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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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哦，你想泡池總啊，我的寶貝，人生的捷徑算是被你找到了，”季雲正在準備開會就接到了喬子曼的電話，還以為是什麽急事，沒想到大早起給她來了個如此荒謬的笑話。
“誰想泡她啊！”喬子曼避開保潔大姐的目光往角落靠了靠，手捂著話筒咬牙道，“我都說了江湖救急逢場作戲，誰能成想她當真了啊。”她聲音越來越小，透著點不為人知的心虛。
季雲還在調侃，“我的寶貝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深櫃？”按照喬子曼的長相和工作條件來講不至於淪落成天天被逼迫相親的境界，況且她身邊不缺男人追，怎麽就沒見她對哪一個上心呢。
“喬喬，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喜歡同性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姐們怎樣都支持你，還是說你怕阿姨不同意？”季雲猜測著。
“停停停！”喬子曼急忙打斷了她，這腦回路比她性取向都歪。
“我有必要瞞著你嗎？”
“也是，那……”季雲八卦的小心思一發不可收拾。
喬子曼知道她要問什麽，率先解釋道，“談戀愛耽誤搞錢。”她大學時期又不是沒談過，當時有個男生挺優秀的，小夥長得板正成績也不錯追她半學期，她同意了。
只不過這段短暫的戀愛只維持了三天，手都沒牽過，就被喬子曼單方面解除了關系。
原因嘛，一方面是她要勤工儉學沒精力，另一方面就是實在是沒感覺。
沒有心動的感覺。
“我對女人更沒有！”喬子曼又補充了一句，生怕她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姐妹又拐回到性取向這個話題上。
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沈默。
“不是，讓你幫我分析呢，你能不能走點心？”喬子曼憤憤地走到窗邊，甫一推開窗就灌了一口悶熱的暑氣，胸口堵堵的更煩悶了，“你說我還有救嗎？”
季雲清了一聲嗓子，還是沒忍住調侃，“人約你，當時怎麽還拒絕呢？”她分析，“第一，你要是去了現在尷尬的絕對不止你一人；第二，搞錢和搞對象之間，無論選擇搞對象的錢還是搞有錢的對象你都不吃虧。”
別說還真挺有道理的。
喬子曼都有點後悔了。
“而且你看，你兩多有緣分啊，差點一掖情的對象以各種身份重逢，最後搖身一變變成上司，小說裏的情節都沒你誇張，以概率學來講你倆不結婚都說不過去。”說到最後季雲自己都沒忍住笑了。
喬子曼終於是反應過來了，咬牙道，“損友！都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好了好了，放寬心啦，”季雲安慰。
喬子曼站的腿有點麻，踮了踮腳，還是有點擔憂，“真的？”
“假的。”
喬子曼呼吸一滯。
季雲：“你說你撩人家，撩完還跟人得瑟我就是利用你逗你玩呢，虧你還當真，傻子。你說你要是她你氣不氣？更別說給你當完司機又卸磨殺驢讓人遲到這事了。”
喬子曼光想像了一下這個這個畫面就已經快氣炸了。
這不妥妥渣女麽。
“哈哈哈哈。”
笑聲震得喬子曼耳膜疼，她才反應過來又上了這損友的當了，“絕交絕交絕交！”說著就要把電話掛了。
“等等等等等等。”季雲趕忙收斂，“你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麽還慫啦？”
“誰慫了？”喬子曼狡辯，“我就是尷尬，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行，給她姐妹留點面子，季雲認真安慰，“其實吧這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都是誤會，你跟人解釋清楚再請人吃頓飯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她還能記仇是咋？”
也是。
大驚小怪，而且說不定人早就忘了她是誰了。
喬子曼本來就心大，經季雲這麽一勸，她就徹底想開了。
電話一掛，溜回工位又恢覆了激情滿滿的工作狀態。
喬子曼正心無旁騖勾勒線條，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討厭的男音，“小喬妹妹，忙著呢？”
喬子曼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劉大海。
全公司都知道他兩人不對付，可這人偏偏就要裝模做樣，沒事就跑過來妹妹長妹妹短。
跟畫畫有關的行業最註重靈感，喬子曼創作進行到一半被打斷就很不爽。
火直往腦袋頂竄，人瞬間就炸了。§
椅子“嗖”地轉了過去，喬子曼連珠炮：“我跟你很熟嗎？”
“碧螺春成精，真晦氣。”喬子曼算是見識到了物種多樣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少來我這礙眼。”
劉大海有點微胖，瞇縫眼，無論對誰臉上永遠都擺著一副左右逢源的笑，看多了就覺得異常虛偽。
他也不生氣，“妹妹火氣還是這麽旺。”
“要是能力有脾氣一半，升職申請也不會被駁回了。”
這事還是發生在前幾天，季雲前腳剛給她打完預防針劉大海後腳就有了動作，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能讓策劃部的高主管給他投票。
不但如此，還明裏暗裏給她使絆子，卡了她負責的不少稿件。
是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喬子曼這個一點就炸的，“知道我脾氣差還敢惹我？舔狗當多了養成了受虐體質是吧？”
劉大海面上一僵，笑容尬在了臉上，嘴角抽[dòng]半天楞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沒意思，喬子曼決定不理會劉大海的挑釁了，她從容轉身，餘光就看到了一抹不可忽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池總什麽時候來的？
喬子曼擠出來個尷尬的笑，這回好了又讓她看見自己懟人，印象分該跌到十八層地獄了吧。
池音臉上沒什麽情緒，說了一句，“你跟我來一下，”轉頭便走。
這句沒有稱呼卻有明確指向性的話聽的喬子曼心頭一緊，但想著不能在劉大海面前露怯，她非常淡定地“噢”了一聲，昂首挺胸的跟了過去。
池音今天穿了條收腰黑裙，相比於第一次見面的性感這條更顯正式，肩上披的同色系銀鏈墜飾的綢緞西裝，喬子曼知道這個牌子，意大利高奢最便宜的也得六位數。
喬子曼覺得她本來就強的氣場在金錢的粉飾下又放大了幾倍。
連帶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都聽的喬子曼直發怵，她開始在心中醞釀著解釋的話術。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辦公室。
池音：“請坐。”
喬子曼從令如流，拘謹地坐在沙發一角。
池音開始處理工作。
辦公室突然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喬子曼：“？？？”
池音接了幾個電話，還是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喬子曼醞釀好了，開口道，“池總，我……”
池音淡淡地接了一句，“請稍等。”
喬子曼一肚子話憋了回去。
“叩叩。”
池音：“進。”
有人拿著近些天積壓的文件進來了。
喬子曼有些無聊便用餘光偷偷觀察著池音。
那女人一頭長卷發利落的別在耳後，露出線條精致的側臉，眉目冷銳。處理起來工作雷厲風行，每次都能簡明扼要的指出其中的疏漏。
一群人圍在辦公桌旁大氣都不敢出。
喬子曼也如坐針氈。
半小時又半個小時。
一波波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到底要晾自己到什麽時候，故意的是吧。喬子曼等的心裏直窩火，僅有的一點緊張也消失殆盡。
她站了起來，頗有氣勢地喊道，“池總！”
池音停下手中的筆，朝她望過來，眼底染著笑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喬子曼被這一抹柔和的笑晃了下眼睛，心中火氣散了個七八分，她把剛才醞釀好的草稿翻了出來，開口便是，“池總，之前的事我想跟您解釋一下。”
“是跟工作有關嗎？”
一聲略帶嚴肅的話打斷了喬子曼，她震驚擡眸，池音面上又恢覆了一如既往的冷，仿佛剛剛那笑是她的錯覺一樣。
喬子曼揉了揉眼，“……不是。”
池音看了眼腕表，眸中又冷了幾分，“現在是工作時間。”
“好的……”喬子曼話又憋回了肚子裏。
“喬子曼？”池音叫她。
“嗯？”喬子曼有些呆呆楞楞的。
池音從抽屜裏拿出一沓手稿，喬子曼看清楚了，是自己遞交給甲方的稿件。
昨天喬子曼跟甲方溝通過了，甲方對她的圖稿設計很滿意，現在只差公司高層簽字了。
喬子曼有些困惑，問，“池總，有什麽問題嗎？”
池音把手稿遞給她，淡淡地吐出幾個字，“需要修改。”
喬子曼皺著眉，“為什麽？”這份畫稿從查閱資料到場景、人物設計她花三個月耗費了百分百心血，論完美程度她是相當有自信的。
喬子曼在工作方面很較真，望向池音的眼神不躲不避，“給個理由。”
池音沒急著解釋，從包裏拿出保溫杯，擰開喝了口水。
喬子曼：“……”這人真怪，大夏天的用保溫杯。
池音自顧自道，“也可以裝冰水。”
！！！被戳破心中想法的喬子曼面上一窘，片刻，嗓音拔高，“誰問你這個了？”
池音幾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又在對視的一瞬間斂去笑意，嚴肅道，“我聽說過你，喬子曼。”
“半路轉行卻憑著自己努力把專業提升到了前列，但你的實力只有這樣嗎？”
“原畫這一行最考驗一個人對色彩的敏銳程度，微弱的偏差都能讓表達出來的意境天差地別。我標記了幾處場景色差，你對照著人物成長變化再去改一下。”
池音語氣柔了柔，“我很看好你。當然，你要是不行也沒關系，甲方公司接受瑕疵。”
喬子曼天生要強，“誰不行了？”她一把搶過稿件，從池音辦公室出去後就開始著手修改。
一轉眼，一上午時間過去了。
喬子曼從工位上伸了個懶腰，準備歇口氣。
就在這放空的功夫，喬子曼突然回過味，她剛才是不是被PUA了？什麽“我很看好你”這不都是大餅嗎？這位池總可真是不簡單。
正在這時，池音和人事主管走了過來。
人事主管拍拍手：“大家把手中活停一停，有件事要宣布。”
眾人望了過去。
人事主管繼續：“池總剛熟悉公司，身邊需要一位對公司熟悉且能力強的員工協助工作。一直跟著王總的高秘書最近又請了婚假，所以池總打算從各位精英中選出一位暫時充當助理一職。”
眾人都有點躍躍欲試，畢竟這是在領導眼前露頭的好機會。
但喬子曼不這麽想。
這女人不好惹，她才不趟這淌渾水。
可池音的目光偏偏停留在她身上。
甚至明晃晃地走到她面前，屈指敲了敲桌子。
“就你了，喬子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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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想泡池總啊，我的寶貝，人生的捷徑算是被你找到了，”季雲正在準備開會就接到了喬子曼的電話，還以為是什麽急事，沒想到大早起給她來了個如此荒謬的笑話。
“誰想泡她啊！”喬子曼避開保潔大姐的目光往角落靠了靠，手捂著話筒咬牙道，“我都說了江湖救急逢場作戲，誰能成想她當真了啊。”她聲音越來越小，透著點不為人知的心虛。
季雲還在調侃，“我的寶貝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深櫃？”按照喬子曼的長相和工作條件來講不至於淪落成天天被逼迫相親的境界，況且她身邊不缺男人追，怎麽就沒見她對哪一個上心呢。
“喬喬，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喜歡同性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姐們怎樣都支持你，還是說你怕阿姨不同意？”季雲猜測著。
“停停停！”喬子曼急忙打斷了她，這腦回路比她性取向都歪。
“我有必要瞞著你嗎？”
“也是，那……”季雲八卦的小心思一發不可收拾。
喬子曼知道她要問什麽，率先解釋道，“談戀愛耽誤搞錢。”她大學時期又不是沒談過，當時有個男生挺優秀的，小夥長得板正成績也不錯追她半學期，她同意了。
只不過這段短暫的戀愛只維持了三天，手都沒牽過，就被喬子曼單方面解除了關系。
原因嘛，一方面是她要勤工儉學沒精力，另一方面就是實在是沒感覺。
沒有心動的感覺。
“我對女人更沒有！”喬子曼又補充了一句，生怕她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姐妹又拐回到性取向這個話題上。
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沈默。
“不是，讓你幫我分析呢，你能不能走點心？”喬子曼憤憤地走到窗邊，甫一推開窗就灌了一口悶熱的暑氣，胸口堵堵的更煩悶了，“你說我還有救嗎？”
季雲清了一聲嗓子，還是沒忍住調侃，“人約你，當時怎麽還拒絕呢？”她分析，“第一，你要是去了現在尷尬的絕對不止你一人；第二，搞錢和搞對象之間，無論選擇搞對象的錢還是搞有錢的對象你都不吃虧。”
別說還真挺有道理的。
喬子曼都有點後悔了。
“而且你看，你兩多有緣分啊，差點一掖情的對象以各種身份重逢，最後搖身一變變成上司，小說裏的情節都沒你誇張，以概率學來講你倆不結婚都說不過去。”說到最後季雲自己都沒忍住笑了。
喬子曼終於是反應過來了，咬牙道，“損友！都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好了好了，放寬心啦，”季雲安慰。
喬子曼站的腿有點麻，踮了踮腳，還是有點擔憂，“真的？”
“假的。”
喬子曼呼吸一滯。
季雲：“你說你撩人家，撩完還跟人得瑟我就是利用你逗你玩呢，虧你還當真，傻子。你說你要是她你氣不氣？更別說給你當完司機又卸磨殺驢讓人遲到這事了。”
喬子曼光想像了一下這個這個畫面就已經快氣炸了。
這不妥妥渣女麽。
“哈哈哈哈。”
笑聲震得喬子曼耳膜疼，她才反應過來又上了這損友的當了，“絕交絕交絕交！”說著就要把電話掛了。
“等等等等等等。”季雲趕忙收斂，“你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麽還慫啦？”
“誰慫了？”喬子曼狡辯，“我就是尷尬，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行，給她姐妹留點面子，季雲認真安慰，“其實吧這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都是誤會，你跟人解釋清楚再請人吃頓飯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她還能記仇是咋？”
也是。
大驚小怪，而且說不定人早就忘了她是誰了。
喬子曼本來就心大，經季雲這麽一勸，她就徹底想開了。
電話一掛，溜回工位又恢覆了激情滿滿的工作狀態。
喬子曼正心無旁騖勾勒線條，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討厭的男音，“小喬妹妹，忙著呢？”
喬子曼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劉大海。
全公司都知道他兩人不對付，可這人偏偏就要裝模做樣，沒事就跑過來妹妹長妹妹短。
跟畫畫有關的行業最註重靈感，喬子曼創作進行到一半被打斷就很不爽。
火直往腦袋頂竄，人瞬間就炸了。§
椅子“嗖”地轉了過去，喬子曼連珠炮：“我跟你很熟嗎？”
“碧螺春成精，真晦氣。”喬子曼算是見識到了物種多樣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少來我這礙眼。”
劉大海有點微胖，瞇縫眼，無論對誰臉上永遠都擺著一副左右逢源的笑，看多了就覺得異常虛偽。
他也不生氣，“妹妹火氣還是這麽旺。”
“要是能力有脾氣一半，升職申請也不會被駁回了。”
這事還是發生在前幾天，季雲前腳剛給她打完預防針劉大海後腳就有了動作，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能讓策劃部的高主管給他投票。
不但如此，還明裏暗裏給她使絆子，卡了她負責的不少稿件。
是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喬子曼這個一點就炸的，“知道我脾氣差還敢惹我？舔狗當多了養成了受虐體質是吧？”
劉大海面上一僵，笑容尬在了臉上，嘴角抽[dòng]半天楞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沒意思，喬子曼決定不理會劉大海的挑釁了，她從容轉身，餘光就看到了一抹不可忽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池總什麽時候來的？
喬子曼擠出來個尷尬的笑，這回好了又讓她看見自己懟人，印象分該跌到十八層地獄了吧。
池音臉上沒什麽情緒，說了一句，“你跟我來一下，”轉頭便走。
這句沒有稱呼卻有明確指向性的話聽的喬子曼心頭一緊，但想著不能在劉大海面前露怯，她非常淡定地“噢”了一聲，昂首挺胸的跟了過去。
池音今天穿了條收腰黑裙，相比於第一次見面的性感這條更顯正式，肩上披的同色系銀鏈墜飾的綢緞西裝，喬子曼知道這個牌子，意大利高奢最便宜的也得六位數。
喬子曼覺得她本來就強的氣場在金錢的粉飾下又放大了幾倍。
連帶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都聽的喬子曼直發怵，她開始在心中醞釀著解釋的話術。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辦公室。
池音：“請坐。”
喬子曼從令如流，拘謹地坐在沙發一角。
池音開始處理工作。
辦公室突然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喬子曼：“？？？”
池音接了幾個電話，還是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喬子曼醞釀好了，開口道，“池總，我……”
池音淡淡地接了一句，“請稍等。”
喬子曼一肚子話憋了回去。
“叩叩。”
池音：“進。”
有人拿著近些天積壓的文件進來了。
喬子曼有些無聊便用餘光偷偷觀察著池音。
那女人一頭長卷發利落的別在耳後，露出線條精致的側臉，眉目冷銳。處理起來工作雷厲風行，每次都能簡明扼要的指出其中的疏漏。
一群人圍在辦公桌旁大氣都不敢出。
喬子曼也如坐針氈。
半小時又半個小時。
一波波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到底要晾自己到什麽時候，故意的是吧。喬子曼等的心裏直窩火，僅有的一點緊張也消失殆盡。
她站了起來，頗有氣勢地喊道，“池總！”
池音停下手中的筆，朝她望過來，眼底染著笑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喬子曼被這一抹柔和的笑晃了下眼睛，心中火氣散了個七八分，她把剛才醞釀好的草稿翻了出來，開口便是，“池總，之前的事我想跟您解釋一下。”
“是跟工作有關嗎？”
一聲略帶嚴肅的話打斷了喬子曼，她震驚擡眸，池音面上又恢覆了一如既往的冷，仿佛剛剛那笑是她的錯覺一樣。
喬子曼揉了揉眼，“……不是。”
池音看了眼腕表，眸中又冷了幾分，“現在是工作時間。”
“好的……”喬子曼話又憋回了肚子裏。
“喬子曼？”池音叫她。
“嗯？”喬子曼有些呆呆楞楞的。
池音從抽屜裏拿出一沓手稿，喬子曼看清楚了，是自己遞交給甲方的稿件。
昨天喬子曼跟甲方溝通過了，甲方對她的圖稿設計很滿意，現在只差公司高層簽字了。
喬子曼有些困惑，問，“池總，有什麽問題嗎？”
池音把手稿遞給她，淡淡地吐出幾個字，“需要修改。”
喬子曼皺著眉，“為什麽？”這份畫稿從查閱資料到場景、人物設計她花三個月耗費了百分百心血，論完美程度她是相當有自信的。
喬子曼在工作方面很較真，望向池音的眼神不躲不避，“給個理由。”
池音沒急著解釋，從包裏拿出保溫杯，擰開喝了口水。
喬子曼：“……”這人真怪，大夏天的用保溫杯。
池音自顧自道，“也可以裝冰水。”
！！！被戳破心中想法的喬子曼面上一窘，片刻，嗓音拔高，“誰問你這個了？”
池音幾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又在對視的一瞬間斂去笑意，嚴肅道，“我聽說過你，喬子曼。”
“半路轉行卻憑著自己努力把專業提升到了前列，但你的實力只有這樣嗎？”
“原畫這一行最考驗一個人對色彩的敏銳程度，微弱的偏差都能讓表達出來的意境天差地別。我標記了幾處場景色差，你對照著人物成長變化再去改一下。”
池音語氣柔了柔，“我很看好你。當然，你要是不行也沒關系，甲方公司接受瑕疵。”
喬子曼天生要強，“誰不行了？”她一把搶過稿件，從池音辦公室出去後就開始著手修改。
一轉眼，一上午時間過去了。
喬子曼從工位上伸了個懶腰，準備歇口氣。
就在這放空的功夫，喬子曼突然回過味，她剛才是不是被PUA了？什麽“我很看好你”這不都是大餅嗎？這位池總可真是不簡單。
正在這時，池音和人事主管走了過來。
人事主管拍拍手：“大家把手中活停一停，有件事要宣布。”
眾人望了過去。
人事主管繼續：“池總剛熟悉公司，身邊需要一位對公司熟悉且能力強的員工協助工作。一直跟著王總的高秘書最近又請了婚假，所以池總打算從各位精英中選出一位暫時充當助理一職。”
眾人都有點躍躍欲試，畢竟這是在領導眼前露頭的好機會。
但喬子曼不這麽想。
這女人不好惹，她才不趟這淌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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