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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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謝幕後, 許袂和一眾同學回到後臺。
他們的英文話劇是正數第三個節目，離校慶匯演結束還遠著呢。上臺表演完的人很多都回到了觀眾席繼續看表演，也有人沒興趣, 只當已經放假先走一步。
呂茗薇沒卸妝, 仍穿著那件藍色的歐式禮裙, 她和同夥說要上個廁所，拎著裙子在後臺找了一圈, 才在一間空休息室裏找到許袂。
呂茗薇本想等著他主動來和她說話, 最終沒忍住, 走過去叫他。
“許袂, ”她嘴角抿出一個酒窩，“我們去觀眾席看表演嗎？”
許袂拿著整齊疊好的戲服, 淡淡看向她，“戲服是你出錢買的, 我想知道是現在還給你, 還是我拿回家洗完再還給你？”
呂茗薇一楞，“為什麽要還呢？留著做紀念好了，我也沒讓別人還我, 我要回來又有什麽用？”
許袂點頭，“那好，請告訴我這套衣服多少錢, 我把錢給你。”
呂茗薇睜大眼睛，“你是很討厭我嗎？不吃我買的東西，我買的戲服也不要？我又不是只給你一個人買的。”
“我知道你很大方，但表演是集體活動, 我個人沒有理由接受這種饋贈，麻煩報一個數字。”
呂茗薇咬咬牙, 把他剛換下的那套禮服從他手裏拽過來，“可以了嗎！”
她嗓音嬌甜，不高興時也像是在發嬌嗔，等著人來哄似的。
許袂仍是用那種無起伏的語氣說道：“如果你不要錢的話。”
呂茗薇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她背過身用力地深呼吸了幾個來回，不要說在和男生的交往中，她在人際關系中還從未碰過這種壁。
她心有不甘，又轉過來嚷道：“你為什麽這樣？我做錯什麽了？”
許袂一只手插在袋裏，平靜地說：“沒什麽，只是我覺得你的一些行為，容易引人誤會，以後請不要這樣了。”
這是這麽久以來，呂茗薇聽許袂一次性說過最多的話，她也不傻，當然聽得出這是在委婉拒絕她。
她的確喜歡許袂，誰叫這人長了張讓人看了就想早戀的臉，真正的帥哥比美女更要稀缺多了。呂茗薇縱然自信，但未必真是全年級最漂亮的女生，能和她並列的還是有那麽幾個。
可許袂一來就是來碾壓其他男生的，托他當對照組，其他這個年紀的男的都像猴子類人猿似的，不喜歡他喜歡誰？
呂茗薇沒想過隱藏，也不介意被全年級知道她在追他，這並非因為缺乏自尊心，恰恰因為她太富有自信。
她是眾星捧月長大的，向來暗戀明戀她的也無數，從沒想過會有一個男生，在她如此主動的情況下，還如此冷淡。許袂的冷漠從一開始激起她的好勝心和征服欲，到現在終於令她感到一絲難堪。
勇敢追愛和倒貼糾纏之間，有時只有一線之隔。
呂茗薇有些惱羞成怒，質問道：“送紅豆冰的那個女生，是你女朋友嗎？你和校外的人談戀愛？”
許袂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你不要亂說。”
呂茗薇說：“我都看到了，你剛才抱著她走。”
許袂轉開臉，“那是因為她中暑了，我送她去醫務室。”
他有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但最終冷淡且不耐地望著她，“無論如何，這和你沒關系。”
呂茗薇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她漲紅臉皮，一跺腳，扭頭跑了出去。
再不然，她就真要哭出來了。
一分鐘後，許袂也走出了這間休息室，當然並不是打算去追呂茗薇。
他出來便楞住了，因為周曼儂再度在他毫無預備的時刻出現，她就倚在休息室門口的一根方柱下，半笑不笑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幾秒，她開口。
“我的送貨箱呢？”
許袂在臺上看到她的時候，就猜到她可能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但仍不免略微失望。
“在這裏。”
他回到休息室，將放在角落的空送貨箱拎出來，周曼儂接過。
“謝了。”
許袂的目光掃著她，“你剛才都聽到了嗎？”
周曼儂微牽嘴角，四兩撥千斤回去，“聽到什麽了？”
實際上，她是全程欣賞了剛才發生在休息室裏的那一幕校園偶像劇，呂茗薇跑出來的時候她也在這裏，只不過閃身躲到柱子的側面罷了。
比你們在臺上演的有趣多了，周曼儂戲謔地想。
許袂看不出是信不信，反正沒再追問，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側。
後臺大廳人來人往，頂部開著大燈，打過蠟的米黃色木地板光滑明亮。
周曼儂漫不經心地提起話頭，“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表演了，演的什麽啊？”
“羅密歐與朱麗葉。”
“哦，羅密歐——”
她拉長了聲音，語氣帶著點戲謔，許袂莫名有有種羞恥感，好像做了什麽丟臉的事似的。
“說實話，你演戲挺爛的。”
“我知道，別人讓我演的。”
周曼儂輕笑一聲，“為什麽啊？因為你長得帥嗎？”
許袂不知她是無意還是有心，差一點就要問出“你覺得我長得帥嗎？”
但這問題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點輕佻了，他頓了一頓，問道：“你中暑好點了嗎？”
“本來就沒什麽事，你剛才太浮誇了。”
“如果你現在走的話，我送你吧，你還要騎車的話，太危險了。”
周曼儂瞥他一眼，“怎麽送？”
許袂平時住在附近的出租房，離學校也就五六分鐘路程，他走路上學。
校門口。
周曼儂看著許袂跨上她的電動車，懷疑地問：“你會騎嗎？”
“會騎自行車不就會騎電動車？上來吧。”他說。
車後座較高，腿短的人可能得爬上去，周曼儂長腿一邁，輕松跨過去坐下。
落座的時候，車身輕微搖晃了一下，她用手扶好車杠，“你覺得我重嗎？”
感覺她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噴灑在背部，許袂呼吸微滯，“不重。”
周曼儂輕笑，“那先去小食店把送貨箱還回去吧，你知道在哪的，嗯？”
她連說話的尾音都像在撩人。
天是那種失真的藍，明亮得晃眼，熱風過臉，道路一側是被修剪成標致形狀的綠化帶，周曼儂現在沒有那種被熱得作嘔的感覺，被人載著和自己奔波是兩回事。交通高峰期，汽車不得不緩慢地堵著，有一下沒一下地開，他們反而輕快。
離開那段車流密集的區域，許袂加快車速，風灌進他雪白的校服襯衫裏，在響晴的天幕下，鼓起來。
周曼儂看不下去，用兩手拽緊了他的衣角，然後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俯身貼了過去，環住了少年瘦削的腰。
有人明顯的僵硬了。
周曼儂的心跳得也很快，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親密接觸，她知道自己相貌的吸引和處境的劣勢，實際防範心很強，對於被當作獵物這件事有一種極度的敏感。
她很少遇到一個真正不猥瑣不愚蠢的同齡男生，許袂是，她又不忿他為什麽是。
假如他和她認識過的其他人都沒區別就好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小食店的店門前。
周曼儂下車，從載架上取下送貨箱進店，許袂半跨在車上，隔著玻璃門見她和老板說了幾句話，隨後老板轉身到前臺數了一筆錢給她。
她很快出來，許袂問：“她把你辭了嗎？”
“沒有，本來就說幫幾天的忙而已。”
許袂膚色冷白，額頭滲出涔涔汗珠，發梢也有濕意，不知怎麽，越發顯得他五官俊朗得清晰。
周曼儂沒想到有男生即使出汗，都能讓人覺得清爽。
她重新坐了上去，又一次靠近他的體溫，坐在後座望見他一點點側顏，英挺的眉骨，秀拔的鼻梁和翕動的茂密眼睫。
“現在去哪裏？”他輕聲問道。
“去平溪路吧，我家住那邊。”她說，“你識路嗎？其實離三中不遠。”
他的白襯衣再度像帆一樣鼓起。
周曼儂沒再像剛才一樣抱許袂的腰，她的發絲還是動不動被吹起來，拂到他的臉或頸上，微小卻又難以忽視的癢。
她時不時開口指下路，示意他往哪個方向開，在等紅綠燈的間隙時問道：“國慶你們學校放假吧，你回瑯裏嗎？”
“我給奶奶打過電話，她說讓我不用回去。”
周曼儂沒再說什麽。
許袂握著車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兩下，“你呢，放假打算幹什麽，要去別的地方做兼職嗎？”
周曼儂暫且沒回答他的問題，“走了。”
車順利地開到周曼儂家樓下，穩穩當當地停住，她下車，一邊摘頭盔一邊說：
“你要不要當我的模特？”
許袂還坐在車座上，但雙腳已經落地，聽見她的話，即將下車的動作一頓，“什麽？”
周曼儂攏著頭發，她的皮筋剛才被崩斷了，一頭如瀑長發瞬間垂落。
其實是很美，可她自己看不到，於是漂亮如她，竟然也會在此時擔心自己看起來像個女鬼。
“我這幾天不打算做兼職了，想畫一張人物肖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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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幕後, 許袂和一眾同學回到後臺。
他們的英文話劇是正數第三個節目，離校慶匯演結束還遠著呢。上臺表演完的人很多都回到了觀眾席繼續看表演，也有人沒興趣, 只當已經放假先走一步。
呂茗薇沒卸妝, 仍穿著那件藍色的歐式禮裙, 她和同夥說要上個廁所，拎著裙子在後臺找了一圈, 才在一間空休息室裏找到許袂。
呂茗薇本想等著他主動來和她說話, 最終沒忍住, 走過去叫他。
“許袂, ”她嘴角抿出一個酒窩，“我們去觀眾席看表演嗎？”
許袂拿著整齊疊好的戲服, 淡淡看向她，“戲服是你出錢買的, 我想知道是現在還給你, 還是我拿回家洗完再還給你？”
呂茗薇一楞，“為什麽要還呢？留著做紀念好了，我也沒讓別人還我, 我要回來又有什麽用？”
許袂點頭，“那好，請告訴我這套衣服多少錢, 我把錢給你。”
呂茗薇睜大眼睛，“你是很討厭我嗎？不吃我買的東西，我買的戲服也不要？我又不是只給你一個人買的。”
“我知道你很大方，但表演是集體活動, 我個人沒有理由接受這種饋贈，麻煩報一個數字。”
呂茗薇咬咬牙, 把他剛換下的那套禮服從他手裏拽過來，“可以了嗎！”
她嗓音嬌甜，不高興時也像是在發嬌嗔，等著人來哄似的。
許袂仍是用那種無起伏的語氣說道：“如果你不要錢的話。”
呂茗薇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她背過身用力地深呼吸了幾個來回，不要說在和男生的交往中，她在人際關系中還從未碰過這種壁。
她心有不甘，又轉過來嚷道：“你為什麽這樣？我做錯什麽了？”
許袂一只手插在袋裏，平靜地說：“沒什麽，只是我覺得你的一些行為，容易引人誤會，以後請不要這樣了。”
這是這麽久以來，呂茗薇聽許袂一次性說過最多的話，她也不傻，當然聽得出這是在委婉拒絕她。
她的確喜歡許袂，誰叫這人長了張讓人看了就想早戀的臉，真正的帥哥比美女更要稀缺多了。呂茗薇縱然自信，但未必真是全年級最漂亮的女生，能和她並列的還是有那麽幾個。
可許袂一來就是來碾壓其他男生的，托他當對照組，其他這個年紀的男的都像猴子類人猿似的，不喜歡他喜歡誰？
呂茗薇沒想過隱藏，也不介意被全年級知道她在追他，這並非因為缺乏自尊心，恰恰因為她太富有自信。
她是眾星捧月長大的，向來暗戀明戀她的也無數，從沒想過會有一個男生，在她如此主動的情況下，還如此冷淡。許袂的冷漠從一開始激起她的好勝心和征服欲，到現在終於令她感到一絲難堪。
勇敢追愛和倒貼糾纏之間，有時只有一線之隔。
呂茗薇有些惱羞成怒，質問道：“送紅豆冰的那個女生，是你女朋友嗎？你和校外的人談戀愛？”
許袂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你不要亂說。”
呂茗薇說：“我都看到了，你剛才抱著她走。”
許袂轉開臉，“那是因為她中暑了，我送她去醫務室。”
他有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但最終冷淡且不耐地望著她，“無論如何，這和你沒關系。”
呂茗薇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她漲紅臉皮，一跺腳，扭頭跑了出去。
再不然，她就真要哭出來了。
一分鐘後，許袂也走出了這間休息室，當然並不是打算去追呂茗薇。
他出來便楞住了，因為周曼儂再度在他毫無預備的時刻出現，她就倚在休息室門口的一根方柱下，半笑不笑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幾秒，她開口。
“我的送貨箱呢？”
許袂在臺上看到她的時候，就猜到她可能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但仍不免略微失望。
“在這裏。”
他回到休息室，將放在角落的空送貨箱拎出來，周曼儂接過。
“謝了。”
許袂的目光掃著她，“你剛才都聽到了嗎？”
周曼儂微牽嘴角，四兩撥千斤回去，“聽到什麽了？”
實際上，她是全程欣賞了剛才發生在休息室裏的那一幕校園偶像劇，呂茗薇跑出來的時候她也在這裏，只不過閃身躲到柱子的側面罷了。
比你們在臺上演的有趣多了，周曼儂戲謔地想。
許袂看不出是信不信，反正沒再追問，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側。
後臺大廳人來人往，頂部開著大燈，打過蠟的米黃色木地板光滑明亮。
周曼儂漫不經心地提起話頭，“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表演了，演的什麽啊？”
“羅密歐與朱麗葉。”
“哦，羅密歐——”
她拉長了聲音，語氣帶著點戲謔，許袂莫名有有種羞恥感，好像做了什麽丟臉的事似的。
“說實話，你演戲挺爛的。”
“我知道，別人讓我演的。”
周曼儂輕笑一聲，“為什麽啊？因為你長得帥嗎？”
許袂不知她是無意還是有心，差一點就要問出“你覺得我長得帥嗎？”
但這問題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點輕佻了，他頓了一頓，問道：“你中暑好點了嗎？”
“本來就沒什麽事，你剛才太浮誇了。”
“如果你現在走的話，我送你吧，你還要騎車的話，太危險了。”
周曼儂瞥他一眼，“怎麽送？”
許袂平時住在附近的出租房，離學校也就五六分鐘路程，他走路上學。
校門口。
周曼儂看著許袂跨上她的電動車，懷疑地問：“你會騎嗎？”
“會騎自行車不就會騎電動車？上來吧。”他說。
車後座較高，腿短的人可能得爬上去，周曼儂長腿一邁，輕松跨過去坐下。
落座的時候，車身輕微搖晃了一下，她用手扶好車杠，“你覺得我重嗎？”
感覺她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噴灑在背部，許袂呼吸微滯，“不重。”
周曼儂輕笑，“那先去小食店把送貨箱還回去吧，你知道在哪的，嗯？”
她連說話的尾音都像在撩人。
天是那種失真的藍，明亮得晃眼，熱風過臉，道路一側是被修剪成標致形狀的綠化帶，周曼儂現在沒有那種被熱得作嘔的感覺，被人載著和自己奔波是兩回事。交通高峰期，汽車不得不緩慢地堵著，有一下沒一下地開，他們反而輕快。
離開那段車流密集的區域，許袂加快車速，風灌進他雪白的校服襯衫裏，在響晴的天幕下，鼓起來。
周曼儂看不下去，用兩手拽緊了他的衣角，然後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俯身貼了過去，環住了少年瘦削的腰。
有人明顯的僵硬了。
周曼儂的心跳得也很快，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親密接觸，她知道自己相貌的吸引和處境的劣勢，實際防範心很強，對於被當作獵物這件事有一種極度的敏感。
她很少遇到一個真正不猥瑣不愚蠢的同齡男生，許袂是，她又不忿他為什麽是。
假如他和她認識過的其他人都沒區別就好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小食店的店門前。
周曼儂下車，從載架上取下送貨箱進店，許袂半跨在車上，隔著玻璃門見她和老板說了幾句話，隨後老板轉身到前臺數了一筆錢給她。
她很快出來，許袂問：“她把你辭了嗎？”
“沒有，本來就說幫幾天的忙而已。”
許袂膚色冷白，額頭滲出涔涔汗珠，發梢也有濕意，不知怎麽，越發顯得他五官俊朗得清晰。
周曼儂沒想到有男生即使出汗，都能讓人覺得清爽。
她重新坐了上去，又一次靠近他的體溫，坐在後座望見他一點點側顏，英挺的眉骨，秀拔的鼻梁和翕動的茂密眼睫。
“現在去哪裏？”他輕聲問道。
“去平溪路吧，我家住那邊。”她說，“你識路嗎？其實離三中不遠。”
他的白襯衣再度像帆一樣鼓起。
周曼儂沒再像剛才一樣抱許袂的腰，她的發絲還是動不動被吹起來，拂到他的臉或頸上，微小卻又難以忽視的癢。
她時不時開口指下路，示意他往哪個方向開，在等紅綠燈的間隙時問道：“國慶你們學校放假吧，你回瑯裏嗎？”
“我給奶奶打過電話，她說讓我不用回去。”
周曼儂沒再說什麽。
許袂握著車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兩下，“你呢，放假打算幹什麽，要去別的地方做兼職嗎？”
周曼儂暫且沒回答他的問題，“走了。”
車順利地開到周曼儂家樓下，穩穩當當地停住，她下車，一邊摘頭盔一邊說：
“你要不要當我的模特？”
許袂還坐在車座上，但雙腳已經落地，聽見她的話，即將下車的動作一頓，“什麽？”
周曼儂攏著頭發，她的皮筋剛才被崩斷了，一頭如瀑長發瞬間垂落。
其實是很美，可她自己看不到，於是漂亮如她，竟然也會在此時擔心自己看起來像個女鬼。
“我這幾天不打算做兼職了，想畫一張人物肖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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