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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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十一
這件事，不出意外又上了熱搜，不缺乏有人在找高憶的錯，這一次抓住了她的脾氣，不過評論下更多的是高憶的粉絲，她們愛高憶，也了解高憶的脾性，高憶會生氣，完全在她們意料之中，而高憶處理事情的風格，她們也見過，她們最清楚，高憶是一個面冷心善的人，這才是她們愛的高憶。
一眾明星裏，高憶的粉絲最為理智深情。她們始於顏值忠於為人。
高憶新接的戲是個新鮮少見的題材，講述女主從古至今，歷經上千年尋找愛人的故事，因此在影視基地拍攝的時間不足一月，又換到S市來拍攝現代的戲份。
S市有高憶之前買來居住的房子，所以高憶多數的時候都在自己家住下，江鶴鳴得知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從B市研究所調來到S市研究所，進行工作。
江鶴鳴為了能和高憶多待會，和高憶住在同一個地方，同一棟樓，不同的樓層。
時過境遷，轉眼已到九月中旬，秋季望眼可見，劇組也進入到收尾工作。
“恭喜高老師殺青！”
“恭喜！恭喜！”
高憶在一陣歡呼聲中，手捧花束，面帶笑容，與每一個道賀的人，鞠躬致謝。
寒暄半天，高憶總算能回到保姆車裏緩歇片刻。
“高老師辛苦了。”小花遞上一杯水，然後拿出高憶的手機給她。
高憶直接略過水杯，拿過手機。
“師兄給我打電話了？”高憶觸亮屏幕，立馬看到有葉訶好幾個未接來電。
“我不知道。”小花搖頭，雖然今天是她保管高憶的手機，可是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手機靜音了。
隨之浮現在屏幕上的，還有來自各個平臺的推薦。
“中國著名芭蕾舞蹈家葉輕舞，於今日淩晨五點，逝世。”
高憶心底一緊，觸及屏幕的手指不停在顫抖，幾次密碼都未輸入正確，面部識別也未成功。
“高老師……”小花不明所以，但看到這樣的高憶，她已然覺得事態嚴重。
“阿憶！”彭玲得到消息立馬跑來，可惜晚了一步，“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麽？
高憶茫然的看向彭玲。
“阿憶，我們現在趕過去。”彭玲上車，立馬對司機說地址。
趕去哪裏？
高憶腦袋死機，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電話再次打來，沒有鈴聲，沒有振動。
是江鶴鳴打來的。
高憶楞在那，失了魂魄，直到手機屏幕再次熄滅。
恭默守靜的狹窄空間，兩道鈴聲驟然響起，小花和彭玲拿在手裏，猶豫之下，接起。
高憶出神，她的手機怎麽會是靜音，今天最後一場戲，為什麽要從淩晨四點半拍到十點，她為什麽是今天殺青呢？
高憶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她腦子不停的在尋找答案，又不斷的產生疑問。
“高老師，這是江老師打來找您的電話……”小花把自己的手機遞到高憶的身前。
“阿憶，葉訶的電話……你接嗎？”相差無幾的時間，彭玲也把手機遞過來。
高憶伸手到半空，最終又落了下去。
“阿憶對不起，葉訶打了幾通電話給我，我沒接到。”彭玲愧疚的道歉。
“江老師也是……”小花小聲道，“江老師還說，他會在機場等我們。”
一路上，高憶未曾開口，保持一個動作思考著，那些問題的答案。
不吵不鬧，不悲不喜，沒有任何反應。
到機場後，彭玲和小花護著高憶，繞過人群來到VIP候機室。
這個候機室只有江鶴鳴在。
見到江鶴鳴，高憶的神情有些許變化，她拉著江鶴鳴的衣袖，神情渴望的看著他。
“高憶，去送你老師最後一程。”江鶴鳴看著那只孤零零的手，上前握住的那一剎那，高憶立馬縮回，步子也退了兩步。
騙子。
大家都是騙子。
高憶瞪了江鶴鳴一眼，拔腿往外跑，好在江鶴鳴事先有預防，立馬拉住她，把高憶抱住懷裏。
“放開我！”高憶吼出來，“放開我！你們都是騙子！你們為什麽要騙我！”
高憶掙紮著，用盡全身力氣反抗著。
“高憶，節哀。”
“不會的！放開我！”高憶一口咬住江鶴鳴的手腕，直到嘗到血味，高憶才緩緩松開。
“老師還沒送我出嫁呢……她說過她要看著我出嫁的，”高憶低喃，爾後她看向江鶴鳴，“江鶴鳴，你們是在騙我對不對？我上次見著老師，她還好好的，一定是她很討厭我，讓你們聯合起來騙我的，對不對？”
高憶看向站在周圍一聲不發的彭玲和小花，忽然笑了聲，眼底淚水流下，“一定是這樣的。”
“江鶴鳴，你怎麽也跟來騙我。”高憶嘆了口氣，“我知道我錯了，我這就去跟老師認錯，你們就別玩這套了。”
“高憶，不要自欺欺人。”江鶴鳴認真道。
“江鶴鳴，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高憶皺起眉頭，言語全是不滿。
“高憶，你很堅強的，一直以來你都很堅強，高憶，我陪著你一起面對。”江鶴鳴沒見過高憶這副模樣，他心如刀絞，也束手無策。
“面對什麽啊！”高憶雙目通紅，渾身發抖的朝江鶴鳴吼，“江鶴鳴！要面對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要面對這些的人，一直都是我……”高憶癱軟的由江鶴鳴抱住。
兩人坐在地上，高憶埋頭到江鶴鳴胸前，小聲抽泣著。
一行人到B市，已過了午飯時間。
下午兩點。
“阿憶，今天要處理的事太多了，抱歉沒有及時通知到你。”葉訶作為葉輕舞唯一的法律上的親人，從事發到現在，他一刻都沒有歇息過。
高憶明白的，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她們都要同自己說對不起，彭玲和小花是如此，葉訶亦是如此。
“阿憶，換上喪服吧。”彭玲拿來一套喪服給高憶。
高憶看著烏漆麻黑的衣服，沒有接下，“好醜”。
“老師不會喜歡看我穿這麽醜的衣服的。”
“阿憶……”彭玲有些於心不忍，她知道高憶最討厭黑色的衣服，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可是老師更不喜歡我任性。”
高憶還是接下那套喪服換上。
會場裏，人來人往，大家穿著黑色喪服，臉上掛上同一的表情，刺眼得很。
高憶站在角落，平靜的看著他們，感受時間從眼前劃過，觸摸著空氣的冰冷，上天又一次把她單拎出來，任由她一人，站在黑暗的中央，慢慢被吞噬。
“阿憶，吃飯了嗎？等會人很多，要不要先去吃一點。”快五點，也難為葉訶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問高憶吃飯了沒。
高憶木楞的搖頭，她實在是吃不下任何東西，還是彭玲再三保證會讓高憶去吃東西，葉訶才放心的離去。
“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有一個人，阿憶會想見他的。”彭玲對小花說，“小花，你好好照看阿憶，我去接個人。”
小花點頭。她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還是不久前，所以她是理解高憶的。
“高老師，我去給您端碗白粥來？”高憶就早上起來拍戲吃了點東西，自那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
“不需要，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吧。”高憶搖頭，轉身走進安放遺體的房間。
葉輕舞的遺體還沒有火化，預計火化的時間是明天中午，葉訶明白葉輕舞好勝又愛美，是不會允許別人向參觀動物一樣，參觀她的遺體，所以葉訶把葉輕舞的遺體放在了會場旁的房間裏，外面還有人看守。
葉訶事先囑咐過，高憶進去無人阻攔。
葉訶給葉輕舞準備的是罕見的水晶棺材，棺材周邊擺滿了含苞欲放的梅花，這不是梅花開的季節，也不該是葉輕舞雕零的日子。
葉輕舞相貌很美，不是高憶與蘇意歡那種一見就驚艷的類型，而是長久相處下來，能感受葉輕舞眉目如畫，如同她喜愛的梅花，傲然挺立，暗香沁人。
葉輕舞今年71，在她長達40年的教齡，她最出色的三個弟子，一個蘇意歡，英年早逝，一個高憶，半途而廢，剩下的唯一一個，還是男子，雖收養了他，到底葉輕舞更偏愛蘇意歡和高憶，因為兩人的天賦更甚，比葉輕舞當年能15歲獲得國際菁英芭蕾舞大賽銅獎更甚。
葉輕舞愛才也惜才，自從她見識過高憶的天賦後，高憶的日常便伴隨著葉輕舞的叮囑，葉輕舞像個初為人母的母親，叮囑她不要生病，叮囑她早點放學過來，叮囑她的飲食，在高憶單薄的兒童時期，葉輕舞的叮囑，是高憶回看時少有的色彩。
葉輕舞年輕時有多意氣風發，現在躺在這的葉輕舞便有多令人惋惜。盡管面孔上仍舊化著無可挑剔的妝容。
“老師，阿憶來晚了。”高憶靠著裏墻坐下，與水晶棺相對。
“阿憶不孝，竟連老師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趕上，不過老師臨終前沒看到阿憶，也應該舒心許多吧。”高憶擦拭眼角的淚水。
“阿憶知道，是阿憶讓老師失望了，讓老師十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阿憶對不起您，所以老師起來再責罵阿憶好不好？看看阿憶沒有聽您的忠言活成什麽樣了。”
“阿憶好久都沒有同您好好說過話，好久都沒有見過您的笑容，小時候，您總告訴阿憶，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成長為比您比她更優秀的芭蕾舞者，阿憶什麽都沒能做到，或許從一開始，老師您就看錯了眼，阿憶天性涼薄，寡恩薄義，根本就不值得您耗盡心血來栽培。”
“阿憶不如她的，對吧。所以老師對她是疼惜，對我是失望厭惡，所以老師才會一聲不響的去陪她了……阿憶都能理解，阿憶比誰都能理解。”
所以阿憶活該要承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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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明星裏，高憶的粉絲最為理智深情。她們始於顏值忠於為人。
高憶新接的戲是個新鮮少見的題材，講述女主從古至今，歷經上千年尋找愛人的故事，因此在影視基地拍攝的時間不足一月，又換到S市來拍攝現代的戲份。
S市有高憶之前買來居住的房子，所以高憶多數的時候都在自己家住下，江鶴鳴得知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從B市研究所調來到S市研究所，進行工作。
江鶴鳴為了能和高憶多待會，和高憶住在同一個地方，同一棟樓，不同的樓層。
時過境遷，轉眼已到九月中旬，秋季望眼可見，劇組也進入到收尾工作。
“恭喜高老師殺青！”
“恭喜！恭喜！”
高憶在一陣歡呼聲中，手捧花束，面帶笑容，與每一個道賀的人，鞠躬致謝。
寒暄半天，高憶總算能回到保姆車裏緩歇片刻。
“高老師辛苦了。”小花遞上一杯水，然後拿出高憶的手機給她。
高憶直接略過水杯，拿過手機。
“師兄給我打電話了？”高憶觸亮屏幕，立馬看到有葉訶好幾個未接來電。
“我不知道。”小花搖頭，雖然今天是她保管高憶的手機，可是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手機靜音了。
隨之浮現在屏幕上的，還有來自各個平臺的推薦。
“中國著名芭蕾舞蹈家葉輕舞，於今日淩晨五點，逝世。”
高憶心底一緊，觸及屏幕的手指不停在顫抖，幾次密碼都未輸入正確，面部識別也未成功。
“高老師……”小花不明所以，但看到這樣的高憶，她已然覺得事態嚴重。
“阿憶！”彭玲得到消息立馬跑來，可惜晚了一步，“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麽？
高憶茫然的看向彭玲。
“阿憶，我們現在趕過去。”彭玲上車，立馬對司機說地址。
趕去哪裏？
高憶腦袋死機，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電話再次打來，沒有鈴聲，沒有振動。
是江鶴鳴打來的。
高憶楞在那，失了魂魄，直到手機屏幕再次熄滅。
恭默守靜的狹窄空間，兩道鈴聲驟然響起，小花和彭玲拿在手裏，猶豫之下，接起。
高憶出神，她的手機怎麽會是靜音，今天最後一場戲，為什麽要從淩晨四點半拍到十點，她為什麽是今天殺青呢？
高憶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她腦子不停的在尋找答案，又不斷的產生疑問。
“高老師，這是江老師打來找您的電話……”小花把自己的手機遞到高憶的身前。
“阿憶，葉訶的電話……你接嗎？”相差無幾的時間，彭玲也把手機遞過來。
高憶伸手到半空，最終又落了下去。
“阿憶對不起，葉訶打了幾通電話給我，我沒接到。”彭玲愧疚的道歉。
“江老師也是……”小花小聲道，“江老師還說，他會在機場等我們。”
一路上，高憶未曾開口，保持一個動作思考著，那些問題的答案。
不吵不鬧，不悲不喜，沒有任何反應。
到機場後，彭玲和小花護著高憶，繞過人群來到VIP候機室。
這個候機室只有江鶴鳴在。
見到江鶴鳴，高憶的神情有些許變化，她拉著江鶴鳴的衣袖，神情渴望的看著他。
“高憶，去送你老師最後一程。”江鶴鳴看著那只孤零零的手，上前握住的那一剎那，高憶立馬縮回，步子也退了兩步。
騙子。
大家都是騙子。
高憶瞪了江鶴鳴一眼，拔腿往外跑，好在江鶴鳴事先有預防，立馬拉住她，把高憶抱住懷裏。
“放開我！”高憶吼出來，“放開我！你們都是騙子！你們為什麽要騙我！”
高憶掙紮著，用盡全身力氣反抗著。
“高憶，節哀。”
“不會的！放開我！”高憶一口咬住江鶴鳴的手腕，直到嘗到血味，高憶才緩緩松開。
“老師還沒送我出嫁呢……她說過她要看著我出嫁的，”高憶低喃，爾後她看向江鶴鳴，“江鶴鳴，你們是在騙我對不對？我上次見著老師，她還好好的，一定是她很討厭我，讓你們聯合起來騙我的，對不對？”
高憶看向站在周圍一聲不發的彭玲和小花，忽然笑了聲，眼底淚水流下，“一定是這樣的。”
“江鶴鳴，你怎麽也跟來騙我。”高憶嘆了口氣，“我知道我錯了，我這就去跟老師認錯，你們就別玩這套了。”
“高憶，不要自欺欺人。”江鶴鳴認真道。
“江鶴鳴，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高憶皺起眉頭，言語全是不滿。
“高憶，你很堅強的，一直以來你都很堅強，高憶，我陪著你一起面對。”江鶴鳴沒見過高憶這副模樣，他心如刀絞，也束手無策。
“面對什麽啊！”高憶雙目通紅，渾身發抖的朝江鶴鳴吼，“江鶴鳴！要面對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要面對這些的人，一直都是我……”高憶癱軟的由江鶴鳴抱住。
兩人坐在地上，高憶埋頭到江鶴鳴胸前，小聲抽泣著。
一行人到B市，已過了午飯時間。
下午兩點。
“阿憶，今天要處理的事太多了，抱歉沒有及時通知到你。”葉訶作為葉輕舞唯一的法律上的親人，從事發到現在，他一刻都沒有歇息過。
高憶明白的，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她們都要同自己說對不起，彭玲和小花是如此，葉訶亦是如此。
“阿憶，換上喪服吧。”彭玲拿來一套喪服給高憶。
高憶看著烏漆麻黑的衣服，沒有接下，“好醜”。
“老師不會喜歡看我穿這麽醜的衣服的。”
“阿憶……”彭玲有些於心不忍，她知道高憶最討厭黑色的衣服，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可是老師更不喜歡我任性。”
高憶還是接下那套喪服換上。
會場裏，人來人往，大家穿著黑色喪服，臉上掛上同一的表情，刺眼得很。
高憶站在角落，平靜的看著他們，感受時間從眼前劃過，觸摸著空氣的冰冷，上天又一次把她單拎出來，任由她一人，站在黑暗的中央，慢慢被吞噬。
“阿憶，吃飯了嗎？等會人很多，要不要先去吃一點。”快五點，也難為葉訶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問高憶吃飯了沒。
高憶木楞的搖頭，她實在是吃不下任何東西，還是彭玲再三保證會讓高憶去吃東西，葉訶才放心的離去。
“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有一個人，阿憶會想見他的。”彭玲對小花說，“小花，你好好照看阿憶，我去接個人。”
小花點頭。她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還是不久前，所以她是理解高憶的。
“高老師，我去給您端碗白粥來？”高憶就早上起來拍戲吃了點東西，自那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
“不需要，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吧。”高憶搖頭，轉身走進安放遺體的房間。
葉輕舞的遺體還沒有火化，預計火化的時間是明天中午，葉訶明白葉輕舞好勝又愛美，是不會允許別人向參觀動物一樣，參觀她的遺體，所以葉訶把葉輕舞的遺體放在了會場旁的房間裏，外面還有人看守。
葉訶事先囑咐過，高憶進去無人阻攔。
葉訶給葉輕舞準備的是罕見的水晶棺材，棺材周邊擺滿了含苞欲放的梅花，這不是梅花開的季節，也不該是葉輕舞雕零的日子。
葉輕舞相貌很美，不是高憶與蘇意歡那種一見就驚艷的類型，而是長久相處下來，能感受葉輕舞眉目如畫，如同她喜愛的梅花，傲然挺立，暗香沁人。
葉輕舞今年71，在她長達40年的教齡，她最出色的三個弟子，一個蘇意歡，英年早逝，一個高憶，半途而廢，剩下的唯一一個，還是男子，雖收養了他，到底葉輕舞更偏愛蘇意歡和高憶，因為兩人的天賦更甚，比葉輕舞當年能15歲獲得國際菁英芭蕾舞大賽銅獎更甚。
葉輕舞愛才也惜才，自從她見識過高憶的天賦後，高憶的日常便伴隨著葉輕舞的叮囑，葉輕舞像個初為人母的母親，叮囑她不要生病，叮囑她早點放學過來，叮囑她的飲食，在高憶單薄的兒童時期，葉輕舞的叮囑，是高憶回看時少有的色彩。
葉輕舞年輕時有多意氣風發，現在躺在這的葉輕舞便有多令人惋惜。盡管面孔上仍舊化著無可挑剔的妝容。
“老師，阿憶來晚了。”高憶靠著裏墻坐下，與水晶棺相對。
“阿憶不孝，竟連老師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趕上，不過老師臨終前沒看到阿憶，也應該舒心許多吧。”高憶擦拭眼角的淚水。
“阿憶知道，是阿憶讓老師失望了，讓老師十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阿憶對不起您，所以老師起來再責罵阿憶好不好？看看阿憶沒有聽您的忠言活成什麽樣了。”
“阿憶好久都沒有同您好好說過話，好久都沒有見過您的笑容，小時候，您總告訴阿憶，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成長為比您比她更優秀的芭蕾舞者，阿憶什麽都沒能做到，或許從一開始，老師您就看錯了眼，阿憶天性涼薄，寡恩薄義，根本就不值得您耗盡心血來栽培。”
“阿憶不如她的，對吧。所以老師對她是疼惜，對我是失望厭惡，所以老師才會一聲不響的去陪她了……阿憶都能理解，阿憶比誰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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