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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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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誓

“卡萊爾呢?”

“我不就在這嗎,親愛的~”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回道。

“另一個。”湯姆幾乎有點咬牙切齒地說,已經整整一個月了,他每次見到卡萊爾,都是這個白眼睛的家夥。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為什麽要分得這麽清楚呢,親愛的。”卡萊爾雙手托腮,勾起一邊嘴角俏皮地說道。

“她在躲我?”湯姆根本沒心思聽這個白眼睛胡言亂語,他壓抑著怒火,雙手撐在桌上俯身對著銀色眼睛的少女直接問道,“為什麽?”

卡萊爾仰頭看著湯姆,眨了眨眼,言不由衷地說,“也許她已經厭倦你了,畢竟青春期的少女很容易移情別戀呀。沒準是她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綠眼睛的男孩子呢。”說著卡萊爾還朝臉色越來越陰沈的湯姆燦爛一笑。

這個白眼睛一看就不是會說實話的樣子,湯姆也懶得浪費時間,當下便毫不猶豫地轉身要走。

“等等,我還沒抄上作業呢,”卡萊爾沒想到湯姆這麽幹脆利落地就要走,急忙站起來繞過桌子,堵住閱覽室的門,瞬間切換成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說道,“你忍心看著卡萊爾因為完不成作業被扣分嗎。”

湯姆看著這個白眼睛用著卡萊爾的臉做著矯揉造作的表情,內心完全勾不起一點漣漪,冷笑一聲說,“那就讓她自己來要。”

看著湯姆毫不留戀的背影,卡萊爾撇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個絕情的家夥……所以我們上學年加這學年落下的功課該怎麽辦呢。”想到龐雜的課業,卡萊爾難得犯難地皺起了眉。

……

“卡萊爾,你最近很不對勁!”弗莉達一邊翻開黑魔法防禦課本,一邊說道,“而且現在銀色眼睛的時間好長呀,這個家族遺傳病嚴重嗎?”

“家族遺傳病?”卡萊爾轉過頭,瞇著眼看向弗莉達。

“你之前說的呀,這是你們家族的一個顯性遺傳病……”弗莉達明顯又開始想起卡萊爾之前嚴重的健忘癥,懷疑她又病發了。

卡萊爾明顯一臉不高興,小聲憤憤地喃喃道,“什麽遺傳病,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稱呼。”

今天的黑魔法防禦課主要講解巫師界最有名的三個禁咒,梅樂思教授照常在課前點了一位同學來做回答。

“亞克斯利小姐,請來講講巫師界的三大禁咒是什麽?”卡萊爾·亞克斯利是幾乎所有教授都喜歡的那種好孩子,勤奮、優秀還懂禮貌,雖然之前因為生病耽誤了一學年,但是這堂課的內容只要有預習,就都能輕易答出來,梅樂思教授很樂意將這課堂上的第一個5分獎給拉文克勞。

“阿瓦達索命、鉆心剜骨咒、奪魂咒,”卡萊爾輕松地答道,這些簡單的她還是知道的。

“非常好,完全正確!亞克斯利小姐,那麽能請你再講講你對這三個禁咒的感想嗎,任何感想都行,不用害羞。”梅樂思教授和藹地說道。

感想?卡萊爾覺得這麽強大的咒語,不用就很暴殄天物,理所當然地說道,“它們都非常有用……,”聽著四周響起的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以及梅樂思教授逐漸震驚的眼神,卡萊爾後知後覺察覺到可能自己沒說對,雖然她也不知道哪裏不對,但是還是勾起嘴角禮貌一笑,說道,“當然是開玩笑的,教授。”同學們心想,你剛才堅定不移的語氣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弗莉達則雙手扶額撐在桌上崩潰地想,又來了,這個不對勁的感覺,最近卡萊爾的三觀仿佛被火車撞了一樣,直接180度掉了一個頭,而且她本人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不對勁的是你們,發明一些咒語又不用,不覺得很奇怪嗎?”某人一邊幹飯,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

除了黑魔法防禦課,還有保護神奇動物課。

凱特爾伯恩教授今天帶來了小可愛的是一只亞洲蛇蜥,猙獰的蛇頭不時吐著鮮紅的信子,冰冷的黃色豎瞳看得人一陣毛骨悚然,還有五彩斑斕的蜥蜴身子加一條粗粗長長的蛇尾巴,冷膩的鱗片泛著寒光。

蛇蜥大概兩手那麽大,凱特爾伯恩教授將它從玻璃缸內小心抱出,放到一根桌上的枯木架上。

“有哪位同學想上來試試的嗎?”話音剛落,周圍一圈人都齊齊後退一步。凱特爾伯恩教授欣慰地看著唯一沒有後退的那位同學說道,“看來亞克斯利小姐想上來試試,別擔心孩子,我保證這次不會發生像上次那樣的突發事故了。”

“卡萊爾,要不我替你……”弗利蒙記得卡萊爾最怕這種冷血動物,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完,發現她已經向著中間的枯木架子走過去了,此時正好奇地半蹲著身子,直勾勾盯著蛇蜥看,弗利蒙感覺她的眼睛甚至都變得亮晶晶的,雖然卡萊爾銀色眼睛本來就一直是亮亮的。

凱特爾伯恩教授高興地說,“看來亞克斯利小姐也發覺了這些小動物的可愛之處,,很不錯,請根據我的指示……”然而還沒等凱特爾伯恩教授講怎麽跟蛇蜥建立友好交流,它已經被提著尾巴倒著拎了起來,甚至在空中停下時還可憐地晃了晃。

卡萊爾把已經被控制的蛇蜥拎到眼前仔細瞧了瞧,發現看哪裏都很符合自己口味的樣子,這個顏色、這個觸感、這個溫度,簡直太適合當冬暖夏涼的暖手寶了。

“太可愛了,”卡萊爾難得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教授,我能養一只嗎?”然後又聽到周圍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同時還伴隨了凱特爾伯恩教授的怒吼,“亞克斯利小姐!蛇蜥的尾巴很脆弱,你不能這樣子倒提著它!拉文克勞扣10分!!”

卡萊爾頓時撇撇嘴,將手上的蛇蜥扔回樹上,心想扣了十分,下次不得又要看主意識給自己寫的小論文了麽,不開心。

上課真是太難了,卡萊爾心想,還有那一大堆累積下來的作業,真是越想越令人頭禿,這種煩心事還是趕緊交給主意識吧,先休息幾天再說。

我第二天醒過來,發現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另外一個自己了,還納悶這家夥居然不出來玩了。直到我看到拉文克勞計分沙漏邊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扣分項,十個裏十個是自己扣的,瞬間血液倒流,腦袋充血,還有那一堆就沒動過一個字的作業,我捂著自己的心臟,感覺自己好像又病發了,不然為什麽又開始喘不上氣了?!

因為今天沒人幫忙頂馬甲了,為了不撞上湯姆,我下課後迅速開溜,還特意避開了人多的走廊。

這條偏僻的走廊幾乎沒有路過的學生,我暗暗松了一口氣,慢慢踱步往魔咒課教室走去。

主要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麽面對湯姆,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要做這麽可怕的事,還有對未來的迷茫和無力,我感覺沒準根本改變不了劇情,一切都是命定的。

那麽我該怎麽辦呢,冷眼旁觀,看著一切照舊發展嗎。但是我在這裏真實地生活了那麽久,早就不能將身邊的人只當作一些書裏的紙片人了,我能感受到他們有血有肉有感情,有些甚至還成為了我的好朋友。

特別是湯姆,我否認不了,在逐漸相處中,他對我是最特殊的,所以我最不希望他按照原先的路發展。我越喜歡他,就越無法接受他會變成殺人如麻的大魔王這個事實,我一點都不希望我們以後會因為立場不同而被迫反目,只要一想到會這樣子,就覺得心好像是被扔進了攪拌機一樣。

我一邊失落地想著,一邊楞神地走著。

“怎麽,今天不躲了麽?”

拐角陰森森的聲音差點沒把我嚇出心臟病,而且還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先溜了再說。

奈何還是被湯姆眼疾手快揪住了帽兜給拖了回來。

“你跑什麽?”湯姆忿忿地揪著我的帽兜問,“你是不是該解釋下你這幾天的行為?”

“我沒什麽要解釋的,”我瞥了一眼湯姆,發現這種事根本沒辦法隨便開口,現在煩得只想找個角落自己靜靜。

“那你是真的移情別戀了?”

“誰移情別戀了!”我惡狠狠地甩了他一眼。

“那就解釋下,為什麽躲著我!耍我很好玩嗎?”湯姆也被帶起了一股火氣,厲聲問道。莫名其妙被放鴿子,被冷落,他能忍這麽久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解釋不了,”我現在心很煩,但是肩膀被湯姆死死捏著又動不了。我只得看向他,看來今天他不得到一個明確回覆,是不會放我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湯姆,我不想見你,是因為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會想到那個死掉的女生,還有她傷心欲絕的父母。”

湯姆放開我的肩膀,面無表情地直勾勾盯了我一會兒,然後勾起一個冷笑說,“兇手已經被抓住了,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我記得是格萊芬多的那個傻大個。”

我看了湯姆一眼,發現他的表情裏真的一點沒後悔或者內疚的樣子。我心下涼涼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想走。

湯姆拉住我的胳膊,轉進拐角隱秘的樓道間,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連帶著湯姆的神色都變得陰森了起來。

“鄧布利多說的?”

“跟鄧布利多教授有什麽關系?”

“因為只有他在魯伯·海格被抓後,居然還可笑地相信他是無辜的。”湯姆壓低聲音輕蔑地哼笑了一聲。

“你的血是冷的嗎,”我不可置信能看著他,為什麽在謀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之後還能絲毫沒有悔過和內疚,“為什麽要做這麽可怕的事,你心裏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後悔嗎!”

湯姆收起輕蔑的神情,死死盯著我,像是在壓抑著什麽,過了一會才輕生說道,“是的,我一點不後悔。”

“為什麽……你怎麽可以……”

“因為我顧不上別人,”湯姆控制不住提高聲音厲聲沖我說道,隨後又像是感覺不該對我那麽兇,輕輕喘了一口氣放緩聲音說,“我只顧得上你。”

我不知懂他在說什麽,這跟我有什麽關系,但是現在揪著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也是於事無補,重要的是將來。

“你能答應我,以後都不再做這樣的事了嗎,”我看著湯姆的眼睛,不想放過他的哪怕一點神情變化。

湯姆就像往常一樣,挑著眉答應,“可以。”

“你願意跟我立一個血誓嗎,你發誓你不會再殺任何人。”湯姆現在的承諾根本就沒什麽信譽可言,他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已經是基操了。

湯姆聽到血誓,神情終於嚴肅了一點,他緊緊抿著嘴,看著卡萊爾堅定的眼神,心知她這次是絕對認真的,如果今天不同意立誓,大概出了這個樓道他們倆這輩子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良久,湯姆深吸一口氣說,“可以。”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為這個女孩一再妥協。

血誓就是立下誓約的兩個人,各在掌心劃出一道口子,用自己的血作為媒介,咒術會混合著雙方的血液在對方的手腕上留下一道印記,違背誓約的人會付出死亡的代價,這個咒術一旦立下便永遠無法破解,直到立誓的其中一人或兩人死去,至死方休。

我看著手腕內側的粉紅色花紋,這幾天的陰郁情緒終於找到洩口都消散了。

我輕快地想,只要湯姆改邪歸正,未來就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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