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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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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猛...

再一次感知到來自周遭驚訝又難掩好奇的打量, 陶桃條件反射般閃躲著眼神,低頭看向地毯。

薛真捅了捅祝寧的胳膊,使了個眼色。

“咳咳, 你再等等, ”祝寧清清嗓子, 作輕松狀:“我們向經理在回來的路上了。那個,看你一頭汗的, 請喝水別客氣!”

“嗯......”陶桃低低地回了一聲, 手指下意識抓緊了茶杯又松開。

房間又陷入詭異的沈默。祝寧撓撓鼻子, 一頭霧水。自從醫院加上對方好友, 兩個人的交流只停留在你問我答模式,祝寧覺得沒意思後便不再打擾陶桃。

不曾想, 一個小時前對方主動聯系自己,稱是有重要的事情, 必須要見到向蕾當面說。

再接著追問,陶桃也只是透露和這一次劇組意外有關,更多的就不肯在微信上多作回答。

祝寧跟薛真商量了下,覺得還是很有必要馬上跟向蕾聯系說明情況,便先邀請陶桃來到她們正住著的酒店裏, 等向蕾回來。

只是對方額頭用白紗遮住的傷口、坐立不安的焦慮模樣,怎麽看都令人好奇得嘴巴直癢癢。

“不然你先把包放下?”祝寧指了指陶桃摟在懷裏的背包,下一秒卻發現對方摟得更緊:“呃,當我沒說。”

救命, 那包裏該不會裝著什麽炸彈之類的危險物品吧?難道李依一命令陶桃直探老窩等向蕾回來將新傳勢力一網打盡!?

祝寧頓時起了身雞皮疙瘩,看向陶桃的眼神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啪嗒滴嚕——”門卡刷響的動靜格外明顯。

陶桃騰地站起來, 死死的盯著門口方向。

“......陶小姐?”向蕾推門而入,映進眼簾的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陶桃:“是你要見我嗎?”

陶桃重重地點了點頭, 眼神隨著向蕾的步子從走廊跟到客廳,卻沒有順著問題說出來意。

向蕾松開領口的第一個扣子,隨手抓起茶幾上的水咕咚咕咚幹掉一大半:“該不會是依一姐讓你來通知我們刪掉合照的?”

乍見到來人,向蕾也頗感意外。就著喝水的功夫,她唯一能想到李依一助理單獨前來的理由,應該是那張絕對會讓李感到非常不爽的合照。

陶桃聞言,急忙道:“不是的!我這回是專門找你來的!”

不同於她青澀稚嫩的外貌,陶桃的聲音是偏低沈的女中音,語氣裏挾著幾分焦急。

向蕾挑挑眉,回頭瞥了一眼祝寧;後者立刻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知道了,就在這......”她想了想,改口道:“去我的房間說吧。”

陶桃懷著雙肩包,默不作聲地跟在向蕾身後進到同樓層的另一房間。床上、桌面和地板,散落著數不清的紙張,幾乎每一張都有紅色水性筆作上的標記,她甚至瞥到了其中有李依一在其他劇裏的造型。

向蕾不以為意,快速清出可以坐下來的空檔,讓她坐下:“看你在祝寧她們面前不自在,就擅自把你帶來我這了。說吧,究竟有什麽事?”

陶桃咬了咬下唇,像是作出什麽艱難掙紮般開口道:“我要跟你做一筆交易!”說著,她從一開始就緊張保護著的背包裏,拿出個小小的銀色U盤:“U盤裏的內容,能證明是李依一聯系巫行運,故意弄出這一次的意外。”

向蕾脫外套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扔到床上,靠著墻神色淡然地問道:“所以呢?”

陶桃在來的路上,設想過無數種向蕾聽到這條勁爆線索的第一反應,唯獨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像聽到“天氣很好”、“你吃晚飯了麽”再平常不過的話般,表現出異常的淡定。

“我、我是認真的!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她慌了神的同時又帶著少許不滿和憤慨。

向蕾作了個安撫的手勢:“我不認為你是在開玩笑。”她指了指陶桃額頭的傷口:“怎麽傷到的?還在滲血。”

欸?陶桃下意識的去摸那道被李依一砸出來的傷口,指尖有淡淡的血跡。她一下子窘迫起來,不知所措的支支吾吾:“...意外。”

出門的時候太著急,陶桃隨便用創口貼遮住就趕過來。

向蕾皺著眉端倪了會,說道:“你在這裏等會。”言盡,竟徑直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陶桃。

不一會,對方去而覆返,懷裏還揣著瓶瓶罐罐。

沒等她問向蕾要搞些什麽名堂,向蕾大步走到她面前,撕開了創口貼——嘶,創口突然見了空氣,不適的刺痛起來。

“剛好有酒精和藥水之類的。”薛真之前拍古裝武戲經常受點擦破皮的小傷,便養成了隨行攜帶藥品的習慣。

向蕾仔細查看傷口,皺了皺眉:“這麽長一道口,還挺深,怎麽不處理好就到處亂跑?”

像是被老師訓斥的學生,陶桃乖乖的答道:“沒註意...”

這樣的傷口痕跡,絕對不可能是對方口中所說的“意外”如此簡單,更像是被尖銳的器物狠狠劃過。而且......

“你是不是有凝血功能障礙?”周遭的血跡都幹涸了,傷口卻仍陸續往外滲著血珠。

陶桃一怔:“嗯......”好像在向蕾清冷的瞳孔裏,自己根本說不出謊話:“家裏長輩有肝病,遺傳...”

她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陶桃的母親是得了肝癌走的。農村醫療條件不發達,陶媽媽很小的時候就有乙肝,生下孩子後沒有要打疫苗的意識,也遺傳給了陶桃。

老人家辛苦半輩子還沒享得幾天清福,肝硬化引起的肝癌迅速把人帶走了。處理完後事,陶桃去做檢查,才發現自己也是乙肝病毒攜帶者。

“不是傳染的那種!”怕向蕾誤會,她急忙解釋道:“這個病只影響我自己的。”

“我沒有在擔心。”向蕾好笑地回應道,手上消毒塗藥的動作輕了些:“每年要按時體檢,吃藥護肝。”

陶桃鼻頭一酸,捏緊了拳頭。

“OK,待會回去的時候把紅藥水帶上,先別碰水。”向蕾滿意地檢查包好的紗布,洗好手後繼續問道:“你剛才說要做什麽交易來著?”

陶桃這才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的原因,喉嚨登時梗住了。

“......你用錢買吧。”良久,她怯怯的開口道,顯然底氣不足。

“你很需要錢?”

“嗯。” 只有錢,能買回自由。

“需要多少?”

“五十萬。”不多不少,正好違約金的數額。

“什麽時候要?”

“越快越好。”多在那人身邊呆一秒都是煉獄。

“怎麽確保U盤裏有我要的東西?”

“我拿了電腦來,可以播放給你聽。”

向蕾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砸來,毫無喘息思考之機。陶桃起初還磕磕絆絆的,習慣後也對答如流起來。

“你來這李依一知道麽?”

“...不知道。”

“五十萬,你要用來幹什麽?”夜幕漸下,房間裏沒有開燈,向蕾的雙眼卻亮如星辰,洞若觀火:“這個數字,要得太精準了。以你的年紀和身份,五十萬壓在身上不是一件好事。向雇主的對手出賣雇主的信息,如果被李依一發現了該怎麽辦?”

“又或者,我可以在給你五十萬,拿到音頻後立刻覆制保存,再向警方報案說你敲詐勒索、詐騙我,而你所持的音頻來源不明,根本無法解釋,等待你的只有牢獄之災。”

隨著向蕾咄咄之言,陶桃的臉色愈發難看發青。

“而且你現下就在我的房間,隔壁也還是我新傳的人。雙手難敵群攻,我要是在這兒把東西搶過來,你根本毫無反抗的餘地。”

陶桃感覺掌心的U盤似乎在發燙灼燒。她猛地擡頭直視向蕾,提高音量:“這是我唯一的保障了,你要是亂來,我就算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隨即,話中帶有幾分她都沒有意識到的怯弱:“祝寧明明是你是個好人...”

向蕾看著眼前的女孩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眸色一軟,收起盱衡厲色:“你居然相信對家助理的話?”

陶桃一震,絕望地抿了抿嘴角。自己還是太天真幼稚了,向蕾說的沒錯,她居然糊塗到單槍匹馬來到對方地盤上試圖做交易談條件,殊不知甕中捉鱉的對象是自己。

“不過呢,你很幸運。”向蕾拉過板凳,坐得理對方很近,柔聲道:“祝寧說得不錯,我還算是個好人。”

“你的交易我挺感興趣的,但我不能做個冤大頭。”見對方怔怔地看著自己,向蕾耐心解釋道:“我聽祝寧說起過,李依一脾氣火爆對助理態度很不好,有一次竟然看見她往你腳邊潑熱水。人前尚如此,人後只會更惡劣。你頭上的傷是她造成的吧?”

陶桃傻楞楞的點了點頭,被砸中的心悸歷歷在目。

“我看你也不像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卻如此明確需要五十萬的錢,說明你早有計劃如何使用這筆錢。U盤裏的錄音一旦曝光,你肯定是最先被懷疑的對象,李依一和公司會放過你嗎?”

“再者,錄音要是從新傳這洩了出去,不僅是正式與李依一鬧翻、宣戰,而且從法律、道德上新傳都不占理。”

“所以我需要知道你的來意和目的,以及為什麽需要五十萬。”

真誠是容易被感知到的,陶桃從向蕾的眼神中看到了擔憂和縝密。她像是為所有的委屈找到洩口,直覺和心都在告訴自己,可以相信這個人——

“五十萬,是我和李依一合同的違約金。錄音是李依一自己錄的,她經常拿著的原子筆是錄音筆,有隨時錄音的習慣。”

接著,陶桃將前因後果和心底話全盤托出。

母親突然倒下,中止了陶桃的學業。好賭的父親缺席了她整個童年,眼下更是因為妻子的重病而不見人影;家裏一貧如洗,她咬著牙借遍了親戚,仍無法阻止病魔帶走含辛茹苦一輩子的陶媽媽。

人沒了,錢卻要還的。以前的高中同學不知道從哪裏知曉了陶桃的窘狀,便伸出橄欖枝——有份工資高的工作,不過要24小時待命、簽保密協議,違約了要支付高昂的賠償金。

陶桃只想著在盡可能快的時間裏還清親戚們的錢,之後重返校園,不曾細想便答應下來,迷迷糊糊地簽了一大堆材料。

入職後才發現所謂“高薪”,是隨著工作年限增長的,像她這樣的新員工得先熬過一兩年沒有五險一金的日子;分配給李依一做助理之後,地獄模式正式啟動。

“原先,我以為是我命不好才被分到李依一那裏。”陶桃眼神冰冷,折射出濃烈的恨意:“後來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她和經紀人聊天才知道,她一開始就挑中我了,因為我陶桃父親失蹤母親死亡,農村家庭沒有後臺,可以隨便她怎麽欺負。”

“潑熱水?”她哈地一聲,淒涼之意溢於言表:“這還是心情好的時候。碰上她生氣,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不然......”

陶桃撈起上衣,腰間竟青紫一片,有些還是陳年的舊傷。

向蕾訝異地問道:“李依一打你?!”

“不是打...”她扯了扯嘴角,似乎光是回憶就讓人難以承受:“都是她掐、扭出來的。”

在房車、在酒店、在劇組,只要沒有旁人在又撞上李依一生氣的時候,陶桃就是她洩憤的工具。

甚至怕她喊出聲,李依一會讓陶桃咬住毛巾......

向蕾難以想象對方究竟經歷了什麽痛苦,竟一時啞言:“你......你沒想過報警嗎?”

“想過,可是有用嗎?”

她回想起自己跟著李依一拍《至尊紅顏》時的經歷。當時整個劇組在內蒙古外拍了兩個月,全組人都住在彼此之間離得不遠的蒙古包裏。當時工作人員裏有一對夫妻,丈夫是副導演,妻子是場務組長。

有一天夜晚,大家被哭嚎聲吵醒了。

陶桃離得最近,批了件衣服出來看,卻見到令她咋舌的一幕。妻子滿頭是血撲倒在地上,哭喊掙紮著往蒙古包門口外爬。

丈夫拿著皮帶,不停的往地上的女人招呼,面容可怖宛如從惡鬼。

淒厲的喊叫引來更多人,大家站在蒙古包門口朝這邊看,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女人的求救。

意識到引起騷動,丈夫把女人拖回房間裏,賠笑道只是家事爭吵大家見諒;隨後,圍觀的人居然陸續關起房門。

陶桃站在原地,如墜冰窟。她哆嗦著手,正想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被一只手攔下。

她一回頭,是臉色陰郁的李依一:“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她流了好多血。

“你以為你打了這通電話,等來的是公平的嚴懲嗎?”李依一叼著煙,嘲笑著她:“這點傷,就是有血駭人了些。人來了,也只是警告教育,畢竟一家人嘛,床頭打架床尾和的。”

“你不要給我找麻煩得罪人。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沒看到。”

陶桃渾身僵硬著回了屋,思緒瘋狂翻湧。她既恨自己的懦弱,又自我安慰道總有人會站出來替女人伸張正義的。

“可最後,我看到的是風平浪靜。”陶桃也是在那一次之後放棄妄想:“妻子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沒有人問她好不好、需不需要去醫院。過了一個禮拜,她終於從蒙古包走了出來,但大家都看不見她臉上的傷和身體的青紫。”

但分明,綠油油的草地上還留著紅得發黑的控訴。

也許正是約定成俗的緘默,讓真善美徹底成假大空。

向蕾張了張嘴,想安慰些什麽,卻又閉上了。

因為無論說什麽,都是蒼白虛弱的。她既無力改變根深蒂固的惡疾,卻也無法坦然告訴對方,一切會好的。

“我偏題了。”良久,陶桃整理好心情繼續說道:

“我想著把工作做好,就能夠避免掉傷害。可是不論我做得再好,對李依一來說永遠不夠,所以我只能逃離她。但是在合同裏,除非她解雇我,否則一律算我違約,需要付五十萬的賠償金。”

她閉上眼睛,重重嘆氣:“我的休學證在公司手裏,沒有它,我沒有辦法回學校上學。”

陶桃能安心考上心儀的大學,全靠陶媽媽撿破爛、踩縫紉機供出來的高三。哪怕她選擇了學費稍高的藝術攝影,陶媽媽也毫不猶豫地支持女兒追逐夢想。

“李依一在社交平臺發的生活照都是你拍的?”向蕾耳尖地聽到對方提起所學專業。

陶桃點點頭:“對,有時候紅毯的造型也是我拍好、再給修圖師。”

向蕾眼中一亮,計上心來。#李依一 照片品味可是上過熱搜的話題,大膽新穎溝通和色彩強烈的光線,在圈裏算是獨樹一幟的風格。

李依一這廝守著座金山還不知道珍惜,就不怪她挖人了。

“陶桃,”向蕾溫吞地伸出爪子,笑吟吟地問道:“我還是覺得拿五十萬跑路是個很糟糕的主義。如果我可以找到辦法,讓你既不用繼續為她做事,又能賺很多的錢,你願意按我說的做嗎?”

光是恢覆自由這點,就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陶桃根本不敢妄想掙大錢的提議。她下意識的抓住向蕾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真的有辦法嗎?!”

“我試一試。”向蕾拍拍她的肩膀:“把你的合同拿過來給我看看。”

嗯?向蕾自己說完後,怎麽覺得這句話莫名的耳熟。

“你先把錄音放給我聽聽。”

“噢。”陶桃老老實實地拿出電腦插入U盤,說明道:“不知道是不是李依一壞事幹多了,她有隨時錄音的習慣,內存滿了就存到電腦裏。”

陶桃也是最近這半年來發現李依一的秘密。每次到公司開會或者跟經紀人說話回來,都會找空檔神神秘秘的擺弄電腦。有一回她給李倚一送衣服的時候,對方正在洗澡,陶桃將衣服放在床上時發現李經常拿在手上的筆正插在筆記本電腦的USB接口上。

她心裏警鈴大作,趕緊溜回門外,心撲通撲通直跳。

等了好久才貌似平靜地進來送衣服,電腦果然被收起來了。

之後,陶桃會挑對方拍戲或者不在的時候偷偷翻過李依一的電腦,就找到了按日期排序的錄音文件。

“李依一的電腦不設密碼麽?”向蕾問道。

“設有的。我拿她微博的密碼試了試,就進去了。”

......該說這李依一是狡猾呢還是單純?向蕾楞住。

“《致勝》開拍,沒多久我察覺到她和道具組負責人巫行運走的很近,有時候在車裏也會跟一個五哥的人打電話。五諧音同巫,我想應該是同一個人。”

並且落石的事件更讓陶桃確定,這就是李、巫在背後的計劃。

李依一疑心重,和自己人開會都要錄音,更何況跟外人密謀策劃?陶桃下定決心逃離後,找了個空檔拿到李的電腦,不出意外的發現對方與巫的錄音對話,足以說明解釋這是一起早有計劃的陰謀。

陶桃的計劃是拿著錄音找新傳拿錢,錢到手後直接離職,如果被告到法院就賠錢;最壞的結果是回不了學校繼續學業,反正她也還要繼續掙錢還親戚們的醫藥費。

可向蕾的一番話提醒了自己,魔窟不是那麽容易逃離的,新傳也不一定會為了這段錄音就輕易的滿足她的要求。

她胡思亂想著,點開了錄音——

[戶外的那場戲定在後天拍攝,到時候我讓助理打聽好站位後再告訴你,你再去踩點。]

......

[行吧,反正我按照你們說的做。對了,你們公司什麽時候把一百萬打到賬上?]

完全逮住了,向蕾目光如炬。

李依一弄巧成拙,為了在錄音裏引巫行運將自己要做的事說得清楚,自己也不得不暴露無遺,只聽這條錄音就可以鎖定元兇。

陶桃見向蕾思考著,不由地屏住氣等對方的反應。

“唔,就這樣做吧。”向蕾琢磨了幾圈,越發覺得可行,向陶桃招了招手:“附耳過來。”

隨即,往湊過來的耳朵裏一陣嘰裏呱啦的輸出。

說著說著,陶桃驚訝的張大嘴,將信將疑:“這......能行嗎?”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向蕾打開房間的燈。

猝不及防的大亮和灼目,讓陶桃本能地眨了眨眼。

“這可是那位天降猛男經過實踐得來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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