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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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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憶剛到B市,下了飛機便去探望住在醫院的葉輕舞。

“老師。”有了葉訶的安排,高憶沒有阻攔的來到葉輕舞的房間。

“你怎麽來了!”見到高憶,葉輕舞語氣瞬間惡劣,臉色難堪。

“聽聞老師身體抱恙,阿憶來看看,如今見到老師氣色紅潤,想來病情在好轉。”高憶溫和道。

“不需要你來,我也不想看見你。”葉輕舞下逐客令。

“老師您看,阿憶買了您最喜歡的梅花。”葉訶上前接過花束圓場。

“她哪來的資格送梅花,更沒資格出演琪蒂。”葉輕舞亳不留情面。

“我跳過,之前能,現在也能!”高憶堅定的看著葉輕舞。

“我會用行動證明給老師看。”高憶說完,向葉輕舞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她可是高憶,只要是她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

葉訶想出的辦法是找高憶出演《堂吉訶德》中的一片段。

《堂吉訶德》小說的主角是酒保洛倫佐的女兒琪蒂,和她的愛人窮理發師巴西裏奧。洛倫佐想強迫自己的女兒嫁給年邁但很富有的卡馬喬而不是窮理發師。堂吉訶德和他的侍從桑丘、潘沙為這一對年輕的情侶踏上了充滿冒險、夢想、愛和幽默的冒險。

《堂吉訶德》是世界最著名的芭蕾舞臺劇之一,也是葉輕舞最喜歡的芭蕾舞臺劇。

出演女主角琪蒂,說容易自然是假話,可說難,對於有十多年芭蕾舞基本功加上十年演戲經驗的高憶來說,也不是完不成的挑戰。說到底,高憶跨不過的坎,一直埋伏在心底。

從葉輕舞那出來,高憶直奔B市芭蕾舞劇院,來到葉訶給她準備好的練舞房。

從十一點到晚上六點,高憶不停歇的練基本功足足八個小時。

只是這些遠遠不夠,她拉下的,是十年的,每天至少八個小時的訓練。

“高老師,我們該回去了,再不濟,您也要吃些東西。”小花是彭玲特意留下來照顧高憶生活起居的。

“遠遠不夠。”高憶仍在練著,臉色逐見蒼白。

“高老師,您午餐沒吃,早餐也就喝了點粥,還沒練好之前就把身體弄垮,得不償失。”小花小聲說,“我們要先回去吃飯。”

高憶也在強撐,又見小花擔心著急,高憶嘆了口氣,“走吧。”

小花連忙上前,遞給高憶衣服。

彭玲給高憶安排的住處,是嚴密性極高的國際公寓,裏面居住的人非富即貴,高憶的安全和隱私得到的保障也更大。

高憶居住的房子是在頂樓,公寓布局是一層兩戶,高憶剛出電梯,便見到了另一戶居住的人。

“江先生?您住在這?”

從小花驚訝聲中,高憶擡頭透過墨鏡,看到了江鶴鳴極具有辨識度的面孔。

“嗯。”江鶴鳴淡淡應了聲,沒有過多的反應。

“真是巧啊。”小花驚喜道,她對江鶴鳴的態度是友善的,不同於彭玲,小花對江鶴鳴還是很有好感,小花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位江先生對高憶絕不一般。

“您吃飯了嗎?”小花接著問。

“沒有。”江鶴鳴搖頭。

“那要一起嗎?”小花看了眼手機,已經七點多了。

可小花話一出,便發覺自己過於急切,她的金主高憶,還沒說話同意呢。

江鶴鳴不接話,顯然也在等高憶的態度。

“一起吧。”高憶開口。

高憶很累了,說完便開門進去,直接走到彭玲給她準備好的臥室,洗澡換衣。

小花在後面,招待江鶴鳴。

“江先生,您先坐會,我給您倒杯茶?”小花說著。

“別叫我江先生。”江鶴鳴開口。

“那……那您是做什麽工作?”小花問。

“我在研究所工作。”江鶴鳴回覆。

“研究所?真厲害!那……我叫您江老師?”小花試探的說了句。

“嗯。”江鶴鳴點頭。

“我去做飯,江老師您坐會。”小花看到江鶴鳴點頭,立馬進廚房。

高憶簡單的洗完澡,不到二十分鐘已經出來,高憶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走過去。

“小花,我想喝水。”高憶擦著頭發說。

小花在廚房,大概是沒有聽到,是江鶴鳴遞去杯子倒水給她的。

“謝謝。”高憶有些疲憊,沒有猶豫的說了聲謝謝便拿起喝。

“今天練習得怎麽樣?”江鶴鳴開口。

高憶看了他一眼,放下水杯回答,“不怎麽樣。生疏。”

“慢慢來。”江鶴鳴說著,又遞給高憶一個剝好的橘子,“先吃個橘子墊下肚子。”

“謝謝。”高憶一天下來,訓練強度大,東西倒是沒吃什麽,洗完澡後更是有強烈的饑餓感。

“什麽時候正式出演?”江鶴鳴問。

“半個月後。”高憶回覆。

江鶴鳴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難怪,她現在如此拼命的在練習。

“可以吃飯了!”小花把最後一道菜擺到桌上,朝著二人說。

吃飯時間,江鶴鳴和高憶都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小花詢問了不少關於江鶴鳴的事,江鶴鳴也耐著性子在回覆。

而一直不出聲的高憶,被動知道了江鶴鳴是在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的研究所工作,進行的是一些聽不懂的有著長串名詞的實驗,等等等等。

“食不言。”仍在喋喋不休的小花,因高憶一句話,立馬被嚇住閉上嘴。

“你倒是怕我,不怕他。”高憶說完,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起身走去臥室。

“是我……讓高老師心情不好了?”小花看著高憶的背影,心情也隨之低落。

“沒有,她食量本就小。”江鶴鳴說,“不過,你為什麽會怕高憶。”

“我是擔心自己笨手笨腳,照顧不好高老師。當時是高老師主動留下我的,我總不能讓高老師失望。”小花繼續說,“可是我的性子在重要人面前會拘泥,在旁人面前,反而不會如此。”

“怎麽不告訴她。”江鶴鳴說。

小花沈默不語,江鶴鳴卻明白了,人往往都是如此,對越重要的人,真心話越難出口。

接下來的日子,高憶總是能在晚餐的飯桌上看到江鶴鳴,久而久之,她竟頗感習慣。

離演出的日子越來越近,高憶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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