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6

“基安蒂。”我緩慢地撫過槍身，接著將那把嶄新的雷明頓放回槍盒。“如果你有一個空的小提琴盒，你會用它來幹什麽？”

科恩：“放備用手槍、子彈、濕巾，Dior的腮紅和雙面補妝鏡？”

“只有貝爾摩德那個b****才會隨身帶雙面補妝鏡！”

我努力安撫脾氣暴躁的她。“越缺什麽越說什麽，我看科恩才是會在餐廳洗手間裏補妝的類型。”

科恩：？

一旁正在抽煙放松的貝爾摩德冷笑一聲。“OK。”

基安蒂向她翻了個白眼，繼續回覆我的問題。“你問這個做什麽，琴酒把他的小提琴給你保養了？”

“……算是吧。”整備室煙霧彌漫。我轉頭一看，原來是檢查好槍支的科恩也開始吞雲吐霧。“說說看吧，你的經驗至少比我多。”

“經驗？”她很詫異，“什麽經驗？”

“處理琴盒的經驗啊。”我也詫異地回望她，“……等等，你剛剛在想什麽？”

“我會用這個盒子打爆讓我生氣的人的頭。”餵居然逃避問題！“或者……”

“或者？”

“放小提琴。”

貝爾摩德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基安蒂又不爽起來了，“貝爾摩德，你能不能出去？這是我們狙擊手該待的地方。”

“笑你蠢。”

我冷眼看著科恩握住基安蒂的拳頭，對著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開始勸架，“都要出任務了，火氣別這麽大嘛。”

“要不是因為任務，”基安蒂扭頭回到散落著零件的桌邊，“你貝爾摩德不可能踏進這裏一步。不……半步！”

她喘著氣，繼續惡聲惡氣地回答我。“空著唄。”

“為什麽？”我覺得她很接近了，但又不敢肯定。“琴酒絕對會被我氣死。”

“氣死才好。他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她舉著八倍鏡觀察我臉上的神情，“各種意義上。”

我嘆了口氣。“這只取決於他的心情。”

她看著我，嘴角的微笑好像在問為什麽你還不懂。“空著什麽就是還需要什麽。雖然從來沒有確認的機會，但琴酒這個家夥只有在看到真實的東西才會開始考慮平等。他既然給了你那個空小提琴盒，你不如仔細想想那個空缺意味著什麽。”

貝爾摩德拉開門，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間。

而基安蒂繼續書接上文，語氣戲謔。“你沒給過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也不會給你。”

科恩滅掉煙頭。“……哇。”

“經驗之談，畢竟我和他是一樣的出身。”

我很好奇，還想繼續問下去——但科恩給了我一個極其明顯的“危險”手勢，阻止了我的下一句話。

我張了張口，下定決心般低頭扣好槍盒，拿起手機給阿笠博士發了個消息。

【阿笠博士，請問我可以和您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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