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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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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親親

許應覺得兩個人接吻是需要時機和氛圍的, 尤其是第一次接吻。

而他一直以來又是偏向於被動的人,主動表達感情對他來說有些難度,起碼需要一個契機——許應打算借助外部手段。

他把電話給徐寧打了回去。

“餵?”徐寧的語氣有點臭屁, “剛才那麽絕情地掛我電話, 現在又給我打回來,肯定有事求我,說吧,我聽聽怎麽個事。”

許應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在抖腿, 淡聲說:“你之前不是說傅歲歲想見我嗎?你組個局。”

“啊?可是她說已經見完你了啊, 就在你說你結婚的那天晚上, 你們不是打過招呼了嗎?”

許應告訴他說那天傅朝年喝醉了,所以見面太匆忙, 讓他再安排一次正式的。

徐寧想了想,“正式見面你得找你家傅律師,那是他妹,你要見的是他家人,我一個外人安排不太好吧?”

“你說你要是沒結婚沒戀愛,我安排就安排了, 這都婚後了,你家裏事我還跟著摻和什麽呀。”

許應忍不住懟他:“你問我跟傅朝年睡沒睡就不算摻和嗎?”

這麽私人的問題都問好幾遍了,現在又“外人”上了。

徐寧聽完哈哈一笑,“行行行, 有了男人果然不一樣,都會懟人了。我安排還不行嗎?時間地點定好了我告訴你。”

許應說:“就在酒吧,時間在周三晚上, 你找人就行。”

“?”徐寧:“那你這不是都安排好了嗎?還找我幹什麽。”

“要以你的名義。”許應頓了下說:“但是別太刻意,朋友聚會那種就好, 多幾個人也可以。”

“…真新鮮。”徐寧覺得這事鐵定有鬼,他說:“行。”

他知道許應這麽做一定有其他目的,以前經他手安排的聚會但凡人數超過四個,許應要麽不出現,要麽待不過五分鐘給面子喝兩杯就走,今天卻說什麽“人多點也可以”。

聚會的人多了在酒吧還能幹什麽?

喝酒、做游戲,聊天,趁著氛圍好情緒到位的時候制造點肢體接觸或者更多的暧昧機會,什麽摸個手親個嘴啊什麽的,gay吧裏都這——我靠!

徐寧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懂了。

許應說自己和傅律師沒親過,所以讓他安排的目的不在見傅歲歲,而是在於“聚會”啊!

-

律所離學校稍微有些距離,許應掛斷電話後,開車從學院裏出來,本來在猶豫要不要再給傅律師打個電話告訴一聲,說自己要去律所等他。

但快遞給他打電話說他買的東西到了,問他家裏有沒有人,許應讓他先放到公寓門口。

快遞小哥為難道:“快遞放門口很容易丟的許先生,出了問題我負不了這個責呀。”

許應說不會丟,有監控。

他放棄了去律所找傅律師,立刻調轉車頭回到公寓,發現快遞小哥竟然還在他家門口等著。

“是許先生嗎?”快遞小哥看到人來,就從臺階上起身,指著身後的兩個足有一人高的紙箱說:“貨給您送到了,我覺得還是當面簽收一下比較保險。”

“好,謝謝。”許應完全沒料到他會原地等自己回來,簽完字有些愧疚地說:“抱歉,耽誤你時間了。”

快遞小哥很年輕也很陽光,笑著擺擺手道:“沒事,你這是我下班前最後一單了,我在這等著就和休息一樣的。”

許應對他說謝謝。

“許先生太客氣了,但你這兩個箱子這麽大,一個人不好弄的,要不我幫你一塊擡進去吧?”他熱心道。

許應想了想,沒拒絕他的好意。

事實證明也確實需要兩個人,他們把兩個大型快遞依次從門口臺階上擡到客廳裏,輕輕放下,重重喘氣。

“這是買的什麽呀,這麽沈呢。”小哥好奇地拍了拍箱子,隨口問了一句。

“書架和桌子。”許應給他倒了溫杯水,“辛苦你幫忙了。”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謝謝。”小哥摘下手套,有些拘謹地雙手接過水杯。

他身後幾步就是沙發,小哥沒敢坐,怕給弄臟。

豐麟A1-A3區的快遞平時都是他送,但他從來都只是停在公寓門口,沒有進來過。

小哥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高級公寓裏面是這樣的,有開放式吧臺,連上樓的樓梯都是那種帶拐彎的,甚至還有旋轉滑梯……雖然這房子裏有點空蕩蕩的,但他還是看哪都覺得好,就趁著喝水的功夫,忍不住目光羨慕地左右打量。

“許先生是不是新搬來的呀?”他問。

許應說是。

“難怪呢,我就說你長得這麽好看,我要是見過不可能不記得。”小哥喝完水,把水杯還給許應,“那許先生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啦。”

許應點頭,送他到門口,頓了下說:“稍等一下,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嗎?你問我?”

小哥十分驚訝,因為平時幾乎沒有人在意他姓什麽叫什麽,他們都是無名氏,都被統稱為“快遞小哥”。

可是眼前這位這麽好看的帥哥竟然會禮貌地問他的名字。

“我叫鐘言。時鐘的鐘,忠言逆耳的言。”鐘言有點高興地彎起眼睛。

他長相淳樸,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哪怕衣服上沾了些灰塵,臉也給人一種很舒適很幹凈的感覺。

許應點點頭記下了,“我叫許應。”

“很高興認識你,許應先生。”鐘言有點靦腆又大膽地說:“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吧?這片都是我和我同事負責,平時你有快遞收發或者退貨什麽的都可以直接聯系我。”

許應沒拒絕,拿出手機跟他掃了個好友。

鐘言覺得今天工作很開心,跟許應揮了揮手告別,就回家了。

許應看著他瘦弱卻十分輕快的背影,目光好似一瞬間被拉長到很遠。

-

擎天律師事務所。

早九晚六是他們事務所明面上規定的上班時間,但這會兒已經七點了,律所內還是有不少人在。

這都是常態,行業性質導致盡管是擎天這樣獨門獨戶的知名律所,也一樣跑不了加班。

不過他們大概是剛結束了一陣忙碌,這會兒事務所內有點安靜。在所裏的人大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敲鍵盤,偶爾相互小聲交流幾句,伸手一遞就是那麽厚一沓A4紙。

此時此刻,傅律師的辦公室內。

傅朝年剛給許應打了個電話,但沒人接,他看著手機屏幕,疑惑地皺了下眉。

“我們傅律這是什麽情況?平時沒見你工作的時候打過私人電話呀,剛才會議休息也是……給同一個人打的吧?”

楚律師過來給他送一個離婚案的檔案,手裏拿著個保溫杯,低聲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楚律師想起上次他們出差回來傅朝年當著他的面撒謊說自己沒人接機的事了,心說按這苗頭肯定是。

結果傅朝年更直接:“結婚了。”

“結婚了?”這可太突然了,連向來處事不驚的楚律師都驚訝壞了。

要知道傅朝年可是所裏出了名的鉆石單身漢,要不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喜歡男人,律所的小姑娘們早就一股腦奔他去了。

結果傅朝年居然一聲不吭地就結婚了。

楚律師撓了撓頭,“你這是遇著真愛了?”

傅律師笑了下,“是。”

楚律師心道這世界可真是奇妙,兩個男人能說結婚就結婚,這得多有勇氣和魄力?

他認可地點點頭問:“那你們已經去過公證局了?”

傅朝年說這周去。

去公證局公證這事傅朝年其實還是挺急切的。但許老師和他都忙,公證局下班又早,想找個兩人都空的時間還真有點不容易。

“應該不擺酒吧?”楚律師問的也不是很確定。

“這個還沒和我愛人具體商量過。”傅朝年頓了下,以他對許老師的了解……他搖頭,“大概率不會擺。”

“那也挺好的,事兒少,等回頭你叫上你對象,我叫上你嫂子,咱四個一塊吃頓飯。”楚律師提議道。

傅朝年:“等過一段時間吧。”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一位實習律師推開個門縫,探頭說:“楚律,嫂子過來了。”

“我老婆來了。”楚律師舉著保溫杯對傅朝年擡了下,“給你的這個離婚案裏面涉及一個小明星家暴,你自己在這慢慢看吧,我先下班了。”

楚律師說這話有點故意顯擺和氣人的意思,他平時總這樣說,然而傅朝年這一回只是從容不迫地把檔案裝進公文包裏,挑眉笑了下說:“我也回家再看,家裏有人等。”

-

傅律師輸入密碼打開公寓門的時候,許應正在沙發旁邊組裝網購來的書架和桌子。

這木板長短不一,重量又重,還有很多塊,每一塊紋理和顏色都很相似,上面還很多小孔。許應有點分不清哪塊是拿來幹嘛的,他本來就不擅長這個,按照說明書裝了兩個小時了卻只裝了半個框架,踢踢還在周圍興奮地蹦來蹦去,害得許應的腦袋嗡嗡地疼。

公寓門被打開的時候,許應正坐在地上給木板打孔,他楞了一下,舉著商家送的手電鉆擡頭看過去,“你回來了。”

踢踢也停了下來,擡頭“喵”了一聲。

一人一貓,動作十分同步。

“回來了。”

一天沒見到面的傅律師終於回家了。

“許老師這是在組什麽東西?”

傅朝年很快換好鞋,放下公文包走向許應,靠近後才發現許應臉頰上有兩抹被手指抹上去的灰塵,他擡手蹭了蹭許應的臉,沒忍住笑,“怎麽把我們許老師變成花臉貓了。”

許應的眉頭還皺著,解釋說:“我給你買了套書架和桌子,打算裝在沙發旁邊。”

“給我的?謝謝許老師。”傅朝年有些驚喜,他抽了張濕巾給許應擦臉,“怎麽突然想到要買這些了?”

“你原來書房很大,我這裏沒有,昨晚看你在茶幾上辦公感覺很不舒服。”許應半仰著頭說。

他的臉頰一點一點被傅律師認真仔細地擦幹凈。

傅朝年看著許應說:“明白了,許老師心疼老公了。”

這稱呼似乎有了一次就有無數次。許應聽完“嘖”了聲,用力按下他的手,“你怎麽又這樣叫。”

“我又沒讓許老師這樣叫我,自己過癮也不行?”傅朝年笑著指責:“這麽霸道呢?”

許應不跟這種能言善辯的壞人拼口才,他放下手電鉆從幾塊木板中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說:“你回來正好,我不想弄了,你自己的東西自己組裝,說明書在地上。”

他對這些木板實在頭疼,心安理得地當起了甩手掌櫃。

傅朝年挑了下眉,脫下西裝外套放到沙發邊上,卷起兩邊袖口,蹲下身自然地接替他家許老師沒能攻克的難關。

許應看傅律師穿著名貴的襯衫西褲一副精英模樣,此時此刻卻老老實實蹲在那裏給木板鉆孔,木屑和灰塵他在身前肆無忌憚地飛舞,這種反差讓許應有點想笑。

他給傅律師踢了個坐墊過去。

“謝許老師賞賜。”傅朝年對他笑了下。

“戲精。”許應摸摸鼻尖,轉身到廚房轉了一圈,才發現食材什麽的都還沒買。

原本是昨天下午要去買的,但他臨時去醫院了,所以他和傅律師昨晚吃的是雞蛋掛面和炒雞蛋。

那幾顆雞蛋還是之前剩的,一直放在冰箱裏沒動。

“我點外賣?”許應走到傅律師面前蹲下,“你想吃什麽?”

傅朝年嘆氣,“許老師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再去趟超市吧。”

“好。”

“那明晚?”

“明晚我要去醫院。”

“後天晚上呢?”

後天是周三,許應已經決定好那天要幹什麽了,現在就等徐寧組人,但還不能告訴傅律師。

於是他垂了下眼說:“周四吧。”

傅律師歪頭,笑著看他,“許老師周三有事?”

“周三下午我沒課,你有時間嗎?”許應咳了聲,反客為主地問:“還去不去公證局了?”

傅朝年說:“去。”

他主動提公證的事讓傅律師感到開心,手在腰後撐著地面,笑看向許應,“今天同事問我結婚要不要擺酒,我想聽聽許老師的想法。”

“這麽巧,我醫院的人也問了。”許應看他一眼,抿唇說:“我不想,你想嗎?”

“我剛好覺得有點麻煩。”傅律師聳了下肩。

許應松口氣。

他還挺擔心傅朝年說要擺酒的,他覺得兩個男人結婚就結婚了,但大張旗鼓地擺酒真的很怪異,也沒必要。

何況他也沒有什麽能邀請的親戚朋友之類的。

於是他和傅律師一致決定,以後有機會和彼此的朋友一起吃頓飯,這就夠了。

畢竟到頭來日子也是他們兩個人過。

……

他們晚上吃了減脂餐,那種牛肉和蔬菜沙拉的標準搭配。

桌子和書架傅朝年已經組裝好了,耗時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利落得很,組裝完就擺在沙發左邊,純實木的,擦幹凈上面的灰塵之後看起來很明亮。

許應買的桌子和書架都很大,固定好往那一擺,整個就是一開放式書房,有模有樣的。

許應很滿意,傅律師也很滿意。

許應問他怎麽什麽都會弄。

傅律師說是自己在英國學到的生活技能。

許應犀利點評道:“英國真苦。”

傅朝年就笑。

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傅朝年坐在新“書房”處理從律所帶回來的工作。

許應忘記買椅子了,所以傅律師坐的是之前招待客人吃飯用的塑料椅,看起來不太舒服。

許應盤腿坐在沙發上給擺擺梳毛,看了看沙發這邊,又看了看傅律師那邊……眉頭皺起來。

原本順眼的茶幾現在看起來有點突兀。應該換成一個實木的地桌,再多買兩個軟和一點的地墊或者懶人沙發。

這邊鋪的地毯不夠大,不夠軟。要買個更大更軟的,得把傅律師的工作區域也覆蓋了才行。

書架旁邊應該再擺兩盆綠植,對傅律師工作有好處。

也可以買個投影儀,傅律師和他沒工作的時候可以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許應又在網上下了訂單,零零散散待發貨的有十八件,他看著紅色小數字,有點驚訝。

以前他怎麽沒發現家裏有這麽多東西要買呢?

許應搓了下臉,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以前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累贅來著。

至於沙發,他們今天都沒時間給沙發換成沙發床……

許應猶豫了一下,捏著耳朵問傅朝年,“明天有時間買沙發床嗎,要不然今天我們再試一晚?”

“好。”傅朝年說。

……

也許是因為有了昨天同床睡覺的經驗,許應今天倒沒有覺得那麽不自在了,狀態放松很多。

傅律師有種要工作到很晚的感覺,他洗完澡跟傅律師打了個招呼就先回房躺下了。

但傅律師不回來,許應居然還有點睡不著,於是打開手機找到了之前那個電臺男主播聽。

傅朝年回房間發現許應還睜著眼睛沒睡,有點詫異,他本以為許老師會像昨晚那樣直接鉆進被窩裏裝睡。

“你工作完了?”許應反而十分自然地靠在床頭跟他打招呼。

傅朝年“嗯”了聲,“你在聽什麽?”

許應摘下耳機,咳了聲,有些遮掩地說:“沒什麽。”

傅朝年沒說話,他走過去,從許應手裏拿過一只耳機塞到耳朵裏。

許應沒想到他直接搶,趕緊“哎”了聲,想關掉電臺直播,卻被傅朝年抓住了兩只手。

耳機裏,低緩而有磁性的嗓音傳入傅朝年耳中。

——“親愛的,我多麽希望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和你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靜地牽手和接吻,享受最浪漫……”

傅朝年把耳機摘了下來,垂眼看向許應,輕聲問:“許老師睡前喜歡聽這種的?”

“我……”許應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幾分危險的味道,硬著頭皮說:“沒有。”

“我昨晚也要給許老師講故事,許老師說不用。”傅朝年俯身,嘴唇貼近許應的耳朵,低聲道:“是因為我的聲音不如這個男人好聽嗎?”

“不是。”許應被他暧昧蠱人的嗓音震得耳朵發麻,他偏頭揉揉耳朵,如實解釋道:“是因為你第一次來的時候給我講過故事哄睡,你走了之後我開始失眠了,所以才會聽這個。”

傅朝年站在床頭,目光沈沈看了他幾秒,再度開口,“所以在某種意義上,這個男人是我的替身。”

“不是。”許應打開手機,當著傅律師的面把男主播取關又把軟件卸載,擡起頭看著他,“沒有替身。”

傅朝年沒有說話。

許應:“傅律師,你生氣了嗎?”

“沒有生氣。”傅朝年變臉似的,突然彎唇笑了下,捏捏許應的耳朵說:“我只是沒想到原來許老師這麽離不開我,有點高興而已。”

許應的嘴唇動了一下,“我什麽時候說我離不開你了。”

傅朝年笑了聲,揉揉他的腦袋,“嗯,我知道,要給許老師留面子。”

他繞到床的另一側,擡手關了燈,掀開被子躺下。

“今晚也要抱著睡嗎?”許應轉身對著他,黑暗中的眼睛眨了一下。

傅朝年發現他家許老師今晚好像格外地主動,他沒說話,伸手把人攬進懷裏,牙齒輕輕地咬了下他的耳朵,啞聲道:“睡吧。”

“你、”許應猝不及防地在他懷裏顫抖了下,“怎麽又咬我耳朵?”

“對許老師偷聽其他男人聲音的懲罰。”傅朝年一本正經地說:“晚安。”

許應沒出聲,在心裏說傅律師是小氣鬼。

……

這一晚睡得比第一晚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原因。

當許應早上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了傅律師這張美得令人嫉妒的臉的時候,他忽然又覺得樓下那沙發幹脆還是別換了。

嗯,是的,許應現在又覺得先婚後愛的過程其實也沒那麽難適應了。

尤其是先婚後愛的對象是一位美人,而他又剛好是顏控的情況下,也不能怪許應反覆變卦。

於是早餐的時候,許應和傅朝年說要不然他們還是睡一張床,傅朝年頓了下,說可以。

既然這次是許應主動提的,那就說明許老師是完全心甘情願了,他就不用再擔心許應有負擔。

而且傅朝年認為自己有必要忍下欲.望,晚上時刻守在許應身邊,免得再有一些不三不四的電子男人不知道從哪個軟件裏突然蹦出來勾搭他家許老師。

不就是同床嗎?

讓他忍,他可以忍。

-

徐寧再次給許應打電話是周三早上,說組好人了。

考慮到許應不愛熱鬧,所以一共就六個人,除了傅歲歲和徐寧兩條單身狗,許應和傅朝年兩人是一對,另外兩個男生也是一對。

徐寧在電話裏面意有所指地對許應說:“那兩個男生特別Open,希望你和你家傅律師能多向人家好好學習。”

他特意在“好好學習”四個字上面加了重音,許應沈默了一下,說:“知道了。”

許應中午和傅律師說了聚會的這件事。

傅朝年:“歲歲也在?”

“嗯,她不是你妹妹嗎,我覺得上次我和她見面太倉促了。”許應淡定地說。

傅朝年說了聲“好”,然後頓了下,解釋說:“我只是有點意外,我以為你……”

許應:“什麽?”

“…我以為你會介意和我家裏人見面。”

不過既然都已經提到這了,傅朝年沈下一口氣,緩聲說:“許老師,其實我爸媽也想見你,他們知道我結婚了。”

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許應提這件事,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許應以前經歷過什麽,擔心許應會抗拒參與到新的家庭裏。

“叔叔阿姨想見我?”許應楞了下,“什麽時候?”

“他們讓我這周末回家吃飯,許老師怎麽想?”

許應抿唇,“抱歉,我還沒做好準備。”

他和傅律師結婚確實跳過了見家長這一步。因為許應自己單方面的原因,他覺得父母那邊無關緊要,但卻忘了傅律師和他不一樣。

傅律師是在和諧幸福的家庭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所以也許對傅律師來說,婚姻能獲得父母的認同和支持應該很重要吧。

“我不是抗拒見他們,我只是、”許應眉頭緊皺,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說不出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配不上傅朝年。

許應不是抗拒,是膽怯。

“許老師不用解釋什麽。”傅律師心疼地抱了抱許應,一下一下輕輕拍他的後背安撫,嗓音溫柔:“沒關系的,現在不想見就以後再見,慢慢來,不著急。要是以後還是不想見,那就不見了,我們照樣過我們的日子,嗯?好不好?”

“而且你想,我這麽喜歡你,我隨我爸媽,所以無論什麽時候見面,他們都一定會喜歡你的。”傅朝年摸了摸許應泛紅潮濕的眼尾,輕聲哄道:“不哭了,許老師。”

“怪我,又讓我們許老師變哭包了。”

許應本來沒有那麽強烈的情緒,可偏偏傅律師這麽溫聲細語哄他,害得他反而控制不住地想流眼淚。

他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僵硬道:“我沒有。”

“好,你沒有。那這件事先放著,晚上不是還要聚會嗎?我們先去公證局,然後再去酒吧,許老師看這樣安排可以嗎?”傅朝年給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從公文包裏翻出之前簽好的協議。

許應看著那兩份署了名的協議,喉結滾了下,略有些艱難地說:“傅朝年,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傅朝年:“什麽?”

“我們不結婚也可以繼續同居、戀愛,這樣如果以後你想分……”

“你在說什麽傻話?”傅朝年面色不悅地捂住許應的嘴,“結婚,現在就結。”

“許應,我既然已經認定了你,那就是你,沒有別人。”傅朝年有一點生氣,用力捏了下他的臉,不容置喙道:“相信我,不要胡思亂想。”

“……”

許應不說話了,不安定的心臟被傅律師堅定的話語哄得軟成一團。

他們過了午休的時間就出發去公證局,傅律師好像生怕許應突然反悔似的,一路把車開的很快,時不時還要轉頭看副駕駛上的許應一眼。

許應一路沒有說話,他有點緊張。

幫他們辦理公證手續的是一位年輕小姐姐,但走起流程來十分熟練利落,畢竟不是來這裏公證結婚的男性情況也不止許應和傅朝年這一對。

只是這對看起來比之前的好看,小姐姐工作的時候心情更好。

公證材料提交之後就要等著上面審批,小姐姐跟他們確認了一遍,就微笑著讓他們回家等通知了。

然後,許應和傅朝年手牽手走出公證局,他有點恍惚,“就這麽簡單?”

“審查過程不簡單,不過我們的協議沒問題,許老師只需要等好消息就行。”傅朝年看起來心情十分愉悅,捏了下他的手,“我們現在去酒吧?”

“嗯,先過去吧。”許應垂眼說。

……

到酒吧也就六點多,這個時間人還不多,但徐寧組的人已經都到了。

傅歲歲一看到他哥和許應牽手進來,眼睛就蹭地一下亮起來,揮著手喊道:“哥,許應哥!”

許應也跟傅歲歲打了個招呼。

傅朝年跟傅歲歲就沒這麽客氣了,他把人按在椅子上,讓她哪怕稍微收斂那麽一點也好。

藍夜畢竟是gay吧,所以徐寧找來的另外一對情侶也都是男生。兩人確實open,坐著的時候不好好坐,而是要親密的摟著腰坐,喝著酒的功夫偶爾還要對視一眼,在幾人面前親一口。

傅歲歲晚點要唱歌,她不喝酒只喝飲料,咬著吸管,盯著他們看得興致勃勃。

然後再扭頭看他哥和許應,滿眼寫著:你們也喝了酒,你們怎麽不親?

許應咳了聲,被酒嗆到,一下就從耳根紅到了脖頸。

傅朝年拍了拍他的後背,若有所思地盯著許應紅透的耳朵,沒有說話。

徐寧是老酒吧人了,他很快就張羅起了玩游戲,搖骰子或者小姐牌。

酒吧裏游戲的懲罰很有說法,幹凈一點的就是喝酒,真心話或者大冒險。臟的可就多了,五花八門。

他們玩幹凈的,輸了就是喝酒。

傅歲歲不太喜歡這個環節,想了想還是拋棄他哥和許應,到後臺候場去了。

許應來之前就存著要借酒勁兒去親傅律師的心思,所以每次到他輸游戲的時候,他喝酒都喝得很猛,一輪又一輪,到最後幾乎是一口悶。

“我靠,你慢點!”

徐寧什麽時候見過許應這麽喝酒?他心說你再想和你家律師發生點啥也得保留點清醒啊!

他湊過去在許應耳邊咬著牙低聲提醒:“行了行了,差不多七分醉得了。”

然而許應卻皺眉把他推開,身體左右晃晃,指責道:“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我有老公了。”

徐寧:“……6。”

666!

聽他這麽說話,傅朝年雖然竊喜但也知道許老師肯定是醉了。

醉了,卻沒完全醉,還有意識。就是那種可以讓許應借著酒勁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為非作歹並且第二天醒來還不會斷片的程度。

傅朝年跟徐寧打了聲招呼,把許應帶回了家。

他們坐出租車回去,許應在車上的時候還行,一直在傅朝年懷裏沒怎麽鬧。可是回到家後,公寓門一開,他立馬就變樣了。

“傅律師……”許應頭重腳輕地抓著傅朝年的衣服,站都站不穩,身體重心全壓在傅律師身上,嗓音含糊道:“你真好看。”

傅朝年覺得他家許老師已經不是喝醉了,是瘋了。

他把不太安分的許應堵在墻邊,一手撐著墻,一只手捏了捏許應的耳垂,“許老師是真醉還是假醉?”

許應皺眉不爽,“你為什麽總是捏我耳朵?還咬我。”

“喜歡。”傅朝年說:“許老師的耳朵很敏感。”

許應紅著眼睛指責他:“壞人,小氣鬼。”

“嗯,我是。”

“所以今晚為什麽故意喝這麽多酒?”傅朝年又不是傻子,聚會到一半他就看出來了,聰明過人的許老師玩什麽游戲會輸那麽慘?

他鼻尖貼著許應的,低笑了聲問:“我們許老師到底想做什麽?”

許應的臉頰紅得厲害也滾燙得厲害,他醉眼朦朧,眼眸流轉間還隱約含著一層水光。

在酒精的影響下,許應甚至都看不清傅律師的臉,但卻能精準無誤地找到傅律師那好看的嘴唇,他的指腹在傅律師的嘴唇上摸了摸,嗓音輕啞:“傅朝年。”

很奇怪,他明明喝醉了,卻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心也在怦怦跳。

“嗯?”傅朝年單手扣住他亂摸的手腕,貪戀而糾纏的目光始終落在許應唇上,喉結滾動,控制不住地越靠越近。

“我喜歡你。”

許應說完,閉眼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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