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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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初見
淮寧忙起來時幾乎是連半點空閑時間都擠不出來，更不要說他能夠做到日日陪雪融玩上一會兒了。
這天淮寧緊趕慢趕埋頭一天，晚上好不容易得空能有時間陪陪雪融，可剛到偏殿就見柳昭旻正和上躥下跳滿屋跑的雪融玩的不亦樂乎。
柳昭旻追著雪融，咧著嘴笑的格外開心。他這個樣子當真是一點心眼都不曾有的，多看幾眼都像個傻子。
當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副生的極好的皮囊。
只聽身後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給淮寧行禮問安，柳昭旻這才收了玩心察覺到淮寧來了。
“臣給陛下請安。”
雪融看到淮寧也歡喜，立馬跑過來跳上淮寧的雙腿與他親熱。
“起來吧。”
淮寧抱著小家夥，連看都沒看柳昭旻一眼。
淮寧倒略有耳聞，這段時間他抽不開身，反倒是柳昭旻一得空就跑來和雪融作伴。
他能每次都見到雪融自然是底下人知會過得了淮寧的應允。
左不過自己常常忙碌會忽略了雪融，有小家夥喜歡的人能代替自己多陪陪它也是極好的。
貼身伺候的和安幾人倒是明白柳昭旻能三天兩頭順利的自由出入是怎麽一回事，不然他們倒要覺得是柳昭旻買通了看顧雪融的小太監才是。
淮寧不經意一掃，竟然就叫他看見柳昭旻手指上似是受傷包紮過，並非是他有意為之故意露出來，實在是白晃晃的的確有些顯眼。
“手怎麽了？”淮寧例行公事似的隨口一問。
“多謝陛下關懷，沒什麽大礙。”
得淮寧關心，柳昭旻倒當真是歡喜得很。
可淮寧只望向身後的小太監，那人便立馬會意，上前一步來回話：“前幾天雪融正遇上發情期，脾氣十分暴躁，奴才們束手無策。正是焦頭爛額時好在柳大人能把雪融安撫下來。現下已經妥善處理，陛下放心。只是雪融還是咬傷了柳大人的手指。”
“這幾日便留心些吧，左右是傷了手的。”
“臣明白。”
眼看柳昭旻高興的找不著北，淮寧一言仿佛又給他當頭潑了盆冷水：“畢竟是雪融咬傷了你，朕問候一句也是本分。”
雪融眨巴眨巴葡萄似的兩顆圓眼睛，伸出只爪子去夠柳昭旻那個被自己咬傷了的指頭。
就在柳昭旻的手指要與雪融的爪子相碰時，淮寧一把撈起小家夥讓它在自己腿上翻了個身，伸手點了點雪融的鼻尖。
“你的主人在這呢。三心兩意，倒是不見你這小家夥想與朕親近的。”
淮寧言盡於此，說罷就不再理會柳昭旻和其他一眾人，低下頭專心致志逗弄腿上的小家夥。
柳昭旻再是木訥也該明白淮寧的意思，和安也恭敬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把柳昭旻送出了大殿，和安關上殿門，他自然知道什麽話當講什麽話不當講。
“柳大人新官上任，倒是辛苦您還得抽空來陪雪融。奴才瞧著您，倒是格外愛屋及烏的。”
柳昭旻倒也臉不紅心不跳點頭應過：“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大人的心思都用在何處奴才自然是不敢妄加指摘的。只是凡事大人自行斟酌，千萬別失了分寸就好。”
和安送柳昭旻又朝前走了幾步，停在原地笑著頷首：“不然惹了陛下不快自然就是得不償失了。”
柳昭旻倒也謙虛，隨即就點頭應過：“多謝和公公。”
轉眼三月飛逝而過入了深秋，遠方天際大雁排成一行，自長空劃過。京城的氣候有時遲暮一些，比汲縣入秋晚。
從高處一眼望去滿城好些地方梨花如雲，高掛枝頭，有的都已結了脆梨果實。
禦花園裏樹頭枝葉逐漸雕零，錦鯉池看著都比往日清冷蕭條幾分。
和安輕手輕腳從殿中出來，緩緩拉過兩側的木門。
“和公公！”
老遠就見柳昭旻笑著朝和安招手，滿臉興奮的抱著雪融跑過來。
和安嚇得趕緊把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噤聲，指了指殿內：“奴才剛剛才伺候陛下午睡出來，您小聲點，陛下淺眠。”
“我…我進去看看陛下。”柳昭旻說完就漲紅了一張俊臉，似是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趕緊把手中雪融舉起來晃了晃當擋箭牌：“你瞧，雪融也想找主人呢。”
和安略微沈吟片刻，數月來柳昭旻不論是對政務還是自己分內之事都是勤勤懇懇，對淮寧更是格外上心。
他自小就在淮寧身邊伺候，格外能察言觀色一些。自然輕而易舉就看得出來這沒什麽心眼的傻小子對自家聖上是什麽心意。
近來朝堂之上幾個棘手的問題柳昭旻大膽進言獻策，也一直兢兢業業沒出過一點差錯。加之雪融實在是喜歡他，除了黏淮寧也就黏柳昭旻了。
所以淮寧也並不反感柳昭旻。相反的，淮寧也有意栽培柳昭旻成為下任國師接替顏禮。
畢竟他留不住那人。他一直都知道。
和安看了一眼柳昭旻懷中滿目期待的雪融，想來淮寧兩日未見小家夥了，醒來怕也想得很，看到雪融心情也能好些。
“那您仔細著小聲一點，別把陛下吵醒了。”
說罷和安就為柳昭旻推開門，目送他進了大殿。
午後陽光正好，明媚溫暖。
柳昭旻抱著雪融輕輕坐在榻邊，就算君臣有別，現下他也全然顧不上了。
這三月以來淮寧的身體將養好了許多。整個人氣色也比從前好看的多。安睡時呼吸勻稱綿長，面上如無暇美玉無一絲塵埃，光滑細膩。鼻梁高挺，唇色如櫻。
他的指尖時不時會微微顫動，似乎在夢中反覆撫摸著一段極為珍貴的回憶。
柳昭旻胸腔某處狂跳不止，他緩緩把懷裏的小家夥輕放在地上，情不自禁的伸手觸到淮寧安睡的容顏。
他靜靜凝著淮寧出了神，淮寧睡了多久他就這般靜默的守了多久。
淮寧只記得二人間有數面之緣，卻全然不記得在很久之前二人的初見。
那時淮寧還只是被養在深宮中的小皇子，連風都吹不得，幾乎就沒有能出寢宮的時候。柳昭旻隨父入宮一時貪玩，手中的風箏斷線恰好掉在那位體弱多病的小皇子的寢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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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寧忙起來時幾乎是連半點空閑時間都擠不出來，更不要說他能夠做到日日陪雪融玩上一會兒了。
這天淮寧緊趕慢趕埋頭一天，晚上好不容易得空能有時間陪陪雪融，可剛到偏殿就見柳昭旻正和上躥下跳滿屋跑的雪融玩的不亦樂乎。
柳昭旻追著雪融，咧著嘴笑的格外開心。他這個樣子當真是一點心眼都不曾有的，多看幾眼都像個傻子。
當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副生的極好的皮囊。
只聽身後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給淮寧行禮問安，柳昭旻這才收了玩心察覺到淮寧來了。
“臣給陛下請安。”
雪融看到淮寧也歡喜，立馬跑過來跳上淮寧的雙腿與他親熱。
“起來吧。”
淮寧抱著小家夥，連看都沒看柳昭旻一眼。
淮寧倒略有耳聞，這段時間他抽不開身，反倒是柳昭旻一得空就跑來和雪融作伴。
他能每次都見到雪融自然是底下人知會過得了淮寧的應允。
左不過自己常常忙碌會忽略了雪融，有小家夥喜歡的人能代替自己多陪陪它也是極好的。
貼身伺候的和安幾人倒是明白柳昭旻能三天兩頭順利的自由出入是怎麽一回事，不然他們倒要覺得是柳昭旻買通了看顧雪融的小太監才是。
淮寧不經意一掃，竟然就叫他看見柳昭旻手指上似是受傷包紮過，並非是他有意為之故意露出來，實在是白晃晃的的確有些顯眼。
“手怎麽了？”淮寧例行公事似的隨口一問。
“多謝陛下關懷，沒什麽大礙。”
得淮寧關心，柳昭旻倒當真是歡喜得很。
可淮寧只望向身後的小太監，那人便立馬會意，上前一步來回話：“前幾天雪融正遇上發情期，脾氣十分暴躁，奴才們束手無策。正是焦頭爛額時好在柳大人能把雪融安撫下來。現下已經妥善處理，陛下放心。只是雪融還是咬傷了柳大人的手指。”
“這幾日便留心些吧，左右是傷了手的。”
“臣明白。”
眼看柳昭旻高興的找不著北，淮寧一言仿佛又給他當頭潑了盆冷水：“畢竟是雪融咬傷了你，朕問候一句也是本分。”
雪融眨巴眨巴葡萄似的兩顆圓眼睛，伸出只爪子去夠柳昭旻那個被自己咬傷了的指頭。
就在柳昭旻的手指要與雪融的爪子相碰時，淮寧一把撈起小家夥讓它在自己腿上翻了個身，伸手點了點雪融的鼻尖。
“你的主人在這呢。三心兩意，倒是不見你這小家夥想與朕親近的。”
淮寧言盡於此，說罷就不再理會柳昭旻和其他一眾人，低下頭專心致志逗弄腿上的小家夥。
柳昭旻再是木訥也該明白淮寧的意思，和安也恭敬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把柳昭旻送出了大殿，和安關上殿門，他自然知道什麽話當講什麽話不當講。
“柳大人新官上任，倒是辛苦您還得抽空來陪雪融。奴才瞧著您，倒是格外愛屋及烏的。”
柳昭旻倒也臉不紅心不跳點頭應過：“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大人的心思都用在何處奴才自然是不敢妄加指摘的。只是凡事大人自行斟酌，千萬別失了分寸就好。”
和安送柳昭旻又朝前走了幾步，停在原地笑著頷首：“不然惹了陛下不快自然就是得不償失了。”
柳昭旻倒也謙虛，隨即就點頭應過：“多謝和公公。”
轉眼三月飛逝而過入了深秋，遠方天際大雁排成一行，自長空劃過。京城的氣候有時遲暮一些，比汲縣入秋晚。
從高處一眼望去滿城好些地方梨花如雲，高掛枝頭，有的都已結了脆梨果實。
禦花園裏樹頭枝葉逐漸雕零，錦鯉池看著都比往日清冷蕭條幾分。
和安輕手輕腳從殿中出來，緩緩拉過兩側的木門。
“和公公！”
老遠就見柳昭旻笑著朝和安招手，滿臉興奮的抱著雪融跑過來。
和安嚇得趕緊把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噤聲，指了指殿內：“奴才剛剛才伺候陛下午睡出來，您小聲點，陛下淺眠。”
“我…我進去看看陛下。”柳昭旻說完就漲紅了一張俊臉，似是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趕緊把手中雪融舉起來晃了晃當擋箭牌：“你瞧，雪融也想找主人呢。”
和安略微沈吟片刻，數月來柳昭旻不論是對政務還是自己分內之事都是勤勤懇懇，對淮寧更是格外上心。
他自小就在淮寧身邊伺候，格外能察言觀色一些。自然輕而易舉就看得出來這沒什麽心眼的傻小子對自家聖上是什麽心意。
近來朝堂之上幾個棘手的問題柳昭旻大膽進言獻策，也一直兢兢業業沒出過一點差錯。加之雪融實在是喜歡他，除了黏淮寧也就黏柳昭旻了。
所以淮寧也並不反感柳昭旻。相反的，淮寧也有意栽培柳昭旻成為下任國師接替顏禮。
畢竟他留不住那人。他一直都知道。
和安看了一眼柳昭旻懷中滿目期待的雪融，想來淮寧兩日未見小家夥了，醒來怕也想得很，看到雪融心情也能好些。
“那您仔細著小聲一點，別把陛下吵醒了。”
說罷和安就為柳昭旻推開門，目送他進了大殿。
午後陽光正好，明媚溫暖。
柳昭旻抱著雪融輕輕坐在榻邊，就算君臣有別，現下他也全然顧不上了。
這三月以來淮寧的身體將養好了許多。整個人氣色也比從前好看的多。安睡時呼吸勻稱綿長，面上如無暇美玉無一絲塵埃，光滑細膩。鼻梁高挺，唇色如櫻。
他的指尖時不時會微微顫動，似乎在夢中反覆撫摸著一段極為珍貴的回憶。
柳昭旻胸腔某處狂跳不止，他緩緩把懷裏的小家夥輕放在地上，情不自禁的伸手觸到淮寧安睡的容顏。
他靜靜凝著淮寧出了神，淮寧睡了多久他就這般靜默的守了多久。
淮寧只記得二人間有數面之緣，卻全然不記得在很久之前二人的初見。
那時淮寧還只是被養在深宮中的小皇子，連風都吹不得，幾乎就沒有能出寢宮的時候。柳昭旻隨父入宮一時貪玩，手中的風箏斷線恰好掉在那位體弱多病的小皇子的寢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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