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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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這聽起來無比別扭的聲音，跟她在路知隨辦公室那天聽到的一樣。
領事人接著說：“恭喜你破除了第一中學的詭域，這下你總算有了放置詭物的場所了。”
領事人打來的這通電話並沒有加密，於澈在前排聽得心驚膽戰，忍不住舉手出聲：“那個……我是不是得裝聽不見？”
淩序和路知隨沒答話，領事人輕聲笑道：“路局長選了你進第一中學，想必他很信任你，我想你會保守好秘密的，是吧？”
這話表面上是在說信任，但於澈哪裏聽不出來裏面暗藏的威脅？
他幹幹笑了幾聲：“是是是。”
領事人這才繼續問淩序：“第一中學感覺怎麽樣？”
“有些棘手，但也還好。”
領事人道：“那就好，我還怕你怪我給你選的地方不好呢。”
“這倒沒有，第一中學的確很適應放置詭物。”
位置偏僻，人煙稀少，占地夠廣，每一項條件都很符合淩序的心意。
領事人點了點頭：“這個地方雖然在你的管控下，但畢竟有詭物存在，我打算派一些同事盯著第一中學，當然，我不會讓他們知道裏面的秘密。”
“反正有詭物在裏面，我只會告訴他們這裏是一個詭域。”
“這個我理解。”
詭物對人類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要是換成淩序，她也會這樣做。
“感謝你的理解，”領事人說，“我想你們剛從詭域裏出來，都很疲憊，那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淩序不由的一怔，她才從第一中學出來，領事人就打來了這通電話，她還以為領事人是來跟她談合作的。
領事人再一次洞悉她的想法。
“合作的事，不著急，我想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到時候再詳談也可以。”
淩序還沒回答，路知隨已急急出聲：“您要來第五區？”
領事人沒有回答路知隨的話，只對著淩序說：“那麽，下次再見。”
“再見。”
“嘟——”，通話中斷。
於澈透過後視鏡發現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但這事他直覺牽扯重大，他也不敢多問，三人就這樣一路沈默到了淩序的小區前。
淩序下車時，路知隨不忘提醒：“明天早上9點，我準時來載你去醫院，再去心理測驗。”
她有點疑惑：“不是說這次是保密行動？”
這一去，大家不就知道他們去了詭域？
“雖然是要保密，但你們的生命健康同樣重要，”路知隨回道，“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好。”
淩序也沒二話，從車裏出來，目送於澈載著路知隨離開，才回了自己家。
她住得地方實在太偏遠，環境並不理想，處處灰塵密布，她幾天沒回來，地面和家具就已經染上一層灰了。
這樣的空間容易讓人染上病癥，盡管淩序身上無比疲憊，還是強撐著把家裏各處打掃了一通才躺下休息。
快到晚飯時間了，淩序並沒有允許自己休息太久，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她準時起床，為自己做了一頓豐富的晚飯。
第一中學吃得營養太單一，她這次特地增加了碳水和蛋白質的比重。
用完晚餐，淩序坐在沙發上消食，想起自己封印了一個詭物，她翻出小黑板查看技能。
看到最後，她發現這次又增加了兩個技能。
[教室裏要通風]
驅使半徑一米內的一個詭物為你開啟一扇封閉房間的窗。（詭域內僅限使用一次）
[管制刀具一律上繳]
收繳半徑五米內一把詭物手中的管制刀具。
第一個沒什麽好說的，倒是第二個……勉強算是個能用來攻擊的技能了，收繳詭物手中的管制刀具意味著她在收繳後可以進行反擊。
至於這個管制刀具的範圍……淩序曾經試驗過，指的是她學校裏規定的不能出現的刀具。
而淩序通常會規定學校裏不允許出現任何刀具。
看完技能，困意漸漸湧上了淩序的身體。在詭域就是這點不好，要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根本不可能睡得安穩，讓她的作息常常被打斷。
淩序給自己找了點事做，轉移註意力，一直到晚上11點才準時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7點，鬧鐘響起，淩序跟往常一樣，先去外面跑了一圈然後再去吃早飯，等到時間快到9點時，她走到樓下，看到路知隨的汽車正停在自家小區門口。
淩序上了車：“路局長，早。”
路知隨已經恢覆了人身，他身上的傷口也簡簡單單處理了一下，他對著淩序輕輕點頭：“早。”
路知隨發動汽車帶著她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淩序看到車快駛入市中心了，她問：“不去接於澈？”
“他可比淺鋒那小子自覺，”路知隨道，“而且他住得離市中心也近，他會準時到醫院的。”
淩序點點頭：“其實局長你也不用來接我，我也會準時到達。”
雖然不知道路知隨住哪兒，但肯定沒她那麽偏遠，她覺得現在這樣有些麻煩他。
路知隨：“沒關系的……我接你也是順路。”
淩序曾經說過自己沒錢才住得那麽偏，現在的交通費也挺貴的，來回一趟估計夠淩序吃幾頓飯，路知隨總是想著能幫她省點交通費就幫她省點。
淩序清透的目光直視著路知隨的後腦勺：“真的？”
“路局長你也住得那麽偏？”
她好像沒聽出來這是自己找的借口。
路知隨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當然是真的。”
然後他感覺那清透的視線染上了一絲同情。
淩序默默想著，看來這異能者聯盟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也是江河日下了，連局長都要住在那麽偏遠的地方。
兩人一路無話的來到醫院。
於澈果然已經提前到了。
他鬼鬼祟祟來兩人跟前：“局長局長，我們該去找哪個醫生？來到這裏以後我可什麽都沒說，我嘴巴夠嚴吧？”
路知隨掃了一眼周圍向他們投來疑惑眼光的路人：“……你正常點。”
“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朝前走去：“你們跟我來吧。”
淩序點了一下頭，跟著路知隨走了，於澈左右看看後也跟在了兩人後面。
只是他可能第一次做這種事，極其不熟練，總讓人覺得偷感很重。
路知隨將他們帶到了醫院深處的診療室，這次幫他們治療的醫療系異能者和上次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三個人進去後，他什麽也沒問，看一眼傷口就開了藥讓他們自己去抹了。
從診療室裏出來，於澈大大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搞定了，剛剛嚇死我了，局長，那個醫生不會說出去吧？”
路知隨表情有些無語，並沒有回答。
於澈在這方面心理素質有點差啊，下次這種活動還是不帶他了。
從醫院裏出來，路知隨帶著淩序和於澈直奔異能者健康中心。
這次三人沒去前臺登記，路知隨直接將他們帶到了白葳的診療室。
路知隨做完心理測驗就輪到淩序。
淩序推門走進去，白葳看到是她，露出一個笑容：“淩序，又見面了。”
淩序也回了她一句：“白醫生，你好。”
白葳指了指身後的單人床：“那就開始吧。”
淩序躺了上去，白葳為她帶好腦機，經過了十多分鐘的電流按摩後，淩序從小床起身坐到了診療臺前。
白葳手持著一頁紙和一支筆：“看你狀態不錯，我想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說完，她問了幾個跟上次差不多的問題，淩序都一一答過。
白葳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初步看來沒什麽問題，你可以出去了。”
“多謝你了。”淩序起身。
“不用謝，職責所在。”
淩序從診療室裏走了出來，下一個輪到於澈。
於澈現在就站在門口，他湊近淩序小聲道：“誒，你覺得裏面這個心理醫生信得過嗎？”
淩序還沒回答，裏面的白葳突然揚聲道：“不相信我就換一個，反正我想你們路局長應該還能找一個比我更值得信任的吧？”
診療室內，白葳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於澈。
於澈心知得罪了人，立馬點頭哈腰：“哪能呢？全異能者健康中心就只有白醫生您最值得信任了。”
“廢話少說，”白葳這才道：“進來吧。”
於澈進入診療室，順手關上了門。
路知隨看到於澈和白葳起了齟齬，都起身準備勸架了，見無事發生才坐了下去。
他擡頭問淩序：“結果怎麽樣？”
淩序坐在他旁邊：“白醫生說初步看來一切良好。”
路知隨輕點一下頭，心中安穩了些，兩人就這樣肩並肩誰也不說話地等於澈出來。
不知等了多久，淩序聽到健康中心傳來一陣“咯楞”聲。
這聲音她說不上來是什麽，聽起來有點像輪子在地面上行走。
她身旁的路知隨卻是身體一震，將視線投向了健康中心的某個方位，據淩序觀察，那正是發出聲音的方向。
“來了……”
路知隨喃喃道。
淩序沒聽懂他在說什麽：“怎麽了？”
路知隨沒有回答她，淩序只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好，淩序，我們終於見面了。”
從健康中心拐角處緩緩駛來一把輪椅，上面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
“我叫俞楠英，是總部的領事人之一。”
“這次是專程來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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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起來無比別扭的聲音，跟她在路知隨辦公室那天聽到的一樣。
領事人接著說：“恭喜你破除了第一中學的詭域，這下你總算有了放置詭物的場所了。”
領事人打來的這通電話並沒有加密，於澈在前排聽得心驚膽戰，忍不住舉手出聲：“那個……我是不是得裝聽不見？”
淩序和路知隨沒答話，領事人輕聲笑道：“路局長選了你進第一中學，想必他很信任你，我想你會保守好秘密的，是吧？”
這話表面上是在說信任，但於澈哪裏聽不出來裏面暗藏的威脅？
他幹幹笑了幾聲：“是是是。”
領事人這才繼續問淩序：“第一中學感覺怎麽樣？”
“有些棘手，但也還好。”
領事人道：“那就好，我還怕你怪我給你選的地方不好呢。”
“這倒沒有，第一中學的確很適應放置詭物。”
位置偏僻，人煙稀少，占地夠廣，每一項條件都很符合淩序的心意。
領事人點了點頭：“這個地方雖然在你的管控下，但畢竟有詭物存在，我打算派一些同事盯著第一中學，當然，我不會讓他們知道裏面的秘密。”
“反正有詭物在裏面，我只會告訴他們這裏是一個詭域。”
“這個我理解。”
詭物對人類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大，要是換成淩序，她也會這樣做。
“感謝你的理解，”領事人說，“我想你們剛從詭域裏出來，都很疲憊，那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淩序不由的一怔，她才從第一中學出來，領事人就打來了這通電話，她還以為領事人是來跟她談合作的。
領事人再一次洞悉她的想法。
“合作的事，不著急，我想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到時候再詳談也可以。”
淩序還沒回答，路知隨已急急出聲：“您要來第五區？”
領事人沒有回答路知隨的話，只對著淩序說：“那麽，下次再見。”
“再見。”
“嘟——”，通話中斷。
於澈透過後視鏡發現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但這事他直覺牽扯重大，他也不敢多問，三人就這樣一路沈默到了淩序的小區前。
淩序下車時，路知隨不忘提醒：“明天早上9點，我準時來載你去醫院，再去心理測驗。”
她有點疑惑：“不是說這次是保密行動？”
這一去，大家不就知道他們去了詭域？
“雖然是要保密，但你們的生命健康同樣重要，”路知隨回道，“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好。”
淩序也沒二話，從車裏出來，目送於澈載著路知隨離開，才回了自己家。
她住得地方實在太偏遠，環境並不理想，處處灰塵密布，她幾天沒回來，地面和家具就已經染上一層灰了。
這樣的空間容易讓人染上病癥，盡管淩序身上無比疲憊，還是強撐著把家裏各處打掃了一通才躺下休息。
快到晚飯時間了，淩序並沒有允許自己休息太久，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她準時起床，為自己做了一頓豐富的晚飯。
第一中學吃得營養太單一，她這次特地增加了碳水和蛋白質的比重。
用完晚餐，淩序坐在沙發上消食，想起自己封印了一個詭物，她翻出小黑板查看技能。
看到最後，她發現這次又增加了兩個技能。
[教室裏要通風]
驅使半徑一米內的一個詭物為你開啟一扇封閉房間的窗。（詭域內僅限使用一次）
[管制刀具一律上繳]
收繳半徑五米內一把詭物手中的管制刀具。
第一個沒什麽好說的，倒是第二個……勉強算是個能用來攻擊的技能了，收繳詭物手中的管制刀具意味著她在收繳後可以進行反擊。
至於這個管制刀具的範圍……淩序曾經試驗過，指的是她學校裏規定的不能出現的刀具。
而淩序通常會規定學校裏不允許出現任何刀具。
看完技能，困意漸漸湧上了淩序的身體。在詭域就是這點不好，要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根本不可能睡得安穩，讓她的作息常常被打斷。
淩序給自己找了點事做，轉移註意力，一直到晚上11點才準時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7點，鬧鐘響起，淩序跟往常一樣，先去外面跑了一圈然後再去吃早飯，等到時間快到9點時，她走到樓下，看到路知隨的汽車正停在自家小區門口。
淩序上了車：“路局長，早。”
路知隨已經恢覆了人身，他身上的傷口也簡簡單單處理了一下，他對著淩序輕輕點頭：“早。”
路知隨發動汽車帶著她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淩序看到車快駛入市中心了，她問：“不去接於澈？”
“他可比淺鋒那小子自覺，”路知隨道，“而且他住得離市中心也近，他會準時到醫院的。”
淩序點點頭：“其實局長你也不用來接我，我也會準時到達。”
雖然不知道路知隨住哪兒，但肯定沒她那麽偏遠，她覺得現在這樣有些麻煩他。
路知隨：“沒關系的……我接你也是順路。”
淩序曾經說過自己沒錢才住得那麽偏，現在的交通費也挺貴的，來回一趟估計夠淩序吃幾頓飯，路知隨總是想著能幫她省點交通費就幫她省點。
淩序清透的目光直視著路知隨的後腦勺：“真的？”
“路局長你也住得那麽偏？”
她好像沒聽出來這是自己找的借口。
路知隨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當然是真的。”
然後他感覺那清透的視線染上了一絲同情。
淩序默默想著，看來這異能者聯盟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也是江河日下了，連局長都要住在那麽偏遠的地方。
兩人一路無話的來到醫院。
於澈果然已經提前到了。
他鬼鬼祟祟來兩人跟前：“局長局長，我們該去找哪個醫生？來到這裏以後我可什麽都沒說，我嘴巴夠嚴吧？”
路知隨掃了一眼周圍向他們投來疑惑眼光的路人：“……你正常點。”
“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朝前走去：“你們跟我來吧。”
淩序點了一下頭，跟著路知隨走了，於澈左右看看後也跟在了兩人後面。
只是他可能第一次做這種事，極其不熟練，總讓人覺得偷感很重。
路知隨將他們帶到了醫院深處的診療室，這次幫他們治療的醫療系異能者和上次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三個人進去後，他什麽也沒問，看一眼傷口就開了藥讓他們自己去抹了。
從診療室裏出來，於澈大大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搞定了，剛剛嚇死我了，局長，那個醫生不會說出去吧？”
路知隨表情有些無語，並沒有回答。
於澈在這方面心理素質有點差啊，下次這種活動還是不帶他了。
從醫院裏出來，路知隨帶著淩序和於澈直奔異能者健康中心。
這次三人沒去前臺登記，路知隨直接將他們帶到了白葳的診療室。
路知隨做完心理測驗就輪到淩序。
淩序推門走進去，白葳看到是她，露出一個笑容：“淩序，又見面了。”
淩序也回了她一句：“白醫生，你好。”
白葳指了指身後的單人床：“那就開始吧。”
淩序躺了上去，白葳為她帶好腦機，經過了十多分鐘的電流按摩後，淩序從小床起身坐到了診療臺前。
白葳手持著一頁紙和一支筆：“看你狀態不錯，我想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說完，她問了幾個跟上次差不多的問題，淩序都一一答過。
白葳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初步看來沒什麽問題，你可以出去了。”
“多謝你了。”淩序起身。
“不用謝，職責所在。”
淩序從診療室裏走了出來，下一個輪到於澈。
於澈現在就站在門口，他湊近淩序小聲道：“誒，你覺得裏面這個心理醫生信得過嗎？”
淩序還沒回答，裏面的白葳突然揚聲道：“不相信我就換一個，反正我想你們路局長應該還能找一個比我更值得信任的吧？”
診療室內，白葳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於澈。
於澈心知得罪了人，立馬點頭哈腰：“哪能呢？全異能者健康中心就只有白醫生您最值得信任了。”
“廢話少說，”白葳這才道：“進來吧。”
於澈進入診療室，順手關上了門。
路知隨看到於澈和白葳起了齟齬，都起身準備勸架了，見無事發生才坐了下去。
他擡頭問淩序：“結果怎麽樣？”
淩序坐在他旁邊：“白醫生說初步看來一切良好。”
路知隨輕點一下頭，心中安穩了些，兩人就這樣肩並肩誰也不說話地等於澈出來。
不知等了多久，淩序聽到健康中心傳來一陣“咯楞”聲。
這聲音她說不上來是什麽，聽起來有點像輪子在地面上行走。
她身旁的路知隨卻是身體一震，將視線投向了健康中心的某個方位，據淩序觀察，那正是發出聲音的方向。
“來了……”
路知隨喃喃道。
淩序沒聽懂他在說什麽：“怎麽了？”
路知隨沒有回答她，淩序只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好，淩序，我們終於見面了。”
從健康中心拐角處緩緩駛來一把輪椅，上面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
“我叫俞楠英，是總部的領事人之一。”
“這次是專程來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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