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怖怖動物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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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怖怖動物園5
這話擲地有聲, 再配合上少女嚴陣以待的表情，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棒球帽。
一時間, 棒球帽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剛才……他們看到的白影，也可能是他披著長發的姐姐。
而現在, 聞松月就穿著黑色的外套, 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甚至比他們幾個走小路出來的還要早。
她一沒有卡，二又沒有跑在他們面前，又被他們眼看著一直站在這裏, 甚至是等著他們靠近。
很顯然，那道白影不可能是她。除非……
棒球帽被自己的推測震得肝膽欲裂, 總不能, 這人會飛吧？！
還是說，剛才那道白影真的不是她？這副本裏另有高手？！
棒球帽猶自回不過神時，聞松月已經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那攤碎發, 道：“就剛剛, 我在這裏研究怎麽買飲料的時候, 看到他姐姐從這個方向出來了。”
“我還特意追了幾步。”聞松月抱臂道，“畢竟地圖上說了, 不能隨便進陌生的區域, 我想著她必然算是違反規則，一定要她他攔下來。”
“所以, 我就跟她動手打了一架。”
聞松月努了努嘴, 道：“喏，地上的就是我的成果, 只可惜人沒能攔住，她跑的太快了。”
“你——”棒球帽震驚地還沒來得及開口，聞松月又搶先一步，直接道：“其實我剛才也看見這個男的了，遠遠就看見他跟他姐姐在那裏商量了很久，也在這裏徘徊了很久。”
“我現在合理懷疑，他們兩個人是有預謀的行動，一個人負責把你們引走，另一個人就負責進入禁地。”聞松月義憤填膺地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個人對於這種違反規則的行為一向是嚴格譴責的！也希望你們能對他們作出懲罰，給我們這些遵紀守法的人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聞松月一轉頭，就對上了棒球帽幾欲吃人的嗜血目光。若不是現在還有這些保安在的話，她估計這家夥已經沖過來跟她打了。
然後……聞松月回以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總不能就只有你們能給她下陷阱，不能讓她反擊吧？
目送著棒球帽被那些保安團團圍住，用武力壓著朝遠方的方向而去。
聞松月站在原地，她舉起手沖他們的方向揮了揮，笑容越發明媚。
等明天，她可要好好看看被抓住的懲罰是什麽。
其實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簡單也不簡單，但說難也沒那麽困難。
就在聞松月聽到那些人聲的瞬間，便啟用了枯葉蝶偽裝自己，然後跑進了大象館的範圍。
她先是順利爬上了離大象館最近的樹，然後就取消了枯葉蝶的擬態狀態。
果不其然，大象館裏的大象就像先前看到她的松鼠和猴子一樣，見到她的瞬間便朝著欄桿奔了過來，發瘋般地用頭撞欄桿。
不得不說，這麽多只大象在地面上奔跑的樣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順利引起暴動之後，聞松月便用小鳥道具一躍到了旁邊的樹上，確保能跟這些大象拉開足夠的距離
她自然看到了從兩個方向包圍而來的保安和棒球帽，所以暫時沒有動，等他們匯聚到一起後，暴動也漸漸平息，便借著道具的最後時間從樹上一躍而下。
當然，跳下來之前她特意把外套翻了過來，露出了白色的裏面。
不過，隔了這麽遠，又有著刺目的陽光，想來任誰看都看不出她那不是一件標準的衣服吧。
一路跳出來之後，果不其然，聞松月在猛獸館門前撞見了守株待兔的白發女
這一回，聞松月二話不說，直接手持索命之刃跟她打了起來。
兩人一路從猛獸館打到了熊山，聞松月還成功的用匕首削掉了她一截長發。
白色長發簌簌而落，在陽光在折射出令人矚目的光輝。
聞松月同時清晰地看到白發女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波動。
本以為都打成這樣了，白發女肯定會使用技能。沒曾想，她硬是什麽技能都沒有使用，只用了一個看著像是道具的鎖鏈，就這麽跟聞松月纏鬥了幾分鐘。
然後，他她都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停下了打鬥。
這時，聞松月笑著對白發女說了一句：“……姐姐，你的頭發真白真好看啊。”
她本意是想暗示白發女她這盆臟水已經回潑回去了，誰能想到……
聞松月眼睜睜地看著白發女的表情不對了，她用力地用手搓著耳朵，然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當時的聞松月站在風中淩亂了很久，險些懷疑自己說的話中是不是有關鍵詞觸發了白發女莫名的機關。
畢竟……白發女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機器人的。
接下來，就是把頭發均勻地提散在自動售賣機的旁邊，她只需要站在這裏等著那些保安和棒球帽過來就行了。
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聞松月都忍不住在心裏誇了自己一句：
她今天也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
不過說起來，聞松月的眼睛瞇起，她剛才靠近大象館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個跟其餘地方都不同的東西。
時間緊迫，她也只匆匆掃了幾眼，並且很快被奔湧而來的大象擋住了視線。
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立在大象館中央的東西，是一塊石頭。
而那塊石頭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她最熟悉的黑紫霧氣。
這個地方看來跟無界山的所謂神明，關系匪淺啊。
聞松月在腦海中分析著線索，同時口中哼著七零八落的小曲，慢悠悠地朝著員工宿舍樓走去。
走了一小半，眼看著到了熟悉的動物園大門，聞松月突兀地停下了腳步。
……糟糕！她把一件事給忘了！
聞松月登時拔足狂奔，如果她有翅膀的話，現在估計翅膀都能扇出火星來了。
她跟姜煙她們說好一個小時的！這樣兜兜轉轉這麽長時間，估計都超時半小時了！
還沒等聞松月跑回去，剛跑到金魚長廊的時候，就迎面撞見了駱青竹三人。
她們三人的手還是緊緊地被捆在了一起，正並肩朝前跑去。
剛一瞧見聞松月，姜煙就忍不住朝前跑了好幾步，連帶著離她最近的雲蘿也是幾個踉蹌。
不過她倆反應也是飛快，扯著駱青竹就朝聞松月奔了過來。
“……你去哪兒了？怎麽去這麽久！”姜煙本來情緒還算穩定，但在看見聞松月的瞬間，眼眶就忍不住紅了一圈，“說好一個小時的，你已經超時四十分鐘了！”
“我們等了你半個小時，見你還沒回來，便想著出來找找，還好看見你了。”雲蘿氣得忍不住掐了聞松月的臉頰一下，連帶著姜煙的手也擡了起來，立馬緊隨其後地跟上了。
聞松月捂著自己被襲擊兩次的臉，道：“中間發生了一點事，耽誤了時間，我沒什麽問題。對了——”
“你們千萬不能去地圖上沒有標識的地方。”聞松月正色道，“接下來這幾天最好就只去需要負責餵養的地方，其餘的地方都不要亂轉。”
雖說，聞松月從一開始就沒把地圖上的警告當回事——畢竟對她來說，違反規則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但是當她待在樹上，看到底下的那群保安和棒球帽都不敢靠近大象館的時候，聞松月突然意識到了——
也許不僅僅是這些地圖上沒有標識的地點，就是她們需要負責餵養的動物區域也存在著汙染。
說不定，當她們走進這個動物園的瞬間，就無時無刻不處在汙染的狀態，只是汙染的多少罷了。
聞松月把自己的想法跟其餘三人說，好在這一次她們都聽到了，但是……
駱青竹她們根本聽不到最中央那條路上的那三個地點。
就算她寫在紙上，她們只覺得她在一頭亂畫。
她們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熟悉的寒意再度將聞松月整個人籠罩，只不過這一次，她的心頭卻浮現出了一個堪稱瘋狂的想法。
如果事情再這樣進行，下去並且越來越糟的話……她就要開始想辦法降低自己的抗性了。
起碼，要把線拉到跟她們一樣，這樣她們才能交流。
聞松月垂眸，又摸了摸口袋中的那枚松針。
她一直沒有把這枚從松鼠身上拿到的松針扔掉，反而妥善地放在了口袋中。
沒事的時候摸一摸，她莫名會覺得安心。
聞松月甚至有時候握著松針，腦海中會模糊的出現一些場景：是她待在一些高大的、遮天蔽日的樹木下，她玩著地上的一堆松葉，身旁圍繞著一個白色光球。
但……每當她想去看仔細看看那個光球的模樣時，腦海中的畫面便會如鏡面一般破碎開來。
她會瞬間陷入劇烈的疼痛中。
如此幾次，聞松月也逐漸掌握了疼痛的規律，每每都趕在畫面破碎前脫離而去。
等她越來越熟練了，應該就能看清更多的場景吧。
聞松月如是想到，聽著駱青竹她們說著她們下午的發現。
據她們所說，她們下午還沒有靠近那棟樓，就看到了兩個保安在樓前堵著，但她們也沒放棄，而是走過去問了幾個問題。
就比如，這棟樓是做什麽的，園長平常會待在哪裏？是在這棟樓裏嗎？還有最重要的大門的鑰匙在哪裏？
雲蘿特意使用了一件真言道具問出了這些問題，但奇怪的是，這兩個保安的回答卻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以她道具的功效，他們應該是知無不盡，言無不答的，有什麽說什麽，而不是……含含糊糊的，每說一句話都需要雲蘿反覆詢問。
雲蘿捏了捏夾在領子上的小喇叭，苦笑著道：“我現在嚴重懷疑我的道具是不是出了問題，我想用技能檢查，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顯示失敗。”
駱青竹突然開口道：“你的技能是不是要求你必須全神貫註？有一點雜念都無法順利進行？”
雲蘿一楞，點頭道：“是的，你也是嗎？”
駱青竹頷首，沈聲道：“我剛才想給你們使用一下技能，進而推測今天晚上會發生的情況。”
“但是……我失敗了。”
駱青竹笑容苦澀，道：“這是我第一次技能使用失敗。我現在懷疑應該跟精神值有關。”
沈默流淌在她們四人之間，駱青竹沒有繼續說，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真如她們所想，那麽今天晚上即將展露的精神值可能會降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但這，只是第一天。
“沒事，能撐一天是一天。”雲蘿率先打破了沈寂，笑著開口道，“話說在前面，這些線索我也不知道保不保真，能作為參考，估計接下來還需要一條條的驗證。”
雲蘿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道：“要是米秋在這裏就好了，以她的技能，絕對都能都問出來。”
聞松月彎唇笑道：“等出去之後我就跟她說，我們非常需要她。”
話雖如此，但她們幾人也都清楚，米秋的技能需要定界局的長期培訓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不過，她們很快就能等到再度見面的那一天的。
話又說回來了，據雲蘿詢問那個保安所言，園長經常待在園長辦公室，但園長辦公室在什麽地方，保安只擡手給他們指了一個大概的方位，就在他們去的那棟樓，再往左去一個路口。
聞松月琢磨了一下，聯想著也今天的觀察，覺得園長辦公室應該就是水族館後面的那座建築。
所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動物園上最中間的這條路上一共有四座建築：分別是猴山、大象館、水族館和最後的園長辦公室。
園長辦公室恰好安排在了那棟樓的拐角和水族館的前面，總覺得……這不會是巧合。
除此之外，大門的鑰匙也正如她們最初看到的那樣，始終在園長的腰上掛著。
不過，除了大門，這座動物園還有一個平常供采買出去的小門，僅容一人通行。
他們這些保安平常有需要的話也會從小門出去。
而小門的鑰匙，在雲蘿幾次的追問下，保安模糊地說好像就放在院長辦公室。
因為他們平時出去都需要向院長申請，再拿上那把鑰匙，自行前去開門。
聞松月喃喃道：“所以說……如果我們想要提前離開這裏，其實只需要拿到小門鑰匙就夠了。”
動物園大門雖說完全打開之後可以讓她們四個人一起走出去，但是只要逃離的話，小門就夠了。
姜煙點頭道：“園長晚上好像一直待在辦公室裏，所以我們想著要不今晚先去一趟實驗樓，看能不能找機會把園長引過來，然後再找機會去辦公室拿鑰匙。”
“哦對，關於這座樓——保安雖然沒說，但是我們繞到後面看到二樓的陽臺上掛了很多件白大褂。”姜煙道，“應該是實驗樓沒錯了。”
“就是不知道這棟樓裏研究的是什麽，暫時也沒能問出來。”
聞松月想也不想，直接道：“那我自己去，你們在宿舍等我，我爭取一個小時回來”
話音落下，她擡頭對上了三道微妙的目光。
聞松月：“……”
她輕咳了一聲，試圖解釋，道：“其實今天下午就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突發狀況的話，我可能還可以提前五分鐘趕回來！”
“都是那對姐弟。”聞松月鼓起臉頰，碎碎念道，“他們沒事找事，擋了我的路！”
姜煙幾人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駱青竹也伸出了手，欲掐聞松月的臉頰。聞松月乖乖地站在那裏讓她掐了一下，就聽到她道：“你都說了無界山的成員已經開始對你出手了，這讓我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
“萬一你去了回不來了怎麽辦？”姜煙咬了咬唇，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道，“不管怎麽說，我今天晚上都必須要跟你一起。”
“我不想再等你回來了。”
“我也是！”雲蘿舉起雙手，連帶著四只手同樣舉了起來。她一本正經地道，“臣申請出戰，你還望聞陛下給臣這個機會。”
繞是知道情況不對，但聞松月幾人均忍不住被雲蘿逗笑了。
“……行吧。”聞松月終於妥協了，道，“那我們晚上就一起去，但是如果你們誰感覺到情況不對，必須要一起都回來，絕不能勉強！”
為了防止她們走散，駱青竹三人的手肯定是要繼續綁在一起的，所以就算到時候只有一人感覺不好，也必須都回去。
在能做到的情況下，她們三人絕不能落單。
眼看著雲蘿三人紛紛點頭，聞松月稍微放下了一點心，拉著她們回去的路上，甚至還想鉆進金魚長廊看一看。
“我好像還沒有去過金魚長廊，裏面是什麽樣子啊？”
姜煙立馬緊緊地拉住了蠢蠢欲動的聞松月，勸道：“等出去之後，我帶你去動物園看看。”
雲蘿道：“我家住的離動物園挺近的，到時候一起去。”
駱青竹也輕笑著點了點頭。
她微微落後他們一步，凝望著她們三人的背影。
她的技能如果無法使用的話，在這場副本……她是最沒用的那個人了。
駱青竹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心底深處湧出的無力感——她上一次感覺到，還是在母親被嫌犯仇殺的時候。
自她踏上警察這條道路，好像一直都堅定著內心的目標，用盡全力去保護她想保護的所有人。
可現在……
駱青竹的目光自金魚長廊上輕輕掠過，關於【汙染】，其實有部分信息她並沒有來得及告訴聞松月幾人。
如果有需要的話，她會去親自實踐。
……
入夜，幾道黑影幾乎是在樹影下一閃而過，便融入到了最為深沈的夜色中。
聞松月幾人悄無聲息地從宿舍中走出，她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盡可能地將身形藏在陰影中，然後目標明確地走向了那棟實驗樓。
她們本擔心實驗樓前會有保安看守，甚至想好了該如何把那兩個保安引走，順利潛入實驗樓。
但只往前走了幾步，她們的這個想法都被打消了。
雲蘿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握緊了旁邊姜煙和駱青竹的手，幾不可查的聲音中帶著強忍的恐懼：“這些……都是什麽啊？”
——這些，都是什麽啊？！
面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她們幾人的認知。駱青竹和姜煙也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更深的陰影下。
姜煙迅速地拽了一下聞松月，急聲道：“別發呆，快過來？”
聞松月收回目光，“哦”了一聲，也站在了她們身旁。
駱青竹表情凝重，緩緩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身手再好，也不敢保證能在毫不驚動這些東西的情況下，從它們中間穿行過去，前往實驗樓。
聞松月突然開口，道：“你們看到了什麽？”
姜煙猛然意識到了什麽，道：“……我不知道我這邊看到的跟駱姐她們看到的一樣不一樣，但是我這邊——”
“有好多好多的動物，它們都站在道路上，非常緩慢的移動著。這些動物……”
姜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聞松月握緊了她的手，聽到她停頓了一瞬，繼續道：“這些動物，都不是正常的動物。”
“它們身上有好多張人臉。”
雲蘿澀聲道：“我看到的應該跟姜姜看到的是一樣的，現在距離我最近的這個動物看著像是長頸鹿，但是它的脖子上有好多張人臉……”
“再往前是一只鱷魚？！”雲蘿的聲音中也充滿了不確定，語速陡然加快，語序也有些混亂，道，“我不知道為什麽鱷魚會出現在陸地上。但是它一直張著嘴……裏面有好多人頭啊……”
“好多……好多個人頭……都擠在那一張嘴裏面。”
“鱷魚敞開的大嘴中是無數張人嘴……它們似乎都在說著話，我聽一下……”
雲蘿聲音漸低，目光中漸漸沒了焦距，甚至踉蹌著朝前走了一步。
聞松月迅速地擋在她面前，同時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道：“雲姐別看了，也別去聽。”
“從現在起你什麽也不要看，什麽也不要聽。”
聞松月擡頭看向姜煙兩人，道：“你們也是，把眼睛捂上，耳朵也塞上。”
駱青竹道：“為什麽……”
聞松月沒有回答她，而是迅速地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根根布條。
直到確定她們的雙眼都被撕下的布條擋住，耳朵也被布條塞住，聞松月握緊了姜煙汗涔涔的手，這才回答了駱青竹的問題。
一片漆黑中，少女因為耳塞阻擋，朦朧模糊的聲音響起：
“因為……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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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擲地有聲, 再配合上少女嚴陣以待的表情，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棒球帽。
一時間, 棒球帽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剛才……他們看到的白影，也可能是他披著長發的姐姐。
而現在, 聞松月就穿著黑色的外套, 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甚至比他們幾個走小路出來的還要早。
她一沒有卡，二又沒有跑在他們面前，又被他們眼看著一直站在這裏, 甚至是等著他們靠近。
很顯然，那道白影不可能是她。除非……
棒球帽被自己的推測震得肝膽欲裂, 總不能, 這人會飛吧？！
還是說，剛才那道白影真的不是她？這副本裏另有高手？！
棒球帽猶自回不過神時，聞松月已經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那攤碎發, 道：“就剛剛, 我在這裏研究怎麽買飲料的時候, 看到他姐姐從這個方向出來了。”
“我還特意追了幾步。”聞松月抱臂道，“畢竟地圖上說了, 不能隨便進陌生的區域, 我想著她必然算是違反規則，一定要她他攔下來。”
“所以, 我就跟她動手打了一架。”
聞松月努了努嘴, 道：“喏，地上的就是我的成果, 只可惜人沒能攔住，她跑的太快了。”
“你——”棒球帽震驚地還沒來得及開口，聞松月又搶先一步，直接道：“其實我剛才也看見這個男的了，遠遠就看見他跟他姐姐在那裏商量了很久，也在這裏徘徊了很久。”
“我現在合理懷疑，他們兩個人是有預謀的行動，一個人負責把你們引走，另一個人就負責進入禁地。”聞松月義憤填膺地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個人對於這種違反規則的行為一向是嚴格譴責的！也希望你們能對他們作出懲罰，給我們這些遵紀守法的人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聞松月一轉頭，就對上了棒球帽幾欲吃人的嗜血目光。若不是現在還有這些保安在的話，她估計這家夥已經沖過來跟她打了。
然後……聞松月回以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總不能就只有你們能給她下陷阱，不能讓她反擊吧？
目送著棒球帽被那些保安團團圍住，用武力壓著朝遠方的方向而去。
聞松月站在原地，她舉起手沖他們的方向揮了揮，笑容越發明媚。
等明天，她可要好好看看被抓住的懲罰是什麽。
其實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簡單也不簡單，但說難也沒那麽困難。
就在聞松月聽到那些人聲的瞬間，便啟用了枯葉蝶偽裝自己，然後跑進了大象館的範圍。
她先是順利爬上了離大象館最近的樹，然後就取消了枯葉蝶的擬態狀態。
果不其然，大象館裏的大象就像先前看到她的松鼠和猴子一樣，見到她的瞬間便朝著欄桿奔了過來，發瘋般地用頭撞欄桿。
不得不說，這麽多只大象在地面上奔跑的樣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順利引起暴動之後，聞松月便用小鳥道具一躍到了旁邊的樹上，確保能跟這些大象拉開足夠的距離
她自然看到了從兩個方向包圍而來的保安和棒球帽，所以暫時沒有動，等他們匯聚到一起後，暴動也漸漸平息，便借著道具的最後時間從樹上一躍而下。
當然，跳下來之前她特意把外套翻了過來，露出了白色的裏面。
不過，隔了這麽遠，又有著刺目的陽光，想來任誰看都看不出她那不是一件標準的衣服吧。
一路跳出來之後，果不其然，聞松月在猛獸館門前撞見了守株待兔的白發女
這一回，聞松月二話不說，直接手持索命之刃跟她打了起來。
兩人一路從猛獸館打到了熊山，聞松月還成功的用匕首削掉了她一截長發。
白色長發簌簌而落，在陽光在折射出令人矚目的光輝。
聞松月同時清晰地看到白發女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波動。
本以為都打成這樣了，白發女肯定會使用技能。沒曾想，她硬是什麽技能都沒有使用，只用了一個看著像是道具的鎖鏈，就這麽跟聞松月纏鬥了幾分鐘。
然後，他她都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停下了打鬥。
這時，聞松月笑著對白發女說了一句：“……姐姐，你的頭發真白真好看啊。”
她本意是想暗示白發女她這盆臟水已經回潑回去了，誰能想到……
聞松月眼睜睜地看著白發女的表情不對了，她用力地用手搓著耳朵，然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當時的聞松月站在風中淩亂了很久，險些懷疑自己說的話中是不是有關鍵詞觸發了白發女莫名的機關。
畢竟……白發女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機器人的。
接下來，就是把頭發均勻地提散在自動售賣機的旁邊，她只需要站在這裏等著那些保安和棒球帽過來就行了。
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聞松月都忍不住在心裏誇了自己一句：
她今天也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
不過說起來，聞松月的眼睛瞇起，她剛才靠近大象館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個跟其餘地方都不同的東西。
時間緊迫，她也只匆匆掃了幾眼，並且很快被奔湧而來的大象擋住了視線。
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立在大象館中央的東西，是一塊石頭。
而那塊石頭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她最熟悉的黑紫霧氣。
這個地方看來跟無界山的所謂神明，關系匪淺啊。
聞松月在腦海中分析著線索，同時口中哼著七零八落的小曲，慢悠悠地朝著員工宿舍樓走去。
走了一小半，眼看著到了熟悉的動物園大門，聞松月突兀地停下了腳步。
……糟糕！她把一件事給忘了！
聞松月登時拔足狂奔，如果她有翅膀的話，現在估計翅膀都能扇出火星來了。
她跟姜煙她們說好一個小時的！這樣兜兜轉轉這麽長時間，估計都超時半小時了！
還沒等聞松月跑回去，剛跑到金魚長廊的時候，就迎面撞見了駱青竹三人。
她們三人的手還是緊緊地被捆在了一起，正並肩朝前跑去。
剛一瞧見聞松月，姜煙就忍不住朝前跑了好幾步，連帶著離她最近的雲蘿也是幾個踉蹌。
不過她倆反應也是飛快，扯著駱青竹就朝聞松月奔了過來。
“……你去哪兒了？怎麽去這麽久！”姜煙本來情緒還算穩定，但在看見聞松月的瞬間，眼眶就忍不住紅了一圈，“說好一個小時的，你已經超時四十分鐘了！”
“我們等了你半個小時，見你還沒回來，便想著出來找找，還好看見你了。”雲蘿氣得忍不住掐了聞松月的臉頰一下，連帶著姜煙的手也擡了起來，立馬緊隨其後地跟上了。
聞松月捂著自己被襲擊兩次的臉，道：“中間發生了一點事，耽誤了時間，我沒什麽問題。對了——”
“你們千萬不能去地圖上沒有標識的地方。”聞松月正色道，“接下來這幾天最好就只去需要負責餵養的地方，其餘的地方都不要亂轉。”
雖說，聞松月從一開始就沒把地圖上的警告當回事——畢竟對她來說，違反規則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但是當她待在樹上，看到底下的那群保安和棒球帽都不敢靠近大象館的時候，聞松月突然意識到了——
也許不僅僅是這些地圖上沒有標識的地點，就是她們需要負責餵養的動物區域也存在著汙染。
說不定，當她們走進這個動物園的瞬間，就無時無刻不處在汙染的狀態，只是汙染的多少罷了。
聞松月把自己的想法跟其餘三人說，好在這一次她們都聽到了，但是……
駱青竹她們根本聽不到最中央那條路上的那三個地點。
就算她寫在紙上，她們只覺得她在一頭亂畫。
她們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熟悉的寒意再度將聞松月整個人籠罩，只不過這一次，她的心頭卻浮現出了一個堪稱瘋狂的想法。
如果事情再這樣進行，下去並且越來越糟的話……她就要開始想辦法降低自己的抗性了。
起碼，要把線拉到跟她們一樣，這樣她們才能交流。
聞松月垂眸，又摸了摸口袋中的那枚松針。
她一直沒有把這枚從松鼠身上拿到的松針扔掉，反而妥善地放在了口袋中。
沒事的時候摸一摸，她莫名會覺得安心。
聞松月甚至有時候握著松針，腦海中會模糊的出現一些場景：是她待在一些高大的、遮天蔽日的樹木下，她玩著地上的一堆松葉，身旁圍繞著一個白色光球。
但……每當她想去看仔細看看那個光球的模樣時，腦海中的畫面便會如鏡面一般破碎開來。
她會瞬間陷入劇烈的疼痛中。
如此幾次，聞松月也逐漸掌握了疼痛的規律，每每都趕在畫面破碎前脫離而去。
等她越來越熟練了，應該就能看清更多的場景吧。
聞松月如是想到，聽著駱青竹她們說著她們下午的發現。
據她們所說，她們下午還沒有靠近那棟樓，就看到了兩個保安在樓前堵著，但她們也沒放棄，而是走過去問了幾個問題。
就比如，這棟樓是做什麽的，園長平常會待在哪裏？是在這棟樓裏嗎？還有最重要的大門的鑰匙在哪裏？
雲蘿特意使用了一件真言道具問出了這些問題，但奇怪的是，這兩個保安的回答卻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以她道具的功效，他們應該是知無不盡，言無不答的，有什麽說什麽，而不是……含含糊糊的，每說一句話都需要雲蘿反覆詢問。
雲蘿捏了捏夾在領子上的小喇叭，苦笑著道：“我現在嚴重懷疑我的道具是不是出了問題，我想用技能檢查，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顯示失敗。”
駱青竹突然開口道：“你的技能是不是要求你必須全神貫註？有一點雜念都無法順利進行？”
雲蘿一楞，點頭道：“是的，你也是嗎？”
駱青竹頷首，沈聲道：“我剛才想給你們使用一下技能，進而推測今天晚上會發生的情況。”
“但是……我失敗了。”
駱青竹笑容苦澀，道：“這是我第一次技能使用失敗。我現在懷疑應該跟精神值有關。”
沈默流淌在她們四人之間，駱青竹沒有繼續說，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真如她們所想，那麽今天晚上即將展露的精神值可能會降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但這，只是第一天。
“沒事，能撐一天是一天。”雲蘿率先打破了沈寂，笑著開口道，“話說在前面，這些線索我也不知道保不保真，能作為參考，估計接下來還需要一條條的驗證。”
雲蘿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道：“要是米秋在這裏就好了，以她的技能，絕對都能都問出來。”
聞松月彎唇笑道：“等出去之後我就跟她說，我們非常需要她。”
話雖如此，但她們幾人也都清楚，米秋的技能需要定界局的長期培訓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不過，她們很快就能等到再度見面的那一天的。
話又說回來了，據雲蘿詢問那個保安所言，園長經常待在園長辦公室，但園長辦公室在什麽地方，保安只擡手給他們指了一個大概的方位，就在他們去的那棟樓，再往左去一個路口。
聞松月琢磨了一下，聯想著也今天的觀察，覺得園長辦公室應該就是水族館後面的那座建築。
所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動物園上最中間的這條路上一共有四座建築：分別是猴山、大象館、水族館和最後的園長辦公室。
園長辦公室恰好安排在了那棟樓的拐角和水族館的前面，總覺得……這不會是巧合。
除此之外，大門的鑰匙也正如她們最初看到的那樣，始終在園長的腰上掛著。
不過，除了大門，這座動物園還有一個平常供采買出去的小門，僅容一人通行。
他們這些保安平常有需要的話也會從小門出去。
而小門的鑰匙，在雲蘿幾次的追問下，保安模糊地說好像就放在院長辦公室。
因為他們平時出去都需要向院長申請，再拿上那把鑰匙，自行前去開門。
聞松月喃喃道：“所以說……如果我們想要提前離開這裏，其實只需要拿到小門鑰匙就夠了。”
動物園大門雖說完全打開之後可以讓她們四個人一起走出去，但是只要逃離的話，小門就夠了。
姜煙點頭道：“園長晚上好像一直待在辦公室裏，所以我們想著要不今晚先去一趟實驗樓，看能不能找機會把園長引過來，然後再找機會去辦公室拿鑰匙。”
“哦對，關於這座樓——保安雖然沒說，但是我們繞到後面看到二樓的陽臺上掛了很多件白大褂。”姜煙道，“應該是實驗樓沒錯了。”
“就是不知道這棟樓裏研究的是什麽，暫時也沒能問出來。”
聞松月想也不想，直接道：“那我自己去，你們在宿舍等我，我爭取一個小時回來”
話音落下，她擡頭對上了三道微妙的目光。
聞松月：“……”
她輕咳了一聲，試圖解釋，道：“其實今天下午就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突發狀況的話，我可能還可以提前五分鐘趕回來！”
“都是那對姐弟。”聞松月鼓起臉頰，碎碎念道，“他們沒事找事，擋了我的路！”
姜煙幾人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駱青竹也伸出了手，欲掐聞松月的臉頰。聞松月乖乖地站在那裏讓她掐了一下，就聽到她道：“你都說了無界山的成員已經開始對你出手了，這讓我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
“萬一你去了回不來了怎麽辦？”姜煙咬了咬唇，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道，“不管怎麽說，我今天晚上都必須要跟你一起。”
“我不想再等你回來了。”
“我也是！”雲蘿舉起雙手，連帶著四只手同樣舉了起來。她一本正經地道，“臣申請出戰，你還望聞陛下給臣這個機會。”
繞是知道情況不對，但聞松月幾人均忍不住被雲蘿逗笑了。
“……行吧。”聞松月終於妥協了，道，“那我們晚上就一起去，但是如果你們誰感覺到情況不對，必須要一起都回來，絕不能勉強！”
為了防止她們走散，駱青竹三人的手肯定是要繼續綁在一起的，所以就算到時候只有一人感覺不好，也必須都回去。
在能做到的情況下，她們三人絕不能落單。
眼看著雲蘿三人紛紛點頭，聞松月稍微放下了一點心，拉著她們回去的路上，甚至還想鉆進金魚長廊看一看。
“我好像還沒有去過金魚長廊，裏面是什麽樣子啊？”
姜煙立馬緊緊地拉住了蠢蠢欲動的聞松月，勸道：“等出去之後，我帶你去動物園看看。”
雲蘿道：“我家住的離動物園挺近的，到時候一起去。”
駱青竹也輕笑著點了點頭。
她微微落後他們一步，凝望著她們三人的背影。
她的技能如果無法使用的話，在這場副本……她是最沒用的那個人了。
駱青竹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心底深處湧出的無力感——她上一次感覺到，還是在母親被嫌犯仇殺的時候。
自她踏上警察這條道路，好像一直都堅定著內心的目標，用盡全力去保護她想保護的所有人。
可現在……
駱青竹的目光自金魚長廊上輕輕掠過，關於【汙染】，其實有部分信息她並沒有來得及告訴聞松月幾人。
如果有需要的話，她會去親自實踐。
……
入夜，幾道黑影幾乎是在樹影下一閃而過，便融入到了最為深沈的夜色中。
聞松月幾人悄無聲息地從宿舍中走出，她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盡可能地將身形藏在陰影中，然後目標明確地走向了那棟實驗樓。
她們本擔心實驗樓前會有保安看守，甚至想好了該如何把那兩個保安引走，順利潛入實驗樓。
但只往前走了幾步，她們的這個想法都被打消了。
雲蘿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握緊了旁邊姜煙和駱青竹的手，幾不可查的聲音中帶著強忍的恐懼：“這些……都是什麽啊？”
——這些，都是什麽啊？！
面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她們幾人的認知。駱青竹和姜煙也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更深的陰影下。
姜煙迅速地拽了一下聞松月，急聲道：“別發呆，快過來？”
聞松月收回目光，“哦”了一聲，也站在了她們身旁。
駱青竹表情凝重，緩緩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身手再好，也不敢保證能在毫不驚動這些東西的情況下，從它們中間穿行過去，前往實驗樓。
聞松月突然開口，道：“你們看到了什麽？”
姜煙猛然意識到了什麽，道：“……我不知道我這邊看到的跟駱姐她們看到的一樣不一樣，但是我這邊——”
“有好多好多的動物，它們都站在道路上，非常緩慢的移動著。這些動物……”
姜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聞松月握緊了她的手，聽到她停頓了一瞬，繼續道：“這些動物，都不是正常的動物。”
“它們身上有好多張人臉。”
雲蘿澀聲道：“我看到的應該跟姜姜看到的是一樣的，現在距離我最近的這個動物看著像是長頸鹿，但是它的脖子上有好多張人臉……”
“再往前是一只鱷魚？！”雲蘿的聲音中也充滿了不確定，語速陡然加快，語序也有些混亂，道，“我不知道為什麽鱷魚會出現在陸地上。但是它一直張著嘴……裏面有好多人頭啊……”
“好多……好多個人頭……都擠在那一張嘴裏面。”
“鱷魚敞開的大嘴中是無數張人嘴……它們似乎都在說著話，我聽一下……”
雲蘿聲音漸低，目光中漸漸沒了焦距，甚至踉蹌著朝前走了一步。
聞松月迅速地擋在她面前，同時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道：“雲姐別看了，也別去聽。”
“從現在起你什麽也不要看，什麽也不要聽。”
聞松月擡頭看向姜煙兩人，道：“你們也是，把眼睛捂上，耳朵也塞上。”
駱青竹道：“為什麽……”
聞松月沒有回答她，而是迅速地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根根布條。
直到確定她們的雙眼都被撕下的布條擋住，耳朵也被布條塞住，聞松月握緊了姜煙汗涔涔的手，這才回答了駱青竹的問題。
一片漆黑中，少女因為耳塞阻擋，朦朧模糊的聲音響起：
“因為……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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