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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走腎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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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走腎不走心

輕薄的睡衣片片縷縷扔在了地上。

殘留的酒精在盛雲闊的血液中奔湧,讓他體溫升高,心跳加速。

忍耐著,咬牙著做完所有的準備工作,盛雲闊忽然意識到什麽,用最後一絲理智對林杳說:“家裏沒有套子。”

嶄新的屋子,屋主人又用不上,便沒想過要準備這些,才導致此時不上不下的尷尬。

林杳移開遮住眼睛的手臂,看著盛雲闊,說:“不需要,來吧。”

得到許可,盛雲闊卻沒有立即橫沖直撞,而是繼續道:“你會受傷的。”

林杳暗罵盛雲闊怎麽唧唧歪歪的,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如果能忍,那就算了。”

盛雲闊深吸了一口氣,半天沒有動靜,似乎真的在評估自己能不能忍。

直到他不經意擡眼一瞥,看見了此時渾身透著紅的林杳。

終究是無法戰勝本能,盛雲闊下床,去浴室拿來了一瓶沐浴露。

沐浴露塗在肌膚上,涼絲絲的。

陣陣木質香氣在兩人之間彌漫。

林杳被盛雲闊牢牢地抱在懷裏。

盛雲闊變壯也變重了許多,雖說他的胳膊撐在床上,大部分重量沒有壓在林杳身上,但林杳仍舊感到呼吸困難。

沈,但令人分外安心。

盛雲闊撐起身子,想要換個姿勢,暫時放開了林杳。不料林杳立即抱住了盛雲闊的脖頸,被他帶得坐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重力讓林杳的嗓子眼裏流瀉出一聲沒能忍耐住的悶哼。

盛雲闊的手掌放在林杳的後頸處,縱使房間內恒溫24度,他的額角上也不可避免地滲出了汗珠。

很熱,林杳還像只考拉般抱著自己,盛雲闊有點無奈,問:“一定要抱著嗎?”

回答他的是林杳不高興的抱怨:“你廢話真多。”

林杳下巴擱在盛雲闊的肩膀上,借由這個姿勢來隱藏自己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

其實不太舒服。

很疼。

沐浴露畢竟不是專門用於這種事的,只能起到暫時的作用。

但林杳不想和盛雲闊說自己疼,更不想停下來。

那絲絲拉拉的疼痛刺激著林杳的大腦,讓他久違地感覺到自己真的活著。

林杳的手臂愈發收緊,幾乎像是想要將盛雲闊揉碎後融入自己的血肉。

他比自己認為的更愛盛雲闊,他想。

-

做過一次後,外邊的天已泛起魚肚白。

盛雲闊看了眼時間,大概推知自己在斷片之後睡了大概四個小時。兩人醒過來廝混的時間應該剛過四點不到五點。

林杳側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涼被,閉著眼,不知有沒有睡著。

這回林杳沒有像以前那樣,做了後馬上就去洗澡,盛雲闊猜他應該是太累了。

的確如此,林杳終於漸漸覺察到不鍛煉身體的壞處。他身上的肌肉群在長達幾年的養尊處優下退化得一幹二凈,導致他現在連半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哪像大一時,做完了還能撐著去洗澡。

盛雲闊喝過水,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林杳。

他不明白為什麽林杳會同意和自己上|床。

明明前一天林杳話裏話外都在提醒自己註意分寸,提醒他們二人的關系不覆從前。

方才盛雲闊有一瞬間的後悔,自己不該借著酒勁,稀裏糊塗和林杳上|床。

他還不知道林杳到底怎麽想的,願不願意和自己重新開始。

他本來打算慢慢來,一點點重新熟悉起來,給林杳時間好好想清楚。如此一來,所有的節奏都被打亂了。

不過很快,盛雲闊便不打算再後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根據事實來調整計劃。

盛雲闊看見林杳睜開了眼睛,拿著礦泉水瓶走過去。

他俯下身,想要在林杳的嘴角印下一個吻,卻被林杳翻身的動作躲了過去。

盛雲闊不知道林杳是故意還是無心,怔楞片刻,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說:“喝點水。要去洗個澡嗎?我幫你洗?”

林杳的姿勢已經變為了仰躺,他偏轉腦袋,看向盛雲闊,神情認真地問:“盛雲闊,你是想和我做炮|友嗎?”

“嗡——”

霎時間,振動心扉的寺廟鐘聲好似在盛雲闊的腦海中砸響。

“什麽炮|友?”盛雲闊僵在原地,幾乎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麽。

林杳的眼睛很大,被略長的劉海遮掩了一點。他直勾勾看著盛雲闊,說:“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麽要和我做?”

盛雲闊的眉心處溝壑深陷,他氣憤,問:“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對我說出做炮|友這種話?”

“所以你不願意嗎?”

林杳似乎完全不明白盛雲闊的意思,只沈浸在自己的邏輯之中。

盛雲闊要被他氣笑了,幹脆破罐破摔:“願意,怎麽不願意?我又不吃虧。”

說罷,盛雲闊重重放下手中的水瓶子,轉身獨自去了浴室,不再問林杳要不要洗漱的事。

林杳把盛雲闊生氣的樣子看進眼中。

盛雲闊為什麽生氣?因為聽見自己說炮|友的事,覺得七年不見,自己變得隨隨便便了嗎?

林杳無所謂,盛雲闊怎麽認為都好,總之自己這回絕對不會傻乎乎的直接對他提出重新在一起之類的話了。

林杳暫時無法確認盛雲闊此時對自己的感情。或許他對自己還是有那麽點殘留的眷戀,所以會收留自己,會照顧自己,但那可憐兮兮的眷戀到底剩餘多少,夠不夠支撐他們重新開始,夠不夠維持到死亡為止?林杳全不清楚。

他不要再一次毫無技巧地直接求盛雲闊與自己重新開始,他不會再給盛雲闊能夠輕而易舉拒絕自己的機會。他不是七年前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盛雲闊,請你率先邁出那一步吧。

只要你能邁出一步,我就會奔向你。

別讓我失望。

二十分鐘後,盛雲闊沖了個澡出來。

他稍微冷靜了點,別別扭扭問林杳:“我幫你洗澡?”

林杳已經休息好了,自己從床上坐起來,有點踉蹌地站在地上,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進入浴室,林杳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註意到了脖子上那串深紅色的痕跡。

剛才留下的?林杳摸了摸,有一點點疼。

林杳沒再管那枚吻痕,反正過幾天就會自行消退。

-

下午,盛雲闊去了公司。剛巧沈安格發來消息,說自己得回京市了,約林杳吃個晚飯。

林杳選了一家粵菜館,沒讓沈安格決定。

因為沈安格來選,肯定會去那些動輒人均上千塊的高檔餐廳,不方便林杳AA。

五點半,林杳趕到的時候,沈安格已經在位置上坐著玩手機了。

“抱歉,來晚了。”林杳過去坐下。

沈安格放下手機,一擡眼,就看見了林杳脖子上那抹不可忽視的痕跡。

那痕跡,沈安格再熟悉不過,他當即爆發出一聲“臥槽”,指著林杳不可置信道:“你、你幹嘛了?你和盛雲闊重新在一起了是不是?”

沈安格恨啊,早知道放林杳去盛雲闊家裏,就像是把小羊羔趕入狼窩,瞧瞧,這才一天兩夜,果真出事了吧。

林杳摸了摸脖子,說:“不算,只是炮|友。”

“炮……!?”沈安格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從沒想過會從林杳這等好學生好孩子的口中聽到“炮|友”兩個字。

旋即,熊熊火氣從沈安格胸中升起,他猛地拍桌,惡狠狠道:“盛雲闊這傻逼侮辱誰呢,讓你當炮|友?這你也能答應,你就該啐他口水。”

“不是他。”林杳解釋,“是我提出的。”

沈安格傻眼了,咒罵盛雲闊的話卡在嗓子眼,不能理解,問林杳:“等會兒,你倆到底怎麽回事?”

林杳握著加了冰塊的檸檬水,泰然自若地說:“不想在一起,但又覺得和彼此的身體很契合,所以就選取了折中的關系。你不是情場老手嗎,難道這也不能理解?”

沈安格當然理解,他瀟灑多年,可比林杳更理解什麽是炮友,也見過各種各樣的開放式關系。

他不能理解的是,林杳居然會進入這種關系。

沈安格不覺得林杳是為了紓解欲|望才找的炮|友,他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他如果想隨便找,早八百年前就找了。他勾勾手指,就有無數腹肌猛1叼著玫瑰送上門,何苦要等七年,重新找盛雲闊呢?

細想了想,沈安格心裏大致有了猜測,有些擔憂地問:“你對盛雲闊還沒死心,對不對?”

林杳毫不掩飾,點頭:“嗯。”

果然如此,沈安格嘆了口氣,忠告道:“哎。你聽我一句勸,在感情裏不要太卑微。一味地示好不會讓對方愛上你。你看看我,追你那麽久,腰桿都要折斷了,你之前有正眼看過我嗎?”

“如果他想和你重新開始,你什麽都不需要做,他就會找到你。”沈安格說,“你何必委曲求全,以這種不倫不類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林杳默默聽完了沈安格的話,再度開口:“謝謝你的忠告。”

說完,林杳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

好似方才沈安格的話全都是放屁,一陣風從耳邊吹過,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見林杳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沈安格忽然想抽自己一個巴掌,把剛才掏心掏肺的話全部收回來。

他真是杞人憂天,居然擔心林杳會卑微。恐怕林杳連卑微兩字怎麽寫的都不知道。

沈安格知道是自己操心太過,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林杳想怎麽做自有他的道理。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忍不住得提提建議。

“脖子。”沈安格指了指,“還是稍微遮一下吧?”

林杳說:“沒什麽好遮的。如果貼個東西在脖子上,反而欲蓋彌彰。”

沈安格說:“貼個膏藥,有人問就說是治療頸椎病的。”

林杳眼睛一亮,真心實意讚嘆道:“還是你經驗豐富。”

沈安格:“……”

這話怎麽聽起來不太像誇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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