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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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楚楚可憐
午後初晴，淮寧命人到寢宮尋顏禮不得，正好自己也已經在殿內理了一下午的政務，就當是出去透透氣，順便去看看那人身在何處了。
天氣越發晴朗了，就連大雨都沒有再下過幾次，眼瞅著這時節，大抵今年入夏之日便又會提前。
顏禮心下一陣感慨，身旁謝翊和自己並肩而立，見顏禮半晌都沒有回應，謝翊這才提高了音調喊了他好幾聲。
“大人，大人？”
顏禮驀地猛然驚醒一般回過神來，仔細回想著謝翊方才所言，思忖過後方才沈聲開口為謝翊答疑解惑。
自從把謝翊帶回京城時，就為他在宮外尋了處居所住下，又為他找了京中最負盛名的教書先生講學。
顏禮偶爾也會命人派一些他能力範圍內能做的事給他，畢竟謝翊並非是能心安理得就收下自己所有恩惠的性子，叫他為自己辦些事反而能讓他心中踏實一些。
顏禮不便將謝翊留在宮中，更多的原因是，雖然淮寧不提，但他心知肚明，淮寧吃起醋來也是極為難哄的，有時候暗戳戳和自己耍小性子跟他較勁呢。
顏禮不在意這些小事，當然也願意遷就淮寧的所有，自己耐心哄著就是了。
不過與其讓淮寧在這等事上困擾擔憂，不妨自己從根源上徹底消除這個問題。
二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瑣事，謝翊今日來的匆忙，一會兒還要去教書先生住處溫習功課，倒也在宮中待不了多久。
顏禮命人把他送出宮去，站在原地駐足目送謝翊漸行漸遠慢慢消失的背影，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註意到身後不遠處的淮寧。
他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耳邊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方才如夢初醒。
回身望見是沈歸時顏禮心下一驚，下意識就去尋淮寧的身影。
倒是沈歸不驕不躁，娓娓道來：“您在這呢？真是讓屬下一陣好找。”
眼看顏禮的目光並不落在自己身上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陛下命人到殿中尋您不得，便親自來了。許是近來走的多了，腿腳有些酸痛，這會兒正在湖心亭歇息呢。”
聞言顏禮倒也顧不上那麽多，只輕輕拍了拍沈歸的左肩就棄之不顧大步朝著亭子的方向走去。
庭中淮寧百無聊賴的用手指卷起自己今日並未束起半披在肩上的烏絲，眼中出現那個人著急忙慌的身影時嘴角也揚起一個淺而不易被察覺的弧度。
他順勢放下被自己手指纏繞住的烏絲，轉而不動聲色將手搭上雙膝。
“陛下，可是腿疼的厲害？”
顏禮有些慌亂的大步走到淮寧身邊，二話不說就極為自然的半跪在淮寧身旁。
眼看這人實在慌亂著急的樣子，淮寧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下意識到是自己這玩笑開的太過了，無故惹了這人擔心。
可顏禮連呼吸都停滯了幾分，整個人都在等待著淮寧的回答。
事已至此，淮寧按著自己的膝蓋，一手輕輕掩唇咳嗽兩聲：“嗯，今日晨起時就疼的厲害。方才有事尋你不得，只好自己來找了。”
“是臣不好，還請陛下恕罪。”
話說間，顏禮就側身擡頭招過站在一旁的和安：“還請和公公先去請葉太醫進殿候著。”
和安有些微妙的將目光落在淮寧身上，見自家主子一門心思都撲在國師身上，硬生生把自己話到嘴邊的疑惑都重新咽回肚裏，急忙應聲道好。
“陛下，還能起身嗎？臣先扶您起來。”
顏禮一心想送淮寧趕緊回殿休息，邊說著手上就付諸了行動。
他極力克制，不敢讓自己有下意識的反應去摟住淮寧的腰身，只能扶著淮寧的手臂把人帶了起來。
剛剛站穩淮寧就腳下一軟，這下驚的顏禮根本顧不上那麽多，本能的反應就扶上淮寧的腰身把人扶穩。
“嘶——”
淮寧順勢拉住顏禮的手臂，皺了皺自己好看的眉頭，楚楚可憐的擡起頭凝著顏禮：“好痛。”
顏禮只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奔騰翻湧，他面上極力控制和強壯出來的冷靜在淮寧對自己露出這個表情時就已經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陛下，臣多有冒犯。”
話音剛落，顏禮就俯下身去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每走一步，從前他和淮寧之間的種種就狠狠沖撞著他的腦海和胸口。像是要生生把他禁錮住心臟的肋骨一根一根折斷，要讓他痛不欲生的回想起自己讓淮寧痛苦的所作所為。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將懷中人抱的很緊。
淮寧掀起眼簾，卻發覺這人根本就不敢多看自己一眼。
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轉而不動聲色的順勢擡手摟住顏禮的脖頸。
顏禮整個人身體一僵，就連呼吸都顯而易見的因淮寧這個動作而雜亂了幾分。
他強忍著種種異樣的情緒走進殿中，而抱著淮寧進了內閣把他放在床榻上時，淮寧坐上床榻，卻依舊沒有松開自己摟著顏禮脖頸的手。
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淮寧都能感覺到顏禮呼出的熱氣。
顏禮躬著腰，雙手撐在床榻上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
“陛下…”
半晌沒有聽到淮寧對自己言語，腰背有些酸痛，但顏禮依舊維持著這個動作讓淮寧的雙手掛在自己脖頸上。
淮寧面容已經泛出點點薄紅，他凝著顏禮，一字一句道：“…剛才那人…是你傾心之人嗎？”
顏禮被淮寧呼出的熱氣蒸透了全身每一個毛孔，他一顆心狂歡不止，許多想要對淮寧表明心意的話就快要忍不住宣之於口。
我所愛所想之人，從始至終——都是你啊。
他眨巴兩下眼睛，咽下酸澀的同時也咽下了他知道不可為的痛楚。
想要對淮寧說的話，和他快要抑制不住的吻，最終都只化作默然相視時他對淮寧飽含種種情緒的眼底波紋。
“…不是。”
顏禮如實把答案告訴了淮寧，卻見淮寧因為他這句話而松了一口氣。
和安領著葉之硯繞過屏風進來時，恰好就看見了這麽一幕。
二人雙雙齊刷刷的轉身回避，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這下淮寧才如釋重負的松開手解放了顏禮被自己緊緊勾住的脖頸，而顏禮也登時挺直了有些僵硬而酸疼的腰背。
“您好好休息。”
簡單的囑咐過後，顏禮就急急忙忙的行過禮退出了大殿，只留下淮寧望著他的身影，唇角不自覺漾出一個溫柔又放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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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禮心下一陣感慨，身旁謝翊和自己並肩而立，見顏禮半晌都沒有回應，謝翊這才提高了音調喊了他好幾聲。
“大人，大人？”
顏禮驀地猛然驚醒一般回過神來，仔細回想著謝翊方才所言，思忖過後方才沈聲開口為謝翊答疑解惑。
自從把謝翊帶回京城時，就為他在宮外尋了處居所住下，又為他找了京中最負盛名的教書先生講學。
顏禮偶爾也會命人派一些他能力範圍內能做的事給他，畢竟謝翊並非是能心安理得就收下自己所有恩惠的性子，叫他為自己辦些事反而能讓他心中踏實一些。
顏禮不便將謝翊留在宮中，更多的原因是，雖然淮寧不提，但他心知肚明，淮寧吃起醋來也是極為難哄的，有時候暗戳戳和自己耍小性子跟他較勁呢。
顏禮不在意這些小事，當然也願意遷就淮寧的所有，自己耐心哄著就是了。
不過與其讓淮寧在這等事上困擾擔憂，不妨自己從根源上徹底消除這個問題。
二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瑣事，謝翊今日來的匆忙，一會兒還要去教書先生住處溫習功課，倒也在宮中待不了多久。
顏禮命人把他送出宮去，站在原地駐足目送謝翊漸行漸遠慢慢消失的背影，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註意到身後不遠處的淮寧。
他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耳邊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方才如夢初醒。
回身望見是沈歸時顏禮心下一驚，下意識就去尋淮寧的身影。
倒是沈歸不驕不躁，娓娓道來：“您在這呢？真是讓屬下一陣好找。”
眼看顏禮的目光並不落在自己身上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陛下命人到殿中尋您不得，便親自來了。許是近來走的多了，腿腳有些酸痛，這會兒正在湖心亭歇息呢。”
聞言顏禮倒也顧不上那麽多，只輕輕拍了拍沈歸的左肩就棄之不顧大步朝著亭子的方向走去。
庭中淮寧百無聊賴的用手指卷起自己今日並未束起半披在肩上的烏絲，眼中出現那個人著急忙慌的身影時嘴角也揚起一個淺而不易被察覺的弧度。
他順勢放下被自己手指纏繞住的烏絲，轉而不動聲色將手搭上雙膝。
“陛下，可是腿疼的厲害？”
顏禮有些慌亂的大步走到淮寧身邊，二話不說就極為自然的半跪在淮寧身旁。
眼看這人實在慌亂著急的樣子，淮寧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下意識到是自己這玩笑開的太過了，無故惹了這人擔心。
可顏禮連呼吸都停滯了幾分，整個人都在等待著淮寧的回答。
事已至此，淮寧按著自己的膝蓋，一手輕輕掩唇咳嗽兩聲：“嗯，今日晨起時就疼的厲害。方才有事尋你不得，只好自己來找了。”
“是臣不好，還請陛下恕罪。”
話說間，顏禮就側身擡頭招過站在一旁的和安：“還請和公公先去請葉太醫進殿候著。”
和安有些微妙的將目光落在淮寧身上，見自家主子一門心思都撲在國師身上，硬生生把自己話到嘴邊的疑惑都重新咽回肚裏，急忙應聲道好。
“陛下，還能起身嗎？臣先扶您起來。”
顏禮一心想送淮寧趕緊回殿休息，邊說著手上就付諸了行動。
他極力克制，不敢讓自己有下意識的反應去摟住淮寧的腰身，只能扶著淮寧的手臂把人帶了起來。
剛剛站穩淮寧就腳下一軟，這下驚的顏禮根本顧不上那麽多，本能的反應就扶上淮寧的腰身把人扶穩。
“嘶——”
淮寧順勢拉住顏禮的手臂，皺了皺自己好看的眉頭，楚楚可憐的擡起頭凝著顏禮：“好痛。”
顏禮只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奔騰翻湧，他面上極力控制和強壯出來的冷靜在淮寧對自己露出這個表情時就已經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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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將懷中人抱的很緊。
淮寧掀起眼簾，卻發覺這人根本就不敢多看自己一眼。
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轉而不動聲色的順勢擡手摟住顏禮的脖頸。
顏禮整個人身體一僵，就連呼吸都顯而易見的因淮寧這個動作而雜亂了幾分。
他強忍著種種異樣的情緒走進殿中，而抱著淮寧進了內閣把他放在床榻上時，淮寧坐上床榻，卻依舊沒有松開自己摟著顏禮脖頸的手。
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淮寧都能感覺到顏禮呼出的熱氣。
顏禮躬著腰，雙手撐在床榻上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
“陛下…”
半晌沒有聽到淮寧對自己言語，腰背有些酸痛，但顏禮依舊維持著這個動作讓淮寧的雙手掛在自己脖頸上。
淮寧面容已經泛出點點薄紅，他凝著顏禮，一字一句道：“…剛才那人…是你傾心之人嗎？”
顏禮被淮寧呼出的熱氣蒸透了全身每一個毛孔，他一顆心狂歡不止，許多想要對淮寧表明心意的話就快要忍不住宣之於口。
我所愛所想之人，從始至終——都是你啊。
他眨巴兩下眼睛，咽下酸澀的同時也咽下了他知道不可為的痛楚。
想要對淮寧說的話，和他快要抑制不住的吻，最終都只化作默然相視時他對淮寧飽含種種情緒的眼底波紋。
“…不是。”
顏禮如實把答案告訴了淮寧，卻見淮寧因為他這句話而松了一口氣。
和安領著葉之硯繞過屏風進來時，恰好就看見了這麽一幕。
二人雙雙齊刷刷的轉身回避，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這下淮寧才如釋重負的松開手解放了顏禮被自己緊緊勾住的脖頸，而顏禮也登時挺直了有些僵硬而酸疼的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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