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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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 81 章
◎辭職打算？！◎
“說不定會有去無回”, 乍一聽起來就像是捕獵者對獵物死前的戲弄，連眼神和語氣也透著重重的冷然，似乎根本不在乎對方是否會當真, 又是否因此殺心暴起。
瀨浦安之的反應格外淡定, 只是慢條斯理地喝下茶水，雙手握著放在膝上，姿態自如優雅地說道：“我不敢說自己沒有擔心過, 但是，河谷大人既然指明了這一點, 我反而放心了。”
他說完，自嘲一般低笑兩聲, 擡起灰暗的眼眸跟河谷繪美對視，“我自信還是有一點實力的, 您暫時還需要我，因此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行為……再者，您若是真的想對我不利, 那是不會牽扯到組織裏的其他成員的, 只會在我死亡後, 趁亂讓其他勢力清理。”
“很聰明嘛。但是萬一呢？”河谷繪美挑眉。
萬一……她不介意順手一網打盡呢？
瀨浦安之不敢移開自己的眼神, 就算脊背上因為這一問隱約冒出冷汗也不敢把弱點暴露在端詳考慮的野獸視野裏。
“那您當時也沒必要大費周章地救我了。”
他也早該死在那裏, 死在無人問津的惶恐夜晚。
那場害得自己落到那步田地的爆/炸，則是最後告別的禮花，烏鴉將會洋洋得意地盤旋在他腐爛骯臟的屍體上空, 徘徊著大叫, 唱起耀武揚威的喧鬧歡歌, 再次以冒犯組織者的屍首來恐嚇正在暗處覬覦的鷹隼犬蛇。
思緒在剎那的游移後回攏, 瀨浦安之低頭, 狀似開玩笑道：“再說了，我還欠著您的醫藥費呢，我覺得您最起碼會拿完我的錢再走。”
——當然，也有可能是想直接帶走包括醫藥費在內的全部組織資金。
河谷繪美沒有接話，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茶水，笑嘆一聲：“好吧……要是我真這麽想，也不會默認公安那給你們掛個名，算在我這邊跟他們合作了。”
她說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低頭喝了一大口茶。
好在瀨浦安之這時候並未察覺到對方這細微的情緒變化，就當是終於渡過了一場危機，笑容真實了幾分，但細看他的眼睛，總有點身心疲憊的麻木。
嗯……嗯？是說到公安了嗎……什麽公安……？
瀨浦安之好不容易松下那口氣，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失態地倒吸了一口氣，“您說……跟本地的條、公安機構，已經決定合作了？！”
“擅自做主實在是抱歉，但確實如此，我已經單獨跟對方專門對黑衣組織的機構，零組的負責人商量過詳細的事務了，要修改條約或者有什麽不滿實在是無能為力。”河谷繪美聳肩，邊說邊把茶杯放回光可鑒人的桌面上。
瀨浦安之回想自己曾經為了報覆，跟組織單打獨鬥這麽久，只是對那個官方機構有所耳聞，卻沒想到還有跟他們搭上線的時候。
別看他現在已然一副沈醉在裏世界、野心勃勃想劃地盤的模樣，在自己家族被組織毀滅之前，也是正規企業家族出身的三好公民，甚至相比起某些“大企業”，還要更加地遵規守矩。
“你這麽問，是想退出單幹？”河谷繪美問，一只手托著下巴，撐在膝蓋上有些疲倦地合上了眼，“情理之中，我雖然也無所謂就是了……”
但她顯然也只是開個玩笑，瀨浦安之清楚，可這種問題又不是很確定。
於是他接道：“怎麽會呢，倒是麻煩您幫忙牽線搭橋了……說實話，我以前曾經考慮過是否要將自己知道的關乎於組織的信息，交給他們，以達成合作，但我猶豫了。”
手中的籌碼不夠重，也不甘心將報仇的事交給他人去做。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此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猶豫不決。
她扭過頭，微微睜開迷蒙的眼眸望向窗外，漆黑如墨，米花町裏哪怕是在商業中心，也沒有東京市區那徹夜亮起的霓虹燈，星星點點的光散落各處，隱隱綽綽到讓人擔憂是否會被黑夜這深淵吞沒。
“那乖乖聽命就好了，”河谷繪美嘆息一般說，意有所指，“該做什麽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就別動，達成目標後及時散夥……這對誰都好。”
瀨浦安之沒有說話，輕呷茶水，緩慢地放下杯子。
“沒有問題，本來這就是為了我自己的覆仇而建立的，這裏面都是什麽模樣的人我一清二楚，適時散去也能避免成為下一只烏鴉。”
他說完，起身去打開了房間的門，門口筆挺佇立的副手側頭附耳過去，被命令開車到出口等候。
“時間不早了，”瀨浦安之扭頭看向明顯有些精神不濟的河谷繪美，格外善解人意，“想來您也不太願意在這裏落腳休息，還是派人送您早點回去更好。預祝您好夢。”
河谷繪美確實介意，更何況這個時間，即便還有晚班的公交，但有專人專車接送何必自找苦吃地等公交，再說，她明天就不準備住在工藤宅了。
於是也爽快地沒有推辭，無視周圍或好奇或審視的目光，跟著被差遣來的其他成員離開。
翌日早晨，河谷繪美在上班前就向榎本梓提出了辭職的請求。
“誒？為什麽突然要……”榎本梓驚愕地詢問，擡手伸懶腰的動作都停下來。
一旁幫忙的安室透略有些驚訝，但這時候並沒有開口說什麽，只是放下了手裏的工作，過來探聽情況。
河谷繪美揉了揉肩膀，一副半睡不醒的表情嘆息道：“抱歉……屬實是我對自己的能力沒有清晰的認知，這幾天為了學校的一些事正焦頭爛額，打工這邊實在是兼顧不過來了。”
——確有其事，但主要是因為黑衣組織，大半夜加班的事之後肯定會更多，以防露餡還是先辭職更妥當。
再者……其實她並不想牽扯到什麽人，她不像安室透那樣，有充足的理由待在波洛，一個不小心可是會被小心眼同事波及怒火的。
榎本梓知道河谷繪美目前的情況，加上確實是非常正當的理由，禮貌地沒有多問具體情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情了，“不過辭職的事還是需要親自跟店長再說一遍才行哦，繪美，店長的聯系方式我記得之前告訴過你的。”
“這個我還記得，中午的時候我聯系店長先生商量一下。”河谷繪美看了一眼手機，確定自己保存了，而後答應下來。
不過真正讓河谷繪美感到難搞的事安室透，以她估算的態度來預測，對方或許並不是很放心自己在計劃開始的時候突然離開公安的監視——
“不，我沒什麽意見。”安室透淡然道。
……嗯？
河谷繪美愕然地瞪大雙眼看向他，那張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甚至他本人還在慢條斯理地嘗試自己新學的拉花圖案，確確實實對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沒有絲毫預料之外。
她下意識在自己周圍張望起來，被安室透的一聲嘆息拉回神。
“我說啊，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啊？我可沒有嚴重的疑心病。”安室透不滿地撇了撇嘴，放下剛完成的拉花咖啡，一只手撐腰，“對於相信識趣的合作者我還是很有耐心的……雖說你先斬後奏算不上乖張，但我多少也理解原因。”
假使對面的人視覺正常的話，估計會大大方方地把過錯歸咎自身，但河谷繪美完全領會不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不免回嘴道：“但你之前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可怕，我獨來獨往慣了，能想到白天才辭職已經很不錯了。”
意思是還得感謝她沒有只留下一串消息就失聯是嗎。
安室透的額角跳了跳，不由得露出略微陰惻的笑，說道：“我還要謝謝你還記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獨來獨往這件事了啊。”
河谷繪美聳肩，“這才正常吧？不論是我還是你身邊都很危險，我才想問為什麽你還要頂著這張臉出現在這裏……這對其他人很危險。”
就算溺死在黑暗裏，也不能因為曾經目睹誰不可避免的死亡，而向外尋求一瞬的呼吸。
話語的內容讓安室透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被人窺伺傷口的感覺，仿佛被人當眾撕開了結痂的傷口一般，心臟仿佛在驟然間停滯一秒，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狠厲，比波本身份下的他還要可怖。
“我說的有耐心，不代表我不會生氣，河谷小姐。”
——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行動的不可取。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收縮放大，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場烏龍失誤導致的死亡現場，嘴裏隱約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是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導致的傷口上滲出的。
說這話的人卻沒有絲毫觸及他人傷口的想法，她是有意提起這件事的，神情也冷凝不止一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哪怕最危險的地方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朗姆那次是因為我搶走了資料暫時放棄監視毛利家周圍，但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放棄了呢？”
自從跟黑衣組織有接觸開始，她就有意識地開始減少和周圍人的接觸了，安室透再有理由，也沒道理能心安理得地長期接觸下去，即便是朗姆的心腹副手，光是琴酒的疑心病就夠難應付的。
“河谷小姐似乎對我的能力和對組織動向的判斷有所低估？”安室透說著轉開眼，表情不為所動，沒有絲毫讓人察覺自己剛才的情緒起伏。
“或許吧，我更相信是你自己對他們的信任導致。”河谷繪美同樣轉開眼，“我知道自己對此無所置喙，只不過那兩個警察先生可是很擔心我去做什麽不好的事，萬一好奇深究起來，我不好解釋。”
說完，她的眼角餘光看見榎本梓正從後廚的位置回來，趕緊對對話作結尾：“我之後還會借口搬出現在的住址，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學點防身的手段，畢竟我可不想真被某些小心眼的人殺掉。”
而且，關鍵時候說不定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是嗎，那要加油啊。”安室透笑了笑，表示自己會在精神上進行支持。
【作者有話說】
河谷繪美：？我哪裏惹到他了嗎？
——————
二辯過了，但還沒弄好論文，審核太慢了，還有很多打印修改之類雜事要做，先放一更上來，然後繼續請假。
希望大家以後能遇到一個負責人的導師……深刻感受到了導師之間的參差:) 不負責的導師只會等你二辯急得快著火的時候慢悠悠過來指你的問題（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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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過頭，微微睜開迷蒙的眼眸望向窗外，漆黑如墨，米花町裏哪怕是在商業中心，也沒有東京市區那徹夜亮起的霓虹燈，星星點點的光散落各處，隱隱綽綽到讓人擔憂是否會被黑夜這深淵吞沒。
“那乖乖聽命就好了，”河谷繪美嘆息一般說，意有所指，“該做什麽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就別動，達成目標後及時散夥……這對誰都好。”
瀨浦安之沒有說話，輕呷茶水，緩慢地放下杯子。
“沒有問題，本來這就是為了我自己的覆仇而建立的，這裏面都是什麽模樣的人我一清二楚，適時散去也能避免成為下一只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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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繪美確實介意，更何況這個時間，即便還有晚班的公交，但有專人專車接送何必自找苦吃地等公交，再說，她明天就不準備住在工藤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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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河谷繪美在上班前就向榎本梓提出了辭職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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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幫忙的安室透略有些驚訝，但這時候並沒有開口說什麽，只是放下了手裏的工作，過來探聽情況。
河谷繪美揉了揉肩膀，一副半睡不醒的表情嘆息道：“抱歉……屬實是我對自己的能力沒有清晰的認知，這幾天為了學校的一些事正焦頭爛額，打工這邊實在是兼顧不過來了。”
——確有其事，但主要是因為黑衣組織，大半夜加班的事之後肯定會更多，以防露餡還是先辭職更妥當。
再者……其實她並不想牽扯到什麽人，她不像安室透那樣，有充足的理由待在波洛，一個不小心可是會被小心眼同事波及怒火的。
榎本梓知道河谷繪美目前的情況，加上確實是非常正當的理由，禮貌地沒有多問具體情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情了，“不過辭職的事還是需要親自跟店長再說一遍才行哦，繪美，店長的聯系方式我記得之前告訴過你的。”
“這個我還記得，中午的時候我聯系店長先生商量一下。”河谷繪美看了一眼手機，確定自己保存了，而後答應下來。
不過真正讓河谷繪美感到難搞的事安室透，以她估算的態度來預測，對方或許並不是很放心自己在計劃開始的時候突然離開公安的監視——
“不，我沒什麽意見。”安室透淡然道。
……嗯？
河谷繪美愕然地瞪大雙眼看向他，那張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甚至他本人還在慢條斯理地嘗試自己新學的拉花圖案，確確實實對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沒有絲毫預料之外。
她下意識在自己周圍張望起來，被安室透的一聲嘆息拉回神。
“我說啊，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啊？我可沒有嚴重的疑心病。”安室透不滿地撇了撇嘴，放下剛完成的拉花咖啡，一只手撐腰，“對於相信識趣的合作者我還是很有耐心的……雖說你先斬後奏算不上乖張，但我多少也理解原因。”
假使對面的人視覺正常的話，估計會大大方方地把過錯歸咎自身，但河谷繪美完全領會不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不免回嘴道：“但你之前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可怕，我獨來獨往慣了，能想到白天才辭職已經很不錯了。”
意思是還得感謝她沒有只留下一串消息就失聯是嗎。
安室透的額角跳了跳，不由得露出略微陰惻的笑，說道：“我還要謝謝你還記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獨來獨往這件事了啊。”
河谷繪美聳肩，“這才正常吧？不論是我還是你身邊都很危險，我才想問為什麽你還要頂著這張臉出現在這裏……這對其他人很危險。”
就算溺死在黑暗裏，也不能因為曾經目睹誰不可避免的死亡，而向外尋求一瞬的呼吸。
話語的內容讓安室透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被人窺伺傷口的感覺，仿佛被人當眾撕開了結痂的傷口一般，心臟仿佛在驟然間停滯一秒，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狠厲，比波本身份下的他還要可怖。
“我說的有耐心，不代表我不會生氣，河谷小姐。”
——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行動的不可取。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收縮放大，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場烏龍失誤導致的死亡現場，嘴裏隱約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是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導致的傷口上滲出的。
說這話的人卻沒有絲毫觸及他人傷口的想法，她是有意提起這件事的，神情也冷凝不止一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哪怕最危險的地方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朗姆那次是因為我搶走了資料暫時放棄監視毛利家周圍，但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放棄了呢？”
自從跟黑衣組織有接觸開始，她就有意識地開始減少和周圍人的接觸了，安室透再有理由，也沒道理能心安理得地長期接觸下去，即便是朗姆的心腹副手，光是琴酒的疑心病就夠難應付的。
“河谷小姐似乎對我的能力和對組織動向的判斷有所低估？”安室透說著轉開眼，表情不為所動，沒有絲毫讓人察覺自己剛才的情緒起伏。
“或許吧，我更相信是你自己對他們的信任導致。”河谷繪美同樣轉開眼，“我知道自己對此無所置喙，只不過那兩個警察先生可是很擔心我去做什麽不好的事，萬一好奇深究起來，我不好解釋。”
說完，她的眼角餘光看見榎本梓正從後廚的位置回來，趕緊對對話作結尾：“我之後還會借口搬出現在的住址，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學點防身的手段，畢竟我可不想真被某些小心眼的人殺掉。”
而且，關鍵時候說不定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是嗎，那要加油啊。”安室透笑了笑，表示自己會在精神上進行支持。
【作者有話說】
河谷繪美：？我哪裏惹到他了嗎？
——————
二辯過了，但還沒弄好論文，審核太慢了，還有很多打印修改之類雜事要做，先放一更上來，然後繼續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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