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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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第六十五章
在那個悶熱的午後, 當同學們吃完午飯回教室休息，看到趴在課桌抽泣的祝瑾瑜。
從她那了解事情經過後——
所有人都知道，婉婉和裴緒衡早就認識了。
“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
“我印象中, 開學這麽久，他們倆好像沒說過一句話吧？”
裴緒衡這人長相清俊，個兒出挑。除了性子有些冷，放在整個高中都是少數的極品。
班上乃至高年級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我親眼看到的！”祝瑾瑜說完瞪了眼束手無策的婉婉。
“我看到她就坐在裴緒衡課桌上，而且，裴緒衡還溫聲細語地和她道歉，問她還要和他裝多久的不熟。”
“他們分明……”
之後的話, 祝瑾瑜再也說不出口了。
那種仿佛小情侶之間冷戰後, 互不搭理的小把戲, 竟然，竟然被她撞上了！
如果夏婉婉一開始就承認她和裴緒衡有點什麽, 祝瑾瑜想，她一定會放下的。
可是夏婉婉給了她希望, 又讓她絕望。
祝瑾瑜真是要嘔死了。只要一想起自己之前經常纏在裴緒衡身邊大獻殷勤的行為, 她的臉青一陣, 白一陣的。
當時夏婉婉也目睹著那一切, 她大概在心裏嗤笑她的不自量力吧？
夏婉婉是不是像看小醜一樣看她……
想著想著，祝瑾瑜又要落淚了。
這時候，班上同樣熱衷於談論帥哥的田佳想起自己先前對裴緒衡的種種花癡言論，頓覺臉面有點掛不住了。
她也想到了祝瑾瑜的所想。
看她們一個兩個地為裴緒衡癡迷, 夏婉婉在暗中是不是超級無敵得意？
一股火辣辣的灼燒感蔓延至臉頰，田佳無暇顧及仿佛被抽了兩耳光的臉。她不似祝瑾瑜那般只顧著哭啼, 轉頭目光直視婉婉。
聲音大得出奇：“我靠夏婉婉，你認識裴緒衡就認識唄, 藏著掖著很有意思？”
教室有一瞬間很寂靜。
田佳還嫌說得不夠，繼續輸出：“看裴緒衡被這麽多人喜歡，但卻只向你低頭，這種感覺是不是讓你很爽啊？”
“啊？真的會有這種心理嗎？”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同學接話道。
田佳冷哼一聲：“當然有啊。我初中有個姐也這樣，懂得都懂……”
眼見更刻薄的話即將從田佳嘴中脫出，楊欣怡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老實說，她對祝瑾瑜口中的事情也很懵圈。
但在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中，楊欣怡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並不覺得婉婉會是她們口中，很有心機的那類女生。
“大家都少說兩句吧，都沒了解事情真相呢，一個個瞎說什麽呢？一唱一和，以為唱戲啊？”
“楊欣怡，你還是少和夏婉婉混在一起吧，你拿她當朋友，她拿你當朋友了嗎？她要是把你當朋友，為什麽不告訴你，她和裴緒t衡很熟？你別改天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祝瑾瑜說完冷漠地瞥了眼婉婉。
也許是心裏對夏婉婉有了刻板印象，從前祝瑾瑜覺得她溫和漂亮，如今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夏婉婉在她心裏儼然是一朵盛開的“白蓮”。
“你！”楊欣怡被那一長串話堵得無法反駁，因為她心裏確確實實湧起很難說的變扭感。
她以為她和婉婉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但顯然，那只是她以為。
從她察覺出婉婉和裴緒衡之間可能不一般，到後來的無數對話中，婉婉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告訴她的機會。
但她一次也沒說。
楊欣怡承認她愛分享八卦，可是，她並不是那種會把朋友的秘密大肆宣揚的人啊。
說到底還是婉婉沒有放下戒備心。
祝瑾瑜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擾亂了楊欣怡的心緒，但她仍然不讚同她們臆想出來的觀點，於是轉頭問當事人：“婉婉，你來說，你和裴緒衡之間真像她們猜測的那樣嗎？”
大多數時候，夏婉婉是膽怯的。
可事關自己的名譽，沒什麽好糾結的。
婉婉搖頭：“我和裴緒衡之間真的不是大家想的那樣，今天中午是他突然……就站不穩了，我才扶他的。”
“我和他，也只在開學前見過一面。”說到這，婉婉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正悠哉游哉地出現在教室門口，她立刻伸手指向門邊，“不信你們問他！”
那邊，裴緒衡挑了挑眉，在所有人的註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到婉婉的課桌邊。
而後，又在無數雙好奇的眼睛中，把手上的瓶裝牛奶放到了婉婉的課桌上。
“給，別生我氣了。”留下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後，裴緒衡不顧眾人難以掩飾喜悅吃瓜的面容，淡定地回自己的座位。
拉開椅子，坐下，動作一氣呵成。
婉婉一臉問號：“我什麽時候生你氣了？”
話一出，她收到了好多同學意味深長的目光。
有種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的無力感……
裴緒衡這人鐵定是有什麽毛病，幹嘛要做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
他不會以為他這樣很帥吧？很帥吧？
神經。
婉婉真是被無語到了。
身為同桌的楊欣怡在近距離目睹完這一幕，直接驚呆了好嘛！
為什麽她好像從裴緒衡剛剛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了委屈？
結合祝瑾瑜說過的話，這種變相求和好的方式……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從開學起就冷漠的裴同學嗎？
楊欣怡小聲地對婉婉說：“婉婉你這……你還說你和裴緒衡沒什麽呢。”
婉婉好無奈：“可是真的沒什麽啊。”
合著裴緒衡一個人把卑微角色給演了，留她一個人做惡人？
***
在那之後，裴緒衡經常出沒在婉婉身邊，時間一久，班上同學也就見怪不怪了。
校園生活又恢覆如常。
只是在一些細節中，婉婉還是能感覺到班上同學對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一堆人聚在一起說笑時，等她路過，所有人瞬間噤聲。
而後又有人左右擺手說：“怎麽突然就茶香四溢了呢。”
聚在一起的人開始笑。
從小在那種環境長大，婉婉比任何人看得分明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喜惡。
她當然知道她們在說她。
但她沒那麽在意。
夏婉婉很忙。
她一邊忙著學習，一邊忙著生存。
她允許外界人或質疑或溫暖的聲音同時存在，反正，她只在意也在意她的人。
筆掉在地上，婉婉正想彎腰撿起，一只腳“無意”地把它向前一踢，再接另一個人的腳滾向更遠。
婉婉：“………”
這種小學生都懶得幹的事被他們幹得風生水起。
婉婉暫且認為他倆是無意的，一言不發地走到被踢遠的筆前，正當她要伸手撿筆——
坐在她筆附近的人挪動了一下椅子。
婉婉心下一驚，制止的話剛到嘴邊，只聽“嘎嘣”一聲，筆殼被壓下去的椅子腿碾得粉碎。
那人隨意地掃了眼地上筆殼的殘渣，又沖婉婉笑笑：“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啦。”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明晃晃的笑容是一點沒變。
婉婉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她的潛臺詞。
我是故意的。
“被針對”對婉婉來說真算不上什麽大事。她不能忍受的是才買沒多久的新筆，此時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就在班上同學以為婉婉這個軟包子會像之前一樣不計較時，她開口了：“所以你打算怎麽賠我的筆？”
婉婉擡頭，清淩淩的目光與女生帶笑的目光相撞。
她是很平靜說出這句話的。
女生沒想到婉婉會反問，稍稍楞了一下，再聽清婉婉的話後不由得笑出聲：“夏婉婉你沒事吧？一根筆還要我賠你？再說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婉婉站起身：“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賠我筆？”
“你真是搞笑吧，一根破筆還當成寶貝了。你這麽窮嗎？”
眼見事情有逐漸鬧大的趨勢，看熱鬧的同學們也坐不住了。
正在這時，有眼尖的人看到裴緒衡出現在教室外，立馬大喊：“裴哥，你快來勸勸夏婉婉，就一根筆而已……同學之間就不要傷和氣了。”
婉婉聽了這話，輕笑出聲：“挺搞笑的，之前祝瑾瑜一言，田佳一語，還有你們一唱一和的陰陽怪氣就不傷同學間的和氣了？”
“我不說是因為我不在意，但是今天，既然弄壞了我的筆，我要個賠償怎麽了？”
大老遠的，裴緒衡看到了被人群包圍的夏婉婉。
少女並不高。
一個人站在一堆與她對立的同學面前，她仰著頭，目光堅定。
裴緒衡見過她笑得很靦腆的樣子，也見到過她的膽怯溫柔，像今天這般的強硬，很少會出現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柔軟的面團，很好磋磨，但其實，她不會因為任何人留下任何形狀。
陽光落在她的發梢，無端的，裴緒衡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而後他本可以和旁人一樣看熱鬧的，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說：“東扯一句破筆，西扯一句不是故意的，唧唧歪歪個沒完了，說這麽多，賠給人家不就好了。”
圍觀的眾人都是看人下碟的一把好手，對上軟包子夏婉婉當然是無盡打壓，換成裴緒衡後，就有人幫腔：“對啊，賠給夏婉婉就好了嘛。”
“對啊對啊，本來就是你弄壞的啊。”
被懟的女生被周圍同學的言行刺激到無地自容，她懊惱地瞪了婉婉一眼：“我！我等會就給你買根新的回來！一根破筆誰稀罕啊。”
裴緒衡這人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也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他的很多行為婉婉不理解，但仍選擇尊重個體差異。
而且他今天還幫自己說話了，想到這，婉婉朝他感激地笑笑。
同一時間，裴緒衡看見了，卻匆匆地轉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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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那了解事情經過後——
所有人都知道，婉婉和裴緒衡早就認識了。
“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
“我印象中, 開學這麽久，他們倆好像沒說過一句話吧？”
裴緒衡這人長相清俊，個兒出挑。除了性子有些冷，放在整個高中都是少數的極品。
班上乃至高年級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我親眼看到的！”祝瑾瑜說完瞪了眼束手無策的婉婉。
“我看到她就坐在裴緒衡課桌上，而且，裴緒衡還溫聲細語地和她道歉，問她還要和他裝多久的不熟。”
“他們分明……”
之後的話, 祝瑾瑜再也說不出口了。
那種仿佛小情侶之間冷戰後, 互不搭理的小把戲, 竟然，竟然被她撞上了！
如果夏婉婉一開始就承認她和裴緒衡有點什麽, 祝瑾瑜想，她一定會放下的。
可是夏婉婉給了她希望, 又讓她絕望。
祝瑾瑜真是要嘔死了。只要一想起自己之前經常纏在裴緒衡身邊大獻殷勤的行為, 她的臉青一陣, 白一陣的。
當時夏婉婉也目睹著那一切, 她大概在心裏嗤笑她的不自量力吧？
夏婉婉是不是像看小醜一樣看她……
想著想著，祝瑾瑜又要落淚了。
這時候，班上同樣熱衷於談論帥哥的田佳想起自己先前對裴緒衡的種種花癡言論，頓覺臉面有點掛不住了。
她也想到了祝瑾瑜的所想。
看她們一個兩個地為裴緒衡癡迷, 夏婉婉在暗中是不是超級無敵得意？
一股火辣辣的灼燒感蔓延至臉頰，田佳無暇顧及仿佛被抽了兩耳光的臉。她不似祝瑾瑜那般只顧著哭啼, 轉頭目光直視婉婉。
聲音大得出奇：“我靠夏婉婉，你認識裴緒衡就認識唄, 藏著掖著很有意思？”
教室有一瞬間很寂靜。
田佳還嫌說得不夠，繼續輸出：“看裴緒衡被這麽多人喜歡，但卻只向你低頭，這種感覺是不是讓你很爽啊？”
“啊？真的會有這種心理嗎？”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同學接話道。
田佳冷哼一聲：“當然有啊。我初中有個姐也這樣，懂得都懂……”
眼見更刻薄的話即將從田佳嘴中脫出，楊欣怡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老實說，她對祝瑾瑜口中的事情也很懵圈。
但在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中，楊欣怡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並不覺得婉婉會是她們口中，很有心機的那類女生。
“大家都少說兩句吧，都沒了解事情真相呢，一個個瞎說什麽呢？一唱一和，以為唱戲啊？”
“楊欣怡，你還是少和夏婉婉混在一起吧，你拿她當朋友，她拿你當朋友了嗎？她要是把你當朋友，為什麽不告訴你，她和裴緒t衡很熟？你別改天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祝瑾瑜說完冷漠地瞥了眼婉婉。
也許是心裏對夏婉婉有了刻板印象，從前祝瑾瑜覺得她溫和漂亮，如今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夏婉婉在她心裏儼然是一朵盛開的“白蓮”。
“你！”楊欣怡被那一長串話堵得無法反駁，因為她心裏確確實實湧起很難說的變扭感。
她以為她和婉婉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但顯然，那只是她以為。
從她察覺出婉婉和裴緒衡之間可能不一般，到後來的無數對話中，婉婉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告訴她的機會。
但她一次也沒說。
楊欣怡承認她愛分享八卦，可是，她並不是那種會把朋友的秘密大肆宣揚的人啊。
說到底還是婉婉沒有放下戒備心。
祝瑾瑜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擾亂了楊欣怡的心緒，但她仍然不讚同她們臆想出來的觀點，於是轉頭問當事人：“婉婉，你來說，你和裴緒衡之間真像她們猜測的那樣嗎？”
大多數時候，夏婉婉是膽怯的。
可事關自己的名譽，沒什麽好糾結的。
婉婉搖頭：“我和裴緒衡之間真的不是大家想的那樣，今天中午是他突然……就站不穩了，我才扶他的。”
“我和他，也只在開學前見過一面。”說到這，婉婉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正悠哉游哉地出現在教室門口，她立刻伸手指向門邊，“不信你們問他！”
那邊，裴緒衡挑了挑眉，在所有人的註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到婉婉的課桌邊。
而後，又在無數雙好奇的眼睛中，把手上的瓶裝牛奶放到了婉婉的課桌上。
“給，別生我氣了。”留下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後，裴緒衡不顧眾人難以掩飾喜悅吃瓜的面容，淡定地回自己的座位。
拉開椅子，坐下，動作一氣呵成。
婉婉一臉問號：“我什麽時候生你氣了？”
話一出，她收到了好多同學意味深長的目光。
有種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的無力感……
裴緒衡這人鐵定是有什麽毛病，幹嘛要做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
他不會以為他這樣很帥吧？很帥吧？
神經。
婉婉真是被無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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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她好像從裴緒衡剛剛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了委屈？
結合祝瑾瑜說過的話，這種變相求和好的方式……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從開學起就冷漠的裴同學嗎？
楊欣怡小聲地對婉婉說：“婉婉你這……你還說你和裴緒衡沒什麽呢。”
婉婉好無奈：“可是真的沒什麽啊。”
合著裴緒衡一個人把卑微角色給演了，留她一個人做惡人？
***
在那之後，裴緒衡經常出沒在婉婉身邊，時間一久，班上同學也就見怪不怪了。
校園生活又恢覆如常。
只是在一些細節中，婉婉還是能感覺到班上同學對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一堆人聚在一起說笑時，等她路過，所有人瞬間噤聲。
而後又有人左右擺手說：“怎麽突然就茶香四溢了呢。”
聚在一起的人開始笑。
從小在那種環境長大，婉婉比任何人看得分明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喜惡。
她當然知道她們在說她。
但她沒那麽在意。
夏婉婉很忙。
她一邊忙著學習，一邊忙著生存。
她允許外界人或質疑或溫暖的聲音同時存在，反正，她只在意也在意她的人。
筆掉在地上，婉婉正想彎腰撿起，一只腳“無意”地把它向前一踢，再接另一個人的腳滾向更遠。
婉婉：“………”
這種小學生都懶得幹的事被他們幹得風生水起。
婉婉暫且認為他倆是無意的，一言不發地走到被踢遠的筆前，正當她要伸手撿筆——
坐在她筆附近的人挪動了一下椅子。
婉婉心下一驚，制止的話剛到嘴邊，只聽“嘎嘣”一聲，筆殼被壓下去的椅子腿碾得粉碎。
那人隨意地掃了眼地上筆殼的殘渣，又沖婉婉笑笑：“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啦。”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明晃晃的笑容是一點沒變。
婉婉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她的潛臺詞。
我是故意的。
“被針對”對婉婉來說真算不上什麽大事。她不能忍受的是才買沒多久的新筆，此時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就在班上同學以為婉婉這個軟包子會像之前一樣不計較時，她開口了：“所以你打算怎麽賠我的筆？”
婉婉擡頭，清淩淩的目光與女生帶笑的目光相撞。
她是很平靜說出這句話的。
女生沒想到婉婉會反問，稍稍楞了一下，再聽清婉婉的話後不由得笑出聲：“夏婉婉你沒事吧？一根筆還要我賠你？再說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婉婉站起身：“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賠我筆？”
“你真是搞笑吧，一根破筆還當成寶貝了。你這麽窮嗎？”
眼見事情有逐漸鬧大的趨勢，看熱鬧的同學們也坐不住了。
正在這時，有眼尖的人看到裴緒衡出現在教室外，立馬大喊：“裴哥，你快來勸勸夏婉婉，就一根筆而已……同學之間就不要傷和氣了。”
婉婉聽了這話，輕笑出聲：“挺搞笑的，之前祝瑾瑜一言，田佳一語，還有你們一唱一和的陰陽怪氣就不傷同學間的和氣了？”
“我不說是因為我不在意，但是今天，既然弄壞了我的筆，我要個賠償怎麽了？”
大老遠的，裴緒衡看到了被人群包圍的夏婉婉。
少女並不高。
一個人站在一堆與她對立的同學面前，她仰著頭，目光堅定。
裴緒衡見過她笑得很靦腆的樣子，也見到過她的膽怯溫柔，像今天這般的強硬，很少會出現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柔軟的面團，很好磋磨，但其實，她不會因為任何人留下任何形狀。
陽光落在她的發梢，無端的，裴緒衡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而後他本可以和旁人一樣看熱鬧的，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說：“東扯一句破筆，西扯一句不是故意的，唧唧歪歪個沒完了，說這麽多，賠給人家不就好了。”
圍觀的眾人都是看人下碟的一把好手，對上軟包子夏婉婉當然是無盡打壓，換成裴緒衡後，就有人幫腔：“對啊，賠給夏婉婉就好了嘛。”
“對啊對啊，本來就是你弄壞的啊。”
被懟的女生被周圍同學的言行刺激到無地自容，她懊惱地瞪了婉婉一眼：“我！我等會就給你買根新的回來！一根破筆誰稀罕啊。”
裴緒衡這人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也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他的很多行為婉婉不理解，但仍選擇尊重個體差異。
而且他今天還幫自己說話了，想到這，婉婉朝他感激地笑笑。
同一時間，裴緒衡看見了，卻匆匆地轉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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