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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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與程梅吃過茶，又約定了過幾日等柳家事情結束了再去鹿鳴書院拜訪，蘭惟禎便回客棧去。
已是黃昏，雲霞漫天。
快近客棧時候，蘭惟禎停下腳步看向了跟著自己的林墟。
“你要和我一起回客棧？”他問。
林墟眼波流轉，在這紅霞之下，竟是真的多了幾分妖異了。他啟唇輕笑：“我能跟著你一起回去麽？”
蘭惟禎沈默了一會，實在是沒忍住發問：“所以你真的不是人？那你是什麽？”
“你猜呢？”林墟卻沒有回答。
蘭惟禎打量面前這高大英俊的男人，從他頭上的金冠一直看到他腳上踩著的金線繡的靴子，再看他身上粉底金線的紗衫，一時間陷入沈默。
“我們之前見過的哦！”林墟殷切地看向了他，“我們是很有緣分的。”
蘭惟禎想著這幾日經歷的種種，試探著開始猜測：“難道你是那天晚上吃蛇救我的豬？亨將軍，是你嗎？”
“？？？”林墟眼睛睜大了，“亨將軍是什麽東西！！！”
“我家豬……我舍不得吃他，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亨將軍。”蘭惟禎弱弱解釋，“那天大水沖了我們村子，亨將軍還幫我趕走了一條好大的蛇呢……”
“不是！不是！！！”林墟眉頭立起來，甚至連頭發都立起來了，“我才不是豬！”
“亨將軍也是很可愛的……”蘭惟禎虛弱為自家豬豬辯解起來，“它能聽懂我說話……”
“我走了！再見！”林墟氣鼓鼓地轉了身，也不等蘭惟禎再說什麽，就大步鉆進人群中消失不見。
蘭惟禎踮起腳在人群中找尋了一番，果然沒看到他的身影。
還真的不是人吶？
那到底是什麽？
.
一路胡思亂想著進了客棧，小二迎了上來。
“郎君你回來啦！晚飯吃什麽？可要送到房間裏面去？洗漱的水已經備好了，是什麽時候送？”小二熱絡地說，“咱們晚上有蔥油雞涼拌木耳胡豆醬燒菘菜肉片蘑菇湯豆腐燉菜心，還有冰鎮綠豆湯。”
蘭惟禎腳步頓了頓，小二這也實在熱情過頭了些吧？
狐疑地看向了這小二，他斟酌了一會正想著要怎麽開口時候，小二飛快看了看左右又壓低了聲音：“早上有位十分難纏的客人要去找郎君你，後來小的實在是害怕，只好把郎君住哪間房給透露了……對不起郎君……那人實在太難纏了些。”
蘭惟禎“啊”了一聲，想起來早上看到天井裏面小二和一個男人糾纏，繼而便想起來今天跟了自己一天的林墟——的確是難纏。
“沒事，本來也是熟人。”他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就還是豆腐菜心吧，再來個涼拌木耳和蔥油雞，都送房間就好。”
小二一聽這話便松了口氣，他揚聲應了下來：“好的郎君，小的立刻便給您送上去。”
蘭惟禎擺了擺手，直接回了房間。
.
飯菜和洗漱用的水一起送來，蘭惟禎隨手把門給關上，再推開了窗戶。。
天氣還是悶熱，他用手拈了一塊蔥油雞吃了，又拿張寫廢了的紙擦了擦手。
外面天色暗下來，雲霞被夜空吞噬。
還沒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夜空中便有星星閃爍。
解開外裳掛在衣架上，蘭惟禎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餘光卻見一個黑影蹦上了他的窗戶。
直起身子回頭去看，只見是一只狐貍端坐在那裏。
夜晚見狐，實在是妖孽傳聞的開頭。
他定了定心神，把腦海中八百個志怪傳聞都壓住，拿著油燈走了過去。
狐貍甩了下尾巴，把它那金色的尾巴尖尖露在了外面。
“噢，是你！”蘭惟禎猛地放下心來，他把油燈重新放回了桌上，自己伸手拎著狐貍的後頸皮把它從窗臺上拿下來。
狐貍不甘地掙紮了幾下，沒能掙脫，便去用前爪扒拉他的手。
把狐貍放在桌上，蘭惟禎指了指蔥油雞：“餓了？是來找吃的嗎？”
狐貍用後腿理了理毛發，甩著尾巴在桌上走了幾步，在油燈旁邊坐下了，還歪著頭看他，似乎是要叫他好好打量一下它的意思。
蘭惟禎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了，他看著狐貍，狐貍也看著他。
“你離這麽近，小心把毛給燒焦了。”蘭惟禎把油燈挪開了一些，再把蔥油雞往它那邊推了推，“餓了就吃吧！”
狐貍似乎十分氣惱，它用尾巴拍了拍桌子，扭頭不看蔥油雞。
“怎麽好像還有脾氣？”蘭惟禎笑了一聲，在狐貍腦袋上摸了一下，忽然靈光一閃，就勢再次捏著它後頸皮拎了起來，一人一狐四目相對，“你不會是狐貍精吧？”
狐貍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伸出前爪在蘭惟禎臉上拍了拍。
“是狐貍精就開口說話？”蘭惟禎把它的狐貍爪子給推開。
狐貍甩了甩尾巴，卻沒說話。
“好吧，可能你是沒開化完全的狐貍精，還不會說話。”蘭惟禎頗有些失望，把狐貍放回了桌子上，“你吃雞，吃飽了就走吧！”
狐貍往前一跳，跳到了他的肩膀上，親昵地用尾巴纏著他的脖頸。
“大熱天的……”蘭惟禎感覺無福消受了，“我要長痱子了……”
他把狐貍抓下來，放回桌上。
狐貍臉上出現了一個人性化的忿忿不平，它跳到旁邊放著筆墨紙硯的條案上，用爪子扒拉起來。
蘭惟禎趕緊跟了過去要把它抓開：“那是我準備好給先生，你別搗亂！”
話音落，狐貍找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用爪子拍了拍上頭的一個字。
蘭惟禎定睛看去，卻是個豬字。
狐貍用嘴巴頂了頂蘭惟禎的胳膊，又用爪子拍了拍豬字，接著從條案上跳下，靈巧地上了窗臺，消失在夜幕中了。
蘭惟禎琢磨了一下，眉頭緊皺。
這是什麽意思？
說我是豬？
或者它是豬？
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了回客棧之前和林墟的對話。
那狐貍是林墟吧？？？
他丟開手裏那張紙，跑到窗戶處往外看，夜幕深沈，已經看不到狐貍影子了。
它是林墟，那它怎麽不說話？
.
揣著一肚子疑惑，蘭惟禎吃過晚飯洗漱後還是睡下了。
這一晚仍然睡得安穩，甚至沒有做夢，醒來便已經天光大亮。
離開海平壩之後，他竟然覺得自己睡得比從前要好些，連著兩天都不曾有過那些雜亂的夢魘。
他抱著被子在床上怔怔想了想從前，又不由得自嘲地揉了揉眉心。
應當是他已經開始往前走，所以便不會再被過去束縛。
心裏盤算了今天一天準備做的事情，他換了衣服打開門，不怎麽意外地看到了林墟。
.
“今天要去哪裏？”林墟的臉色有些臭。
“你是狐貍？”蘭惟禎的心情卻很好。
林墟眼睛亮了亮，但嘴上還是十分驕傲：“我才不告訴你！你猜！”
“那我就猜對了。”蘭惟禎伸手在他後脖頸捏了一下，林墟頓時僵硬了起來。
“動手動腳，動手動腳！”他哼了一聲把蘭惟禎給拍開了。
蘭惟禎也不在意，他笑著問：“你昨天怎麽不說話呀？蔥油雞也不吃！”
“本狐不吃嗟來之食。”林墟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豬，我也不吃豬給的蔥油雞！”
“哈哈哈，你還記仇，我昨天話都沒說完，你就走了！”蘭惟禎大笑起來，他拉著林墟往樓下走，“猜可不得一個個猜嘛，你聽個開頭就走了！”
“那我怕我聽不到最後，就被你氣死了！”林墟嘟嘟噥噥地跟在蘭惟禎後面。
“你那麽漂亮，不要記仇嘛！今天我請客，請你吃雞！”蘭惟禎豪氣地拍了拍林墟的肩膀。
.
兩人站在早餐攤子面前，蘭惟禎把紙包的糯米雞遞給了旁邊的林墟。
林墟有些懷疑地接過了那一看就不是真雞的糯米雞，試探著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咽下去，再看向旁邊大快朵頤的蘭惟禎，皺眉：“這裏面好像沒有雞。”
“是哦，我們這個是外皮炸得像雞皮，所以叫糯米雞。”攤主樂呵呵地解答了，“裏面是肉和香菇還有糯米。”
“好吃嗎？”蘭惟禎問。
林墟臭著臉又咬了一口吃下了，然後才看向了蘭惟禎：“狡猾，你是狡猾的人。”
“好吃就行嘛！昨天讓你吃蔥油雞你又不吃。”蘭惟禎笑著說，“我想今天去見一見縣衙，問問柳家的案子，我想盡一盡自己的力量。”
“我和你一起去。”林墟很快接了話。
“我還想見見芳王。”蘭惟禎說。
林墟吃完了一個糯米雞，轉頭看向了他：“你不去見見那匹馬嗎？”
“那匹馬先往後稍稍。”蘭惟禎把手邊另一個糯米雞也遞給了他，“我還要再想一想。”
.
知縣大人已經為芳王和柳家的案子苦惱了許久。
聽說蘭惟禎求見，又聽師爺說了蘭惟禎原本是三年前的秀才今次是要去流霜郡參加鄉試，便還是叫他來見了一見。
“芳王與柳家一事，你還是不要摻和，我今天就叫師爺把路費給你，你還是趕緊去郡裏吧！”知縣大人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蘭惟禎行了禮，不卑不亢道：“大人容稟，學生昨日聽說了柳家的事情，心中只覺得疑點重重，想著無論是柳家還是芳王殿下，似乎都不至於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這其中必定有隱情。學生願意為大人排憂解難。”
“哦？那你有什麽想法？”知縣大人看向了他。
蘭惟禎道：“學生想先與芳王殿下見一面，請大人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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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程梅吃過茶，又約定了過幾日等柳家事情結束了再去鹿鳴書院拜訪，蘭惟禎便回客棧去。
已是黃昏，雲霞漫天。
快近客棧時候，蘭惟禎停下腳步看向了跟著自己的林墟。
“你要和我一起回客棧？”他問。
林墟眼波流轉，在這紅霞之下，竟是真的多了幾分妖異了。他啟唇輕笑：“我能跟著你一起回去麽？”
蘭惟禎沈默了一會，實在是沒忍住發問：“所以你真的不是人？那你是什麽？”
“你猜呢？”林墟卻沒有回答。
蘭惟禎打量面前這高大英俊的男人，從他頭上的金冠一直看到他腳上踩著的金線繡的靴子，再看他身上粉底金線的紗衫，一時間陷入沈默。
“我們之前見過的哦！”林墟殷切地看向了他，“我們是很有緣分的。”
蘭惟禎想著這幾日經歷的種種，試探著開始猜測：“難道你是那天晚上吃蛇救我的豬？亨將軍，是你嗎？”
“？？？”林墟眼睛睜大了，“亨將軍是什麽東西！！！”
“我家豬……我舍不得吃他，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亨將軍。”蘭惟禎弱弱解釋，“那天大水沖了我們村子，亨將軍還幫我趕走了一條好大的蛇呢……”
“不是！不是！！！”林墟眉頭立起來，甚至連頭發都立起來了，“我才不是豬！”
“亨將軍也是很可愛的……”蘭惟禎虛弱為自家豬豬辯解起來，“它能聽懂我說話……”
“我走了！再見！”林墟氣鼓鼓地轉了身，也不等蘭惟禎再說什麽，就大步鉆進人群中消失不見。
蘭惟禎踮起腳在人群中找尋了一番，果然沒看到他的身影。
還真的不是人吶？
那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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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胡思亂想著進了客棧，小二迎了上來。
“郎君你回來啦！晚飯吃什麽？可要送到房間裏面去？洗漱的水已經備好了，是什麽時候送？”小二熱絡地說，“咱們晚上有蔥油雞涼拌木耳胡豆醬燒菘菜肉片蘑菇湯豆腐燉菜心，還有冰鎮綠豆湯。”
蘭惟禎腳步頓了頓，小二這也實在熱情過頭了些吧？
狐疑地看向了這小二，他斟酌了一會正想著要怎麽開口時候，小二飛快看了看左右又壓低了聲音：“早上有位十分難纏的客人要去找郎君你，後來小的實在是害怕，只好把郎君住哪間房給透露了……對不起郎君……那人實在太難纏了些。”
蘭惟禎“啊”了一聲，想起來早上看到天井裏面小二和一個男人糾纏，繼而便想起來今天跟了自己一天的林墟——的確是難纏。
“沒事，本來也是熟人。”他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就還是豆腐菜心吧，再來個涼拌木耳和蔥油雞，都送房間就好。”
小二一聽這話便松了口氣，他揚聲應了下來：“好的郎君，小的立刻便給您送上去。”
蘭惟禎擺了擺手，直接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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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和洗漱用的水一起送來，蘭惟禎隨手把門給關上，再推開了窗戶。。
天氣還是悶熱，他用手拈了一塊蔥油雞吃了，又拿張寫廢了的紙擦了擦手。
外面天色暗下來，雲霞被夜空吞噬。
還沒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夜空中便有星星閃爍。
解開外裳掛在衣架上，蘭惟禎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餘光卻見一個黑影蹦上了他的窗戶。
直起身子回頭去看，只見是一只狐貍端坐在那裏。
夜晚見狐，實在是妖孽傳聞的開頭。
他定了定心神，把腦海中八百個志怪傳聞都壓住，拿著油燈走了過去。
狐貍甩了下尾巴，把它那金色的尾巴尖尖露在了外面。
“噢，是你！”蘭惟禎猛地放下心來，他把油燈重新放回了桌上，自己伸手拎著狐貍的後頸皮把它從窗臺上拿下來。
狐貍不甘地掙紮了幾下，沒能掙脫，便去用前爪扒拉他的手。
把狐貍放在桌上，蘭惟禎指了指蔥油雞：“餓了？是來找吃的嗎？”
狐貍用後腿理了理毛發，甩著尾巴在桌上走了幾步，在油燈旁邊坐下了，還歪著頭看他，似乎是要叫他好好打量一下它的意思。
蘭惟禎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了，他看著狐貍，狐貍也看著他。
“你離這麽近，小心把毛給燒焦了。”蘭惟禎把油燈挪開了一些，再把蔥油雞往它那邊推了推，“餓了就吃吧！”
狐貍似乎十分氣惱，它用尾巴拍了拍桌子，扭頭不看蔥油雞。
“怎麽好像還有脾氣？”蘭惟禎笑了一聲，在狐貍腦袋上摸了一下，忽然靈光一閃，就勢再次捏著它後頸皮拎了起來，一人一狐四目相對，“你不會是狐貍精吧？”
狐貍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伸出前爪在蘭惟禎臉上拍了拍。
“是狐貍精就開口說話？”蘭惟禎把它的狐貍爪子給推開。
狐貍甩了甩尾巴，卻沒說話。
“好吧，可能你是沒開化完全的狐貍精，還不會說話。”蘭惟禎頗有些失望，把狐貍放回了桌子上，“你吃雞，吃飽了就走吧！”
狐貍往前一跳，跳到了他的肩膀上，親昵地用尾巴纏著他的脖頸。
“大熱天的……”蘭惟禎感覺無福消受了，“我要長痱子了……”
他把狐貍抓下來，放回桌上。
狐貍臉上出現了一個人性化的忿忿不平，它跳到旁邊放著筆墨紙硯的條案上，用爪子扒拉起來。
蘭惟禎趕緊跟了過去要把它抓開：“那是我準備好給先生，你別搗亂！”
話音落，狐貍找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用爪子拍了拍上頭的一個字。
蘭惟禎定睛看去，卻是個豬字。
狐貍用嘴巴頂了頂蘭惟禎的胳膊，又用爪子拍了拍豬字，接著從條案上跳下，靈巧地上了窗臺，消失在夜幕中了。
蘭惟禎琢磨了一下，眉頭緊皺。
這是什麽意思？
說我是豬？
或者它是豬？
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了回客棧之前和林墟的對話。
那狐貍是林墟吧？？？
他丟開手裏那張紙，跑到窗戶處往外看，夜幕深沈，已經看不到狐貍影子了。
它是林墟，那它怎麽不說話？
.
揣著一肚子疑惑，蘭惟禎吃過晚飯洗漱後還是睡下了。
這一晚仍然睡得安穩，甚至沒有做夢，醒來便已經天光大亮。
離開海平壩之後，他竟然覺得自己睡得比從前要好些，連著兩天都不曾有過那些雜亂的夢魘。
他抱著被子在床上怔怔想了想從前，又不由得自嘲地揉了揉眉心。
應當是他已經開始往前走，所以便不會再被過去束縛。
心裏盤算了今天一天準備做的事情，他換了衣服打開門，不怎麽意外地看到了林墟。
.
“今天要去哪裏？”林墟的臉色有些臭。
“你是狐貍？”蘭惟禎的心情卻很好。
林墟眼睛亮了亮，但嘴上還是十分驕傲：“我才不告訴你！你猜！”
“那我就猜對了。”蘭惟禎伸手在他後脖頸捏了一下，林墟頓時僵硬了起來。
“動手動腳，動手動腳！”他哼了一聲把蘭惟禎給拍開了。
蘭惟禎也不在意，他笑著問：“你昨天怎麽不說話呀？蔥油雞也不吃！”
“本狐不吃嗟來之食。”林墟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豬，我也不吃豬給的蔥油雞！”
“哈哈哈，你還記仇，我昨天話都沒說完，你就走了！”蘭惟禎大笑起來，他拉著林墟往樓下走，“猜可不得一個個猜嘛，你聽個開頭就走了！”
“那我怕我聽不到最後，就被你氣死了！”林墟嘟嘟噥噥地跟在蘭惟禎後面。
“你那麽漂亮，不要記仇嘛！今天我請客，請你吃雞！”蘭惟禎豪氣地拍了拍林墟的肩膀。
.
兩人站在早餐攤子面前，蘭惟禎把紙包的糯米雞遞給了旁邊的林墟。
林墟有些懷疑地接過了那一看就不是真雞的糯米雞，試探著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咽下去，再看向旁邊大快朵頤的蘭惟禎，皺眉：“這裏面好像沒有雞。”
“是哦，我們這個是外皮炸得像雞皮，所以叫糯米雞。”攤主樂呵呵地解答了，“裏面是肉和香菇還有糯米。”
“好吃嗎？”蘭惟禎問。
林墟臭著臉又咬了一口吃下了，然後才看向了蘭惟禎：“狡猾，你是狡猾的人。”
“好吃就行嘛！昨天讓你吃蔥油雞你又不吃。”蘭惟禎笑著說，“我想今天去見一見縣衙，問問柳家的案子，我想盡一盡自己的力量。”
“我和你一起去。”林墟很快接了話。
“我還想見見芳王。”蘭惟禎說。
林墟吃完了一個糯米雞，轉頭看向了他：“你不去見見那匹馬嗎？”
“那匹馬先往後稍稍。”蘭惟禎把手邊另一個糯米雞也遞給了他，“我還要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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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大人已經為芳王和柳家的案子苦惱了許久。
聽說蘭惟禎求見，又聽師爺說了蘭惟禎原本是三年前的秀才今次是要去流霜郡參加鄉試，便還是叫他來見了一見。
“芳王與柳家一事，你還是不要摻和，我今天就叫師爺把路費給你，你還是趕緊去郡裏吧！”知縣大人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蘭惟禎行了禮，不卑不亢道：“大人容稟，學生昨日聽說了柳家的事情，心中只覺得疑點重重，想著無論是柳家還是芳王殿下，似乎都不至於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這其中必定有隱情。學生願意為大人排憂解難。”
“哦？那你有什麽想法？”知縣大人看向了他。
蘭惟禎道：“學生想先與芳王殿下見一面，請大人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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