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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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不要救我
謝書寒什麽也沒說，將人帶上馬後便順著原路方向返回。
“籲…”
直至幾百米遠，馬被扯住，在一處灌木叢前停下。
林蘗整個人暈暈乎乎，劇烈的呼吸不暢讓他緊緊抓住謝書寒的一側胳膊，指尖發白。
謝書寒心中發緊，匆忙摸上脈搏，臉色陰沈起來：“脈象微弱，中毒之兆。”
“是誰？”帝王的眸子好像淬了冰，暴虐的想要將幕後之人大卸八塊。
林蘗強撐著深吸空氣：“謝書寒，能無色無味，下在空氣中的毒是什麽。”
“我知道了。”只這樣描述，謝書寒頓時明白過來。
“雪鳶，先不要說話，我帶你回去。”說著，謝書寒調整一下姿勢，讓林蘗靠的舒適些，縱馬而起。
此次圍獵所圈的範圍極大，可以說是覆蓋了小半個林子。
林蘗調整呼吸，方才致命的窒息感緩緩減弱，取而代之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暴虐情緒在胸膛炸開。
不對，哪裏不對。
想殺掉身後的人，想見血…
謝書寒註意到，輕聲詢問：“怎麽了？”
想見血…林蘗猛地松開謝書寒的胳膊，手死死掐進肉裏，雙眼猩紅：“別問，快走。”
仿佛有一個發瘋的野獸，在啃食他殘存的理智。
痛苦，撕扯，猛獸仰天一聲長嘯。
“嗷嗚！”
不遠處傳來一陣嘶吼聲，接著一片兵荒馬亂。
有人倉皇大喊，“野獸失控了！有沒有人……”
那聲音弱下來，憑空傳出一聲虛弱的馬嚎，再無任何聲響。
“該死！”謝書寒低罵一聲，心中冷笑，警惕性的盯著四周湧動的不安分的獸群。
獸群獸眼猩紅，狂躁感幾乎要溢出來，它們也在等。
他看著懷中的人，低聲重覆：“雪鳶，不要睡，現在不能睡。”
可惡！
林蘗咬牙切齒，雙眼皮正在打堂鼓，渾身仿佛千斤重，根本施不得任何力氣。
睡過去是小，可怕的是沒有解藥，醒來後就會像這些發狂的野獸一般，只知道攻擊人。
林蘗決絕道：“謝書寒，將我放在這裏，你想辦法回去。”
“什麽？”謝書寒語氣極重：“不可能。”
“…若我在這裏喪失理智，這些獸群興許不會攻擊我，你沒中招，孤身一人怎麽可能面對這麽多東西？”
林蘗咬牙：“謝書寒，你什麽時候這般不會權衡利弊了？”
本意是敲打著讓他快點走，誰料這人直接用一條胳膊摟的林蘗死緊。
若這些野獸會自相殘殺呢？
“當年蘊靈山，我便看著你死去…”謝書寒聲音沙啞，“雪鳶，這風險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四周，有一只老虎終於按耐不住，做出起勢的動作。
“你…”林蘗說不出話，模糊的感官讓他連謝書寒的話都聽的斷斷續續。
謝書寒從背後拿出箭矢，語氣明媚：“好雪鳶，有時候該信任你的愛人。”
他說：“我會帶你回去。”
謝書寒這個人…
林蘗久久無言。
幾乎在話落得同一時間，四周嘶吼著，竟在同一時間爭先恐後撲過來。
忽然，三支箭脫弓而去，精準刺入三只野獸的頭顱上。
被包圍的地點瞬間出現一個突破口，馬兒帶著一陣馬鳴，疾馳而去。
帝王的騎射一向不錯，衣袖生風，每次開弓，都直指要害，只是猛獸損失一半，形勢還是不容樂觀。
理智的馬終究抵不過不顧一切的獸，林間一陣低吼，一只棕熊生生咬上後蹄，馬兒吃痛，向右倒去。
“在這坐一會，千萬別睡。”
林蘗彼時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只知道謝書寒帶他來到一處大石頭後，見他要走，趕忙抓住他的胳膊。
謝書寒一頓，笑著拍拍他的手：“雪鳶，不要擔心，我去去就來。”
騙人！
他卻無可奈何，只能任人輕巧收起自己的手臂，消失在模糊的視線中。
謝書寒不能出事。
去殺了謝書寒！
“放什麽狗屁！”林蘗內心與理智劇烈掙紮，抄起袖中的匕首，直直刺入左側肩膀處。
劇烈的疼痛讓理智片刻回籠，林蘗陰冷想著：“等回去，老子玩死他們！”
恍惚之間，耳邊的嘶吼聲不知何時停止，有人靠過來，將林蘗輕巧摟在懷中。
謝書寒靠在石頭上，眼中劃過一抹悲傷，“怎麽對自己這般狠心？”
林蘗說不出話，只能硬扯著眼皮盯他。
“雪鳶放心，你看，我沒事。”
謝書寒輕笑，苦惱道：“方才與那些野獸纏鬥，誰料有一蒙面人背後偷襲，幸好我機靈把他反殺，真是讓人生氣的緊。”
是嗎？這樣喋喋不休，確實沒看出什麽問題。
林蘗的心思放下些許，但與毒素對抗的他忽視了謝書寒有些發弱的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石頭上的血跡有些掩飾不住。
謝書寒輕咳出聲，又不由慶幸：“你沒事，真好。”
說著，他將手緊緊，“雪鳶，如果…我是說如果，不要救我。”
林蘗歪頭，不明所以。
什麽叫，不要救他。
“唉唉，在這在這，陛下，娘娘，奴才終於找到你們了！”
洪德全驚喜的聲音在耳邊炸起，一行人匆匆行來。
謝書寒拍拍林蘗的背，在人耳邊輕語：“好了，現在安心睡吧，再醒來，我們就回去了。”
帝王的話充滿了安全感，林蘗點點頭，終於不再反抗，輕輕閉上眼睛。
“…陛下，陛下！”
林蘗這一覺睡的極深，就連醒來時頭都帶著劇痛。
他在床上坐起身，按揉著太陽穴，左臂的傷口已經處理妥當，想來這毒也是解了。
“上公，一日半了，您終於醒了！”
此時天邊掛起一道殘陽，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艷麗。
林蘗微怔，驚覺居然已經過了一日，只見洪德全眼中帶淚，盡是驚喜。
“你在這做什麽？”林蘗走下床去，怪道：“謝書寒去調查這件事了？”
“可是有了眉目？”
“……”
林蘗皺眉，見洪德全倉皇跪下，蹙起眉頭：“你這是做什麽？”
不知為何，他莫名心頭一顫。
“說話！”
洪德全躊躇片刻，還是說道：“上公，陛下的情況…恐怕不太妙。”
“謝書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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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寒什麽也沒說，將人帶上馬後便順著原路方向返回。
“籲…”
直至幾百米遠，馬被扯住，在一處灌木叢前停下。
林蘗整個人暈暈乎乎，劇烈的呼吸不暢讓他緊緊抓住謝書寒的一側胳膊，指尖發白。
謝書寒心中發緊，匆忙摸上脈搏，臉色陰沈起來：“脈象微弱，中毒之兆。”
“是誰？”帝王的眸子好像淬了冰，暴虐的想要將幕後之人大卸八塊。
林蘗強撐著深吸空氣：“謝書寒，能無色無味，下在空氣中的毒是什麽。”
“我知道了。”只這樣描述，謝書寒頓時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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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蘗調整呼吸，方才致命的窒息感緩緩減弱，取而代之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暴虐情緒在胸膛炸開。
不對，哪裏不對。
想殺掉身後的人，想見血…
謝書寒註意到，輕聲詢問：“怎麽了？”
想見血…林蘗猛地松開謝書寒的胳膊，手死死掐進肉裏，雙眼猩紅：“別問，快走。”
仿佛有一個發瘋的野獸，在啃食他殘存的理智。
痛苦，撕扯，猛獸仰天一聲長嘯。
“嗷嗚！”
不遠處傳來一陣嘶吼聲，接著一片兵荒馬亂。
有人倉皇大喊，“野獸失控了！有沒有人……”
那聲音弱下來，憑空傳出一聲虛弱的馬嚎，再無任何聲響。
“該死！”謝書寒低罵一聲，心中冷笑，警惕性的盯著四周湧動的不安分的獸群。
獸群獸眼猩紅，狂躁感幾乎要溢出來，它們也在等。
他看著懷中的人，低聲重覆：“雪鳶，不要睡，現在不能睡。”
可惡！
林蘗咬牙切齒，雙眼皮正在打堂鼓，渾身仿佛千斤重，根本施不得任何力氣。
睡過去是小，可怕的是沒有解藥，醒來後就會像這些發狂的野獸一般，只知道攻擊人。
林蘗決絕道：“謝書寒，將我放在這裏，你想辦法回去。”
“什麽？”謝書寒語氣極重：“不可能。”
“…若我在這裏喪失理智，這些獸群興許不會攻擊我，你沒中招，孤身一人怎麽可能面對這麽多東西？”
林蘗咬牙：“謝書寒，你什麽時候這般不會權衡利弊了？”
本意是敲打著讓他快點走，誰料這人直接用一條胳膊摟的林蘗死緊。
若這些野獸會自相殘殺呢？
“當年蘊靈山，我便看著你死去…”謝書寒聲音沙啞，“雪鳶，這風險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四周，有一只老虎終於按耐不住，做出起勢的動作。
“你…”林蘗說不出話，模糊的感官讓他連謝書寒的話都聽的斷斷續續。
謝書寒從背後拿出箭矢，語氣明媚：“好雪鳶，有時候該信任你的愛人。”
他說：“我會帶你回去。”
謝書寒這個人…
林蘗久久無言。
幾乎在話落得同一時間，四周嘶吼著，竟在同一時間爭先恐後撲過來。
忽然，三支箭脫弓而去，精準刺入三只野獸的頭顱上。
被包圍的地點瞬間出現一個突破口，馬兒帶著一陣馬鳴，疾馳而去。
帝王的騎射一向不錯，衣袖生風，每次開弓，都直指要害，只是猛獸損失一半，形勢還是不容樂觀。
理智的馬終究抵不過不顧一切的獸，林間一陣低吼，一只棕熊生生咬上後蹄，馬兒吃痛，向右倒去。
“在這坐一會，千萬別睡。”
林蘗彼時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只知道謝書寒帶他來到一處大石頭後，見他要走，趕忙抓住他的胳膊。
謝書寒一頓，笑著拍拍他的手：“雪鳶，不要擔心，我去去就來。”
騙人！
他卻無可奈何，只能任人輕巧收起自己的手臂，消失在模糊的視線中。
謝書寒不能出事。
去殺了謝書寒！
“放什麽狗屁！”林蘗內心與理智劇烈掙紮，抄起袖中的匕首，直直刺入左側肩膀處。
劇烈的疼痛讓理智片刻回籠，林蘗陰冷想著：“等回去，老子玩死他們！”
恍惚之間，耳邊的嘶吼聲不知何時停止，有人靠過來，將林蘗輕巧摟在懷中。
謝書寒靠在石頭上，眼中劃過一抹悲傷，“怎麽對自己這般狠心？”
林蘗說不出話，只能硬扯著眼皮盯他。
“雪鳶放心，你看，我沒事。”
謝書寒輕笑，苦惱道：“方才與那些野獸纏鬥，誰料有一蒙面人背後偷襲，幸好我機靈把他反殺，真是讓人生氣的緊。”
是嗎？這樣喋喋不休，確實沒看出什麽問題。
林蘗的心思放下些許，但與毒素對抗的他忽視了謝書寒有些發弱的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石頭上的血跡有些掩飾不住。
謝書寒輕咳出聲，又不由慶幸：“你沒事，真好。”
說著，他將手緊緊，“雪鳶，如果…我是說如果，不要救我。”
林蘗歪頭，不明所以。
什麽叫，不要救他。
“唉唉，在這在這，陛下，娘娘，奴才終於找到你們了！”
洪德全驚喜的聲音在耳邊炸起，一行人匆匆行來。
謝書寒拍拍林蘗的背，在人耳邊輕語：“好了，現在安心睡吧，再醒來，我們就回去了。”
帝王的話充滿了安全感，林蘗點點頭，終於不再反抗，輕輕閉上眼睛。
“…陛下，陛下！”
林蘗這一覺睡的極深，就連醒來時頭都帶著劇痛。
他在床上坐起身，按揉著太陽穴，左臂的傷口已經處理妥當，想來這毒也是解了。
“上公，一日半了，您終於醒了！”
此時天邊掛起一道殘陽，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艷麗。
林蘗微怔，驚覺居然已經過了一日，只見洪德全眼中帶淚，盡是驚喜。
“你在這做什麽？”林蘗走下床去，怪道：“謝書寒去調查這件事了？”
“可是有了眉目？”
“……”
林蘗皺眉，見洪德全倉皇跪下，蹙起眉頭：“你這是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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