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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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葉吉懷裏抱著貓在擼, 忽然無縫從夾子音切換過來，問出這麽一句，有點打你措手不及的意思。
周曼儂果然楞了一下神, “你這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葉吉努嘴示意她一直握著的手機, “從剛才開始, 你三不五時就看一眼手機，到底在等誰的消息？”
如果不是她說, 周曼儂自己都沒意識到, “合作方的, 不行嗎？”
“等工作消息才不會是那種表情。”葉吉對她的謊話嗤之以鼻, “對了，跨年你打算怎麽過, 我哥現在還在美國，估計是回不來, 要不我們再約幾個人, 去東京玩兩天？”
“不用了，我有約會。”
葉吉像小貓一樣靈敏地豎起耳朵，“哦, 打算去哪裏約會？”
她沒有問對象是誰，大概意識到這是個敏感問題，周曼儂可能不會答, 八卦也是要講究策略的。
一般女性朋友之間，戀愛永遠是個重要話題，但周曼儂無論是否在約會，絕對不會把她最近交往的男人拿出來說。她也從不流露通常女生陷入愛情的表現, 無論是甜蜜還是仿徨，似乎男人對她構不成半點影響。
但她也不會藏著掖著, 藏著掖著就是反常了。
周曼儂確實略略計劃了一下，“就在鎮上啊，我打算明天晚上去泡湯。”
這句話裏肯定省略了一部分賓語補足。
葉吉眼睛轉了轉，古怪地笑，“可是這個鎮上唯一一家溫泉，在我哥的店裏啊，你要帶別的男人一起去？”
周曼儂沒否認，瑯裏唯一一家湯泉確實就在宋馳的民宿，泡湯是冬季旅游的熱門項目，又撞上跨年，已經預約不到位置了。
所以她專門打電話讓宋馳幫她留了一間。
宋馳肯定以為她一個人，或者帶女性朋友來泡，還因為不能趕回來陪她跨年感到愧疚，把最好的一間空出來留給了她，讓她隨時想泡就去泡。
萬萬沒想到她會帶別的男人來制造浪漫場景。
葉吉簡直要笑死，“你讓我想起最近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完全為你量身打造——你的性格相當惡劣，但因為臉長得太好看，所以缺德起來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周曼儂也想，宋馳無論對別人怎麽樣，總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而她確實只把他當成工具人而已。
有沒有因此產生一點愧疚感呢——答案是沒有。
周曼儂一向不是很善於自省，她的道德感也真的不高。大美女總是很習慣被男人舔，通常只有舔得直白和舔得矜持之分，太容易見到男人下賤的樣子了，久而久之，對利用舔狗這件事就沒什麽心理負擔——都是他們上趕著的嘛，用他還是給他臉了。
雖然宋馳要是知道自己被定位成舔狗，估計會氣死。
其實大概還不止於此，在剛認識宋馳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周曼儂對他不僅沒有任何男女間的好感，隱約還有一種反感在。
這種反感和宋馳本人的人品沒什麽關系——他非但遠遠不能夠是她見過最齷齪的男人，甚至在她所認識的男性標本裏，品行已經相當可以了。
她對宋馳的不喜源於她自身的陰暗面——非要說的話應該是嫉妒，嫉妒一個人居然可以活得那麽順遂，那麽沒有煩惱，占盡了幾乎是所有的privilege。
“不過還好，我不覺得你是渣女啊，雖然確實缺德了一點。”葉吉對自己朋友想來是很寬容的，“我之前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小網紅。給她刷禮物砸到直播間榜一，私聯成功，線下見了，遠遠不如你漂亮的，家裏很窮又重男輕女，十幾歲開始就靠男朋友養了，手機上同時釣十幾條魚都是常事——當然做海王也有代價的，打過兩次胎了，我勸她賺夠錢了就上岸，這麽傷身下去，顏值衰敗也很快的。”
有錢人什麽稀奇古怪的都有，譬如葉吉，有時候會有點救風塵的愛好。
在葉吉看來，小網紅和她們當然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周曼儂聽了卻想到，其實這也很可能是她本來會有的一種命運軌跡，如果她不是不畫畫就會死的話。
“你好像不是很為你哥抱不平。”
葉吉做了個鬼臉，“為什麽為他抱不平？你們這些俊男美女，都是感情世界裏的bitch，大魚吃小魚罷了，小宋如果在你這裏栽了跟頭，也是活該，他自己也很bitch，初中的時候就每天和不同的女生打電話。他又不是沒有渣過別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葉吉經常管她爸叫老宋，管宋馳就揶揄地叫小宋。兄妹間感情不是不好，但不妨礙葉吉有時候想看哥哥吃癟。
周曼儂的重點卻在她最後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她再一次按捺不住點開屏幕，和許袂的聊天框仍然停留在最後一條。
她發給他的用逗貓棒逗小貓的視頻，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他也還沒有回覆。
-
周曼儂愜意地趴在池邊，白霧冉冉上升，她被蒸得面色潮紅，泡湯泡得很熱，浮出水面以上的皮膚感受到的又是寒噝噝的空氣。
湯泉依山而建，是半室外的一個小木屋，頭上有屋頂遮蔽，但四面都沒有完全封閉起來。擡眼望去，入目是滿山滿谷的森森綠樹，和幽靜的翠竹一起埋伏在清冷夜裏，今晚的月光卻是很亮，遠處燈火也明亮，可以把那略帶潮氣的綠意看得清晰。
聽見有人走來的腳步聲，轉頭看去，不由得啼笑皆非。
許袂上身裸裎，他人固然清瘦，這麽看著倒也結實，腹部鋪了一層幹凈的薄肌，不是誇張的那種，也能清晰地數出來六塊。
來泡湯，下身居然還穿了一件黑色的四角泳褲。
周曼儂不由得輕聲嘟囔一聲：“跟誰沒看過似的。”
許袂聽見這句橫了她一眼，走到和她正對的另一個方向，沈入池中。
不一會，也被蒸得面色潮紅，額頭汗涔涔的。
說實話，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色.情，會讓周曼儂想到一些特別旖旎的畫面，那麽正經清白的一個人，也只有在那種時刻會給人以這種感覺。
其實男人那個部位是最沒什麽好看的，周曼儂第一次見真的被醜到了，他也一直避免讓她看。
這時卻不免生出戲弄心來。
她擡起腳，用腳趾在水中勾了他一下。
許袂閉著眼，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他感覺到後，不是很有威懾力地瞪她一眼，意思是讓她別搞這些小動作。
周曼儂一臉無辜，“你不難受嗎？脫了吧。”
許袂吐了一口氣，“我自己來，你別胡鬧。”
他於是在水中把泳褲脫了，本來很正常，但周曼儂故意用一種很不正常的眼神在看她。
“脫了挺好的。你知道嗎，你穿著的時候，那個形狀也真的非常明顯——”
“周曼儂——”
許袂警告性地喊她名字。
“好了好了，不說了。”
她見好就收地閉嘴，趴在池邊看月光下的瑯裏。
從這麽高的半山腰望去，人小得就和螞蟻一樣，今天是鋪墊了快一個月的跨年夜，鎮上人很多，非常熱鬧。
不過這樣的熱鬧，他們只能遠遠看著，能聽到一點聲音，都離得非常遠，仿佛是來自另外一個人間的喧囂。
感覺上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非常安靜，他們到底還是很純粹地泡溫泉——在溫泉裏胡天胡地，雖然很多小黃文都愛寫這樣的橋段，但這當然是一點也不現實的。
或許也沒有很久，因為湯泉是不能泡太久的，周曼儂已經有點泡得太久，她不得不爬上去休息一會，沒有把浴袍穿上，而是坐在池邊，拿木瓢舀水往自己身上澆，雙腿仍然浸沒在池中。
她以為許袂會在這時躲閃目光，但是並沒有，雖然他好像不是很樂意被她看，欣賞起她來倒是沒什麽心理障礙，目光直白得讓周曼儂都難得有點不自在。
又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證明，他不再會像十八歲那麽害羞了。
她的臉反正是紅，更紅一點也看不出來，怕冷似的摸著兩臂上的雞皮疙瘩。
“耍什麽流氓。”
“到底誰流氓。”
許袂慢悠悠地頂回去，他目光裏倒沒什麽淫褻意味，可就是停在她身上不動，好像純粹地只是在望著一樣很美的東西。
過了一會，反而是周曼儂撐不住了。
“真冷啊。”她嘀咕一聲，又把自己沈進水裏。
許袂難得地笑出聲來。
這一刻的氛圍也實在難得和諧——在他們重逢以來，仿佛還是第一次能夠這樣相處。
周曼儂也笑了，“明天你放假吧，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沒什麽好看的，許袂就不看了，他閉上眼，過了一會才道：“明天可能不行，我有事。”
周曼儂頓了一頓，雖然知道最好別問，還是問了：“明天有什麽事？”
如果他們是男女朋友的話，她的問題一定會得到回答，但許袂現在只是淡淡重覆了一句：“就是有事。”
“和別人有約嗎？”
“不是你想得那樣。”
周曼儂可是太熟悉這種對話了，不識相的炮友，自取難堪的前女友，到底哪個角色更糟糕，她也不知道。
她轉過身去趴在池邊，有好一會都沒出聲，雖然已經泡得有些不舒服。她確實感到頭暈目眩，仍然沈浸在剛才那兩記耳光裏，熱辣辣的，於她非常新鮮的體驗。
又過一會，許袂從池子裏站起來，起身到隔間去換衣服。
他似乎毫無感覺，臨走前還對她說：“可以起來了，別泡太久。”
他走後，手機發出叮的一聲，周曼儂轉頭，發現他把手機落在了池邊。
她游到他剛才在的位置，目光一瞥，亮起的手機鎖屏上顯示兩條微信新消息。
妍妍：【哥哥～你明天一定要來啊。】
妍妍：【求你了［可憐］［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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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曼儂果然楞了一下神, “你這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葉吉努嘴示意她一直握著的手機, “從剛才開始, 你三不五時就看一眼手機，到底在等誰的消息？”
如果不是她說, 周曼儂自己都沒意識到, “合作方的, 不行嗎？”
“等工作消息才不會是那種表情。”葉吉對她的謊話嗤之以鼻, “對了，跨年你打算怎麽過, 我哥現在還在美國，估計是回不來, 要不我們再約幾個人, 去東京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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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問對象是誰，大概意識到這是個敏感問題，周曼儂可能不會答, 八卦也是要講究策略的。
一般女性朋友之間，戀愛永遠是個重要話題，但周曼儂無論是否在約會，絕對不會把她最近交往的男人拿出來說。她也從不流露通常女生陷入愛情的表現, 無論是甜蜜還是仿徨，似乎男人對她構不成半點影響。
但她也不會藏著掖著, 藏著掖著就是反常了。
周曼儂確實略略計劃了一下，“就在鎮上啊，我打算明天晚上去泡湯。”
這句話裏肯定省略了一部分賓語補足。
葉吉眼睛轉了轉，古怪地笑，“可是這個鎮上唯一一家溫泉，在我哥的店裏啊，你要帶別的男人一起去？”
周曼儂沒否認，瑯裏唯一一家湯泉確實就在宋馳的民宿，泡湯是冬季旅游的熱門項目，又撞上跨年，已經預約不到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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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馳肯定以為她一個人，或者帶女性朋友來泡，還因為不能趕回來陪她跨年感到愧疚，把最好的一間空出來留給了她，讓她隨時想泡就去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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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吉簡直要笑死，“你讓我想起最近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完全為你量身打造——你的性格相當惡劣，但因為臉長得太好看，所以缺德起來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周曼儂也想，宋馳無論對別人怎麽樣，總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而她確實只把他當成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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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曼儂一向不是很善於自省，她的道德感也真的不高。大美女總是很習慣被男人舔，通常只有舔得直白和舔得矜持之分，太容易見到男人下賤的樣子了，久而久之，對利用舔狗這件事就沒什麽心理負擔——都是他們上趕著的嘛，用他還是給他臉了。
雖然宋馳要是知道自己被定位成舔狗，估計會氣死。
其實大概還不止於此，在剛認識宋馳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周曼儂對他不僅沒有任何男女間的好感，隱約還有一種反感在。
這種反感和宋馳本人的人品沒什麽關系——他非但遠遠不能夠是她見過最齷齪的男人，甚至在她所認識的男性標本裏，品行已經相當可以了。
她對宋馳的不喜源於她自身的陰暗面——非要說的話應該是嫉妒，嫉妒一個人居然可以活得那麽順遂，那麽沒有煩惱，占盡了幾乎是所有的privilege。
“不過還好，我不覺得你是渣女啊，雖然確實缺德了一點。”葉吉對自己朋友想來是很寬容的，“我之前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小網紅。給她刷禮物砸到直播間榜一，私聯成功，線下見了，遠遠不如你漂亮的，家裏很窮又重男輕女，十幾歲開始就靠男朋友養了，手機上同時釣十幾條魚都是常事——當然做海王也有代價的，打過兩次胎了，我勸她賺夠錢了就上岸，這麽傷身下去，顏值衰敗也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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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吉看來，小網紅和她們當然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周曼儂聽了卻想到，其實這也很可能是她本來會有的一種命運軌跡，如果她不是不畫畫就會死的話。
“你好像不是很為你哥抱不平。”
葉吉做了個鬼臉，“為什麽為他抱不平？你們這些俊男美女，都是感情世界裏的bitch，大魚吃小魚罷了，小宋如果在你這裏栽了跟頭，也是活該，他自己也很bitch，初中的時候就每天和不同的女生打電話。他又不是沒有渣過別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葉吉經常管她爸叫老宋，管宋馳就揶揄地叫小宋。兄妹間感情不是不好，但不妨礙葉吉有時候想看哥哥吃癟。
周曼儂的重點卻在她最後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她再一次按捺不住點開屏幕，和許袂的聊天框仍然停留在最後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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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曼儂愜意地趴在池邊，白霧冉冉上升，她被蒸得面色潮紅，泡湯泡得很熱，浮出水面以上的皮膚感受到的又是寒噝噝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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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人走來的腳步聲，轉頭看去，不由得啼笑皆非。
許袂上身裸裎，他人固然清瘦，這麽看著倒也結實，腹部鋪了一層幹凈的薄肌，不是誇張的那種，也能清晰地數出來六塊。
來泡湯，下身居然還穿了一件黑色的四角泳褲。
周曼儂不由得輕聲嘟囔一聲：“跟誰沒看過似的。”
許袂聽見這句橫了她一眼，走到和她正對的另一個方向，沈入池中。
不一會，也被蒸得面色潮紅，額頭汗涔涔的。
說實話，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色.情，會讓周曼儂想到一些特別旖旎的畫面，那麽正經清白的一個人，也只有在那種時刻會給人以這種感覺。
其實男人那個部位是最沒什麽好看的，周曼儂第一次見真的被醜到了，他也一直避免讓她看。
這時卻不免生出戲弄心來。
她擡起腳，用腳趾在水中勾了他一下。
許袂閉著眼，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他感覺到後，不是很有威懾力地瞪她一眼，意思是讓她別搞這些小動作。
周曼儂一臉無辜，“你不難受嗎？脫了吧。”
許袂吐了一口氣，“我自己來，你別胡鬧。”
他於是在水中把泳褲脫了，本來很正常，但周曼儂故意用一種很不正常的眼神在看她。
“脫了挺好的。你知道嗎，你穿著的時候，那個形狀也真的非常明顯——”
“周曼儂——”
許袂警告性地喊她名字。
“好了好了，不說了。”
她見好就收地閉嘴，趴在池邊看月光下的瑯裏。
從這麽高的半山腰望去，人小得就和螞蟻一樣，今天是鋪墊了快一個月的跨年夜，鎮上人很多，非常熱鬧。
不過這樣的熱鬧，他們只能遠遠看著，能聽到一點聲音，都離得非常遠，仿佛是來自另外一個人間的喧囂。
感覺上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非常安靜，他們到底還是很純粹地泡溫泉——在溫泉裏胡天胡地，雖然很多小黃文都愛寫這樣的橋段，但這當然是一點也不現實的。
或許也沒有很久，因為湯泉是不能泡太久的，周曼儂已經有點泡得太久，她不得不爬上去休息一會，沒有把浴袍穿上，而是坐在池邊，拿木瓢舀水往自己身上澆，雙腿仍然浸沒在池中。
她以為許袂會在這時躲閃目光，但是並沒有，雖然他好像不是很樂意被她看，欣賞起她來倒是沒什麽心理障礙，目光直白得讓周曼儂都難得有點不自在。
又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證明，他不再會像十八歲那麽害羞了。
她的臉反正是紅，更紅一點也看不出來，怕冷似的摸著兩臂上的雞皮疙瘩。
“耍什麽流氓。”
“到底誰流氓。”
許袂慢悠悠地頂回去，他目光裏倒沒什麽淫褻意味，可就是停在她身上不動，好像純粹地只是在望著一樣很美的東西。
過了一會，反而是周曼儂撐不住了。
“真冷啊。”她嘀咕一聲，又把自己沈進水裏。
許袂難得地笑出聲來。
這一刻的氛圍也實在難得和諧——在他們重逢以來，仿佛還是第一次能夠這樣相處。
周曼儂也笑了，“明天你放假吧，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沒什麽好看的，許袂就不看了，他閉上眼，過了一會才道：“明天可能不行，我有事。”
周曼儂頓了一頓，雖然知道最好別問，還是問了：“明天有什麽事？”
如果他們是男女朋友的話，她的問題一定會得到回答，但許袂現在只是淡淡重覆了一句：“就是有事。”
“和別人有約嗎？”
“不是你想得那樣。”
周曼儂可是太熟悉這種對話了，不識相的炮友，自取難堪的前女友，到底哪個角色更糟糕，她也不知道。
她轉過身去趴在池邊，有好一會都沒出聲，雖然已經泡得有些不舒服。她確實感到頭暈目眩，仍然沈浸在剛才那兩記耳光裏，熱辣辣的，於她非常新鮮的體驗。
又過一會，許袂從池子裏站起來，起身到隔間去換衣服。
他似乎毫無感覺，臨走前還對她說：“可以起來了，別泡太久。”
他走後，手機發出叮的一聲，周曼儂轉頭，發現他把手機落在了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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