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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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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

“……???”

跟誰相親?為什麽要相親?溫黎覺得太離譜,沒過多久,這麽離譜的事居然應驗了。

真是荒謬。

溫媽媽打來電話,逐一介紹相親對象的條件,有高學歷有富二代有體制內的,高學歷的家裏還有個弟弟,富二代以前跟人飆車出車禍留下殘疾,體制內的比溫黎大十歲。

她沒提溫黎分手的事。

溫黎懷疑是不是翻篇了,耐心溝通。

“媽,你別替我操心了。感情要順其自然,我現在好得很,不想與任何人相親。”

照著前男友的標準,溫媽媽內心深處也不是很滿意幾人的條件,而這已經是她在接觸到的人脈裏篩選出的尖尖兒。

“媽媽也不想逼你去相親,可分手了,遲早要找個新對象。”

消息瞞不住,溫媽媽索性不瞞了。

周遭認識的不認識的一些人表面打著關心幌子,實則心懷鬼胎,其中一個半熟不熟的鄰居甚至要給溫黎介紹離異帶娃的男人。

溫媽媽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還不好發作。

“要是你感情好好的,我也不用理會那些人。”溫媽媽采用迂回戰術,“不比不知道,一比下來,小鶴是不是佼佼者?你還年輕,錯過了最好的年紀,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溫黎沒想到,分手後面臨的相親擔子越來越重。

跟媽媽走的很近的妍妍媽媽,也沒閑著,試圖把她那個逆襲的外甥和溫黎撮合到一塊。

微信被推過去,對方忽略溫黎的不願交流,信息狂轟濫炸,時不時還甩一個語音通話過來,問溫黎怎麽不回他信息。

溫黎被糾纏煩了,沒再給好臉色,拒聽還不夠,又連發兩條信息過去,宣稱自己有新男朋友了,叫他不要浪費時間。

發完消息,溫黎放下手機。

臉撕成這樣,對方還不懂收斂的話,她就拉他進黑名單。

春分後,氣溫越來越高。

同事換季衣服亂扔,砸到溫黎帶回宿舍的絨花,不是毀滅性的打擊,但破壞範圍大,數量多,造成許多殘次品。

溫黎心疼到不行。

她鼓起勇氣向翟昱打聽他朋友的房子還有沒有人住。翟昱誤以為她改變主意,問她計劃什麽時候搬過去。

答案卻出乎意料。

原來她只想把絨花搬過去。

兩人約好時間,將溫黎累積幾年的各式各樣的絨花搬入大HOUSE,享受人一般的待遇。

“什麽時候送我你親手做的風鈴?”

溫黎答應抽空會做一個新的風鈴送給他,乍一聽,他問的也沒問題。

溫黎摳字眼兒,“這些也是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可以隨便挑一個。”

替代風鈴。

翟昱沒手軟,“挑一個,風鈴也要送。”

“……”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他照單全收,就不故作大方了。

“為什麽執著地要一個風鈴?”

“不是執著地要一個風鈴,而是要——”

好奇心得不到滿足是常態,溫黎故作隨隨便便地問了一個問題,不僅得到回答,翟昱回的速度還很快。

絨花按受損程度不同已經歸置得差不多,她動作一停,擡眼看去。

兩人目光在半空交匯。

男人高眉骨,面部輪廓優越。此刻他含著聲音,要說不說,略帶下三白的眼球裏糅雜著痞壞的深情。

一瞬不瞬地凝睇過來。

似是答案與她息息相關。

不、不帶這樣的。

溫黎有種不自在的心虛,缺乏追問一句“要什麽”的勇氣。

腦海裏突然湧入一個念頭,隨後被她自我否定了,哪有那麽巧合的事。

她搖頭,打消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

翟昱卻走過來,修長手指抓起她的手。

溫黎一怔,反應過來,本能要抽出自己的手。

“別動。”翟昱沒松手,扣緊一些拽至離自己更近,“用心感受答案。”伸出手指,他在溫黎掌心一筆一劃寫字。

你、永、遠、不、知、道。

男人的指腹幹燥溫暖,他力度不大,每一次起筆和落筆都像是羽毛撩過心間,簌簌地癢。

溫黎不確定是不是這幾個字。

翟昱洞悉她的想法,卻沒直接回答,“這是我微信的縮寫。”

nyybzd?

你永遠不知道!

確確實實對得上。

印證答案後,溫黎沒有滿足地松一口氣,又發現新的疑點,你永遠不知道的“你”指誰?

稍微邁一步,就能捅破窗戶紙。

溫黎不敢面對呼之欲出的答案。

怎麽可能呢?

溫黎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

“我知道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匆匆脫口一句,說完又異常敏感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微信的含義了。”

夜晚的城市霓虹閃爍,彌漫著繁華的生機。馬路上穿梭著行人和車輛,鬧哄哄的,很有煙火氣。

八點不到,翟昱將溫黎送到宿舍樓下。

路上,一輛非機動車危險駕駛,翟昱眼疾手快將溫黎一把拉到自己身邊。

有力的手掌托住後腦勺,溫黎臉埋進一個堅實又寬闊的胸膛間,摩托聲揚長而去的瞬間,她鼻尖嗅到一股清冽的味道。

陌生又好聞。

“你自媒體賬號不是有很多粉絲嗎?也出單,怎麽還攢下了那麽多庫存?”

低低的帶著磁性的一把嗓音將溫黎的思緒拉回眼前。

她的粉絲數量無法跟那些大網紅比,普通網紅也比不上。可對她來說,每一句支持和鼓勵都蘊含著力量。

溫黎在網上開了一個絨鋪,她有好的技藝,卻不懂經營,而絨花勝在精致美妙,又提高了運輸成本和打包成本。

接的單子多了,反而入不敷出。

她期望的是,做出一點成績拿到父母面前,贏得他們的尊重。

反而使自己陷入困境。

“你有沒有想過去喜園試試?”

溫黎猶猶豫豫交付自己難堪的一面,說不清是信任還是求助,翟昱靜靜聆聽,思索幾秒提出建議。

“喜園?”

翟昱點頭,“對,那有一條文化休閑街,打造多功能體驗,適合娛樂消費,也適合販賣熱愛和夢想。”

溫黎去喜園逛過幾次。

周邊商區鼎立,到了晚上,行人和游客交織,彩燈輝煌,各種面孔在整齊有序的攤位前兜售著琳瑯滿目的商品。

文創區匠人雲集,流淌著雕刻、紙傘、繩結、面塑、布貼畫等各種傳統手工。

青磚黛瓦的建築延續著歷史,而歷史的文化又在這續寫著繁榮。

溫黎粉碎了他詩意浪漫的形容。

“是去那擺攤嗎?”

翟昱頷首,“那兒既是景區,又有名人紀念館,客流量源源不斷,熱度沸騰,兼納著各種潮玩和潮購,你願意去品味一下嗎?”

“我……可以嗎?”溫黎喃喃。

溫黎沒擺過攤,擺攤在她眼中是一件新奇又富有挑戰性的工作。

溫爸爸的態度取決於他當時的心情。

溫媽媽跟三教九流的客人接觸,世俗觀念很強,容不得亭亭玉立的女兒拋頭露面去做擺地攤這種沒出息的事兒。

前男友沒直接表態,他只是扶了一下眼鏡,有條不紊地從市場角度分析操作性和可行性,認為回報值低,最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溫黎再考慮考慮。

“天助自助者。”翟昱沒用大道理安慰她,笑得散漫,“你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呢?”

頓了頓,“就算不行,試試你又會失去什麽呢?”

閹割多年的情緒被承認被理解,溫黎躍躍欲試,“那明天,我去看看。”

“你有時間嗎?”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主動邀請,“要不要一起?”

翟昱笑了,“榮幸之至。”

第二天,溫黎打算埋頭工作早點下班。卻沒人指派工作給她,最大任務竟然是將一份簽字合同送給部門主管。

“郝主任。”溫黎敲門進去,將合同正遞到辦公桌上,垂著手,規規矩矩等吩咐。

郝主任接過文件,翻了翻,沒說什麽,只叫溫黎幫他倒杯茶。

“坐。”接過茶,郝主任隨和開口,像長輩對晚輩一樣。

溫黎坐他對面的椅子上,雙腿並攏,手放在膝上。

郝主任比她大一輪,小姑娘年輕膚白,好看是好看,但給人的感覺太乖了,像一張白紙。

可真正單純的人怎麽會把那個姓周的迷得神魂顛倒。

溫黎分手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另一個當事人沒表態,郝主任裝作不知情,鋪墊了幾句,他似是不經意想起,說他晚上請部門聚餐,提醒溫黎也去一下。

“……”

溫黎謹慎措辭,委婉表達了時間沖突,意思就是去不成。

“我還約了周總。”郝主任笑瞇瞇地說,“周總真是年輕有為呀,一個夕陽產業楞是被他短短幾年時間盤活了,有手段,有智謀,有魄力,還對感情忠貞不渝,真是一個完美男人。”

接著,不動聲色試探,“對了,什麽時候吃到你們喜酒呀。”

溫黎:“我們分手了。”

中年男人微訝,據他所知,姓周那小子這幾個月都在港口城市奔波,時不時還飛東南亞,似乎想從那邊打開出口市場。

他特意組的局,從周鶴書的口氣裏,聽不出任何異常。

男人調整好表情,徐徐道,“我聽說周總這幾個月分身乏術,是不是太忙了,冷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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