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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第0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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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第029章

岑歲瞇起眼睛盯著榮默看一會, 那狀態一看就喝了不少。

她腦子裏當然能想明白是怎麽回事,趙明遠他們以為是她捐的柴瓷, 那他們肯定沒出錢,那錢肯定就是榮默自己一個人出的。

自己出了錢,拿去捐給了國家,卻把捐寶的榮譽給了她。

想想還真像趙明遠說的那樣,當代陶淵明,淡泊名利無欲無求。幹了一件這麽高尚大無私的事情, 居然可以什麽都不要,連名字都不留。

岑歲原本就沒想過會有這份榮譽。

她盯著榮默看片刻,開口說:“我可不會把錢還給你。”

榮默看著她又笑一下。

他沒說捐贈的事,只道:“你酒量怎麽樣?不行就少喝點。”

岑歲大腦被酒精麻了一半, 思路被榮默帶著走。

看他質疑她的酒量,瞬間也就忘了捐贈證書的事情。

她看著榮默不屑地“哼”一聲, 很是牛叉道:“我的酒量, 那可是超!猛!噠!”

榮默直接笑出來了。

他看著岑歲這副t平常不會有的樣子, 越看越覺得心裏輕輕掃過羽毛。

他接著岑歲的話問:“有多猛?”

岑歲想也不想道:“千!杯!不!醉!”

結果說完腳腕子忽一軟, 身子沒控制住稍晃了一下。

榮默怕她摔倒, 下意識伸手扶住她的腰。

然後剛把岑歲扶穩, 忽又聽到兩聲來自老頭的叫喚, “小岑, 小榮……”

聲音剛落下, 視線裏出現了夏國梁。

夏國梁轉身過來,打眼看到榮默和岑歲靠在墻邊,兩個人面對面站著, 岑歲手臂撐墻微仰著頭,榮默的手扶在岑歲的腰上, 瞬間就在腦子裏腦補了一出大戲。

非禮勿視。

夏國梁忙擡手虛擋住眼睛,轉身就要走,“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

岑歲轉頭看到他,立馬開口把他叫住,問他:“老頭,你來找我和老板?”

被叫住那就不走了,夏國梁放下擋眼睛的手,轉回身來,笑著說:“主要是找小岑你,趙教授讓你過去,拍幾張照片。”

岑歲收了撐墻的手臂,轉身看著夏國梁問:“拍什麽照片?”

夏國梁耐心地跟她解釋,“柴瓷現世這件事一旦放出消息,肯定要轟動整個藏古界,東西是小岑你捐的,得單獨出報道褒獎你,要拍照片當素材的。”

岑歲聽了這話一陣心裏發虛。

東西不是她捐的,她也不想讓那麽多人讚美她,受之有愧。

她搖搖頭,剛要說話,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聽榮默在她身後說:“走吧,回去拍照。”

榮默說完便直接拉上她的手腕,拉著她回了包廂。

岑歲:“……”

這個高尚大無私的光環,她是不要也得要了?

回到包廂。

趙明遠看到岑歲和榮默回來,立馬就站了起來。

他還是笑得很慈善,看著岑歲說:“小岑,過來我們拍幾張照片,記錄下這一刻。”

事情都攆到這一步了,不照也得照了。

雖然說受之有愧,可人都俗,都有天生的虛榮心,被肯定被誇讚被表揚就是忍不住開心。

岑歲又猶豫了一下,沒打算再駁榮默的好意,只道:“趙教授,我戴個口罩行不行?”

趙明遠看著她說:“這是無比光榮的事情,戴口罩幹嘛?”

岑歲故意開玩笑道:“就是長得太漂亮了,我怕我一下子就紅了,人紅是非多嘛。”

在座的人都被她這話逗得樂起來,而且還都挺認同。

趙明遠看她實在不想露臉,也就尊重了她的決定。

隨後他讓榮默拿著相機找個合適的背景,讓岑歲站中間,手裏拿著證書,加上他,左右又站了幾位權威老專家,個個都學識滿腹神采飛揚的樣子。

等他們都站好擺好表情,榮默拿著相機拍下幾張照。

拍好後趙明遠他們便回酒桌上去了,結果夏國梁又過來了,拍一下榮默的胳膊說:“小榮,別著急走,幫我和小丫頭也拍一張,留個紀念。”

榮默手裏托著相機,站在原地沒動,“好。”

夏國梁走過去,把岑歲叫到身邊,讓她摘了口罩,兩個人並肩站著,看向鏡頭微笑。

快門響幾聲,照片拍好。

夏國梁這又笑著走到榮默旁邊,一邊接他手裏的相機一邊說:“你站過去,我給你和小丫頭也拍一張。”

對於夏國梁現在變得這麽熱心親和,榮默多少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他欣然接受,把相機給到夏國梁手裏,自己走過去站到岑歲旁邊,和岑歲並肩站好,一起看向鏡頭。

夏國梁從相機鏡頭裏看了看他倆一會,並沒有按下快門。

然後他把眼睛從相機後露出來,看向榮默和岑歲說:“哎喲,好搭檔照相還這麽生分,活潑自然一點,親近一點。小榮你擡擡手,攬著小岑的肩。”

榮默看一眼岑歲,沒多猶豫,自然地擡手搭上她的肩。

兩個人都看鏡頭微微笑著,然後在夏國梁按下快門的瞬間,岑歲忽朝榮默歪了個頭,彎眉綻開一個明亮的笑臉。

***

岑歲和趙明遠那些專家站一起拍照,多少還是有點端著的。

和夏國梁便沒端著了,現在和榮默就是完全放松,怎麽開心好玩怎麽來。

趙明遠坐在酒桌上看夏國梁給榮默岑歲拍照,笑一下道:“你們看這夏老師,平時那脾氣怪得跟什麽似的,見誰煩誰。但你們看他見了這小丫頭,就完全換了個人。”

旁邊人也看夏國梁拍照,附和趙明遠道:“小姑娘討喜。”

趙明遠還是笑著,“的拉進鑒古協會來,給我們協會增加點年輕血液。”

旁邊人也依舊笑著點頭附和,“不錯不錯。”

夏國梁拍完照,三個人回到酒桌邊坐下。

照片拍完了,其他似乎也沒什麽要緊事了,接下來自然還是喝酒加閑聊。

說是閑聊,但這聊天的話題,總歸時不時就會回到柴瓷上。

夏國梁開口問趙明遠:“趙老師,這柴瓷,您打算什麽時候在博物館裏展出?展出的消息一旦放出去,肯定驚動全世界的收藏大家。”

說到這個,趙明遠放下筷子,默了片刻說:“都還在計劃中,不過我還有個渺茫的願望,原本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半,心裏倒也沒想法,但現在知道了,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也總忍不住在這想,要是能展出整件瓷器,那該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在座的誰不想見一見整件柴瓷,哪怕已經一分為二了,到時候修覆起來也只能算是個殘品。

但不管怎麽說,那都是整件的柴瓷殘品,會更讓人驚嘆和心動。

可是這事啊……

趙明遠低眉搖搖頭,再擡起來,“不知道剩下的殘片在哪裏,線索全無,有生之年呢,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會再見到。要是能見到,死也沒有遺憾了。”

在座的其他人聽了這樣的話,一個跟一個都開始感嘆。

感嘆得停不下來,還是夏國梁說了句:“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的,想也沒用,沒必要這麽唉聲嘆氣的。說不定有緣,哪一天剩下的殘片又自己出來了。”

趙明遠深深吸口氣,看向夏國梁,“夏老師說得對,這事看緣分,隨緣吧。”

夏國梁成功把話題岔開,端起酒杯來又開始拉人喝酒。

酒桌上的氣氛沒一會就又再度熱鬧了起來。

有酒勁在,大家又都是搞研究搞學術的,不擺那虛架子,自然就跟一家人似的了。

岑歲這個年齡這麽小的,都輕松融入了進去,跟著他們又是喝又是聊。

當然了,也有聊起某些疑難問題,各持一個觀點,當場就爭得面紅耳赤,拍桌子誰也不服誰的。

看著這場景,岑歲笑著往榮默旁邊歪過去,小聲對他說:“原來他們就愛吵架。”

榮默笑笑,習以為常道:“可能這樣交流起來,比較高效。”

說完了,他看一下岑歲,又問:“你還行不行?”

看她今晚一直都很開心高興,和這些專家聊得也投緣,酒自然也沒少喝。

酒這種東西。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旦聊得高興喝上了頭,想停都停不下來。

岑歲明顯已經到量了,但她自己不覺得醉了,看著榮默說:“還行。”

說完也沒再喝,就坐在桌邊托著腮,認真聽這些老頭兒聊天,聽得高興就笑起來,算是捧場。

然後這樣專心聽了一氣,酒精的後勁慢慢上來,腦子開始發暈。

她托著腮眨巴眨巴著眼睛,大腦裏的意識開始從清醒慢慢變得模糊,然後她低下頭,閉著眼休息了一小會,隨後便直接趴桌子上去了。

榮默看她這樣,又湊近了問她:“是不是喝多了?”

岑歲趴著搖搖頭,好像還清醒的樣子,“沒事,我休息一會。”

看她這麽說,榮默便讓她趴著休息了一會。

結果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歪歪扭扭站起來,準備要走人了,他才發現岑歲已經趴著睡著了。

趙明遠看過來,對榮默說:“小岑今天喝了不少,你也別叫她了,背起來吧。”

榮默沒什麽問題,拎了岑歲的包,把她從桌邊背起來,對趙明遠他們說:“那我先送她回去,趙老師你們也慢一點。”

趙明遠臉頰通紅,走路步子也不大穩,“我們沒事,你照顧好小岑就行。”

榮默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榮默背著岑歲出飯店,到停車場。

開了車門把她放進副駕坐著,系好安全,並把座椅靠背往後放。

坐進駕駛座系好安全帶,榮默發動車子準備上路。

還沒踩上油門,靠在椅背上的岑歲突然嘟噥著說了一句:“不回家。”

榮默轉頭看向她,“怎麽了?”

岑t歲沒睜眼睛,片刻後才又含糊出聲:“不想讓我爸媽看到。”

榮默只好又問她:“送你回學校?”

岑歲緩慢搖一下頭,“宿舍已經進不去了。”

說著眼睛微微睜開一點,“老板麻煩你了,幫我開間房。”

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再不過五秒鐘,呼吸就又微微重起來了。

***

岑歲第二天疼著眉心重著腦袋醒來,已經快中午十一點鐘了。

她睜開眼睛,直接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後轉頭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不是自己的房間也不是學校宿舍,自然以為是在酒店。

她昨晚喝多了酒,記憶到酒局最後就斷掉了。

本來她沒以為自己會喝醉,誰知道那白酒的後勁太大,後勁上來後她就不行了。

在床上呆坐了一會醒神,岑歲掀開被子下床起身。

想想也知道昨晚是誰給她善的後,所以她心裏也沒多少忐忑。

在她相處的所有朋友當中,榮默是能夠給她最大安全感和可靠感的人。

也說不太清為什麽,就是無條件地信任他的一切。

大概是因為他的為人,或許也大概是因為緣分。

從她在古玩城,擡頭第一眼看到“珍寶齋”三個字的時候,就覺得他們有緣。

這種感覺,她近來產生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老徐的攤位上看到柴瓷的瞬間,第二次就是看到“珍寶齋”三個字的瞬間。

坐在床邊又大腦放空發了一會呆,岑歲才穿上床邊的拖鞋。

她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迎接新一天的陽光。

窗簾拉開後,眼前出現的不是意料中的高樓半空,居然是一個院子,窗裏正好能看到一片花墻,飽滿的花朵花瓣層層疊疊,由淺粉過渡到淡白,如寶似玉,顏值驚人。

岑歲看著窗外的花墻楞了楞,下意識就想——這是什麽規格的酒店?民宿?

她帶著這個疑惑轉身出去,發現這個房子的空間設計也很厲害,每一處都能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簡直就是那什麽——移步換景。

她邊走邊看,路過客廳,路過健身房,路過雙人小影院,最後到達餐廳和廚房。

剛一走進餐廳,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廚房裏,看樣子正在做飯。

看背影她就能認出來,是她的老板榮默。

榮默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沒回頭,直接道:“幹凈的衣服給你放在浴室了,我沒穿過,牙刷用那個粉色的,洗衣房有洗衣機和烘幹機,洗完過來吃飯。”

岑歲楞楞的,低頭看一下自己。

剛起來酒勁還沒全退下去,頭重腳輕腦子發懵,都沒意識到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一身酒氣。

她反應慢半拍地出聲應:“哦。”

結果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榮默又叫住了她。

她楞楞地回身,只見榮默已經轉過了身,手裏端著一個小碗。

榮默伸手把小碗放到料理臺上,對她說:“先喝碗醒酒湯。”

岑歲像個意識不全的呆木偶,聽著他的話,走到料理臺邊端起碗,把醒酒湯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她放下碗,想說點什麽又沒說出來,好像大腦還不清醒的樣子。

覺得身上怪難受的,她便什麽都沒說,先去洗手間刷牙洗了澡。

洗完澡穿上榮默給她準備的衣服,只覺得跟唱大戲似的。

雖然榮默沒有穿過,但也是他的衣服,袖子和褲腿子都超長,上衣就能當裙子穿了,褲子更是長了一截。

岑歲穿好衣服後自娛自樂地甩兩下,隨後把衣袖和褲腳都卷起來,抱起她自己的衣服,去洗衣房。

到了洗衣房看了看,還沒放下手裏的衣簍子,榮默進來了。

他自然地接下岑歲手裏衣簍,熟練地把衣服放進洗衣機,一邊幹活一邊說:“這個洗大件衣服,洗完了放到旁邊烘幹就好,這個壁掛的洗小件衣服,洗完自動烘幹消毒……”

岑歲“哦”兩聲,還是有點意識不全的樣子。

跟著榮默回到餐廳坐下來,她捏著筷子看榮默一會,終於說了今天起來後,第一句完整且清晰的話:“這裏……不是酒店吧?”

榮默給她盛了一碗湯,放下碗應聲:“嗯,是我家。”

岑歲突然就有點不自在了,轉頭往四周看了看,輕聲問:“那你爸媽呢?”

榮默笑笑,“不用緊張,我爸媽不住在這裏,就我一個人。”

沒有其他人在,岑歲這就松了口氣,捏起勺子喝一口湯,擡起頭來又問:“怎麽沒把我送去酒店?”

榮默簡單道:“麻煩,沒必要。”

岑歲喝一口湯感覺餓了,看向榮默又說:“那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拿起筷子,和榮默一起吃飯。午飯。

肚子吃得大半飽,她才又再次看向榮默問:“你家到底什麽家庭啊?”

榮默看她一眼,很平淡道:“普通家庭。”

岑歲疑惑地接話:“有多普通?”

榮默沒再避開問題,回答道:“算不上大富,沒什麽大的家業,但手裏目前也不太缺錢。”

岑歲想了想,“拆二代?”

榮默笑了一下,覺得這個倒也能用,於是笑著點了頭,“老房子是拆了點錢。”

岑歲臉上擺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我說就靠一個小小的古董店,怎麽能一個人就住這樣的房子,獨門獨戶不說,裝修一看就燒了不少錢,還有健身房和家庭影院,院子裏也像是精心設計過的,還有那些花,也不是什麽便宜的品種吧?”

榮默倒不覺得這些有什麽,解釋道:“也就這點追求,想要住的舒服一點,所以在這上面花的錢相對多一點。也可以說錢都花在這上面了,自己也花了不少精力。”

岑歲突然就笑起來了,說起那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榮默這次沒再辯駁,跟著自我調侃道:“對,想去種田。”

岑歲早把拿榮默當自己人了,和他說話輕松且沒有太多顧慮。

兩個人吃著飯,順著避世隱居,養花種田的話題又胡亂扯了一氣,都是閑聊。

閑聊完,岑歲也吃飽了,放下碗和筷子。

她坐在餐桌邊休息了一會,又問榮默:“你家的拆遷款這麽多?還有兩千萬在手裏?你也舍得就這樣送出去?”

本來說好了的,她把瓷片賣給他。

價格就按照他之前說的,少一點也無所謂。

她知道榮默是要把瓷片送進博物館,因為他覺得那才是瓷片最該去的地方。但他當時說的話是,自己的錢不夠,趙教授也會出錢,還有國家也會出錢。

結果現在不是。

現在是他自己買了瓷片,捐給了國家博物館,還是以她的名義捐的。

榮默知道她肯定會問這個,他這會不用再多想,直接回答道:“除了老房子的拆遷款,自己也有點積蓄,最近你不是還幫我賣了不少古董麽?之前陳禹也來過店裏,拿走了兩個琺瑯瓶。”

聽到陳禹的名字,岑歲果然被轉移了註意力。

她臉上沒了認真和興趣,更多地浮現出一些沒趣來,隨意道:“他去買什麽古董……”

榮默不打算多隱瞞她什麽,接著話題坦誠道:“他以為你來古董店打工是為了我,以為你在和我談戀愛,所以上門來會會我,順便買了兩件古董。”

岑歲嗤笑一下,“我和不和別人談戀愛,關他什麽事?”

說完了語氣忽又輕松起來,說:“不過他要是想買古董,那老板你就忽悠他多買一點。”

榮默看著她笑一下。

隨後收住笑道:“我不大做這樣的事。”

岑歲看著他立馬接話,“你也是個厲害的人,做生意這麽佛系居然都沒有餓死。”

榮默:“……”

想想覺得這不行。

他醞釀一下認真開口:“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我們不能為了賺錢,就毫無底線……”

岑歲聽著這話,使勁點頭,點得無比誇張。

這年頭能花個兩千萬買個古董捐給博物館的,除了他榮默,真是半個都找不出來了,他說的這些話,她都相信不是空話。

等他說完了,岑歲沒接著這個話題再說。

她再度認真起來,看著榮默又問:“你花那麽多錢買了瓷片,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為什麽不以自己的名義捐給博物館啊?”

榮默平平淡淡道:“我這麽做不是為了一個榮譽,是為了柴瓷,讓它呆在最該呆的地方,發揮它應有的價值,也算是為了給國家的考古事業盡點綿薄之力。那些虛名對我來說也沒什麽用,既然瓷片是從你手裏出去的,那不如就把這個榮譽給你,幫你t鋪點人脈不好嗎?趙教授這樣的人,你不想多認識幾個?”

岑歲聽完下意識頓住,看著榮默的眼睛久久沒移開。心裏鋪開如窗外陽光一般的溫暖,她突然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榮默說得沒錯,如果趙明遠他們知道瓷片是榮默買的,而她是出手賣的,這件事直接和利益金錢掛上鉤,那他們對她的態度,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對古董販子和對捐贈者,那能是一樣的態度?

榮默知道她想要什麽,所以沒有勸過她捐贈。

他花錢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幫柴瓷找了最好的歸宿,為國家的考古事業盡了力,然後深藏功與名,把榮譽和好處全給了她。

而就在岑歲正感動的時候,榮默接著又說:“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本來就沒打算讓趙教授也出錢,所以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出了兩千萬,免得他心裏有負擔。”

岑歲反應了一下:“……”

次奧,白感動了……

聽榮默這麽說完,岑歲心裏也沒負擔了。

她坦然接受榮默給她的榮譽和好處,看著他清一下嗓子道:“我這個人從來不白占朋友的便宜,雖然我不會把錢還給你,但我可以養你,不會看著你窮到吃不起飯的。”

榮默低眉輕笑,再看向岑歲,“真的?”

“嗯。”岑歲點頭,豪爽仗義道:“岑歲,有恩必報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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