可怖的威壓，至少是金丹期！
更可怕的是, 幾乎瞬間，周遭的一切都開始改變，河流變了方向，巨石轉換方位，一望無垠的荒漠也像是被打翻的沙盤，地勢起伏，變幻不休。
“這是陣法，還是幻境？”
楚越浮在半空，望著這堪稱詭譎的場面，驚疑不定。
身後的水怪再次襲來，不得已，他只能掏出承影劍迎戰。
一時之間，風起雲湧，飛沙走石，巨獸的咆哮聲不斷。
但楚越到底是真經百戰的劍修，雖敵不過淩寒遠，對付這金丹期的水怪還是綽綽有餘。
不過須臾，張牙舞爪的水怪便已經被斬於劍下，但楚越的面色卻沒有絲毫輕松。
他仰頭望著那片迤邐又神秘的淡紫色天空，心中的不安反而越來越深。
……
“姜堰仙君，天衍宗的弟子們入境了。”
趙小沫站在人群最外圍，看著各門派弟子按照順序逐漸踏入那旋轉著的金色漩渦。
“叫我姜堰。”
低沈的有些克制的聲音。
趙小沫驚愕轉頭，然後就撞進男人那雙被淺紫色天空映襯得有些深沈的眼。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著令狐師弟一起叫我姜堰師兄。”
女孩的目光如此澄凈，姜堰的心臟猛地跳動兩下，有些慌亂的轉開頭。
有一瞬間，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十分卑劣，甚至有些無法面對純潔美好的女孩。
她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嗎？
他不是那個可以救她於水火的勇士，眼睜睜看著她被不喜歡的男人禁錮，除了虛偽的憐惜，心底甚至生出對那個男人的無限羨慕。
“你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明明身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姜堰卻覺得世界好像只剩下他與趙小沫兩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與她離得這樣近。
沒有令狐顏，沒有雲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只有他，單獨的對話。
她溫順的站在自己身邊，淡淡的馨香，溫順的表情。她乖巧的依靠著他，聽從他的安排，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令人……上癮。
血液在血管中沸騰，姜堰強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異樣，就看著身側的女孩露出一抹輕笑。
清澈的眼睛，仿佛會說話，眉眼彎彎，就像是倒懸的弦月。
姜堰一時有些癡了，直到感受到女孩眼中的驚訝，才一下子回過神，臉卻徹底紅了。
“姜堰師兄！令狐長老有事找你！”
人群中，一個紫靈峰的內門弟子用力分開人流擠了過來，滿頭大汗的對著姜堰行禮。
而他的出現，也終於打破了這份微妙的尷尬。
“小沫姑娘，那你隨我一起過去……”
姜堰張口，想要趙小沫跟他一起去見令狐玄霄，就見面前的女孩輕輕搖了搖頭。
“我在這等你。”
雖然已經在紫靈峰住了許久，但趙小沫與令狐玄霄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其實她的身份一直都很尷尬，對令狐顏的父親更是又敬又怕。
趙小沫心裏其實很清楚，令狐玄霄不喜歡自己。
是啊，誰會喜歡這樣一個迷惑了自己兒子的狐貍精呢？
更遑論，她還是一個身份最低賤的凡人雜役。
不三不四的女人，無名無分的住在紫靈峰，就像是一個哄男人開心的——玩物。
這才是大多數人對她的看法吧……
趙小沫自嘲一笑，笑容有點苦澀，也讓姜堰心中一瞬間刺痛。
見她堅持，姜堰沒有強求。他一向是個長袖善舞的聰明人，想要對一個女人體貼，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長柏，你在這裏守著小沫姑娘，務必保護好她的安全。”
“是！”
姜堰十分善解人意的對她笑笑，又吩咐了那名來傳信的內門弟子，然後才去t向令狐長老覆命。
而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的一瞬，趙小沫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冰涼。
輕撫著小白狐的手掌僵住，有那麽一瞬，她只感到汗毛直立，如墜冰窟。
“你有感到什麽異常嗎？”
趙小沫心臟跳得很快，問那個被安排來保護她的，名叫長柏的內門弟子。
“什麽異常？”
長柏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孩，長相也老實，聽到她的問話，眨著一雙有些天真的眼睛四處張望。
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趙小沫皺眉。
這裏的人都以為她是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卻沒人知道她也會仙法。
她舉目望向四周，伴隨著各派弟子進入秘境，破曉峰頂的人已經少了很多。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也為了阻攔有人心生惡念殺人奪寶，天衍宗特意派了令狐長老和蒼流長老坐鎮，這兩位可都是元嬰期的大能，有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能有什麽危險呢？
趙小沫暗笑是自己想多了。
卻不知，無形中，
一道飽含惡意的窺視，正死死的盯著她。
……
“額……小沫姑娘，”從剛才開始，長柏便一直在偷偷瞄趙小沫。
男孩有些臉紅，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你懷裏抱著的狐貍是靈寵嗎？長得很可愛。”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羞澀中混雜著驚艷的目光便多了許多。
隨著越來越多的男人對她產生好感，她的相貌也在一日日的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從醜女，到美女，待遇自然大為不同，但趙小沫並沒有感到自豪，或是受寵若驚，反倒只覺得有些諷刺，有些厭煩。
“嗯。”趙小沫住在紫靈峰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見過長柏，因此對他並不陌生，偶爾也會說上兩句話。
“你想摸摸嗎？”
話音未落，就見原本還一派慵懶的白狐忽然睜開那雙碧綠如玉的眼睛，對著長柏兇狠的亮出獠牙。
“額……還是算了吧。”長柏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肩膀。
他長得本來就矮，在這個修仙者人人鼻孔朝天的世界，難得沒有一點架子，無害得就像是現代社會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也是因為這份難得的純良，讓趙小沫對他印象不錯，也多了些耐心。
又過了一會，長柏又問：“小沫姑娘，我們可以往前走一點，去峰頂看看嗎？”
他臉上有幾分羞赧，似乎不太好意思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去過秘境探險，所以有點好奇。”
事實上，趙小沫也好奇。
那巨大的金色光球正以一種十分玄妙的姿態漂浮在半空，離得很遠，便可以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斷溢出的濃郁靈氣。
從萬年前的仙魔大戰起，九州大陸的靈氣便日漸枯竭。
為什麽這些秘境中靈氣會如此濃郁？
趙小沫曾經聽令狐顏講過，這些秘境大多是上古時期仙人留下傳承，或是仙人大能的儲物袋，或是神器幻化而成，既然是這樣，又為何會忽然混入一個妖族秘寶？
她一面思忖，一面不知不覺跟著長柏走到最前方，從這個角度看去，巨大的金色光球就像墜落的太陽一樣震撼。
“小沫姑娘，你看，天空真美。”
趙小沫仰頭，在金色光球的映襯下，淡紫色的天空夢幻又不失深邃，伴隨著絲帶般的流雲，點點繁星，仿佛一副令人心馳神往的畫卷。
“長柏，我們要不要……”
話還未說完，身側的男孩突卻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涼，力氣卻很大，趙小沫楞了一下，才想起掙脫，就見一向純良老實的男孩臉上忽而露出一抹怪笑。
“你……！”
趙小沫驚怒。
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一輕，雙腳已經飄飄然離開地面。
一片清涼的靈氣如醍醐灌頂般籠遍全身，眼前的破曉峰也跟著變得扭曲。
……
“525！”
趙小沫在心中大聲呼喚著系統的名字，天旋地轉中，身體突然急速下墜，周遭的景色也變得完全陌生。
525：“小沫，這裏是元古秘境。方才那個長柏將你推入了秘境當中。”
趙小沫在空中快速運起仙法，泛著水氣的淡藍色靈光閃過，總算止住了下墜的勢頭。
舉目望向四方，到處是灰黃的荒漠，高大的土丘，形狀各異的點綴著兩顆枯木。
偶爾一陣風沙掠過，卷起層層細沙，模糊了遠處的視線。天空與外面一樣，都是神秘的淺紫色，卻沒有太陽，也沒有星辰，只有無盡的蒼茫與孤寂。
趙小沫：“我為什麽會進入元古秘境？那個長柏又有什麽目的？”
她操縱著靈氣，慢慢落到一個高處的土丘上。
525卻沒有辦法給她答案，劇情早已偏離了劇本，眼下發生的一切也完全沒有在故事中出現過。
525：“小心！左側的土丘後有妖獸！”
系統的話音未落，從左側土丘後倏然冒出一只巨大的花鹿，身軀龐大，如小山般聳立，周身覆蓋著土黃色的皮毛，與無邊無際的荒漠融為一體。
原本趙小沫以為是枯木的兩棵樹竟然是他的兩只角，巨大的身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閃著幽暗光芒的雙眼望向趙小沫所在的方向，繼而突然加速，向著她急速沖來。
“竟然是金丹期的妖獸！”
自從開始修煉碧海潮生訣，趙小沫就算是正式踏上仙途，對於修仙界的各種知識自然也有些了解。
眼下的這只花鹿看似只是溫順的食草動物，但妖獸又哪裏有食草與食肉的區別？
這可是有金丹期修為的大妖，根本不是現在的她可以對抗的。
趙小沫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跑。
但那花鹿的速度更快，眨眼間便移到她身後。
眼看著鋒利如刀的鹿角便要戳中她的後背，關鍵時刻，她咬著牙向身側一躍，徑直從陡峭的土丘上滾落下來，總算是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好快的速度。”
這還是趙小沫修煉以來第一次參與戰鬥，便如此刺激。
方才發生的一切只在須臾，幾乎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就已經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
525：“你現在該怎麽辦？這妖獸已經是金丹後期，你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識海裏，525急得不行。
525：“不然我現在就帶你穿越到下一個世界吧！”
雖然開啟穿越需要的能量還差了一些，但他若拼著系統損壞，耗盡儲能，還是可以進行一次短距離穿越的。
“525，你忘了嗎，我說過，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讓你陷入休眠，你也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可以用自己冒險。”
女孩聲音柔弱，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也讓525瞬間陷入沈默。
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系統，甚至算不上一個正經的生命體，卻在這一刻仿佛突然生出心臟，開始有了人類的感覺。
有無數算法和指令堆砌而成的數據流裏，莫名的情愫湧動，碰撞，交織，就像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趙小沫卻像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給了525怎麽樣的震撼，她緊張的喘息著，一面警覺的環視四周。
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土丘，一望無際的荒漠，就連一點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她背靠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妖獸花鹿已經沖著她的方向再次俯沖過來，翹起的鹿角突然飛射出千萬把鋒利的風刃，從四面八方向著她襲來。
“糟糕！”
趙小沫馬上運轉靈氣，使出水遁術抵抗。
但她畢竟只有煉氣期修為，水遁根本不堪一擊，搖搖欲墜著就要被擊破。
525：“小沫，你右側有一片湖！”
系統飛快的探測了一圈周圍的地形，焦急的匯報。
趙小沫沒有任何猶豫，將靈氣運轉到極致，化作一道流光，徑直躍入湖中。
……
清涼的湖水從四面八方湧來，轉眼便將女孩徹底淹沒。
曾經的趙小沫是不會游泳的，她的家在北方偏僻的小城，那裏沒有大海，家裏也沒有錢送她去游泳館學習。
小時候的她也曾看著電視，滿臉艷羨，幻想自己是一條美麗的人魚……
但現在，她身姿輕盈，如游魚般暢快的穿梭在清澈的湖水中，纖細的手臂搖曳，水波蕩漾，就好像她也成了這片湖水的一部分。
“唔……”
心跳的很快，趙小沫沒有停頓，飛快運轉仙法，凝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將自己縮入其中。
水球沈在湖底，與四面八方的湖水融為一體，隔絕了空氣，也隔絕了所有氣息。
金丹期的妖獸殺氣騰騰的沖到湖邊，卻找不t到趙小沫的蹤跡。
它不甘心的四處嗅聞一番，但女孩就像是突然消失了，半點味道都未留下。
趙小沫：“525，它走了嗎？”
又過了許久，趙小沫才在腦中小心翼翼的問道。
525：“已經走了。”
趙小沫卻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又在水下安安穩穩的躲了一會，直到水球中所有氧氣耗盡，才悄悄探出水面。
四周還是一樣的無邊荒漠，淡紫色天空一點風都沒有，就好像一副被抽幹了的真空，十分不真實。
525：“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到處一個人都沒有，又是在不熟悉的秘境，就連一向無所不知的525也有些茫然。
趙小沫癱在河邊想了一會，“還是要想辦法與天衍宗的弟子會和。”
這裏是危機重重的秘境，她的修為太低，實在危險。
這次能脫困是僥幸，但可不是次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離開秘境的方法，想要離開這裏，就一定要找到其他人。
525：“令狐顏，楚越和雲彌都在秘境之中，只要找到他們，你就安全了。”
525可以探測一定範圍內的地形，有了他幫忙，的確可以規避不少危險。
趙小沫揮揮手，一陣淡藍色的靈光閃過，原本濕漉漉的長裙又變得光潔如新。
她今日穿得是一件銀白色的長裙，名為皎月幻靈裙，也是令狐顏精心為她準備的禮物。
層層疊疊的裙擺，就像是傾灑的月光，清新高雅，靈動又飄逸，但是的確很不利於行動。
趙小沫皺了皺眉，還是狠下心將巨大的裙擺撕下來一大片，曳地長裙少了尾巴，總算輕便不少。
多出來的布料她也沒扔，而是撕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做成記號綁在沿途，既是為了防止自己迷路，也是為了讓經過這裏的人可以發現她的蹤跡。
525：“你就不怕那個使壞的長柏先找到你嗎？”
525有些擔心，劇情偏離了太多，這個長柏只是原劇情裏的路人甲，在不知對方目的的時候，的確會讓人忍不住擔憂。
525的顧慮趙小沫自然也有，只是， “如今我們身陷囹圄，很難做到盡善盡美，也只能盡力權衡利弊。”
長柏畢竟是人，相比於那些動輒金丹期的可怕妖獸來說，畢竟還有商量的餘地。
況且她沒有出秘境的方法，不想被困死在這裏，就必須找到其他人。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光禿禿的荒地。
趙小沫按照525 的指引，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兇惡妖獸的領地，艱難的在荒漠上跋涉。
殊不知，百裏之外的地方，也正在發生一場騷亂。
……
“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啊，元古秘境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妖獸？我之前也曾進入過這個秘境，當時明明不是這樣！”
再次斬殺了一條金丹期修為的風牙豹，眾弟子們都筋疲力盡，忍不住議論紛紛，抱怨出聲。
“大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梨若也有些擔憂，眼下的情況明顯不對，那片不詳的淺紫色從秘境外一直蔓延到秘境內，四處都透著一股詭異。
“還聯系不上楚越嗎？”雲彌舉目望向四方，到處是無邊無際的荒漠，荒涼中又帶著一絲腐朽。沒有風，沒有雲，連空氣都仿佛凝固般，沒有一絲生氣。
梨若嘆了口氣，“從進入秘境的瞬間，所有通訊符就都用不了了。”
“入境時，我看到三師兄似乎發現了什麽，使用了仙法，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們才會降落在不同的位置。”
梨若皺著眉分析，心中也浮現出幾絲憂慮。
這元古秘境裏不知為何出現許多妖獸，修為又高，攻擊力又強，連續的高強度戰鬥讓不少弟子受了輕傷，也有人開始忍不住打起退堂鼓。
“大師兄，這秘境明顯有古怪，不如我們還是先退出，向長老稟明情況吧？”
林澤一的肩膀在方才的戰鬥中被鋒牙豹所傷，現在還在滴滴答答流著血，難免心生退意。
“哼，誰害怕了就自己出去，我是一定不會退出的。”
令狐顏驕矜的冷哼一聲，他答應了趙小沫要為她取得萬年血靈芝，就絕不會放棄。
“大師兄？”
林澤一不敢與令狐顏爭辯，只將期待的目光望向身前的雲彌。
雲彌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大家都知道，秘境退出後就無法再次進入。而元古秘境每隔六十年才會開放一次。”
“這次的秘境的確與之前大不相同，除了萬年血靈芝外，還有傳說中的妖族秘寶。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危機往往伴隨著更大的機遇。”
他這話說得很明白，秘境之所以發生改變，只怕就是因為這最新出世的妖族秘寶。
“但是，我不會逼迫任何人。現在，有誰想退出，可以馬上捏碎腰間的令牌離開，而不用怕被責怪。其他人則隨我們繼續向前探索。”
雲彌的話說完，場面陷入一片短暫的寂靜。
在場的各位都是修仙者，進入秘境本就是為了冒險獲得好處，誰還沒一點野心呢？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遇到危險就退縮，只怕也很難走得長遠。
“大師兄，我是不會放棄的。我要繼續向前！”梨若挺直了胸膛，率先回答。
除了漂亮的長相，她的性格本就堅毅勇敢，自然不會退縮。
“我……我也不想放棄……”
有了梨若的話，文源和羽風也紛紛表態，就連方才提出建議的林澤一都沈默了，沒有再說話。
“好，既然大家都不想退出，那我們就繼續向前探索。”
雲彌說：“既然大家已經做出決定，那自當全力以赴。”
“前方的道路或許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作為天衍宗的弟子，我們當時刻謹記宗門訓誡，互相扶持，共同進退！”
白衣男子孑然而立，筆挺的脊背就像是林間青竹，堅韌而挺拔，讓人忍不住信服。
“是！”
在場的眾弟子們齊聲答道，重新堅定了信心。
人群背後，令狐顏瞇著眼睛望著人群中的雲彌。
即使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偽君子在很多時候的確很有可取之處。
哼。
他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看似溫潤和煦，卻無人敢小覷。
這就是蒼穹峰的大師兄啊，也是整個天衍宗的大師兄。
令人心悅誠服，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
無邊無際的荒漠中，趙小沫已經不知自己向前走了多久。
有525幫忙，倒是可以順利避開那些危險的妖獸，不過也不得不不停繞彎，效率大打折扣。
突然，525遲疑道：“小沫，你的左前方似乎有人……”
“有人？！”
原本已經滿臉麻木的趙小沫驀然瞪大了眼睛。
“是天衍宗的人嗎？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們認識嗎？是什麽修為？”
在這個荒無人煙的秘境，相比於恐懼，更可怕的是寂寞。
而超脫於這兩者的，則是一個人寂寞的面對恐懼。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對心理防線的摧殘。
沒有變化的風景，彌漫著死氣的空間，沒有太陽，完全沒有任何途徑可以感受到時間流逝……
聽到有同伴，趙小沫終於興奮起來，飛速運轉靈力向著左前方的土丘飛掠而去。
不過她倒也知道留個心眼，沒有冒然向前，而是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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