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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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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系

大禮堂的天花板被施了魔法,能遠遠望見天際的晨曦剛剛亮起,才熏染了幾朵軟綿綿的雲團。

這個點離第一節課開始還早許多,四張長桌旁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學生慢慢吃著早餐,手邊歪歪扭扭地擺著翻開的課本。

可惜他們現在的註意力都被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巫給吸引了,三三倆倆小聲地交頭接耳著,時不時借桌上的花瓶、豎起的課本偷瞄一眼,不約而同地猜測這是什麽人。

一進來就毫不客氣,大剌剌地占據了校長的寶座,那漫不經心的慵懶姿態,乍一看還以為這才是城堡正兒八經的主人。

女生們被格外引人註目的俊美外貌吸引,下意識忽視了那身食死徒模樣的黑袍,一下子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男生們則被校長又是讓座又是布菜的狗腿模樣激起了更大的好奇心,什麽人竟然能讓昨晚公然攆走兩個食死徒,還敢公開讓神秘人自己來遞話的校長變得這麽……諂媚。

伏地魔單手撐著下巴,瞇眼打量看起來有十萬分熱情的卡萊爾。

但凡她惹了什麽麻煩,搞砸了什麽事情,想要討好他的時候,就會擺出這幅標準的乖巧模樣,氣得人牙癢都不好開口責備。

“你不是去北歐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切開一塊蘋果餡餅,小心翼翼地用刀叉夾著擺進他面前的盤子裏,還不忘記把上面的蜂蜜和果醬去除。

Volde雖然不嗜甜,卻對蘋果食材有著迷之的偏愛。

“所以……你就敢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了?”伏地魔拖著長音懶洋洋地說道,撐下巴的手改而去提果汁壺,“仗著沒人敢管你了,是麽。”

不過指尖還沒觸到,一旁殷勤的小蜜蜂就已經搶先提了起來,倒完了還不忘周到地用魔杖敲敲杯口去糖。

看著自己的魔杖淪落到這種地步,伏地魔目光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點覆雜情緒。

“哪有……”我小聲嘟囔著,對大魔王嘴裏的這個“肆無忌憚、胡作非為”很有意見。

但是他現在估計還在氣頭上,我聽著耳邊的冷哼聲揣測,同時很識趣地把後半句的抗議咽了下去。

伏地魔側眸打量以為把不滿掩飾得很好的卡萊爾,輕輕撅著嘴,頭發亂蓬蓬的,這罪魁禍首乍看一副被全世界冤枉了的委屈模樣,倒是比受罰的卡羅兄妹還要顯得無辜可憐。

伏地魔仿若無覺地露出抹淺笑,暫歇了興師問罪的心,修長的手指撩起一縷鬢發仔細捋順了別到她耳後。

“今天大概是趕不上去魔法部打卡了。”

摸摸亂糟糟的長發,我想到難得起了個大早,卻沒達成原定目標,心下覺得還怪可惜的。

伏身對著擦得鋥亮的茶壺照了照,發覺自從當上社畜後,以前精致的小仙女就一去不覆返了,我就更加憂郁了。

然而這話聽在旁人耳裏卻像極了是在埋怨他的突然拜訪影響了自己的工作。

伏地魔頓時被氣笑了,“你去了也就是讓門衛多測根魔杖。”

這人怎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我的績效全抹掉了!

“你根本想不到我處理了幾英尺高的文件!”

“希望你至少把自己的簽名練得能看一點了。”

……

黑魔王悠閑地撐著側臉興致勃勃地欣賞一旁忿忿不平,敢怒不敢言的校長跳腳。

這溫馨畫面就是斯內普一大早跨進禮堂首先看到的。

早飯還沒吃就莫名開始飽了。

斯內普慣例掛著冷漠臉,一邊仿若未覺地順著長桌大步流星地走上來,臨到黑魔王跟前時腳步頓了頓。

不過他來得這樣快也是斯內普沒想到的,他將爬上眼角的吃驚掩下,暗暗想,校長的烏鴉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超靈。

“早安……校長。”斯內普望著兩人輕聲打招呼。

“西弗勒斯,你怎麽站在這……這是……”伴著一陣高跟的噠噠聲,麥格教授跟著走過來立馬掃見了占據校長椅子的男巫。

事實上無需斯內普提點,就看囂張的校長這個阿諛的樣子,麥格教授多少猜出點他的來歷了。

她有點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胸口,神秘人的名諱無人不知,但是這麽近距離地面對面碰上還是第一次,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捏魔杖。

伏地魔漫不經心地掃了兩人一眼,還有後邊陸續跟著進來的斯普勞特、弗利維,後兩者瞧見上首的男巫時也都立即明白過來這是誰,不自覺倒抽一口冷氣停下腳步。

“早安……你們怎麽都站在這?”斯拉格霍恩擠過學生越來越多的走道,慢慢踱過來,然後對上黑漆漆的熟悉眸子時圓圓的臉立即變得汗涔涔的,海象胡須微微發顫。

“哎……啊……”斯拉格霍恩哼哧著喘了兩聲,最後終於支吾著吐出幾個字,“早安……校長,還有……嗯……”

我偷偷瞄了眼用叉子百無聊賴地擺弄餡餅的大魔王,他瞇眼打量著幾個滿是戒備的教授,似乎完全沒意向開口解圍,幾秒後甚至開始饒有興趣地觀賞起惴惴不安的幾人被迫罰站,大有讓他們像柱子似的立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想讓黑魔王屈尊降貴給人遞下坡梯子是完全不可能的,我麻溜兒接過了這個活,“早上好教授們,請入座吧。”

斯內普應聲便往自己的席位走,其他幾人也立即松了口氣,紛紛跟著迅速而安靜地入座。

伏地魔像是被打斷了個有趣的游戲,朝母雞護崽似的卡萊爾不滿地輕嗤一聲,呷了一小口蘋果汁,隨即話音一轉,“聽說你把黑魔法防禦課撤了?”

眾教授屁股才剛挨上凳子,心跳就霎時齊齊漏了一拍。

神秘人對這門課的偏愛和勢在必得幾乎是霍格沃茨公開的秘密,以至於一年換一個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成了十幾年來鄧布利多最頭禿的事。

現在卡萊爾一下上任就把這門課直接整沒了,可見他會有多惱火。

頓時,幾雙眼睛都隱晦地向當事校長投去了擔憂地目光。

我輕吸口氣,“誰在亂傳,沒有的事,”為了掩飾驟起的心虛,趕緊夾了點培根和蘋果片放進他空了的盤子,“是不是卡羅兄妹,他們現在就記恨著我呢,你可不能偏聽偏信他們的一面之辭。”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切下片面包,心想卡萊爾竟然這麽不了解黑魔王的作風了。

“我不會偏聽偏信,”對上卡萊爾滿滿真誠的目光,伏地魔輕輕挑眉,“我一般喜歡自己看。”

啊哦……忘了這是個疑心病賊重的男人,他慣來喜歡攝魂取念監控屬下。

這麽說昨天我激情昂揚的演講小劇場他豈不是都已經瀏覽過一遍重播了?

有點不太妙啊……

“真是振奮人心的演講吶,”黑魔王仿佛看透了某人的心虛,懶洋洋地把玩著金杯,“我看上次國際巫師聯合會,鄧布利多沒指派你來講實在是太浪費這天賦了……”

“霍格沃茨不會撤掉黑魔法防禦課,”我殷勤地給他滿上果汁,義正言辭,擲地有聲,“往後您就是這門課永久的榮譽教授。”

態度簡直跟昨晚判若兩人。

這一定是霍格沃茨史上向黑惡勢力低頭最快的一任校長,教授們實在沒眼看下去了,紛紛低頭吃起盤子裏的食物。

眾人心下都覺得自己的一腔擔憂餵了狗,他們校長看起來就是在神秘人手下混得如魚得水的樣子。

伏地魔輕笑了聲,對卡萊爾越來越得心應手的賣乖討巧適應良好。

他放下叉子,瞥了兩眼嘴角彎彎的卡萊爾,後者此時的表情像極了自以為逃過一劫的小白鼠,沒準還在對自己的隨機應變得意洋洋。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來上第一節課怎麽樣?”

還沒聽完,我就被嘴裏的蘋果汁嗆得劇烈咳了幾下,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不行!”

卡羅兄妹教鉆心咒,黑魔王教什麽,索命咒嗎?!

眼見伏地魔眉毛越揚越高,我趕緊扔下餐巾,雙手握住他的手,滿臉體貼,“您每天日理萬機,怎麽能再為教孩子這種小事費心……”

“不費心。”伏地魔捏了捏卡萊爾的手,嘴角慢慢浮上一抹逗弄的戲笑,“不好辜負校長的一片心意呀。”

這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我望著大魔王,臉上有點維持不住熱情了。

其他人不知所以,一面對伏地魔的心血來潮揪緊了心臟,就怕他真的拿學生過癮,一面又莫名覺得卡萊爾和她主子間相處的氛圍說不出的怪。

是錯覺嗎?

在聽了這麽多年神秘人冷酷無情,血腥殘暴的傳聞後,第一次近距離觀摩,竟然發覺他私下裏跟屬下相處這麽隨和親切!?

說話溫聲細語,嘴角時刻帶笑,

被主動握住手也沒反感……

而且還反握了!

並且捏了捏卡萊爾的手指……怎麽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這……課程這事不急,還是要從長計議……我們不如回辦公室細聊吧。”

“……當然,我很願意聽一聽校長的狡辯……哦,是高見。”

“……”一聽就知道是故意的。

眾人看到他們倆說著雙雙站起來繞過餐桌,肩並肩地往大門走……

原來食死徒跟黑魔王的關系竟然這麽親密和善嗎?

這麽想著,眾人緊接著就看到神秘人自然而然地伸手摟住了卡萊爾的腰……摟住了……腰……

這已經是怎麽看都不像是正經的上下級關系的程度了!

想到卡萊爾的漂亮臉蛋,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校長為這個學校付出得是不是太多了?”麥格教授望著疑似潛規則和被潛規則的兩人,不自覺喃喃道。

“有沒有種可能……校長本人也……樂在其中?”一旁的斯內普聽出麥格教授的言下之意,輕聲提醒道。

話音還沒落,就望見沒走幾步的卡萊爾也伸手環住了黑魔王的腰,並且還變本加厲,犯了大病似的故意歪著身子擠他,邊走還邊踮著腳想用腦袋去頂他的下巴。

一看就很熟練的樣子。

“你早就知道他們是這個關系?”麥格教授吃驚地瞥了眼夾緊作亂的卡萊爾,在大門外一拐消失不見的神秘人。

“不早,也就提前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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