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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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一說粉絲這事， 周舒奇可就水靈靈地爬起來了，在場眾人，恐怕也就是他還操心娛樂圈粉絲的事呢。
“老板， 剛才沒敢打擾你， 但已經牽涉到了， 我還是要問你一句，粉絲該怎麽辦？她們都在等著你的答覆， 你再不說點什麽， 她們可就要被那些對家罵到祖宗十八代了， 你就這麽看著她們被欺負嗎？”
程庭蕭皺了皺眉：“之前梅筠楓和沈青浩在娛樂圈裏胡鬧也就算了， 我就當他們是賺外快順便逃班了，工資我都沒給他們兩個扣。我知道你是梅筠楓的經紀人，但你也應該明白梅筠楓他本來就是特能界的人，他從來就不屬於娛樂圈。只要他提， 總局還會差他們兩個的獎金嗎？”
“現在對梅筠楓乃至對我華區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查爾斯的布局， 倒推他對梅筠楓乃至對華區的目的與圖謀究竟落在何處， 我區要如何應對， 要如何與其他七大區交涉，我們的每一個決定對未來世界的格局、普通人與特能者之間的分歧會起到什麽樣的效果， 還有如何去解決安撫現在全區民眾對梅筠楓莫大的敵意。”
他平常基本不擺富二代的架子，也少擺局長的官威，在梅筠楓和沈青浩以及比較親近的人面前甚至屢屢被梅筠楓這損人不眨眼的貨按在地上摩擦，吃癟得甚至有點窩囊老媽子的感覺， 連周舒奇都知道，就連梅筠楓的那些工作報告都是程庭蕭這冤種上司代勞。
可到了現在， 周舒奇被程庭蕭凜然的氣勢鎮得幾乎難以呼吸，這才在莫大壓力之下重新記憶起那些基本已經淡忘的回憶， 這樣的頂級特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究竟有何等天塹一般的差距。
“行了老程，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人，過分了吧。”周舒奇忽然感覺渾身的壓力被一掃而清，梅筠楓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程局，特能者不能對普通人肆意使用特能，規章制度被你自己吃了嗎？”
程庭蕭聽出梅筠楓暗含的警告之意，無所謂地收回了那精細控制的一絲絲特能，目光灼灼地看向梅筠楓：“我回去自己會寫檢查自己扣紀律分，不過我居然還有從你嘴裏聽到規章制度的一天。”
梅筠楓忽而嘆了口氣：“老程，你也不用再指桑罵槐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直對我在娛樂圈晃蕩、游離在基特局中心之外不滿，你想借這次的機會讓我就此全心全意地在基特局就職。可我本來就不可能繼續在娛樂圈了，而是否能在基特局繼續混下去也不是由我能決定的。”
他這話把程庭蕭聽得一頭霧水的，正要張口發問，卻被梅筠楓擡手打斷了：“老周，關於粉絲的問題，你給她們一個肯定的答覆吧。查爾斯放出來的視頻中屠殺其他實驗體的的確是我，和對方高層言笑宴宴的也的確是我，這沒什麽好狡辯的。只不過和永生教狼狽為奸這件事，這麽侮辱我能力和智商的事我不認。”
周舒奇瞬間急了：“可你明明……”
“放心，以我的性子怎麽可能當冤大頭呢？況且，如果我突然豬油蒙心、聖父附體，打算任人宰割，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中，那為我付出過喜歡和信任的粉絲們連真相都不知道就要平白以為自己的眼光與真心錯付了，那豈不是成了被自己偶像欺騙的超級冤大頭了？她們又有什麽錯呢？ ”
午後的陽光透過紗簾朦朦朧朧地勾勒出他低垂的眼睫與柔和的眉眼輪廓，這一刻，不知怎的，幾個人莫名從他身上看出了一種柔軟又慈悲的氣質，像是供奉在神龕之上手持凈瓶的悲憫菩薩。
然而很快，他低垂的睫毛便自下而上，將夢幻如泡影的日光割裂開來，他輕笑了一聲，擡起頭來，鋒銳的側顏幾乎有些攝人，將方才的那些柔軟似乎都是幻覺一樣，無端叫人感受到一種冷冽與輕嘲。
“至於其他的，隨緣吧。”
這其實並不在周舒奇的意料之外，畢竟曾經除了特能相關，梅筠楓其實從未對粉絲刻意隱瞞過什麽，就連與沈青浩的戀情也傳達給了後援會，周舒奇不信娛樂圈其他任何年輕上升期的明星能夠做到這一點。
對於沈青浩，這位純屬是來娛樂圈“碰瓷”梅筠楓的，從來就沒在乎過娛樂圈的“事業”與粉絲，做到現在風評好純屬是從小養成的責任心習慣使然，但梅筠楓不一樣。
至今周舒奇仍不敢說自己能夠完全揣測梅筠楓在娛樂圈中滯留的原因，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是認真的，周舒奇甚至覺得有很多時候他像是在這裏尋求一絲氧氣、生機與自我。
無論他是否是妄加揣測，但相對於很多只把演員歌手當成斂財手段或是單純職業的人來說，這個圈內的旅途，包括他的角色、5他的歌、他收獲到的粉絲與喜歡，對於梅筠楓來說意義是絕對不同的。
之前梅筠楓就曾經跟他說過，娛樂圈的這一段旅程註定只是過眼雲煙，等到特能者的身份一暴露，那麽這一段旅程的終點便也來臨了。周舒奇一直宣稱他的職業目標是帶出一個享譽國際的巨星，梅筠楓也不止一次地讓他再挑一個好苗子帶著，只不過他一直以沒有比梅筠楓資質更好的理由擱置了。
周舒奇看著手機中核心粉絲群中各色的言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是他確實不放心，梅筠楓總覺得他是個嬌弱的普通人，只知道娛樂圈這一畝三分地的事，對於特能者的世界天然隔著屏障，但卻忽略了一件事，閻王身邊的人，他是唯一一個以普通人的身份見識到了特能者嘴殘忍血腥的世界、險些喪命又退回到普通人世界的。而且，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特能者，都天然逃不開立場與利益。
因此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作為一個普通人親眼見識到這樣恐怖暴戾場景的沖擊與心路，而特能終有一日現於人前時將會對梅筠楓產生的影響他也分析預測了許多次。他堅持想讓梅筠楓成為巨星，倒也並非只是他的職業夢想雞娃。
人總是奇怪的，倘若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流量明星有任何風吹草動，人們心中最隱秘處的惡意便會被無窮地激發出來，在互聯網上肆意群起攻之，一些人內心中是否有著期盼對方喪命的想法都未可知。當然，大部分情況下，這個圈子裏“聲名狼藉”的一旦爆出疑似違法犯罪的事情，也都會很快證明確然是罪有應得。
而如果是一個陌生的明星，那麽人們第一反應也是偏惡意的，這是長久以來這個圈子的畸形與大多數粉絲的盲目偏激帶給人們的固有印象。但如果是家喻戶曉的巨星，那麽起碼這個惡意的程度與比例會降低不少，善意的比例將大大提升。
可惜，他還沒等到梅筠楓成為天王巨星，可特能的披露卻遠比他預期的要猝不及防且惡毒狠辣得多。
隨緣？怎麽可能隨緣？如果沒有半點影響，那他們說的那個查爾斯為什麽挑了這個“羅溪”埋線？事在人為，如果連努力都沒有過，他怎麽甘心？周舒奇飛快地在群裏打起字來。
程庭蕭耐著性子好不容易聽梅筠楓磨磨唧唧地說完，感覺已經無奈了：“好了，現在可以說回正事了吧。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當冤大頭、任人宰割、將命運交到別人手裏？我自問一直站在你這邊吧，我來之前都已經安排了，只要網一修好，內勤便會在全電視臺全網發聲明說明你臥底的身份了，你的功績勳章我也讓他們一並發布了，明天關於你身份的發布會我都打算臨時改成表彰會了。
只要我們對總署把當初‘抽薪計劃’你臥底的授命書發給總署，就算查爾斯對你不懷好意，蓄意為難，他也找不到理由繼續對你發難，只要在情理律法上沒被他拿住把柄，他就奈何不了你，我也不信這些年你沒掌握他的把柄。只要把他從署長的位置上踢下來，屆時查爾斯還不是隨你拿捏，你還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梅筠楓笑了下：“發布嗎？”
他這笑說不好是什麽情緒，程庭蕭沒從中看出什麽高興的意思，也沒覺出來嘲諷，總覺得帶著一種古怪，但鑒於實在也不餓能說陰陽怪氣，只好把這感覺憋在自己心裏。
好在梅筠楓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平淡地說道：“不妥是有的，我的時空宇宙已經無法感知到查爾斯了，你明白這證明什麽。”
這回就連沈青浩都驚詫不已，程庭蕭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撅過去，楚韻最近因為一直在飆升而略有不穩的特能一個激動，險些直接對著路昭英砸過去，卿寶毛都炸了起來，直撲到梅筠楓的懷中，一個勁地拱他，似乎還是貓咪似的。
程庭蕭好不容易把自己撅回來就斷言道：“不可能，前幾個月你才見過查爾斯，他的特能如果真的能夠強大到在你之上，你那會兒不可能無知無覺。而且，你自己才剛剛晉級過，你在全球都鬧出了多大動靜你忘了嗎？如果查爾斯也突破了這個層級，我們怎麽可能毫不知曉？”
他話音剛落，旁邊便傳來一陣劇烈的嗆咳聲，旋即傳來了一陣淡淡的血氣。
“我沒事，”沈青浩拍拍梅筠楓的手，躲過他有些責怪的小刀子眼神，抹去了自己衣襟上的一小點血跡，“我找尋查爾斯因果線的反噬而已，幸虧我躲得快，又有筠楓的完美契合保護，不重。”
雖然不重，可這也無疑驗證了梅筠楓的說法，程庭蕭心頭巨震，不由得跌坐在了沙發上：“這不合理，不可能，怎會如此？那明明是個連晉升到特級都難的政治型特能者……”
“不需要合乎特能界的一般常理，”明明是針對他的巨大棋局，梅筠楓依舊不慌不忙，穩重得讓人覺得他是不是機器，“你當我為什麽會確定他與永生教的勾連，如果永生教的成果查爾斯也有，那麽你還覺得即使他沒有達到我的層級，就不能達到我這個層級的戰力了嗎？而且，布萊恩和他的母親，你們到現在找到了嗎？”
程庭蕭怔楞了片刻，忽而一個激靈：“不行，得趕緊通知主席他們。”
他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晚了。”
這個聲音，剛才還被他強硬地懟回去過，現在居然能夠不畏懼特能者的壓迫陰影，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陰沈得像是雷暴登陸一樣：“五分鐘前，網修好了，最先發布全網的是那些‘被屠戮者家屬’的哭訴與要求審判梅筠楓這個殺人兇手的視頻請願；
總署那邊認同梅筠楓臥底的‘抽薪計劃’，但對於他殺戮實驗體的行為認為需要進一步確定是否屬於臥底必要範疇，認為梅筠楓依舊屬於重大特能犯罪嫌疑人，需要交由總署進行審訊。”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程庭蕭：“你所說的‘安排’我沒有看見哪怕一條，但就在剛剛，政府發布了針對是否將梅筠楓移交給總署的全民公投。”
梅筠楓像是一個無心無情優雅的美人雕塑一樣，不言不語，只有其他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與周舒奇笑得越發癲狂、點庫那個到有些蒼涼的大笑：“好一個全民公投，好一個雷厲風行，好一個民心民意！我當真從未見過如此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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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粉絲這事， 周舒奇可就水靈靈地爬起來了，在場眾人，恐怕也就是他還操心娛樂圈粉絲的事呢。
“老板， 剛才沒敢打擾你， 但已經牽涉到了， 我還是要問你一句，粉絲該怎麽辦？她們都在等著你的答覆， 你再不說點什麽， 她們可就要被那些對家罵到祖宗十八代了， 你就這麽看著她們被欺負嗎？”
程庭蕭皺了皺眉：“之前梅筠楓和沈青浩在娛樂圈裏胡鬧也就算了， 我就當他們是賺外快順便逃班了，工資我都沒給他們兩個扣。我知道你是梅筠楓的經紀人，但你也應該明白梅筠楓他本來就是特能界的人，他從來就不屬於娛樂圈。只要他提， 總局還會差他們兩個的獎金嗎？”
“現在對梅筠楓乃至對我華區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查爾斯的布局， 倒推他對梅筠楓乃至對華區的目的與圖謀究竟落在何處， 我區要如何應對， 要如何與其他七大區交涉，我們的每一個決定對未來世界的格局、普通人與特能者之間的分歧會起到什麽樣的效果， 還有如何去解決安撫現在全區民眾對梅筠楓莫大的敵意。”
他平常基本不擺富二代的架子，也少擺局長的官威，在梅筠楓和沈青浩以及比較親近的人面前甚至屢屢被梅筠楓這損人不眨眼的貨按在地上摩擦，吃癟得甚至有點窩囊老媽子的感覺， 連周舒奇都知道，就連梅筠楓的那些工作報告都是程庭蕭這冤種上司代勞。
可到了現在， 周舒奇被程庭蕭凜然的氣勢鎮得幾乎難以呼吸，這才在莫大壓力之下重新記憶起那些基本已經淡忘的回憶， 這樣的頂級特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究竟有何等天塹一般的差距。
“行了老程，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人，過分了吧。”周舒奇忽然感覺渾身的壓力被一掃而清，梅筠楓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程局，特能者不能對普通人肆意使用特能，規章制度被你自己吃了嗎？”
程庭蕭聽出梅筠楓暗含的警告之意，無所謂地收回了那精細控制的一絲絲特能，目光灼灼地看向梅筠楓：“我回去自己會寫檢查自己扣紀律分，不過我居然還有從你嘴裏聽到規章制度的一天。”
梅筠楓忽而嘆了口氣：“老程，你也不用再指桑罵槐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直對我在娛樂圈晃蕩、游離在基特局中心之外不滿，你想借這次的機會讓我就此全心全意地在基特局就職。可我本來就不可能繼續在娛樂圈了，而是否能在基特局繼續混下去也不是由我能決定的。”
他這話把程庭蕭聽得一頭霧水的，正要張口發問，卻被梅筠楓擡手打斷了：“老周，關於粉絲的問題，你給她們一個肯定的答覆吧。查爾斯放出來的視頻中屠殺其他實驗體的的確是我，和對方高層言笑宴宴的也的確是我，這沒什麽好狡辯的。只不過和永生教狼狽為奸這件事，這麽侮辱我能力和智商的事我不認。”
周舒奇瞬間急了：“可你明明……”
“放心，以我的性子怎麽可能當冤大頭呢？況且，如果我突然豬油蒙心、聖父附體，打算任人宰割，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中，那為我付出過喜歡和信任的粉絲們連真相都不知道就要平白以為自己的眼光與真心錯付了，那豈不是成了被自己偶像欺騙的超級冤大頭了？她們又有什麽錯呢？ ”
午後的陽光透過紗簾朦朦朧朧地勾勒出他低垂的眼睫與柔和的眉眼輪廓，這一刻，不知怎的，幾個人莫名從他身上看出了一種柔軟又慈悲的氣質，像是供奉在神龕之上手持凈瓶的悲憫菩薩。
然而很快，他低垂的睫毛便自下而上，將夢幻如泡影的日光割裂開來，他輕笑了一聲，擡起頭來，鋒銳的側顏幾乎有些攝人，將方才的那些柔軟似乎都是幻覺一樣，無端叫人感受到一種冷冽與輕嘲。
“至於其他的，隨緣吧。”
這其實並不在周舒奇的意料之外，畢竟曾經除了特能相關，梅筠楓其實從未對粉絲刻意隱瞞過什麽，就連與沈青浩的戀情也傳達給了後援會，周舒奇不信娛樂圈其他任何年輕上升期的明星能夠做到這一點。
對於沈青浩，這位純屬是來娛樂圈“碰瓷”梅筠楓的，從來就沒在乎過娛樂圈的“事業”與粉絲，做到現在風評好純屬是從小養成的責任心習慣使然，但梅筠楓不一樣。
至今周舒奇仍不敢說自己能夠完全揣測梅筠楓在娛樂圈中滯留的原因，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是認真的，周舒奇甚至覺得有很多時候他像是在這裏尋求一絲氧氣、生機與自我。
無論他是否是妄加揣測，但相對於很多只把演員歌手當成斂財手段或是單純職業的人來說，這個圈內的旅途，包括他的角色、5他的歌、他收獲到的粉絲與喜歡，對於梅筠楓來說意義是絕對不同的。
之前梅筠楓就曾經跟他說過，娛樂圈的這一段旅程註定只是過眼雲煙，等到特能者的身份一暴露，那麽這一段旅程的終點便也來臨了。周舒奇一直宣稱他的職業目標是帶出一個享譽國際的巨星，梅筠楓也不止一次地讓他再挑一個好苗子帶著，只不過他一直以沒有比梅筠楓資質更好的理由擱置了。
周舒奇看著手機中核心粉絲群中各色的言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是他確實不放心，梅筠楓總覺得他是個嬌弱的普通人，只知道娛樂圈這一畝三分地的事，對於特能者的世界天然隔著屏障，但卻忽略了一件事，閻王身邊的人，他是唯一一個以普通人的身份見識到了特能者嘴殘忍血腥的世界、險些喪命又退回到普通人世界的。而且，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特能者，都天然逃不開立場與利益。
因此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作為一個普通人親眼見識到這樣恐怖暴戾場景的沖擊與心路，而特能終有一日現於人前時將會對梅筠楓產生的影響他也分析預測了許多次。他堅持想讓梅筠楓成為巨星，倒也並非只是他的職業夢想雞娃。
人總是奇怪的，倘若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流量明星有任何風吹草動，人們心中最隱秘處的惡意便會被無窮地激發出來，在互聯網上肆意群起攻之，一些人內心中是否有著期盼對方喪命的想法都未可知。當然，大部分情況下，這個圈子裏“聲名狼藉”的一旦爆出疑似違法犯罪的事情，也都會很快證明確然是罪有應得。
而如果是一個陌生的明星，那麽人們第一反應也是偏惡意的，這是長久以來這個圈子的畸形與大多數粉絲的盲目偏激帶給人們的固有印象。但如果是家喻戶曉的巨星，那麽起碼這個惡意的程度與比例會降低不少，善意的比例將大大提升。
可惜，他還沒等到梅筠楓成為天王巨星，可特能的披露卻遠比他預期的要猝不及防且惡毒狠辣得多。
隨緣？怎麽可能隨緣？如果沒有半點影響，那他們說的那個查爾斯為什麽挑了這個“羅溪”埋線？事在人為，如果連努力都沒有過，他怎麽甘心？周舒奇飛快地在群裏打起字來。
程庭蕭耐著性子好不容易聽梅筠楓磨磨唧唧地說完，感覺已經無奈了：“好了，現在可以說回正事了吧。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當冤大頭、任人宰割、將命運交到別人手裏？我自問一直站在你這邊吧，我來之前都已經安排了，只要網一修好，內勤便會在全電視臺全網發聲明說明你臥底的身份了，你的功績勳章我也讓他們一並發布了，明天關於你身份的發布會我都打算臨時改成表彰會了。
只要我們對總署把當初‘抽薪計劃’你臥底的授命書發給總署，就算查爾斯對你不懷好意，蓄意為難，他也找不到理由繼續對你發難，只要在情理律法上沒被他拿住把柄，他就奈何不了你，我也不信這些年你沒掌握他的把柄。只要把他從署長的位置上踢下來，屆時查爾斯還不是隨你拿捏，你還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梅筠楓笑了下：“發布嗎？”
他這笑說不好是什麽情緒，程庭蕭沒從中看出什麽高興的意思，也沒覺出來嘲諷，總覺得帶著一種古怪，但鑒於實在也不餓能說陰陽怪氣，只好把這感覺憋在自己心裏。
好在梅筠楓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平淡地說道：“不妥是有的，我的時空宇宙已經無法感知到查爾斯了，你明白這證明什麽。”
這回就連沈青浩都驚詫不已，程庭蕭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撅過去，楚韻最近因為一直在飆升而略有不穩的特能一個激動，險些直接對著路昭英砸過去，卿寶毛都炸了起來，直撲到梅筠楓的懷中，一個勁地拱他，似乎還是貓咪似的。
程庭蕭好不容易把自己撅回來就斷言道：“不可能，前幾個月你才見過查爾斯，他的特能如果真的能夠強大到在你之上，你那會兒不可能無知無覺。而且，你自己才剛剛晉級過，你在全球都鬧出了多大動靜你忘了嗎？如果查爾斯也突破了這個層級，我們怎麽可能毫不知曉？”
他話音剛落，旁邊便傳來一陣劇烈的嗆咳聲，旋即傳來了一陣淡淡的血氣。
“我沒事，”沈青浩拍拍梅筠楓的手，躲過他有些責怪的小刀子眼神，抹去了自己衣襟上的一小點血跡，“我找尋查爾斯因果線的反噬而已，幸虧我躲得快，又有筠楓的完美契合保護，不重。”
雖然不重，可這也無疑驗證了梅筠楓的說法，程庭蕭心頭巨震，不由得跌坐在了沙發上：“這不合理，不可能，怎會如此？那明明是個連晉升到特級都難的政治型特能者……”
“不需要合乎特能界的一般常理，”明明是針對他的巨大棋局，梅筠楓依舊不慌不忙，穩重得讓人覺得他是不是機器，“你當我為什麽會確定他與永生教的勾連，如果永生教的成果查爾斯也有，那麽你還覺得即使他沒有達到我的層級，就不能達到我這個層級的戰力了嗎？而且，布萊恩和他的母親，你們到現在找到了嗎？”
程庭蕭怔楞了片刻，忽而一個激靈：“不行，得趕緊通知主席他們。”
他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晚了。”
這個聲音，剛才還被他強硬地懟回去過，現在居然能夠不畏懼特能者的壓迫陰影，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陰沈得像是雷暴登陸一樣：“五分鐘前，網修好了，最先發布全網的是那些‘被屠戮者家屬’的哭訴與要求審判梅筠楓這個殺人兇手的視頻請願；
總署那邊認同梅筠楓臥底的‘抽薪計劃’，但對於他殺戮實驗體的行為認為需要進一步確定是否屬於臥底必要範疇，認為梅筠楓依舊屬於重大特能犯罪嫌疑人，需要交由總署進行審訊。”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程庭蕭：“你所說的‘安排’我沒有看見哪怕一條，但就在剛剛，政府發布了針對是否將梅筠楓移交給總署的全民公投。”
梅筠楓像是一個無心無情優雅的美人雕塑一樣，不言不語，只有其他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與周舒奇笑得越發癲狂、點庫那個到有些蒼涼的大笑：“好一個全民公投，好一個雷厲風行，好一個民心民意！我當真從未見過如此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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