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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請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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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請纓

章寅在被齊臨淵拉著詢問扶渡的狀況的時候,小順子和元寶也趴在龍床邊心疼的看著扶渡。

小順子一邊給元寶擦著眼淚,一邊問扶渡:“扶渡,你怎麽樣啊,現在會不會覺得喘不上氣啊?”

“沒事,就是看著駭人,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啦。”扶渡安慰元寶道。

“都怪我,傻了吧唧的,居然沒發現這是皇後的陰謀,害你受了苦。” 元寶當時就在一邊目睹了扶渡被勒住脖子的全過程,自己也受了驚嚇,現在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喪著個臉。

“別哭啦,我這不是沒事嘛。”扶渡也伸手給元寶摸了一把眼淚。

這時小順子的餘光瞥見齊臨淵跟章寅說完了話,便扯著蹲在地上的元寶站起來:“行了,咱們先出去吧,皇上應該也很擔心扶渡。”

元寶哭得開始打嗝,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卻還算聽話,小順子讓他跟著自己出去,他便跟著走了。

送走了章寅,齊臨淵驅散了餘下的宮人,他知道有那麽多人在場扶渡會不自在。待到屋裏只剩下自己跟扶渡兩個人的時候,齊臨淵才上前半跪在扶渡的床邊,握著扶渡的手問他:“你說實話,真的不疼?”

扶渡搖搖頭:“真的不疼,說實話,當時滿心裏就只剩下害怕了,根本顧不上疼不疼。”

齊臨淵就知道扶渡不可能像面上表現的那般平靜,說到底他也不過才十九,幼時被家裏嬌生慣養著,後來又被齊臨淵帶在身邊好生寵著,中間雖然獨自一人摸爬滾打了三年,卻也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雖然也從鬼門關裏走過幾回,但是無一例外都被齊臨淵救了回來。

可是有過大難不死的先例,卻也不是再面對死亡的時候就能毫無波瀾。扶渡還是會覺得害怕,害怕自己這次等不來自己的救世主,見不了齊臨淵最後一面了。

“皇後宮裏的福祿叫我去鳳儀殿的時候,我這心窩就一直跳個不停。”扶渡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回,居然把心裏的真實想法告訴了齊臨淵,“我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好奇這一次我的救世主還會不會降臨了。”

“傻不傻,猜到了你還去?”齊臨淵一早就給了扶渡這樣的特權,囑咐他如果有人刁難,就讓他在養心殿避著,等自己下了朝回來一定會給他撐腰。

“我當時就想啊,是不是如果我真的按照他們所說的去死,他們才肯放過你。”扶渡眼尾落下一滴淚,順著太陽穴流進了頭發裏,“你每天都很累,我能看得出來,你在我面前裝的再好,我也能感覺到。你每天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再這麽下去,人就要垮了。”

“我從一出生就沒有母親,父親也不重視我,所有人都拿我當空氣。如果你也不要我了,你覺得我還能過得更好嗎?”齊臨淵看著扶渡的眼睛,“不要想著離開我,你在我的身邊,我才能安心。”

“好,我答應你。”扶渡點頭,“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你也得好好活著連帶著我的那一份一起活著。”

齊臨淵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卻在扶渡不停地追問下只能點頭。

“平虞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嗎?”這幾乎成了扶渡每日必問的問題。

“都差不多了。”以扶渡現在的狀態,齊臨淵並不想讓扶渡過分擔心,所以含糊其辭地答道。

扶渡沒有多問,只是說:“那就好。”

不過扶渡不知道的是,齊臨淵所說的差不多了,是差不多做好了迎戰平虞的準備。

最開始的時候,齊臨淵也沒有想到事情當真會走到這一步,在面對扶渡時,他還曾裝作滿不在乎的說“大不了就跟他打一仗”,因此來向扶渡證明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大事。

可齊臨淵卻沒想到自己居然一語成讖,這場仗也當真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永州、扶渡,哪個他都不可能舍棄,所以只剩下硬碰硬這一條路可以選了。

齊朝歌的父親齊興鵬,便是被先帝發配去了平虞邊境,做了齊西營的將領,守著平虞與永州之間的那一方小小的營地,將整個大齊護在身後。

齊臨淵接到齊興鵬的密函,說平虞那邊開始頻頻派兵騷擾我方營地,挑釁一番便跑,不打起來,卻也足夠惹人煩。最主要的是,營地裏的將士隔三差五的就被他們這麽一鬧,白天操練累的半死,晚上還沒法好好休息,簡直是苦不堪言。

如果長此以往地這般下去,將士們的精力勢必會被消耗掉大半,到時候萬一真的打了起來,那就吃了虧了。

齊臨淵知道這事已經拖不得了,平虞王此番舉動便是催著齊臨淵做決定。既然大齊絕不可能將永州拱手相讓,那這場仗倒不如早些打了的好。

於是齊臨淵當機立斷,派人送了加急的聖旨去齊西營,告訴齊興鵬若是平虞士兵再來挑釁,那便要讓他們嘗到教訓。還告訴他不必害怕會挑起戰爭,既然平虞要打仗,那大齊也絕不是好欺負的。

齊臨淵雖然沒有明說,卻也算是默許了戰爭的發生。齊興鵬看了聖旨,明白了齊臨淵的意思,知道這場仗估計是非打不可了。

從前齊西營的將士害怕挑起戰爭,不敢反抗得太過激烈,那便是單方面地被欺負。現在他們得了齊臨淵的旨意,知道可以還手,那便是兩軍之間的沖突了。

於是戰爭爆發,永州軍也撥了一些人手支持齊西營,而平虞那邊幾乎壓上了所有兵力,還有鄔狄派軍助力,同樣是不容小覷的。

鄔狄生產石油,他們的軍隊火藥充足,比起平虞軍的長矛和砍刀,鄔狄軍的火炮殺傷力大了可不止一點兩點。而齊軍也有自己的秘密武器——長猿弩不止可以遠距離攻擊,其威力比起百步穿楊的弓箭也大了不少,還沒等平虞軍舉著武器近了自己的身,就已經把對方穿了個透心涼了。

而且鄔狄的火藥哪怕再豐厚,也經不起戰爭的消耗,還是得省著些用,所以每次發戰時火藥的使用都是有規定的數量的,更多的時候還是舉起冷兵器與敵人真刀真槍地幹。這卻正好著了齊興鵬的道,他平日裏十分註重訓練戰士們的體能和搏擊,每日在訓練場上揮灑的汗水在此時便體現出了優勢。

原本兩方是打得勢均力敵的,齊興鵬戍邊十餘年,其作戰經驗是敵方將領望塵莫及的,哪怕對方的武器再怎麽厲害,也沒能贏過齊興鵬的排兵布陣。但是一切的轉折就發生在齊興鵬被鄔狄偷襲的士兵用火藥所傷,等到軍醫趕到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

齊朝歌人還在京州,原本是打算回去的,但是因為戰爭又滯留了下來。齊臨淵在得到齊興鵬殉國的消息後,便把人接進了皇宮,好生安撫著。

老親王殉國的消息雖然叫人心痛,但前線不可一日無將領。

京州的能派出的武將雖是不少,但是要麽就是沒有實戰經驗,齊臨淵確實不敢將此等大事交付出去;要麽就是像龔毅這樣,雖然合適,但是京州這邊卻也離不開他,否則齊中營的將士們沒了主心骨,這也是不可行的。

就在齊臨淵對此一籌莫展的時候,龔毅的副將司徒宥齊主動請纓上前線,可算是解了齊臨淵的燃眉之急。

照例齊臨淵對此還是要詢問一番的:“你在京州按理來說過得還算不錯,為何忽然想要上前線呢?”

“臣不敢隱瞞,其實臣有個不情之請,若是此番能立得軍功,便像以此來像皇上討賞。”司徒宥齊答道。

“哦?”齊臨淵挑眉,“那你不妨說說看。”

“臣先前與公公元寶有些交情,私下將他當做了刎頸之交。若是能得皇上準許,將元寶公公接出宮同住,這邊是微臣的心願。”司徒宥齊語氣誠懇得叫人不忍心拒絕。

齊臨淵倒是沒想到兩人不過才見了兩次,一同去洛州走了一遭,現在居然能結下如此深厚的情誼。

可元寶到底是養心殿的人,是跟在齊臨淵身邊長大的人,所以齊臨淵還是要多嘴問一句:“此事你與元寶商量過嗎?”

“還沒有,不過臣認為等臣回來後再去問元寶公公的意願也不遲。”司徒宥齊現在並拿不準元寶是否願意跟著自己出宮。若是他不願意,那勢必會影響他在戰場上的狀態;若是他願意,萬一自己沒能按承諾所說的立下軍功,那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人家的情誼。

司徒宥齊在聽到現在前線需要一個將領上戰場的時候,他便立馬想到了要立下軍功換元寶出宮。那日元宵節,兩人曾約定好了想要一起過下一個元宵,司徒宥齊不想食言。

齊臨淵拍了拍司徒宥齊的肩膀:“好,那朕便等著你凱旋歸來,希望你能實現自己的心願。”

“多謝皇上。”司徒宥齊知道齊臨淵這是默許了自己,待到自己回來後確認了元寶的想法,如果元寶願意,齊臨淵便也不會阻止。

“對了,臨行前你想要見他一面嗎?”雖然司徒宥齊說想要等回來後再確定元寶的想法,但齊臨淵覺得司徒宥齊或許會想要臨行前見上元寶一面。

“可以嗎?”司徒宥齊自己都未發覺原來自己對能見到元寶一面如此期待。

“嗯,當然可以。”齊臨淵點頭,“出征的那日,朕叫元寶去送行。”

司徒宥齊立馬欣喜地謝恩:“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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