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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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她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程庭蕭心中一驚，脖子幾乎扭出了機關聲，他發現他一時有些不敢去看梅筠楓。
實驗體這個稱呼本來就是一種對自由人格的侮辱， 而作為旁觀卻漠然的知情者， 程庭蕭從未告知過梅筠楓。
他畢竟還是個道德修養達標的人， 不會認為倀鬼無罪。
梅筠楓能分析出程庭蕭的情緒，應該可以稱之為羞愧與無措， 他其實有些感慨：
平常看起來官裏官氣的， 和三年前那青春洋溢的元氣少年簡直判若兩人。沒想到剝開殼子， 還是個沒事瞎攬責任的二傻子。
梅筠楓的眼神太過平靜了， 以至於程庭蕭忽然從背心冒起一股涼氣，直沖大腦：“你知道？”
“程局啊，”梅筠楓的嘆息似乎和謝博士重合了起來，“我和謝博士可是老相識了， 您日理萬機， 這種小事也沒必要知道。”
他轉向謝博士：“謝博士， 你我這種刻入骨髓的關系， 想找我何必煩勞程局傳話呢？
再說，我的克隆體會出現這件事， 您不是早有預料嗎？研究中心現在的實力恐怕要令我都心驚了，更何況一個贗品。
他們這些年不過是拿著我的殘餘物如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守著我這個0號實驗體，研究了四年， 全國最頂級的研究員、器材、最充足的經費、經驗，研究中心倒也不用拿這件事唬程局玩。”
謝博士微微一笑， 不予置評，仍然慈祥溫和：“未雨綢繆罷了， 您仍然是華區安寧最重要的人，希望您能顧全大局。”
程庭蕭終於知道剛才謝博士那讓他不大舒服的感覺是什麽了，那是一種對生活在陽光下無知無覺的傻子與螳臂當車阻礙人類和平進程的智障的憐憫與鄙視。
因為她篤定在華區乃至人類大局面前，他這個局長人微言輕，而且……他先前無知無覺，尚且能夠意氣用事，可現在呢？
梅筠楓這個華區頂級戰力如果出事，還有其他特級一級特能者頂著是，華區仍然是擁有世界上最強特能者的地方。
但他還真是愚鈍，作為一個基因系的特能者、理科專業的學生，居然到現在才意識到什麽樣的存在才能被稱為0號實驗體。
他居然還能蒙昧地以為只是抽幾管血研究基因而已。
程庭蕭喉嚨發緊，本能讓他試圖逃離真相、閉目塞聽，上面會對一個懂得取舍輕重不感情用事的局長樂見其成，梅筠楓這個模樣大抵這輩子也沒指望誰為他追根究底。
皆大歡喜的大圓滿進程。
當不法組織的陰影存在，母體回歸後，人體實驗進程最快的地方就絕不可能是其他任何地方了。
程庭蕭忽而譏誚地笑了下：“恭喜你啊0號實驗體，你沒有表達出譬如靈芝化人參化治愈系的特能，否則……”
梅筠楓仿佛和他無關的淡定終於被淺淡的皺眉打破了。
“程局，醉夢花恐怕有些副作用，你不是精神系特能，是不是有些受影響了？”梅筠楓眼神閃爍了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有些話是絕不能說出來的。
程庭蕭咬了下牙，狼狽地將“我是不是能有幸看到一個人棍，或者生吃人肉”這句頗為尖銳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對，我的確是個精神沒進化的智障智人。”
他抗衡不了研究中心，甚至不能去調動四大精英外勤，違抗指令帶來的後果不該由他們來背。
袖手旁觀的憤懣與支持……不就是偽善嗎？
越純粹越高聳的信念崩塌的時候，那種無聲的天塌地陷就越驚心動魄，梅筠楓現在就從程庭蕭眼睛中看到了這一幕。
確然沒什麽感想，他在心裏想了下，還是沒咂摸出什麽。
信念這種東西，屬於一種無形的奢侈品，一種未必要建立在充足的物質上卻紮根於精神世界的東西。
很諷刺，作為精神系特能的擁有者，當代精神力最強者之一，他的精神世界早已貧瘠得生長不出任何美好與價值。
不過倒也沒什麽要緊的，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純屬累贅。只是希望程庭蕭塌完後穩定得快一點，畢竟抽完250後還得指望著這位帶他們和設備去個安全的地方。
憤懣加愧疚，程庭蕭是短時間內絕不會出賣他們且有能力擋住一些窺探的人。
對於利用這事，梅筠楓身經百戰，如臂指使，這魔頭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
“我……”
程庭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本來煩躁得想直接摁掉，可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牽引了下他的神經。
他將手機拿了出來，上面赫然寫著來電人：總署長查爾斯。
放在平常，程庭蕭恐怕要警惕這黃雀在後的老東西又有什麽陰謀。
可這回，他前所未有地希望這個位高權重的老東西能真的解決點實際問題，哪怕他別有所圖。
這邊出事沒多久查爾斯就來電，要說沒點貓膩鬼都不信。如果這通電話是給梅筠楓打的，那麽只有被掛斷拉黑一個下場。
但梅筠楓懷裏抱著沈青浩，於是也就沒能第一時間攔住今天智商和SAN值狂掉的程庭蕭。
下一瞬，程庭蕭的手機屏幕晃了一下，一道虛影站在了房間中央。
總署署長查爾斯，特能是投影，能通過電磁信號將自己的影像三維立體地投放到通訊對象的面前。
本體可共享投影視野，投影活動範圍為以通訊對象為中心半徑十米的球體。
對此，梅筠楓的評價是落後現代科技幾十年，放進鬼屋鬧個鬼都嫌沒殺傷力，特能和主人一樣陰暗爬行，上不了臺面。
查爾斯彬彬有禮地環顧了下四周，對程庭蕭點頭致意後看都沒看謝博士，徑直走向了梅筠楓：“我親愛的梅代表，您看起來如此憔悴，像是被裂紋覆蓋的精美瓷器，太令人痛心了，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惡該死的事情？”
這位對華區語言了解頗深的外國先生又換成了譯制片中帶了些詭異的肉麻的風格，抑揚頓挫的，滿面關懷。這演技這臺詞功底，吊打一片流量，不去演戲可惜了。
梅筠楓向後退了半步：“查爾斯先生，忽然造訪，有何貴幹？”
查爾斯目前的表情相當符合“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的受傷，雖然很誇張，情緒居然還很到位：“我收到了一封郵件，上面表示梅代表與沈先生受到了襲擊。親愛的梅代表，你是支撐著全球的支柱棟梁，我自然是心急如焚，所以跨越千山萬水前來確認你的安危。”
梅筠楓急著去抽血，查爾斯廢話太多，他眉梢都立了起來，只差一個“滾”字。嗯，如果不是這個虛影沒有實體，梅筠楓絕對會一刀劈了他。
“程局，掛了它。”
梅筠楓並沒有讓一個外國佬看著自己抽血的癖好，程庭蕭想說什麽，但顯然這查爾斯是條摸不透的老狐貍。
指望他？引狼入室，不如指望沈青浩憑借梅筠楓的懷抱愛的力量自己醒過來完成特能者史上奇跡。
程庭蕭難免有些失望地準備掛斷。
“唉，我親愛的梅代表，多日不見，你怎麽這樣急躁？你這樣不想見到我，我這個老朋友會傷心的。”
“程局，你還不關等著用他的花言巧語給沈青浩收屍嗎？”梅筠楓本來就沒少消耗精神特能，這會兒猝然遭受這種精神汙染，簡直是一大酷刑。
“沒關系，我這樣真誠的朋友不會計較朋友的脾氣。程局長，我在你們華區總局的樓下，我進來了。”
總局樓下的守衛還沒等看清門口的豪車上有什麽人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掠了過去，與此同時，房間內那個外國佬的虛影慢慢凝實。
查爾斯徹底取代了投影，面對並沒有什麽善意的三人行了個紳士禮：“不必有什麽排場浪費能源了，我只是過來看看。”
程庭蕭：“……”
雖然挺突然的，但就算你提前告訴，似乎也不會有什麽排場給你。
也不知道這位黃雀是不是天生愛當攪屎棍，或者是想故技重施，或者是來這兒催沈青浩命的，反正呢也可能是這位閻王太過招蜂引蝶。
希望梅筠楓現在還沒完全喪失理智，不要出現毆打署長這種傾向。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梅筠楓的手。
嗯，拇指摩挲著食指，動了殺心的象征。算了，毆打總比宰殺好多了。
程庭蕭還不大想處理署長在自己轄區內殞命後需要處理的麻煩，堅決插了進去：“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還請移步，晚上我們會為您接風洗塵。”
“不必，我只是感覺到我親愛的梅代表與沈先生可能有一些需要幫助的地方，所以來為他們排除一些障礙。”
他微笑著拿出了一張有著公章與親筆簽名包含著防偽特能的公告，梅筠楓瞳孔驟縮，看清了上面中英兩種文字的內容。
“經由全球基因特殊表達總署商議核定，全球特殊改造人群組織總代表梅筠楓在過去數年中曾為全球處理過上百起一級及以上危險特能事件，為全球特能者與普通人和平共處做出卓越貢獻。
故特此批準，梅筠楓可於任何時間於全球任何地點的官方特能機構調取該機構力所能及的設備、藥劑或人員一次，該官方特能機構不得有任何拒絕推諉行為。”
程庭蕭形容中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如此恰到好處的及時雨，查爾斯將它遞給梅筠楓，只要他接受，那麽就算是華區首領親臨也無法阻止梅筠楓帶走他想要的儀器。
梅筠楓似乎看到了查爾斯那完全符合華區審美的標準禮儀笑容中的篤定。
像是一雙隱形於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監視的眼睛，梅筠楓在這一瞬間不可抑制地動了殺意。
所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都將在日後千百倍地討回代價。
尤其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政客。
“謝謝查爾斯署長。”梅筠楓放松一般地笑了起來，嘴唇蒼白少了些血色，顯得脆弱又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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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體這個稱呼本來就是一種對自由人格的侮辱， 而作為旁觀卻漠然的知情者， 程庭蕭從未告知過梅筠楓。
他畢竟還是個道德修養達標的人， 不會認為倀鬼無罪。
梅筠楓能分析出程庭蕭的情緒，應該可以稱之為羞愧與無措， 他其實有些感慨：
平常看起來官裏官氣的， 和三年前那青春洋溢的元氣少年簡直判若兩人。沒想到剝開殼子， 還是個沒事瞎攬責任的二傻子。
梅筠楓的眼神太過平靜了， 以至於程庭蕭忽然從背心冒起一股涼氣，直沖大腦：“你知道？”
“程局啊，”梅筠楓的嘆息似乎和謝博士重合了起來，“我和謝博士可是老相識了， 您日理萬機， 這種小事也沒必要知道。”
他轉向謝博士：“謝博士， 你我這種刻入骨髓的關系， 想找我何必煩勞程局傳話呢？
再說，我的克隆體會出現這件事， 您不是早有預料嗎？研究中心現在的實力恐怕要令我都心驚了，更何況一個贗品。
他們這些年不過是拿著我的殘餘物如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守著我這個0號實驗體，研究了四年， 全國最頂級的研究員、器材、最充足的經費、經驗，研究中心倒也不用拿這件事唬程局玩。”
謝博士微微一笑， 不予置評，仍然慈祥溫和：“未雨綢繆罷了， 您仍然是華區安寧最重要的人，希望您能顧全大局。”
程庭蕭終於知道剛才謝博士那讓他不大舒服的感覺是什麽了，那是一種對生活在陽光下無知無覺的傻子與螳臂當車阻礙人類和平進程的智障的憐憫與鄙視。
因為她篤定在華區乃至人類大局面前，他這個局長人微言輕，而且……他先前無知無覺，尚且能夠意氣用事，可現在呢？
梅筠楓這個華區頂級戰力如果出事，還有其他特級一級特能者頂著是，華區仍然是擁有世界上最強特能者的地方。
但他還真是愚鈍，作為一個基因系的特能者、理科專業的學生，居然到現在才意識到什麽樣的存在才能被稱為0號實驗體。
他居然還能蒙昧地以為只是抽幾管血研究基因而已。
程庭蕭喉嚨發緊，本能讓他試圖逃離真相、閉目塞聽，上面會對一個懂得取舍輕重不感情用事的局長樂見其成，梅筠楓這個模樣大抵這輩子也沒指望誰為他追根究底。
皆大歡喜的大圓滿進程。
當不法組織的陰影存在，母體回歸後，人體實驗進程最快的地方就絕不可能是其他任何地方了。
程庭蕭忽而譏誚地笑了下：“恭喜你啊0號實驗體，你沒有表達出譬如靈芝化人參化治愈系的特能，否則……”
梅筠楓仿佛和他無關的淡定終於被淺淡的皺眉打破了。
“程局，醉夢花恐怕有些副作用，你不是精神系特能，是不是有些受影響了？”梅筠楓眼神閃爍了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有些話是絕不能說出來的。
程庭蕭咬了下牙，狼狽地將“我是不是能有幸看到一個人棍，或者生吃人肉”這句頗為尖銳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對，我的確是個精神沒進化的智障智人。”
他抗衡不了研究中心，甚至不能去調動四大精英外勤，違抗指令帶來的後果不該由他們來背。
袖手旁觀的憤懣與支持……不就是偽善嗎？
越純粹越高聳的信念崩塌的時候，那種無聲的天塌地陷就越驚心動魄，梅筠楓現在就從程庭蕭眼睛中看到了這一幕。
確然沒什麽感想，他在心裏想了下，還是沒咂摸出什麽。
信念這種東西，屬於一種無形的奢侈品，一種未必要建立在充足的物質上卻紮根於精神世界的東西。
很諷刺，作為精神系特能的擁有者，當代精神力最強者之一，他的精神世界早已貧瘠得生長不出任何美好與價值。
不過倒也沒什麽要緊的，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純屬累贅。只是希望程庭蕭塌完後穩定得快一點，畢竟抽完250後還得指望著這位帶他們和設備去個安全的地方。
憤懣加愧疚，程庭蕭是短時間內絕不會出賣他們且有能力擋住一些窺探的人。
對於利用這事，梅筠楓身經百戰，如臂指使，這魔頭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
“我……”
程庭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本來煩躁得想直接摁掉，可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牽引了下他的神經。
他將手機拿了出來，上面赫然寫著來電人：總署長查爾斯。
放在平常，程庭蕭恐怕要警惕這黃雀在後的老東西又有什麽陰謀。
可這回，他前所未有地希望這個位高權重的老東西能真的解決點實際問題，哪怕他別有所圖。
這邊出事沒多久查爾斯就來電，要說沒點貓膩鬼都不信。如果這通電話是給梅筠楓打的，那麽只有被掛斷拉黑一個下場。
但梅筠楓懷裏抱著沈青浩，於是也就沒能第一時間攔住今天智商和SAN值狂掉的程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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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梅筠楓的評價是落後現代科技幾十年，放進鬼屋鬧個鬼都嫌沒殺傷力，特能和主人一樣陰暗爬行，上不了臺面。
查爾斯彬彬有禮地環顧了下四周，對程庭蕭點頭致意後看都沒看謝博士，徑直走向了梅筠楓：“我親愛的梅代表，您看起來如此憔悴，像是被裂紋覆蓋的精美瓷器，太令人痛心了，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惡該死的事情？”
這位對華區語言了解頗深的外國先生又換成了譯制片中帶了些詭異的肉麻的風格，抑揚頓挫的，滿面關懷。這演技這臺詞功底，吊打一片流量，不去演戲可惜了。
梅筠楓向後退了半步：“查爾斯先生，忽然造訪，有何貴幹？”
查爾斯目前的表情相當符合“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的受傷，雖然很誇張，情緒居然還很到位：“我收到了一封郵件，上面表示梅代表與沈先生受到了襲擊。親愛的梅代表，你是支撐著全球的支柱棟梁，我自然是心急如焚，所以跨越千山萬水前來確認你的安危。”
梅筠楓急著去抽血，查爾斯廢話太多，他眉梢都立了起來，只差一個“滾”字。嗯，如果不是這個虛影沒有實體，梅筠楓絕對會一刀劈了他。
“程局，掛了它。”
梅筠楓並沒有讓一個外國佬看著自己抽血的癖好，程庭蕭想說什麽，但顯然這查爾斯是條摸不透的老狐貍。
指望他？引狼入室，不如指望沈青浩憑借梅筠楓的懷抱愛的力量自己醒過來完成特能者史上奇跡。
程庭蕭難免有些失望地準備掛斷。
“唉，我親愛的梅代表，多日不見，你怎麽這樣急躁？你這樣不想見到我，我這個老朋友會傷心的。”
“程局，你還不關等著用他的花言巧語給沈青浩收屍嗎？”梅筠楓本來就沒少消耗精神特能，這會兒猝然遭受這種精神汙染，簡直是一大酷刑。
“沒關系，我這樣真誠的朋友不會計較朋友的脾氣。程局長，我在你們華區總局的樓下，我進來了。”
總局樓下的守衛還沒等看清門口的豪車上有什麽人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掠了過去，與此同時，房間內那個外國佬的虛影慢慢凝實。
查爾斯徹底取代了投影，面對並沒有什麽善意的三人行了個紳士禮：“不必有什麽排場浪費能源了，我只是過來看看。”
程庭蕭：“……”
雖然挺突然的，但就算你提前告訴，似乎也不會有什麽排場給你。
也不知道這位黃雀是不是天生愛當攪屎棍，或者是想故技重施，或者是來這兒催沈青浩命的，反正呢也可能是這位閻王太過招蜂引蝶。
希望梅筠楓現在還沒完全喪失理智，不要出現毆打署長這種傾向。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梅筠楓的手。
嗯，拇指摩挲著食指，動了殺心的象征。算了，毆打總比宰殺好多了。
程庭蕭還不大想處理署長在自己轄區內殞命後需要處理的麻煩，堅決插了進去：“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還請移步，晚上我們會為您接風洗塵。”
“不必，我只是感覺到我親愛的梅代表與沈先生可能有一些需要幫助的地方，所以來為他們排除一些障礙。”
他微笑著拿出了一張有著公章與親筆簽名包含著防偽特能的公告，梅筠楓瞳孔驟縮，看清了上面中英兩種文字的內容。
“經由全球基因特殊表達總署商議核定，全球特殊改造人群組織總代表梅筠楓在過去數年中曾為全球處理過上百起一級及以上危險特能事件，為全球特能者與普通人和平共處做出卓越貢獻。
故特此批準，梅筠楓可於任何時間於全球任何地點的官方特能機構調取該機構力所能及的設備、藥劑或人員一次，該官方特能機構不得有任何拒絕推諉行為。”
程庭蕭形容中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如此恰到好處的及時雨，查爾斯將它遞給梅筠楓，只要他接受，那麽就算是華區首領親臨也無法阻止梅筠楓帶走他想要的儀器。
梅筠楓似乎看到了查爾斯那完全符合華區審美的標準禮儀笑容中的篤定。
像是一雙隱形於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監視的眼睛，梅筠楓在這一瞬間不可抑制地動了殺意。
所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都將在日後千百倍地討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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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查爾斯署長。”梅筠楓放松一般地笑了起來，嘴唇蒼白少了些血色，顯得脆弱又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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