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147話 真正的彼岸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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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第147話 真正的彼岸盡頭
連接著生與死的界限, 通往彼岸盡頭的傳送門，看起來就像一面鏡子。
但普以斯卻在其中看見了熟悉的景色。
黑紅相間的顛倒之相，血肉與泥漿橫飛。
到處都是壓抑的死寂，與十年前他看見的世界一模一樣。
斯圖亞特和阿塔什都在傳送門的旁邊坐著, 茶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精致茶點, 可惜根本沒人吃。
阿塔什本來是讓斯圖亞特殿下回去休息, 第二天再來都來得及, 但他堅持要親自看著。
所以阿塔什也沒有辦法回去休息，也只能等候在這裏。
格斯親王被迫在彼岸盡頭多待了十年，脾氣一定很暴躁，阿塔什雖然與他是老朋友，可也不敢去想十年後的格斯會是怎樣的一種性格。
畢竟在彼岸盡頭，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待久了, 還會變成活死人。
“出發吧。”
阿塔什看了眼單膝跪在面前的人, 他們都是這次行動精挑細選的死士，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但也有家人等把柄掌握在手中, 不用擔心叛變。
這一趟，假如格斯出不來, 那他們也不用出來了。
一共五人，將頭埋的很低, 齊聲應下, 就走向傳送門。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人進去的。
和流花澄海說的一樣，這些人的身體都被擋在了傳送門的外邊, 靈魂走了進去。
五人的身體被其他的侍者擡起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旁邊。
彼岸盡頭和現實是沒有辦法直接聯系的，他們所得到的信息也只有在這一天, 通過這些靈魂進入的人。
“先生，假如格斯親王沒能成功覆活呢？”
斯圖亞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阿塔什也沒想到事到如今斯圖亞特還會猶豫，他內心有些不喜，但面上沒有絲毫改變。
“二王子殿下不必擔心，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成功了您就是布裏克陛下心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孩子，失敗了也只是屬下不中用，您的心是好的。”
其實阿塔什也想好了，如果這次格斯親王還沒辦法覆活，那這事就此作罷。
格斯再生氣那也是死了，死人怎麽可能威脅到活人呢？
況且再過十年，誰知格斯有沒有變成活死人，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兩次機會，他都沒抓住，那也是他自己不中用，怎麽能怪自己和斯圖亞特呢？
至於格斯想要完成的那個‘理想’...
阿塔什輕笑一聲。
想要成為神明的從來不止格斯一人。
會有人替他完成的。
阿塔什一直看著宛若鏡子一般的傳送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咳嗽兩聲。
“殿下，該讓人行動了。”
斯圖亞特這才拋開內心的雜音，揮了揮手，立刻有人走了上來，給他們註射了某種藥劑，短短幾分鐘起伏的胸口就再沒有了動靜。
無論格斯能不能覆活，他們都絕不能再回到這個世界。
不過是上位者必須做出的決斷，斯圖亞特內心毫無憐憫之意。
況且他已經安排好了他的家人...
他們遲早會在彼岸盡頭團聚。
——
泊莫和普以斯如今已經是靈魂狀態，只有少量的異能力外溢，非偵察型異能者幾乎察覺不到，況且就算察覺了也沒有辦法，普通異能攻擊對靈魂無法造成損傷。
等那敢死隊五人進入，兩人也沒著急著進去，而是看著阿塔什和斯圖亞特交談。
當他們看到那前往彼岸盡頭尋找格斯的無人，最後卻是這樣的下場。
兩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沒想到斯圖亞特和阿塔什會這樣殘忍。
格斯的覆生最後也是滿不足的，難道是害怕幾人洩露彼岸盡頭的秘密？
總而言之，泊莫和普以斯都覺得這是不可接受的。
但作為靈魂體的他們也沒辦法阻止斯圖亞特，他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要是在彼岸盡頭遇見了這些人，或許這就是一個很有效的‘談判依據’。
“我們出發吧，以斯。”
泊莫握拳的雙手松開，不再去看那已經死去的五人。
普以斯點頭，“走吧。”
他們不再看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事情，穿過了通往彼岸盡頭的傳送門。
對於泊莫來說，所有與彼岸盡頭有關的一切，都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的。
普以斯詳細的描述過那個世界，詳細的描述過他遇見的阿藍。
但再豐富的語言，再細節的描述，與這個世界本身相比，都是貧瘠的。
現在，泊莫終於親自來到了這個世界，來到了這個充滿死亡，卻又給於無數人希望的彼岸盡頭。
這時，青年的腦子裏突兀的蹦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給於人死而覆生希望的世界，為什麽會存在呢？
普以斯所有的震撼都在十年前給出過了，所以只有短暫的楞神。
這個世界和他記憶中的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阿莫...阿莫？”
喊了好幾聲，泊莫才回過神來，普以斯倒覺得正常。
“你在想什麽呢？阿莫。”
這沒什麽好隱瞞的，泊莫也並不介意和自己的好友袒露心聲。
“我在想，這個世界為什麽會存在。”
有些奇怪的問題。
“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人死後會來到的世界，人又再一次死去會是什麽樣子的，而彼岸盡頭為什麽又會允許有人覆活呢？”
如果只是一個為死人存在的世界，泊莫反倒不會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仔細想想，這還真是匪夷所思，就像某個無所不能的存在，設定了這樣的一個規則，讓千千萬萬死去的人去爭奪這樣的一個機會。
普以斯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他楞了一下，隨即便覺得細思恐極。
是啊，這樣一個希望，這樣一個機會，就像有誰故意留下的。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那麽覆活的代價又是什麽呢？
是沒有代價，還是...
有人已經付出了呢？
好在泊莫控制著沒有繼續鉆牛角尖。
“不管了，先找到倪藍才是！”
泊莫從懷裏掏出從拿到手就一直珍藏著的懷表，這是倪藍的異能之物，是最能感知到它主人所在位置的存在。
懷表因為失去了異能的供給，早已變成了無法轉動的死物，但隨著泊莫緩緩的將異能輸入，懷表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指針哢嚓一聲，又一聲，並試圖轉動。
異能還在繼續輸入，像為幹涸的農田註入了清冽的山泉，就連表盤上的玻璃和旁邊的金屬都顯露出漂亮的光澤來。
指針終於開始轉動，像是要將這十年的時間盡數度過，開始瘋狂的轉動。
泊莫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異能在被飛速的消耗，但他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任由懷表調動自己的異能力。
這種感覺，就仿佛倪藍還在他們的身邊，在和他們並肩作戰。
“幫我們找到你的主人吧，懷表。”泊莫輕聲呢喃般，虔誠的捧著。
倪藍還在這個世界，他就在這個世界。
大概消耗了泊莫擁有的三分之二的異能力，懷表像是終於聽懂了泊莫的祈願，沿著表盤的中心，一道又如絲縷，又如煙霧的金光一路向北而去。
泊莫和普以斯無需多言，跟著金光就向前跑去。
就算是普以斯，也是第一次仔細的觀察這個世界。
十年前有倪藍引路，又時間緊迫，他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看。
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見，這讓兩人都有些疑惑。
是這個世界太大了？還是人都藏起來了？
畢竟彼岸盡頭接納了所有死去的人，從古至今死去的所有人至少都是以千億計算的，怎麽也不可能一個人都遇不見啊。
有些古怪，但兩人腳步不停，繼續向著倪藍所在的方向。
在越過這個只有血肉，腥氣，只能讓人聯想到地獄，死亡的空間，在跨越過像是某種邊界的存在之後，一個全新的世界在兩人眼中展開。
這裏似乎是更適合人居住，雖然天空是猩紅色的，但地面上竟還有柔軟的草地，不遠處更有林立的樹木。
除了天空，這裏和活人的世界，似乎也沒什麽不同。
“以斯...你之前來過這裏嗎？”
“沒有...我離開剛剛那個地方之後，看到的是一個重力顛倒的世界。”
普以斯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或許存在著很多截然不同的空間，眼前的空間，顯然就比剛剛的地方更適合居住。
怪不得懷表的光顯示倪藍在這個方向。
兩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普以斯的異能力也在飛速流逝，展開了規則最嚴的結界，確保不會有人註意、發現他們。
再往前走，就能看見一些人了，但說他們是人似乎有些...
三兩成群的人，有男有女，眼神呆滯，面無表情，漫無目的的在草原上行走，明明看起來就是人類的模樣，行為舉止卻有些像失去理智的活屍。
這也讓兩人感到困惑。
泊莫蹙眉，用眼神詢問普以斯的意見，要不要上前問些什麽。
普以斯指了指落在最後邊的那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沒什麽異能波動的普通人，只要將領域籠罩上去，前邊的人就算回頭也不會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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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普以斯卻在其中看見了熟悉的景色。
黑紅相間的顛倒之相，血肉與泥漿橫飛。
到處都是壓抑的死寂，與十年前他看見的世界一模一樣。
斯圖亞特和阿塔什都在傳送門的旁邊坐著, 茶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精致茶點, 可惜根本沒人吃。
阿塔什本來是讓斯圖亞特殿下回去休息, 第二天再來都來得及, 但他堅持要親自看著。
所以阿塔什也沒有辦法回去休息，也只能等候在這裏。
格斯親王被迫在彼岸盡頭多待了十年，脾氣一定很暴躁，阿塔什雖然與他是老朋友，可也不敢去想十年後的格斯會是怎樣的一種性格。
畢竟在彼岸盡頭，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待久了, 還會變成活死人。
“出發吧。”
阿塔什看了眼單膝跪在面前的人, 他們都是這次行動精挑細選的死士，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但也有家人等把柄掌握在手中, 不用擔心叛變。
這一趟，假如格斯出不來, 那他們也不用出來了。
一共五人，將頭埋的很低, 齊聲應下, 就走向傳送門。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人進去的。
和流花澄海說的一樣，這些人的身體都被擋在了傳送門的外邊, 靈魂走了進去。
五人的身體被其他的侍者擡起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旁邊。
彼岸盡頭和現實是沒有辦法直接聯系的，他們所得到的信息也只有在這一天, 通過這些靈魂進入的人。
“先生，假如格斯親王沒能成功覆活呢？”
斯圖亞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阿塔什也沒想到事到如今斯圖亞特還會猶豫，他內心有些不喜，但面上沒有絲毫改變。
“二王子殿下不必擔心，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成功了您就是布裏克陛下心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孩子，失敗了也只是屬下不中用，您的心是好的。”
其實阿塔什也想好了，如果這次格斯親王還沒辦法覆活，那這事就此作罷。
格斯再生氣那也是死了，死人怎麽可能威脅到活人呢？
況且再過十年，誰知格斯有沒有變成活死人，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兩次機會，他都沒抓住，那也是他自己不中用，怎麽能怪自己和斯圖亞特呢？
至於格斯想要完成的那個‘理想’...
阿塔什輕笑一聲。
想要成為神明的從來不止格斯一人。
會有人替他完成的。
阿塔什一直看著宛若鏡子一般的傳送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咳嗽兩聲。
“殿下，該讓人行動了。”
斯圖亞特這才拋開內心的雜音，揮了揮手，立刻有人走了上來，給他們註射了某種藥劑，短短幾分鐘起伏的胸口就再沒有了動靜。
無論格斯能不能覆活，他們都絕不能再回到這個世界。
不過是上位者必須做出的決斷，斯圖亞特內心毫無憐憫之意。
況且他已經安排好了他的家人...
他們遲早會在彼岸盡頭團聚。
——
泊莫和普以斯如今已經是靈魂狀態，只有少量的異能力外溢，非偵察型異能者幾乎察覺不到，況且就算察覺了也沒有辦法，普通異能攻擊對靈魂無法造成損傷。
等那敢死隊五人進入，兩人也沒著急著進去，而是看著阿塔什和斯圖亞特交談。
當他們看到那前往彼岸盡頭尋找格斯的無人，最後卻是這樣的下場。
兩人的表情都有些難看，沒想到斯圖亞特和阿塔什會這樣殘忍。
格斯的覆生最後也是滿不足的，難道是害怕幾人洩露彼岸盡頭的秘密？
總而言之，泊莫和普以斯都覺得這是不可接受的。
但作為靈魂體的他們也沒辦法阻止斯圖亞特，他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要是在彼岸盡頭遇見了這些人，或許這就是一個很有效的‘談判依據’。
“我們出發吧，以斯。”
泊莫握拳的雙手松開，不再去看那已經死去的五人。
普以斯點頭，“走吧。”
他們不再看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事情，穿過了通往彼岸盡頭的傳送門。
對於泊莫來說，所有與彼岸盡頭有關的一切，都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的。
普以斯詳細的描述過那個世界，詳細的描述過他遇見的阿藍。
但再豐富的語言，再細節的描述，與這個世界本身相比，都是貧瘠的。
現在，泊莫終於親自來到了這個世界，來到了這個充滿死亡，卻又給於無數人希望的彼岸盡頭。
這時，青年的腦子裏突兀的蹦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給於人死而覆生希望的世界，為什麽會存在呢？
普以斯所有的震撼都在十年前給出過了，所以只有短暫的楞神。
這個世界和他記憶中的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阿莫...阿莫？”
喊了好幾聲，泊莫才回過神來，普以斯倒覺得正常。
“你在想什麽呢？阿莫。”
這沒什麽好隱瞞的，泊莫也並不介意和自己的好友袒露心聲。
“我在想，這個世界為什麽會存在。”
有些奇怪的問題。
“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人死後會來到的世界，人又再一次死去會是什麽樣子的，而彼岸盡頭為什麽又會允許有人覆活呢？”
如果只是一個為死人存在的世界，泊莫反倒不會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仔細想想，這還真是匪夷所思，就像某個無所不能的存在，設定了這樣的一個規則，讓千千萬萬死去的人去爭奪這樣的一個機會。
普以斯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他楞了一下，隨即便覺得細思恐極。
是啊，這樣一個希望，這樣一個機會，就像有誰故意留下的。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那麽覆活的代價又是什麽呢？
是沒有代價，還是...
有人已經付出了呢？
好在泊莫控制著沒有繼續鉆牛角尖。
“不管了，先找到倪藍才是！”
泊莫從懷裏掏出從拿到手就一直珍藏著的懷表，這是倪藍的異能之物，是最能感知到它主人所在位置的存在。
懷表因為失去了異能的供給，早已變成了無法轉動的死物，但隨著泊莫緩緩的將異能輸入，懷表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指針哢嚓一聲，又一聲，並試圖轉動。
異能還在繼續輸入，像為幹涸的農田註入了清冽的山泉，就連表盤上的玻璃和旁邊的金屬都顯露出漂亮的光澤來。
指針終於開始轉動，像是要將這十年的時間盡數度過，開始瘋狂的轉動。
泊莫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異能在被飛速的消耗，但他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任由懷表調動自己的異能力。
這種感覺，就仿佛倪藍還在他們的身邊，在和他們並肩作戰。
“幫我們找到你的主人吧，懷表。”泊莫輕聲呢喃般，虔誠的捧著。
倪藍還在這個世界，他就在這個世界。
大概消耗了泊莫擁有的三分之二的異能力，懷表像是終於聽懂了泊莫的祈願，沿著表盤的中心，一道又如絲縷，又如煙霧的金光一路向北而去。
泊莫和普以斯無需多言，跟著金光就向前跑去。
就算是普以斯，也是第一次仔細的觀察這個世界。
十年前有倪藍引路，又時間緊迫，他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看。
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見，這讓兩人都有些疑惑。
是這個世界太大了？還是人都藏起來了？
畢竟彼岸盡頭接納了所有死去的人，從古至今死去的所有人至少都是以千億計算的，怎麽也不可能一個人都遇不見啊。
有些古怪，但兩人腳步不停，繼續向著倪藍所在的方向。
在越過這個只有血肉，腥氣，只能讓人聯想到地獄，死亡的空間，在跨越過像是某種邊界的存在之後，一個全新的世界在兩人眼中展開。
這裏似乎是更適合人居住，雖然天空是猩紅色的，但地面上竟還有柔軟的草地，不遠處更有林立的樹木。
除了天空，這裏和活人的世界，似乎也沒什麽不同。
“以斯...你之前來過這裏嗎？”
“沒有...我離開剛剛那個地方之後，看到的是一個重力顛倒的世界。”
普以斯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或許存在著很多截然不同的空間，眼前的空間，顯然就比剛剛的地方更適合居住。
怪不得懷表的光顯示倪藍在這個方向。
兩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普以斯的異能力也在飛速流逝，展開了規則最嚴的結界，確保不會有人註意、發現他們。
再往前走，就能看見一些人了，但說他們是人似乎有些...
三兩成群的人，有男有女，眼神呆滯，面無表情，漫無目的的在草原上行走，明明看起來就是人類的模樣，行為舉止卻有些像失去理智的活屍。
這也讓兩人感到困惑。
泊莫蹙眉，用眼神詢問普以斯的意見，要不要上前問些什麽。
普以斯指了指落在最後邊的那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沒什麽異能波動的普通人，只要將領域籠罩上去，前邊的人就算回頭也不會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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