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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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5
沈東沒去別的地方, 一直在教室外面等著了。
蘇靜他們見到了，免不得要問。得知沈東是在等葉雲珠放學，宋杳杳嘖了一聲, 調侃道：“看不出來，他居然這麽粘人。”
馮蘭像是不敢相信，問葉雲珠：“他就這麽一直在外面等著？”
要上一上午的課呢，走廊上又沒有凳子, 站這麽久, 多難受啊。
葉雲珠：“他自己要等。”
不過葉雲珠還是端了根空餘的凳子出去，還拿了本書給他打發時間。
教室裏，馮蘭小聲道：“葉雲珠給他書，他看得懂嗎？”
蘇靜不讚同地看著馮蘭：“人家是從鄉下來的, 不代表他蠢，再說了, 我們班上也有來自鄉下的同學，人家成績比你還好呢。”
馮蘭：……
葉雲珠進來，馮蘭不敢再說。
雖然葉雲珠看著很瘦弱的模樣, 可馮蘭忘不了上次她非逼著她道歉的事。
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第一節大課結束後，葉雲珠出去找沈東，他就靠著墻坐著, 垂眸看書，來來往往那麽多學生似乎都不能打擾到他。
可習慣了他打拳的模樣, 突然這麽安靜地看書, 葉雲珠覺得怪怪的。
她走過去：“要不你先回去吧？”t
沈東擡頭：“那我這節課不是白等了。”
葉雲珠撇嘴：“白等也是你自己自願的。”
沈東：“那不是怕你還在生氣嗎？”
葉雲珠都暫時把昨晚上的事忘掉了，沈東這麽一說, 她又想起來了。
瞪他一眼，本來打算在走廊陪他的葉雲珠轉身回了教室。
葉雲珠臉上殘餘著怒氣, 宋杳杳見了，笑問：“怎麽，惹你生氣了？”
葉雲珠搖搖頭，正好班長來了，葉雲珠就和班長說話去了。
班長是來找葉雲珠討論他下一篇文章的主題。
他們雖是漢語言專業，但投稿且能過稿的人很少，以前班長都是自己琢磨，因為其他人都不如他，現在發現葉雲珠挺有才的，就來找葉雲珠討論。
葉雲珠也願意，這不僅是在幫班長，於她自己也有利。
中途葉雲珠不經意間擡頭，發現沈東站在窗戶邊看她。
兩人視線對上後，沈東笑了下。
葉雲珠收回目光繼續和班長說話，心裏莫名地有種喝了蜂蜜水的感覺，甜滋滋的。
兩人一直討論到上課。
班長回到位置前對葉雲珠感慨道：“葉同學，有些時候你真是讓我感到驚訝。”
葉雲珠笑了笑。
班長走後，馮蘭問：“班長的意思是你很厲害嗎？”
葉雲珠含糊：“班長客氣話而已。”
“快坐好，”蘇靜道：“老師來了。”
這節課是英語課，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教英語課基本上都是講單詞語法，很少會教他們口語，且葉雲珠覺得這個老師的口語也不那麽地道。
有點外國人學中文的感覺。
老師教的這些葉雲珠提前看過，相比於其他課程，她沒那麽專心，有點走神，想到馮蘭剛剛的話。
班長那話並不是誇她厲害，而是說想不到她對社會形勢有獨特的看法，還敢說出來。
葉雲珠寫文投稿的目的是為了出名，為了給自己攢底氣，所以她寫文不偏向於某一類，只要她感興趣，且寫得出來，她都能寫。
但班長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是為了掙稿費。
他寫文更偏向於社會形勢與當前時事，葉雲珠猜測這應該與班長的未來規劃有關。
但這個社會環境下，他想的非常不好寫，所以他必須得小心了又小心，生怕出一點問題。
他幫了葉雲珠許多，在一定的範圍內，葉雲珠願意幫他一起分析。
她來自大興朝，雖說是封建時代，但她接受過多位大儒的教誨，自認還是能給到班長一些幫助。
顯然，班長也認可了她的能力。
上午的課結束後，葉雲珠繼續和班長討論了十來分鐘才跟沈東一起去食堂吃飯。
他們在學校吃完飯再回家。
晚來了一會兒，食堂裏的人沒那麽多。葉雲珠和沈東正要去排隊，忽然有人喊她：“葉雲珠同學。”
葉雲珠循聲看去，是游老師，坐她對面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
游老師讓他們先打飯，再過去。
沈東語氣有點小抱怨：“該不會又是找你去辦黑板報吧，盡吃粉筆灰。”
葉雲珠：“應該不會。”
國慶才剛過去，不會這麽快就把與國慶相關的黑板報撤掉。
等他們打好飯菜過去的時候，游老師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
“這是京市日報的副主編，梅雪。”游老師介紹道：“她很喜歡你的字，想跟你約一篇字毛筆字。”
梅雪道：“計劃是刊登在日報上，後續也可能會上雜志。”
這麽好的機會，相當於天上掉餡餅，葉雲珠沒有理由不答應。
“是游老師給你看了我的毛筆字嗎？”她問。
“不是，”游老師道：“是看了你給書法社團寫的那副字！”
就是國慶前一天，葉雲珠在寫毛筆字的活動攤子上寫的那副字。
梅雪覺得葉雲珠這個明珠有點耳熟：“你是不是給我們報社投過稿？”
“是，”葉雲珠眉眼彎彎：“《我的父親》就是我寫的。”
梅雪笑了，她是嚴肅的長相，這一笑整個人立時溫和了不少。
“你這篇文寫得很好。”
篇幅不長，用詞簡約，父親的形象卻很飽滿。他們當時都覺得應該是個很成熟的作家用新筆名寫的，沒想到本人這麽年輕。
游老師先是驚訝葉雲珠竟然有文章發表在京市日報上，然後想起什麽，對梅雪道：“你記得之前轟動一時的烈士佟二柱嗎？”
梅雪點頭，她當然記得，當時佟二柱的一系列報道還是他們報社做的。
游老師：“葉雲珠同學就是佟二柱的獨女。”
梅雪驚住了：“原來你的那篇文章寫的是佟二柱同志。”
葉雲珠眼瞼微垂，她占據了人家女兒的身體不說，還要享受佟二柱是烈士帶來的好處，實在是有點心虛。
感慨一番後，梅雪忽然問：“你是最近沒有寫文了嗎，怎麽沒看見你給我們報社投稿？”
游老師也好奇地看著葉雲珠。
葉雲珠輕咳兩聲：“最近我在給我們校報投稿。”
梅雪知道京市校報的含金量，沒有任何輕視，她問寫了哪些，最後和葉雲珠約定去報社寫毛筆字的時間，以及讓她帶上給校報投稿的幾篇文章。
游老師和梅雪在時，葉雲珠十分穩得住，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們走後，葉雲珠嘴角立即揚了起來。
她笑了，沈東也就笑了。
把葉雲珠喜歡吃的菜夾給她，沈東道：“就這麽高興？”
在這個時代，沈東是她最親近的人，這沒什麽不能承認的。
葉雲珠點點頭：“高興。”
至少證明了她的努力與認真沒有白費，也意味著離她想要的更近一步。
葉雲珠與梅雪約定的是周六，她有點擔心佟婉會不會在那天來，可聯系不上佟婉也沒法。
不想，第二天，佟婉來了。
葉雲珠上午沒課，在家裏看書，聽到錢嬸子喊她說有客人來了。
她出去一看，是佟婉，穿了寬松毛衣以及純白色的裙子，腳上是一雙小皮鞋，看著十分的城裏人。
錢嬸子很驚訝，誇道：“兩個月不見，佟婉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佟婉羞澀地笑了笑，看見葉雲珠出來，她擡頭看來，笑容燦爛又明媚：“雲珠，好久不見。”
葉雲珠往院門看了看：“只有你一個人？”
佟婉微紅著臉道：“他要上班，走不開，就只能我一個人來了。”
錢嬸子一看她這樣子：“佟婉，你這是……”
佟婉：“嬸子，我結婚了。”
錢嬸子連連說恭喜的同時打量著佟婉，和之前住在這裏的時候不一樣了，少了些畏縮，自信了很多。
給錢嬸子抓了把喜糖後，佟婉進了葉雲珠家。
她把她提來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個紙包遞給葉雲珠：“這是我給你挑的件外套，你看看喜不喜歡。”
葉雲珠打開，是一件淺灰色的羊絨毛衣開衫，好看，也不便宜。
“這麽貴重，你該自己留著穿。”
佟婉淺笑：“我給自己買了。”
她是真心送，葉雲珠就收下了，而後問起她結婚的事。
佟婉說得比沈東說的更為仔細，從相親到進城，甚至她跟葉雲珠坦白說她嫁給秦勉，就是為了能進城。
秦勉答應她會給她找個工作。
“雲珠，”佟婉抿唇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目的性？”
葉雲珠搖搖頭，她跟沈東結婚不一樣是帶著目的的嗎。
佟婉松了口氣：“我們昨天領證了，我還碰見了丁大哥。”她頓了一下：“跟他在一起的是個女人。”
葉雲珠：“應該是去領證。”
佟婉眼睫輕輕一顫，聲音很輕：“他也結婚了呀？”
葉雲珠假裝沒看出佟婉的悵然：“大家都到結婚年齡了嘛，很正常。”
佟婉垂眸：“也是。”
佟婉到的時候就十點半了，葉雲珠下午要去上課，於是十一點多鐘，她就帶著佟婉去了附近的國營飯店吃飯。
佟婉來做客，這頓飯錢理所應當由葉雲珠來給，但佟婉非要她來給。
“以前都是你給，現在我有錢了，你也讓我給一次。”她不容拒絕地道。
看出她的堅決，葉雲珠就隨她了。
分開的時候，佟婉道：“這周星期六我和秦勉擺酒，我爸媽他們都來不了，在城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你一定得來。”
葉雲珠笑著說一定，心裏想又要送一份禮了。
也好，佟婉才送了她羊絨開衫，她可以趁此機會把這個禮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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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沒去別的地方, 一直在教室外面等著了。
蘇靜他們見到了，免不得要問。得知沈東是在等葉雲珠放學，宋杳杳嘖了一聲, 調侃道：“看不出來，他居然這麽粘人。”
馮蘭像是不敢相信，問葉雲珠：“他就這麽一直在外面等著？”
要上一上午的課呢，走廊上又沒有凳子, 站這麽久, 多難受啊。
葉雲珠：“他自己要等。”
不過葉雲珠還是端了根空餘的凳子出去，還拿了本書給他打發時間。
教室裏，馮蘭小聲道：“葉雲珠給他書，他看得懂嗎？”
蘇靜不讚同地看著馮蘭：“人家是從鄉下來的, 不代表他蠢，再說了, 我們班上也有來自鄉下的同學，人家成績比你還好呢。”
馮蘭：……
葉雲珠進來，馮蘭不敢再說。
雖然葉雲珠看著很瘦弱的模樣, 可馮蘭忘不了上次她非逼著她道歉的事。
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第一節大課結束後，葉雲珠出去找沈東，他就靠著墻坐著, 垂眸看書，來來往往那麽多學生似乎都不能打擾到他。
可習慣了他打拳的模樣, 突然這麽安靜地看書, 葉雲珠覺得怪怪的。
她走過去：“要不你先回去吧？”t
沈東擡頭：“那我這節課不是白等了。”
葉雲珠撇嘴：“白等也是你自己自願的。”
沈東：“那不是怕你還在生氣嗎？”
葉雲珠都暫時把昨晚上的事忘掉了，沈東這麽一說, 她又想起來了。
瞪他一眼，本來打算在走廊陪他的葉雲珠轉身回了教室。
葉雲珠臉上殘餘著怒氣, 宋杳杳見了，笑問：“怎麽，惹你生氣了？”
葉雲珠搖搖頭，正好班長來了，葉雲珠就和班長說話去了。
班長是來找葉雲珠討論他下一篇文章的主題。
他們雖是漢語言專業，但投稿且能過稿的人很少，以前班長都是自己琢磨，因為其他人都不如他，現在發現葉雲珠挺有才的，就來找葉雲珠討論。
葉雲珠也願意，這不僅是在幫班長，於她自己也有利。
中途葉雲珠不經意間擡頭，發現沈東站在窗戶邊看她。
兩人視線對上後，沈東笑了下。
葉雲珠收回目光繼續和班長說話，心裏莫名地有種喝了蜂蜜水的感覺，甜滋滋的。
兩人一直討論到上課。
班長回到位置前對葉雲珠感慨道：“葉同學，有些時候你真是讓我感到驚訝。”
葉雲珠笑了笑。
班長走後，馮蘭問：“班長的意思是你很厲害嗎？”
葉雲珠含糊：“班長客氣話而已。”
“快坐好，”蘇靜道：“老師來了。”
這節課是英語課，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教英語課基本上都是講單詞語法，很少會教他們口語，且葉雲珠覺得這個老師的口語也不那麽地道。
有點外國人學中文的感覺。
老師教的這些葉雲珠提前看過，相比於其他課程，她沒那麽專心，有點走神，想到馮蘭剛剛的話。
班長那話並不是誇她厲害，而是說想不到她對社會形勢有獨特的看法，還敢說出來。
葉雲珠寫文投稿的目的是為了出名，為了給自己攢底氣，所以她寫文不偏向於某一類，只要她感興趣，且寫得出來，她都能寫。
但班長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是為了掙稿費。
他寫文更偏向於社會形勢與當前時事，葉雲珠猜測這應該與班長的未來規劃有關。
但這個社會環境下，他想的非常不好寫，所以他必須得小心了又小心，生怕出一點問題。
他幫了葉雲珠許多，在一定的範圍內，葉雲珠願意幫他一起分析。
她來自大興朝，雖說是封建時代，但她接受過多位大儒的教誨，自認還是能給到班長一些幫助。
顯然，班長也認可了她的能力。
上午的課結束後，葉雲珠繼續和班長討論了十來分鐘才跟沈東一起去食堂吃飯。
他們在學校吃完飯再回家。
晚來了一會兒，食堂裏的人沒那麽多。葉雲珠和沈東正要去排隊，忽然有人喊她：“葉雲珠同學。”
葉雲珠循聲看去，是游老師，坐她對面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
游老師讓他們先打飯，再過去。
沈東語氣有點小抱怨：“該不會又是找你去辦黑板報吧，盡吃粉筆灰。”
葉雲珠：“應該不會。”
國慶才剛過去，不會這麽快就把與國慶相關的黑板報撤掉。
等他們打好飯菜過去的時候，游老師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
“這是京市日報的副主編，梅雪。”游老師介紹道：“她很喜歡你的字，想跟你約一篇字毛筆字。”
梅雪道：“計劃是刊登在日報上，後續也可能會上雜志。”
這麽好的機會，相當於天上掉餡餅，葉雲珠沒有理由不答應。
“是游老師給你看了我的毛筆字嗎？”她問。
“不是，”游老師道：“是看了你給書法社團寫的那副字！”
就是國慶前一天，葉雲珠在寫毛筆字的活動攤子上寫的那副字。
梅雪覺得葉雲珠這個明珠有點耳熟：“你是不是給我們報社投過稿？”
“是，”葉雲珠眉眼彎彎：“《我的父親》就是我寫的。”
梅雪笑了，她是嚴肅的長相，這一笑整個人立時溫和了不少。
“你這篇文寫得很好。”
篇幅不長，用詞簡約，父親的形象卻很飽滿。他們當時都覺得應該是個很成熟的作家用新筆名寫的，沒想到本人這麽年輕。
游老師先是驚訝葉雲珠竟然有文章發表在京市日報上，然後想起什麽，對梅雪道：“你記得之前轟動一時的烈士佟二柱嗎？”
梅雪點頭，她當然記得，當時佟二柱的一系列報道還是他們報社做的。
游老師：“葉雲珠同學就是佟二柱的獨女。”
梅雪驚住了：“原來你的那篇文章寫的是佟二柱同志。”
葉雲珠眼瞼微垂，她占據了人家女兒的身體不說，還要享受佟二柱是烈士帶來的好處，實在是有點心虛。
感慨一番後，梅雪忽然問：“你是最近沒有寫文了嗎，怎麽沒看見你給我們報社投稿？”
游老師也好奇地看著葉雲珠。
葉雲珠輕咳兩聲：“最近我在給我們校報投稿。”
梅雪知道京市校報的含金量，沒有任何輕視，她問寫了哪些，最後和葉雲珠約定去報社寫毛筆字的時間，以及讓她帶上給校報投稿的幾篇文章。
游老師和梅雪在時，葉雲珠十分穩得住，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們走後，葉雲珠嘴角立即揚了起來。
她笑了，沈東也就笑了。
把葉雲珠喜歡吃的菜夾給她，沈東道：“就這麽高興？”
在這個時代，沈東是她最親近的人，這沒什麽不能承認的。
葉雲珠點點頭：“高興。”
至少證明了她的努力與認真沒有白費，也意味著離她想要的更近一步。
葉雲珠與梅雪約定的是周六，她有點擔心佟婉會不會在那天來，可聯系不上佟婉也沒法。
不想，第二天，佟婉來了。
葉雲珠上午沒課，在家裏看書，聽到錢嬸子喊她說有客人來了。
她出去一看，是佟婉，穿了寬松毛衣以及純白色的裙子，腳上是一雙小皮鞋，看著十分的城裏人。
錢嬸子很驚訝，誇道：“兩個月不見，佟婉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佟婉羞澀地笑了笑，看見葉雲珠出來，她擡頭看來，笑容燦爛又明媚：“雲珠，好久不見。”
葉雲珠往院門看了看：“只有你一個人？”
佟婉微紅著臉道：“他要上班，走不開，就只能我一個人來了。”
錢嬸子一看她這樣子：“佟婉，你這是……”
佟婉：“嬸子，我結婚了。”
錢嬸子連連說恭喜的同時打量著佟婉，和之前住在這裏的時候不一樣了，少了些畏縮，自信了很多。
給錢嬸子抓了把喜糖後，佟婉進了葉雲珠家。
她把她提來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個紙包遞給葉雲珠：“這是我給你挑的件外套，你看看喜不喜歡。”
葉雲珠打開，是一件淺灰色的羊絨毛衣開衫，好看，也不便宜。
“這麽貴重，你該自己留著穿。”
佟婉淺笑：“我給自己買了。”
她是真心送，葉雲珠就收下了，而後問起她結婚的事。
佟婉說得比沈東說的更為仔細，從相親到進城，甚至她跟葉雲珠坦白說她嫁給秦勉，就是為了能進城。
秦勉答應她會給她找個工作。
“雲珠，”佟婉抿唇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目的性？”
葉雲珠搖搖頭，她跟沈東結婚不一樣是帶著目的的嗎。
佟婉松了口氣：“我們昨天領證了，我還碰見了丁大哥。”她頓了一下：“跟他在一起的是個女人。”
葉雲珠：“應該是去領證。”
佟婉眼睫輕輕一顫，聲音很輕：“他也結婚了呀？”
葉雲珠假裝沒看出佟婉的悵然：“大家都到結婚年齡了嘛，很正常。”
佟婉垂眸：“也是。”
佟婉到的時候就十點半了，葉雲珠下午要去上課，於是十一點多鐘，她就帶著佟婉去了附近的國營飯店吃飯。
佟婉來做客，這頓飯錢理所應當由葉雲珠來給，但佟婉非要她來給。
“以前都是你給，現在我有錢了，你也讓我給一次。”她不容拒絕地道。
看出她的堅決，葉雲珠就隨她了。
分開的時候，佟婉道：“這周星期六我和秦勉擺酒，我爸媽他們都來不了，在城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你一定得來。”
葉雲珠笑著說一定，心裏想又要送一份禮了。
也好，佟婉才送了她羊絨開衫，她可以趁此機會把這個禮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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