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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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20
（20）
關渺有一瞬間微微楞怔住了。
不是。
許淮越怎麽會是琉璃時光的試課老師？
怪不得今天早上在電梯口遇見他的時候, 他身上背著一個吉他背包，所以那天下雨天，她在公交站臺等車的時候, 背著吉他包匆匆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那個年輕男人，也很有可能就是許淮越。
沒想到在這麽多時刻，她們就已經見過面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就意味著之前她的猜測將被直接推翻——一個具有社交障礙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種人流量密集的場合，更別說方著這麽多人的面教樂器了。
關渺點擊許淮越的照片, 而後便跳出一個資料詳細頁面來，上面寫著主要教學方式和時薪之類的東西。
許淮越會的樂器最多, 而且時薪也是最高的, 甚至報價已經到了四位數。
這該多有錢的人也會選擇他。
只不過……許淮越名下的學員並不多, 只有三個人, 對比別人幾百單上千單, 他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如果是按單發工資, 很難想象他這麽少的業績, 工資會不會很低，甚至吃不飽飯。
而且圖片連接旁邊的“選擇報名”按鈕，是黑的，根本點擊不了。
而其他人的按鈕是亮的, 直接點擊按鈕就可以跳轉電話聯系的頁面以及付款定金。
關渺心裏不禁浮現出一個十分悲催的想法：不會是因為沒人報名許淮越的，所以他這是被琴行除名了吧？
她真是越想越覺得可能。
像他這樣的人, 又不怎麽喜歡搭理別人，有時候甚至還容易冷臉, 真的很容易被別人誤解他是不是討厭別人。
她曾經就誤解過他。
還好她後來發現並不是這麽回事，他也許只是單純社恐。
可是這個世界對社恐就是不怎麽友好的, 而且其他人也不會和她一樣會願意去了解他。
“……”這麽腦補下來，關渺簡直越想越覺得許淮越可憐。
甚至腦補了一下：
許淮越因為社恐完不成試課任務，達不成琉璃時光給他的KPI，然後被琴行老板趕出了琴行。碰巧那天外邊還下起了大雨，風雨交加的他又失去了工作，所以那天“許不言”又碰巧因為不開心沒有直播……
這不就直接對上了！
關渺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柯南附體，距離真相不遠了。
怪不得他每天都這麽閑，天天不是待在家裏就是單獨帶著狗一出門溜達就是一天。
原來是失業了。
不知為什麽，想到這個可能，關渺便覺得有點兒難受。
因為她看得實在是太投入了，以至於沒有註意到路邊有個小石子，她就這麽踩了上去，而後差點兒摔倒。
好在身旁的沈薇及時地扶了她一把，她才能“幸免於難”。
“小心看路，”沈薇看著關渺，問她，“不是，剛才那個琴行老板他發給你什麽了？看得這麽入迷？都差點摔倒了。”
“老板給我發來了老師的資料。”關渺把手機遞給沈薇，“你要看嗎？”
“不看不看，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沈薇掏出手機來，打算從大眾點評裏面找一些好吃的美食店，“我今天一下飛機沒休息多久就陪你來琴行，我現在只想吃飯。你有什麽推薦的？”
“我想吃尤克……”關渺差點兒就想說想吃尤克裏裏，及時住嘴，“吃火鍋。”
“你魔怔了吧姐妹？”沈薇伸手捏了捏關渺的臉蛋，她註意到關渺的神色和表情都有點不太對勁，而且唇色也是慘白慘白的，“不是，怎麽感覺你臉色這麽不對勁。”
“有嗎？”
沈薇也沒說話，直接掏出手機摁開相機前置，湊到關渺面前，“你自己看咯。”
相機裏面的女生唇色發白，臉也一樣沒有什麽血色。
關渺看到相機裏自己的模樣，都狠狠嚇了一跳。
沒想到她竟然因為剛才自己的猜想而擔憂成這樣。
-
十五分鐘後，關渺和沈薇準時出現在火鍋店裏，選的是鴛鴦鍋。
沈薇在一邊嘰裏呱啦地說著過兩天雲城體育館“Tsia”的演唱會，而關渺有點兒心不在焉，而且她本身對這個組合就不怎麽感興趣，最近她還在想著許淮越的事。
在沈薇說著什麽藏燈牌啊檢票啊啥的，關渺只顧著點頭，實際上偷偷掏出手機來給琉璃時光的老板發去了信息。
吐司椰椰：你好，我是今天在琴行拿到你們體驗卡的顧客。
對方的信息也來得很快。
琉璃時光-蔣瑯鈺：我記得你，怎麽稱呼？你是已經選好要哪位任課老師了嗎？
吐司椰椰：我姓關，你叫我小關就好。我想問一下，你們琴行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許淮越”的老師？他還在你們琴行工作嗎？
而另一邊，琉璃時光老板辦公室裏。
蔣瑯鈺坐在轉動椅上，看到這個微信名“吐司椰椰”並且信關的女孩子，在提到“許淮越”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興奮地拍了拍手。
看吧，果然他的直覺就是沒錯，和許淮越認識的女生還真是這個。
魚兒很快就要上鉤咯。
蔣瑯鈺整理了一下措辭，正想著怎麽慢慢引導對方進入他挖的坑裏，結果下一秒，對方又發來了信息，定睛一看。
好嘛，這人根本都不用引導，自己直接就爬進坑底了。
吐司椰椰：我看到您發過來的老師信息，發現不能報名他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他是不是業績不行被撤職了？
琉璃時光-蔣瑯鈺：怎麽，他是你的朋友？你看起來很關心他嘛。
吐司椰椰：不是啊，我就是單純好奇。
笑話，關渺肯定不能承認了。
如果許淮越真的是因為業績不行報名鏈接被禁止了，那她就更不能承認她和許淮越有關系了。
不然到時候她要報名的話，就算能夠選擇許淮越，或許也會因為被懷疑是熟人刷單不允許呢！
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關渺還特意補充了一些信息。
吐司椰椰：我看他個人介紹，許老師會的樂器最多，而且時薪也高。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好老師。
蔣瑯鈺說謊不打草稿：對的，沒錯，就是他的業績不行。
吐司椰椰：不能再把他聘請回來嗎？
琉璃時光-蔣瑯鈺：恐怕不行，其實主要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他的業績，只是他有點兒社交障礙。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覺得許淮越會是這樣的人。
可是現在真真切切聽到別人這麽說許淮越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有點兒吃驚和難過。
在刻板印象裏，像許淮越那樣的人，應該是受人追捧，陽光開朗的存在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偏偏對方還在不停地給她澆涼水。
琉璃時光-蔣瑯鈺：所以像他這樣的人，不適合就在琴行。不過如果他能完成一對一授課，我們琴行還是會考慮他的。
琴行有一對多和一對一方式，後者時薪高一些，但是相對的來找的人就會少。琴行裏大多數老師都是為了掙快錢選擇一對多教學。
一對一的老師就會比較稀缺。
而一對一對於許淮越這樣的人來說，應該相對會比較好一些。
可是也僅僅是相對於一對多來說更適合而已，對於許淮越來說估計還是挺困難的。
畢竟她自認為都已經和他見過這麽多次了，正常的e人朋友這麽幾次交流下來，估計都可以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了。
可是他和她卻依舊還像陌生人一樣。
他連她都接受不了，更別說別的不認識學員了。
關渺有點兒頭疼。
切了微博大號吐槽自己的煩惱。
吐司椰椰V：有沒有什麽工作是適合社恐幹的啊？！急急急！
很快就有不少人回覆她，只不過關渺快速掃了一眼評論區，都找不到一個有效的評論和建議。
關渺再次打開微博，又編輯了一條微博，發了出去。這次的微博內容是——
【這個依舊是一條求助貼啦。想問一下如何能夠和社恐友好交朋友？我有個朋友應該也是有點兒社恐，而我本身是個超級無敵E人。每次我想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會變得很抗拒，這是討厭我嗎？我應該怎麽做呢？】
發出去沒多久，評論區數量就開始激增，她一邊吃火鍋涮毛肚，一邊翻評論，還隨手挑了一些評論開始回覆。
【椰椰！你今天發微博發得好t勤快啊！這個所謂的“社恐”人士，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關渺回覆：是現實中遇見的人哦！
【椰子老師終於更新微博了，一更新就是兩條，誰爽了我不說。不過，不懂老師說的社恐到底是抽象的社恐還是真的對社交很恐怖啊？】
【我也想問，有時候一些人總說自己社恐，實際上並不是，他們也許就是單純社懶而已。】
關渺回覆：就是真的社恐，說得更準確一些，好像是輕微的社交障礙。
【啊？我現實中也和小椰子一樣遇見過這樣有些許社交障礙的人，起初我很熱情地想和他交朋友。但是每次都收獲到了冷臉。雖然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下次遇見應該會遠離這種人，給我太重的負能量了，不喜歡。】
【不同意樓上！！我弟弟也是社交障礙，但是他只是單純不會交流而已，但是他們真的沒有討厭你們，但是希望你們也不要討厭他們嗚嗚，也不要網暴這個群體啊。】
【本社恐兼輕社交障礙看到這層樓破防了。我只敢在網絡上沖浪，現實生活中很少朋友。每次遇到一些熱情對我的，我內心真的很感動很喜歡他們。可是我沒辦法給出哪怕一點兒的正面反饋，我很痛苦也很傷心。】
【是這樣的，共情了。如果到最後都是被討厭的結局，那我會可以回避掉一開始別人對我的熱情，這樣的話起碼他們最後不會對我失望透頂。】
關渺認認真真看完評論，有些若有所思。
而其中一條直接被頂上了高讚第一：
【我只是單純社恐，不知道博主所說的嚴重到什麽程度。但是我個人很想遇到一個真誠而堅定的人。我做夢都希望有個人能夠一直堅定地走向我。但是這樣對他們不公平。也許我們這些人就不應該有朋友吧，我不配也遇不到這麽熱烈的小太陽了。】
這條評論下邊，都是+1+1+10086。
貌似是絕大部分網絡上沖浪的社恐人士都讚同ta的說法。
關渺認認真真地看著這條評論一遍又一遍。
心裏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入神程度之高，以至於沈薇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有反應回來。
最終沈薇忍無可忍，抓起一把香菜塞進她的嘴裏。
香菜那令人窒息的氣味縈繞在鼻尖，經久不散。
關渺險些吐出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走神發呆了很久很久。
沈薇表情不滿，“我嘰裏呱啦說這麽多，你捧著手機玩不理我呢？”
“不好意思你等我十分鐘！”說完繼續低頭看手機。
沈薇朝著天花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也懶得說話了，低頭悶頭吃大餐。
關渺迅速打開微信，找到和許淮越的聊天框，打了一串文字發過去之後又刪掉。
最後，她直接扣了一個問號過去。
等啊等，等了一會兒。
對面才慢吞吞地發來了信息。
許淮越：怎麽了。
簡短的，毫無感情的機器人回覆。卻也驗證了評論區網友那句“社恐人不回覆你信息不一定討厭你，但是能夠在半小時內回覆，那他絕對對你不反感。”
雖然不知道到底真實性如何。
但是關渺還是信了。
她繼續跟著評論區學習如何正確社交。
第一招：如果已知社恐並不討厭你，那你就可以主動一些。
於是關渺完全忘記了昨天她剛剛給對方發的那句“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開始捧著手機劈裏啪啦打字。
吐司椰椰：看到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
吐司椰椰：在線為啥不回覆我呀。
然後，關渺就看到了微信上面出現對方正在輸入……，而後消失，停了一會兒再次出現對方正在輸入……。
他輸入了老半天，關渺就等了老半天。
吐司椰椰：那好吧，如果你不想回覆我的話，那我們來玩個游戲。
吐司椰椰：我只是不確定你是不是討厭我？或者是反感我？如果是的話扣個1。
吐司椰椰：如果半小時你不回覆我的話，我可就當做你喜歡我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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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關渺有一瞬間微微楞怔住了。
不是。
許淮越怎麽會是琉璃時光的試課老師？
怪不得今天早上在電梯口遇見他的時候, 他身上背著一個吉他背包，所以那天下雨天，她在公交站臺等車的時候, 背著吉他包匆匆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那個年輕男人，也很有可能就是許淮越。
沒想到在這麽多時刻，她們就已經見過面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就意味著之前她的猜測將被直接推翻——一個具有社交障礙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種人流量密集的場合，更別說方著這麽多人的面教樂器了。
關渺點擊許淮越的照片, 而後便跳出一個資料詳細頁面來，上面寫著主要教學方式和時薪之類的東西。
許淮越會的樂器最多, 而且時薪也是最高的, 甚至報價已經到了四位數。
這該多有錢的人也會選擇他。
只不過……許淮越名下的學員並不多, 只有三個人, 對比別人幾百單上千單, 他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如果是按單發工資, 很難想象他這麽少的業績, 工資會不會很低，甚至吃不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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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渺心裏不禁浮現出一個十分悲催的想法：不會是因為沒人報名許淮越的，所以他這是被琴行除名了吧？
她真是越想越覺得可能。
像他這樣的人, 又不怎麽喜歡搭理別人，有時候甚至還容易冷臉, 真的很容易被別人誤解他是不是討厭別人。
她曾經就誤解過他。
還好她後來發現並不是這麽回事，他也許只是單純社恐。
可是這個世界對社恐就是不怎麽友好的, 而且其他人也不會和她一樣會願意去了解他。
“……”這麽腦補下來，關渺簡直越想越覺得許淮越可憐。
甚至腦補了一下：
許淮越因為社恐完不成試課任務，達不成琉璃時光給他的KPI，然後被琴行老板趕出了琴行。碰巧那天外邊還下起了大雨，風雨交加的他又失去了工作，所以那天“許不言”又碰巧因為不開心沒有直播……
這不就直接對上了！
關渺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柯南附體，距離真相不遠了。
怪不得他每天都這麽閑，天天不是待在家裏就是單獨帶著狗一出門溜達就是一天。
原來是失業了。
不知為什麽，想到這個可能，關渺便覺得有點兒難受。
因為她看得實在是太投入了，以至於沒有註意到路邊有個小石子，她就這麽踩了上去，而後差點兒摔倒。
好在身旁的沈薇及時地扶了她一把，她才能“幸免於難”。
“小心看路，”沈薇看著關渺，問她，“不是，剛才那個琴行老板他發給你什麽了？看得這麽入迷？都差點摔倒了。”
“老板給我發來了老師的資料。”關渺把手機遞給沈薇，“你要看嗎？”
“不看不看，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沈薇掏出手機來，打算從大眾點評裏面找一些好吃的美食店，“我今天一下飛機沒休息多久就陪你來琴行，我現在只想吃飯。你有什麽推薦的？”
“我想吃尤克……”關渺差點兒就想說想吃尤克裏裏，及時住嘴，“吃火鍋。”
“你魔怔了吧姐妹？”沈薇伸手捏了捏關渺的臉蛋，她註意到關渺的神色和表情都有點不太對勁，而且唇色也是慘白慘白的，“不是，怎麽感覺你臉色這麽不對勁。”
“有嗎？”
沈薇也沒說話，直接掏出手機摁開相機前置，湊到關渺面前，“你自己看咯。”
相機裏面的女生唇色發白，臉也一樣沒有什麽血色。
關渺看到相機裏自己的模樣，都狠狠嚇了一跳。
沒想到她竟然因為剛才自己的猜想而擔憂成這樣。
-
十五分鐘後，關渺和沈薇準時出現在火鍋店裏，選的是鴛鴦鍋。
沈薇在一邊嘰裏呱啦地說著過兩天雲城體育館“Tsia”的演唱會，而關渺有點兒心不在焉，而且她本身對這個組合就不怎麽感興趣，最近她還在想著許淮越的事。
在沈薇說著什麽藏燈牌啊檢票啊啥的，關渺只顧著點頭，實際上偷偷掏出手機來給琉璃時光的老板發去了信息。
吐司椰椰：你好，我是今天在琴行拿到你們體驗卡的顧客。
對方的信息也來得很快。
琉璃時光-蔣瑯鈺：我記得你，怎麽稱呼？你是已經選好要哪位任課老師了嗎？
吐司椰椰：我姓關，你叫我小關就好。我想問一下，你們琴行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許淮越”的老師？他還在你們琴行工作嗎？
而另一邊，琉璃時光老板辦公室裏。
蔣瑯鈺坐在轉動椅上，看到這個微信名“吐司椰椰”並且信關的女孩子，在提到“許淮越”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興奮地拍了拍手。
看吧，果然他的直覺就是沒錯，和許淮越認識的女生還真是這個。
魚兒很快就要上鉤咯。
蔣瑯鈺整理了一下措辭，正想著怎麽慢慢引導對方進入他挖的坑裏，結果下一秒，對方又發來了信息，定睛一看。
好嘛，這人根本都不用引導，自己直接就爬進坑底了。
吐司椰椰：我看到您發過來的老師信息，發現不能報名他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他是不是業績不行被撤職了？
琉璃時光-蔣瑯鈺：怎麽，他是你的朋友？你看起來很關心他嘛。
吐司椰椰：不是啊，我就是單純好奇。
笑話，關渺肯定不能承認了。
如果許淮越真的是因為業績不行報名鏈接被禁止了，那她就更不能承認她和許淮越有關系了。
不然到時候她要報名的話，就算能夠選擇許淮越，或許也會因為被懷疑是熟人刷單不允許呢！
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關渺還特意補充了一些信息。
吐司椰椰：我看他個人介紹，許老師會的樂器最多，而且時薪也高。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好老師。
蔣瑯鈺說謊不打草稿：對的，沒錯，就是他的業績不行。
吐司椰椰：不能再把他聘請回來嗎？
琉璃時光-蔣瑯鈺：恐怕不行，其實主要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他的業績，只是他有點兒社交障礙。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覺得許淮越會是這樣的人。
可是現在真真切切聽到別人這麽說許淮越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有點兒吃驚和難過。
在刻板印象裏，像許淮越那樣的人，應該是受人追捧，陽光開朗的存在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偏偏對方還在不停地給她澆涼水。
琉璃時光-蔣瑯鈺：所以像他這樣的人，不適合就在琴行。不過如果他能完成一對一授課，我們琴行還是會考慮他的。
琴行有一對多和一對一方式，後者時薪高一些，但是相對的來找的人就會少。琴行裏大多數老師都是為了掙快錢選擇一對多教學。
一對一的老師就會比較稀缺。
而一對一對於許淮越這樣的人來說，應該相對會比較好一些。
可是也僅僅是相對於一對多來說更適合而已，對於許淮越來說估計還是挺困難的。
畢竟她自認為都已經和他見過這麽多次了，正常的e人朋友這麽幾次交流下來，估計都可以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了。
可是他和她卻依舊還像陌生人一樣。
他連她都接受不了，更別說別的不認識學員了。
關渺有點兒頭疼。
切了微博大號吐槽自己的煩惱。
吐司椰椰V：有沒有什麽工作是適合社恐幹的啊？！急急急！
很快就有不少人回覆她，只不過關渺快速掃了一眼評論區，都找不到一個有效的評論和建議。
關渺再次打開微博，又編輯了一條微博，發了出去。這次的微博內容是——
【這個依舊是一條求助貼啦。想問一下如何能夠和社恐友好交朋友？我有個朋友應該也是有點兒社恐，而我本身是個超級無敵E人。每次我想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會變得很抗拒，這是討厭我嗎？我應該怎麽做呢？】
發出去沒多久，評論區數量就開始激增，她一邊吃火鍋涮毛肚，一邊翻評論，還隨手挑了一些評論開始回覆。
【椰椰！你今天發微博發得好t勤快啊！這個所謂的“社恐”人士，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關渺回覆：是現實中遇見的人哦！
【椰子老師終於更新微博了，一更新就是兩條，誰爽了我不說。不過，不懂老師說的社恐到底是抽象的社恐還是真的對社交很恐怖啊？】
【我也想問，有時候一些人總說自己社恐，實際上並不是，他們也許就是單純社懶而已。】
關渺回覆：就是真的社恐，說得更準確一些，好像是輕微的社交障礙。
【啊？我現實中也和小椰子一樣遇見過這樣有些許社交障礙的人，起初我很熱情地想和他交朋友。但是每次都收獲到了冷臉。雖然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下次遇見應該會遠離這種人，給我太重的負能量了，不喜歡。】
【不同意樓上！！我弟弟也是社交障礙，但是他只是單純不會交流而已，但是他們真的沒有討厭你們，但是希望你們也不要討厭他們嗚嗚，也不要網暴這個群體啊。】
【本社恐兼輕社交障礙看到這層樓破防了。我只敢在網絡上沖浪，現實生活中很少朋友。每次遇到一些熱情對我的，我內心真的很感動很喜歡他們。可是我沒辦法給出哪怕一點兒的正面反饋，我很痛苦也很傷心。】
【是這樣的，共情了。如果到最後都是被討厭的結局，那我會可以回避掉一開始別人對我的熱情，這樣的話起碼他們最後不會對我失望透頂。】
關渺認認真真看完評論，有些若有所思。
而其中一條直接被頂上了高讚第一：
【我只是單純社恐，不知道博主所說的嚴重到什麽程度。但是我個人很想遇到一個真誠而堅定的人。我做夢都希望有個人能夠一直堅定地走向我。但是這樣對他們不公平。也許我們這些人就不應該有朋友吧，我不配也遇不到這麽熱烈的小太陽了。】
這條評論下邊，都是+1+1+10086。
貌似是絕大部分網絡上沖浪的社恐人士都讚同ta的說法。
關渺認認真真地看著這條評論一遍又一遍。
心裏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入神程度之高，以至於沈薇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有反應回來。
最終沈薇忍無可忍，抓起一把香菜塞進她的嘴裏。
香菜那令人窒息的氣味縈繞在鼻尖，經久不散。
關渺險些吐出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走神發呆了很久很久。
沈薇表情不滿，“我嘰裏呱啦說這麽多，你捧著手機玩不理我呢？”
“不好意思你等我十分鐘！”說完繼續低頭看手機。
沈薇朝著天花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也懶得說話了，低頭悶頭吃大餐。
關渺迅速打開微信，找到和許淮越的聊天框，打了一串文字發過去之後又刪掉。
最後，她直接扣了一個問號過去。
等啊等，等了一會兒。
對面才慢吞吞地發來了信息。
許淮越：怎麽了。
簡短的，毫無感情的機器人回覆。卻也驗證了評論區網友那句“社恐人不回覆你信息不一定討厭你，但是能夠在半小時內回覆，那他絕對對你不反感。”
雖然不知道到底真實性如何。
但是關渺還是信了。
她繼續跟著評論區學習如何正確社交。
第一招：如果已知社恐並不討厭你，那你就可以主動一些。
於是關渺完全忘記了昨天她剛剛給對方發的那句“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開始捧著手機劈裏啪啦打字。
吐司椰椰：看到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
吐司椰椰：在線為啥不回覆我呀。
然後，關渺就看到了微信上面出現對方正在輸入……，而後消失，停了一會兒再次出現對方正在輸入……。
他輸入了老半天，關渺就等了老半天。
吐司椰椰：那好吧，如果你不想回覆我的話，那我們來玩個游戲。
吐司椰椰：我只是不確定你是不是討厭我？或者是反感我？如果是的話扣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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