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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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過是一本日記而已，透明人為什麽要阻止自己？
難道這篇日記後面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破除詭域的線索或許就在其中，淩序嘗試著繼續翻下去。
但她才剛剛動了一下，拖鞋忽然也動了。
拖鞋在地上平移著一寸一寸朝淩序靠近，直至鞋尖碰上了淩序的鞋。
但到了這個地步拖鞋還沒停下來，它死死抵著淩序的鞋尖，甚至抵到拖鞋彎曲變形，淩序感覺自己腳尖傳來了一陣阻力。
透明人鐵了心的阻止淩序繼續看日記。
淩序感覺自己要是再看下去，拖鞋的主人就要對她發起攻擊了。
她不想觸怒這裏的詭物，但也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的線索。
她將餘詩晴的日記捏在手裏，看著跟自己鞋尖緊貼的拖鞋，一時不知該怎麽做。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時，她聽到房間外傳來了“叮咚”一聲。
是門鈴響了。
那個老頭回來了？這次居然這麽早。
淺鋒已經將衣櫃裏裏外外翻了一遍，沒什麽收獲。
聽到門鈴聲，他轉頭問淩序：“要去開門……”
他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淩序腳旁的拖鞋。
這東西不是在夫妻房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淩序示意淺鋒稍安勿躁，她將日記本合上，放入了原來的位置。
他們還沒找到媒介在哪，現在不適合和詭物起沖突。
“去給老頭開門吧。”淩序道。
上一次他們要求她這樣做了，這一次必然也不會放過她。
淩序盯著抵住自己腳尖的拖鞋，一步一步往後退，好在拖鞋全程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沒有挪動一下。
直到兩人走出房間外了，拖鞋卻還擺放在原地。
看來只要不讀日記，透明人就不會對他們做什麽。
兩人來到走廊上，淺鋒還順手將門關上了，試圖將拖鞋關在房間裏。
雖然他也明白這大概是在做無用攻。
兩人轉過身子，準備朝客廳走去，卻突然直面上一張蠟黃布滿褶皺的臉。
老太太不知什麽時候從自己房間裏出來了，她雙手端了一大盆血淋淋的生肉，被她帶入房間的嬰兒現在就趴在她背後，兩只小小的手臂環繞著她的脖子，看上去快要把她勒死了。
隔著裝肉的盆子，她伸長了脖子看向兩人，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回來了……該去做飯了……”
嬰兒的手臂勒著她的脖子，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喑啞刺耳。
從看到她的那一刻，淩序和淺鋒就下意識的往墻邊靠去，盡量遠離她。
淺鋒往走廊外挪著步子：“又要我做飯是嗎？沒問題沒問題，門鈴響了，我先去開個門行不行？”
或許是在詭域待久了，淺鋒也沒那麽害怕了，現在還跟老太太有商有量的。
老太太沒說話，只是寸步不讓的把盆子擋在走廊中央。
淩序目測了一下盆子和墻壁的縫隙，她跟淺鋒應該是擠不出去的。
不答應她的條件，她不會放他們走。
“還是跟之前一樣，你去廚房，我去開門。”
淺鋒無奈：“也只能這樣了。”
他說完，接過老太太端在手裏的盆子，這次的肉比上次重了許多，淺鋒雙手驀得一沈，險些把肉給摔了。
“這麽多肉，吃得完嗎？”
隨即他想到這家人都是詭物了，這個食量也沒什麽奇怪的。
淺鋒端著肉往外走，淩序跟在他後面，老太太這次終於沒有攔他們了，就站在自己房門外，幽幽看著他們的背影。
淺鋒熟門熟路的拐去廚房，淩序則跟上次一樣走到了防盜門前。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淩序早知自己會面對什麽，她毫不猶豫的將門打開，跟門外的老頭對視著。
老頭大概知道臉貼貓眼這種小把戲嚇不到淩序，他這回筆直地站在門外，紅色的門框看起來像個棺材將他框在了裏面。
他慢慢走進了屋，幹癟的嘴唇動了一下，下巴發出“嘎嘣”的聲音，像是要開口說些什麽。
淩序早已猜到老頭想說的話，直接開口道：“正在做飯了，等等就好。”
“咯咯咯……”
老頭張開的嘴唇裏發出一陣笑聲，淩序聽起來卻覺得這笑聲像有人用指甲在撓骨頭。
老頭轉過身子，一步一步走向了飯桌。
飯桌上，老太太已經選了個位置坐下，她選的位置跟上回一樣，背對著廚房。
透明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正坐在老太太對面，而老頭也和之前一樣選擇了老太太旁邊。
淺鋒那邊應該已經將肉下鍋了，淩序聞到屋子散發著一陣香氣，從廚房口還冒出了蒸騰的氣流。
見三只詭物都坐定，淩序走進了廚房打算去幫淺鋒。
廚房裏煙霧繚繞，有一口大鍋在竈上“咕嚕”“咕嚕”沸騰著，香味不斷鉆入淩序的鼻腔。
她已經被困在詭域裏好幾個小時了，這香味勾得她更加饑腸轆轆，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淺鋒正站在沾滿油漬的大鍋前，用一柄勺子在鍋裏不斷攪拌著。
淩序輕輕喚了他一聲：“淺鋒？”
淺鋒沒有應答也沒有轉頭，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鍋裏的肉，眼神空洞茫然。
“淩序，這肉聞起來很香是不是？”
他的頭慢慢靠近鍋子，水蒸氣將他的臉燙得通紅，他卻毫不在意。
“雖然是詭域裏的東西，但我吃一口應該不會有事吧？”
淩序望了望那鍋肉。
肉湯已變得渾濁，鮮嫩的肉塊在湯裏上下浮動著，呈現出誘人的色澤。
淩序一下明了，怪不得老太太一直要他們親自去煮肉，這肉不僅可以餵飽詭域裏的詭物，還可以誘惑他們吃下去。
鍋裏的肉雖然看上去和普通的豬肉差不多，但畢竟是詭物的口糧，淩序本能覺得絕對不能碰它。
那邊淺鋒已經完全被肉香給蠱惑了，他的頭離鍋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埋到鍋裏。
淩序大步上前，拎起淺鋒的衣領將他往後一提，迫使他遠離了鍋子。
淺鋒還沒清醒過來，朝著鍋子伸了伸手：“給我吃……給我吃……就吃一點點不會有事的。”
淩序沈默地看了他幾秒，然後掄圓了胳膊“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淺鋒“嗷”了一聲，下意識捂住自己被扇腫的臉。
“你幹嘛打我？”
淩序觀察他雙眼，炯炯有神，還帶著被打疼的淚花，應該是醒過來了。
她松手放開了淺鋒：“剛剛你差點把鍋裏的肉吃了。”
“我？”淺鋒不可思議的指向自己，看了看那鍋肉，又退遠了幾步，“我是不是又被詭域影響到了？跟之前在房間裏睡著了一樣？”
“應該是。”
淺鋒抓了抓腦袋：“為什麽我那麽容易被影響啊？而你看上去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嗎？
淩序神情覆雜的看了他一眼：“我之前說過了，這裏的詭物喜歡金色頭發的人，所以它比較喜歡你。”
淺鋒知道她口中的詭物是指這裏的領主，也就是借助媒介生成詭域的那個。
“你容易被影響是它表達喜歡的方式。”
淺鋒總算懂了淩序為什麽在第五分局阻止他來詭域。
“這表達方式還真獨特。”
他打算回去就把頭發染黑。
“確實獨特，不過也有正常的，”淩序道，“有些被詭物喜歡的人類更不容易受傷，所以你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她還見過直接將喜歡的人引到媒介前的詭物。
淺鋒嘴角一抽：“那我還真是幸運哈……”
淩序頓了一下，然後狐疑的看向淺鋒：“這在你看來是一件幸運的事？”
是她跟時代脫軌太久了嗎？她有些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了。
淺鋒以更加狐疑的眼神看回去：“呃……我只是在說反話。”
淩序恍然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年輕人就算想法變了，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幸運的事吧。
看著淩序清澈的眼神，淺鋒覺得這人好像沒什麽幽默感。
“肉已經熟了，我們把肉端出去吧。”
淩序走到竈臺前，看見肉的顏色都變了，將火關上。
肉湯逐漸停止沸騰，一些細小的肉碎和油脂浮了上來，晃晃悠悠的在湯裏打著旋。
淩序取來盆子，正準備將肉倒進盆子裏，她看到鍋的邊緣漂浮上了一塊紅艷艷的像塑料片的東西。
肉裏有這種組織嗎？
她拿起筷子將“塑料片”夾了起來，仔細辨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塑料片”是長條形的，一面是紅色，另一面則是乳白色。
筷子輕輕一夾，紅色微微脫落，露出裏面同樣是乳白色的底。
“怎麽了？”見淩序用筷子夾著個不明物體半天不動，淺鋒開口問道。
淩序將“塑料片”放回鍋裏，背對著淺鋒說：“我知道妻子在哪裏了。”
妻子？那不就是他們推測的媒介嗎？
淺鋒立即追問：“在哪兒？”
淩序沒有急著回答，她將鍋端起，把肉全倒進了盆子裏。
“他們可能要等急了，先把肉端出去吧。”
淺鋒不明所以，還是聽了淩序的話將肉端出廚房，再端上飯桌。
三只詭物跟上次一樣，肉一上桌，就將頭埋進湯裏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這次連那嬰兒也爬進了鍋裏。
淩序趁著他們不註意，拉著淺鋒遠離飯桌，悄悄靠近了走廊。
“去老太太屋裏。”
“老太太？”淺鋒一下明白過來，“你是說妻子在老太太房間裏？”
“嗯，”淩序道，“我在鍋裏發現了人的指甲，還塗上了紅色的指甲油。”
人的指甲？那四只詭物現在在吃的不就是……
“……”淺鋒下意識幹嘔了一下，“那為什麽在老太太屋裏？”
“肉一直是老太太準備的，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臥室……”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老太太的臥室前。
“她肯定把‘食材’藏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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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篇日記後面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破除詭域的線索或許就在其中，淩序嘗試著繼續翻下去。
但她才剛剛動了一下，拖鞋忽然也動了。
拖鞋在地上平移著一寸一寸朝淩序靠近，直至鞋尖碰上了淩序的鞋。
但到了這個地步拖鞋還沒停下來，它死死抵著淩序的鞋尖，甚至抵到拖鞋彎曲變形，淩序感覺自己腳尖傳來了一陣阻力。
透明人鐵了心的阻止淩序繼續看日記。
淩序感覺自己要是再看下去，拖鞋的主人就要對她發起攻擊了。
她不想觸怒這裏的詭物，但也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的線索。
她將餘詩晴的日記捏在手裏，看著跟自己鞋尖緊貼的拖鞋，一時不知該怎麽做。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時，她聽到房間外傳來了“叮咚”一聲。
是門鈴響了。
那個老頭回來了？這次居然這麽早。
淺鋒已經將衣櫃裏裏外外翻了一遍，沒什麽收獲。
聽到門鈴聲，他轉頭問淩序：“要去開門……”
他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淩序腳旁的拖鞋。
這東西不是在夫妻房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淩序示意淺鋒稍安勿躁，她將日記本合上，放入了原來的位置。
他們還沒找到媒介在哪，現在不適合和詭物起沖突。
“去給老頭開門吧。”淩序道。
上一次他們要求她這樣做了，這一次必然也不會放過她。
淩序盯著抵住自己腳尖的拖鞋，一步一步往後退，好在拖鞋全程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沒有挪動一下。
直到兩人走出房間外了，拖鞋卻還擺放在原地。
看來只要不讀日記，透明人就不會對他們做什麽。
兩人來到走廊上，淺鋒還順手將門關上了，試圖將拖鞋關在房間裏。
雖然他也明白這大概是在做無用攻。
兩人轉過身子，準備朝客廳走去，卻突然直面上一張蠟黃布滿褶皺的臉。
老太太不知什麽時候從自己房間裏出來了，她雙手端了一大盆血淋淋的生肉，被她帶入房間的嬰兒現在就趴在她背後，兩只小小的手臂環繞著她的脖子，看上去快要把她勒死了。
隔著裝肉的盆子，她伸長了脖子看向兩人，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回來了……該去做飯了……”
嬰兒的手臂勒著她的脖子，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喑啞刺耳。
從看到她的那一刻，淩序和淺鋒就下意識的往墻邊靠去，盡量遠離她。
淺鋒往走廊外挪著步子：“又要我做飯是嗎？沒問題沒問題，門鈴響了，我先去開個門行不行？”
或許是在詭域待久了，淺鋒也沒那麽害怕了，現在還跟老太太有商有量的。
老太太沒說話，只是寸步不讓的把盆子擋在走廊中央。
淩序目測了一下盆子和墻壁的縫隙，她跟淺鋒應該是擠不出去的。
不答應她的條件，她不會放他們走。
“還是跟之前一樣，你去廚房，我去開門。”
淺鋒無奈：“也只能這樣了。”
他說完，接過老太太端在手裏的盆子，這次的肉比上次重了許多，淺鋒雙手驀得一沈，險些把肉給摔了。
“這麽多肉，吃得完嗎？”
隨即他想到這家人都是詭物了，這個食量也沒什麽奇怪的。
淺鋒端著肉往外走，淩序跟在他後面，老太太這次終於沒有攔他們了，就站在自己房門外，幽幽看著他們的背影。
淺鋒熟門熟路的拐去廚房，淩序則跟上次一樣走到了防盜門前。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淩序早知自己會面對什麽，她毫不猶豫的將門打開，跟門外的老頭對視著。
老頭大概知道臉貼貓眼這種小把戲嚇不到淩序，他這回筆直地站在門外，紅色的門框看起來像個棺材將他框在了裏面。
他慢慢走進了屋，幹癟的嘴唇動了一下，下巴發出“嘎嘣”的聲音，像是要開口說些什麽。
淩序早已猜到老頭想說的話，直接開口道：“正在做飯了，等等就好。”
“咯咯咯……”
老頭張開的嘴唇裏發出一陣笑聲，淩序聽起來卻覺得這笑聲像有人用指甲在撓骨頭。
老頭轉過身子，一步一步走向了飯桌。
飯桌上，老太太已經選了個位置坐下，她選的位置跟上回一樣，背對著廚房。
透明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正坐在老太太對面，而老頭也和之前一樣選擇了老太太旁邊。
淺鋒那邊應該已經將肉下鍋了，淩序聞到屋子散發著一陣香氣，從廚房口還冒出了蒸騰的氣流。
見三只詭物都坐定，淩序走進了廚房打算去幫淺鋒。
廚房裏煙霧繚繞，有一口大鍋在竈上“咕嚕”“咕嚕”沸騰著，香味不斷鉆入淩序的鼻腔。
她已經被困在詭域裏好幾個小時了，這香味勾得她更加饑腸轆轆，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淺鋒正站在沾滿油漬的大鍋前，用一柄勺子在鍋裏不斷攪拌著。
淩序輕輕喚了他一聲：“淺鋒？”
淺鋒沒有應答也沒有轉頭，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鍋裏的肉，眼神空洞茫然。
“淩序，這肉聞起來很香是不是？”
他的頭慢慢靠近鍋子，水蒸氣將他的臉燙得通紅，他卻毫不在意。
“雖然是詭域裏的東西，但我吃一口應該不會有事吧？”
淩序望了望那鍋肉。
肉湯已變得渾濁，鮮嫩的肉塊在湯裏上下浮動著，呈現出誘人的色澤。
淩序一下明了，怪不得老太太一直要他們親自去煮肉，這肉不僅可以餵飽詭域裏的詭物，還可以誘惑他們吃下去。
鍋裏的肉雖然看上去和普通的豬肉差不多，但畢竟是詭物的口糧，淩序本能覺得絕對不能碰它。
那邊淺鋒已經完全被肉香給蠱惑了，他的頭離鍋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埋到鍋裏。
淩序大步上前，拎起淺鋒的衣領將他往後一提，迫使他遠離了鍋子。
淺鋒還沒清醒過來，朝著鍋子伸了伸手：“給我吃……給我吃……就吃一點點不會有事的。”
淩序沈默地看了他幾秒，然後掄圓了胳膊“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淺鋒“嗷”了一聲，下意識捂住自己被扇腫的臉。
“你幹嘛打我？”
淩序觀察他雙眼，炯炯有神，還帶著被打疼的淚花，應該是醒過來了。
她松手放開了淺鋒：“剛剛你差點把鍋裏的肉吃了。”
“我？”淺鋒不可思議的指向自己，看了看那鍋肉，又退遠了幾步，“我是不是又被詭域影響到了？跟之前在房間裏睡著了一樣？”
“應該是。”
淺鋒抓了抓腦袋：“為什麽我那麽容易被影響啊？而你看上去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嗎？
淩序神情覆雜的看了他一眼：“我之前說過了，這裏的詭物喜歡金色頭發的人，所以它比較喜歡你。”
淺鋒知道她口中的詭物是指這裏的領主，也就是借助媒介生成詭域的那個。
“你容易被影響是它表達喜歡的方式。”
淺鋒總算懂了淩序為什麽在第五分局阻止他來詭域。
“這表達方式還真獨特。”
他打算回去就把頭發染黑。
“確實獨特，不過也有正常的，”淩序道，“有些被詭物喜歡的人類更不容易受傷，所以你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她還見過直接將喜歡的人引到媒介前的詭物。
淺鋒嘴角一抽：“那我還真是幸運哈……”
淩序頓了一下，然後狐疑的看向淺鋒：“這在你看來是一件幸運的事？”
是她跟時代脫軌太久了嗎？她有些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了。
淺鋒以更加狐疑的眼神看回去：“呃……我只是在說反話。”
淩序恍然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年輕人就算想法變了，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幸運的事吧。
看著淩序清澈的眼神，淺鋒覺得這人好像沒什麽幽默感。
“肉已經熟了，我們把肉端出去吧。”
淩序走到竈臺前，看見肉的顏色都變了，將火關上。
肉湯逐漸停止沸騰，一些細小的肉碎和油脂浮了上來，晃晃悠悠的在湯裏打著旋。
淩序取來盆子，正準備將肉倒進盆子裏，她看到鍋的邊緣漂浮上了一塊紅艷艷的像塑料片的東西。
肉裏有這種組織嗎？
她拿起筷子將“塑料片”夾了起來，仔細辨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塑料片”是長條形的，一面是紅色，另一面則是乳白色。
筷子輕輕一夾，紅色微微脫落，露出裏面同樣是乳白色的底。
“怎麽了？”見淩序用筷子夾著個不明物體半天不動，淺鋒開口問道。
淩序將“塑料片”放回鍋裏，背對著淺鋒說：“我知道妻子在哪裏了。”
妻子？那不就是他們推測的媒介嗎？
淺鋒立即追問：“在哪兒？”
淩序沒有急著回答，她將鍋端起，把肉全倒進了盆子裏。
“他們可能要等急了，先把肉端出去吧。”
淺鋒不明所以，還是聽了淩序的話將肉端出廚房，再端上飯桌。
三只詭物跟上次一樣，肉一上桌，就將頭埋進湯裏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這次連那嬰兒也爬進了鍋裏。
淩序趁著他們不註意，拉著淺鋒遠離飯桌，悄悄靠近了走廊。
“去老太太屋裏。”
“老太太？”淺鋒一下明白過來，“你是說妻子在老太太房間裏？”
“嗯，”淩序道，“我在鍋裏發現了人的指甲，還塗上了紅色的指甲油。”
人的指甲？那四只詭物現在在吃的不就是……
“……”淺鋒下意識幹嘔了一下，“那為什麽在老太太屋裏？”
“肉一直是老太太準備的，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臥室……”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老太太的臥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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