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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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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刺青

在宮外總覺得毫無束縛,比宮裏自由的多。

二人晨起時在床榻纏綿了半個時辰,沈歸才硬著頭皮敲響了門。

剛回宮淮寧就被理不完的政事羈絆住了,顏禮沒逮著機會和他耳鬢廝磨,囑咐兩句叫淮寧別太累著自己也就放人了。

隔著寢殿數十米遠開外就見勒其在門外來回踱步,看起來心中無比憂慮又焦躁,連帶著葉之硯都跟著他著急。

淮寧不放心外人,還是叫了葉之硯過來親自為顏禮換藥。

現下顏禮不在,葉之硯一門心思全撲在勒其身上,矮他半個多腦袋的小太醫背著藥箱跟著他走來走去,不斷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寬慰勒其,遠遠看去真是一番別樣的風景。

“大人,您沒事吧?”

勒其喘著粗氣上前來迎顏禮,葉之硯一個沒剎住腳步直直撞在了勒其背上。

顏禮擡手示意隔墻有耳,推開門叫二人進來說話。

勒其回身望了一眼捂著鼻子有些吃痛的葉之硯,拉開他的手看了一眼這人被自己撞紅的鼻梁,輕拽著著他的手腕就把人拽進了大殿。

顏禮自顧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微垂著受傷不能用力的右手,靠坐在軟椅上捏了捏眉心。

“葉太醫,你還好吧?”勒其垂下頭去接葉之硯迎上來看自己的視線,眼中隱有歉意。

“在下…在下沒事。”

葉之硯朝後退了一步,生硬的別過臉去,心下總覺得被顏禮瞧見自己這副有些扭捏的模樣不僅登不上臺面,更是有點不知尊卑。

可勒其全然沒註意到自己主子沈下的臉色,甚至又靠近葉之硯一步,還要上手親自查看被他撞紅的鼻梁。

顏禮簡直被他氣的失語,齜牙咧嘴的捶了下大腿,心中暗罵一聲這死榆木腦袋對葉之硯開了竅,怎麽對他又堵上了。

他微微坐直身子,雙手抱在胸前:“咳。”

好在葉之硯是個懂事人,他沒敢再看勒其,拉著肩帶扶著藥箱走到顏禮身邊:“大人,在下為您換藥吧?”

顏禮滿意的看了一眼葉之硯,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太醫。

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看起來就是讓人感到舒服的長相。

他起身走到榻邊坐好,若有所思的沈聲開口:“查的如何?可有眉目?”

這話顯然是在問勒其,可葉之硯心中還是“咯噔”一下,他並不認為這種話是他不用回避可以聽的。

手上的動作隨之一蹴,顏禮眉眼微皺,察覺到葉之硯不自覺加大了力度。

“葉太醫,別緊張。”顏禮側頭看了一眼傷口,揚了揚下顎:“陛下很信任你,外臣也一樣。”

葉之硯有些錯愕,勒其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也示意他繼續為顏禮換藥。

“大人,京城之中所有青樓都已排查,並未發現有蝴蝶刺青或與之相關的人。屬下便自作主張擴大了範圍,延伸至相鄰州縣,就在距離京城不過百裏的元州查到蛛絲馬跡。”

葉之硯剛才的恍惚以至於手上不自覺加大了力度,想來定是弄疼了顏禮。

但那人一言不發並未責怪,葉之硯也不再敢分神,專心致志為顏禮換藥。

這下葉之硯動作溫柔又熟練,沒讓顏禮感到任何不適。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道:“繼續說。”

“城中只有一家青樓女子身上有那蝴蝶刺青,也只有店內花魁一人所刺。老鴇說只有店中花魁才能用此圖案。但提及前任花魁她推三阻四,只說有人為其贖身,去向一無不知。”

勒其看了一眼此刻專註的葉之硯,在顏禮察覺到他分心時很快把思緒拉了回來:“屬下認為應是有人提前打點過,給足了封口費才讓她這般守口如瓶。”

“真有意思。”

葉之硯為顏禮換好藥就站起身來,下意識就挪到了勒其身邊,二人一高一矮立在顏禮面前聽候發落。

顏禮穿好衣服活動了一下痛感尚存的右手,剛起身勒其就上前一步為他整理華服。

“若是口風緊,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點手段撬開她的嘴。”

顏禮伸出左手拍了一下隱在勒其衣服下的天子令牌,突然莞爾一笑:“那些事情不用我教你,只消溫柔些便是。”

勒其是自己的心腹,顏禮清楚他的手段。總歸還是給他提個醒,免得動靜太大打草驚蛇,反而會得不償失。

“大人放心,屬下明白。”

顏禮的手指突然觸到令牌旁邊一個柔軟的東西,他心下登時明了,一手就把那個葉之硯送給他的香囊揪了出來。

“好精致的香囊啊——”顏禮舌尖頂著上顎,故意讓葉之硯看到勒其貼身帶著他所贈的香囊。

勒其當然知道顏禮這是故意捉弄他。偏生自己不善言辭,現下便是連辯駁兩句都不知要如何開口。

顏禮記得那日這人還把香囊系在劍穗上,這會兒居然就換了位置,和天子令牌掛在一起,看起來寶貝的不得了。

他戲虐的笑著拍拍勒其的肩:“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說罷也不打算在這自討沒趣,徑直走出大殿,讓那二人獨自留在殿中。

右肩還有些拉扯的痛感,葉之硯反覆囑咐叫他少用右手,盡量避免擡舉一類的動作。

和安有很眼力見的為顏禮推開門,正打算隨他一同進去通報一聲,卻被顏禮擡手制止。

淮寧在桌案上坐了一下午,正是專註的時候,全然沒註意到顏禮進了大殿還繞到自己身後。

感覺到被有人一手覆上眼睛才讓淮寧回了神,他心下倒也不驚訝,畢竟除了顏禮也沒人敢這麽胡來。

淮寧伸手拉下他的手,那人順從的繞到自己跟前。

“怎麽過來了?”

顏禮不答,只是俯下身來蹭了蹭淮寧的脖頸,惹得他一陣酥癢,又怕這個姿勢會扯到顏禮的傷口,急忙把他扶起來。

“朕看你今日興致不高。”

淮寧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拉著顏禮沒傷的那只手的小臂,擡眼仔細打量他。

“被陛下冷落多時,怕是比將外臣打入冷宮還不如,又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顏禮蹲下身來反握住淮寧的手,擡到自己臉上輕輕蹭了蹭淮寧的手背。

“胡鬧,堂堂使臣如何能說出這種拈酸吃醋的話來?”

淮寧不禁失笑,他後宮都空無一人,又何來冷宮一說?

顏禮右手擡不起來,只好松開淮寧空出手來去探他的腰背:“陛下,你不能久坐,去榻上躺一會兒吧?”

他溫熱的手掌完完全全貼在淮寧腰後,把腦袋放在淮寧膝上,閉了閉眼:“外臣有話對你說。”

想起那日顏禮對自己說的那些沒有半句重覆,惹了淮寧臉上緋紅久久不退的葷話,淮寧放在顏禮腦袋上為他順毛的手都瞬間彈開,半天答不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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