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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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第三十八章
永遠有人喜歡姜繡繡。
***
姜家是靠做木材生意起家的, 放到整個溪城來看，根本不值一提。但耐不住姜父年輕的時候踩了狗屎運，救過蔣家小公子, 之後，姜家背靠蔣家，在溪城風光無限。
姜氏夫婦喜得一子後，還想再擁有個貼心小棉襖。
只是後來，小棉襖是有了，但一下子來了兩個。
姜繡繡就是在這樣，上有大哥, 下有雙胞胎妹妹的環境下長大的。
她的大哥是姜家長子, 從小被父母寄予厚望；她的雙胞胎妹妹嘴甜, 討父母和外人歡喜。
只有她，夾在中間, 什麽也不是。
不過姜繡繡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她們這種家庭，父母至少不會在物質上虧待子女。
所以, 姜繡繡明知道父母把大部分寵愛分給了哥哥和妹妹, 她依然樂於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外表寡言的姜繡繡, 內心裏有一大片豐富的世界。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平淡地繼續下去。
然而在姜繡繡七歲那年。
蔣家倒了。
如果說曾經的姜父還有些頭腦, 那麽經過這麽多年勾勾手指就有生意送上門的買賣後，一切都回不去了。
姜家陷入了一片低迷。
畢竟是一家人，當姜黎黎抱著姜母甜甜安慰時，姜繡繡不忍看母親一直哭, 於是輕聲說：“媽，你也別太難過了, 總會好的。”
七歲的小孩懂什麽生意上的事，“總會好的”已經是姜繡繡能想到的最好的話了。
那時的姜母正在情緒崩潰的邊緣, 她不忍心對一直寵愛的小女兒發火，又恰好大女兒趕上來了，她毫不客氣地指著姜繡繡臭罵：“你說得倒是輕巧！什麽總會好的，沒了我和你爸，你看看你還能有現在的生活嗎！”
姜繡繡：“…………”行吧。
在姜繡繡被姜母抓著一頓臭罵時，姜黎黎一言未發。對於這個一同出生卻總把她當敵人的妹妹，姜繡繡已經看淡了。
她只好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向樓上走去。
身後姜母大著嗓門說：“我讓你走了嗎！”
那是姜繡繡第一次挨姜母的打。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她發現她的父母不光偏心，有時候還很惡心。
晚上姜父回來的時候一改往日的愁容，餐桌上，他正要宣布好消息時，一眼瞧見了姜繡繡紅腫的唇角。不滿地皺眉後，他說：“過幾天原家要舉辦個晚宴，到時候業界各行各業的人都會來。而且，原青山還特意說了讓大家帶上家裏的小輩。”
姜母接話：“帶小輩做什麽？”
“我聽說原家那少爺從小性格冷漠，原青山給他找過很多玩伴，但都沒什麽後續。”
姜母：“那我們現在這樣……還能去原家宴會嗎？”
“放心，在這方面我還是有點人脈的。”姜父說到這不免有些得意。
姜母：“那黎黎去還是阿凡去？”
“當然是都去。”說到這，姜父瞥了眼唇角紅腫的姜繡繡，“怎麽搞的？”
姜母心虛地說道：“都怪繡繡今天白天太不聽話了……我一時生氣就……”
姜父擺擺手：“算了，等原家宴會那天，應該也好了。”
***
遇到原天名完全是個意外。
大人們寒暄時，小孩們去了另一個房間。
在場有很多姜黎黎熟悉的朋友，她想和她們玩，又怕和她長得一樣的姜繡繡奪取朋友們的註意。
於是便不帶姜繡繡玩。
姜繡繡一個人無聊，打算在這個氣派的房子周圍隨便轉轉。走著走著，她看到了獨自一人坐在紅木亭的少年。
今晚的原宅燈火通明，這裏自然也亮如白晝。很奇怪的是，等姜繡繡的眼裏出現他後，周圍的一切都開始黯然失色。@無限好文，t盡在
好像所有的光都引到了他身上。
少年沒有發現姜繡繡的到來，他手持棋子，久久未落下。
“那個，我可以和你一起下棋嗎？”
原青山酷愛下棋，原天名這個做兒子的從小各項優異，當然更想在他爹最為得意的下棋方面贏下。
他正思索如何破他爹的局，忽然聽到女孩脆生生的聲音。
不由擡頭望去——
這是原天名和姜繡繡的第一次見面。
姜繡繡很愛下棋。
從小缺少玩伴的她，最會一人分出兩種不同的思維對弈了。
起初，原天名以為她和之前所有小孩一樣，是聽從家長的話，故意來接近他的。
然而她落棋時毫不留情，逼得他不斷後退。
他擡頭，對面的女生少了剛才的羞怯，整個人是另一種神采奕奕。
“你叫什麽名字？”原天名問。
“姜繡繡，我叫姜繡繡。”
宴會結束後，原青山問原天名一晚上幹什麽去了，人都找不到。
原天名回下棋。
原青山正要無語，就聽兒子說：“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女生，她比你還會下棋。”
原青山來不及高興，聽到後一句“她比你還會下棋”，氣得差點跳腳。
原天名把原青山的戲劇變臉收入眼底，不由得笑出聲。
腦海裏又浮起女孩亮晶晶的眼睛。
“我叫姜繡繡。”
***
原青山要見姜繡繡這件事，對姜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高興過後，姜母又遲疑地說：“怎麽是繡繡那孩子……”
她們叫來姜繡繡，讓她把宴會那天遇到的人和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姜繡繡沒什麽小心思，想到什麽說什麽，重點說了和一個少年下棋的事情。
因為那是姜繡繡最快樂的一天。
那個陌生的少年就是她的第一個好朋友。
姜氏夫婦一下子猜到了下棋少年的身份，她們看了眼有些木訥的大女兒，又看了眼遠處活潑的小女兒。
姜母沖姜繡繡擺擺手：“玩去吧。”
等姜繡繡離開後，姜父從妻子的欲言又止中看出了顧慮，他自然也是有顧慮的，他覺得能攀上原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沈默寡言的大女兒真的行嗎？
“黎黎，你過來一下。”姜母向正在看電視的姜黎黎招招手。
***
又到了比自己家漂亮無數倍的大房子。姜黎黎好奇地四處打量，臨走前父母的話猶在耳邊。
從今天開始，她才是姜繡繡。
而姜繡繡那個討厭鬼要變成“姜黎黎”了。
走近大廳，姜黎黎第一眼就註意到了坐在沙發的少年。
聽到有人進來，原天名向來淡漠的眼睛染上喜色，他擡頭，視線裏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四目相對，姜黎黎呆了呆，她沒想到要見的人這麽帥。
這個少年比她在學校聽好朋友們說起的那些，帥好多好多倍！
幾乎是姜黎黎見過最好看的。
姜黎黎從小就知道如何討人歡喜，漂亮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她甜甜地沖原天名說：“哥哥好。”
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那晚的那個女孩，絕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笑。
原天名收起臉上的笑容，眼裏滿是疏離：“你不是她。”
聽到這話，姜黎黎慌了一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繼續甜甜地說：“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一次，原天名說話的聲音裏覆了一層寒霜：“要我再說一邊嗎，你不是姜繡繡。”
姜繡繡和姜黎黎長得一模一樣，小時候，兩人性格還沒完全顯露時，姜家夫婦認錯人也是常有的。
外人就更加了。
這是第一次，有個人一下子就辨別出了姜繡繡和姜黎黎。
“我要找的是姜繡繡。”原天名說。
從小到大，有她姜黎黎在的地方，別人怎麽可能註意得到姜繡繡。第一次，姜黎黎意識到她被姜繡繡比下去了。
她不甘心。
她咬牙切齒地說：“姜繡繡有什麽好的！她一個悶葫蘆，一點都不會討人歡喜！哥哥，你看看我，你肯定馬上就能發現我比姜繡繡更好了。”
然後——
姜黎黎就被原天名丟出了原宅。
而姜氏夫婦只好笑臉相迎地帶著姜繡繡來賠罪。
事後，姜繡繡覺得原天名很厲害：“好神奇欸，你竟然能分清我和妹妹？”
“嗯。”原天名只是笑笑。
在蔣家倒臺後，姜家終於又抱上了原家的大腿。也算是溪城響當當的傳奇了。
***
十八歲時，姜繡繡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是喜歡原天名的。可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藏著。
就這麽小心地藏了兩年。
他身邊依然沒有其他女性。她一邊開心，一邊罵自己是膽小鬼。
可是夢總會有要醒的一天。
那天隔著虛掩的門，姜繡繡聽到原天名笑著和朋友說：“別鬧，繡繡是妹妹。”
她頓時沒了推開那扇門的勇氣。
走出飯店沒多久，天空下起了細密的小雨。
姜繡繡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漫無目的地沿街前行。直到有水珠滑過嘴角，她才發現她在哭。
雨中的城市昏暗寂靜。
或許是怕等會有更大的雨降臨，行人匆匆，沒人註意到姜繡繡的失態。
這片區域是沒被規劃進建設新城的老街巷，臨街很多店面不是貼著轉讓告知就是緊閉著。連個像樣的躲雨地方都沒有。
走過十字路口。
姜繡繡看到了這附近第一家開著的店。
店面向外延伸，做了個藍色的鐵皮棚。裏面停著很多機車。
越過重重機車，姜繡繡看到了一個手持扳手，正蹲在某輛藍色車前用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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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是靠做木材生意起家的, 放到整個溪城來看，根本不值一提。但耐不住姜父年輕的時候踩了狗屎運，救過蔣家小公子, 之後，姜家背靠蔣家，在溪城風光無限。
姜氏夫婦喜得一子後，還想再擁有個貼心小棉襖。
只是後來，小棉襖是有了，但一下子來了兩個。
姜繡繡就是在這樣，上有大哥, 下有雙胞胎妹妹的環境下長大的。
她的大哥是姜家長子, 從小被父母寄予厚望；她的雙胞胎妹妹嘴甜, 討父母和外人歡喜。
只有她，夾在中間, 什麽也不是。
不過姜繡繡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她們這種家庭，父母至少不會在物質上虧待子女。
所以, 姜繡繡明知道父母把大部分寵愛分給了哥哥和妹妹, 她依然樂於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外表寡言的姜繡繡, 內心裏有一大片豐富的世界。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平淡地繼續下去。
然而在姜繡繡七歲那年。
蔣家倒了。
如果說曾經的姜父還有些頭腦, 那麽經過這麽多年勾勾手指就有生意送上門的買賣後，一切都回不去了。
姜家陷入了一片低迷。
畢竟是一家人，當姜黎黎抱著姜母甜甜安慰時，姜繡繡不忍看母親一直哭, 於是輕聲說：“媽，你也別太難過了, 總會好的。”
七歲的小孩懂什麽生意上的事，“總會好的”已經是姜繡繡能想到的最好的話了。
那時的姜母正在情緒崩潰的邊緣, 她不忍心對一直寵愛的小女兒發火，又恰好大女兒趕上來了，她毫不客氣地指著姜繡繡臭罵：“你說得倒是輕巧！什麽總會好的，沒了我和你爸，你看看你還能有現在的生活嗎！”
姜繡繡：“…………”行吧。
在姜繡繡被姜母抓著一頓臭罵時，姜黎黎一言未發。對於這個一同出生卻總把她當敵人的妹妹，姜繡繡已經看淡了。
她只好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向樓上走去。
身後姜母大著嗓門說：“我讓你走了嗎！”
那是姜繡繡第一次挨姜母的打。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她發現她的父母不光偏心，有時候還很惡心。
晚上姜父回來的時候一改往日的愁容，餐桌上，他正要宣布好消息時，一眼瞧見了姜繡繡紅腫的唇角。不滿地皺眉後，他說：“過幾天原家要舉辦個晚宴，到時候業界各行各業的人都會來。而且，原青山還特意說了讓大家帶上家裏的小輩。”
姜母接話：“帶小輩做什麽？”
“我聽說原家那少爺從小性格冷漠，原青山給他找過很多玩伴，但都沒什麽後續。”
姜母：“那我們現在這樣……還能去原家宴會嗎？”
“放心，在這方面我還是有點人脈的。”姜父說到這不免有些得意。
姜母：“那黎黎去還是阿凡去？”
“當然是都去。”說到這，姜父瞥了眼唇角紅腫的姜繡繡，“怎麽搞的？”
姜母心虛地說道：“都怪繡繡今天白天太不聽話了……我一時生氣就……”
姜父擺擺手：“算了，等原家宴會那天，應該也好了。”
***
遇到原天名完全是個意外。
大人們寒暄時，小孩們去了另一個房間。
在場有很多姜黎黎熟悉的朋友，她想和她們玩，又怕和她長得一樣的姜繡繡奪取朋友們的註意。
於是便不帶姜繡繡玩。
姜繡繡一個人無聊，打算在這個氣派的房子周圍隨便轉轉。走著走著，她看到了獨自一人坐在紅木亭的少年。
今晚的原宅燈火通明，這裏自然也亮如白晝。很奇怪的是，等姜繡繡的眼裏出現他後，周圍的一切都開始黯然失色。@無限好文，t盡在
好像所有的光都引到了他身上。
少年沒有發現姜繡繡的到來，他手持棋子，久久未落下。
“那個，我可以和你一起下棋嗎？”
原青山酷愛下棋，原天名這個做兒子的從小各項優異，當然更想在他爹最為得意的下棋方面贏下。
他正思索如何破他爹的局，忽然聽到女孩脆生生的聲音。
不由擡頭望去——
這是原天名和姜繡繡的第一次見面。
姜繡繡很愛下棋。
從小缺少玩伴的她，最會一人分出兩種不同的思維對弈了。
起初，原天名以為她和之前所有小孩一樣，是聽從家長的話，故意來接近他的。
然而她落棋時毫不留情，逼得他不斷後退。
他擡頭，對面的女生少了剛才的羞怯，整個人是另一種神采奕奕。
“你叫什麽名字？”原天名問。
“姜繡繡，我叫姜繡繡。”
宴會結束後，原青山問原天名一晚上幹什麽去了，人都找不到。
原天名回下棋。
原青山正要無語，就聽兒子說：“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女生，她比你還會下棋。”
原青山來不及高興，聽到後一句“她比你還會下棋”，氣得差點跳腳。
原天名把原青山的戲劇變臉收入眼底，不由得笑出聲。
腦海裏又浮起女孩亮晶晶的眼睛。
“我叫姜繡繡。”
***
原青山要見姜繡繡這件事，對姜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高興過後，姜母又遲疑地說：“怎麽是繡繡那孩子……”
她們叫來姜繡繡，讓她把宴會那天遇到的人和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姜繡繡沒什麽小心思，想到什麽說什麽，重點說了和一個少年下棋的事情。
因為那是姜繡繡最快樂的一天。
那個陌生的少年就是她的第一個好朋友。
姜氏夫婦一下子猜到了下棋少年的身份，她們看了眼有些木訥的大女兒，又看了眼遠處活潑的小女兒。
姜母沖姜繡繡擺擺手：“玩去吧。”
等姜繡繡離開後，姜父從妻子的欲言又止中看出了顧慮，他自然也是有顧慮的，他覺得能攀上原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沈默寡言的大女兒真的行嗎？
“黎黎，你過來一下。”姜母向正在看電視的姜黎黎招招手。
***
又到了比自己家漂亮無數倍的大房子。姜黎黎好奇地四處打量，臨走前父母的話猶在耳邊。
從今天開始，她才是姜繡繡。
而姜繡繡那個討厭鬼要變成“姜黎黎”了。
走近大廳，姜黎黎第一眼就註意到了坐在沙發的少年。
聽到有人進來，原天名向來淡漠的眼睛染上喜色，他擡頭，視線裏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四目相對，姜黎黎呆了呆，她沒想到要見的人這麽帥。
這個少年比她在學校聽好朋友們說起的那些，帥好多好多倍！
幾乎是姜黎黎見過最好看的。
姜黎黎從小就知道如何討人歡喜，漂亮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她甜甜地沖原天名說：“哥哥好。”
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那晚的那個女孩，絕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笑。
原天名收起臉上的笑容，眼裏滿是疏離：“你不是她。”
聽到這話，姜黎黎慌了一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繼續甜甜地說：“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一次，原天名說話的聲音裏覆了一層寒霜：“要我再說一邊嗎，你不是姜繡繡。”
姜繡繡和姜黎黎長得一模一樣，小時候，兩人性格還沒完全顯露時，姜家夫婦認錯人也是常有的。
外人就更加了。
這是第一次，有個人一下子就辨別出了姜繡繡和姜黎黎。
“我要找的是姜繡繡。”原天名說。
從小到大，有她姜黎黎在的地方，別人怎麽可能註意得到姜繡繡。第一次，姜黎黎意識到她被姜繡繡比下去了。
她不甘心。
她咬牙切齒地說：“姜繡繡有什麽好的！她一個悶葫蘆，一點都不會討人歡喜！哥哥，你看看我，你肯定馬上就能發現我比姜繡繡更好了。”
然後——
姜黎黎就被原天名丟出了原宅。
而姜氏夫婦只好笑臉相迎地帶著姜繡繡來賠罪。
事後，姜繡繡覺得原天名很厲害：“好神奇欸，你竟然能分清我和妹妹？”
“嗯。”原天名只是笑笑。
在蔣家倒臺後，姜家終於又抱上了原家的大腿。也算是溪城響當當的傳奇了。
***
十八歲時，姜繡繡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是喜歡原天名的。可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藏著。
就這麽小心地藏了兩年。
他身邊依然沒有其他女性。她一邊開心，一邊罵自己是膽小鬼。
可是夢總會有要醒的一天。
那天隔著虛掩的門，姜繡繡聽到原天名笑著和朋友說：“別鬧，繡繡是妹妹。”
她頓時沒了推開那扇門的勇氣。
走出飯店沒多久，天空下起了細密的小雨。
姜繡繡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漫無目的地沿街前行。直到有水珠滑過嘴角，她才發現她在哭。
雨中的城市昏暗寂靜。
或許是怕等會有更大的雨降臨，行人匆匆，沒人註意到姜繡繡的失態。
這片區域是沒被規劃進建設新城的老街巷，臨街很多店面不是貼著轉讓告知就是緊閉著。連個像樣的躲雨地方都沒有。
走過十字路口。
姜繡繡看到了這附近第一家開著的店。
店面向外延伸，做了個藍色的鐵皮棚。裏面停著很多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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