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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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跨過嬰兒的殘渣，兩人從房間裏出來時，看到餘詩晴手持著匕首正站在客廳裏。
她腳邊還躺了兩堆黑色殘渣，淩序猜那是透明人和老頭的。
詭域破除，詭物的能力也隨之消失，餘詩晴現在和一個普通的人類沒什麽區別。
看著淩序朝自己走近，餘詩晴忽然綻開一個笑容：“老師，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餘詩晴的怨念消散，她本人的意志已不在了，現在占據這具軀殼的只有詭物。
淩序表情漠然的看著她：“是誰讓你們逃出來的？”
餘詩晴笑容不變，沒有回答淩序的問題。
詭物和人類天然立場對立，淩序也沒有再追問，準備發動技能[假期結束，按時返校]回收餘詩晴。
[假期結束，按時返校]
破除詭域後，可讓詭物入學。
淩序手掌微微張開，然後又停在半空，她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她現在沒有“學校”。
詭物進入“學校”後，除非淩序再死一次，否則它們永遠不可能出來，但這個技能發動有些限制，“學校”必須是跟淩序有關聯的大型建築。
為了這個異能，異能者聯盟一百年前專門找了一個廢棄的學校，把淩序登記為校長。
但是現在……淩序沈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她手掌一動，一張塑料卡片憑空出現在掌心，卡片正面顯示了餘詩晴的名字，卡片背面有一個別針。
這是淩序“學校”的校牌，只要給詭物戴上，它們就會進入淩序的“學校”。
淩序將“校牌”別在餘詩晴胸口上，餘詩晴大概知道自己無法逃脫，全程並沒有掙紮。
別好之後，餘詩晴便瞬間消失在了淩序面前。
淩序心念一動，小黑板出現在眼前，她看到末尾，發現自己多出了兩個技能。
[班主任的凝視]
隔著詭域中的門或玻璃，可以看出與媒介有關聯的詭物，持續時間半小時。（詭域內僅限使用一次）
[上課遲到不許進教室]
封鎖空間半小時，任何外力都無法開啟。（詭域內僅限使用一次）
跟一百年前一樣，她只要將詭物收入“學校”，技能就會增加，有點像是詭物在反哺她的異能。
只可惜這兩個技能也不是攻擊型的。
淺鋒跟在淩序身後目睹了全程，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餘詩晴剛剛站的位置：“詭物呢？這就沒了？”
“還有那個詭物為什麽叫你老師啊？”
“因為她被我關進了學校，算是我的學生。”
淩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她想起淺鋒身上還掛著傷，於是朝防盜門走去：“我們早點離開吧。”
學校？學生？
這與詭物格格不入的詞語讓淺鋒頭腦發懵，他正想追問淩序，看到她人已經往外走了，他只好也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兩人來到門外，看到有一撥人從樓下上來了，為首的男子淩序不認識，不過她在隊伍中看到了安聆，她猜測打頭的人是第五分局的局長——路知隨。
果不其然淺鋒在她耳邊大喊：“局長！！”
他還熱淚盈眶的對人揮了揮手，活像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老父親。
路知隨對著淺鋒輕輕點頭，安聆則從隊伍中沖出來，緊緊抱住了淩序：“你們倆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淩序雖然不太習慣跟人靠得這麽近，但她還是任由安聆抱著：“我沒事，但淺鋒受傷了。”
路知隨聽了這話立即打量淺鋒全身，最後將視線集中到了他的小腿處。
“傷口怎麽樣？”
“沒什麽大事，我還能走。”
淺鋒嘴上雖這樣說著，但是他的褲腳已經被傷口流出來的血浸濕了。
路知隨微微皺眉，又問淩序：“你怎麽樣？”
還沒等淩序回答，他已經瞥見她肩膀上的血洞。
路知隨轉頭吩咐安聆：“叫救護車。”
安聆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用電子手表打了個急救電話。
電話打完後，他又吩咐人將淩序和淺鋒帶下樓：“讓他們在小區外等救護車，我進去收服詭物。”
路知隨說完，正想跨步進入301室，但他聽到淩序在自己身後出聲：“不用了，詭物已經被我回收了。”
路知隨跨到一半的步子停下：“回收？你怎麽回收的？回收到哪兒去了？”
淩序擡頭看了一眼路知隨，一時沒有答話。
*
同一時刻，第五分局內。
天已經完全黑了，第五分局辦公室內還有一個女職員在加班。
第五區今天發現了詭域，路局長帶人去現場，只留下了她排查第五區還有沒有別的詭域。
她大致排查了一遍，確認第五區再沒有新的詭域，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到電腦上顯示時間為21:39。
快到10點了，要是再晚就趕不上回家的車了。
她工位上起身，準備去上個廁所然後下班。
廁所在辦公室的另一邊，她需要繞過大半個辦公室和一條漆黑的走廊才能到達。
第五分局只有她一個，很多地方的燈都已經熄了。
她走在走廊上，靠著外面的霓虹燈照明，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上個廁所。
她不時朝自己身後看看，走廊看起來黑暗幽深，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
但這裏可是異能者聯盟，專治詭物的地方，那些妖魔鬼怪還敢闖進來不成？
她在心中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給自己壯著膽，很快走到了女廁前。
朝裏看一眼，還好女廁還留著燈，裏面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她稍微放松心情，進入了其中一個隔間。
輕松愉快的解決完人生大事，她從隔間出來，到了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洗手。
水流嘩啦啦的從她指縫流過，她有點潔癖，每次都要把手的每一塊地方洗幹凈了才罷休。
她洗得時間有些長，洗著洗著突然聽到身後的隔間傳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然後有腳步聲漸漸朝她靠近。
是一起上廁所的人嗎？她低頭專心洗著指甲縫，下意識想著。
但她洗手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今天辦公室的人全都跟路局長去詭域了，這會辦公室除了她，哪會有第二個人？
所以這個從廁所裏走出來的是誰？
她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克制不住的慢慢擡起頭。
有個白裙黑發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後，對著鏡子裏的她笑了一下。
她靜默了一秒，然後發出了此生最大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給你半個月的假……”
醫院內，路知隨掛斷了下屬的電話，一臉難色地坐在了淩序身旁。
剛剛救護車來到了幸福家園小區，他先讓下屬們陪兩人去醫院，自己在301室查探了一番，確認沒有危險後再開車趕到醫院。
想到兩人一天沒吃東西，他還順路給兩人帶了吃的。
淩序的傷不太嚴重，醫療系異能者看了一眼就讓她自己抹藥去了。
倒是淺鋒的小腿有骨折的情況，醫療系異能者還在病房裏給他治療。
第五分局其他人都回家了，只剩淩序和路知隨坐在病房外等著淺鋒。
淩序受了傷，原本也該早點回去的，但路知隨把她留了下來，說是有事問她，但路知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接到了那通電話。
淩序看他掛斷電話，出聲問：“出事了？”
路知隨皺著一張臉：“第五分局有個員工看到了詭物，人嚇得不輕，我給她放了個長假。”
淩序微微垂頭：“對不起。”
她原本打算今晚把詭物暫時放在第五分局，然後跟路知隨說明情況要一間“學校”，但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在第五分局加班。
路知隨已從淩序口中得知這是她的異能，他也沒責怪淩序，只是再確認了一下：“詭物不會在第五分局傷人吧？”
淩序搖頭：“不會，進了我的‘學校’，它們的一切行為都受我控制。”
她把餘詩晴放在廁所，就是覺得這裏晚上不會有人，可惜還是被人撞見了。
路知隨輕嘆口氣：“雖然你的異能很奇特，我也從來沒見過，但下次還是交給我吧。”
路知隨說完這句話後，忽地想起他其實是見過的，傳說中那個救世主就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封印詭物。
淩序問他：“你的異能也是封印？”
人類跟詭物對抗的歷史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但始終沒找到消滅詭物的方法，曾經的救世主選擇封印詭物，現在……
路知隨搖頭：“異能者聯盟現在的做法……是把幸存區裏的詭物放逐到淪陷區。”
淩序皺起眉頭。
異能者聯盟這做法根本不叫“放逐”，應該叫“飼養”。
詭物雖是同類，但也會互相啃食，從幸存區放逐出去的詭物一定會成為淪陷區詭物的飼料。
它們啃食的越多，能力會變得越強，形成的詭域也會越厲害。
淪陷區的詭域一旦變強，侵蝕到幸存區是必然的事，怪不得過了一百年，詭域入侵人類世界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
“你們這樣做是在飲鴆止渴。”
“或許是吧，但我們也不可能讓詭物留在幸存區裏，那樣人類會死得更快。”
路知隨望向窗外，試圖去看籠罩在上空的穹頂，可這家醫院位於市中心，他什麽也看不清。
“等到穹頂也支撐不住詭域的侵蝕，人類就會真正迎來世界末日吧。”
異能者聯盟現在做的，不過就是讓人類平靜的生活盡量維持的久一點。
淩序還是不解：“為什麽不把詭物封印起來？”
在她那個年代，異能者數量稀少，覺醒封印異能的只有她，但是時間過去了一百年，不可能一個封印系異能者都沒有吧？
路知隨這次閉了閉眼，沈默了許久才開口。
“不是我們不想封印……而是封印系異能者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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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嬰兒的殘渣，兩人從房間裏出來時，看到餘詩晴手持著匕首正站在客廳裏。
她腳邊還躺了兩堆黑色殘渣，淩序猜那是透明人和老頭的。
詭域破除，詭物的能力也隨之消失，餘詩晴現在和一個普通的人類沒什麽區別。
看著淩序朝自己走近，餘詩晴忽然綻開一個笑容：“老師，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餘詩晴的怨念消散，她本人的意志已不在了，現在占據這具軀殼的只有詭物。
淩序表情漠然的看著她：“是誰讓你們逃出來的？”
餘詩晴笑容不變，沒有回答淩序的問題。
詭物和人類天然立場對立，淩序也沒有再追問，準備發動技能[假期結束，按時返校]回收餘詩晴。
[假期結束，按時返校]
破除詭域後，可讓詭物入學。
淩序手掌微微張開，然後又停在半空，她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她現在沒有“學校”。
詭物進入“學校”後，除非淩序再死一次，否則它們永遠不可能出來，但這個技能發動有些限制，“學校”必須是跟淩序有關聯的大型建築。
為了這個異能，異能者聯盟一百年前專門找了一個廢棄的學校，把淩序登記為校長。
但是現在……淩序沈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她手掌一動，一張塑料卡片憑空出現在掌心，卡片正面顯示了餘詩晴的名字，卡片背面有一個別針。
這是淩序“學校”的校牌，只要給詭物戴上，它們就會進入淩序的“學校”。
淩序將“校牌”別在餘詩晴胸口上，餘詩晴大概知道自己無法逃脫，全程並沒有掙紮。
別好之後，餘詩晴便瞬間消失在了淩序面前。
淩序心念一動，小黑板出現在眼前，她看到末尾，發現自己多出了兩個技能。
[班主任的凝視]
隔著詭域中的門或玻璃，可以看出與媒介有關聯的詭物，持續時間半小時。（詭域內僅限使用一次）
[上課遲到不許進教室]
封鎖空間半小時，任何外力都無法開啟。（詭域內僅限使用一次）
跟一百年前一樣，她只要將詭物收入“學校”，技能就會增加，有點像是詭物在反哺她的異能。
只可惜這兩個技能也不是攻擊型的。
淺鋒跟在淩序身後目睹了全程，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餘詩晴剛剛站的位置：“詭物呢？這就沒了？”
“還有那個詭物為什麽叫你老師啊？”
“因為她被我關進了學校，算是我的學生。”
淩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她想起淺鋒身上還掛著傷，於是朝防盜門走去：“我們早點離開吧。”
學校？學生？
這與詭物格格不入的詞語讓淺鋒頭腦發懵，他正想追問淩序，看到她人已經往外走了，他只好也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兩人來到門外，看到有一撥人從樓下上來了，為首的男子淩序不認識，不過她在隊伍中看到了安聆，她猜測打頭的人是第五分局的局長——路知隨。
果不其然淺鋒在她耳邊大喊：“局長！！”
他還熱淚盈眶的對人揮了揮手，活像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老父親。
路知隨對著淺鋒輕輕點頭，安聆則從隊伍中沖出來，緊緊抱住了淩序：“你們倆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淩序雖然不太習慣跟人靠得這麽近，但她還是任由安聆抱著：“我沒事，但淺鋒受傷了。”
路知隨聽了這話立即打量淺鋒全身，最後將視線集中到了他的小腿處。
“傷口怎麽樣？”
“沒什麽大事，我還能走。”
淺鋒嘴上雖這樣說著，但是他的褲腳已經被傷口流出來的血浸濕了。
路知隨微微皺眉，又問淩序：“你怎麽樣？”
還沒等淩序回答，他已經瞥見她肩膀上的血洞。
路知隨轉頭吩咐安聆：“叫救護車。”
安聆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用電子手表打了個急救電話。
電話打完後，他又吩咐人將淩序和淺鋒帶下樓：“讓他們在小區外等救護車，我進去收服詭物。”
路知隨說完，正想跨步進入301室，但他聽到淩序在自己身後出聲：“不用了，詭物已經被我回收了。”
路知隨跨到一半的步子停下：“回收？你怎麽回收的？回收到哪兒去了？”
淩序擡頭看了一眼路知隨，一時沒有答話。
*
同一時刻，第五分局內。
天已經完全黑了，第五分局辦公室內還有一個女職員在加班。
第五區今天發現了詭域，路局長帶人去現場，只留下了她排查第五區還有沒有別的詭域。
她大致排查了一遍，確認第五區再沒有新的詭域，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到電腦上顯示時間為21:39。
快到10點了，要是再晚就趕不上回家的車了。
她工位上起身，準備去上個廁所然後下班。
廁所在辦公室的另一邊，她需要繞過大半個辦公室和一條漆黑的走廊才能到達。
第五分局只有她一個，很多地方的燈都已經熄了。
她走在走廊上，靠著外面的霓虹燈照明，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上個廁所。
她不時朝自己身後看看，走廊看起來黑暗幽深，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
但這裏可是異能者聯盟，專治詭物的地方，那些妖魔鬼怪還敢闖進來不成？
她在心中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給自己壯著膽，很快走到了女廁前。
朝裏看一眼，還好女廁還留著燈，裏面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她稍微放松心情，進入了其中一個隔間。
輕松愉快的解決完人生大事，她從隔間出來，到了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洗手。
水流嘩啦啦的從她指縫流過，她有點潔癖，每次都要把手的每一塊地方洗幹凈了才罷休。
她洗得時間有些長，洗著洗著突然聽到身後的隔間傳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然後有腳步聲漸漸朝她靠近。
是一起上廁所的人嗎？她低頭專心洗著指甲縫，下意識想著。
但她洗手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今天辦公室的人全都跟路局長去詭域了，這會辦公室除了她，哪會有第二個人？
所以這個從廁所裏走出來的是誰？
她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克制不住的慢慢擡起頭。
有個白裙黑發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後，對著鏡子裏的她笑了一下。
她靜默了一秒，然後發出了此生最大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給你半個月的假……”
醫院內，路知隨掛斷了下屬的電話，一臉難色地坐在了淩序身旁。
剛剛救護車來到了幸福家園小區，他先讓下屬們陪兩人去醫院，自己在301室查探了一番，確認沒有危險後再開車趕到醫院。
想到兩人一天沒吃東西，他還順路給兩人帶了吃的。
淩序的傷不太嚴重，醫療系異能者看了一眼就讓她自己抹藥去了。
倒是淺鋒的小腿有骨折的情況，醫療系異能者還在病房裏給他治療。
第五分局其他人都回家了，只剩淩序和路知隨坐在病房外等著淺鋒。
淩序受了傷，原本也該早點回去的，但路知隨把她留了下來，說是有事問她，但路知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接到了那通電話。
淩序看他掛斷電話，出聲問：“出事了？”
路知隨皺著一張臉：“第五分局有個員工看到了詭物，人嚇得不輕，我給她放了個長假。”
淩序微微垂頭：“對不起。”
她原本打算今晚把詭物暫時放在第五分局，然後跟路知隨說明情況要一間“學校”，但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在第五分局加班。
路知隨已從淩序口中得知這是她的異能，他也沒責怪淩序，只是再確認了一下：“詭物不會在第五分局傷人吧？”
淩序搖頭：“不會，進了我的‘學校’，它們的一切行為都受我控制。”
她把餘詩晴放在廁所，就是覺得這裏晚上不會有人，可惜還是被人撞見了。
路知隨輕嘆口氣：“雖然你的異能很奇特，我也從來沒見過，但下次還是交給我吧。”
路知隨說完這句話後，忽地想起他其實是見過的，傳說中那個救世主就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封印詭物。
淩序問他：“你的異能也是封印？”
人類跟詭物對抗的歷史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但始終沒找到消滅詭物的方法，曾經的救世主選擇封印詭物，現在……
路知隨搖頭：“異能者聯盟現在的做法……是把幸存區裏的詭物放逐到淪陷區。”
淩序皺起眉頭。
異能者聯盟這做法根本不叫“放逐”，應該叫“飼養”。
詭物雖是同類，但也會互相啃食，從幸存區放逐出去的詭物一定會成為淪陷區詭物的飼料。
它們啃食的越多，能力會變得越強，形成的詭域也會越厲害。
淪陷區的詭域一旦變強，侵蝕到幸存區是必然的事，怪不得過了一百年，詭域入侵人類世界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
“你們這樣做是在飲鴆止渴。”
“或許是吧，但我們也不可能讓詭物留在幸存區裏，那樣人類會死得更快。”
路知隨望向窗外，試圖去看籠罩在上空的穹頂，可這家醫院位於市中心，他什麽也看不清。
“等到穹頂也支撐不住詭域的侵蝕，人類就會真正迎來世界末日吧。”
異能者聯盟現在做的，不過就是讓人類平靜的生活盡量維持的久一點。
淩序還是不解：“為什麽不把詭物封印起來？”
在她那個年代，異能者數量稀少，覺醒封印異能的只有她，但是時間過去了一百年，不可能一個封印系異能者都沒有吧？
路知隨這次閉了閉眼，沈默了許久才開口。
“不是我們不想封印……而是封印系異能者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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