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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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當千手扉間、千手柱間、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四人被藤黃引著跨過月亮通道之時， 他們便被眼前所見一片浩浩湯湯的無邊黃泉給徹底震撼到了。
四人腳下踩著穢土黃泉，渾濁的河水裏是無數死人魂魄在黃泉裏掙紮哀嚎，互相撕扯。
濁浪翻湧間， 不時有靈魂被卷著沈入黃泉深處， 又或者被翻湧的浪尖拍飛，而後被周圍的魂魄一擁而上地撕碎吞噬。
在四個鮮活的氣息闖入之後，周圍的黃泉更激起千重巨浪，試圖將四人拖入黃泉。
反而本就散發著穢土氣息， 又是傀儡之身的藤黃被他們無視個徹底。
在四人就要動手防衛之際，藤黃卻擡手阻攔：“四位大人， 還請盡量壓制自己的氣息。黃泉穢土之地，游蕩的死神如恒河沙數。若引來那些東西，就不美了。”
他蹲下身，也不見有何動作， 渾濁的黃泉深處就浮出一條樹根， 卷著他們一路前行。
任憑四周的巨浪翻覆，也無法損傷樹根分毫。
宇智波斑摸了摸背後的團扇與鐮刀，神情若有所思。
若他沒看錯， 這種樹根的材質， 似乎與他的武器有些相似。
而他宇智波代代相傳的團扇與鐮刀據傳正是上古神樹的枝丫所制。
所以， 神林雪見還不知道從哪弄了個神樹出來？
還是說這種東西本來就生長在月亮， 又或者黃泉之上？
很快，宇智波斑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
空中渾濁的氣息淡去，四人見到了……
一顆撐天拄地的巨樹！
它的根系深植於黃泉， 卻有部分還露在黃泉之上， 任由黃泉之水拍打。
枝幹直插雲霄，甚至給人以一種要從月亮長到地球上去的錯覺。
就連身形偌大的九只尾獸， 在它面前也如螻蟻一般。
只不過，四人認得九只尾獸，也認得高居神樹之上，牽著九只尾獸鎖鏈的人，卻對被神樹吞噬了大半個身體，還正與九只尾獸作戰的兔形尾獸一頭霧水。
“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你們兩個家夥怎麽才來啊！”又旅熱淚盈眶，瞬間退出戰團就要躲在二人身後，“快點幫本大爺把狗鏈去了！”
只可惜，身後的鐵鏈一抖，又旅就被迫倒著身形飛了回去，中途還被神樹的根系抽了一下。
“咪咪，你不乖哦。”
神林雪見拉得長長的懶散語調自神樹上飄了下來。
“雪見！”
千手柱間神情一松就要沖上去。
千手扉間卻突然扯了千手柱間一下，手中用來尋人的術式給出的結果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雪見，你……”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身體半陷入神樹的人，“為什麽……你的氣息，會這麽分散？！”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尋人之術指向的不僅僅是面前的神樹，還有他們腳底深不見底的黃泉，甚至他們的前後左右……
這片偌大的區域盡數彌散著神林雪見的氣息！
“哥哥，這是什麽？”
一只手從千手扉間肩上探出。
神林雪見從黃泉裏爬了出來，趴在千手扉間肩上，好奇地撥弄著千手扉間手心明顯被某種術牽引的查克拉晶石。
可分明，神樹之上卻還有一個神林雪見正好端端地立在那裏與他們遙遙相望！
不待千手扉間回話，他便了然地拿過那枚晶石，並一把捏碎：“利用我特制的查克拉晶石發動的指向我靈魂氣息的術嗎？哥哥真厲害！”
“雪見，跟我回去，不要亂來。”
千手扉間反扣住肩上探過來的那只手。
他側頭望去，弟弟與他相似的緋色眼眸內單純的好奇讓他瞬間有了個可怕的猜想。
拆分人格之後失去情感的藤黃是失敗品。
可雪見如今的狀態，分明就已經將自己的靈魂拆成了無數片，甚至還不知從哪弄來了那麽多具覆制體給自己的人格當載體！
“不回去，我跟咪咪說好了，要帶它見六道老頭的。”神林雪見孩子氣地搖頭，“六道老頭不出來，我才不想回去呢。”
說著他便對著湊上來似乎想要抱他，可卻又滿頭霧水地不太敢上前的千手柱間微微一笑：“大哥，你乖乖地站著不要動哦，讓九喇嘛啃幾口就好。”
隨著話音，牽著尾獸的鎖鏈收緊，九喇嘛被強行拖到了五人中間。
“還有宇智波斑，也最好不要動。”
他笑著，腳底的黃泉之下若隱若現地有神樹的根系游蕩，似乎只要宇智波斑流露出一點反抗的意圖，神樹泛黑的根系便會一擁而上。
“泉奈……”
宇智波斑望了一眼自從被藤黃帶路之後就異常沈默的弟弟。
他這會實在、實在很想狠狠揍神林雪見一頓！
可是，握著扇柄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漸漸松了下來。
“六道仙人已經死了！”
宇智波泉奈忽地攔在九喇嘛身前，只一眼，輪回眼的壓迫下，就令被鎖鏈操控的九喇嘛乖順地趴下。
他深深地望著千手扉間肩上的神林雪見：“你是真的想讓六道仙人現世？還是只是將千手柱間和斑哥誘騙到這裏準備除掉？”
“泉奈奈，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又一個神林雪見被樹根托著於黃泉中浮現，他斜倚在樹根上，臉上笑容不達眼底。
“想讓六道仙人現世的不是我哦，明明是咪咪和它的八個兄弟想見六道老頭想見得不得了。”
他慢慢說著，給在場的四人講了千年前六道仙人和其兄弟封印大筒木輝夜姬的故事。
甚至連後續黑絕對因陀羅和阿修羅的千年覆仇與拯救母親的計劃都沒有隱瞞。
“一尾，二尾，三尾……八尾，九尾，因陀羅轉世，阿修羅轉世。”神林雪見說到誰，指尖便點向誰，“集齊曾經被六道仙人拆分的查克拉，自然就能令六道仙人再度現世。”
“被尊為忍界始祖，能碰觸萬物之理，控制森羅萬象的家夥，怎麽可能會被生老病死這種桎梏普通人性命的東西困擾？”
說到此，他偏頭看著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二人，輕笑一聲：“更何況，就連他的兩個兒子都能一代代轉世，他又怎麽沒有可能沒有這樣的能耐？現世找不到他的蹤跡，無非是他自己不想轉世罷了。”
千手柱間已經聽傻了。
宇智波斑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他和柱間其實是兄弟？！
還是六道仙人的兒子？！
開什麽玩笑？！
“沒錯沒錯，因陀羅、阿修羅，我們可以作證，這家夥說的都是真的！而且這個家夥只是在單純嚇唬人啦！只要你們分出一點查克拉就夠了！根本不用讓九喇嘛啃幾口。”
又旅偷偷摸摸地靠近，迅速縮小身形跳到宇智波斑肩上。
它滿臉期待地看向宇智波斑：“怎麽樣？因陀羅，你難道不想見老頭子嗎？”
宇智波斑按住又旅，眉頭緊皺：“神林雪見，你見六道仙人幹什麽？”
他當然想見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了！
可是他不斷跳動的危險神經卻告訴他，神林雪見見六道仙人絕對沒好事！
他和柱間的查克拉再融合九喇嘛的查克拉可以召喚六道仙人一事，什麽時候嘗試都行，卻一定不能在此時此地！
誰知道黃泉和神樹會因為六道仙人的出現而發生什麽異變？！
神林雪見這家夥就算沒騙他們，也一定只說出了部分真相！
而部分真相往往是最容易誤導人的謊言！
宇智波斑還沒忘記，泉奈推測這家夥手裏還有一顆輪回眼！
“我怎麽知道自己見六道仙人要幹什麽？！”
神林雪見笑容不變地嗆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可是好像這個冒出來的也是弟弟。
既然是弟弟，那就是可以商量的。
千手柱間如此想著，便迅速湊到神林雪見面前。
“那個，雪見，要不，等我們回木葉之後，大哥和斑再幫你召喚六道仙人出來。這種地方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跟大哥早點離開吧？”
身為最富生機的木屬性查克拉的擁有者，千手柱間在黃泉受到的壓制也是最大的。
他現在渾身難受，只是站著不動，便感覺身上無時無刻不背負著一座山川。
“不要。”神林雪見扭過頭去，“大哥，既然你不想幫我，那就去幫尾獸吧。早點把大筒木輝夜姬壓制下去，對你們，對我，都好。”
“否則，那些游蕩在黃泉深處的鬼東西，馬上就要過來了哦。”
他指了指黃泉深處，微微笑著。
不再理會千手柱間，他轉了頭，靠在悄無聲息站到他身後的人身上：“泉奈奈，看了這麽久，你看出什麽來了？”
“你身上沒有地怨虞。”
宇智波泉奈半邊眼周青筋暴起，赫然正在用白眼探查神林雪見的情況。
他反扣住神林雪見的手：“這也不是你原來那具身體。”
神林雪見望著宇智波泉奈妖冶的異瞳，反手捧著宇智波泉奈的臉細細觀察。
很快，他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我就知道，你這張臉配上一紫一白的眼睛，一定也很好看。”
“只是，我卻有一點不懂：你跟著我大哥和宇智波斑過來幹什麽？”
他臉上笑意一點點隱去，化作審視的漠然。
“區區一只輪回眼、一只白眼，就讓你覺得自己有能耐插手我的事情了嗎？”
“另外一只輪回眼在哪裏？你要用它做什麽？”
宇智波泉奈半點也受不了神林雪見用這種看廢物的眼神看他，可他還是逼迫自己問了出來。
但，顫抖的語調已經暴露了他心底遠不如面上那麽平靜。
哪怕在心底做足了心理建設，如今直面神林雪見的詰問，他仍舊心中顫抖。
他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來救他……
就已經不如他的意了嗎？
“另一只輪回眼？”
神林雪見垂眸思索了一瞬，而後便笑了。
哪來的另一只？
要是有輪回眼，他也不至於這麽久還沒讓神樹吞噬掉大筒木輝夜姬。
不過也對，誰能想到大筒木輝夜姬額上還有一只眼睛呢？
恐怕，宇智波泉奈這會還以為他要拿那只不存在的輪回眼做些什麽吧？
雖然對全世界用無限月讀這種劇情老套又無聊，不過裝一把似乎也不錯？
他掰過宇智波泉奈的臉，讓他看向那個手握九條鎖鏈、與神樹融為一體的他：“看見那個我了嗎？輪回眼就在他手裏。”
神林雪見擡手虛虛碰了碰宇智波泉奈的紫色眼眸，隨後趴在其耳邊以氣音道：“泉奈奈，不要輕舉妄動哦。我喜歡你的眼睛，但那個我，大抵正在苦惱怎麽挖出你的眼睛吧！”
“你似乎很重視那個輝夜姬？想要把她餵給神樹？神樹吞噬她後，會產生什麽變化？”
宇智波泉奈答非所問道。
他望著遠處神樹、尾獸、須佐能乎、木巨人、輝夜姬戰成一團的情形，白眼閃爍間，已然將其中的查克拉流動看得清清楚楚。
斑哥和千手柱間被黃泉無處不在的穢土氣息壓制得厲害。
九只尾獸被抽去一半力量，也變得虛弱了許多。
輝夜姬的查克拉更在不斷被神樹抽取。
只有神樹！
只有它在急速成長！
被空中昏黃的薄霧遮蓋的神樹頂端，似有什麽東西在孕育！
他抱起神林雪見就往神樹頂端沖了出去！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神林雪見安靜地窩在宇智波泉奈懷裏嘟噥，“不過，認真起來的泉奈奈，還真是帥得讓人心動啊！”
他沒有阻攔，反而主動環上宇智波泉奈的脖頸，甚至還有餘力跟旁邊看過來的千手扉間揮手打了個招呼。
見得千手扉間被離去的二人吸引了註意力，趴在千手扉間肩上的神林雪見將臉湊到他面前：“哥哥，看那個家夥幹嘛？明明我跟你更熟一點嘛！那個家夥根本就只記得宇智波泉奈了！”
“雪見，另一只輪回眼在哪裏？你要用那只輪回眼做些什麽？見六道仙人又想幹什麽？”
千手扉間深吸一口氣，試圖從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好說話的弟弟身上套出更多的情報。
甚至，他還想問更多，想問雪見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和宇智波斑是兄弟，是不是在知道黑絕的時候就知道了月亮上竟然還封印著六道仙人的母親，是不是很早很早就打定主意要以性命為代價做如今這件事……
只是，時間緊急，哪怕他有數不清的問題要問，他也只能撿著最緊要的問題開口。
宇智波泉奈說的一點不錯，他實在不是個合格的哥哥。
雪見瞞著他探索了這麽多上古辛秘，還做下了這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可他卻一無所覺。
甚至先前明明察覺到了雪見的急迫，卻還愚蠢地將其當成了“想早點讓天下歸一”的渴望。
他實在不稱職。
“什麽輪回眼？哪來的輪回眼？”神林雪見連連搖頭，“哥哥不要被那個惡劣的家夥騙了。根本就沒有輪回眼，唯一一只已經安在宇智波泉奈眼眶裏了。”
說話間，似是因為遠處戰團的聲勢愈發浩大，又或者是因為黃泉深處的東西在急速朝他們趕來，他們周圍的黃泉濁浪也愈發激蕩。
神林雪見指使著一條神樹枝幹將他和千手扉間高高托起，旋即就抱住千手扉間的腰撒嬌：“哥哥，你不要和那三個蠢貨一樣，也攔著我做事嘛！”
“而且你是活人。就像你以前總是說的，活人不應該插手死人的世界。黃泉穢土不存於現世，也終將回歸到星球深處，所以，讓我現在就把你送出去吧？”
說話間，一根神樹枝丫探到千手扉間身前。
千手扉間相信，只要他一點頭，這根枝丫就會立馬將他送回月亮通道處。
他緩慢又堅決地搖頭：“雪見，我不可能獨自離開。”
神林雪見不高興地撇嘴：“哥哥，大哥和宇智波斑反正死不了。”
“你剛才明明就聽到了，這兩個家夥一個是阿修羅轉世，一個是因陀羅轉世。他們的靈魂在這千年間不知被黃泉沖刷過多少回了！就算今天死在這裏，他們也會以轉世的姿態再一次出現！”
“還有那邊那個宇智波泉奈，我明明都已經送他回木葉了，他偏偏還要跑過來。這種自己找死的家夥，你就更沒必要等他了！”
說著他摸了摸千手扉間的指尖，上面赫然已經生出褶皺，像是表面的皮膚開始壞死幹枯了一樣。
因著先前輸出查克拉的緣故，指尖那點皮膚也是最受黃泉穢土排斥和敵視的。
“哥哥，你不像大哥查克拉那麽豐沛，也不像那邊兩個宇智波有須佐能乎護身。以肉身行走黃泉，還是太冒險了。”
神林雪見嘆了一聲，周圍的神樹根系圍攏上來，盡量稀釋著千手扉間周圍的穢土氣息。
“雪見，大哥和宇智波兄弟是來救你的，不要這麽貶低他們。”
千手扉間也意識到了，如今的雪見很好說話，可是卻什麽都決定不了。
真正操縱如今局勢的，還是立在神樹頂端的那個雪見！
他的目光向上望去，似乎要穿透重重濁氣看清楚上面宇智波泉奈傳來的查克拉波動是在幹什麽。
可很快，他將視線收了回來。
“利用神樹孕育出的東西會對現世產生什麽影響？”
他問道。
“大概沒什麽影響吧。”神林雪見無辜地眨眼，“哥哥，我只是想做點事情，又不是要掀了黃泉，一堆死人間的打打殺殺能對現世造成什麽影響？”
千手扉間又問：“我的穢土轉生之術讓你初步接觸到了死者的力量。自你開始研究穢土轉生之術以後，你就能聽到那些幻聽，也能見到那些游蕩在現世收割靈魂的死神。你想為死者做些什麽，因而當你後續在鬼之國神社地底發現龍脈時，你便有了今日的想法，對是不對？”
“誰說的？”神林雪見連連搖頭，“哥哥，我明明很早就告訴過你了。就算沒有你的穢土轉生之術，我定然也要想辦法下黃泉去看看。”
“生者的世界除了戰爭還是戰爭，實在無趣，我反倒想看看傳說中的穢土黃泉是否有能容納靈魂的極樂之境。”
以及，那傳說中的極樂之境裏是否有來自其他世界的靈魂。
若真的有，則說明此方黃泉聯通了別的世界。別的世界的靈魂能過來，他自然也能過去。
說不得就能讓他尋到回家的路。
他笑著，眼神悠遠了一瞬，似是在瞬間切換了人格。
“傀儡之身，被封禁的查克拉，飽飲穢土力量的地怨虞……”神林雪見攤開手，在千手扉間面前慢慢細數著，“這些本就是為了探索黃泉所做的準備。”
“只可惜……”他垮下臉，“什麽凈土都是騙人的！黃泉就是黃泉，匯集了星球本身最狂暴的力量，也滌蕩著靈魂中的一切雜質。”
他一指在黃泉裏沈浮的靈魂：“這些靈魂被撕碎，被洗去七情六欲，最後沈入黃泉河底，在亙古的長眠裏徹底被這條河吸收。這就是死者的一生。”
“哥哥你是知道我的。”神林雪見笑道，“我見不慣現世戰亂，於是花費十數年一點點推動天下勢力歸一。”
“同樣，我也見不得黃泉裏的這些廢物，只會在我耳邊哭訴抱怨，卻半點報覆回去的能耐也無。所以——”
“我就決定幫他們一把！”
千手扉間還欲問神林雪見打算如何幫助這些死者。
可黃泉深處卻傳來莫名的震顫。
巨浪一波接一波湧來，甚至連神樹最外圍的根系都被湧來的力量拍出裂隙。
他欲瞬身前去查探，可神林雪見卻攔住了他：“哥哥，不要出手。這種小角色，大哥他們就足以應付了。”
與之同時，立在神樹頂端的神林雪見，望著遠處黑沈沈湧來的無盡死神卻笑得滿意極了。
他一揮衣袖，神樹根系交織纏繞，無形中將如潮水湧來的死神分割成一片片區域。
甚至，他還有意驅趕著死神潮向著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湧去。
“神林雪見！”
宇智波斑察覺不對，當即便想抽身退出戰團，可身後一條神樹根系猛地襲來，將須佐能乎抽得連連退卻，竟逼迫其退到了無數死神的正前方。
“我宣布！忍者大亂鬥！正式開始！”
神林雪見說著，笑著，狂傲的聲音響徹黃泉！
隨著話音，無數神林雪見從黃泉之內爬了出來。
他們搭成人梯，結成人鏈，就這麽一重又一重，硬生生以肉身堆出了一個不亞於須佐能乎和木巨人的人體巨人！
在巨人的身體內外，有著無數黑線湧動。
宇智波泉奈先前一直未曾找到的地怨虞，赫然組成了這血肉巨人的神經與骨骼！
巨型神林雪見隨手折了一條神樹根系下來，擡手抽擊間便有無數死神灰飛煙滅。
更甚者，就連木巨人和須佐能乎都成了巨型神林雪見攻擊的目標。
而這一切，都被端坐在神樹頂端的神林雪見映入眼裏。
見得死神潮被輕而易舉地攔下，他便再沒有多看，反而將視線移到了一旁被神樹根系死死纏住動彈不得的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你既不去幫你的哥哥，也不如我二哥一般乖乖待在下面，偏偏跑來我這裏作死……”
“怎麽？是想從我這裏搶奪另一顆輪回眼嗎？”
“還是說——”他側頭向著神樹上正在孕育的果實望了一眼，“你也對這東西感興趣？”
宇智波泉奈嘶啞的聲音響起：“如果我感興趣，你會把這東西給我嗎？”
被他抱著上來的神林雪見已經成了神樹的養分。
面前這個與神樹融為一體的家夥，是真真正正的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不要心急。”神林雪見撫了撫宇智波泉奈的臉頰，“很快，你也會變成神樹的養分。到時候，這東西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說話間，困住宇智波泉奈的神樹根系赫然在不斷抽取宇智波泉奈的查克拉，大有將其吸成人幹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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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千手扉間、千手柱間、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四人被藤黃引著跨過月亮通道之時， 他們便被眼前所見一片浩浩湯湯的無邊黃泉給徹底震撼到了。
四人腳下踩著穢土黃泉，渾濁的河水裏是無數死人魂魄在黃泉裏掙紮哀嚎，互相撕扯。
濁浪翻湧間， 不時有靈魂被卷著沈入黃泉深處， 又或者被翻湧的浪尖拍飛，而後被周圍的魂魄一擁而上地撕碎吞噬。
在四個鮮活的氣息闖入之後，周圍的黃泉更激起千重巨浪，試圖將四人拖入黃泉。
反而本就散發著穢土氣息， 又是傀儡之身的藤黃被他們無視個徹底。
在四人就要動手防衛之際，藤黃卻擡手阻攔：“四位大人， 還請盡量壓制自己的氣息。黃泉穢土之地，游蕩的死神如恒河沙數。若引來那些東西，就不美了。”
他蹲下身，也不見有何動作， 渾濁的黃泉深處就浮出一條樹根， 卷著他們一路前行。
任憑四周的巨浪翻覆，也無法損傷樹根分毫。
宇智波斑摸了摸背後的團扇與鐮刀，神情若有所思。
若他沒看錯， 這種樹根的材質， 似乎與他的武器有些相似。
而他宇智波代代相傳的團扇與鐮刀據傳正是上古神樹的枝丫所制。
所以， 神林雪見還不知道從哪弄了個神樹出來？
還是說這種東西本來就生長在月亮， 又或者黃泉之上？
很快，宇智波斑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
空中渾濁的氣息淡去，四人見到了……
一顆撐天拄地的巨樹！
它的根系深植於黃泉， 卻有部分還露在黃泉之上， 任由黃泉之水拍打。
枝幹直插雲霄，甚至給人以一種要從月亮長到地球上去的錯覺。
就連身形偌大的九只尾獸， 在它面前也如螻蟻一般。
只不過，四人認得九只尾獸，也認得高居神樹之上，牽著九只尾獸鎖鏈的人，卻對被神樹吞噬了大半個身體，還正與九只尾獸作戰的兔形尾獸一頭霧水。
“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你們兩個家夥怎麽才來啊！”又旅熱淚盈眶，瞬間退出戰團就要躲在二人身後，“快點幫本大爺把狗鏈去了！”
只可惜，身後的鐵鏈一抖，又旅就被迫倒著身形飛了回去，中途還被神樹的根系抽了一下。
“咪咪，你不乖哦。”
神林雪見拉得長長的懶散語調自神樹上飄了下來。
“雪見！”
千手柱間神情一松就要沖上去。
千手扉間卻突然扯了千手柱間一下，手中用來尋人的術式給出的結果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雪見，你……”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身體半陷入神樹的人，“為什麽……你的氣息，會這麽分散？！”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尋人之術指向的不僅僅是面前的神樹，還有他們腳底深不見底的黃泉，甚至他們的前後左右……
這片偌大的區域盡數彌散著神林雪見的氣息！
“哥哥，這是什麽？”
一只手從千手扉間肩上探出。
神林雪見從黃泉裏爬了出來，趴在千手扉間肩上，好奇地撥弄著千手扉間手心明顯被某種術牽引的查克拉晶石。
可分明，神樹之上卻還有一個神林雪見正好端端地立在那裏與他們遙遙相望！
不待千手扉間回話，他便了然地拿過那枚晶石，並一把捏碎：“利用我特制的查克拉晶石發動的指向我靈魂氣息的術嗎？哥哥真厲害！”
“雪見，跟我回去，不要亂來。”
千手扉間反扣住肩上探過來的那只手。
他側頭望去，弟弟與他相似的緋色眼眸內單純的好奇讓他瞬間有了個可怕的猜想。
拆分人格之後失去情感的藤黃是失敗品。
可雪見如今的狀態，分明就已經將自己的靈魂拆成了無數片，甚至還不知從哪弄來了那麽多具覆制體給自己的人格當載體！
“不回去，我跟咪咪說好了，要帶它見六道老頭的。”神林雪見孩子氣地搖頭，“六道老頭不出來，我才不想回去呢。”
說著他便對著湊上來似乎想要抱他，可卻又滿頭霧水地不太敢上前的千手柱間微微一笑：“大哥，你乖乖地站著不要動哦，讓九喇嘛啃幾口就好。”
隨著話音，牽著尾獸的鎖鏈收緊，九喇嘛被強行拖到了五人中間。
“還有宇智波斑，也最好不要動。”
他笑著，腳底的黃泉之下若隱若現地有神樹的根系游蕩，似乎只要宇智波斑流露出一點反抗的意圖，神樹泛黑的根系便會一擁而上。
“泉奈……”
宇智波斑望了一眼自從被藤黃帶路之後就異常沈默的弟弟。
他這會實在、實在很想狠狠揍神林雪見一頓！
可是，握著扇柄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漸漸松了下來。
“六道仙人已經死了！”
宇智波泉奈忽地攔在九喇嘛身前，只一眼，輪回眼的壓迫下，就令被鎖鏈操控的九喇嘛乖順地趴下。
他深深地望著千手扉間肩上的神林雪見：“你是真的想讓六道仙人現世？還是只是將千手柱間和斑哥誘騙到這裏準備除掉？”
“泉奈奈，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又一個神林雪見被樹根托著於黃泉中浮現，他斜倚在樹根上，臉上笑容不達眼底。
“想讓六道仙人現世的不是我哦，明明是咪咪和它的八個兄弟想見六道老頭想見得不得了。”
他慢慢說著，給在場的四人講了千年前六道仙人和其兄弟封印大筒木輝夜姬的故事。
甚至連後續黑絕對因陀羅和阿修羅的千年覆仇與拯救母親的計劃都沒有隱瞞。
“一尾，二尾，三尾……八尾，九尾，因陀羅轉世，阿修羅轉世。”神林雪見說到誰，指尖便點向誰，“集齊曾經被六道仙人拆分的查克拉，自然就能令六道仙人再度現世。”
“被尊為忍界始祖，能碰觸萬物之理，控制森羅萬象的家夥，怎麽可能會被生老病死這種桎梏普通人性命的東西困擾？”
說到此，他偏頭看著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二人，輕笑一聲：“更何況，就連他的兩個兒子都能一代代轉世，他又怎麽沒有可能沒有這樣的能耐？現世找不到他的蹤跡，無非是他自己不想轉世罷了。”
千手柱間已經聽傻了。
宇智波斑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他和柱間其實是兄弟？！
還是六道仙人的兒子？！
開什麽玩笑？！
“沒錯沒錯，因陀羅、阿修羅，我們可以作證，這家夥說的都是真的！而且這個家夥只是在單純嚇唬人啦！只要你們分出一點查克拉就夠了！根本不用讓九喇嘛啃幾口。”
又旅偷偷摸摸地靠近，迅速縮小身形跳到宇智波斑肩上。
它滿臉期待地看向宇智波斑：“怎麽樣？因陀羅，你難道不想見老頭子嗎？”
宇智波斑按住又旅，眉頭緊皺：“神林雪見，你見六道仙人幹什麽？”
他當然想見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了！
可是他不斷跳動的危險神經卻告訴他，神林雪見見六道仙人絕對沒好事！
他和柱間的查克拉再融合九喇嘛的查克拉可以召喚六道仙人一事，什麽時候嘗試都行，卻一定不能在此時此地！
誰知道黃泉和神樹會因為六道仙人的出現而發生什麽異變？！
神林雪見這家夥就算沒騙他們，也一定只說出了部分真相！
而部分真相往往是最容易誤導人的謊言！
宇智波斑還沒忘記，泉奈推測這家夥手裏還有一顆輪回眼！
“我怎麽知道自己見六道仙人要幹什麽？！”
神林雪見笑容不變地嗆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可是好像這個冒出來的也是弟弟。
既然是弟弟，那就是可以商量的。
千手柱間如此想著，便迅速湊到神林雪見面前。
“那個，雪見，要不，等我們回木葉之後，大哥和斑再幫你召喚六道仙人出來。這種地方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跟大哥早點離開吧？”
身為最富生機的木屬性查克拉的擁有者，千手柱間在黃泉受到的壓制也是最大的。
他現在渾身難受，只是站著不動，便感覺身上無時無刻不背負著一座山川。
“不要。”神林雪見扭過頭去，“大哥，既然你不想幫我，那就去幫尾獸吧。早點把大筒木輝夜姬壓制下去，對你們，對我，都好。”
“否則，那些游蕩在黃泉深處的鬼東西，馬上就要過來了哦。”
他指了指黃泉深處，微微笑著。
不再理會千手柱間，他轉了頭，靠在悄無聲息站到他身後的人身上：“泉奈奈，看了這麽久，你看出什麽來了？”
“你身上沒有地怨虞。”
宇智波泉奈半邊眼周青筋暴起，赫然正在用白眼探查神林雪見的情況。
他反扣住神林雪見的手：“這也不是你原來那具身體。”
神林雪見望著宇智波泉奈妖冶的異瞳，反手捧著宇智波泉奈的臉細細觀察。
很快，他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我就知道，你這張臉配上一紫一白的眼睛，一定也很好看。”
“只是，我卻有一點不懂：你跟著我大哥和宇智波斑過來幹什麽？”
他臉上笑意一點點隱去，化作審視的漠然。
“區區一只輪回眼、一只白眼，就讓你覺得自己有能耐插手我的事情了嗎？”
“另外一只輪回眼在哪裏？你要用它做什麽？”
宇智波泉奈半點也受不了神林雪見用這種看廢物的眼神看他，可他還是逼迫自己問了出來。
但，顫抖的語調已經暴露了他心底遠不如面上那麽平靜。
哪怕在心底做足了心理建設，如今直面神林雪見的詰問，他仍舊心中顫抖。
他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來救他……
就已經不如他的意了嗎？
“另一只輪回眼？”
神林雪見垂眸思索了一瞬，而後便笑了。
哪來的另一只？
要是有輪回眼，他也不至於這麽久還沒讓神樹吞噬掉大筒木輝夜姬。
不過也對，誰能想到大筒木輝夜姬額上還有一只眼睛呢？
恐怕，宇智波泉奈這會還以為他要拿那只不存在的輪回眼做些什麽吧？
雖然對全世界用無限月讀這種劇情老套又無聊，不過裝一把似乎也不錯？
他掰過宇智波泉奈的臉，讓他看向那個手握九條鎖鏈、與神樹融為一體的他：“看見那個我了嗎？輪回眼就在他手裏。”
神林雪見擡手虛虛碰了碰宇智波泉奈的紫色眼眸，隨後趴在其耳邊以氣音道：“泉奈奈，不要輕舉妄動哦。我喜歡你的眼睛，但那個我，大抵正在苦惱怎麽挖出你的眼睛吧！”
“你似乎很重視那個輝夜姬？想要把她餵給神樹？神樹吞噬她後，會產生什麽變化？”
宇智波泉奈答非所問道。
他望著遠處神樹、尾獸、須佐能乎、木巨人、輝夜姬戰成一團的情形，白眼閃爍間，已然將其中的查克拉流動看得清清楚楚。
斑哥和千手柱間被黃泉無處不在的穢土氣息壓制得厲害。
九只尾獸被抽去一半力量，也變得虛弱了許多。
輝夜姬的查克拉更在不斷被神樹抽取。
只有神樹！
只有它在急速成長！
被空中昏黃的薄霧遮蓋的神樹頂端，似有什麽東西在孕育！
他抱起神林雪見就往神樹頂端沖了出去！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神林雪見安靜地窩在宇智波泉奈懷裏嘟噥，“不過，認真起來的泉奈奈，還真是帥得讓人心動啊！”
他沒有阻攔，反而主動環上宇智波泉奈的脖頸，甚至還有餘力跟旁邊看過來的千手扉間揮手打了個招呼。
見得千手扉間被離去的二人吸引了註意力，趴在千手扉間肩上的神林雪見將臉湊到他面前：“哥哥，看那個家夥幹嘛？明明我跟你更熟一點嘛！那個家夥根本就只記得宇智波泉奈了！”
“雪見，另一只輪回眼在哪裏？你要用那只輪回眼做些什麽？見六道仙人又想幹什麽？”
千手扉間深吸一口氣，試圖從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好說話的弟弟身上套出更多的情報。
甚至，他還想問更多，想問雪見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和宇智波斑是兄弟，是不是在知道黑絕的時候就知道了月亮上竟然還封印著六道仙人的母親，是不是很早很早就打定主意要以性命為代價做如今這件事……
只是，時間緊急，哪怕他有數不清的問題要問，他也只能撿著最緊要的問題開口。
宇智波泉奈說的一點不錯，他實在不是個合格的哥哥。
雪見瞞著他探索了這麽多上古辛秘，還做下了這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可他卻一無所覺。
甚至先前明明察覺到了雪見的急迫，卻還愚蠢地將其當成了“想早點讓天下歸一”的渴望。
他實在不稱職。
“什麽輪回眼？哪來的輪回眼？”神林雪見連連搖頭，“哥哥不要被那個惡劣的家夥騙了。根本就沒有輪回眼，唯一一只已經安在宇智波泉奈眼眶裏了。”
說話間，似是因為遠處戰團的聲勢愈發浩大，又或者是因為黃泉深處的東西在急速朝他們趕來，他們周圍的黃泉濁浪也愈發激蕩。
神林雪見指使著一條神樹枝幹將他和千手扉間高高托起，旋即就抱住千手扉間的腰撒嬌：“哥哥，你不要和那三個蠢貨一樣，也攔著我做事嘛！”
“而且你是活人。就像你以前總是說的，活人不應該插手死人的世界。黃泉穢土不存於現世，也終將回歸到星球深處，所以，讓我現在就把你送出去吧？”
說話間，一根神樹枝丫探到千手扉間身前。
千手扉間相信，只要他一點頭，這根枝丫就會立馬將他送回月亮通道處。
他緩慢又堅決地搖頭：“雪見，我不可能獨自離開。”
神林雪見不高興地撇嘴：“哥哥，大哥和宇智波斑反正死不了。”
“你剛才明明就聽到了，這兩個家夥一個是阿修羅轉世，一個是因陀羅轉世。他們的靈魂在這千年間不知被黃泉沖刷過多少回了！就算今天死在這裏，他們也會以轉世的姿態再一次出現！”
“還有那邊那個宇智波泉奈，我明明都已經送他回木葉了，他偏偏還要跑過來。這種自己找死的家夥，你就更沒必要等他了！”
說著他摸了摸千手扉間的指尖，上面赫然已經生出褶皺，像是表面的皮膚開始壞死幹枯了一樣。
因著先前輸出查克拉的緣故，指尖那點皮膚也是最受黃泉穢土排斥和敵視的。
“哥哥，你不像大哥查克拉那麽豐沛，也不像那邊兩個宇智波有須佐能乎護身。以肉身行走黃泉，還是太冒險了。”
神林雪見嘆了一聲，周圍的神樹根系圍攏上來，盡量稀釋著千手扉間周圍的穢土氣息。
“雪見，大哥和宇智波兄弟是來救你的，不要這麽貶低他們。”
千手扉間也意識到了，如今的雪見很好說話，可是卻什麽都決定不了。
真正操縱如今局勢的，還是立在神樹頂端的那個雪見！
他的目光向上望去，似乎要穿透重重濁氣看清楚上面宇智波泉奈傳來的查克拉波動是在幹什麽。
可很快，他將視線收了回來。
“利用神樹孕育出的東西會對現世產生什麽影響？”
他問道。
“大概沒什麽影響吧。”神林雪見無辜地眨眼，“哥哥，我只是想做點事情，又不是要掀了黃泉，一堆死人間的打打殺殺能對現世造成什麽影響？”
千手扉間又問：“我的穢土轉生之術讓你初步接觸到了死者的力量。自你開始研究穢土轉生之術以後，你就能聽到那些幻聽，也能見到那些游蕩在現世收割靈魂的死神。你想為死者做些什麽，因而當你後續在鬼之國神社地底發現龍脈時，你便有了今日的想法，對是不對？”
“誰說的？”神林雪見連連搖頭，“哥哥，我明明很早就告訴過你了。就算沒有你的穢土轉生之術，我定然也要想辦法下黃泉去看看。”
“生者的世界除了戰爭還是戰爭，實在無趣，我反倒想看看傳說中的穢土黃泉是否有能容納靈魂的極樂之境。”
以及，那傳說中的極樂之境裏是否有來自其他世界的靈魂。
若真的有，則說明此方黃泉聯通了別的世界。別的世界的靈魂能過來，他自然也能過去。
說不得就能讓他尋到回家的路。
他笑著，眼神悠遠了一瞬，似是在瞬間切換了人格。
“傀儡之身，被封禁的查克拉，飽飲穢土力量的地怨虞……”神林雪見攤開手，在千手扉間面前慢慢細數著，“這些本就是為了探索黃泉所做的準備。”
“只可惜……”他垮下臉，“什麽凈土都是騙人的！黃泉就是黃泉，匯集了星球本身最狂暴的力量，也滌蕩著靈魂中的一切雜質。”
他一指在黃泉裏沈浮的靈魂：“這些靈魂被撕碎，被洗去七情六欲，最後沈入黃泉河底，在亙古的長眠裏徹底被這條河吸收。這就是死者的一生。”
“哥哥你是知道我的。”神林雪見笑道，“我見不慣現世戰亂，於是花費十數年一點點推動天下勢力歸一。”
“同樣，我也見不得黃泉裏的這些廢物，只會在我耳邊哭訴抱怨，卻半點報覆回去的能耐也無。所以——”
“我就決定幫他們一把！”
千手扉間還欲問神林雪見打算如何幫助這些死者。
可黃泉深處卻傳來莫名的震顫。
巨浪一波接一波湧來，甚至連神樹最外圍的根系都被湧來的力量拍出裂隙。
他欲瞬身前去查探，可神林雪見卻攔住了他：“哥哥，不要出手。這種小角色，大哥他們就足以應付了。”
與之同時，立在神樹頂端的神林雪見，望著遠處黑沈沈湧來的無盡死神卻笑得滿意極了。
他一揮衣袖，神樹根系交織纏繞，無形中將如潮水湧來的死神分割成一片片區域。
甚至，他還有意驅趕著死神潮向著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湧去。
“神林雪見！”
宇智波斑察覺不對，當即便想抽身退出戰團，可身後一條神樹根系猛地襲來，將須佐能乎抽得連連退卻，竟逼迫其退到了無數死神的正前方。
“我宣布！忍者大亂鬥！正式開始！”
神林雪見說著，笑著，狂傲的聲音響徹黃泉！
隨著話音，無數神林雪見從黃泉之內爬了出來。
他們搭成人梯，結成人鏈，就這麽一重又一重，硬生生以肉身堆出了一個不亞於須佐能乎和木巨人的人體巨人！
在巨人的身體內外，有著無數黑線湧動。
宇智波泉奈先前一直未曾找到的地怨虞，赫然組成了這血肉巨人的神經與骨骼！
巨型神林雪見隨手折了一條神樹根系下來，擡手抽擊間便有無數死神灰飛煙滅。
更甚者，就連木巨人和須佐能乎都成了巨型神林雪見攻擊的目標。
而這一切，都被端坐在神樹頂端的神林雪見映入眼裏。
見得死神潮被輕而易舉地攔下，他便再沒有多看，反而將視線移到了一旁被神樹根系死死纏住動彈不得的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你既不去幫你的哥哥，也不如我二哥一般乖乖待在下面，偏偏跑來我這裏作死……”
“怎麽？是想從我這裏搶奪另一顆輪回眼嗎？”
“還是說——”他側頭向著神樹上正在孕育的果實望了一眼，“你也對這東西感興趣？”
宇智波泉奈嘶啞的聲音響起：“如果我感興趣，你會把這東西給我嗎？”
被他抱著上來的神林雪見已經成了神樹的養分。
面前這個與神樹融為一體的家夥，是真真正正的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不要心急。”神林雪見撫了撫宇智波泉奈的臉頰，“很快，你也會變成神樹的養分。到時候，這東西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說話間，困住宇智波泉奈的神樹根系赫然在不斷抽取宇智波泉奈的查克拉，大有將其吸成人幹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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