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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江引辰月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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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江引辰月篇(四)

暮色四合,屋內點了蠟燭,搖曳著暧昧的暖色光芒,襯得整個氛圍更加旖旎。

這是辰月的屋子,彼時的賀卿連身後事都準備好了,自然也給他們準備了許多的東西作為他們的退路,其中就包括了這間屋子。

“我們慢慢來,我不逼你。”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江引總是很抗拒辰月的親昵,從最開始的親吻到後來的撫摸,時至今日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的時日。

辰月倒是不急,反正眼前這人是自己的,既然叼回了窩裏那就一輩子也跑不掉了。

他坐在塌上,就這樣四仰八叉的姿態,那反應讓他並不好受,粗喘著平息著此時的躁動不安。

“辰月。”江引跟著坐起身,從背後抱住了辰月,他啞聲道,“你不用管我。”

江引感覺得到辰月忍得難受,饒是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這般在意自己的感受,在其中江引感覺得到辰月的珍視,可那時的自己竟以為眼前這人只是想玩弄自己。

辰月其實覺得挫敗至極,他握住江引放在在自己腰上的手:“你當我是什麽人?你這樣,我需要個解釋,江引。”

這樣微弱的顫栗反應,是他天生冷淡,還是他不喜歡自己?

江引是比自己大了十歲,可在這段感情裏,是由自己占主導的,江引是被迫接受的那一方。

相較於情感,江引或許更懂得怎麽殺人,是自己將他拉到了這人世間,就得對他負責。

江引閉眸,似乎想起了許多不好的回憶,他輕飄飄地解釋了句:“暗衛不需要情欲。”

情欲不過是多餘的東西,而對於一柄主人手中合適的武器來說,怎麽也算是累贅,辰月微楞,心情莫名的沈重不得喘息,連欲望都在此刻平息:是自己忘了這個原因,這樣滅絕人性的原因……

辰月咬牙他幾乎是立時做下了另一個決定,推開了江引環抱著自己的雙手,幹脆將對方又重新推倒在了床上四目相觸,啄吻過對方的唇瓣:“那你在上面,可以嗎?

我取悅你。”

言罷辰月膝行著後退了幾步,開始用全力取悅著江引,直至將江引起了反應,雖然沒有自己的反應這樣強烈,但也夠用了。

“你來吧,嗯?”辰月告訴他。

在這一刻他們的位置便顛倒了過來,從一開始因著他們的相處方式,江引總將自己代入下位,他從不知道辰月會做到這一步,或許是他遲鈍,總是看不明白辰月的感情。

江引覺得心中酸澀,有些不知所措。

辰月察覺到了江引的情緒抱著他安慰道:“沒事,你也是男人,是我強迫你的,我在下面也應該的,何況兩個人在一塊又何必在意這些?”

江引搖了搖頭,是在否認辰月的說法:這算什麽強迫?

紗帳落了下來,木制的床榻發出吱嘎的聲響,

辰月還不斷地說出一些不要臉的話來。

江引的耳根有些泛紅,惡狠狠地說道:“你閉嘴。”

辰月斷斷續續地說道:“江引,你有沒有聽過,被草(一種植物)的人還能說話,那一定是另一個人不夠努力。”

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的闖入,那樣的貿然而熱烈,如今拉著對方無論是生還是死共同沈淪,再也分不開了。

變故發生在許久以後,賀卿出征後,殿下日覆一日地關註著戰況,在朝中清除異黨鞏固自己的勢力,處理政務治理民生,前方在打仗而殿下作為後方自然應該讓前線沒有後顧之憂……

江引看著這樣殫精竭慮的殿下,在自己有了在意的人後才明白殿下和督主怎麽可能會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這權力的旋渦中真情難得,但並非沒有。

三年後大軍凱旋而歸,北羌人被驅逐出國門,本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賀卿卻沒能回來。

陛下在朝臣面前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江引卻清清楚楚的明白此刻的陛下有多難過,私下裏有多孤寂,他做出了許久不理智的事情從而帶出了一連串的反應,譬如處置太後一事。

陛下並未考慮任何後果,直接逼死了太後,他自信如今的位置坐得穩當能處理這樣的大事,但這也是需要代價的。

他甚至不惜裝病,做了從前不會做的動搖自身地位和利益的事。

殿下固執地相信賀卿還活著,他不給賀卿修墓立碑,也沒有給賀卿死後哀榮。

這樣自欺欺人的殿下,江引怎麽會不心疼?

他的人生已經習慣了圍繞著殿下轉,也習慣性地忽略了辰月此刻的心情。

記得從前辰月總是笑著調侃自己:你真真是塊朽木疙瘩。

等再想起來辰月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人,若是他不在殿下身邊的時候,喜歡去哪裏?

辰月不在殿下身邊的時候,便喜歡圍著自己轉,很少會像這樣,長久地脫離自己的視線。

江引找了辰月整整一夜,才在早已經查封的的賀府找到辰月,他就這樣四仰八的躺在院子裏閉著眼眸,整個人帶著晨間的微涼,微光灑落其上,那樣的柔和而又脆弱。

四周的酒盞散落一地,辰月的臉上依稀可見細碎的絨毛,眉心卻始終蹙起不得放松。

心口仿佛被什麽鈍物鑿了一下,酸得發疼,江引行至辰月面前蹲下身將人從地上抱起,那語調溫柔:“辰月,起來了,回家吧,在這裏睡會著涼。”

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數九寒冬的日子裏就這麽荒唐地睡在這也不怕生病,江引有些愧疚,說到底是自己忽略了對方。

宿醉後頭疼難忍,辰月擡手輕揉眉心,瞧見眼前出現的人卻是有些詫異,他以為江引近日來都為了陛下勞心勞力不會在自己身上分神。

辰月從江引懷中掙紮著起身,站直了身子緩神片刻後躬身去收拾地上的酒盞,他慢條斯理地弓著身子收拾著,不想讓江引瞧見他此刻的情緒,那聲音很輕,仿佛隨時飄散在了風裏,

他說:從前督主在的時候,這裏很熱鬧。我們都把這裏當做家,無論去做什麽任務都有家可回。

他說:可是後來這個家散了,為了陛下散的,督主為了陛下什麽也不要了,連命也不要了。

他說:我從始至終保護著殿下不過是因為這是督主的囑咐,即使我知道他不配。我原以為他不配的,可或許是我誤解了陛下,督主的眼光這麽好,督主看上的人自然也配得上督主。

他說;我應該跟著主子走的,哪怕替他擋刀子也好,現在的陛下有那麽多人保護不缺我一個,可是督主需要。

他說;江引,主子死了,我原來的家也已經沒有了,我只有你了。

辰月每說一句,江引便心痛一分,心疼辰月和心疼殿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卻分不清,或許是一種不能替他共同承擔痛苦的難過。

最終辰月還是跟著江引回了家,江引剛要給人泡杯茶醒醒酒,辰月卻拉住了江引將對方抱在了懷中,他安慰對方:“你不用覺得愧疚、對不起我。

我選擇了你,就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值得也配得上。”

辰月最開始被江引吸引,就是因為他對白青岫的“特別”,如今有時候雖然會有些醋、有些不舒服,但這是作為伴侶最基本的情緒,辰月並不覺得如何。

他們的身份是暗衛,待主子也都是一樣的,若是易地而處,自己對於賀卿,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若有一日要在賀卿和江引之間選一個,他會選賀卿,然後再陪著江引一起死。

“哥哥,我不要茶,我想要你。”辰月的聲音有些酒後的微啞,沈悶而又脆弱,卻又帶著點撒嬌。

江引僵在原地,一瞬間紅了耳廓,辰月總是過於成熟和強大,以至於自己總將對方當做同齡人,可他忘了,辰月也就比殿下大一歲而已。

在情事上,從很早開始就變成了兩個人換著來,就像辰月說的,兩個人在一起何必在意這些?

至於那天的上下,或許是看兩個人的興致以及一些旁的原因。

江引猶豫著勸慰道:“你現在應該休息。”

“睡不著。”辰月搖了搖頭,他將腦袋埋在江引的頸側悶聲道,“要麽就做,要麽就再喝些酒。

你不去守著陛下嗎?”

江引解釋:“陛下有人守,今日我休息。”

今日的辰月沒有在做那事的時候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江引接納著對方,在這之前,他們忙於世俗,許久未曾深入交流過了。

“辰月,夠了。”

“辰月,疼。”

漫長的時間過後,江引的一句話將辰月拉回了現實。

“抱歉。”辰月僵在原地不再動作,他滿含愧疚地看著對方,他不該將這樣的情緒帶給江引,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宣洩自身情緒的。

“你不用向我道歉。”江引十分羨慕辰月這樣敢愛敢恨、喜形於色的性子,因為自己不能夠,所以才喜歡。

江引看著辰月的眼睛告訴對方:“你躺下,我來動,最後一次,然後安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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