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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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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稱呼為‘同類’的織田作之助本來是沒有想要看過去的想法的,但是那個身穿和服的少女看向他的視線實在是太過於奇怪,所以他沒有忍住看了過去。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在對上視線的瞬間,那個少女卻似乎被嚇到了般向後退了一步,而另一旁的少年正在安撫著這位少女。

織田作之助:“……?”

他好像也沒做什麽啊?還是說他長得很嚇人嗎?

“哦呀,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太宰治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兩人之間誰都沒發現的聯系。

幾人同時朝著太宰治看去,卻發現對方正略顯溫柔地對著泉鏡花笑著,並開口說道,“說起來,織田作和小鏡花應該差不多年紀吧。”

中島敦看向泉鏡花剛剛對他交代過不要獨自靠近的織田作之助,他這才發現,這個少年確實很小,臉上甚至還能看得見一點點嬰兒肥。

織田作之助聽見太宰治的話,簡單回覆,“我今年十四歲。”

“才十四,就已經……”國木田獨步的話只說到一半,但是語氣中的難以置信的是顯而易見的。

眾人不明白國木田獨步話說一半的含義,但是都在推測是不是因為這個少年年紀太小且十分貧困的樣子才會這麽說。

因為看對方的衣物,只能說面前這個少年經濟狀況十分糟糕,屬於那種就算在外面被指認為進行過偷竊他們也會相信的程度。

谷崎潤一郎也沒有想到這個新來的人年齡居然會這麽小,“不過和太宰先生說的一樣呢,鏡花好像也是十四歲。”

他的笑容帶著靦腆的味道。

泉鏡花聽聞沒有任何高興的意思,反而將自己更深的躲在中島敦的身後。

中島敦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織田作之助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抱歉,小鏡花平時都沒有這麽害羞的……”

身後少女將他衣服拽得愈發用勁的觸感在告訴他,這並不是普通的害羞,但是在眾人面前中島敦也不好多說。

“織田作。”太宰治回頭用著俏皮的口吻繼續,“作為同齡人一定要好好和小鏡花相處,不要欺負對方哦。”

誰……欺負誰?

除了國木田獨步和泉鏡花本人,其餘人都對於太宰治的這句話感到了困惑。

要知道泉鏡花可是武裝偵探社武裝人物的一員,不僅曾在港口Mafia手裏接受過暗殺的訓練獲得了‘三十五人斬’的稱呼,還擁有著攻擊性的異能力[夜叉白雪]。

光看這兩樣,完全無法與‘被欺負’聯合在一起。

谷崎潤一郎疑惑的目光看向織田作之助,只見對方十分淡定地對著太宰治回應道,“我知道了。”

在得到這個回答後,不知為何,中島敦能感覺到泉鏡花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

因為不適合一直待在武裝偵探社,所以太宰治主動舉手表示由自己來帶著少年進行對周邊的介紹。

緊接著他就在國木田獨步‘你什麽時候有過這麽積極主動要帶人過!’‘這絕對另有目的!’的目光中迅速帶著織田作之助離開偵探社的門口。

來到路街上,太宰治正雙手插兜晃晃悠悠用著散步般的速度行走著,至於織田作之助則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對方的身旁,而原本在他身上的手提箱也已經被妥善放在武裝偵探社內。

太宰治帶著織田作之助來到了一個文具店內,織田作之助有些疑惑地看向太宰治,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被註視著的太宰治沒有絲毫的心慌,完全不記得自己最初說的進行介紹,反而一臉坦然地開口,“不是說你要寫小說,所以我想了很久,覺得很有必要帶你來這裏。”

他側身展示了自己身後的店,並繼續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只要沒有需要你工作的時候,你可以隨意進行創作,而大多數時候,武裝偵探社的工作都很輕松,所以我想大概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版一本書……”

看著在不斷自說自話的男人,織田作之助突然很想學著之前的少女向後退一步。明明沒有感受到殺氣,但是卻不禁令他脊背發涼。

織田作之助有點不太懂這到底是什麽感覺,但是他知道,對方現在說的內容十分恐怖。

“咳咳……”似乎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多,太宰治輕咳了一聲收斂了一下,然後帶著織田作之助就進了門。

還不等織田作之助開口說話,太宰治就開始先挑選起來。

緊接著在少年的視線下,太宰治幾乎將文具店內所有的筆和紙一掃而光。

看著貌似用一輩子都用不完的寫作工具,織田作之助:“……”

他難得因為無語而沈默。

然而太宰治貌似還不夠盡興,他看了一眼織田作之助身上的服裝,輕描淡寫地說道,“雖說你並非是加入武裝偵探社的新人,但是為了歡迎,我還是為你買一身衣服吧。”

隨後就拎著一堆東西又去了一家服裝店。

織田作之助不理解對方為什麽如此興奮,但還是跟在對方的身後。

太宰治一來到店內就拒絕了店員的推薦,選擇親自為少年挑選衣物。

織田作之助其實很想拒絕的,但是只要稍微有點不想換衣服的遲緩,他面前的太宰治就會露出星星眼雙手合十對他發出換衣的請求。

並且還十分恬不知恥地說道,“織田作可以把這個也看做交易內容的一部分哦。當然,錢由我來支付。”

“……”

說實話,因為在他心裏武裝偵探社的人都是正常人的想法打破了之後,在他心中太宰治其實是喜歡少年類型的想法再次冒了出來。

現在對方讓他一直換服裝,織田作之助有一種被欺騙了感覺,但問題在於,他找不到哪裏被欺騙了。

於是,織田作之助在太宰治的目光中換上了一套又一套的服裝。

當事人太宰治表示:好爽,實在是太爽了。

最終,太宰治給織田作之助買了一身和服,但不像傳統和服,而是更方便行動的那種。讓織田作之助整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偏向文學的少年。

太宰治舉起手給織田作之助點讚說道,“這下就完美了,是一個合格的小說家了……僅限於外表上。”

織田作之助盡管對於面前的人之前的行為說不上喜歡,但是對方到底還是為了花了不少錢送禮物,於情於理他都該感謝對方。

所以,在摸了摸自己身上平日裏完全不會穿的衣服後,他擡起頭對太宰治輕聲說道,“謝謝。”

下一刻,他就看見了太宰治猛地朝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和詫異,並且似乎是同時在低聲說我不是變態蘿莉控什麽的。

被對方動作嚇了一跳的織田作之助:“……?”

*

第二天一早,織田作之助便穿著太宰治贈送的衣物來到了武裝偵探社內。

還不等到門口,織田作之助就被一堆女性圍在中心。她們全都來看這個新來的‘編外人員’,並表達了對少年新服裝的讚美之詞。

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的織田作之助腳步僵硬站在原地,引得太宰治在一旁幹看著憋笑。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太宰治的動作,於是轉頭看向對方。太宰治立即轉化為正常的樣子,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谷崎直美站在谷崎潤一郎的一旁看著少年開口說道,“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對方總是能想起來剛入社的小鏡花呢。”

被提及的泉鏡花默默站到中島敦身後,中島敦不解地看向了谷崎直美。

很快谷崎直美像是想到答案興致沖沖地回答,“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年齡一樣,大概還有織田和小鏡花都是面無表情的原因吧。”

中島敦在腦海中將兩個人放在一起比對了一下,現在的兩個人,不僅年齡一樣,表情一樣,就連服裝也都是和服,確實有著很多微妙的相似之處。

國木田獨步在準點到達武裝偵探社後,就一眼看見了穿著和服的少年。他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算了,這樣也好……”

“我記得敦剛入社的時候,太宰那個家夥也送給了他一套衣服。”

織田作之助聽見國木田獨步的話後,目光轉而看向中島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泉鏡花在一起待久了,中島敦突然明白了織田作之助動作的意思,他不失禮貌地笑著回答,“我的衣服確實也是太宰先生準備的……”

“……”

織田作之助仔細觀察了這個人的外貌,雖然與他相比稍大一些,但是看得出來,面前的人依然也處於少年的階段,他轉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織田作之助轉頭看向他的目光。

主要是因為對方的藍眸從初見起就沒有任何情緒,再加上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所以太宰治就算嘗試微表情也看不出對方的意思。

索性便微微歪了歪頭表現出自己的疑惑不解。

奈何織田作之助並沒有解釋的打算。

國木田獨步在這個時候為織田作之助介紹了他的位置。

目前偵探社雖然不大,但是因為社員人數也沒有那麽多,所以還是有很多空位置的。他直接將織田作之助帶到了他和太宰治所在的辦公桌對面,也就是中島敦的邊上。

織田作之助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東西的桌面,坐了下來。緊接著他的前方座位也坐上了一個人影,織田作之助擡頭看了過去,是太宰治。

面對織田作之助的視線,他毫不畏懼地擡了擡手打了招呼。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然後將昨天太宰治為他買的紙和筆拿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開始垂頭思考。

對方已經說了,是在需要他的時候,他才需要工作,但是他現在完全沒有工作,也就是說他可以思考思考他的小說該怎麽寫了。

*

太宰治在旁邊已經觀察很久了。

這個織田作之助已經低頭看著那張幹凈的寫作紙張足足半個小時,在這個期間,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個雕塑一樣不會動彈。

他其實一直在思考對方會寫什麽小說,甚至做好了,等對方開始動筆,他就以閑逛的姿態‘路過’對方的身後進行查看。

然而,對方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以至於他現在只能幹坐在位置上盯著對方看。

織田·雕塑·作之助默默盯著自己的桌面上的紙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寫小說。

以太宰治為主角的戀愛小說,他對於面前這個人的了解實在知道甚少,所以甚至連下筆都不知道怎麽下筆。

但是不寫的話果然還是不行的吧?

織田作之助默默想著,然後舉起手。於是,他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的炙熱視線。

他擡起頭,發現對面的太宰治正扭頭看著身旁的國木田獨步,還開口說道,“今天努力的國木田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真不錯呢。”

織田作之助低下頭繼續舉著筆看著桌面上幹凈的紙張,太宰治見此立即轉頭盯著少年的一舉一動,表情十分認真。

再次感受到炙熱視線的織田作之助擡起頭,卻只看見太宰治這次將頭轉向另外一邊,嘴裏還時不時哼著曲調,像是在閑情雅致。

織田作之助低頭,太宰治就立即將頭轉過來。

盯著一字未動的紙,織田作之助認為自己沒寫出來真的不能怪他。實在是對面給的壓力很嚴重,就算他想寫也不敢寫了。

他思考了一下,感覺以後還是不要在這裏寫小說了,於是放下了筆。

太宰治眼看對方不打算寫了,臉上的失落之情毫不遮掩。

在一旁看著的中島敦:“……”

因為泉鏡花不是很想讓他和少年坐在一起,所以他現在正和泉鏡花一起做著雜事,所以目睹了全程。

不得不說,這樣的太宰先生真的很煩人。他猜太宰先生估計是想像逗弄國木田先生那樣,所以才會這樣盯著少年寫小說。

畢竟太宰治喜歡對國木田獨步的手賬下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就在此時,偵探社的門被敲響,作為最愛崗敬業的社員國木田獨步第一個打開房門。

從門口緩步走進來是一位帶著墨鏡的成熟|女性,她的身後還帶著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

看見對方來勢,國木田獨步作為偵探社下任社長在淡定地擡了鏡框之後,便主動詢問,“請問……”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女性就直接上前一步開口說出自己的來意,“我叫三瓶友香,就是昨天委托你們的賭場老板。”

武裝偵探社內一片寂靜,國木田獨步第一反應以為是自己昨天的任務出現了紕漏,所以對方上門來興師問罪了,可是下一刻就知道了對方過來的原因。

三瓶友香直接對著國木田獨步開口,“廢話不多說,有人雇傭殺手來殺我了。所以……”

她摘下臉上的墨鏡,十分嚴肅地對著國木田獨步開口說出自己的需求。

“我希望偵探社的人來保護我!”

“殺、殺手?”國木田獨步震驚出聲,其餘人也都忍不住詫異,似乎是沒有想到會聽到這種事情。

“沒錯。”三瓶友美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感受到了一股視線。

她望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坐在眾人身後穿著和服的少年。

看起來本應該人畜無害,可是在看見對方虛無的眼神和冰冷的表情時,三瓶友美就感覺自己仿佛看見了一個沈默無言躲在暗處的……

——暗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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